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供那方面的經驗指導嗎?可她是女生啊?不對她剛剛的意思應該是說,自己是Lesbian吧。岑醫生個子很高,也很幹練應該是強勢方吧,可是她長發打扮得也很妩媚怎麽會是Tomboy呢?
程幼寧,24歲,第一次遭遇FWB,對象是位醫生大美人,求幫助,十萬火急。
第 3 章
程幼寧在餐廳呆坐到午餐營業時間結束,一言不發回到家,又在沙發上呆坐到天黑仍然沒能理清楚。
她近來睡得不好,臨睡前會喝幾杯威士忌,可她今天着實不太清醒,抓起一瓶龍舌蘭喝了大半瓶。
于是,她做了個翻天覆地的夢。醒來眼眶酸脹得要命。
夢裏岑醫生還是穿着白大褂,自己躺在那天急救室的診療床上,岑醫生俯身為她量體溫,突然就跨坐在了自己身上,白衣滑落,柳腰香軟,指尖隔着薄薄的乳膠手套從她耳後滑過一路游走向下……輕撫着讓她飄搖……
她像是被點了穴一樣直挺挺躺在床上,一條冰凍鹹魚。
不知過了多久,陽光透過窗簾縫照得她晃眼,不得不起身。
路過餐桌發現空了一半的龍舌蘭,心想,一定是因為喝錯了酒。
新家除了必要的家具,可以說是家徒四壁風。
她即将就讀的phD屬于中外合作項目,第一年的課程在國外,四月開學,大約三月中下旬就會出發,還有四個月左右的時間,與其說是新家,不如說是個落腳點。
今天是周五,即便有些宿醉未醒,她還是決定約人喝酒,怎麽都比待在這個不像家的空屋子裏要好。
文也到的時候,程幼寧已經喝了五杯了,饒是酒量好,顯然這人是在沖着把自己灌醉喝的。
文也:“我說你能不能別穿得像個未成年一樣約我來酒吧喝酒?”
程幼寧今天穿了一件鵝黃色的毛衣,也是奶fufu風的。
文也要了一杯金湯力。
文也:“也是,彭渭那德行,不就好一口萌妹麽,沒點出息。”
程幼寧:“我已經搬走了。”
文也:“早該搬了,給人幹了三年免費家政,這可是在S市,你以為在我們老家小縣城呢?全職家政一個月多少工資你知道嗎?夠你出國逍遙好一陣子的了。”
程幼寧不說話,悶頭将面前兩杯一口氣喝幹了。
文也想着這也沒法勸,招呼來酒保:“給她一杯Chi Chi,椰奶的就行。”
程幼寧:“再要兩個DonJulio ,Shot。”
文也嘆了口氣,好在是周五,不行就打電話讓自家老唐來接。
文也:“你不是年初就出國了嗎,幹嘛不直接回老家待着。”
程幼寧:“我還沒跟我爸媽說考上了的事。”
文也:“彭渭的事呢?”
“也沒說。”程幼寧一口悶了Shot,“不知道怎麽說,畢竟,他們可是催我們結婚好久了。”
程幼寧好友不多,文也絕對算是最長久的一個。
兩人來自同一座小城,和繁華匆忙的S市不同,那裏的人們生活循規蹈矩,安定,溫和,不求富裕只求順遂,程幼寧的父母也一樣。
三年前和彭渭開始同居時,他們就強烈反對,婚前同居,于他們而言絕不是什麽光彩的字眼。
程幼寧也無數次跟他們說,彭渭不是那種人,會認真做好保護措施,而且兩人是以結婚為目的認真交往的,直到一個月前,程幼寧也沒有半分關于分手的憂慮。
剛确認關系不久,他們就見了彼此的家長,父母雙方對于彼此的印象也都算挺不錯。本科畢業一起來到S大讀研,再到畢業他就職她考博,同居幾乎是順其自然的事,彭渭不算多愛玩的人,即便是好哥們約着喝酒,也都會叫上程幼寧,手機電腦甚至網盤密碼,她都知道,人前人後都是叫她“親愛的”“老婆”,因此身邊所有人都覺得,兩人不過是沒領那張證,包括雙方家裏親戚,也都默認是這種關系。
程幼寧雖然出生在小縣城,母親是省會城市的大學老師,父親是退伍軍人,就業于事業單位,家庭條件談不上富裕卻也衣食無憂。彭渭家裏是做生意的,條件也算是不錯,即便大學畢業就結婚生子,再繼續讀研考博,對雙方家庭來說,也根本算不上有什麽壓力。
所以到底為什麽沒有結婚領證呢?
彭渭在三年前就說過,只要程幼寧想結婚,立馬就會結婚,但是他不會催她。
程幼寧在等,等那一個名為結婚的沖動。
彭渭并不是她的理想型,無論外貌還是性格,因此兩人同班了兩年,幾乎沒有什麽交集。但是那次小組作業,讓她看到了他的細心、禮貌、認真、溫和。
彭渭表白得很幹淨利落。
程幼寧想,是了,大家不都說嘛,現實中的愛情啊,并不是小說裏那樣轟轟烈烈、肆意燃燒,而是細水長流。程幼寧想,大約某一個清晨或黃昏,她看着身邊人就會覺得,好想嫁給這個人,那她就會說出那句“我們去結婚吧”,只是直到結束,她都沒有等到那個沖動。
文也:“我們老家思想是會傳統一些,但是你爸媽都是通情達理的人,又那麽疼你,肯定能理解的。說實話,我一直覺得你們并不合适,雖然這話我連老唐都沒說過。”
程幼寧:“你可是第一個這麽說的人。”
文也:“程幼寧,你不覺得你和彭渭在一起後變得平庸了嗎。”
程幼寧愣了愣。
“說這話的如果不是我,你大概會覺得莫名其妙吧,畢竟你都是女博士了,按理說不該論及平庸。”文也将程幼寧上下打量了一番,“程幼寧你知道嗎,我也做了六年多職業攝影師了,在圈裏也算是小有名氣。我其實很喜歡你的臉,用最近流行的話來說,你雖然個子矮骨架小巧,但其實是那種‘男顏系’的長相,可是彭渭喜歡幼女,所以你留着軟妹發型,購物車裏标簽都是‘小個子甜美風’,但其實這一切都不适合你。表面上看來你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不吵鬧任性不撒嬌,對彭渭也算是體貼照顧,可你真的有那麽喜歡彭渭嗎?我其實覺得你們能堅持這麽久很奇怪。你們在一起太久了,久到彼此的生活狀态像是金婚老夫妻,可是程幼寧,你從頭到腳,我都看不到一絲光芒,你不該是這樣的,你有很多可能,但絕不該是這幅‘賢妻良母’的溫吞樣子。”
程幼寧:“我不知道,但不是說,真正的生活就是這樣嗎,沒那麽死去活來,頂多是些雞毛蒜皮……”
文也:“可你愛喝的一直都是烈酒不是嗎。”
程幼寧看着面前的空酒杯。
文也:“程幼寧,你骨子裏流淌的是欲望啊。”
第二天餘醉未醒,程幼寧給岑晚謠發了短信。
收到這條短信時,岑晚謠剛割完一個腦動脈瘤,身心疲憊,突然有些後悔。想起程幼寧,除了那張臉,從頭到尾都不是自己的菜,怎麽突然就沖動約了,是不滿足于自我開解的生活了嗎。
岑晚謠點了根煙緩緩抽着,怎麽會有人長着張1號的臉卻從頭到尾比0還0,個子矮品味還差,還自稱性冷淡。萬一到時候自己吃不下去可怎麽辦,要不想辦法弄點東西來?
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在線求助,十萬火急。
“周二19點,文庭雅苑B座701號。”
程幼寧收到回信,緊張得一夜未眠。
第 4 章
周日,周一,周二19點,還有67個小時。
67個小時,程幼寧拿着文也給的名片,約了她傾情推薦的美容師,用5個小時換了新發型。花10個小時讓文也陪着買了四套新衣服,坐3個小時車去鄰市一家有名的紅酒店買了一瓶紅酒,還在花店定了一捧玫瑰花。
當然紅酒和玫瑰花的事文也毫不知情,前面的只當是她分手後終于想通了要擺脫彭渭的審美禁锢罷了。
文也還跟她打趣說改頭換面重新做人,下一個只會更香。
香嗎?記憶中的岑醫生是消毒水味道的,夢裏的岑醫生……
程幼寧清了清嗓子,指尖顫抖着摁響了門鈴。
門外的程幼寧一襲亞麻青棕色長發,微卷,蓬松,額前幾絲碎發算是齊劉海曾經存在過的唯一痕跡,冷灰色大衣,內搭是一件白色毛衣,咖色短裙若隐若現,格紋圍巾襯得她面容更加精致小巧。
岑晚謠懷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什麽素人改造整蠱節目了。
程幼寧:“岑醫生,晚上好,打擾了。”
岑晚謠沉默着将人放進門。
程幼寧想象中醫生的家應該是潔白、整潔,有些禁欲,充斥着學術氛圍的,可這些詞跟岑醫生的家可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