第53章 失望
午飯過後，唐餘安來了一趟醫院，比起成茵，他似乎更緊張唐理智。才剛剛跟成茵問候了兩句，就把唐理智帶了出去。
“怎麽在這裏？”
“我是不想在這裏啊，可是一想到我不來你就要來，就很生氣。”在唐餘安的面前，她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情。
“唐餘安~”小姑娘施以懷柔政策，一邊發嗲一邊抓着他的西裝：“以後私下裏你們不要來往了好不好？”
唐餘安看了眼走廊四周，将人輕輕地拉到了懷裏：“等繡衣廠穩定了，我會讓其他人負責和她對接。”
“等等等等等。”唐理智撅起了嘴，她的生活是一點兒也容不下成茵了，“呼，那你先把她手機、微信拉黑了。”
“不可以無理取鬧啊！”明明是警告，但戳着唐理智額頭的手卻根本沒有用力。
唐理智推開了他：“公事可以用郵件啊！我又不是不讓你們溝通了！”
“……”
“唐餘安，你設身處地想一想，如果是我和沈嘉複合作，還早中晚天天見，你什麽想法？”
“不一樣。”唐餘安的眼底有了不耐煩的神色，唐理智看懂了，所以她放下了想要去抓他的手。
“成茵帶來的單子對于公司很重要，寶寶，你可以體諒我嗎？”
簡言之，成茵是功臣、是貴人。唐理智沮喪極了，她不再去看唐餘安的眼睛，垂着嘴角，有氣無力：“我會體諒的。所以照顧她的事情，我也會幫忙，直到她出院。”
“你……”
唐餘安沒能說完，陳敏帶着煮好的湯湯水水出現了。
怎麽看都是一副婆媳相處融洽的畫面，距離病床一米開外的唐理智看着陳敏和成茵，心裏這樣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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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再來看你。”她沒能堅持看下去，留下這句話便走了。
也許是她跑得太快，追出去的唐餘安壓根看不到人影。發信息，也是杳無音訊。
“餘安，這次怎麽會突然喜歡上理智呢。”
回家的路上，有些話題陳敏不得不聊。她太了解自己的兒子，越是不肯回家、越是話少的時候就是壓力越大的時候。
“我也不知道。”唐餘安搖了搖頭，無法替這突如其來的愛情解釋什麽。他記得自己一開始是嫌棄她的，卻在日子的滾動中，漸漸放不下她。
“你是不是想找個和之前都不一樣的？”陳敏玩笑般地看向自己的兒子。說實話，對于唐理智，她這個當媽的并不滿意。就像眼下，唐理智是增加唐餘安壓力的那個人，而不是替他分憂的那一個。
“并不是這樣的。”聰明如唐餘安，聽出了媽媽的言下之意：“和理智在一起的時候，我很開心。”他認真地回想了一遍，唐理智真的很單純，每天咋咋呼呼的，藏不住半點情緒，所以他不需要繃着神經去想每句話的意思，也不需要去算計她的下一步。
當然，她的缺點顯而易見。
沖動、不計後果。
陳敏沉默地點了點頭，兩個人過一輩子，開心的确是基礎，但是：“你們才剛剛在一起，你能保證以後都會開心嗎？”她頓了一頓，又說：“而且媽覺得，最近你和她應該都不會太開心。”
唐餘安被堵住了。
“一輩子很長，媽希望你能好好選擇。”陳敏一如既往地溫柔地笑着：“雖然我和你爸有時候也會急，但只要你能選對人，再過幾年結婚也不要緊的。”
不是非要選A，也不是非要選B，CDEFG都可以考慮。陳敏的邏輯讓人無法反駁。
成茵終于出院了。
唐媽媽終于有點接受唐餘安了。
可是唐理智的工作依舊在風雨中飄搖。
“你才25歲，不要那麽着急。”唐餘安一邊說話一邊捏着唐理智的耳朵。他們窩在大大的美式沙發裏，享受難得的閑暇時光。
唐理智低哼了一聲：“怎麽能不急？零零後都快畢業了。”
“我25歲的時候還欠着債呢。”
“我們性質不一樣。你那叫創業失敗，我這是混沌度日。”她望着唐餘安，眼睛瞪得圓圓的。
“你不是在學法語嗎？混沌的話應該天天躺平做夢才對。”他湊近，突然的親吻讓屋子裏的氣氛電閃雷鳴。
清醒過來的唐理智立馬将人踹到沙發的一角：“你說得對，還有一個禮拜要考試了，我要回家複習一下。”她剛坐直，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被唐餘安抱了回去：“寶寶，其實在我懷裏也可以複習的。”
“唔唔唔。”她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要不要！你身上全是煙味！”
“那我去洗澡！不許逃跑！”三步一回頭，某些yu望來臨的時候，唐餘安簡直是個莽撞的男學生。
唐理智一想到過會兒的事情就臉紅心跳，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汽水，水還沒喝完，唐餘安的手機反而亮了起來。
成茵。
呵，大晚上的又有什麽事兒？
唐理智的手指落在“拒絕”上，但又怕是緊急的公事，愣了幾秒後還是選擇接起。
“喂。”
她的招呼聲被成茵覆蓋掉：“Marco，我胃真的好疼啊，你能不能陪我去醫院？”柔弱的聲音，時不時倒吸涼氣，但卻不能讓唐理智生出半分憐惜。
“不能！”她斬釘截鐵地回答道：“成茵，你每次頭疼腦熱都來找唐餘安，你是沒有親人朋友嗎？”
“胃疼就去醫院，你有這功夫，120都開到你家了！”
挂完電話後，唐理智氣呼呼地摁了關機。她邁着大步要去找唐餘安算賬，卻被唐餘安拉進了蒸汽氤氲的浴室裏。
小插曲，變成了大事故。
第二天早上，當兩人從甜蜜中醒來，等待他們的是無數的未接來電。
阿敏阿姨的，唐媽媽的，顧向亭的……
回電後才知道成茵胃出血。
手術間的門口，陳敏将病危通知書給到匆匆趕來的成茵父母手中。成茵的母親沒忍住，當場捂臉抽泣起來。
“這個孩子有事情總是自己扛，才會被人欺負得這麽慘。”
這句話讓陳敏很是下不來臺。說到底，那個逃婚害兩家丢了顏面的人始終是成茵啊，但她的性格并不強硬，也就任由成茵的母親指責。
“沒有人欺負她。”從車庫小跑上來的唐餘安臉上有薄汗，更有怒意。
陳敏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多說。
走廊的盡頭，陳敏焦急地詢問道：“餘安，你昨晚在哪裏啊？”
“在家。”
“幹嘛不接手機。”
“……”唐餘安的臉上浮出不自然的色彩。
“成茵說打電話給你求救，被理智挂了。唉，你們再不待見她，這也是一條人命吧，怎麽這麽不懂事呢。”陳敏很少這麽數落人，“何況她最近身體不好也是為了公司，挂電話實在是下下之策。”
“是我沒有處理好。”
“餘安，你說老實話，到底是你還是理智？”
“這件事不能怪理智。”回想昨天，她應該是在他洗澡的時候接的電話，但後來是他把她帶偏了。試想全世界熱戀的男女怎麽可能在動情時分還顧及其它呢。
看着兒子為唐理智說話，陳敏嘆了口氣：“你沒和理智認識之前，絕對不會做出這麽沒分寸的事情。”
而回應陳敏的，只有唐餘安的嘆氣。
因為成茵的事情，唐理智這一天的班上得恍惚極了，她沒有想到成茵的身體這麽差，明明躺在床上跟她叫嚣的時候還是一副惡毒女配角的模樣，怎麽忽然演上了小白花的戲碼。
剛打開家門，等候多時的唐媽媽便叫住了她。
“你給我過來！”從昨天開始就憋着的唐媽媽，語氣不能更差。
“媽媽。”她順從地走過去，低聲喊道。
“唐理智，你辭職也好，談戀愛也好，媽媽再不能接受也忍了。可你現在是什麽，為了一個唐餘安連其他人的性命都無所謂了嗎？你的善良呢？你知道爸媽多麽失望嗎？”
“我……媽媽，我真的沒有，她之前在醫院都好好的。而且她都那麽不舒服了，為什麽不打120要打唐餘安電話呢？”
“人家跟陳敏說了，是在跟你們求救！你去責怪她不打120有用嗎？”一想到陳敏昨晚的語氣，唐媽媽就知道唐理智即使能和唐餘安走下去，也會很艱辛。她明白，陳敏和她一樣，對于子女的擇偶很不滿意。
唐理智無話可說，咬着下嘴唇，眼神飄忽起來。
“寶寶。”一直沒出聲的唐爸爸從書房走了出來：“在這件事情上，你可以跟爸爸媽媽解釋，爸爸媽媽也會相信，但是其他人會相信你還是相信手術間裏的人？”
沒錯，人們總是容易對更弱的一方産生同理心。
“先不說其他人，阿敏第一個就把責任甩在你頭上。”唐媽媽對自己的老朋友了解得很，不聲不響，卻自有心中的算盤。
她愈發不看好唐餘安和唐理智的一時沖動，于是走到唐理智的身邊，牽起女兒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寶寶，你跟唐餘安要麽還是算了吧。照這樣折騰下去，阿敏總歸是有看法的，時間長了，唐餘安肯定沒法護着你。”
“唔。”唐理智抽出了自己的手，她堅決地搖了搖頭：“你們應該相信我和唐餘安。”說完，她就帶着湯圓回房了。
“唉。”不約而同地，唐爸爸和唐媽媽同時嘆息。這個小時候不怎麽讓人操心的孩子，越長大反而越讓人擔憂。
作者有話要說： 中秋快樂！！
最近我的生活相當于本文的開頭。去了家人介紹的單位，工資似乎比之前還低，守着發不了財的文學夢想，在對未來迷茫的同時還會産生“要不要去跳黃浦江”的奇怪想法。或許是因為現實裏沒有唐餘安這號人物吧。好在還有人會來看我的小說，有人留下喜歡的評論，讓我覺得迷茫裏燃起了一點點發財致富成名成家的火苗。
目前在寫一篇懸疑類小說的大綱，應該會去參加比賽吧，比起輸贏，目前最大的目标是完成自己的每一個腦洞，有始有終。
2019所剩不多，加油加油加油！大家一起加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