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硬闖後宮
看到翁聆簫那張和自己有五分相似的臉,翁浩蘇的瞳孔急劇搜索,顫着手指着她,“你……你是肖氏的女兒!”
翁聆簫冷笑一聲,“看到我這張臉,你還會不會懷疑我娘與侍衛有染?”
誰都能看得出,翁聆簫和翁浩蘇必然是有血緣關系的。
翁浩蘇穩了穩心神,露出和善的笑容,“你回來是要認祖歸宗嗎?朕不再懷疑你的身世,只要你交出解藥,朕明日就冊封你為公主如何?”
翁聆簫的笑容更冷,“你的公主,誰稀罕?我只是要帶走我娘的遺骨,至于你,當年你不認我,如今我也不必認你。”她擺弄着手中的啼痕簫,突然湊到嘴邊吹奏起來。
簫聲嗚咽,令人不忍多聽。
翁浩蘇不明白翁聆簫無緣無故吹簫做什麽,但是很快,門外的侍衛顧不得禮數闖進來,侍衛首領道:“陛下,簫聲有異,不能讓她再吹了。”說着也不顧禦前動手是否失儀,舉劍就刺向翁聆簫。
翁聆簫一腳踹開侍衛首領,簫聲從低沉轉為高亢,幾個刺耳的單音之後,門外的侍衛倒了一片,侍衛首領也倒在地上。
翁浩蘇大驚失色,“你……你……要做什麽?”他起身後退。
“你怕什麽?以為我要殺你?”翁聆簫的簫在手中打了個轉兒,“我要是想殺你,你這會兒早就沒命了。”
翁浩蘇到底還是一國之君,勉強坐回到龍椅上,“你……叫什麽名字?”
翁聆簫仿佛聽了個天大的笑話,笑得直不起腰來。“當年你沒給我取名字,如今你也不必知道。翁浩蘇,我要知道誰在陷害我娘,你知道嗎?”她擡頭看着龍椅之上的九五之尊。
“沒人害她!”翁浩蘇搖頭,“就算你真是朕的女兒,也不能說明肖氏沒有和侍衛有染。”
“沒關系,我原本也沒指望你會說。後宮這麽多人,總有人會說的。”翁聆簫對于這個親爹真是失望到極點。她背起瑾妃的屍骨,走出正殿,殿外已經沒有侍衛阻攔,她來去自如。
“來人!來人!”翁浩蘇大喊。
有太監進來聽候吩咐,“立刻調動守軍,必須抓住這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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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翁聆簫去城外挖屍骨的時候,翁浩蘇自然做了準備,他調動了城外的守備軍五千人,就在皇宮之外候旨。他之前就猜出翁聆簫的身份,只是無法确定,更無法相信翁聆簫竟然是他的女兒。
方才他要認回翁聆簫,固然有穩住局面,拿到解藥的考慮,但也并非全無真心。不管過去發生了什麽,翁聆簫總是他的血脈,那就要認回來。
只是他沒想到翁聆簫看着柔柔弱弱的,卻狂悖至此,不給彼此留半分餘地,這就讓他無法忍受了。畢竟不是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孩子,也沒有那麽深的感情,他想到的就是趕緊将人抓到,否則誰知道翁聆簫還會不會繼續闖禍。
帝王總是自私的,無論誰的命都無法和他自己的命相提并論,所以一旦自己性命無虞後,他立刻調兵捉拿翁聆簫。
後宮裏,為了方便照顧中毒的嫔妃,皇後将人都安置在自己的宮裏,這樣太醫也不必四處出診了。翁聆簫下的毒每過一個時辰就會加重一分,如今四五個時辰過去了,個別身體弱的嫔妃已經人事不省,開始吐白沫,眼看着就不成了。
皇後雷氏同樣中了毒,這會兒躺在床上,滿頭都是虛汗,有宮女拿着帕子正在幫她擦汗。
皇後半昏迷半清醒間,看到寝殿裏多了一個人,是當年的瑾妃肖氏,這讓她伸出手,想要拉住肖氏的手,卻發現那人離自己很遠。“瑾妃……我知你走得冤枉,可這是陛下下的旨意,本宮也沒辦法。瑾妃,你若是覺得委屈,就來和我說說吧,我總是不怕的。”
幫她擦汗的小宮女吓得臉上退盡血色,因為皇後口中的瑾妃就站在她的面前。
翁聆簫看着皇後的樣子,心中已經明白當年的事應該和皇後無關,否則她不會這麽坦然。她轉身就走,繼續吓唬其他的嫔妃去了。
她下的毒裏有一些致幻的成分,加上自己和生母五分相似的容貌,想要吓唬人并不困難。
她來到東偏殿,這裏暫時住着四五個嫔妃,她在裏面轉了一圈,雖然吓得嫔妃們尖叫連連,但是并沒有試探出什麽。她又來到西偏殿,剛一進門,就聽見一聲尖叫,倒是把她吓得一蹦。
“瑾妃!是瑾妃!”一個嫔妃尖聲叫道。
翁聆簫雙眉一揚,立刻來到此人面前,伸手推開過來阻擋的宮女,捏住了此人的脖子,“當年是不是你害我?”她今天奔波一天,此時雙眼裏多了很多紅血絲,看着确實挺吓人。
嫔妃叫聲凄慘,“瑾妃姐姐,你不要來找我呀!我……我就是嘴欠傳了幾句閑話而已,不是我害你的!真的不是我害你的!”她吓得全身亂抖。
“那是誰在害我!”翁聆簫的手指用力,她看着柔柔弱弱的,手上的力量足以捏碎頸骨,此人的臉從慘白漲成紫紅,“是……是淑妃呀!”
翁聆簫松了手,此人咳得天昏地暗,加上身上本就中了毒,登時就昏了過去。
宮女顫顫巍巍地過來扶住自己主子,恐懼地看着翁聆簫。翁聆簫一笑,“淑妃在哪裏?”
宮女哆嗦着,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
“你說了我就給她解藥。”翁聆簫笑得乖巧,成功地讓宮女冷靜了下來。
“在……在後殿。”
翁聆簫說話算數,從腰間取出一顆小藥丸交到宮女手中,“拿好哦,掉了可就沒有了。”
宮女慌忙點頭,顧不得其他,趕緊給自家主子喂下去,等她再擡頭時,翁聆簫已經不見了。她長出了一口氣,不管怎麽說,自己總算救了主子,只是她出賣了淑妃的位置,不知道會不會被報複。轉眼的工夫,宮女心裏起起落落,一顆心不知道該放在何處。
翁聆簫闖進後殿的時候,翁浩蘇派來的軍兵已經将皇後的宮殿團團圍住,數支小隊進入宮殿,先和皇後的人交代了翁浩蘇的旨意,而後得知翁聆簫人在後殿,他們進一步将後端包圍。
為首的将軍姓陳,站在後殿門口高聲道:“姑娘!陛下有旨,只要你肯交出解藥,不再傷害其他人,過去的一切陛下既往不咎。”
後殿裏是淑妃和賢妃兩個位份高的嫔妃居住,縱然是中了毒,身份尊卑也不能亂。
翁聆簫剛剛進來就聽見外面的話,她只做聽不見,看着殿內瑟瑟發抖的幾人,“你們誰是淑妃?”
沒人回答,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床上已經陷入昏迷的華服女子。
翁聆簫過來抓住了女子的手腕,“她是淑妃?”
依舊沒人回答。
“我這裏只有一顆解藥,誰是淑妃我就給誰。”翁聆簫是慫,但是很聰明。
“我是!我是淑妃!”另一張床上的女子掙紮着撐起身子道。
翁聆簫看着她,眉眼如畫,以嫔妃的标準來看,也是個出挑的。“我如何信你?”
“我真的是淑妃。”女子想了想,哆嗦着從懷裏取出一尊玉佛,十分小巧,顯然是一直貼身佩戴的,“這玉佛上有我的姓氏。”
翁聆簫拿過來看,玉佛的背面刻着一個字——齊。淑妃齊千蘭,是錦華侯之女,錦華侯祖上是娶過公主的,所以齊千蘭也是有着皇族血統的女子。
翁聆簫調查的重點不在後宮,所以只是了解到這些,卻也夠了。她剛要說話,突然覺得不對,旁邊床上昏迷的女子似乎動了一下。她一掌拍過去,那本應昏迷的女子卻一骨碌滾到了床的裏面,避開了這一掌。
“好狡猾!”翁聆簫生氣,手中三根銀針戳進了女子的三處穴道,女子半點都動不了了。
“所以你才是淑妃對不對?”翁聆簫冷冷地看着她。
女子躺在床上,此時眼中才露出恐懼之色,“你是瑾妃的什麽人?你來找我複仇嗎?”
翁聆簫挑眉,會武功,還能扛住她下的毒,這個淑妃也是個人物。“我只是想知道當年的真相,有人說你是陷害瑾妃的人。”她當然是在詐淑妃,只有真正無辜的人,才不會心慌。
淑妃慌忙搖頭,“不是我,我什麽都沒做!不關我的事!”
翁聆簫“啧”了一聲,她有些煩了,外面的人還在不停地發出警告,她可沒有時間浪費。
“我相信你說的話。”她從背後解下紅布包袱,“這裏是瑾妃的遺骨,你把剛才的話對着遺骨再說一遍我就相信你。”
淑妃看到紅布包袱如同看到洪水猛獸一般,雖然不能動,但是眼神中是極度的抗拒。“你不用來吓我!我沒有害你!是你自己不貞!是你對不起陛下,和我無關!”她突然開始大喊大叫,形同瘋癫。
“說出當年的事,我立刻給你解藥。”翁聆簫一句話,成功讓淑妃恢複了正常。
淑妃用審視的目光看着翁聆簫,直到此時才發現這個小姑娘不是一般的難纏,自己裝瘋賣傻都騙不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