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爆火開始
沒想到第一個問題就是如此正經,這位小郎君坐下之後,四周瞬間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顯然大家都沒想到。
不過很快這種嚴肅正經的學術探讨氛圍就被打破了,終于有女眷按捺不住,開始問一些扮演者的私事,頓時氛圍就恢複了一片輕松歡脫之中,不少人都送了禮物上場。
不過因為伺候的人并不能進場,因此如果不想親自送過去的,就交給侍女們,讓她們代送。
第一次這種表演方式非常成功,薛妙妙将他們送回去的時候,不少人還在意猶未盡的探讨着,并且還拉着她不停詢問到底什麽時候再演。
好不容易把這些貴客們都送走了,薛妙妙才長松了一口氣,龍鳳胎已經在馬車內等着她了,母子三人同乘一輛車回王府。
“娘,《君子說》可真好看,蘭竹君子究竟是誰啊?您能不能讓我見見他?”小姑娘眨巴着一雙眼睛,無比好奇的問道。
薛妙妙立刻有一種心虛的感覺,她寫話本這事兒除了身邊兩個大丫頭和王爺知道之外,她都是藏着掖着的,畢竟這也不是什麽好名聲,而且要認真來講,她這還算閨閣之作呢,要是讓其他人得知她就是蘭竹君子,只怕到時候又有一盆髒水潑過來了。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你年紀還小呢,不見也罷。”她糊弄了一句。
不過把閨女哄好了,兒子卻又提出了想法:“娘,既然不能見面,那我給他寫封信吧。我也想問問他是怎麽定義君子之道的。”
禮哥兒極其認真的說道,眉頭輕輕皺起,似乎已經在腦子裏思索着要寫什麽了。
薛妙妙頓時覺得頭大,閨女好糊弄,兒子卻不是那麽好騙的,況且要真的寫信來,到時候她是回還是不回,不回信的話未免太過托大,畢竟一介賣字為生的書生,對于王府的世子爺來信,肯定是沒資格拿喬的。
可若是回信,她這字跡妥妥就要被認出來了,那幾乎等于承認了自己是誰啊。
“蘭竹君子正頭痛下冊《君子說》的內容呢,況且每個人心中的君子之道都不同,我想蘭竹君子也是疑惑的吧,否則他就不會每次都讓陳文彬疑惑了,他寫給天下人看,應該也是想讓大家一起來思考和探讨。況且你也算小小君子了,與其直接發問,等着他給你解惑,不如自己先仔細琢磨,想出你心中的君子之道,再與周圍的人探讨,最後總結成信給蘭竹君子,不是更好?”薛妙妙摸了摸他的頭,輕聲細語的說話,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
禮哥兒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之後,乖順的點點頭:“娘說得有理,我得出自己的結論之後,再去找蘭竹君子詢問,否則就進入了先生所說的死讀書這個圈子裏。”
薛妙妙看着他果然安靜的待在一旁,完全安靜下來的樣子,心裏長舒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這個也糊弄過去了,她最近嘴上功夫見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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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仨回了王府,各說了幾句話,便分開了。
薛妙妙靠在床頭構思她的下冊故事,結果都已經天晚了,還不見人來。
“王爺今晚是要宿在書房裏?”她皺了皺眉頭,輕聲問了一句,方才回來的時候,就有人告知她,王爺在書房裏辦公,結果她就等了一會兒,到現在還不見蹤影,難免有些不滿,怎麽不過來睡也不讓人來提前說一聲,還讓人提醒他在書房,一副要她等的架勢。
說曹操曹操到,景王已經挑起簾子走了進來,面上帶着幾分嚴肅的神色,眉頭也輕輕蹙起,像是有什麽心事。
直到他坐到了床邊上,慢條斯理的脫鞋,精神還有些不集中。
薛妙妙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才把他的神智給喚回。
“怎麽了,心事重重的?難不成我今晚弄得演出,又有哪位看的不順眼,到你面前找茬了?”她擰着眉問了一句。
“上回在禮哥兒面前胡說八道那死鬼的案子,近幾日京兆尹找了我,說是有證據指向你大哥,可能是他指使的。”蕭烨看了她一眼,輕聲道。
薛妙妙一怔,沉默了片刻才道:“基本上不可能,他的證據核實過嗎?”
景王點頭:“我也覺得不大可能,說來也巧,這個小混混他爹之前就是跟着你爹,他的姐夫也跟過你大哥打過仗,不過你們薛家早把兵權交出去了,但是查來查去,就只有你大哥跟他最有可能牽扯在一起。有人看到這個小混混之前跟個男的接觸,但是那個男人帶着兜帽,根本看不清長相,只說是高大魁梧,光看背影就知道是行伍出身。”
“京兆尹查不出別的東西,就交出這個答案給我了。他原本是想拖着的,不過被我幾次三番派人去找,實在撐不住了,才勉強交出這個模棱兩可的回答。估摸着也是看你之前與薛城鬧過不開心,所以更有了幾分把握,再加上的确只有他有牽扯,所以才敢說出這番話來。”提起這事兒,蕭烨也有些頭疼,這個京兆尹分明是個滑不留手的泥鳅,查來查去就給了這麽個答案,一副他盡力了的表現,讓他也無法追究。
薛妙妙仔細思考了片刻,才道:“薛城應該顧不上,倒不是說他顧念親情,舍不得對我下手,而是他的注意力一直都盯着大姐,況且之前發生那麽多事兒,整個将軍府阖府上下都在盯着他,爹還嚴令将軍府不許再給大姐送東西,一副要斷絕他們來往的架勢,所以根本顧不過來。我不信他在那麽緊張大姐的情況下,還能想着給我使絆子呢。”
她直接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也不知道背後這人到底是誰,手段倒是高明。
直接禍水東引引到了薛城的身上,要知道薛城之前丢了大臉,因為給景王府賠禮,導致天天騎馬接送李大廚,這事兒持續了一個月,風雨無阻,整個望京的人都知曉。
這時候薛城不服氣,憋在心裏頭籌謀,還給她使了這種毒計,找小混混來抹黑她的名聲,并且還是到小世子面前胡吣。
如果不是薛将軍府最近連消帶打,壓制薛城和薛蓉兄妹倆,讓他徹底慌了手腳,根本騰不開來,興許薛妙妙還會有所懷疑,可是如今她立刻就排除了薛城的嫌疑。
畢竟任何人和事,在薛城的心中都比不過薛蓉,雖說他可能真的有抱負薛妙妙的心思,但絕對不是現在。
在薛将軍如此盯着他的情況下,他只會乖乖聽話,靜觀其變,并不會惹下禍事,此刻他是想把薛将軍的心思給攏住的,好讓以後将軍府能夠順利的過到他手上,而不是鬧騰的越發難看,徹底把老将軍給惹惱了,說不準他還真能在氣頭上,把這将軍府給小兒子。
“我也是這麽想的,薛城不至于在現在對你出手,而且還是這種毀壞你名聲的計謀,你始終是薛家女,名聲毀了,對薛家沒有任何好處,特別也會連累到你姐姐,所以他哪怕真的對你下手,也不可能使這種昏招。”景王點點頭,顯然夫妻倆想到一起去了。
“那王爺可有別的懷疑的人了?”
“有,無非是我那幾個堂兄弟,基本上心裏已經有懷疑的人了,待我再細細查探一番告知于你。只不過望京最近不太平,總感覺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你出行的時候一定要帶夠人,叮囑兩個孩子不要亂跑,免得有瘋狗冒出來咬人。”他點點頭,在望京裏敢這麽給他找不痛快的人,其實不算多,無非那麽幾個,只要一一試探排除,就差不多能有七八分的把握。
夫妻倆又說了幾句話,便熄了燈,聊完正事兒,薛妙妙還抱着他的胳膊,仔細的說了說今晚茶樓裏表演的盛況,故意饞一饞他,反正他們這些臭男人是不能進去看的。
景王還真的沒放在心上,不過一出戲罷了,他也看過話本,寫的雖然不錯,不過格局也不算大,并不敢描寫太多朝事,顯然薛妙妙還是非常會把握分寸的,免得惹出麻煩來,若是寫了朝事觸及到當今聖上的逆鱗,那就不妥了。
自那晚之後,夫妻倆各自忙碌,薛妙妙這茶樓的表演才剛開始,就已經引起了諸多的關注,甚至在她進宮請安的時候,皇後和戚貴妃都各自提起詢問,只不過這兩位貴主子當然是無法出宮觀看了,薛妙妙只得答應,之後可以讓那些表演者進宮給宮裏的妃嫔們演上幾回。
景王更是忙得昏天暗地,他原本已經安排好了人準備試探,結果卻頻頻出事兒了,先是岑王底下的官員被查出大量貪污,一連撸了三個高官的位置,之後魯王也沒被放過,小舅子當街縱馬撞人,導致一死兩傷,弄得焦頭爛額……
幾位王爺幾乎無一幸免,這就顯得之前景王妃被誣陷一事顯得不那麽嚴重了,倒像是個開胃小菜一樣,其他人的注意力也從景王府轉移,心裏開始盤算着究竟是哪位王爺在其中動的手腳。
雖說幾位堂兄弟都倒黴了,每一個下朝之後就是回王府查探,發誓要找出害自己的兇手,但是景王卻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
他懷疑是最開始動手那人慫了,眼瞧着景王府并沒有跟薛城施壓,明顯是不相信京兆尹說得話,景王肯定誓不罷休,慢慢找人探查,一旦被他找到源頭,必定要有一反争鬥。
與其讓景王抽絲剝縷找證據,不如徹底把這灘水攪渾,這才有了之後其他王爺紛紛出事兒,背後那人只要稍微出手一下,後面就不用管了,因為這些王爺們的仇怨很深,查不到是誰陷害,很有可能報複錯誤,就會引起一團大亂戰,最後都無法發現到底是誰先出手的了。
蕭烨一直皺擰着眉頭,思索此事。
結果他剛一進府,就撞上了一個人,直接把那人給撞倒在地了。
景王皺緊了眉頭,整個人都透着幾分不高興,竟然在他的王府裏還有這麽冒失的人,往他的懷裏撞,膽子有天大。
結果他一擡頭就瞧見了映月,她紅着一張臉,眼眶也紅了,似乎要哭出來,依舊是那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再加上她直接被撞倒在地,被旁邊的丫鬟攙扶起來的時候,連掌心都破皮滲血了,看着就極其可憐。
景王一瞧見她這副病如西子的模樣,頓時眉頭皺得更緊了,心情也十分的不暢快,心裏琢磨着這個女人不會是故意的吧,特地等在這裏投懷送抱?
他這麽一想,臉上的表情就帶了出來,多了幾分陰冷。
“你這是做什麽,不好好在自己院子待着,瞎跑什麽?之前給你的教訓是不是還不夠多?本王都說了,當初要你當通房的時候,就已經跟你說好了,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不要做癡心妄想的美夢!”景王非常惱火,他原本就諸事纏身,心緒不佳,映月也算是直接裝了上來當出氣筒了。
面對景王的怒火,映月倒是沒反應過來,反而驚慌失措的将地上的話本撿起來,這是她方才抱在懷裏的,這麽狠狠一撞把她的話本都撞掉了。
“是,奴婢銘記于心,一刻都不敢忘。奴婢這般急匆匆的,主要是想出門問問買票的事兒,奴婢身邊這丫頭蠢笨,打探不來消息,奴婢就想去瞧瞧。王爺您有事兒去忙,奴婢絕對不會給您和王妃增添任何麻煩,奴婢保證!”
映月一改之前對他那副用情至深的表情,反而抱緊了懷中的話本,語氣急匆匆的解釋道,甚至看到他臉上不耐煩的表情,還非常有眼色的改成了長話短說。
景王微微一愣,心裏隐隐有了幾分預感:“買票,什麽票?”
映月打量了他一下,才道:“王妃新開的茶樓,每日都有出售《君子說》的票,奴婢已經找人排了好幾日的隊了,始終買不到,這回是郡主說她有票,帶着奴婢去瞧瞧的。您放心,奴婢絕對不添亂,也不會讓王妃難做,如果出了差錯,奴婢願意自刎謝罪!”
她一邊解釋一邊打量着他,但凡景王露出什麽不贊同的表情來,她就急慌慌的解釋,顯然是生怕他不讓她出府門。
為了這個表演,她可是好幾日不能安眠了,成日裏打探消息,但是卻依然買不到票幹着急,如今好容易蕭寧那邊有票,她必須得抓住機會。
蕭烨張了張嘴,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聽聽她說的話,願意自刎謝罪,這表演得有多大的魅力啊,說句不好聽的,映月對他都沒這股勢在必得的架勢,更不敢拿命來賭了,結果為了個話本倒是要死要活的。
他是真的有點鬧不懂了,不過映月難得這麽懂眼色,還不裝可憐無辜的架勢,讓蕭烨的心裏稍微痛快些。
“這可是你說的,還有看好蕭寧,也不許她添亂,若是因為你的出現,讓其他夫人和姑娘們笑話王妃,我到時候定不會饒你。”
“一定一定,我戴着面紗。”映月連連保證,并且還從衣袖裏摸出一塊嫩黃色的面紗遮住了自己的臉,這個面紗完全不透明,這麽遮住之後下半張臉就完全瞧不見了,只露出一雙眼睛。
映月又不是什麽絕世美人,況且甚少出現在公共場合,因此要通過這雙眼睛認出她,根本不可能,再加上此刻她不再是滿眼垂淚的表情,反而雙眼放光,等着他同意,似乎前方有十萬兩金子等她似的。
“去吧。”他揮了揮手,不再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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