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4)
且他很樂意幫這個忙,只看淺夏是不是會舍得代價,又會做出如何回應……
☆、二十三 需求
分不清沈默是喜還是憂,看不清沈默的想法和意願,淺夏只能處在辦公桌前,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呆呆的等着沈默發言。
放下手中的咖啡,嗆着了,自然是不再喝了,執起桌上的鋼筆,沈默坐下辦公,慵懶的翻看文件,不說一詞,當淺夏完全透明。
有求于人,卻又僵持不下,真是令人倍感焦急,淺夏早已騎虎難下,說什麽,都要将沈默拿下。
“沈默,你不會見死不救的是吧?”淺夏撲在辦公桌的另一邊,與沈默對面,平身而視。
這是一場硬仗,淺夏準備不屈不饒,死磕到底,到沈默答應幫她為止。
淡淡的撇了一眼淺夏,沈默就等她沉不住氣的時候,“天下沒白吃的午餐。”
“我也沒有吃嗟來之食的愛好。”聽出沈默的話意,淺夏義正言辭,只想争一口氣,脫口而出後,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
她這是把自己給賣了嗎?沈默不會拿她的話當真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什麽都好說。”沈默臉上帶着得逞的笑,毫不掩飾,淺夏瞬間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巨大的陷阱裏,已無法脫身,至于這陷阱事深淵還是天堂,還無從得知。
空氣中的濕度驟然升高,原本還晴空萬裏的天空,現已陰雨綿綿,被淋濕的街道上,行人冒雨奔跑,誰都沒有預料,這天會說變就變,讓人毫無準備。
就像此刻的淺夏,還來不及感悟,就真已成人婦,原本的謊言,也成了假戲真做。
只能感嘆,世事無常,淺夏想哭,都有點哭不出來,這是她自作自受。
細雨綿綿的天空,就像淺夏內心的哭泣,看着手上的紅本,草草了事了婚姻,說不難過那純屬在騙自己。
這無藥可救的男人,只是叫他陪她在母親面前演場戲,他偏偏以‘從不做這種有**份的事’為借口,還說的冠冕堂皇,要和她假戲真做,有**份,難道比**還重要?真不知道有些人的腦子是怎麽想的。
為了讓自己不會太吃虧,淺夏規定了時間,既然是隐婚,那麽一年後也能秘密離婚,兩人互不幹涉,到時間就可以恢複單身,這樣想想,淺夏覺得也不是那麽郁悶了。
可要求還沒說出口……“五年,五年過後你随時可以離開。”當然,他更希望她永遠不會離開。
女人不能抓的太緊,要恩威并施,将她綁在身邊,是沈默希望的,但這種有條件的捆綁,不是沈默需要的,卻是沈默捆綁她的開始,是抓住這個女人的開端,真正擁有她的源頭。
五年,再硬的心,沈默相信也能捂熱,他自信淺夏會愛上他,同樣也不自信的選擇的五年之久的時間,五年,歲月悠悠……
沈默的話不容拒絕,而一紙協議也出現在淺夏面前,這是淺夏賣掉的五年,也是淺夏五年後的自由保障。
既然已經堕落,何苦再糾結多長時間,不管以後命運如何,只能先解燃眉之急,執筆,淺夏簽下了名字。
外面的雨還在下,不知何時已刮起了大風,吹在車窗上,發出刺耳的呼嘯,淺夏沉思的望着車窗外,行人已稀少,街邊的樹木,在風的引導下,樹枝肆意飛舞,樹葉被吹下,依着飄落的弧度落下,淩亂了街道,淺夏忽然無限感慨,莫名的想到一句話:“樹葉的飄落,是因為風的追求,還是樹的不挽留。”
車內,淺夏片刻便收回目光,眼裏的一片淡然,或許想通一件事,不需要太久時間。
男女雙方達成協議,以後的生活,便不再是一個人,至少在這五年之內。
既已是夫妻,那就該有夫妻的樣子,也該有夫妻的生活痕跡,這些都要開始布置,不然怎能逃過夏母的火眼金睛。
現已有夫妻之名,沈默不着急夫妻之實,所以婚內的生活由淺夏安排,他只需按照要求出演。
因為時間臺倉促,所以淺夏最後決定讓沈默搬進她的公寓,而給母親的借口就是:‘方便,隐秘。’
當公寓布置完成,看着原本自己專屬的公寓,有了男人的痕跡,淺夏很不适應,貌似是進了別人的家,而非自己家。
忍忍吧!等母親一走,她就将這些男性用品,本就不屬于這的東西通通扔掉。
一天內,淺夏經歷了婚姻,失去五年的自由,從某種角度來說,淺夏會難以忍受,但換一種角度,淺夏又覺得無所謂,她不相信愛情,更不需要婚姻,雖然是被迫婚姻,但至少體現了婚姻的價值。
就好像一件無用的商品,放在那也沒任何意義,丢掉又覺得太可惜,何不加以利用,達成所需……
☆、二十四 同樣
B市機場內
機場的過道人來人往,接機和外出的人絡繹不絕,這才讓淺夏想起,春節快到了,回來過年和回去過年的人自然多了,機場也就擁擠了起來,每年的過年,是淺夏最不想過的日子,過年應該熱熱鬧鬧,而她卻總是冷冷清清。
淺夏全副武裝的站在過道口,等着夏母的出現,最近的封殺倒是如了淺夏的意,可以好好休息一番不說,還能抽空好好陪陪母親,現在也正是快過年的時候,還可以回家陪父親過年,這真是極好的湊巧。
很久沒回家過年了,都快忘了那其中的滋味了。
人群散動,很多接機人員都舉着牌子,或橫幅,生怕人多看不見,都舉的高高的,淺夏被淹沒在角落裏,橫幅擋住了視線,想眺望,都看不到通道口走出來的人,更別說讓母親能夠發現她。
這陣勢,淺夏只有在粉絲迎接偶像的時候見過,沒想到她有朝一日會以這種方式被淹沒在這人群中。
黑色的長發及腰,黑色風衣,黑色打底衣,黑色高跟鞋,黑色絲襪,還有黑色墨鏡和黑色口罩,淺夏低調的一身黑,就算被淹沒在人群裏,也會毫不引人注意。
攏了攏因為人潮而淩亂的長發,将一邊頭發攏至耳後,淺夏想透口氣,松開一邊的口罩,露出一側的半邊臉,如脂般的肌膚,吹彈可破,可能是因為擁擠,面帶有一絲紅暈,顯得容顏格外清秀。
因為墨鏡的遮擋,雖看不清全貌,但那不尋常的氣質和那嬌嫩的肌膚,足以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淺夏趕緊将口罩戴上,遮住秀麗的臉龐,不知是誰推搡了一下,淺夏的高跟鞋被卡在原處,導致雙腳站不穩,人直直的往後倒去,眼見就要和大地來個親密接觸,一雙寬闊有力的臂膀,将淺夏牢牢接住。
戲再次重新上演,依舊的容顏,隐藏的記憶,通通乍現。
久違的輪廓再次出現,以同樣的方式呈現在眼前,多年不見,他卻沒有一絲改變。
同樣的休閑裝,同樣的運動鞋,同樣的從容帥氣,同樣的迷惑人心。
額前的幾束劉海,垂直在前,遮住他深邃的雙眼,他的眼睛,看上去總是那麽飽含深意,讓人陷進去而無法自拔。
淺夏從來都不敢直視他的眼,從認識他開始,就怕陷入他無盡的溫柔中,卻被他的眼所吸引。
他換了發型,遮住了她最愛的眼睛,他面帶微笑,不似從前那般冷淡憂郁,顯得更加陽光腼腆,這是淺夏發現他的最大變化。
“沒事吧?”同樣的話語,還像大學那般紳士優雅,溫柔暖心,讓人沉醉。
他們第一次相遇,以同樣的方式相識,他和她說的第一句話,也是同樣的話,多麽奇妙的巧合,多麽可笑的緣分。
高大挺拔的身軀,遮擋了淺夏的視線,讓淺夏只能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厚實的臂膀将淺夏擁攏在懷,一如既往的有安全感,只是此刻的淺夏不想在沉淪,現在的他們最多算是朋友,也可以連陌生人都不如。
動了動身軀,淺夏準備起身,他如願的将她托起,溫文爾雅,舉止大方。
這讓淺夏莫名的想到了一個人,他同樣的優秀,卻不同的性格,他同樣的帥氣,卻不同樣的溫柔。
淺夏比較下來,腦袋冒出想法:一冷一熱,一冰一溫,冰火兩重天,水火不相容。
而淺夏沒無法預料,她以後的生活,的确會生在水深火熱之中。
全副武裝後,淺夏并沒有被認出,搖了搖頭,當是對他‘沒事吧?’的回答。
剛剛的一幕,引來不少人的圍觀,淺夏這副武裝,既可以防粉絲,又可以防熟人,卻偏偏防不了一個人,而那個人,就是淺夏剛剛才想過的人。
淺夏才剛剛起身,還沒來得及脫離那人的懷抱,沈默便氣沖沖的沖進人群中,将淺夏一把拉了過去,眼裏的冰涼,寒氣逼人,讓人望而卻步,人群紛紛散開,唯恐危及自身。
夏母從沈默背後走出,端詳片刻才認出淺夏,恨鐵不成鋼的看着淺夏,看似有些生氣,更像是在賭氣。
沈默仍一動不動的盯着眼前的人瞧,冰冷的目光,仿佛要将人刺穿,周邊散發出的寒氣,證實着他此刻的心情,一個字——不爽。
感覺氣氛明顯不對,淺夏趕緊阻撓,不知沈默為何會對初次見面的人,有這般敵意。
從頭到尾,淺夏沒說一句話,拉着沈默和夏母,急促的出了機場,這般的逃離,只能用來欺騙自己,騙不過旁人。
淺夏頭也不回的走出機場,而身後站着的那人,原地不動的望着她離去的方向,眼神迷離而彷徨,似有說不盡的憂傷……
☆、二十五 對峙
直到坐在車內,摘下讓她感覺窒息的口罩,望着車外的車水馬龍,淺夏的心才恢複平靜,再度陷入了沉思。
他回來了,擾亂了她的心,讓她無法繼續下一段感情,而她現在已有了婚姻。
雖說這段感情和婚姻,名不副實,淺夏卻有想過好好經營,她沒了愛情,至少能有個完美的婚姻。
而沈默是最好的人選,能給她想要的,還能穩定所有人心,讓她過她想要的生活。
“那個男人是誰?”沈默冰冷的氣息,雖然有些收斂,但也不難看出他隐忍下的低沉氣壓,這一刻的他能好好說話,不不代表下一刻他不會爆發。
從淺夏的行為舉止中,沈默看出她與那男人的不一般,說不清的暧昧,看不懂的疏遠,一切顯得那麽不尋常,沒有哪個男人能允許心愛的人和別的男人暧昧不清,雖然不是刻意,但卻比刻意更讓沈默在意。
“哪個男人?”淺夏此刻有明顯的緊張,就像面對偷情被抓的丈夫,局促不安,不知所措,如果不是帶着墨鏡,淺夏無法逃過沈默的視線,那冰冷的視線,能直入內心。
車內只有他們兩人,夏母已被沈默安排司機送到早已定好的酒店,而他則載着淺夏,想解決一些疑問。
可是,淺夏并不打算說實話,她還想騙他,真當他那麽好愚弄?
打開車窗,冷風吹進車內,卻冷靜不了淺夏的思緒,佯裝看着車外的風景,心卻那般的不淡定,她不想說實話,她無法去揭開那道疤,她只是想逃避,只想逃離。
只是這一切,在沈默眼裏卻成了淺夏對那人的維護,她怕他會傷害那人,所以才不讓他知道,她在保護那人,那個和她不清不楚的男人。
“你确定?”話鋒一轉,又是這句帶有警告的‘你确定?’,俊逸的臉上已沒了隐忍,取而代之的是狠戾的氣息,淺夏敢肯定,如果她敢回答‘确定’,沈默情緒的爆發會勢如破竹。
“他……是個無關緊要的人。”淺夏選擇妥協,她沒必要去挑戰沈默的底線,而且,她說的也是實話,的确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甚至算是陌生人,回答的時候,淺夏神情淡漠,讓沈默的戾氣削弱了不少,只能說明,這樣的回答,沈默還是比較滿意。
淺夏不知道,她這話,是對自己說的,還是對沈默的回答,或是為了更堅定內心的想法。
風吹亂了一頭秀發,淩亂了淺夏的心,撲面而來的冷氣,迎着風,飄着雨,打濕了秀發,迷糊了眼角,分不清是雨還是淚,風在憂傷的歌唱,細雨伴随着洗禮,随風飄落在城市的每個街角,就像淺夏的心,迷失了方向。
細雨朦胧,模糊了視線,就算沈默将車窗關上,也遮擋不住她的憂傷,不想被沈默發現她的憂傷,淺夏仍靜靜的看着窗外,一動不動。
“即使再無關緊要,我也不允許你們有任何來往。”沈默的話,在耳邊響起,淺夏頭也不回,不打算看沈默一眼,不置一詞,恍若未聞,她原本就沒想和那人有任何交集的打算,又何須回答。
見淺夏不聞不問,沈默不以為然,只當她是聽到默認後的态度,“他在故意接近你,以後盡量避開他。”
故意接近她?淺夏自然明白沈默所說的他指的是誰,但這是淺夏聽過最不好笑的一個笑話,那人會故意接近她?那以前為什麽又要逃離她?剛剛那人根本就沒認出她,何來故意之說?
“就連我母親都沒在第一時間認出我,你确定他是故意?”還是沒回頭,車外的反光鏡中,反映出淺夏自嘲的笑臉,不像剛剛那般憂傷的表情,眼裏卻淚眼彷徨。
沈默皺眉,眼裏夾雜的憤怒,透着對淺夏的失望,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怎能讓她如此受傷,甚至還不惜自嘲,“我能一眼認出你,那麽他也能,我不管你們之間的過去,只需要你的現在,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妻子,除了我,你要遠離任何男人。”他絕不會讓任何人将她搶走,不管是現在,還是将來,自然包括……五年之後。
沈默的憤怒同樣也激怒了淺夏,他算她什麽人?名義上的丈夫?“我不是你的附屬品,你沒權利限制我的自由,你也別忘了,我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只是各取所需,沒有感情可言。”淺夏顯得很激動,咬牙切齒的數落着沈默,雙眼圓瞪,在憤怒中扭轉了頭,不再是看着窗外,而是滿臉漲紅的對着沈默劍拔弩張。
氣氛在一瞬間,降冷數攝氏度,冰冷的氣壓油然而生,寒冷空氣讓人窒息,車內的兩人,互不相讓,大有對峙到底的氣勢……
☆、二十六 答案
車內空氣驟然降溫,讓情況不容樂觀,互不相讓,互相瞪眼,打着眼神的交彙戰。
看着淺夏氣的通紅的臉蛋,沈默又有些不忍和她置氣,畢竟淺夏并沒有出格的舉動,做出什麽不能為的事情。
現在的局面,他還能控制,所以,還不能緊逼着淺夏,不然對他沒好處。只要防患于未然,淺夏只會是他沈默的。
原本怒氣的眼,慢慢收斂,在淺夏目瞪口呆的瞪眼下,轉變為柔情,真讓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淺夏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也不會相信沈默的表情能有這樣的變化。
在淺夏呆怔的一刻,沈默傾身吻上淺夏的唇,将她的怒火也一并吞噬,溫柔的細細品味,放任着肆無忌憚的柔情,在淺夏的唇上輾轉來回,吸允自如。
沈默的吻,總能讓淺夏無條件的沉淪,總是像着了魔似的迷陷,總會不由自主的迎合,淺夏知道,她是愛上了他吻她的這種感覺,愛上了他的吻,而不是他的人。
氣溫從先前的冰冷,慢慢升溫,美好的感覺,适宜的溫度,讓兩人不覺的閉上眼睛,原本的怒氣也被突如其來的變化淹沒,消失殆盡,成了迷戀。
暧昧無限擴大,長久而纏綿的吻,化解了相互間所有的不是,不再有對錯,不再有怒火,有的只是長長的纏綿和深深的癡迷,一吻天荒,地老不休。
四目相對,柔情似水,不一樣的悸動讓淺夏的心仿佛漏了半拍,理不清是什麽感覺,卻不覺得異樣,還帶有期待。
期待?她是瘋了嗎?她為什麽會對沈默有所期待?她是得了癡心妄想症了?
理了理思緒,眼神閃躲來沈默的目光,不與之交彙,才不會有悸動,才不會心煩意亂。
在感情上,淺夏從不會勉強自己,她相信順其自然,而沈默的出現,有可能是天意,也許老天都覺得她和那人不合适,所以才讓沈默到來,讓她死了心。
的确,現在的她,和那人已經再無可能。
看着淺夏害羞躲避的眼神,沈默正視了一會兒,而後,撇開了目光,嘴角的笑意,暴露了他此刻的愉悅。
仿佛一切都未曾發生,他們之間,仍在無聲無息的繼續着……
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夏母所在的酒店,沒耽誤一分,兩人在夏母之後準時抵達,夏母自然沒發現一絲異樣。
沈默親手幫夏母安置行李,細膩仔細,深得夏母的歡心,這麽有地位的人,能做到這樣,實屬難得,看來對淺夏也真有一份真心,不然也不能做到這個地步。
夏母住的酒店當然是星級酒店,也是離淺夏公寓比較近的酒店,自然也是說某人壞話被某人抓包的那個酒店,說實話,淺夏和這個酒店真就那麽有緣,不然也不會次次在這酒店和某人糾纏不清。
星級酒店還真就不一樣,這樣豪華的套房,不用說就是酒店最尊貴的套房,帝王級的尊享,極盡奢華,高貴典雅。環顧四周,寬敞的誇張,宮殿式的裝飾,全成一線,美輪美奂,簡直似皇宮般奢華。
夏母拉着淺夏坐上宮殿式的沙發,對于這個女兒,夏母是心存虧欠,現在有這麽個男人愛護她,實屬欣慰,不管是真是假,現在看來,沈默對淺夏還是看的出幾分真。
被夏母來着,淺夏自然知道母親是有話說,早有準備的她,自然不怕母親的盤問,不管任何問題,淺夏都能回答自如,因為任何答案早已行程,無需再絞盡腦汁。
“夏夏,你真認定他了?”夏母的眼不離淺夏的臉,盯着淺夏的面目表情,防止淺夏說謊,可現在的淺夏不再是那時的淺夏,那時的淺夏只是在夏母的記憶中,夏母每次都能看出淺夏是不是在說謊,現在的淺夏,演技一流,在娛樂圈打滾多年,早已學會了隐藏情緒,怎會還被夏母看出。
夏母自從嫁去新加坡,一年難得見淺夏一面,除了經常通電話,有時一年都未能見面,對于淺夏的變化,她都是通過電話和媒體了解,真正的了解,這些年來,幾乎沒有。
所以在機場,淺夏全副武裝,夏母并不能第一時間認出來,也是情有可原的,而她對淺夏,一直都是愧疚難當。
而淺夏并沒有怨恨父母,卻是不再相信愛情,從她有記憶以來,父母之間都是相敬如賓,家裏也算溫馨美滿,卻在她懂事之際,父母分道揚镳,各走各路,那時淺夏才知道,原來父母的結合不過是因為她的牽引,甚至,他們根本不是夫妻。
從那時開始,淺夏遠離了愛情,“結了婚,自然就是認定了。”
淺夏臉上沒任何情緒,而她的回答也不是因為愛情,而是因為婚姻,是為了結婚而結婚。
☆、二十七 認同
淺夏的臉上毫無表情,看不出一絲情緒,夏母分辨不出她話的真假。還有這詭異的回答,根本不像是認定,更像是被逼無奈。
看來女兒真是變了,也是,都過了這麽多年了,都說女大十八變,看來還真是這個理,只是這些,作為母親的她都錯過了。
緩了緩心神,既然無法分辨,夏母決定單刀直入的考察,也許這樣才能達到理想的效果,“結婚證呢?”
“啊?”前面一時有些懵,夏母突然問起這一出,還真讓人無所适從,這個跳階會不會太遠了些?
“啊什麽?你不是說你結婚了嗎?給我看看結婚證。”夏母的一雙眼睛,還是死盯着淺夏不放,生怕奧秘淺夏臉上遺漏了什麽異樣的表情,沒被她發覺。
“放在家裏了?誰會沒事把結婚證揣身上。”這是大大的實話,淺夏沒什麽好心驚的,坦然回答,面上的表情自然也沒什麽好探視的。
“行,等吃完飯,我到你那去瞧瞧。”即使淺夏再坦然,夏母也不會輕易相信,必須一探究竟。
沈默将一切安頓好後,便走了過來,其實也就是将夏母的行李安頓好,其餘也根本不需要他動手,酒店自有服務人員。沈默走近,母女兩終止了談話,夏母笑咪咪的看着他,滿眼認同。
沈默也一臉堆笑的向着夏母,微微颔首,顯示對夏母的尊重,“媽,要不要休息一下?”表現從容淡定,稱呼自然而然,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夏母是他親媽,淺夏露出鄙夷的眼神看着沈默,真不把自己當外人,這麽會裝,幹脆裝逼好了。
夏母微笑的搖了搖頭,滿意的看着沈默,“不用,飛機上休息夠了,我準備吃完飯,到你們的住處看看。”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完全把自己的親生女兒晾一邊,拉着沈默坐到一旁,盡情寒暄。
因為淺夏是三人中的交集點,所以,最讓淺夏受不了的是,兩人聊天的話題偏偏還圍繞着她,聽着母親将她小時候的糗事都說給沈默聽,淺夏只能在一旁無辜的翻白眼,完全插不上話,更別說阻止夏母再說下去。他們的共同話題,貌似也只有她了。
看來以後別想再沈默面前趾高氣昂,擡頭挺胸了。
也許是因為聊的歡快,也許是怕淺夏太過無聊,就餐的時間到了,服務員送來餐點,沈默自覺的以夏母優先,淺夏其次,他最後的順序依次擺放,做的比服務員還到位,淺夏對沈默的舉動是越來越鄙夷,夏母對沈默的涵養時越來越滿意,不管是家世,相貌或修養,樣樣都蓋過淺夏,有過之而無不及。
夏母将沈默的一切都觀察入微,從言談舉止到禮儀姿态,都顯示出沈默的家教良好,不像一些頑固子弟般沒教養。
從夏目的眼神中,淺夏可以肯定,再這樣下去,女兒回不及女婿的分量。
用餐期間,沈默總會無聲的将淺夏喜歡吃的夾給她,淺夏也總歸無條件的接受,仿佛這本就是他們的生活方式,不用言語,一切都是那般自然,已經成了習慣。
的确意已經是習慣,習慣了這樣的就餐方式,只要和沈默一起吃飯,他總能無聲無息的捕捉到她的愛好,久而久之,淺夏喜歡吃什麽,不吃什麽,沈默都一清二楚,而這種相處方式,其實到和平常夫妻無異。
淺夏覺得跟平常,夏母卻覺得很溫馨,她覺得,這是淺夏的福氣,有這樣一個男人疼着,寵着,愛着,是一件無比幸福的事。
夏母是過來人,對于真心或假意她還是能分辨的出,她看的出沈默對淺夏的真心,卻沒能發現淺夏對沈默的愛意,但對沈默倒是有種依賴,兩人之間的情感,淺夏顯得沒心沒肺。
淺夏的公寓,從購買至今,夏母來的次數不超過三次,這次剛好是第三次。
簡單的裝飾,卻浪漫而溫馨,有男主的家氛圍就是不一樣,貌似,這樣的家,才算圓滿,才算是個真正的家。
屋內整齊的擺放着男女用品,茶幾上的財經報紙,娛樂雜志,沙發上放着兩人剛脫下的外套,兩人穿着拖鞋來回的走動,淺夏進廚房端茶倒水,沈默則體貼的扶着夏母到沙發上坐下。
對于兩人住在這裏,夏母沒有別的看法,只要兩人過得好,住哪都一樣,大別墅不一定就有小房子溫馨,沈默都能委曲求全的住在這,那更沒什麽好說的了。
沈默打開電視,開啓空調,一切做的是那般順手自然,任誰看了,都會以為,他在這真的住了很久,而真正的時間,只有當事的兩人,心知肚明。
淺夏倒來水,對于沈默的表現也有些錯愕,不自覺的看向沈默,沈默剛好看過來,兩人相視的看了一眼,不動聲色。
即使沒有言語,卻能相互讀懂對方目中的內容。
對于沈默,淺夏再次感慨他那無師自通的演技……
☆、二十八 獨特
屋內的光線并不是很敞亮,電視機的亮光顯得尤為明顯,将茶水放在夏母面前,淺夏收回打探沈默的目光,卻能感覺到沈默在她身上的視線還在停留,卻假裝視而不見。
淡淡的光線,襯托着淺夏較好的面容,皮膚顯得尤為的光亮,嬌小的臉龐,絕美而不失可愛,滾圓的眼珠,配上大大的眼睛,漂亮迷人,閃亮動人,挺而小巧的鼻,薄而殷紅的嘴,十足的美人胚,此情此景,能讓人醉了,癡了,迷了……
早已迷了的雙眼,緊盯着美顏,忘了收回,癡癡的望着,就已能醉入人心。
從未如此失态過的沈默,在夏母面前亂了分寸,未能把持住的心動,的确能讓人亂了心神,忘記自己所在之處。
夏母并不在意,甚至對沈默的失态很滿意,面露微笑,笑達內心,一臉欣慰,能讓女婿如此癡迷,她才能對女兒真正放心。
“都坐吧!小默你也坐。”夏母呼喚,沈默才回了神,抱歉的向着夏母笑了笑,坐下身,離淺夏很近。
笑一下都這麽溫文爾雅,好看的不行,難怪把母親迷的團團轉,還親密的稱呼他小默?真是氣死淺夏了。
殺氣騰騰的瞪了一眼裝逼的某人,看在沈默眼裏卻像眉目傳情,只能說情人眼裏出西施。
空氣中彌漫着煙草薄荷混合的味道,是沈默獨特的味道,也是他專屬的味道,這種味道不難聞,有着淡淡的清香,公寓有了男人的味道,才有家的味道。
一個地方住久了才會有屬于自己的味道,而沈默卻在短短兩天內,讓公寓存有自己的味道,淺夏不知道沈默是怎麽做到的,不過想想,也沒有這個腹黑男做不到的事情,什麽事都會早想別人一步,誰能算計到他。
一想到長久,淺夏猛的想到結婚證的登記時間,那天既她哥母親交代結婚的時間相差太遠了吧!淺夏再也無法淡定了,她怎麽會忘了這茬,怎麽不知道要沈默将時間往前推一點,現在該如何是好。
從領過結婚證,淺夏就未曾看過一眼,直接壓箱底,眼不見為淨,更不知道結婚證裏面長什麽樣。
慌亂起身,不小心碰到夏母端茶的那只手,水不穩的撒了夏母一身,淺夏也不穩的向一邊倒去,被沈默眼疾手快的接住,倒在他懷中,淺夏毫不在意,可這樣的投懷送抱,卻是沈默所憧憬的。
淺夏注意力完全在夏母身上,依然不會注意到沈默的情緒變化,将沈默推開,淺夏趕緊起身,幫夏母擦拭着濕處,在夏母不住嘀咕:“你這孩子,總是這麽毛毛躁躁了,都為人妻了,該沉穩點了。”一邊将夏母推進了洗手間。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淺夏是故意而為之,自然逃不過某人的法眼,淺夏的故意跌倒,不過就是她弄撒茶水的遮眼法,演戲要逼真,逼真就要演全套,這是淺夏作為演員最起碼的職業素質。
沈默挑唇,靜靜的站在一旁,不出聲,也不打算點破,只是面帶玩味的注視着淺夏的舉動。
淺夏着急的猛回頭,想問沈默結婚證的事情,畢竟棘手的事只有他能處理,沒想到一回頭,撞進了某人的眸中,深褐色的眸子,充滿了神秘,就像他本人,神秘而又魅惑,讓人不住的想進一步的探索。
避開沈默的眼神,不去探索他那深邃的眸,防止自己沉淪。有時一個眼神,可以讓人迷失,陷入情感漩渦,淺夏必須讓自己躲開,因為她不适合愛情,也沒有适合她的愛情。
不管三七二十一,淺夏快速的走到沈默面前,将他往房裏推,這樣的節奏,可以直接将沈默撲倒。
在淺夏的逼迫下,沈默順從的進了房間,仍不言語,還是一臉玩味的打量着淺夏,讓淺夏只想殺了他,千萬……別逼她。
孤男寡女待在房間內,總有一種說不清的暧昧,尤其兩人還靠的如此之近,感覺氣溫在不知不覺上升。
沈默面對着淺夏,背對着門,似笑非笑的目光,讓淺夏有種想遮臉的沖動,她知道自己此刻,臉一定很紅。
淺夏面對着沈默,背對着床,感覺到異樣的變化,淺夏自覺的向後退了兩步,這種不對勁的心情,真讓人內心七上八下,亂跳不止,拉開一定距離後,淺夏才找到自己的呼吸,才不至于心跳過快,窒息而死。
只是她退開兩步,沈默就前進兩步,緊跟着她的腳步,此情此景,沈默只有想吻她的沖動。淺夏控制的了自己,卻不能控制局面,看着沈默熾熱的眼神,淺夏明白其中的含義,可這不是她拉沈默進來的目的,他一定是誤會了。
退無可退,淺夏的腳步被抵在床邊,無法再後退,剛想開口解釋,沈默戲霸道的将她攬入懷中,吻直直的落下,瘋狂的索取,霸道的吞噬,仿佛要将淺夏拆卸入腹,融為一體。
狂熱的吻,夾雜着沈默獨特的氣息,讓淺夏無法拒絕,鼻尖散發出的淡淡清香讓淺夏沉淪,或許,沈默的獨特,就是淺夏迷戀的根本,可能她自己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