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共枕同眠
次日便是黎若幾人回宮的行程了。
這一日清早，城鎮上有一奇觀，一名男子，不知何時被吊挂在城門之上，不過他應該指數被吊着，并沒有如何受傷，所以一大早鬧騰的很厲害。
不知什麽時候，百姓們都知道了此人的來歷，看他的眼光充滿了憤怒。
有的甚至已經恨得将臭雞蛋和手裏拿的蔬菜朝他扔了過去。
鎮上出了那檔子事情，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密碼，就是不知道是哪位俠士，替天行道，将這個畜生給抓出來了。
于是，尹秋生一覺睡醒，迷迷糊糊地被人吊了起來，這會子又遭了一衆暗器。
他的臉上滿是蛋清蛋黃的腥臭味，發絲上還有好幾片菜葉，侯府家的公子幾時受過這樣的侮辱。
偏偏他還不知道罪魁禍首是什麽人。
“就是這個畜生！”有百姓指着他，一臉的憤恨：“殺了他！殺了他！”
身邊便有人規勸那百姓，殺了他有什麽好的，位這個畜生犯了南耀法律反而不值得。
所以尹秋生不會有什麽生命危險。
啪！
又一個臭雞蛋打在了他的臉上，尹秋生暴怒：“哪個賤民膽敢打本公子，你們這群人知道本公子是什麽人嗎？”
百姓們并不會因為這句話而有所忌憚，他這個死不知悔改的樣子反而激起了所有百姓的公憤。
黎若與顧钰的一行人走出來的時候，被城門前熙熙攘攘的人群給賭注了出不來。
一行人好不容易地擠出來了，黎若望向城門高高挂起的那個身影，唇邊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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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影看着那一幕。竟然無言以對：“他為什麽會在那裏？”
顧钰沉默地瞥了一眼黎若。
尤影乍然看向黎若：“郡主……”
黎若見他這一眼意味深長，就知道他想說什麽。
果然尤影問向她：“這個不會是……您，唉，是不是太殘忍了……”
黎若淡定地看了他：“胡說什麽呢！”
尤影閉了嘴，黎若回頭看了一眼尹秋生那讓人不忍直視的模樣：“沒把他廢了，扒光了再挂起來，已經很仁慈了。”
尤影的嘴角抽了抽，看向自家皇上，可是皇上的表情淡淡地。
顧钰看着眼前口不擇言的小家夥：“若兒的意思是。還不滿意，要不要這會子上去，把他在打一頓？”
黎若搖頭：“不了。”
尤影看着小郡主一到皇上面前即将服服帖帖的模樣，有些吃驚，皇上和小郡主什麽時候突然變得這麽好了？
“罷了，回宮吧。”
顧钰沒有回頭看一眼，反而寵溺地縱容了黎若的行為。
這小家夥一夜未着家，次日這個人就被挂在了城門之上，他又如何會不知道這一切的緣由。
小家夥的這個脾氣也不知是怎麽來的。這般嫉惡如仇，罷了，不證這小家夥的秉性才讓他喜歡的嗎，只因為是這小丫頭罷了。
黎若的心裏十分的雀躍，回皇宮反而讓她十分的開心，也就是，她可能有百分之二三十的幾率可以見到蘇堯。
這個七年未見的老朋友，黎若一直都很想念。
不知道他在北遼過得如何，性子是否還一如七年前的沉默，也不知道他在北遼有沒有受欺負，畢竟他自小在南耀長大，在北遼幾乎沒有根基。
沒有一個皇室是簡單的，這個皎如明月的男子，現在如何呢？
如果蘇堯來了……
七年了，蘇堯會不會已經忘了她了？這麽多年過去了，蘇堯會變成什麽樣？
“若兒在想什麽，在想蘇堯麽？”
馬車之上，顧钰正翻着書看。他淡淡的聲音就傳到了黎若的耳中。
黎若默默地點了頭：“其實我根本不能确定蘇堯會不會來……可是我很想看見他。”
顧钰放下了書，定定地看着黎若：“為何？若兒似乎七年前就很喜歡他了。”
黎若咬着唇，雙手拖着自己的下巴：“他是我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蘇堯，友之……其中最有分量的，還是蘇堯。”
顧钰很少聽這小家夥用這般感慨的聲音提起誰，竟有些嫉妒地眯了眯眼：“朕發現，若兒的朋友都是男子，幾乎沒與幾個女子玩的好？”
“誰說的。”黎若撇撇嘴。
她不是只跟男子玩的好，其實在前世，她身邊可都是些女性朋友，只不過這古代的女子都太拘束了，黎若跟她們談不到共同語言。
畢竟思想都不在一條線上，也很難玩的好。
“其實我原本也有個十分要好的朋友，只是不知道那丫頭現在如何……”
黎若的神情間有些落寞，顧钰挑眉：“那女子，可是叫--黎裳？”
黎若不敢置信地看着顧钰，他怎麽知道？
“說起這個名字，朕還真有些好奇了。”顧钰看着黎若：“前日的夜裏，若兒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黎若神情一變：“我說什麽了？”
她不會是腦子不正常，說了什麽不該說的吧。
“裳兒，我們把命還給他，以後就兩不相欠了。”
“黎裳，如果我們誰活下來了，要殺了他。”
顧钰淡淡地将黎若那個夜晚所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黎若越聽越心驚。
顧钰看着黎若：“若兒可以給朕解釋一下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麽？”
黎若只得幹笑：“我哪知道這話是什麽意思，那一日我的腦子都不甚清楚，說不定是做了什麽亂七八糟的夢了才說出一些自己都不大明白的話。”
黎若邊說，邊看着顧钰的神色，見他的臉色并沒有什麽異常，才默默地松了口氣。
“黎裳又是誰？”顧钰突然又開口：“朝陽縣認識的朋友嗎？”
黎若抿着唇：“不是啦，朝陽縣哪裏來的這一號人，她是誰說了大哥哥也不認識啦。”
這些話她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有關于前世的這些事情，怎麽可能說給顧钰聽呢？
指不定她就要給當成妖怪，被綁起來燒死了。
“總歸我也是有女子的朋友的。”黎若默默地将話題轉回了最開始的。
女子嘛，生理上也是女子。就是心理上稍微爺們了點：“我只跟好相處的人相處嘛。”
顧钰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若兒覺得蘇堯好相處？可據朕所知，他性情冷淡，應該不是很好相處的。”
黎若吐了吐舌頭：“才不是呢，你們就是一點也不了解蘇堯。”
顧钰瞥了黎若一眼，那眼神多了，些深意。
黎若感慨似的道：“大哥哥您不知道，蘇堯這個人其實很好的……”
黎若也不知道具體該怎麽說。
顧钰看着書，似乎并沒有聽黎若說話，黎若也覺得無趣。索性閉了嘴。
馬車走了很久很久，直到回到皇宮，顧钰都沒有再和黎若說上一句話，黎若整個人都是懵的，因為顧钰不僅沒有跟她說上一句話，臉色還很臭。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哪裏得罪了這個喜怒無常的家夥。一張面癱臉又擺在了黎若的眼前，讓她覺得一陣莫名奇妙。
顧钰在一衆人的注目下，下了馬車，可他并沒有将黎若撇下，反而實在馬車下朝她伸出了手。
黎若看着那雙修長的手，一愣。
她知道，外頭的人很多，有一群宮人，還有妃子，和那位皇太後。
可顧钰這個時候卻朝她伸出了手，黎若自然知道他想要做什麽，心裏居然升起了幾分感動來，将手搭在了顧钰的手上。
前頭的所有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正前方的顧钰。不知道皇上突然是要做什麽，這雙手的主人又是誰。
當黎若的容顏就這麽出現在衆人的眼前，不知聽見了誰抽氣的聲音。
好美的女子--
真真的雙纖手皓膚如玉！
她一頭烏黑的青絲，挽了個簡單的發髻，髻上簪着一支玉簪，流蘇在上面垂着，随着風飄着，那流蘇就搖搖曳曳的。
她有張白皙的臉龐，吹彈可破的肌膚。
眉眼如畫。讓人着迷，她小巧鼻梁下一張櫻桃小嘴，粉嫩誘人，雙唇抿成一條，面部的表情清清婉婉。
如此脫俗，宛若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她穿着件淺藍色的衫子，衣袂輕飄。
一只芊芊玉手就搭上了他們皇上修長的手。
七年以來，宮裏的下人換了一批又一批，起年前留下的那些老人。都莫名的覺得此女子有些眼熟。
黎若在衆人地目光之下下了馬車，默默地站在顧钰的身後，已經夠高調了，偶爾還是要低調一點。
衆人跪拜：“恭迎皇上回宮，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顧钰微微一虛扶：“衆卿平身。”
皇太後笑的一臉的慈祥：“皇帝會來了，甚好，甚好。”
顧钰卻十分冷淡地看着她：“這些日子辛苦母後了。”
“不辛苦不辛苦。”皇太後笑着，轉頭看向了顧钰的身後：“皇帝，這位是……”
後頭顧钰的尹秋靈和林芊兒都好奇地看向黎若。只是尹秋靈那目光有些奇怪就是了。
唯獨不同地便是陳蓮心，她絞着手中的手帕，一臉妒意地将黎若望着。
黎若微微挑了挑眉，看來這陳蓮心對她的意見是越來越大了。
顧钰看了眼黎若。
“這是七年前朕親封的郡主，失蹤了七年，如今朕将她帶回來了。”
太後的臉色微微一變，有些不贊成的看向顧钰，可顧钰并不理會于她。
尹秋靈看着黎若，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目光。
這個丫頭怎麽又回來了。而且還是皇上親自将她帶回來？整整七年了皇上難道一直沒有忘記這個罪臣之女？
當初顧钰把黎若封為郡主的舉動，在尹秋靈的眼中已經十分荒唐了，現如今都過了七年了，皇上居然又把她帶回來了！
林芊兒也驚訝的合不攏嘴。
這個小丫頭她很有印象，畢竟當初她與她的關系也算挺好，七年過去了，當初那個小女孩兒回來了，還出落的這般水靈靈的。
林芊兒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笑，是真心的笑。黎若對上她那雙含笑的眼睛，也報以微笑，點了點頭。
林芊兒……這個女子，七年了，一直都沒怎麽變呢，也不知道是不是還在堅持着自己的所愛。
陳蓮心和尹秋靈，好像也沒怎麽變。
陳蓮心的脾氣還是那麽暴躁，沒腦子，尹秋靈，與七年前一樣的虛僞。
侯爺的女兒，先前遇上的那個畜生的妹妹，黎若掏了掏耳朵，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皇太後見皇帝并不把自己的看法放在心上，多少就有些不悅，看着黎若的目光就多了幾分不滿。
黎若并不在意她的看法，總歸這老妖婆七年之前就不喜歡她了。
這個女人帶給她的回憶可不是很好呢，黎若看着她也沒幾分好感。
相見兩厭。不如不見。
黎若朝這一衆人行禮，起來之後，就一直低着頭，跟在顧钰的身後，不再發表任何言談。
太後見她不急着出頭，臉色終于緩和了不少。
其實黎若渾身都不是滋味，她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麽對誰點頭哈腰了，突然之間這麽高要求的禮數讓她有些不習慣。
晚上回到寝宮之後，她整個人都快要癱軟在塌上了。
顧钰就在隔壁房間。今天他很少跟她講話，這讓黎若很郁悶，她完全搞不明白他吃錯了什麽藥。
也罷，他愛如何就如何吧，離她遠遠的，估計還好呢。
只是……這當一個人的時候，黎若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的，又有些無聊，竟然耐不住性子去找顧钰。
當她踏進顧钰寝宮的時候，他還批閱着奏折，這些日子顧钰不在，奏折早已堆積成山，都等着顧钰處理。
可此刻的顧钰，揉着自己的太陽穴，閉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
黎若在心裏嘆息，七年了，大哥哥都是這樣子，再累都自己一個人堅持麽？
其實黎若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過來尋顧钰。就是看他這般認真的模樣，竟然也有幾分心疼了起來。
尤影看見黎若過來，正想提醒皇上一聲，黎若朝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尤影閉上了嘴。
小郡主和後宮的那些女人真是不一樣，那群人就怕皇上不知道她們來了，無故就擾皇上清淨，亂皇上的耐心。
黎若走到顧钰的身邊，看見尤影原來是在給顧钰磨墨。
這也着實詭異，磨墨一般不是女人幫着做的嗎？可尤影他，還做的挺游刃有餘嘛。
不過黎若并不打算幫他磨，而是默不作聲地走到了顧钰的身後。
他看奏折看到認真，并沒有注意到黎若的到來，黎若覺得他果真是個盡責的好皇帝。
對這些事情都如此認真，委實難能可貴。
黎若走到顧钰的身後，給他按摩，輕輕地揉捏着他的太陽穴。
顧钰皺起了眉頭，擡頭一眼，竟然一愣，雖然驚訝，卻什麽話和沒有說，低頭批起了奏折。
黎若不知道他為何這般沉默，但決定權這樣也好，還是得認認真真地批閱奏折才行，她的本意也不是要幹擾他。
這樣的三人組合看起來十分的溫馨。
顧钰只覺得今晚要看到奏折雖然多，卻比從前的任何一次來的輕松。
可能是因為心境的不同嗎?
如果不是今晚，黎若永遠也不會知道作為皇帝的顧钰，每日都是如何批閱奏折的。
這個時候天已經大黑了，可顧钰連停下來喝口茶的時間都不曾有。
黎若走到一邊替顧钰倒了茶放着。
可顧钰可能不是很渴，她水倒好了顧钰連看也沒看一眼。
黎若這回事真的郁悶了，她怎麽老覺得顧钰今天是在生氣？
可顧钰能生什麽氣？她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哪裏得罪他了，可是思來想去還是無果。
可他為什麽無緣無故理都不理她，難道是因為真的太忙了。
黎若突然覺得有些困，睜了睜眼倒也還好，畢竟她曾經是做特工的，夜晚是個僞裝的好時候。所以不眠之夜也不少。
但今日的她剛剛經歷了一段車行，馬車又比較颠簸，還真有些累了。
可顧钰行程跟她差不了多少，而且還凝神看了這麽長時間的奏折，他都還沒喊累，她怎麽能喊累？
尤影看着面前的這位小郡主，其實有些敬佩，她居然耐得下性子陪皇上這麽久，明明皇上連句話都沒有和她搭上。
黎若看了尤影一眼。偏了偏頭，眼中有些疑問，仿佛在問--你看我做什麽。
尤影立馬低下了頭，黎若聳了聳肩。
其實顧钰也是在等，等這小丫頭開口。
其實黎若并不知道自己和顧钰其實是在冷戰，更別說開口說什麽了。
可顧钰就是做不到和她說什麽。
黎若還站在顧钰的身後，給他捏肩，盡管她的這雙手也有些酸了。
過了一盞茶之後，黎若有點繃不住了：“大哥哥，天色以晚了，您不歇息會兒嗎？”
她有些擔心顧钰的身子會不會撐得住……
顧钰瞥了她一眼，終于嘆氣：“若兒下先回去歇息吧，不必守着朕了。”
他委實看不慣小丫頭談論起蘇堯那樣開心感慨的模樣，可今晚她為他守了這麽長時間，那點兒不悅早就淡下去了。
黎若見他沒有不理她，覺得果然是自己想太多了卻還是搖了搖頭：“沒事。”可她到底有些累了，就坐在了顧钰的床榻上，完全忽略這張床是龍床。
顧钰手上還拿着那份奏折。目光溫柔的看了眼黎若，那張白嫩的小臉上可不就寫着疲憊勞累麽？
黎若本是打算随意趴會子就起來的，可雙手撐着撐着就不經意間睡着了。
顧钰還在批着奏折，平日裏這會子早該腰酸背痛了，可今日卻精神極了。
斷氣黎若方才給他倒的茶水，抿了一小口，水快涼了，明明是略苦的茶，可他硬是在其間感到了一絲甜意。
尤影自顧自地磨墨，一邊感慨：“小郡主真是個讓人琢磨不透的女子。”
本來他随意的感慨一句，皇上都不會有反應的，可這一回，顧钰擡眼看了尤影一回：“何出此言？”
尤影先是一愣，随即又道：“屬下覺得，小郡主她經常看起來大大咧咧的，有時又十分細致，而且待人較為和善，可這鬧騰的脾氣确實讓人頭疼。屬下實在弄不清楚，小郡主她的秉性。”
甚至于，有的時候她狡黠如狐，有的時候又像一只毫無攻擊力的小白兔，更有的時候，甚至像狼一般兇狠。
尤影真的不太弄得懂這個小郡主了。
顧钰看了眼睡顏安詳的黎若：“是了，這小家夥确實讓人難以琢磨，不過……”
是個難得的丫頭。
顧钰剩下的話，都沒有說出來，可尤影大概能明白他的意思。
“皇上，小郡主她應該是睡着了吧，要不屬下派人見她送回宮去？她今兒個應該也是累的狠了。”
顧钰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搖了頭，尤影一愣，皇上這是想讓小郡主留在這裏過夜？
這……會不會不太妥當？
但是畢竟是皇上的決定，他一個做屬下的也不能幹涉。
顧钰瞥了他一眼，見他臉上也滿是疲憊：“罷了，今天幾號到這裏來，下去歇着吧。”
尤影一愣，立馬精神抖擻：“不必了皇上，屬下不累。”
看着皇上的臉色，尤影立馬恍然大悟，皇上這大概是想讓小郡主睡得更舒服些吧。
他連忙改口：“那……皇上，屬下先下去了。”
顧钰點了點頭。
尤影還是十分訝然的，他真沒想到原來皇上竟然這般看重這個小郡主！
這可是後宮那三位小主從來沒有過的待遇啊！
直到尤影離開之後，顧钰放下手中的奏折，轉頭細細地凝視着小家夥半晌。
才站起身來，将她的姿勢調整了下，不讓她死死地扒着床頭。
黎若本來是打算眯會子再醒來陪顧钰一會兒就走的，沒想到自己睡得這麽熟。
直到顧钰熄了燈，黎若也沒醒，九五至尊的帝王從未這般伺候過誰，今天卻是破例了。
他掀開了被腳也上了塌，黎若不知覺地翻了身，正好面對着顧钰。
男子伸手将她摟在了懷中。
黎若正累着，腦子重重的，什麽事情都沒有想，也想不到，只是突然感覺到了一陣溫暖。
她下意識地朝着溫暖再靠近了一點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