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找到屍骨
老太監無奈,只好指揮着侍衛一起找,他當年還是留了記號的,畢竟是淵國的和親公主,無論如何不該葬在這裏,他怕哪一天皇帝反性了,讓他來找。
一群人找了兩個時辰,正是大晌午,毒太陽曬着,每個人都汗流浃背。但有翁聆簫看着,他們也不敢休息。再說誰也不願意在這種地方多待,只想快點完成任務回去複命。
老太監說當年埋瑾妃的時候他特意讓人埋了宮裏才會有的一對瓷碗,那東西就算打碎了也會有碎片留下的,總能找到蛛絲馬跡。
在太陽往西轉的時候,翁聆簫終于發現了一塊白色的瓷片,她小心地将那一片瓷片撿起來,但見瓷片細膩,絕對不是尋常人家用得起的。她叫來老太監,将瓷片交給他觀看,老太監一上手就确定是自己當年埋下的瓷碗碎片。
一行人趕緊就在瓷片處查看,果然找到了更多的瓷片,最終找到了瑾妃的屍骨埋葬處。
瓷碗碎裂,說明瑾妃的屍骨也好不到哪去。翁聆簫不讓其他人幫忙,自己拿着鐵鍬挖開了土丘,沒挖幾下就看到了一具散落的白骨,可見當年埋的也不深。
翁聆簫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紅布鋪在地上,一塊一塊撿起屍骨放在紅布上,旁邊的老太監和侍衛看得直皺眉,這丫頭的膽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眼淚落到紅布上,發出輕微的聲音,翁聆簫一邊撿骨一邊哭,她真的不想哭,但是眼淚就是止不住地流下來。
最後,她将頭骨撿到紅布上,“娘,我帶你回家。”她輕聲道。
此言一出,老太監和侍衛都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你……你是公主?”老太監激動得都變了聲。
翁聆簫擡起頭,一雙紅彤彤的眼睛兔子一般,“閉嘴,誰是公主了?我不稀罕。”
她将紅布打了個包袱抱在懷裏,将老太監拎出窪地,“你能埋葬我娘,說明你是皇上信任的人,我問你,當年瑾妃和侍衛有染的消息倒底是從誰那傳出來的?”
老太監本來就沒有多少分量,被翁聆簫一拎,跟只小雞仔似的,此時因為翁聆簫問的問題,老太監身子抖得如風中殘葉,“公……姑娘,饒命啊!老奴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翁聆簫回頭看看剛剛埋葬瑾妃的那個坑,“你不說的話,我就把你埋進那個坑裏,倒也省事。”
老太監繼續掙紮,還叫侍衛過來救命。侍衛剛要過來,翁聆簫就掐住了老太監的脖子,“我只是要問他幾個問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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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們不再上前,一個太監的生死他們并不十分關心,眼前這姑娘搞不好可是公主,他們要是沖撞了,萬一這姑娘回去和皇帝相認,他們可就是冒犯公主的罪過了。
老太監艱難地喘了口氣,“姑娘,您就是殺了老奴,老奴也不能說的。”他在宮中侍候這麽多年,哪裏是一個小丫頭能夠吓唬住的?他看得出翁聆簫并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只要自己咬死不說,翁聆簫并不會真的殺了他,可如果他說了,那一定會有人對付他。他都一把年紀了,就想落個壽終正寝。
翁聆簫的手上用力,老太監開始翻白眼,周圍侍衛顧不得其他,立刻上來救人。翁聆簫也并非真要掐死老太監,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知情人,她可舍不得把人殺了。她的手裏捏了一粒藥丸,塞進老太監的嘴裏,捏住他的下巴一擡,藥丸就進了老太監的喉嚨裏,任憑老太監如何咳嗽,還是進了肚子。
“這是我給嫔妃們下的毒,十二個時辰毒發,要不要告訴我實話,你自己掂量。”翁聆簫避過侍衛的攻擊,幾個縱躍已經跳出侍衛的包圍,“我回皇宮等你們。”
半山腰的殷盼柳和聞弦歌看着下面的一切,殷盼柳摸下巴,“聆兒好像不慫了。”
“那是,聆兒原本就夠聰明,只是她接觸的人太少,總是和辰絮她們比,那哪能有信心?”聞弦歌終于吐氣揚眉。
翁聆簫若是不聰明,怎麽可能成為入室弟子?她自覺不如師姐們,所以各門功課從不偷懶,甚至比一般入室弟子都要努力,加上她進書院的時候連話都不會說,夫子們對她多有憐惜,只要她願意學,大家都是不吝賜教的。就連血蠶這麽不好相處的人,也單獨多教了她很多配毒用毒的本事,這不就用上了嘛。
殷盼柳點頭,“總算有點信心了。”信心有了,腦子也好使了。翁聆簫跟在聞弦歌身邊十年,不僅學了聞弦歌的天真,也學了殷盼柳的狡猾,這種影響是潛移默化的,甚至連翁聆簫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兩人見翁聆簫回城,她們立刻悄悄跟上,打算看事情會如何發展。
京城外東面的山上,明明還沒到落葉的時候,山上的樹葉卻紛紛掉落,若是仔細看,地上的落葉竟然還帶着冰霜。
山頂之上內力縱橫,突然有雷聲隐隐傳來。剛剛跟着翁聆簫進了城的聞弦歌和殷盼柳不約而同停下腳步,擡頭看着東邊的天空,聞弦歌抖了抖,“我的媽呀!掌院的玄天咒!這是遇上什麽強敵了?能逼掌院放大招?”
殷盼柳搖頭,“就算真遇上強敵,還有封憫擋在前面,沒道理讓掌院親自上的。我看八成是這兩人打起來了。”
聞弦歌驚訝地吃手手,“姓江的活膩了?”
殷盼柳有些尴尬地撓頭,“切磋吧,沒道理封憫突然就不想活了。”
“柳姐姐,你能不能接住掌院的玄天咒?”聞弦歌突然好奇。
殷盼柳打開折扇扇了扇,“你別太小看我。”
聞弦歌耳朵靈,已經聽到雷聲落下,她仿佛看到江封憫被劈得外焦裏嫩的樣子了。哼!活該!讓姓江的搶她徒弟!
玄天咒降下,江封憫當然沒有外焦裏嫩,事實上她甚至沒有受傷。只是抵抗掌院這樣的大招,她耗費的內力确實不少。
眼看着掌院抿唇不語,手上的動作逐漸危險化,她怪叫了一聲,一把過來抱住掌院的胳膊,“雲慈雲慈,咱們可說好了,不許用歸元功!那個我真扛不住!真的!”
何止是她,幾十年來,她就沒見過一個人能扛住掌院的歸元功第三重歸元滅魂。
掌院手上的動作确實是歸元功,只不過是歸元功第一重歸元封魂,結果硬生生被江封憫不要臉地被抱住了。
“啧!”掌院不滿地将江封憫踹出去,“我都好久沒用歸元功了。”這語氣好委屈啊。
江封憫都快哭了,她武功是高,若是硬抗歸元封魂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她不想啊!她再皮糙肉厚也是會痛的啊!她不想被家暴啊!
“雲慈啊,我……最近沒得罪你吧?”江封憫嚴重懷疑掌院就是要暴打她一頓。
掌院雖然不爽,但還是收了歸元功。“你想多了,這樣,為了補償你,用你的摘葉拈花來打我。”
攻擊練夠了當然也要練防守。這些年來,江封憫的武功一直在提升,如今的摘葉拈花已經能夠破掉掌院的畫地為牢了。
江封憫摘了一把樹葉,看着掌院随随便便地站着,她嘆了口氣,內力提升,真氣流轉,周圍的溫度都降了幾度。樹葉挾着內力攻來,掌院不躲不避,也沒有使用畫地為牢,只是伸手去接那些樹葉。樹葉在離開江封憫手的那一刻就帶了冰霜,然而到了掌院手裏,竟然瞬間融化,連樹葉都枯萎了,仿佛被放在火上烤幹了一般。
江封憫連着丢出去三把樹葉,都是如此情況。掌院身邊都是失去水分的樹葉。
江封憫噘嘴,掌院微笑,“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在提升功力的。”這些年來,掌院的煉魂焰同樣有了很大的進步,江封憫的極寒內力在她眼中也就那麽回事,完全是可以用她的炎陽內力抵消的。
有個這麽厲害的情人是好還是不好,江封憫真不知道。她只知道,從七歲那年遇到四歲的掌院開始,自己眼中心裏就只有這麽一個人了。
掌院太過強勢,而且也只會喜歡強勢的人。沒有能力的人是沒有資格得到她的青睐的。江封憫這麽多年練功不辍,不敢有絲毫懈怠,就是怕有一天不夠資格站在掌院身邊。
翁聆簫回到皇宮,翁浩蘇也在等她回來,宮裏中毒的妃嫔已經出現了毒發嚴重的情況,只是目前還不致命。太醫們聯手也解不了毒,如今都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翁聆簫出現在皇宮之中,立刻有人将她帶到了翁浩蘇面前。翁浩蘇見她背後背着一個紅布包袱,“找到肖氏的屍骨了?”
“找到了。”翁聆簫的聲音已經足夠平靜,她此次回來就是要做個了結。這是她最後一次進入琉國皇宮,之後再無瓜葛。
“解藥呢?”翁浩蘇問。
“還要等一等。”翁聆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從背後拿過包着瑾妃屍骨的包袱,“我在等一個人的回話。”
翁浩蘇皺眉,“什麽意思?”
翁聆簫擡頭看着他,看着這個和自己有五分相似的男人,伸手扯掉了臉上的蒙面巾。
作者有話要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