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前面我基本摘錄的都是劉德潤老師的譯本,這首詩,我個人覺得這版放在此處更易懂。查找了很多都沒找到這個譯本的作者究竟是誰。個人學識淺薄,暫且放在這裏,若是有哪位書友知曉出處,望在評論處賜教,我再來更正。
原文:わたの原、八十島かけて、漕ぎ出でぬと、人には告げよ、海人の釣り舟
第 32 章
從福岡到東京轉機,馬不停蹄坐上最後一班飛機,回S市。
程幼寧到家時,岑晚謠還沒下夜班回家。
舒舒服服泡了會澡,困意頓時湧上心頭,胡亂吹了吹頭發就往床上一鑽。
岑晚謠打開家門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雙不應該出現在此刻的鞋和熟悉的旅行箱。
那咒語看來有用,她的流浪小狗回家了。
昨夜是難得的平靜,岑晚謠洗漱完回房,并無睡意。
推開房門,暖氣開得灼熱,岑晚謠擡手調到了适宜的溫度。
被窩裏拱起一坨,小狗的腿兒漏了一只搭在床沿。
她們大多時候都是互相摟着睡,但若是程幼寧獨自睡,總是把自己蜷縮成小小一團,滾來滾去,很不安分。
是真的很像一只小狗。
岑晚謠把小狗的腦袋從被窩裏挖出來,臉頰被暖氣烘得熱乎乎、紅彤彤的,頭發卻還是半濕着,洇得枕頭都有些潮濕,岑晚謠無奈地拿來吹風機給小狗吹毛。
程幼寧被吹風機吵醒了,岑晚謠的手指輕柔地在她的發間抖動着。
程幼寧伸出手環住岑晚謠。
程幼寧:“你回來了呀。”
岑晚謠:“頭發都不吹幹就睡。”
程幼寧:“我好想你啊晚寶,每天都好想你啊。”
程幼寧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奪過吹風機的手卻有力得很。
最終小狗毛沒吹幹,小鳥的羽毛也濕了。
程幼寧圈着岑晚謠泡在浴缸裏,用她的狗爪子丈量懷裏的每一寸。
程幼寧:“我怎麽覺得你瘦了。”
岑晚謠:“你才是瘦了吧。”
岑晚謠覺得後背硌得慌,自己好不容易養胖的小狗,出去流浪了一個月,又變得幹巴巴的。
程幼寧:“有沒有可能,我只是變結實了。”
岑晚謠伸手掐了程幼寧手腕一把,真就是盈盈一握。
岑晚謠:“你知道你像什麽嗎?”
程幼寧:“什麽?”
岑晚謠:“靈缇。”
程幼寧很難開心起來。
程幼寧喜歡貓,也不讨厭狗。但她心裏覺得可愛的小動物都是蓬松的、毛絨絨、軟乎乎、圓潤的,小狗的話也得要是柯基、博美那種。
但在岑晚謠眼裏,她竟然是那種細胳膊細腿一瘦條兒的。
豈不是一點都不可愛。
程幼寧覺得很委屈,卻又她不服。
靈缇雖然瘦,但名副其實是獵犬,不但速度優異,也十分有力,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只獵物。
特別是懷裏這只一看就嬌生慣養的金絲雀。
聽着小鳥唱得聲音發顫,程小狗十分得意。
小別勝新婚,誰都沒力氣去做飯,卻都餓得前胸貼後背。
程幼寧點了外賣,兩人吃得很幹淨。
岑晚謠晚上還要值夜班,可吃完飯實在不适合立馬躺下,程幼寧坐在床上讓她靠着自己。
即便是坐着,岑晚謠也很快就睡着了。
岑晚謠的呼吸輕輕打在程幼寧的頸窩,着實讓人很難坐懷不亂。
白日宣淫。
程幼寧的腦袋裏只有這個詞。
昨天她還是詩人,今天她像個渾人。
程幼寧在心裏将馬洛斯需求層次理論翻來覆去默讀了無數遍。
岑晚謠醒來時已經舒舒服服在被窩裏,卻只是她自己。
她翻身爬起來鞋都忘了穿,推開房門,程幼寧不在。
客廳、書房、廚房、衛生間、浴室,都沒有程幼寧。
程幼寧的鞋也不在,不過行李箱還在。
玄關的鞋櫃上躺着幾張紙,岑晚謠拾起來捏在手裏,有些不知所措。
程幼寧提着晚飯打開門時,岑晚謠還光腳站在玄關,呆呆地看着行李箱。
程幼寧把晚飯放下,拉岑晚謠到餐桌邊坐下,給她穿上拖鞋。
那雙腳已是冰涼,即便地暖是開着的。
程幼寧:“我沒走呢,只是去買晚飯而已。”
岑晚謠:“嗯。”
程幼寧從她手裏拿過紙,整整三枚,滿滿寫的都是那首詩。
那首呼喚流浪貓回家的咒語。
看得程幼寧心裏發酸,她把岑晚謠摟在懷裏,像哄孩子一般輕輕拍着她的背。
程幼寧:“晚寶啊,你再等一等,我會快點讀完書回來的。”
岑晚謠:“嗯。”
程幼寧心裏是真的軟了,她曾經以為這段感情裏,必然是自己愛的多一些,自己收獲多一些,岑晚謠已經是個成熟的大人,見識的知道的都比她要多,自己哪裏還能再給她什麽。
但她的晚寶,其實比自己以為的更加需要她。
程幼寧輕輕捧着岑晚謠的臉,吻了又吻。
程幼寧:“我不會突然離開的,不管去哪,我都會先告訴你的。”
岑晚謠:“嗯。”
岑晚謠比往常更安靜地吃完晚飯,然後出發去上班。
程幼寧陪她到車庫,停好車,打算打車回家,岑晚謠卻一把拉住了她。
岑晚謠:“今晚陪我一起吧。”
程幼寧:“可以嗎?”
岑晚謠:“呆在我的休息室就好。”
程幼寧:“嗯。”
兩人一前一後走着。
之前的兩次急診連着醫鬧的事,不少人都知道了程幼寧的“表妹”身份,因此并不需要特意說明什麽。
進了休息室,岑晚謠換上衣服去接班,程幼寧就留在休息室裏。
岑晚謠的休息室很幹淨,衣櫃裏也不過是換洗的幾件白大褂。
程幼寧向小狗一樣湊過去嗅了嗅,是混着消毒液的岑晚謠的味道。
真想偷一件回家啊。
程幼寧正嗅得起勁,“咔噠”一聲外間的門開了,她下意識“咚”地把衣櫃門關上了。
岑晚謠被她的動靜吓了一跳。
程幼寧僵在衣櫃門口,怎麽看都很奇怪。
橫豎流氓實錘了,程幼寧索性心一橫把衣櫃門拉開,指着一排白大褂開了口。
程幼寧:“能送我一件嗎?”
岑晚謠走過來挑了一件最白的。
程幼寧寶貝得不行。
上半夜還算過得安寧,岑晚謠看了會病歷和記錄就和程幼寧一起進了被窩。
兩人抱在一起沒多久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程幼寧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和電話聲吵醒,岑晚謠已經在換衣服了。
岑晚謠:“有急診,你繼續睡。”
程幼寧在床上摸着身邊的餘溫漸漸變涼,再也睡不着。
她過去嫌棄一些小情侶膩膩歪歪,現在卻總覺得她和岑晚謠的時間不夠。
她知道這間醫院裏有多少人依賴着岑晚謠,将她信奉為神明。
可她只心疼她的晚寶,希望她值班的每一夜都平平安安。
岑晚謠再回來時已經是早晨,整整6個多小時的手術。
岑晚謠回來一句話沒說,倒在床上就睡,連被子都沒來得及蓋。
程幼寧将她摟在懷裏,發現她全身都是汗津津的。
岑晚謠很愛幹淨,無論什麽時候,都要幹幹爽爽得才肯睡覺,即使被程幼寧折騰得累到不行,也要洗完澡才肯睡。
但現在她渾身是汗卻睡得很沉。
程幼寧心疼壞了,從衣櫃裏找了毛巾又端了熱水來,給岑晚謠擦汗。
岑晚謠像個大娃娃任她擺布。
岑晚謠一直睡到中午才醒,發現自己好好地躺在程幼寧懷裏。
她下意識掀開衣服聞了聞,是幹爽的味道。
程幼寧不但給她擦了汗,還幫她換了睡衣。
程幼寧察覺到岑晚謠的動靜,下意識把她往懷裏又摟了摟。
岑晚謠卻推了推她。
程幼寧被鬧醒了。
程幼寧:“怎麽了?”
岑晚謠:“我沒洗澡呢……”
程幼寧:“沒事,香着呢。”
程幼寧聞了聞岑晚謠的頸窩。
岑晚謠羞得蹭一下竄出了被窩。
岑晚謠:“我先去洗個澡。”
程幼寧嘆氣,太愛幹淨真要命。
明明她都仔仔細細給她擦了,每一寸都。
岑晚謠洗完澡出來,程幼寧已經洗漱完了。
她剛拿出吹風機,就被程幼寧搶走,按着坐在了床上。
程幼寧:“我幫你吹。”
岑晚謠的頭發又滑又軟,程幼寧愛不釋手。
收拾妥當,等岑晚謠交了班,兩人吃完午飯回家,又是下午了。
岑晚謠今天依舊是夜班,往常這種時候,她直接就在醫院呆着,免得又跑一趟。
但是今天她不在乎多跑一趟。
明天程幼寧就又要走了。
一進家門,岑晚謠就拽着程幼寧往卧室走。
之前她對程幼寧說希望她節制一些,而這兩天,她幾乎在渴求她壓榨自己。
程幼寧看着她眼裏還沒褪去的血絲,再怎麽禽獸也是不忍心的。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