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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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淺夏,已經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看着人人探究的眼神,淺夏趕緊帶上眼罩,她不想被打擾,只能睡覺。
當機艙內只剩下淺夏,空姐盡職的将淺夏叫醒,清醒後的她才知道,原來已經到了H市,她的老家。
久違的H市,充滿記憶的城市,這也是一座具有文化氣息的城市,出了不少文化人物,所以,H市是教育的天堂,很多所名牌大學都在這座城市,當然,也包括淺夏就讀的盛世大學。
這裏不僅有淺夏童年的記憶,也有淺夏的大學時光。好幾年沒回H市了,是到了回盛大看看的時候了。
父親居住在郊區,淺夏只能從機場打車直接回家。一路上,淺夏發現了H市巨大的變化。
開往郊區的道路已加寬成國道,路兩旁的山,已經變成高樓大廈,正在施工,居住在這的居民也成了拆遷戶,原本蕭條的村莊,已變成了城市的一角,到處的開發,只等着完工,郊區一片欣欣向榮,再過不久,将不再是郊區,而是合并成H市區。
陳舊的四合院門口,一位中年男人翹首以盼,似在等待着誰的歸來。他穿着平凡,卻掩蓋不住與生俱來的氣質,矯健的身軀,一看就是經常運動,身形健碩,面容精神,一看年輕時就是個帥小夥。
出租車停在門口,淺夏從車上下來,遠遠就望見了等待的父親,淺夏內心無比沉重,有種說不出的負罪感。
多年未曾歸來,原來父親都會這樣期盼着她回家,濕潤的眼眶早已淚流滿面,不顧一切的奔向父親,緊緊的抱住,泣不成聲,“爸,對不起……”
夏父也濕了眼眶,雖不像淺夏那般痛哭流涕,但眼裏的心酸只有他自己知道,等了這麽多年,終于等到了。
淺夏回家過年,并沒有提前知會夏父一聲,平常每年不回來過年,她都會在除夕那天電話知會一聲,順便跟夏父說聲新年快樂,而夏父每年都會在門口等到淺夏來電話之前,今年沒來電話,夏父反而心裏更有底,沒想到,真的等到了。
一年難得見幾次的女兒,難得回家過年的女兒,回家過年了,夏父也可以說是喜極而泣,至少今年的除夕,他不再是一個人。
團圓的除夕,格外喜慶,淺夏陪着父親買菜,夏父掌廚,她就幫着打下手,洗洗菜,做做飯,倒也是有模有樣,看的夏父笑上眉梢,開心的合不攏嘴。
淺夏的工作,忙起來還真顧不到家,想将夏父接去B市,他是死活不願意,這四合院,是夏父的心血,他一直生活的地方,雖然比較陳舊,但畢竟住了這麽多年,要離開的确難以割舍,淺夏明白,所以也就沒再提接父親走的話。
這裏也有淺夏兒時幸福的記憶,雖然現在不再想憶起,但這裏有幸福的痕跡。一草一木都和兒時一樣,未曾改變。
各式各樣的菜已擺上桌,聞着這誘人的香味,淺夏嘴饞的将一塊紅燒排骨放進嘴中,久違的味道,讓淺夏贊不絕口。夏父将最後一道菜上桌,看着偷吃的淺夏,笑臉盈盈的輕聲斥責:“也不知道拿雙筷子,真是個貪吃鬼。”淺夏只是笑笑的繼續用手品嘗下一道菜。
菜都上齊了,便可以吃團圓飯了,但吃團圓飯之前,要先放鞭炮,這是團圓的習俗。夏父剛拿出鞭炮,淺夏的手機就響了,熟悉的手機號碼顯示在屏幕上,讓淺夏驚訝的愣了一下,随後,走出門接電話。
“喂……”也許是分開太久,淺夏不知道該說什麽,說了聲喂後,通話陷入了沉默,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顯得有些激動。
“我好想你……”那頭傳來熟悉的男聲,一句話,讓淺夏的心無法平靜。
“你在哪?”她怎麽問出這麽沒建設性的話,就算不知道怎麽回答,也不能問這麽白癡的話吧!今晚是除夕,他還能在哪?當然在……“我在H市……”一句話,截斷了淺夏所有的思想,原本懊惱的捂住額頭的手,緩緩放下,她沒聽錯吧?
“我想你,真的好想你……所以,我……來了。”想見她了,來找她了。
真的好想你,你會在哪裏……
熟悉的豪華越野車停在四合院門前,熟悉的車牌,熟悉的身影出現,淺夏站在門口一動不動,望着熟悉的男人奔跑而來,将她一把緊緊抱住,這樣的感覺真好。聞着熟悉的氣息,體驗熟悉的感覺,原來一切都是如此熟悉。
淺夏再次進門的時候,還帶着另外一個人,一個妖孽而氣質的男人。沈默柔和的笑,如沐春風般溫暖,等不及淺夏的介紹,直接将禮品放在桌前,走向夏父,半鞠躬,一聲“爸”叫的夏父目瞪口呆,淺夏更是無言以對。這人也太直接了吧!
經過淺夏的介紹,夏父才緩沖過來,不然他真會以為自己憑空多了個兒子,可他年輕時并不風流啊!
耽誤後的時間正好,年夜飯不早也不晚,對于多出來的女婿,夏父還不怎麽适應,好不容易帶大的女兒又成了別人的了,哪個做父親的心裏多少都會有些郁悶。
拿起鞭炮,夏父準備出門放鞭炮,卻被沈默雙手接過,出了門外,不一會兒,炮竹響連天,團圓夜,熱鬧年。
沈默的這一舉動,讓夏父默認了沈默的存在,飯桌上,兩人一問一答的聊着天。
在得知沈默是軍人出身,夏父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變化,對着沈默親切許多,小沈小沈的叫的歡快。淺夏這才想起,父親本是當兵的人,後來因公負傷,才不得不退伍,後來遇見了母親,才有了她。
說起當兵,夏父立馬滔滔不絕,和沈默兩人高談闊論,言論的不亦樂乎,看來,是對這個女婿很是滿意。
直到半夜,談話都未曾終止,兩人似乎越談越精神,倒是原本說要守歲的淺夏,卻蜷縮在沙發上,早已經呼呼大睡……
☆、三十九 秘密
怕淺夏着涼,沈默脫掉風衣蓋在淺夏身上,雖然屋內開着空調,但睡着後,人的體溫會下降,容易感冒。即使和夏父聊着天,沈默都會注意淺夏的一舉一動。
坐在一旁的夏父将一切看在眼裏,欣慰的點了點頭,他看的到,這個男人對淺夏的真心,将女兒擺在了第一位,“淺夏睡了,你将她抱回房間吧!”夏父指了指靠右的房間門,對沈默道。沈默輕點下頭,得到岳父的特赦,抱着淺夏進了房間。
沈默剛将淺夏放在床上,淺夏就醒了,她揉了揉模糊的眼,看着沈默。
“把你吵醒了?”
“唔……燈太亮。”這借口真瞎,在客廳睡的着,難道客廳燈太暗?
沈默怔松了片刻,溫柔一笑,原來淺夏也會為他找借口,明明是他吵醒的她,她偏說燈太亮,既然她說亮,那就亮,她說什麽都是對的,沈默不反駁,只是将燈關掉,房內一片漆黑。
郊外不像城裏那般燈火通明,如果沒有月光,燈一關,屋內伸手不見五指。沈默卻能自如的爬上床,準确的捕捉到淺夏的唇,半月的相思,化為深情一吻,在漆黑的夜裏,吻得難舍難分。
漆黑的夜,看不見輪廓,只能享受着感覺,兩唇間的觸感,格外明顯。迷人的氣息,悸動的心跳,加速着體內的溫度,迷惑着炙熱的內心,此起彼伏,波濤駭浪,一**充斥着空虛的渴望。
吻漸漸停下,雙唇分開,絮亂的呼吸聲,性感而誘惑,充滿愛的召喚。淺夏的臉,燒的發熱,只能慶幸,夜黑看不見。相吸的唇,再次靠近,那麽準确而吻合,不穩的呼吸聲,淩亂的氣息聲,吻得狂熱。
暖色的壁燈被打開,無法一下适應燈光的雙眼,本能的眯起,“我想看着你……”他說。
這個房間的格調,與淺夏B市公寓房間很像,都是淺夏喜歡的暖色系,都有淺夏喜歡的暖色燈,浪漫而唯美。原本臉燒的淺夏,一聽這話,臉更紅了,在暖色調燈光的照射下,更顯嬌羞可人,我見猶憐。
沈默再也抑制不住內心沖動,小別勝新婚,狂野的吻,掠奪着淺夏嫣紅的唇,一路向下,将淺夏折騰的七葷八素,嬌媚的容顏,只為他一人綻放。
翻雲覆雨過後,淺夏實在太累,原本想要問的問題,也只能留在明天。帶着許多疑問,淺夏沉沉的睡去。
望着懷中的絕美可人兒,沈默定了定心神,不讓自己再次沖動,這樣的折騰,淺夏這樣的體力,肯定累壞了,就讓她好好休息吧!畢竟,來日方長。想着,沈默側躺下身,擁住可人兒,相擁而眠。
冬天,天黑的早,天亮的暗,淺夏起來時,沈默已不在房內,摸了摸旁邊的空位,已沒了睡時的溫度,再看看床頭的鬧鐘,已快八點,看來,沈默早就起床了,他沒有睡懶覺的習慣,只是并未吵醒她。
收拾好一切,淺夏起床梳洗,剛打開房門,就看見系着圍裙站在餐桌旁,不斷擺弄早餐的男人,淺夏的哈欠只打了一半,就被驚的毫無困意,張大着嘴巴,呆怔片刻,便急急的收住了嘴,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表示不敢相信。
“早安!剛好可以吃早餐了。”某人卻對此不以為意,仍興致勃勃的擺弄完他精致的早餐,根本沒理會淺夏那不可置信的眼神。都說下廚的男人最帥,原來穿着圍裙都能夠這麽帥,怎麽可能不帥。
“你……做的?”還是帶着質疑,還是不願相信,神一般存在的男人,還會下廚,她都要為之瘋狂尖叫了。
“嗯!快去洗漱,等爸回來,讓你們嘗嘗我的手藝。”驕傲的表情,充滿自信,還不忘向淺夏挑眉挑逗。淺夏聽着他自如的喊着爸,她都覺得不适應,不知道他是怎麽适應的,“我爸去哪了?”
“爸去晨跑了,應該快回來了,你趕緊去洗漱……”搞定好一切,沈默一邊脫掉穿在身上的圍裙,一邊和淺夏言語,在淺夏轉身去洗漱時……“記住,不是我爸,是爸,因爸現在也是我爸。”好繞口,不過淺夏還是聽懂了。不就是讓她說:“爸去哪了?”而不是說:“我爸去哪了?”僅差一個字,意思卻真差太多。
淺夏向着沈默吐了吐舌頭,然後頭也不回的,去洗漱了,而夏父,剛好晨跑回來了。
每天的晨跑,夏父十年如一日,夏父身高有一七八,比沈默只矮了八公分,加上熱愛運動,所以才會有這麽強健的體魄,魁梧的身材。而淺夏随了父親,也有一六八的身高,作為明星,身材好,身高是首要。
餐桌上,夏父對沈默的廚藝贊不絕口,淺夏吃着,也沒有反駁的理由,的确很好吃。
“小沈,外面那臺車是你的吧?”停在自家門口,不用猜就是沈默的,夏父只想确認一下。
“嗯!”沈默點了點頭,對着夏父笑的陽光,引來淺夏翻白眼。
“你那是軍用車吧?”夏父疑惑的詢問,臉上有着不确定。
這讓淺夏想起沈默的車,他的車沒任何标志,根本不知道屬于哪款車,除了一個牛逼的連數車牌號,和看起來像越野車外,其他真讓人一無所知,現在聽父親說起,淺夏也頓覺好奇。
“算是,但不全是。”這話說的,簡直四不像,那到底是不是?“我這車是由悍馬改裝成的軍用型越野車,這車不僅功能性好,安全性高,更能防彈防撞擊,爸能看出我的車是軍用型,看來是行家。”沈默回答的臉不紅心不跳,卻讓夏父驚奇的張大嘴巴,早餐遲遲沒放進嘴裏。
如果說夏父有什麽愛好,那就是車,沈默沒有猜錯,夏父的确是行家,對于這種從未見過的車型,作為愛車人士,夏父自然是想深入研究一番。
沈默起身,往房內走去,出來時,将手裏的車鑰匙放在夏父面前:“爸,這幾天我會陪淺夏在這住幾天……”後面的話不言而喻。一旁的淺夏猛翻白眼,等夏父急匆匆的出門,淺夏強忍的話脫口而出:“你幹脆直接将車送了得了。”這麽會讨好。
“我也想,只是這臺車比較特殊,除了我,沒人敢開。”沈默的神色,一點不像再開玩笑。這車除了有個特殊牌照,其他一無所有,這樣的車,全國只有這臺吧!難道這車有什麽秘密?
“這車的确是秘密,但我開,是允許的。”沈默直接回答了淺夏的疑問,不用她問出口。
這人是她肚子裏的蛔蟲?她想什麽都知道。
“不用懷疑,你所想的我就是知道。”真神了,淺夏蒙了。
☆、四十幕 算計
“我讨厭別人窺視我的想法。”淺夏恨恨的表情,尤為明顯。
“我沒窺視,是你不掩飾,想法全寫在臉上。”沈默淡然處之,看着淺夏的表情,不痛不癢,“再說,我不是別人。”
“那你說說我現在的想法。”很能猜是嗎?那就繼續,看他有多厲害。
“車的秘密,牽扯很寬,所以,除了相關人員,其他人不能知道。”将最後一口早餐放進嘴裏,喝了口牛奶,沈默優雅的從餐桌上拿紙擦嘴巴,仿佛剛剛說的話,不是從他嘴裏吐出來的。
她的想法真有這麽明顯?她想的她真全猜到,只是車的秘密……看來她問不出來了。“我還不稀罕知道。”随之一臉不滿的啃咬着早餐,盤裏的早餐看着有些‘慘不忍睹’。
“嗯!”沈默出聲,點了點頭,然後優雅起身,高冷的不置一詞,轉身後,往外走去,抿嘴忍笑,一臉玩味。
淺夏奮力的和早餐做着搏鬥,刀叉狠狠的切割着,看似将某人當做了盤中餐,任她宰割。還跟她裝,“我讓你裝,讓你裝……”淺夏一邊恨恨切着早餐,嘴裏一邊惡狠狠的嘀咕,奈何不了某人,也要奈何得了盤中的替代品……
一直喜歡僞裝的淺夏,在沈默面前越來越放任自己,表情已毫無掩飾,才能讓沈默輕松的看見她的心境,沈默是開心了,淺夏卻置氣了。即使心裏被沈默哽的不舒服,淺夏內心明白,即使他們之間已經如此親密,但沈默還是那般神秘,不可窺視。
今天是大年初一,按道理是要四處拜年。自從夏母走後,夏父便獨來獨往,漸漸的,街坊四鄰也就疏離了,本就沒有什麽親戚,又少了四鄰,夏父就變得孤僻,每天獨自散步,獨自運動,漸漸的也就習慣了,也就不覺得寂寞了。可以說,夏母的離開,讓夏父變了很多,變得不愛與人交流了。
夏母離開時,淺夏十五歲,剛好中考完,那時正值叛逆期,上高中以後,淺夏就很少回家,一直住校,寒暑假還在外兼職,沒回家,可能那時的家缺少愛了,淺夏叛逆的不願回家,夏母走了,夏父變了,家也不是家了。
從那時起,淺夏就可能早被人遺忘,即使她成了明星,電視上的她,街坊四鄰也認不出來,所以,她也不願再去招惹是非,免得以後夏父的生活不得安寧。只是她不惹是非,不代表就沒是非。
四合院門口異常的熱鬧喧嘩,淺夏忍不住探頭往外瞧,只見沈默站在越野車旁,看着車內的夏父,像是在解說着什麽,神情認真,帥氣迷人。及腿的黑色風衣,高領的黑色毛衣,整個人顯得格外修長,在圍觀的一群人中,樣貌格外突出。夏父關注着車,他關注着夏父,圍觀的人關注着他。
也許是感覺到了不一樣的視線,沈默收回車內的視線,擡頭望向淺夏,當看見淺夏那探頭探腦的呆萌模樣,溫柔的對她一笑,那一笑,傾國傾城傾淺夏,圍觀的人,不住倒抽一口氣,帥呆了。
這個妖孽,不知道自己笑起來有多迷人嗎?還敢當着那麽多人的面笑。再看看那些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胖的瘦的,高的矮的,美的醜的,都被他的魅力所傾倒,他竟然還不收起他那魅惑人的笑,該死的。
叔可忍,嬸不可忍,淺夏還沒大方到,把自己的私有品讓出來,任人欣賞參觀。大步走向前,淺夏也不将自己藏着掖着了,她要去拯救那個男人,那個一天到晚惹桃花的男人。
淺夏的乍現,讓人眼前一亮,尤其是男性,看她的眼神簡直能放光。這俊男美女,簡直閃瞎他們的玻璃球眼珠,那目光變得如狼似虎,恨不得直接撲倒,好解饞。
原本想解救沈默的淺夏,沒想到将自己也搭進去,看着這些個豺狼虎豹,淺夏用那帶有怨念的眼神,狠狠的鄙視了沈默一番,要不是他,她能是現在這個處境?他竟然還笑的出來。
看着這群人,交頭接耳的說着悄悄話,不用說,談論的對象就是他們兩,淺夏有種自己瞬間成猴子的錯覺,供人欣賞,眼裏的煩悶明顯,卻又得不到釋放,這種感覺讓淺夏抓狂,只能瞪着沈默,來發洩心中郁悶。
“他們只是太熱情,不知道怎麽表達而已。”沈默俯身在淺夏耳邊道,溫熱的氣息吹拂着淺夏的耳朵,癢癢的,很舒服。但別以為她就會接受他的溫柔攻勢,淺夏紅着臉,瞪了沈默一眼。
夏父從車內下來,一臉嚴肅,皺着的眉頭舍不得方松,旁若無人的低頭沉思,看來對這車的研究還不是很到位。黑色的車身,霸氣的外形,低調的奢華,尊貴的質感,彰顯無限而異樣的風采,光彩奪目,卻神秘依然。就像其主人,低調掩蓋不住奢華,妖孽卻不失霸氣,與生俱來的氣質,尊貴無比的形象,內心卻謎一樣的神秘。
夏父的出現,讓這些人都停止對兩人的議論,紛紛和夏父打招呼或拜年,明顯的套近乎,眼神中充滿了羨慕,有些人還不忘偷偷看兩眼淺夏和沈默,讓淺夏很不适應,沈默倒是一臉的無所謂。
夏父更牛逼,面對衆人,一律視而不見,更別說打招呼了,直直的就往家中走去,看都不看一眼,衆人對夏父的孤僻見怪不怪,淺夏也終于意識到孤僻的好處,沈默對夏父更是啧啧稱贊,自愧不如。
第二天,剛吃過早飯,家裏就來了兩位位不速之客,是隔壁家的嬸子帶着她兒子前來拜年,那嬸子,能說會道,一路哈哈打到頭,把自己兒子誇的天花亂墜,看來來意不簡單,都沒輪上兒子說上一句。
經過一番了解,才得知,他們家也算是暴發戶,土地全高額被開發商占了,就剩這套房了,難怪說話那麽的財大氣粗,原來都是暴富惹得禍,可這和她有關系嗎?跟沈默更沒關系。
那嬸子好不容易要喘口氣,兒子說話了:“你是淺夏吧?”呵!沒想到還有人認識她,也是,老一輩的不追星,不認識不奇怪,這男的一看和淺夏差不多年紀,知道也不奇怪,只是雖然年紀差不多,這長相差太多了:“嗯!我是。”
那男的,兩眼直直的看着淺夏:“我可喜歡你了,咱兩做個朋友吧?”這嚣張勁,難道還不容拒絕?既然那麽喜歡她,“他……你認識嗎?”淺夏指了指旁邊的沈默,喜歡她的人一定不會不認識沈默,不會不知道她和沈默的關系。
“他……是誰?”一臉的白癡樣,讓淺夏郁悶了,看來這男的,最多就是認識她,看來,又是個欠教訓的主。
淺夏不動聲色的看了看沈默,一臉算計的模樣:“他……是我哥。”某人,臉色瞬間陰沉了不少。
☆、四十一 紛争
瞟了一眼變了臉的沈默,淺夏有些幸災樂禍,預期的效果達到了,戲就該直接上演了,順便可以打探出這兩母子前來的目的,又能看沈默黑着臉不爽的表情,還能看見他整人的經過,真是爽歪歪。
夏父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看着電視,仿佛這裏發生的一切與他無關,等同于無視那兩人的存在,絕對的高冷酷。
那個男的不怕死的向沈默伸出手:“哥好,我叫陳旭。”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靜,沈默眼皮都沒擡一下,雙手互擁,低垂着眼,不知在想什麽,對陳旭的話恍若未聞,見此情景,淺夏只覺好笑。
這人是真傻還是假傻,上前就叫哥,別說沈默根本不是他哥,就算是她哥,他怎麽可以傻到不問姓名的直接叫哥?好像他們兩家關系并沒有親如一家,叫哥未免太……不要臉了吧!眼見沈默的臉又黑了一圈,淺夏在心底偷笑。
陳旭燦燦的收回手,也許是面上挂不住,臉上明顯有些惱怒,原本一臉笑的他媽,也有點笑不出來了,淺夏趕緊出來圓場:“我哥就是這樣的脾氣,像我爸,你們別介意。”這借口好,還別說,沈默的高冷和夏父真是如出一轍。
陳旭和他媽一聽這說法,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不少。陳旭他媽雖然沒聽說淺夏還有個哥,但他們家搬來這邊時,淺夏的父母就已分開,所以對他們家的情況也不是很了解,如果有個哥,也算正常。
接着,聊天的話題就繼續陳旭家裏的情況,說來說去,還不是在顯示他家有錢,向她炫富,淺夏還是不明白這和她有什麽關系,“你們就直說來的目的吧!”她實在受不了這種談話。
“那我就直說了……”陳旭他媽繼續開口:“我們家的條件也算不錯吧!匹配你還是可以的吧!所以……”話說到這份上,傻瓜才聽不明白這話裏的含義。
他家條件不錯?聽她剛剛在這的吹噓,何止不錯,現在倒是含蓄了,有錢就能匹配她了?當她是用錢買的到的?真當自己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了,有問過她嗎?就那麽嚣張,暴發戶就是暴發戶,真沒素養。
“就這些還想娶我?”論嚣張,淺夏要演的多像就有多像,單刀直入,一句話醜化他們的嘴臉。
“怎麽?這些還不夠配你?就你一個二線明星,就我在B市的那家公司占的股份,買你都綽綽有餘,誰不知道明星就是些高級妓女,只要有錢,人人都能上,你還真把自己當娘娘了,別給臉不要臉……哎呦,疼,疼,你幹嘛?放開我。”
陳旭話還沒說完,手就被沈默拽在手裏,用力擠壓,疼的陳旭直痛呼,活該,淺夏在一旁看好戲,她就說了那麽一句話,這無恥的男人罵了她一條街,真不劃算,只有讓沈默毀了他的手才劃算。
只聽‘咔嚓’一聲,陳旭一聲痛呼,疼的全身發抖,臉色煞白,好不容易緩過勁,卻還嚣張不改:“你給我等着,等我舅舅來,讓你好看。”聽他剛剛說過,他舅舅好像是H市的什麽大官,淺夏記得不是清楚。
陳旭他媽目瞪口呆了片刻,才緩過神來,馬上嚎啕大哭的數着沈默的罪狀,顫抖的雙手撥通了陳旭舅舅的電話。
淺夏看了眼沈默,她只是想想,沒想到他真動了手,難道他真有讀心術不成,看他一臉的無所畏懼,淺夏的心安定了不少。再看看一直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父親,這淡定的模樣不輸沈默,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兩父子,而她才是個外人。
怕沈默和淺夏趁機逃走,陳旭讓他媽請來一位老中醫,為他接好脫臼的手臂,而他就死死的守着淺夏和沈默,讓他們沒任何機會逃跑,等他舅舅來了,讓他們好看。
因為今天是初二,陳旭的舅舅剛好敢來他們家拜年,接到陳旭他媽電話時,正在來的途中,而陳旭他媽請來老中醫時,陳旭的舅舅也随之而來,事情就是這麽碰巧。
陳旭舅舅是位中年男人,胖胖的,腦門亮堂堂的,的确是塊當官的料,俗話說:額頭光,會當官。發福的身軀西裝革履,看起來還真講究派頭,頭發一律往後梳,露出那光潔的額頭,筆直的站立,昂首挺胸,氣勢盎然,官風一套套的,一看就是大官,只是那肥嘟嘟的臉,醜陋的面,真是降低當官人員的整體形象,淺夏終于明白陳旭的長相像誰了,都說外甥像舅,陳旭是最真的案例。
沈默優雅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和夏父并排着看電視,兩人對到來的人員,同樣的不看一眼,不置一詞,高冷的氣質,在‘爺兩’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賣相低調又狂傲。
淺夏趴在桌子上,慵懶的打量着一行人,也學着對來人置之不理,然後閉目養神,眼皮都懶得擡一下,側頭裝睡。
陳旭一看見舅舅的到來,就像看到救星般欣喜,難免就會讓舅舅替他撐腰,他這只手不能白疼了,“舅舅,你可算來了,你看看我的手,就是那人給弄的,你可要替我做主。”陳旭指了指沙發上的沈默,在舅舅面前辦起了小羊羔,一臉的委屈樣。
手已經紅腫不堪,看來是脫臼引起的,一眼看上去,的确有些慘不忍睹,沈默下手真不留情。
陳旭他媽請來的老中醫快速上前幫陳旭診斷,而舅舅則不吭一聲的打量起沙發上的沈默來,沈默的氣場和氣質非一般人能比拟的,所以格外的引人注意,這是與生俱來的王者風範,別人模仿不來,也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見過世面的人就是不一樣,凡事觀察入微,才會伺機而動,在不了解對方身份的情況下絕不輕舉妄動,狐貍還是老的騷,能爬上高官位,那人也不是蓋的,絕非等閑之輩。
“請問先生貴姓?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第一招,打探虛實,先确認對方身份,如果非富即貴,那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如果不是,就另當別論,只是沈默怎麽看都不像沒身份的人,而且的确讓他有熟悉的感覺。
沈默不做聲,甚至不曾看人一眼,仿佛沒聽見。
見舅舅如此低聲下氣,陳旭有些沉不住氣:“舅舅,你跟這種無名小輩有必要客套嗎?直接給他點顏色瞧瞧,讓他看看,他惹了什麽人。”說完還不忘咬牙切齒的瞪向沈默,嚣張跋扈,趾高氣昂。
話音剛落,沈默冰冷的目光,如冷箭般射向兩人的方向,那眼神讓人畏懼,那氣場無比強大,吓得陳旭踉跄了步,冷的陳旭舅舅心裏發涼發虛……
☆、四十二 罂粟
如此強大的氣場,如此冷酷的眼神,撒旦的氣息,嚴峻狂傲,充斥着殺氣。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陳旭和他的高官舅舅早已死了不下百遍。
而這個只需一個眼神,就讓他人心神不寧的男人,此刻那桀骜不馴的神貌,冷峻尊貴的氣質,帝皇降臨般的氣場,撒旦奪人般的氣息,讓人望而卻步。
此時的氣氛,壓抑而迫切,安靜的只能聽見電視的播放聲,詭異的讓淺夏無法再繼續裝睡下去,只能從桌上爬起,定睛看向沈默所處的位置。
沈默慵懶的坐在沙發上,尖銳的眼神似嘲諷般的看向陳旭和他舅,傲慢又不屑。陳旭與他舅舅站在沙發的一旁,眼神閃爍的打量着沈默,因為不清楚沈默的身份,不敢輕舉妄動。
思量片刻,陳旭舅舅向前一步,眼神恢複自然,當官的架勢也随之傲然,傲氣淩神的看着沈默,不甘示弱,“先生,傷人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你覺得我是應該報警,還是我們私了呢?”雖說是詢問,但說私了時,語氣更堅定,應該是堅定沈默會選擇私了,畢竟他的官位不是随便什麽人能奈何的了的,原本他的确是有些害怕沈默,怕他身份不簡單,後來想想,在H市,有幾個人能大的過他,再怎麽樣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沈默忽然起身,雙手插在褲袋裏,身高的差異讓他占了明顯的優勢,屋內沒穿風衣的他,在白色襯衫的襯托下,顯得柔和了不少,橫掃了對方一眼,剛毅的面容早已沒了沒表情時的柔和,眼神的厲色和此刻的表情融合,威武霸氣,讓一旁的陳旭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躲避了沈默的眼光。
淺夏也吞了吞口水,眼睛仿佛定在了沈默身上,她吞口水不是害怕,而是欣賞,欣賞的想直接撲過去,如果現在的狀況允許的話……
沈默眼角的的餘光将淺夏看在眼裏,扯唇一笑,只是這笑太淺,未被任何人發現,回頭看向夏父,見夏父也在看他,微笑的點頭示意,沈默徑直走向淺夏,眼裏的厲光瞬間柔和,看向不同的方向,将陳旭等人視為空氣。
淺夏望着眼裏的人由遠至近,看着那寵溺的目光,呆呆的笑了,眼裏的他也笑了。
她的眼裏只有他,他的眼裏何嘗不是只有她,甚至心裏都是她,所以,他要保護她,不惜任何代價。
沈默擡起右手自然的擁住淺夏,低頭與之對視,淺淺的笑,似笑非笑,眼裏的柔光,讓淺夏動容,淺夏的笑無限擴大,兩人你侬我侬,不将其他人當一回事。
陳旭舅舅的臉瞬間黑了,沈默對他的無視已經超出了他容忍的極限,不是誰都有面子讓他這般對待,可沈默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無視他,不回答他的問話,是可忍孰不可忍,“先生,無視我,可是要付出代價的……”陰狠的眼神充滿警告,咬牙切齒的似要将沈默拆解入腹,早已沒了先前的耐力,轉眼露出了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