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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終于團聚了 (1)

初秋出發,到了京城已是冬天。本是路途遙遠,再加上有個小野,一路走走停停,難免耽擱。

同行的還有阿彩和阿昆,兩個剛在三月成了親。寶盈原本打算一個人帶着二叔回京的,他們聽說後卻執意要送他們回去。二叔失去了記憶,寶盈又帶着孩子,一路上總歸不方便,就是到了京城,只怕也是舉步維艱,他們跟着總能幫上什麽。

一路上,阿昆和二叔交換着趕着馬車,阿彩和寶盈則在裏面帶着小野。有店的時候住店,沒店的時候找個避風擋雨的地方将就。吃的也總是不缺,寶盈有足夠的錢,就是到了野外,随行的也都是打獵高手。

寶盈也愈發崇拜起二叔來,不管什麽時候他都是淡然自若的,哪怕是在更惡劣的情況下。他也當真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不管他們遇到什麽困難,他總能輕松解決,甚至有時候他們都還來不及覺察到什麽。

他真的像是定海神針,有他在,所有人都會安心,所有人也都會不由自主向他靠攏。

寶盈原本準備在路上照拂他的,可結果卻是他一個人照拂了所有人。

等到了京城,寶盈卻又不得不小心起來。雖然時隔快要兩年,可她不知道京城到底變得怎樣,是不是會有人認出她或者認出二叔。

二叔看她那麽緊張卻只是笑了笑,然後出去轉了一下,回來時手上就多了點東西。

在她臉上抹了抹,塗了塗,頭上戴上了點東西,又讓她換了身衣裳,等她從客棧的房間裏走出來時,就再不是那個仿若珠玉一般明潤的寶盈,只是臉黑黑的,帶着皺紋,一頭銀發,身着布衣,活脫脫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奶奶。

他自己也收拾好了,粗布麻衣,皺紋,銀須,駝着背。從前他是舉手投足都帶着閑适貴氣,如今卻盡數收斂,再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只像一個飽經風霜的老人家,就是眼睛裏也帶着滄桑。

寶盈原來還為自己的轉變吃驚,可是看到他後,整個人都驚呆了。要不是知道究竟,她壓根看不出來是他,就是在街上他從她面前走過去,她也鐵定認不出來。

樣貌變了,氣質也變了,他要扮成一個老人家,就真的成了一個老人家。

“二叔,你怎麽這麽厲害啊!”她忍不住說道。

二叔卻只是淡然一笑,随後又道:“現在應該不會那麽容易被人認出來了。”

寶盈連連點頭。

小野看着他倆,一臉懵圈,不知道他們到底是誰,聽着聲音像是自己的娘和二叔,可臉怎麽不一樣了。

寶盈不察,伸手想要抱他,他一扭身就往抱着他的阿彩懷裏蹿,回過頭,還一臉驚悚。

寶盈哭笑不得,“小野,我是你娘呀!”

小野看了她半晌,小嘴一癟,“哇”的一下哭了出來。

這人瞎說什麽!

他娘呢?!

大夥看了他的樣子,都大笑起來,不過這麽一來,說明他們的僞裝當真是很成功的!

……

二叔和寶盈假裝成了一對老年夫妻,阿彩和阿昆成了他們的女兒女婿,小野則成了他們的外孫女——小野和雍王爺太像了,寶盈總怕一不小心被人發覺,所以便也将他打扮了一下。幾人喬裝了一番,坐着馬車深入了京城。

對于假扮夫妻一事,寶盈一點都沒覺得不妥,因為二叔這人猶如清風明月,根本不會讓人生出邪念來。

她只是又開始向二叔取經,然後努力把老太太這一身份演得逼真一點——這一年多以來,她在二叔身上實在是學到太多太多了,而她學得越多,就越沮喪,因為她發現二叔仿佛大海一樣,容納了太多東西,她只怕窮盡一生,都無法學會全部。

她越來越相信二叔就是當初的太子,因為她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比他更擔得起一個“睿”字。

不過雖然她努力分散着注意力,心卻還是提着。

她已經回到京城了,這個她自小生活着的地方,而她越往前一步,也就與她日夜牽挂的人更近了一步。

可是她終究不能一直向他們靠近。

……

寶盈他們在客棧住了幾天,最後在城西一個僻靜的巷子裏租了一個院子,用的是阿昆的名義。她不知道要在京城住多久,一切只能從長計議。

院子不大,只有幾間房,一磚一瓦卻皆是京中氣息,寶盈看着,甚是懷戀。然後又跟阿彩收拾起來,新年快到了,他們得過個好年。

安頓下來後,二叔每天都會喬裝打扮着出去,一早出門,很晚回來,去了哪裏?只是随處溜達。他每到一個地方都會先熟悉一下環境,他說這是習慣使然。

寶盈一開始還有些擔心,生怕他走丢了或是被認出來,可是二叔每次都是定時走,準時歸,全須全尾的,她也就放心下來。

每次回來,他手裏還都會拿着各種各樣的東西,有筆墨,有茶葉,有瓜果,有時候還能拎着一條魚。寶盈他們一開始還有些驚訝,到後來徹底習慣。

筆墨是看到有酒樓出了絕對讓人對他贏回來的,茶葉是到茶樓與人閑聊最後一不小心被茶樓掌櫃引為知己送到的,瓜果是幫瓜農推車後被硬塞到的,至于魚嘛,看到有人暈在路邊他上去救了一下最後人家兒子無以為報只能聊表謝意的……總之都是各有出處。

如今他對周遭幾乎熟透,對京中的消息也聽到不少。

寶盈聽着分外感慨,心中卻又不由地生出一絲挫敗,當初她因為只有她熟悉京城才要跟來,現在想來真是笑話,二叔這樣的人,哪怕是行走天下都不需要有人帶着,他一個人足以應付所有。她甚至都想,如果二叔更長久的住下去,這裏只怕都能成為第二個落霞山。

二叔知道她的心思後,卻只是寬慰道: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到這來。

寶盈便又問他,走了這麽久,可曾對哪裏感到熟悉或者回憶起什麽片段。

二叔卻只是搖頭,說并未想起。

寶盈有些遺憾,然後更加琢磨到底該怎麽見到雍王爺。

——現在看來只能通過他了。

可是這件事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難。雍王爺是個再謹慎不過的人,身邊侍衛衆多,不會讓人靠近。他身居高位,也不會輕易見誰。而二叔的身份也許無比特殊,不能輕易暴露。所以直接上門去找根本不行。

他們只能安排在私底下見面。

可是二叔出去方便,讓雍王爺出來卻難了。

寶盈的症結就在怎麽才能讓他出來?而且還是不驚動太多人的出來。

她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一個辦法。

最後只能暫時放下,先去一趟城東再說。

她得打聽一下李家的事。

二叔聽着她要去,也不再出門,只是跟着一道。寶盈便把小野放在家中讓阿彩他們照看着,然後跟二叔上了馬車。

……

到了李家附近,寶盈看着前面熟悉的房子,心裏一陣悸動。只是大門關着,也不知道裏面怎樣。

“二叔,你再往前一點把馬車靠邊停下啊,我找個人問問。”她對坐在她旁邊趕車的二叔說道。李家臨着街,附近有不少店鋪攤販在那。

“好。”二叔應了聲。

寶盈便等着随時下車。

可是二叔原本已經有了喝停馬車的架勢,突然間卻又一拉缰繩又讓馬跑了起來。馬車便又開始勻速向前,很快經過了李家門前。

“二叔……”寶盈納悶,想要回頭。

“別回頭。”二叔卻壓低着聲音道。

“啊?”寶盈惶然。

“有人。”二叔解釋了一聲,又轉過頭對她笑了笑,道:“放輕松。”

寶盈原本還有些緊張,見到他的笑容驀地又心安起來。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可終究想起現在自己正扮着一個老太太,于是趕緊又收斂起神色來。不敢四處張望,只低着頭一副拘謹又怯懦的樣子。

離開了那條街,二叔才又把馬車停了下來,“現在安全了。”

寶盈身子一下放松下來,趕緊又問道:“怎麽回事呀二叔?”

二叔回道:“剛才有釘子埋在那。”

“釘子?”寶盈詫異。

二叔一愣,很快又解釋道:“就是暗哨。有人防着你或者是你娘他們回來,所以派了人守在了那。”

——寶盈早已把自己的事告訴了他,是以他知道所有的底細。

寶盈聽着他的話,卻是有些吃驚,她剛才根本都沒發現!

二叔又道:“就是那個賣水果的小販,僞裝的很好,一開始我還沒有察覺,後來看到他一直盯着走在我們前面的人才感到了可疑。他的眼神太過銳利,不是尋常人應該有的。後來察覺到我的視線,他也立即看了過來,這種機敏也不是一般人應該有的。”

“……”寶盈已經驚訝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別說釘子了,就是有沒有賣水果的小販她都沒有注意到。

二叔真的是太厲害了!

只是——是誰派來盯着的呢?皇上?還是雍王爺?

不過她真是無比慶幸二叔也跟來了,不然的話她說不定就自投羅網了——萬一她找了一圈,最後正好問到那個賣水果的小販手裏呢?

“那現在應該怎麽辦?”寶盈又問道。她還得打探消息呢。

二叔卻突然問道:“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确實是有點餓了,可是……

二叔看着她的神情笑了,“餓了就去吃點東西吧,那邊有個面攤,看着還不錯,順便我們還可以打聽些事情。”

寶盈往前看去,果然,前面牆角搭了個棚子,正賣着熱湯面。還沒到飯點,人并不多,老板卻在不停的忙碌着。只是,隔了這麽遠,能打聽到消息嗎?她有些懷疑。

二叔卻笑道:“放心吧,一切交給我了。”

寶盈看他篤定的樣子,一顆心放了下來。

……

到了面攤前,二叔帶着她找了個角落坐下,又對着老板道:“來兩碗素面,再加兩個荷包蛋。”

“好咧。”老板應了一聲,又麻利的去下面條去了。

二叔又開口道:“小兄弟,再跟你打聽個事,這附近有沒有姓王的人家,我跟我老伴是從西邊過來投靠我侄兒的,聽說是在這邊,可是找了一圈都沒能找到人。”

寶盈訝異,不知道他怎麽說起這個,不過她相信二叔,于是什麽話都不說,只認真聽着。

老板想了想,回道:“這裏姓王的人家挺多的,老丈您再給我仔細說點。”老板倒是個熱心人。

二叔用着蒼老的聲音回道:“十幾年沒見了,我還真是說不上來。不過我那侄兒是個富貴人家,應該在這是個大戶。”

“這我倒沒聽過了,這裏姓王的挺多,但都是小戶。”

“是嘛,那我剛才盡在這找大宅子了,甚至還在前頭拐角處那個大宅子前轉了好久。我看着它挺富貴的,就想着是不是我侄兒就住在裏面。結果我一打聽,根本不是。”二叔說着,一副眼界狹小又老實本分的樣子。

寶盈聽到這裏,神色止不住變了。

老板果然也跟着問道:“老丈說的可是前面李府?”

“是啊,人家說是姓李,不姓王。問了幾個人都這樣說。”

老板笑道:“老丈,人家可真沒騙你。那戶人家的确是姓李,主人原來還是當朝三品大員,大理寺卿呢。”

寶盈一顆心徹底提了起來。她終于明白二叔剛才為什麽要這麽說了。

二叔卻只是又敬又畏的說道:“那麽大的官啊,那我剛才豈不是冒犯了?”

老板将面端上,“老丈不用怕。李大人原來是官,現在可不是了。去年查出他貪賄,如今早已被關進大牢了。哎,說起來李大人之前還來過我這面攤吃面呢,看起來真不像是個貪官。”說着,搖了搖頭。

貪賄?寶盈眼睛睜大。

二叔看了她一眼,又接話道:“可不是,我老家也出過貪官,一個個的,看着也都不像。”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老板沒有察覺寶盈的反應,只又抛出了文绉绉的一句話。

二叔繼續跟他攀談着,東扯西扯,看着都是閑言,其實都帶着指向。

寶盈心又靜了下來,而她也徹底見識了二叔打探消息的本事。他從不主動問起,只是在閑聊中牽引着別人朝他希望知道的事情上說。他将他的真實意圖全部掩盡,不被任何人發覺。

寶盈自嘆弗如,她終于明白二叔為什麽一定要過來了,他想必已經猜出她一定會直接去問——雖然也會拐彎抹角,但在他眼裏只怕也跟直接無異,經不得半點追究。

只是,父親為什麽會是一個“貪賄罪”?

而一碗面吃下來,所有能打探出來的全部被二叔打探了出來,有些事情寶盈都沒想到的,二叔也一起給她問了出來。

父親是去年四月陷入一樁貪賄案被抓起來的,算起來,是她被帶走後一個月。如今他被關在打牢,母親劉氏和寶鈴姐姐卻未受波及,依然在家中過着。只是已經很少出來了。

老板說,許多人都推測,李家未受累及,或許還是雍王爺從中庇護,因為李家的二小姐可是嫁給了他作為側妃。只是李側妃現在好像病了,關在房中不能見人,也不知是被雍王爺克的還是被娘家事累及的。

寶盈自然不會認同這個推測,不過她卻從中得知了一件事——當初她被劫持走的消息并沒有傳出去,至今也無人知道雍王側妃李寶盈是前朝餘孽的事。

這讓她很是意外。

再聯系起父親那個“貪賄”的罪名,就更是覺得莫名。

她不知道皇上他們為什麽會放過他們,窩藏逃犯,與前朝餘孽茍且,這本該是滿門抄斬的大罪!

告別了面攤老板,回到馬車上,寶盈便又忍不住問起了二叔。

……

“二叔,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二叔趕着馬車,思索了一番,回道:“這件事情或許應該跟你那位王爺有關。”

“啊?”寶盈詫異。

“令尊本該是等同謀逆的死罪,最後只是以貪賄的罪名被關了起來,而你也本該被通緝,最後卻只是傳言在養病,這就是所有的事情都被隐瞞下了。

為什麽要這麽做?按理來說,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當今聖上應該會對你們趕盡殺絕才是。你之前也跟我說過,當初可是他将你引到那條巷子裏,所以他是必然不會放過你們的。他應該将整件事情昭告天下,将令尊斬首示衆,然後再對你們四海通緝。可是現在令尊只是被按上了一個其他的罪名,而你又絲毫未被外人所知,那麽就是說,是他手下留情了。可是他并不像是能這麽做的人,所以這中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麽變故,而誰擁有足夠大的本事能影響這一切呢,結合你之前跟我說的和我最近聽到的,就只有一個人——當今聖上的弟弟,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雍王,也就是你的夫君,祁明秀。”

“……”寶盈望着他,氣都不敢喘一個。

她雖然告訴過他她的事,可從沒告訴過他那個她想帶他去見的,就是她曾經的夫君。

祁明秀三個字,當初她提了一下,之後就再沒提過。而他現在打探到了,是把所有事情都猜到了吧。

“二叔……”寶盈忍不住喚了一聲,帶着些歉意。二叔把她當了自己人,就算知道了她的事也從未放在心上,可她卻還是對他有所隐瞞了。

二叔卻只是笑了一笑,“我只是沒想到自己會和當朝王爺有所關聯。”一派不在意的樣子。

寶盈很想告訴他,你不止和當朝王爺有所關聯,甚至自己都很有可能是原來的太子,可想了想,還是忍住。

二叔卻又開始分析,“當今聖上對你們手下留情,是因為雍王爺,可是原因呢?是為了不讓他的名聲受累?當今聖上對雍王可是盛寵無邊,這好像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但凡說起他們,我總能聽到這樣的評價。而你身為他寵愛的側妃,卻是前朝餘孽,最後還當着衆人的面背棄他,傳出去,總歸讓他英名受損。當今聖上因此顧忌一下也說得通。

可是,就算當今聖上有此心思,雍王爺又豈能接受?堂堂一朝王爺,又怎能因為自己的名聲而放任前朝餘孽逍遙在外?從傳言上看,雍王可不是這樣的人啊。”

寶盈連連點頭,雍王爺根本不是注重名聲的人,若不然以前那些“殺神”“克妻”的傳言也不會傳得那麽狠了。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些的。

二叔又道:“所以,防止名聲受累這個原因是不對的。當今聖上有那份心,雍王也不會承這份情。可是他确實應該幹涉呢,那麽真正的原因是什麽呢?”他說着,目光灼灼。

寶盈的心驀地提起。

二叔一笑,“我想,應該是為了你。”

“我?”寶盈失聲。

“沒錯。雍王不在乎名聲,可是他在乎你。一旦所有的事情宣揚出去,他就将你逼上了絕路,他和你就再無可能。所以他将所有的事都瞞下,甚至對外也只宣傳你只是生了病。我想,他很有可能一直在等你回來。”

“……”寶盈呆住了,心上的漣漪卻不停的掀起。

“這樣的話,令尊的事也好解釋了。他一直在等着你的,所以雖然令尊犯下死罪,他卻也不能殺他。因為他一死,你跟他就再無可能了。可是有聖上在,他也不能當真讓他安然度日,所以便只給他按了個其他的罪名将他關入牢中。”

頓了頓又道,“剛才李府門外的那釘子應該也就是他按下的。令尊既然已經被關入牢中,聖上也不會再派人在李府門口守着,會這麽做的,只有他。我想他是足夠了解你的,就算你回來,只怕也不敢去王府,只會先偷偷的回李府看一看。他就是在這裏守着你回來……”

“二叔……”忍不住眼淚溢出。

“他應該很疼很疼你,甚至不惜違背了聖上的旨意。”二叔卻又道。有的人重視名聲,有的人卻更重視感情,當今聖上是前一個,而那位雍王應該就是後一個。

寶盈的心裏卻更加辛酸,她從未想過雍王爺還會等她回來。她一直覺得,他應該是對她失望透頂,早已厭棄了,他不會再願意看她一眼。所以她從未想過回來,只是走得遠遠的,躲到他再也看不到的地方。而現在回了京城,她也始終不敢去找他,她甚至都不敢往王府的方向靠近半步,就怕讓他更厭惡半分。

她真的從來沒有想過,從來沒敢奢望過的。

她的心又開始疼起來,這兩年她一直努力讓自己遺忘,一直讓自己不去想,她将所有的東西都壓在心裏,讓自己變得空白。可是這一刻,那些東西突然間都湧了上來。

他一直在等她,而她都走了快兩年了。

寶盈難過着,二叔收回視線,目光卻又難得的深邃起來,他看出的東西有很多很多,他只是都沒有提。

當今聖上在外人人贊譽,心胸寬廣,不懼與兄弟共享天下,可是如果他當真如傳言般那麽疼愛兄弟的話,又怎麽會将寶盈帶到哪條巷子裏,逼自己的兄弟陷入兩難境地?他不會不知道那個女人在自己兄弟心中的地位到底有多重。

所以,這不過是一場讓人難以察覺的算計罷了。

他的心裏有些疼,他沒有告訴別人,當他聽到當今聖上這幾個字的時候,他的心上總是像被刺了一下。

就像他也從來沒跟誰說過,他對阿秀這個名字到底有多親近。

……

回到城西的院子,寶盈便又想着怎麽讓雍王爺出來。只是這一次,她卻已經有了主意。

她決定,寫信給他。

之前也想過這個方法的,卻覺得不可行。普通人的字跡,雍王爺看到後肯定不會當一回事的,最多只是派個人過來看看,這不是她想見到的;用二叔的字跡也有點懸,先不說二叔失憶後字跡會不會有變化,就是真跟原來的字跡相同又怎樣,他已經“死”了十年了,誰還會相信他活着,二叔又說不出可以證明自己的事來,雍王爺估計也只會覺得這是有人仿寫了他的筆記想要欲圖不軌;用她的自己字跡,則是萬萬不能的,雖然雍王爺認得出她的筆跡,他看到後也許就有可能過來,可是她要寫了,就把自己暴露了,那時候她根本不敢讓雍王爺知道她回了京城。

不過現在,她卻是不怕了。

取來紙筆,磨墨蘸墨,只是一切就緒,看着面前的白紙卻不知道到底該寫什麽了。

思來想去,到最後只是短短的一句話——雍王爺,有個人想要見您。

寫了地址,卻沒有署名,她相信,他應該知道她是誰的。

……

第二天,寶盈就讓阿昆把信往雍王府送去。他是一個陌生的面孔,不會有人在意。

阿昆雖然話不多,辦事卻很利索,按着寶盈描繪的路線找到了雍王府,然後将信交給了門口侍衛,并說道:“這信是有人托我交給雍王爺的,事關緊急,還請盡快傳達。”

侍衛将信接了過去,阿昆則就此離開。

……

花園裏,祁明秀正看着小莊玩耍。小莊如今兩周歲了,又比之前長大了不少,眉宇間的沉穩也愈發顯露。他如今正在踢着球,一下又一下,格外認真。他的步伐也很穩,自從上次學會走路後,就很少摔倒過。他穿着墨綠色的繡金絲小錦袍,系着月色束腰,頭戴白色小玉冠,整個人精氣十足,又貴氣難擋。

雍王府的小世子,端莊大氣,聰敏伶俐,所受寵愛無人能比,他的一身行頭足以讓一個普通人過一輩子,這句話絕不是笑談。

待他知事起,祁明秀雖然對他嚴厲,卻依然傾注了所有,吃穿用住皆是最好,并且還早早的給他請封了世子。

至于諸多女眷也是将他奉若至寶。在內,陳側妃将他視若己出,不吝所有給他置辦物什,更是悉心教導,絕不松怠。撇除一些污點,她當真是再好不過的人,不論是從言行舉止還是從才學上,小莊都受到了最好的熏陶。他小小年紀便能如此大氣與聰敏,與她的教導不無關系。

在外,太子妃唐悅也時不時的将他接進宮。她也生下了一個兒子,不過兩相比較之下,她卻是更疼小莊一點。沒奈何,他長得太像寶盈了,她一看到他就又想念又心疼,然後就止不住的對他更好起來——有些事情雖然沒有傳開,但她還是知道了些許,她知道寶盈已經走了,也許都不會再回來。不過更多的原因,是小莊各方面都太優秀了,比她那蠢兒子不知道好多少倍,她好幾次都跟太子抱怨兒子什麽都遺傳到她了,就是蠢遺傳到了你。

至于宋敏玉和薛燕妮則是時不時的就過來看望,她們也從唐悅那聽到了些風聲,所以就想好好的替寶盈疼愛一下小莊。更何況,她們也要防着陳側妃。她對小莊太好了,可就是太好了,她們都怕小莊會不記得自己的娘,只把她當作自己的親娘。她們不能對她使絆子,就只能争着對小莊好。好在,小莊從來沒有這樣過,王爺從不允許,陳雅君也從來只是教他叫她“姨”——她從不逾越,只是謹守自己的本分。

總之,如今寶盈雖然不在,可小莊依然是泡在蜜罐子裏長大的,衆星拱月,貴不可言。

京城裏也已經有他諸多傳聞,平常都吃什麽,用什麽,都與誰親近,都受誰寵愛,等等等等。他一出現就受萬衆矚目,如今沉寂了一兩年,又開始成為衆人的焦點。

生兒當生祁玉莊,投胎當投雍王家,衆人談笑間,這句話已經不知道被說了多少遍。

祁明秀看着自己的兒子,目光卻總是有些複雜。他的兒子很優秀,将來足夠撐起這個王府,他的心中無比的欣慰,可是他又那麽像她,他每次看到,都忍不住悲涼。

兩年了,快兩年了,依然下落不明。

他真怕她已經死了。

“王爺,外面有人送來了一封信。”這時,葉平走了過來。

“誰?”祁明秀收回視線,淡淡的問道。

“不知,是個陌生面孔,聽口音并不像是京城人士。”葉平回道。

祁明秀皺了下眉,随手接過了他遞來的信。只是拿到手上一看信封上的字,他的心卻驀地一跳。

——雍王爺親啓。

五個字,很是平常,只是字跡圓潤飽滿,卻是那樣熟悉。

他曾經看過她寫字的,很少見的字體,像極了她的為人。

所以,這是她?

祁明秀不敢相信,手卻已飛快的将信撕開,顫抖着又将裏面的信紙打開。

——雍王爺,有個人想要見你。

短短兩句話,卻看得他差點熱淚盈眶。

是她,絕對是她,信封上那個“雍王爺”還是情理之中,可是信紙上的那個“雍王爺”卻再明顯不過。尋常人只會以“王爺”稱呼,只有她,總是帶着一個“雍”。

他仿佛都能聽到她在耳邊這樣喊他。

仔細看了兩遍地址,他又連忙對葉平道:“備車!”

葉平應下轉身,祁明秀将信紙緊握在手也跟着出去。走了兩步卻又折回。

走到兒子跟前,将他一把抱起。

“爹爹?”小莊臉上閃過疑惑。自從他長大後,爹爹就很少抱他了。

祁明秀卻只将他緊緊擁住,又大步往前,“我帶你去見你娘。”

他總要讓他見她一面。

她說有個人想見他,不是她又能是誰。

……

城西院子裏,寶盈抱着小野坐在廊下,時不時的望向門口,神色裏帶着緊張。

阿昆出去了還沒回來,也不知道有沒有把信送到了,也不知道雍王爺什麽時候來。

他應該會來的吧。

寶盈心裏又忍不住害怕起來,萬一他雖然來了,心裏卻并不是歡喜的呢?他當初是等她回來的,可是現在都快兩年過去了。

她有些忐忑,看向院中的二叔,他卻只是翻曬着草藥,恬淡從容,一如往常。

外邊,阿彩推門而進,“有馬車駛進巷子了,不是咱們家那輛。”

寶盈抱着小野過去一看,一輛黑色的看起來極為普通的馬車正往這駛來。趕出的人極為面熟,卻是葉平無疑。

她的心陡然跳了起來,然後趕緊轉身就往裏面走去,經過二叔身旁時又道:“二叔,我我我先躲一躲。”

二叔朝她笑了笑,極為理解的樣子。寶盈心不在焉,只是走得飛快。一路跑到後院,背緊貼着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她為什麽要躲?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就好像近鄉情怯一樣。

懷裏的小野擡着頭望着她,卻滿是疑惑,他不知道自己的娘親為什麽突然把他帶到了這裏。

寶盈抱緊他,只是說道:“小野,你爹要來了。”

……

門外,馬車停了下來。

一路期盼與激動彙集到了頂點,恨不能轉眼就撲到她的面前,可是當真的到達信中所寫的地址時,祁明秀看着阖上的大門,心卻只劇烈的跳動起來。

他竟有些不敢進去了。莫名的害怕湧上心頭,他怕進去了也是一場空。

小莊也跟着爬下了下車,看到父親不動,也站到了他的邊上。仰着頭,等着他進一步的動作。

爹爹說要帶他去見娘,那娘就在這裏面嗎?可是為什麽爹爹不進去了?

祁明秀轉頭看着兒子的眼神,最終還是擡起了手。

抓起門環,叩了幾聲。一聲聲,卻仿佛叩在了他的心上。

門被打開,他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可是看到的,卻是一個陌生的面孔。一股失望又襲了上來。

“王爺萬福。”阿彩不忘當初的規矩,開完門後,給他行了個禮。

祁明秀又已往裏面看去,開門的不是她,也許她在裏面呢。

可是裏面除了一個側對着他正在忙着什麽的男人,根本不見其他人的蹤影。

“您請進吧。”阿彩又道。

祁明秀怔怔的走進去,目光卻在四處的尋找。可是找了一圈,只有那個男人。

不對,這個男人?!

當走近時,祁明秀突然感覺到什麽,又猛地頓下了腳步。

這個側影,那麽面熟!

這時,二叔也轉過了頭,他看着他,抿起唇,輕輕一笑。冬日的暖陽下,他一襲素袍,恬淡又從容。可是他的目光卻是那麽溫暖,讓人一眼就沉淪。

“太子哥哥!”祁明秀已經脫口而出,眼眶一下濕潤。

他夢到過很多次太子哥哥回來,卻從沒有一次像現在這麽清晰。

“阿秀。”二叔也喊了一聲,他的目光也有些顫動。

頓了頓,又笑道:“這不是夢。”

祁明秀原本還為得到他的回應震顫的,聽到後面那句話,整個人都怔住。

很快他又回過神來,他是坐着馬車過來的,然後到了這,見到了他,他還能回憶得起今天都做了些什麽,邊上的景物也都是鮮明生動的……所以,他真的不是在做夢!

“你真的是太子哥哥?”他又急問向眼前的那個人。

怎麽可能是真的呢,太子哥哥都死了那麽多年了!猛地想到什麽,他的心上又是一凜。

“阿秀,我感覺到他要回來了。”——那一天,流光師姐這麽跟他說。

二叔已經回道:“我不能确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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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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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62.0萬字
  3.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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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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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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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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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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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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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女奸臣杠上假太監

    女奸臣杠上假太監

    她是女扮男裝的“小丞相”,游刃朝堂,臭名遠揚;他是把持朝野的東廠督主,前朝後宮,一言九鼎。“朝堂玩夠了,留下給我暖床?”他抓住她,肆意寵愛,滿朝盛傳東廠死太監喜歡男人,他樂了:“你也算男人?”“我不是男人,你也不是!”他挑眉,呵呵,這丫頭自己撩火,可別怪他辣手摧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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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盛唐小炒

    盛唐小炒

    穿越唐朝當廚子會是一件倒黴事嗎?白錦兒回答——絕對是的。什麽,你說自帶系統還能成天下第一,還附贈一個俊俏上進溫柔體貼的竹馬?好吧,那就值得好好斟酌斟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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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傲嬌小萌妃:殿下太腹黑

    傲嬌小萌妃:殿下太腹黑

    “公子,一起洗澡吧!”時年五歲的葉七七拖着墨寒卿進了浴桶中,并且……帶着驚奇的目光毫不客氣地拽了他的小蘿蔔。
    墨寒卿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奈何技不如人,居人籬下,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八年後,他是殺伐決斷、冷酷無情,號稱墨國第一公子的靖安王,世人都說,他極度厭惡女人,且有斷袖之癖,殊不知,他的眼裏心裏滿滿的都只有一個人。

  10. 啓禀陛下:愛妻又跑跑跑路了

    啓禀陛下:愛妻又跑跑跑路了

    他是手握重兵,權傾天下,令無數女兒家朝思暮想的大晏攝政王容翎。她是生性涼薄,睚眦必報的21世紀天才醫生鳳卿,當她和他相遇一一一“憑你也配嫁給本王,癡心枉想。”“沒事離得本王遠點,”後來,他成了新帝一一“卿卿,從此後,你就是我的皇後了。”“不敢癡心枉想。”“卿卿,我帶你出宮玩,”“沒興趣。”嗯,我的皇後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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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戮凰劫之嫡女狂後

    戮凰劫之嫡女狂後

    殺手藍墨靈穿越在了倒黴女身上。 替她出嫁也就算了,卻沒有想到竟然被退婚? 哎喲我去,我這暴脾氣! 做人太厚道是不是不行! 那我就不厚道給你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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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一胎二寶,腹黑邪王賴上門

    一胎二寶,腹黑邪王賴上門

    作為海城人民醫院外科二把手,雲若夕一直覺得,自己救人無數,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誰曾想,一朝穿越,家徒四壁,左臉毀容,還吃了上頓沒下頓?
    最關鍵,腳邊還有兩只嗷嗷待哺的小包子?


    雲若夕有些偏頭疼!
    好在上天可憐見,讓她一出門,就撿到個免費勞動力。
    只是這免費勞動力有毒,自打她說,他是她弟後,這十裏八鄉的女人都發了瘋,成天往她破屋鑽。
    被弄得不厭其煩的雲若夕後悔了,早知道就說是相公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363.0萬字
  13. 君寵不休:夫人要爬牆

    君寵不休:夫人要爬牆

    夫君,我有身孕了。”
    某女摸着小皮球一樣的圓肚子,笑眯眯道。
    “……誰的!”某男咬牙切齒,臉黑成了夜。
    “……君子修,我要跟你和離,敢質疑我!”
    “不可能,我都三年沒碰你了!”
    “好巧,我正好也懷了三年了……”
    标簽:寵文、君主、專情、寶寶、權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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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上邪

    上邪

    傅九卿心裏藏着一個大秘密,自家的媳婦,是他悄悄撿來的……
    她為他雙手染血,為他心中的白月光,做了一回解毒的藥罐子。
    可是那日匪寇圍城,他說:你去引開他們,我去救她。
    後來,他悔了,她卻再也沒回來……
    再後來,她遇見了他。
    靳月不願意嫁入傅家的,可父親下獄,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
    只是嫁過去之後,傳說中的病秧子,好似病得沒那麽嚴重。
    尤其是折磨人的手段,怎麽就……這麽狠?
    某日,靳月大徹大悟,夫君是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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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三分:日、月與你。日月贈你,卿盡(靳)天下!——傅九卿。
    ★鑽石每200加一更!
    ★鹹吃蘿蔔淡操心,架得很空莫考據。
    ★男主是大尾巴狼,女主原是母老虎!
    更新準時準點,麽麽噠!!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90.7萬字
  15. 養狐成妃:邪魅冷王甜甜寵

    養狐成妃:邪魅冷王甜甜寵

    傳聞,軒阆帝國四王爺,俊美無雙,功績赫赫,得恩聖寵,當朝無兩。傳聞,四王爺手段兇殘,殺人只在眨眼間,令人聞之喪膽!傳聞,四王爺冷酷無情,從不将任何人放在眼裏,然而,事實卻是——
    “不好了四爺,火狐跟十九爺打架,将藏書閣給毀了!”
    “無妨,收拾收拾就好!”
    “不好了四爺,火狐偷吃了皇上賜的千年七色果了!”
    “無妨,它喜歡吃就好!”
    四王府人盡皆知,火狐乃是他們四爺心頭寶,然而,當火狐化身成人……
    天哪!看着眼前這一雙芊芊玉手,蘇酒酒徹底雷得外焦裏嫩的。她不是穿越成狐了嗎!?怎麽如今化身成人了!?那麽,她現在到底是人,還是妖!?仰或是……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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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重生燃情年代

    重生燃情年代

    再次睜開眼睛,梁一飛回到了似曾相識的90年代。然後,一飛沖天!新書已發,書名《逆流驚濤》‘網上每年各種挂法穿越的小夥伴,手拉手可以組成一個中等規模的城市;而他們創立的偉大事業,加起來可以買下整個銀河系!其實吧,才穿越那幾天,陸岳濤滿心憤懑,恨不得和這個世界同歸于盡。很快的,他釋然了。算了吧,又不是不能過。雖然大學落榜在複讀,爹媽鬧離婚,家裏還欠了一屁股債……’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0.9萬字
  17.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蘇邀一遭穿越,成了替嫁小可憐,無才無德,奇醜無比!
    夫君還是個廢了雙腿的病嬌王爺!
    廢柴小姐嫁給了殘疾王爺,天下再也找不出比他們更配的了。
    婚後,蘇邀與趙霁約法三章:“我治好你的病,你與我和離!”誰知治好這戲精王爺後,蘇邀卻被一把抱起,丢到軟塌之上。
    某個扮豬吃老虎的王爺眼神纏綿:“這兩年委屈夫人了,有些事也該辦了...”蘇邀瞪眼,怒吼:“辦你二大爺!
    和離!”趙霁一臉受傷:“如今夫人把為夫該看的都看了,該碰都也都碰了,難道要不負責任、始亂終棄嗎?”蘇邀:“......”原來這兩年她被這戲精給騙婚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1.5萬字
  18. 掌家福運小嬌娘

    掌家福運小嬌娘

    現代醫生蔣勝男死後穿越到異域時空,立志不婚的她睜眼便是人婦,入贅夫君又瞎又瘸,在她的努力下,改善了生存環境,也融入了這個家,并且收獲了愛情
    天有不測風雲,當日子越來越紅火時,災禍悄悄降臨,她又帶領全村走上了逃難之路,為了救治百姓,重新撿起前世的專業,成為一方名醫,幫助百姓度過災情
    就在重振家業之時,仇家又來了,為了自保,只好拿起武器,加入戰鬥,經過艱苦卓絕的鬥争,最後取得了勝利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3.5萬字
  19. 盛寵之嫡妻歸來

    盛寵之嫡妻歸來

    青磚綠瓦,陌上花開香染衣;朱門紫殿,素手摘星霓作裳。

    古代言情 已完結 867.2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