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6)
……激烈了吧?”真叫人無法形容,陸青青好不容易找到了形容詞。
淺夏走到化妝鏡前坐下,對着鏡子在脖子塗抹遮瑕霜,粉餅,一系列能夠遮住痕跡的化妝品,看着脖子上的印痕,想着昨晚的情形,淺夏心潮澎湃,表情不禁嬌羞。
經過一層又一層的塗抹,印跡總算淡去,今天還要補拍一些鏡頭,她可不能帶着印跡見人,補拍就更不行。
“現在,你也是貴婦人了。”陸青青帶着祝福的笑,調侃着,“新婚燕爾,戰況激烈啊!”
“五年,隐婚五年,我就自由了。”面帶苦笑,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和他發展到這一步,現在的情況,越來越不受她控制。
“你覺得沈默會放過你……”陸青青一臉‘你太天真’的表情,看着淺夏。
“我們簽過協議的。”淺夏如實的說道,仿佛并不擔心陸青青說的假設性問題。
“事情絕不會那麽簡單。”陸青青可不相信,沈默會那麽好說話,如果他打算放過淺夏,為何要這般步步為營,讓淺夏一步步走向他設計好的圈套呢!五年後,淺夏真能自由?怕是會早早的丢了心。
陸青青很放心淺夏跟着沈默,沈默雖然神秘,但人格絕對不差,畢竟當過兵的人,品行不會差到哪去。
淺夏覺得陸青青想多了,沈默是什麽人,B市神秘而多金的大人物,要什麽女人沒有,何必對她大費周章,只不過是圖一時新鮮罷了,五年的時間足夠讓他厭倦她了吧!在這五年裏,她要做的,就是守住自己的心就夠了。
最後一個鏡頭補拍完,圓滿收工,此時已是深夜,因為淺夏這段時間在休假中,所以未帶任何随從。陸青青有事早已離開,看來她又得打車回去。
整理好一切,準備離開,剛走幾步,卻在拍攝現場碰到了最不想碰見的人,這真是所謂的流年不利,冤家路窄……
☆、三十四 寵溺
像這種片場,每次在這拍片的不會只有一個劇組,演員們偶遇,實屬經常,尤其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劉婉瑩妖嬈的走到淺夏面前,高人一等的看着她,眼裏的不屑和鄙夷清晰可見,濃豔的妝容,讓人很難看清她真實的容貌,但也能分辨,容貌不差,緊身包臀裙下,隐藏着較好的身材,隐約可見的事業線,性感而誘惑。
真是浪費了一副容貌,毀了一等身材,廉價而堕落。
對于這樣的人,這樣的表情,淺夏早就見怪不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是淺夏一直以來的事業方針,看劉婉瑩那樣,看來是來找茬來了,淺夏準備随時接招。
“呦,這不是大名鼎鼎的淺夏姐嗎?今天怎麽有空來片場?聽說你最近不是在休假嗎?”這話怎麽聽,怎麽像諷刺,淺夏真想撕爛眼前的這張臉,現在的她,好像變得越來越暴躁了,以前那個‘忍辱負重’的淺夏哪去了?
不能忍也得忍,“怎麽?誰規定休假就不能來片場嗎?”淺夏驕傲的氣質猛的提升,讓劉婉瑩有些招架不住,眼光閃了閃,迎刃而上,這麽難得的機會,她怎麽會這麽輕易放過淺夏,她可是還記得淺夏從她手中搶走沈默,搶了她風頭,害她顏面掃盡,這個仇,這個機會報是再好不過。
“沈少不是很寵你嗎?怎麽沒見他?難道是被抛棄了?”沈默只有在公衆場合被人稱作沈總,私下,人人都稱他為沈少。說完,劉婉瑩捂着嘴笑了起來,笑得花枝亂顫。
原來是看她笑話來了,淺夏怎麽會讓她得逞,“是我不讓他來的。”沈默的确想跟着來,淺夏怕影響劇組進度,沒答應他來,“他寵我是必然,被抛棄的,也只會是他。”這樣的淺夏,有些沈默的風采。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來還真沒錯。
何時見過如此嚣張的淺夏,被抛棄的只會是他?她的意思是說只有她抛棄沈少的份?這個女人真是嚣張的可怕,誰給她的膽子。
“真不要臉,真當自己是天仙下凡?不就是個過了氣的明星,還在我面前裝清高,你有什麽好嚣張的,不要臉也要有個限度……”明明是從她手中搶來的風頭,也敢如此嚣張,真是不可一世。劉婉瑩鄙視的看着淺夏,那眼神充滿怒意,都能噴出火來。
竟敢說她不要臉,這個女人真是欠收拾,真當她好欺負,“啪”的一聲,響徹片場,全場人都停止手上的動作,驚訝的看着淺夏,不敢置信淺夏竟然會動手打人,大牌後,還真不一樣了。
“你敢打我?”劉婉瑩眼神帶着怒氣,同樣也有驚訝,淺夏敢打她,她也是始料未及。
“打的就是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放屁也不掂量下自己夠不夠格,真是沒教養的東西,她都沒怒,她劉婉瑩算什麽東西,敢怒罵她。
“你個不要臉的騷狐貍,真當自己是朵花,你算什麽東西,敢打我……”劉婉瑩已有些瘋狂,她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大牌明星,盡然被人當衆掌嘴,情何以堪,面子上怎麽挂的住,伸手就要去打淺夏耳光。
“啪”的又是一聲響,劉婉瑩又挨一巴掌,淺夏躲過劉婉瑩揚起的巴掌,又給了她一巴掌,連續兩巴掌,讓劉婉瑩的一面臉紅腫了起來,怒氣充斥着整個臉,瞪着的眼充滿仇恨,頭發散亂,看起來狼狽不堪。
從沒受過這種待遇的劉婉瑩怎能就此罷休,“你個不要臉的賤人,我跟你拼了……”說着瘋狂的往淺夏沖了過去。
淺夏想躲,卻早已來不及,只能用雙手本能的護住臉,不要讓劉婉瑩抓到,不然,這瘋狂的女人絕對會毀了她的容。
預料中的疼痛沒來,淺夏倒是被擁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久違的安全感襲來,熟悉的氣息,獨特的氣味充斥着鼻尖,淡淡的薄荷煙草香,讓淺夏沉醉,她知道,他來了,他保護了她。
從依戀的懷抱內擡頭,又撞進了深幽的眸內,淺夏驚喜的一笑,激動的仿佛找到了依靠,一把将沈默抱住,眼淚盈眶。不是她愛哭,也不是她不堅強,剛剛的她其實也很緊張,只是硬撐着将人教訓完,她不會再讓自己受傷,就算沒有他的庇護,可他還是來了,她感動的哭了。
好久沒體會到這種被重視的感覺,好久沒有這種依賴感,好久沒有這種被人保護的需求,請原諒她的無知,她的感性,她的不知所以,她哭了,真的哭了……好久沒像現在這樣流過淚了。有了依靠的女人,最容易暴露脆弱的一面。
撫摸着懷裏痛哭流涕的小人兒,沈默從未有過的心疼,冷漠的眸子一掃全場,最後定格在被他一腳踹在地的劉婉瑩身上,讓她不自覺的顫了顫,事情怎麽會是這樣,劉婉瑩害怕的不知所措。
她想解釋,可怎麽也開不了口,雙腿早已不聽使喚的抖動,嘴巴一張一合卻發不出聲,眼裏的驚恐,久久不散。
沈默眼神,不僅讓劉婉瑩害怕,在場的所有人都恐懼,當然,除了淺夏以外。那些原本是看好戲的人都後悔莫及,為什麽不早走一步,現在想走都走不了,沒有沈默的允許,誰敢走動一步。
片場除了淺夏的抽噎聲,再無其他任何聲音,所有人嚴陣以待,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待淺夏哭夠了,從沈默的懷中起身,脆弱的表情早已掩飾,恢複到往常的表情,而眼裏,顯現出淩厲。而從淺夏起身,沈默心疼的目光,就未曾離開過淺夏一秒,這讓在場的人,倒吸一口涼氣。
“不哭了,再哭就被人看笑話了。”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淺夏破涕為笑,該解決的事,也該解決了。
“我看誰敢笑話你。”極有威懾力的眼,一掃全場,和剛剛看着淺夏疼惜的眼神完全不同,冰冷片場。
“沈默,幫我解封吧!我要萬衆矚目,成為焦點,我要成為娛樂圈的一姐,将那些看不起我的人,通通踩在腳下。”原本看着沈默的眼,在說出最後一句話時,轉而看向了劉婉瑩。
劉婉瑩一驚,抖抖嗦嗦的開口,“淺夏姐,我沒有看不起你……我……”
“我讓你說話了嗎?沒讓你說話,就給我閉嘴。”此時的淺夏就像高高在上的女王,所有人的生命,仿佛都掌握在她的手上。
這樣的淺夏,讓沈默欣賞,爆發的她才是最真實的她,就像她對他一樣,“只要你喜歡的,需要的,我都會滿足你。”
寵溺的眼神,溫柔的話語,帶給淺夏無窮無盡的希望,第一次覺得,有他真好。
☆、三十五 蛻變
現在的局面讓劉婉瑩認識到了眼前的形式,看着沈默緊貼淺夏的眼神,劉婉瑩明白,怎樣處置她,由淺夏說了算。她得知淺夏被雪藏的消息,便以為,淺夏被沈默抛棄,誰會想到會是這種結果,如果知道,她是萬不敢成口舌之快,得罪淺夏。
淺夏敢對沈默直呼其名,在沈默面前如此放肆,從這些看來,淺夏于沈默而言就是不一樣的存在,現在,淺夏更是沈默的焦點,滿臉帶着淡淡的笑,寵溺的看着淺夏,這種眼神,讓人很難相信是沈默會有的。對于淺夏的要求,沈默更是使命必達,這真是B市盛傳的神秘而腹黑,冷漠而無情的沈默?
現在的淺夏,仿佛附有新的生命,不再像以往般死氣沉沉,為了活而活。現在的淺夏,有了新的目标,想為自己而活,重拾新的人生,她再不要忍氣吞聲,再不要畏畏縮縮做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不允許再有任何人能随意踐踏她,名聲不是隐忍來的,而是靠自己拼出來的。沒人氣,沒靠山,演技再好,也沒人會理你,做的再好,也沒人把你當好人,你還是會任人踐踏。但如果你有名氣,有靠山,就算你什麽也不做,也會有人巴結你,就算不把你當好人,也只會說你好話,現實,就是這麽殘酷。
這幾年在娛樂圈,淺夏一直隐忍的混日子,從不犯人,也無人來犯,但冷然淡漠臉色和鄙夷不屑的眼神,從未間斷過。也許是不想再忍,也許是沈默改變了她,也許這才是原本她,淺夏忽然想換種生活,改變自己。
劉婉瑩今天來犯,不過是供淺夏發洩的導火線,然而沈默的出現,成就了內心的想法。從父母分離,她就沒再好好生活過,好不容易在大學有了新的曙光,卻也是剎那芳華。
如今,內心的沖刺,成就了正真的想法,那麽,她就按照心中的想法活出新的人生。
淺夏對着沈默展出一笑,這一笑,光彩奪目。原來淺夏也有這麽純真璀璨的笑容,閃着光彩,迷了雙眼,不像以往的她,都是笑不達眼底,有時甚至是強顏歡笑。
“以後都要這樣笑,不要隐藏自己,如果不想笑,就不必強顏歡笑,想哭你就哭,想怒你就怒,只要你願意,怎樣都可以。”只希望你做真實的自己。沈默只希望淺夏打開自己的心扉,做真實的自己。
淺夏含淚點點頭,面帶微笑,給了沈默一個會心的笑容,“我會的。”
眼神再次看向劉婉瑩,還是那般犀利,“我不會對你怎麽樣,我只會讓你為今天說過的話付出代價。”
劉婉瑩呆坐在地上,因為淺夏的話狠狠一顫,驚恐啊看着淺夏,眼神充滿着祈求,卻因淺夏未讓她開口,而不能開口。
“我不是你,不喜歡成口舌之快,也不會背地裏打壓人,所以你可以放心。”淺夏的話,的确讓劉婉瑩放心了不少。“但我會讓你知道,誰才是那個被踩在腳下的人。”
劉婉瑩除了震驚,根本無法表達出內心的情緒,這還是那個忍辱負重的淺夏嗎?以前不管娛樂圈的人怎麽暗諷她,她都會裝聽不懂的一笑置之,現在,如此高大上的形象,與往常已格格不入。
空氣在此刻變得凝重,沈默站在一旁任由淺夏為所欲為,一看就知道是不問世事,任淺夏處理,他只需要做後勤工作,處理後續的事情,一直保持着寵溺的微笑,以深情的眼神,跟着淺夏的身影。
劉婉瑩心裏略過無數想法,沈默對淺夏的關注,如她所見,難道豪門真有真情在?還是只是一時的戲弄?或者只是一時的迷戀?沒人猜的到沈默的真實想法,因為他一直是個神秘的存在。
不管是任何原因,她無法允許淺夏踩在她頭上,按道理來說,原本淺夏的一切,應該是屬于她的,只是被淺夏奪了去,這樣的女人,怎麽可以将她踩在腳下。
而現在,唯一的突破口是沈默,淺夏如今能為所欲為,都是因為沈默,那麽,那就讓沈默自動放棄淺夏。
劉婉瑩已經顧不得在場的人,也顧不上顏面,論年齡,容貌,身材,她都不輸給淺夏,她就不相信,沈默對她能坐懷不亂。倒地起身,整了整容姿,妖嬈的向沈默走去,是成是敗,在此一舉。
看着劉婉瑩臉上那妖媚的笑,淺夏心知肚明,真不知道該說這女人聰明還是傻,真當沈默是柳下惠,還是覺得自己的魅力比她大,當着她的面,也敢做出勾引沈默的舉動。
轉眼看向沈默,只見他仍是那副面容,對于劉婉瑩的靠近,視若不見,仍注視着淺夏,和淺夏的眼神交彙,眉目傳情般染滿笑意,溫柔而深情,魅惑而寵溺。
淺夏被沈默深深的目光所吸引,眼神不自覺的柔情起來,容顏中有些害羞,對于借機靠近沈默的劉婉瑩,如沈默般視若無睹,原來,當你看着一個人,你的眼裏只有他時,別人都會成為空氣,這是淺夏入迷前,腦中唯一的想法。
直到劉婉瑩的驚呼聲,讓淺夏恢複了神智,迷戀的眼神收回,沈默已近在眼前,而劉婉瑩不知何時又躺回了原來的地方。這次被甩開的劉婉瑩,更顯狼狽,這就是不知死活的下場。
沈默的眼睛都未曾瞟過劉婉瑩一眼,眼裏只有她,淺夏淡淡的一笑,搖了搖頭,這人還真不懂憐香惜玉。
劉婉瑩恨的牙癢癢,憑什麽她就是這種待遇,都未近沈默的身,就被他一腳甩開,可幸都是,不是臉先着地,不然她真在娛樂圈混不下去。恨恨的看着淺夏,內心的不服燃燒着仇恨,她絕不讓淺夏好過,看着淺夏淡淡的笑,那都是對她的諷刺,怒氣早已掩埋了害怕,仇恨蒙了雙眼,沖動注定了失敗。
“沈總,淺夏剛說過,只有她抛棄你的份,沒有你抛棄她的可能,我只是想親身驗證一下,是不是真沒這個可能,看來沈總真如淺夏所說般……”後面的話,劉婉瑩并未說出口,适當的提醒,才能讓對方有想象的空間。
這個女人還真不簡單,還會挑撥離間,娛樂圈的女人,哪有簡單的角色,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
沈默瞬間沉默了下來,眼神瞬間暗淡無光,這讓劉婉瑩幸災樂禍起來,咬牙切齒的看着淺夏。淺夏仍淡然處之,好像劉婉瑩所說的話,跟她無關,她當然淡定,她敢說那話,就不怕劉婉瑩捅出來。
☆、三十六 故意
沈默的眼神,忽明忽暗,隐晦不明,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淺夏說的話,其實在他一進片場時就聽到了,只是他選擇了閉耳不聞,站在隐蔽處思量觀望,不是那話丢了他的面子,而是那話傷了他的心。
現又被劉婉瑩吐出,沈默又陷入了沉思。“他寵我是必然的,被抛棄的,也只會是他。”這是淺夏的原話,他的确寵她,那是因為愛她,自然不會抛棄她,她沒有說錯,但淺夏後面那句意思是,她随時會抛棄了他,這讓他無法接受。
什麽時候,他變得這麽懦弱,現在站在這裏沉思,為什麽不能讓她離不開他,既然淺夏想站上高處,将一些人踩在腳下,為何他不能滿足她,讓他永遠依賴他,站在高處後下不來?只要他對她有利用價值,她就離不開他。這樣的愛,如此的卑微……
既然淺夏敢依賴沈默,那麽就證明她不是對沈默沒感情,甚至讓沈默成為了她的依靠,只是在不知不覺中,她自己都未曾發現。淺夏是個自食其力的人,如果要誰幫忙或協助,那一定是自己最親近的人,比如陸青青。就連母親,從懂事以來,淺夏都未曾依賴過,可想而知,沈默在她心中,已經有了不可撼動的地位。
不知是誰,關掉了片場的主燈光,依稀可見的小燈光,淡淡的灑在片場,讓眼前顯得有些灰暗,模糊了輪廓,看不清眼神,只能看清身影。三人處在的地方,剛好行成三角形,此刻的場景,讓淺夏想到了,對影成三人……
遠處的工作人員,已看不清人影,各自悄悄的退走,不想再承受這種無形的壓力,更不想介入這三人的戰争,趁着夜黑,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已溜走。
沈默的閑話,沒人敢說,除非那人真的不知死活,所以,根本不必擔心走掉的工作人員會把今晚的事情曝光。
三人對峙,總有一方要先開口,沉默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對于沈默的沉默,劉婉瑩覺得她必須要再添一把火,逼着沈默開口,最好将淺夏甩掉,讓她置身萬劫不複之地,“沒想到沈總也有被女人騎在頭上的時候。”
冷箭般的眼神,直射劉婉瑩,那充滿殺氣的眼,讓人不寒而栗,雖看不清沈默的眼,劉婉瑩卻感覺一陣冷風呼嘯而過,讓她身子涼了半截。此刻她才醒悟自己剛剛說了什麽,雙腳不自覺的顫抖,表情驚恐萬分。可一切已來不及……
“什麽時候輪到你在這說三道四,這裏用的着你來嚼舌根嗎?”淺夏看出沈默的怒氣,對劉婉瑩怒吼道,如果此時是沈默出聲,劉婉瑩真要步入深淵,那個她所想的萬劫不複之地。
淺夏之所以會怒吼劉婉瑩,只是想攔截住沈默随時會脫口而出的話,其實,淺夏在就劉婉瑩,如果為了一時的口舌之快,而将別人置身危險處,淺夏還是做不到,她的心還是太軟。
對于淺夏的呵斥,劉婉瑩因為驚吓,直到淺夏斥責完,她都未曾反應過來。
知道淺夏出口是為了緩解他的怒氣,沈默吞咽原本的話語,努力壓制怒氣,“別将她說的那麽不堪,在我眼裏,你不及她的萬分之一。”停頓片刻,沈默走向淺夏,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去,出片場,必須經過劉婉瑩身旁。
當沈默腳步走近劉婉瑩身旁,居高臨下的俯視,犀利的眼神帶着警告,“別想挑戰我的耐心,僅此一次,下次再敢如此對淺夏,掂量下自己夠不夠格,不是誰都可以騎在我的頭上,那要看我是不是允許。”說完,沈默拉着淺夏離開。
這話簡單易懂,劉婉瑩自然聽的明白,她沒資格說淺夏的不是,因為她不及淺夏的萬分之一,而淺夏卻夠格騎在他沈默頭上,只是因為允許,他願意。呵!真是相隔千裏的資格,可她憑什麽要服從,憑什麽她就沒資格?
望着兩人離去的背影,劉婉瑩咬牙切齒,憎恨的目光一路尾随他們而去。
半夜的氣溫格外的低,尤其是在即将下雪的時候,天氣預報說這幾天會有雪,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看這樣的溫度,八成錯不了,如果真有雪,那預示着瑞雪兆豐年,還是在快要過年的時候。
淺夏被沈默拉着往前走,一直走,不吭一聲,原本就穿的單薄的淺夏,冷的有些瑟瑟發抖,不知為什麽,只要半夜和沈默在一起,總要被冷上許久,上次害她感冒,吃錯藥導致中毒,這次又會怎樣?
沈默前走,拉着在後的淺夏,疾步前行,淺夏只能跟着在後小跑,忽然前面的沈默停下,淺夏直直的撞了上去,本來就被凍得冰冷的鼻子,被這麽一撞,遭了大罪,疼的眼淚直掉,淺夏氣的七竅生煙。
“你是故意的吧?有你這麽走路的嗎?拉着人走,不說一聲就止步,你成心要我難受吧!”淺夏氣的一陣怒吼,仿佛要把疼痛發洩出去,不然痛的心煩意亂。
沈默不說話,只是滿臉慌張的上前去查看,手剛觸碰到淺夏的臉,就被她一巴掌打下去,然後甩開沈默另一只拉着她的手,獨自前行,不想理會沈默片刻。
他至于嗎?給她臉色看,又拉着她氣沖沖的走,不管她是不是冷,吃不吃的消。難道只有他有氣嗎?她就不能氣嗎?劉婉瑩為什麽會來招惹她,還不是他的原因,不是他沾花惹草,別人至于把帳算到她頭上?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對抗,心裏卻是萬分緊張,他有考慮過她的感受?真以為她是變色龍,說變就能變?還跟她置氣,給她甩臉子,真以為他是人民幣,人人都要圍着他轉。(好像他比人民幣值錢。)
淺夏走出不到十步,就被某人拉近懷裏,騰空抱起。淺夏忍不住翻白眼,又是這招,今晚和那晚貌似特別的像。直到車內,淺夏還是黑着臉,雙手環胸,看着窗外,置氣的對沈默不聞不問,宛若未見。
“我是因為到車前了,才止步的。”這是答案還是解釋,沈默自己也不知道,也可能既是答案也是解釋,不管怎樣,他不想淺夏與他置氣,他不希望,更不喜歡。
“那你不會提前放慢腳步,或是說一聲?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淺夏雖有在說話,眼睛卻仍看向窗外。
“對,我故意,故意遇見你,故意接近你,故意愛上你,故意離不開你,故意被你利用,故意想方設法不讓你有天想離開,可我再怎麽故意,你卻還是會離開,就像你說的那樣,被甩的,只會是我。”一下說出這麽多故意的理由,沈默從無辜到委屈,受傷,最後帶有憤怒,他不是怒淺夏,只是恨自己為什麽這般無能為力……
☆、三十七 希望
天空中,不知何時已經開始飄雪,白色的雪,大片大片的随風飄落,在路燈下,閃着盈盈的光,夢境般唯美,讓人移不開目光。但雪對淺夏來說,不是唯美,而是凄美,就像她那年看到雪時,那顆凄涼的心。
那年,也是這樣的夜晚,雪無情的下,風無盡的吹,冰封住她的心,讓她不再相信愛情和親情……
也許是雪的提醒,讓淺夏猛然間清醒,沈默的話,就像一根根銀針,紮進她的腦穴中,讓淺夏忽然意識到,她所做的一切,似乎已經超出了她的意識範圍,越過了他們之間的界限。
淺夏不知道,她将沈默放在哪個定位上,只是覺得心在不斷的變化這樣的變化讓她心驚,無法繼續下去。他說的那麽多的故意,難道就真的是故意?不是的,他是在表明心跡,想要在她身上尋求答案。可是她,給不了他答案。
“我不管你是否故意,我給不了你想要的答案。”淺夏低着頭,看不清表情,沒人懂她此刻的心情,就連她自己都看不懂自己的內心,不懂自己眼裏的傷痛,不懂怎麽掩飾寂寞的情感,只能低頭不讓任何人看清。
車早已啓動,車內的空調,暖風徐徐,溫暖了淺夏的身,卻吹不暖淺夏的心,就像沈默,淺夏情感上的接受,并不代表她內心的需求,情感是感性的,內心卻是理性的。
“你給不了,不代表我等不到,至少你沒拒絕我,那證明我還有希望,你可以不給我應答,但你阻止不了我的等待。”沈默語氣中的堅定,讓淺夏幻想出他此刻的表情,因為她無力擡頭去看清。她的目光還是那般溫柔而寵溺,無顧及的打量着淺夏,想從她臉上看到一絲一毫的表情,卻看不清。
他不想逼的太急,想要淺夏從心底接受他,他知道,還需要不少功夫。他此刻只能慶幸能遇見她,能愛上她,能娶到她,能擁有被她利用的價值,能有一個等待她的機會,即使這個機會她不會給他。
淺夏靜靜的垂頭,不做一絲回答,也許不回答,是此刻最好的回答,就當她是默認了沈默的要求吧!
車開動,車內寂靜無言,一路的沉默,都是兩人在靜靜思量。對淺夏的不妥協,沈默覺得無奈,能做到卻只是等待,但他絕不放棄,沒有他認為的不可能。對沈默的情感,淺夏內心無比糾結,可能是情感的缺失,導致了現在的淺夏,她只能在感性和理性中掙紮徘徊,直到自己認清內心真實的情感,這也需要時間,需要等待。
到達公寓樓下,沈默并未将車開進停車場,而是停在了路邊,“已經淩晨了,我還有事就不回你那了。”
淺夏仍是垂頭的模樣,聽見沈默的話,才恍然擡頭,臉上有顯而易見的愁緒,然後看向車窗外,才發現到了,朝着沈默點點頭,推開車門,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淡定的僞裝着自己的情緒。
豪華越野車疾馳而去,徒留停住了腳步,站在原地的淺夏,轉頭望去,也只能看見轉角處,車後依稀閃光的尾燈,他還是氣了,氣的走了,丢下她離去了。淺夏的內心不像表面般平靜,看着消失不見的車燈,心中一片惆悵,無比凄涼。
在原地站定着,淺夏想着剛剛的一切,沈默的舉動她能理解,但卻不舒心,可能真是被他寵慣了吧!是到該脫離出來的時候了。不一會兒,淺夏便繼續前行,只是此時的腳步顯得有些沉重。
剛走兩步,背後的車聲傳來,淺夏瞬間轉頭,急切而渴望。熟悉的豪車上,下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緩緩的向淺夏靠近,依稀的俊美輪廓,依舊的傲慢灑脫,依然的挺拔氣質,如果不是淩晨無人,只怕會驚豔四座。
他……怎麽又回來了?淺夏克制着想沖過去的沖動,等着沈默走向她,靠近她。
“我還是不放心,我送你上樓。”只為這個?他有必要再回來一趟?都到樓下了,她還能有危險不成。
淺夏沒回答,有些置氣般急匆匆的走進公寓樓,沖進電梯。
“到了,你可以走了。”淺夏站在門口,從包裏掏出鑰匙,說話時都未曾看過沈默一眼,淡薄的表情,讓人感覺到她不愉的情緒,自顧自的開門,推門而入,都似壓抑着不滿,發洩着情緒。
在門即将關上的那一刻,一只手從外探了進來,眼見就要夾上那只手,想拉住門已來不及,淺夏趕緊止住了手道的力量,門卻還是重重的夾上了沈默的手,只聽見門外悶哼一聲,就止住了聲響。
淺夏趕緊将門拉開,着急的拉着那只手,查看手上的傷勢,夾到的地方一片紅,呈紫紅色,這樣的傷,再過不久就會青紫泛烏,雖未傷到筋骨,但也讓人疼痛難忍,看着,淺夏就不覺的心疼,眼睛也不覺的慢慢泛紅。
她還是心疼她的,她對他還是不一般的,她心裏還是有他的,看着淺夏心疼的模樣,沈默不覺得疼,只覺得暖。
忽然,淺夏甩開那只受傷的手,急匆匆的進門,将未關各的門再次關上,背靠在門上,捂着嘴,哽咽無聲。
門外,沈默靜靜的站在原處,對淺夏的突然舉動有些恍惚,剛剛還對他緊張萬分,現在卻閉門不見,真讓人心累。但從剛剛淺夏的舉動中,沈默有了不一樣的答案,一個讓他欣喜的答案,想到此,唇角微微一笑。
“淺夏,我等你,不管多久,我都等,等你願意接受我的那天。”對于淺夏內心對他的情感,如果上一刻的沈默,是迷茫了,那麽這一刻,他是欣然的,是激動的,是雀躍的。
即使等不到淺夏的回答,沈默也不會感到失落,這一刻,他從未有過的充滿希望。
淺夏并未流淚,她只是不想不想被沈默看見她的懦弱,關上門,才能躲避一切。放下捂着嘴的雙手,轉身從門上的貓眼往外看,只見那個男人笑顏如花的對着門,那樣的表情,讓淺夏心悸。
也許是感覺到了門內的目光,沈默對着門開懷一笑,然後轉身,向前面的電梯口走去。
看着那一步步向前走的身影,淺夏能感覺到沈默步調的歡快,絕美的背影像是鑲上了一層光環,走在長長的走廊上,一步一步,魅力誘惑,仿佛天使的降臨,魔鬼的乍現。淺夏被迷惑,随之展顏一笑,望着那絕美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轉角處。
☆、三十八 熟悉
轉眼就到了臘月二十八,這一年的臘月沒有三十,所以,二十九便是除夕之夜。淺夏早早的定了回老家的機票,現在已經在機場等候登機。
在沈默那晚離開後,已有将近半月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裏,淺夏未曾見過沈默,也沒接到過他的電話,不知是他太忙,還是不願見她。即使心裏空落落的,淺夏也沒主動聯系過沈默,這段時間的消失,不知道他在幹嘛。
飛機已經起飛,淺夏看了眼手機,還是沒有預想的電話,關機,然後靜靜的看着窗外,雲霧缭繞的天空,今天看來,別有一番滋味兒,像是站在雲端,騰空翺翔,心境不一樣,看什麽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