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林百川那句:“不知道打擾別人休息是很不禮貌的行為?”一說出口,陶然再也無法容忍。
她不知道自己有記憶時的脾氣是怎樣的,但此刻,她心底莫名的火氣湧起,提高聲音,“林百川,我要回家!”
林百川的語氣還是不溫不火,“我知道,你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一遍?”
卑鄙!龌龊!
陶然拿出手機開始度娘林百川的生日,想着密碼會不會是他自己的生日。
手機才剛打開來,林百川就說道:“我不會傻到用生日做密碼。”
“!!”陶然眯了眯眼,恨道:“林百川,我要回家,告訴我密碼!”
林百川被吵的腦仁都疼,“然然,讓我睡一會兒行嗎?睡醒了我送你回去。”
陶然不依:“不行,我現在就要回去。”她感覺跟這個男人相處太過危險。
林百川揉着眉心,“剛被你吵的,我忘記密碼了。”
陶然:“...!!”
她深谙有些男人不吃硬來這套,于是婉轉道:“林百川,我現在開始保持沉默,你想好告訴我。”
林百川嘴角勾了勾,“想起來我也不告訴你。”
操/你大爺,陶然在心底罵了句,她想不通這樣無恥的男人她當初怎麽就眼瞎了要嫁給他,還給他生了個兒子!
因為陶然一時的安靜,林百川的呼吸也漸漸均勻平穩,他大半年都沒有好好睡一覺,而她現在又在身邊,莫名的他感到心安,已經進入睡眠狀态。
陶然急的直搓手,他要是睡到明早,她還不用走了?她太了解慕時豐,既然放心放她過來,就不會再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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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該怎麽辦?
不讓林百川深睡就對,趕緊叫醒他。
陶然蹲在他跟前,晃晃他的膝蓋,“林百川,醒醒啊,我渴了。”
林百川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熟悉的臉龐,他也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裏,伸手摸摸她的頭,“乖,自己去倒,我累的走不動了,讓我眯一會兒。”
那個‘乖’字讓陶然臉頰有些發燙,原來他以前就是這麽哄她,只是現在以陌生人的身份去聽,總感覺尬尴萬分。
見他沒有要起來的跡象,又推他,“林百川,起來啊,起來倒水給我喝,我馬上就渴死了,我吃了藥,這種藥就會口渴。”
林百川聽到藥這個字,終于清醒幾分,睜開眼,坐正,“現在還天天吃藥?”
“也不是,每周吃兩次,都是霍連提醒我吃。”這話她倒是沒有撒謊。
林百川點點頭又問:“除了口渴,還有什麽其他反應沒?”
陶然想了下,“嘴裏發苦,你一會兒給我倒水記得放點白砂糖在裏頭。”
林百川盯着她看了幾秒,尋思着那些藥或許正常,但是跟白糖一起飲用,說不定就會産生一些副作用,而這些副作用一時半會兒也體現不出來。
林百川起身,“跟我一起到廚房。”
陶然見他清醒不少,人也開始正常,心裏稍稍有了點底。
她就說吧,她以前眼光再差,也不會看上一個極品變态。
林百川倒了一杯溫水,在裏面加了一勺東西,攪勻後遞給她,“這是濃鹽水,用來漱口,把這一杯水用完。”
陶然有些愣怔的看着他,嘴裏發苦用鹽水漱口就會好嗎?
林百川已經把杯子放到她嘴邊,“張嘴。”
陶然還是有些別扭,趕緊自己端過水杯,一口口的漱起來,漱都最後嘴裏都沒了感覺。
林百川又倒了一杯溫水給她,“裏頭沒放糖,你喝嘗嘗,什麽味道。”
陶然抿了一小口,甜絲絲的,這種甜不同于糖的甜膩,它淡淡的,萦繞在口腔裏,喝下去後沁人心脾。
林百川解釋:“因為你嘴裏是鹹的,所以就是喝普通的白開水也會發甜。以後就用這個方法喝水,別再加糖,糖吃多了不好。”
陶然低低應了一聲。其實她現在根本不渴,剛才也只是權宜之計。
可謊言說了出去,只能一口口把這一大杯水給喝下去。
等她水喝完擡頭時,擦,林百川老人家又坐回沙發裏閉目養神去了。
她今晚是真的回不去了嗎?
喝過水後一般就要去洗手間,可她總不能上個洗手間都要叫醒他,讓他陪着吧?
對于林百川這種無恥惡劣行徑,她深感無力。
門打不開,她又不能跳窗戶,如果打電話給慕時豐求救,說不定他和林百川之間又會鬧的不可開交,所以眼下只能靠自己。
智取不行只能強攻。
陶然想到林百川是特工,那槍應該是不離身。她慢慢靠近林百川,他感覺到了,卻也沒睜眼。
陶然趁其不備,兩手快速□□他褲子的左右口袋。
槍在左口袋,原來他是個左撇子。
對于她的這一舉動,林百川還是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更沒有阻止。看上去真的很累,眉宇間全是疲憊之色。
雖然沒了記憶,可奇怪的是,當她把槍握在手裏那刻,有股力量像是要沖出腦海,可轉瞬即逝,什麽都沒有捕捉到。
之前還擔心不會用槍了,沒想到來自靈魂深處的熟悉感,她還是熟練的操作着。
槍裏有子彈,她直接上膛,再一次跟林百川确認,“真的不打算把大門密碼告訴我?”
林百川的語氣極其不耐煩:“然然,我再說一遍,打擾別人睡覺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陶然拿着槍走到門口,對着指紋鎖密碼鎖連開三槍,子彈和□□都經過消音處理,打到鎖上時也只是悶悶的聲音。
密碼鎖徹底破壞,再也不用什麽狗屁密碼。
她轉身想把槍還回去,砰的一下撞到他的胸膛,撞的她頭疼眼花,她揉着腦袋,不滿的看着他,“林百川你走路都沒聲音的?”
林百川長臂一伸将她禁锢在懷裏,“陶然,你把我的門破壞成這樣,是不是打算今晚就守在門口,替我看門?”
陶然掙紮着想要擺脫他的禁锢,奈何被他箍得太緊,她動彈不得。
她太瘦了,林百川一只手臂就把她抱起來,另一只手奪過她手裏的槍收起來。
“林百川,你放我下來!”
林百川也不顧她的大呼小叫,抱着她直接走到門外,将她扔下來,“趕緊滾回去!”說完就把大門砰地一聲關上。
陶然被震得哆嗦了一下,心裏罵了句神經病!
她對着門踢了一腳,才轉身離開。
陶然回到慕時豐公寓時,慕時豐正在熱牛奶,聽到開門的動靜,他微怔。迎上去,“回來的這麽早?”
陶然也沒搭理慕時豐,氣鼓鼓的把外套脫下直接扔在沙發上。
慕時豐從身後抱住她,“怎麽了?”
陶然火氣未消,轉過身,用力捶打了他幾下,很是委屈,“以後我再也不去林百川家了。”
慕時豐笑:“被他趕出來了?”
陶然:“...”然後氣急敗壞的踩了慕時豐兩腳。
慕時豐低頭親上去,直到她臉色漲紅才松開,“把經事情原委跟我說一下。”
陶然剛開始還抹不開面子閉口不談,慕時豐就一直親她,磨着她,她實在招架不住,舉手投降,“我說還不行嗎!”
慕時豐聽完後,笑了出來。
陶然怒目相對,“笑個毛線啊笑!”
慕時豐捏捏她的臉頰,“再說粗話試試!”
陶然翻了個白眼,又埋怨他,“你不是說林百川有分寸嗎?早知道他會發神經,我就不過去了,連孩子也沒看到,差點把小命給搭進去。”
慕時豐把她往懷裏緊了緊,“他可能是太困了,畢竟都大半年都沒有好好睡覺,他想休息一下,你還一直吵個不停。”
陶然欲要張口辯解,又把話悉數吞回。
慕時豐低頭又親了她下,碰碰她的鼻尖:“去洗澡吧,衣服已經夠給你準備好放在了浴室。”
她點點頭。
慕時豐雙手握着她的腰将她騰空抱起,“去樓上我們主卧的浴室。”陶然沒說話,雙腿很自然的盤上他的腰,把頭埋在他的脖子裏。
陶然進了浴室,慕時豐就轉身去了露臺。
他掏出煙沒抽,只是放在鼻尖聞了聞。
看着萬家燈火,寒風吹過也不覺得有多冷。
他看了眼手機屏幕,想撥個電話給林百川,想着他可能已經困的不行早已入睡,又把手機裝進口袋。
林百川今晚這麽做,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他是在用一種極端的方式去刺激陶然找回自我。
大概是陶然見到他後,一直低眉順眼,完全沒有了以前的嚣張霸氣,讓林百川感覺很不适。
但是這種刺激法對陶然的記憶恢複真的有幫助嗎?
而霍連到底給陶然用了什麽藥,他現在什麽蛛絲馬跡都查不到。會不會有一種可能,陶然的頭腦根本沒有病變,而是被深度催眠?
可如果真是這樣,霍連又要從她身上得到什麽?
理不出半點頭緒。
忽的腰部被環住,慕時豐掰開她的手,将她扯到懷裏,“這麽快就洗好了?”
陶然穿着他的浴袍,裹在裏面,嬌小的一團,慕時豐把她抱起來坐在窗臺上,她吓得趕緊扣住他的脖子。
“沒事,我抱緊你,不會讓你摔下去。”
陶然開始聲讨他,“慕時豐你就是個騙子,慕小橙根本就不在家。”她洗過澡就去了慕小橙的房間,床上空空蕩蕩的,哪有人影。
慕時豐的手掌在她腰間輕輕揉捏,“她晚上一個人在家害怕,就跟霍晴回家了,明早我去把她帶回來,你一睜眼就能看到她,我保證。”
也不再給她反駁的機會,他低頭吻上她。
他一手箍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沿着她的大腿內側緩緩向上,她不受控制的輕顫了下。
陶然的意識還算清醒,意識到這是露臺,說不定就會被高樓層的住戶看到,她伸手按住慕時豐的手臂,“不要在這。”
慕時豐堵住她的嘴,托起她的屁股将她抱回房間,卧室裏只開了床頭燈,暗黃的燈光将氣氛渲染的愈加暧昧。
慕時豐沒有把她放在床上,直接把她放在落地窗邊的羊毛地毯上。
陶然側臉,窗外有閃閃亮光,想必是其他人家的燈光,窗簾也沒有拉上,在這裏跟在露臺上做有什麽區別?
慕時豐覆在她身上,扳過她的臉與他對視,“你能看見外面,但是外面看不到裏面。”
他只是輕輕在她嘴角落了個吻,又從她身上起來,坐在她的身側,盯着她看了好半晌,手指輕輕描繪着她的輪廓,然後一本正經的問她,“我給你留的字條看到沒?”
陶然的耳朵發燙,怎麽能看不見!他把便簽條放在浴袍上,只要不瞎就能看到。
紙條上只有簡單的一句話:以前你就不喜歡穿內衣睡覺,洗過澡直接穿上浴袍。
見她偏過頭不吱聲,慕時豐很惡劣的将手伸到她浴袍裏,在她胸前輕輕揉攆着,問她:“問你話呢,字條看到沒?看到了就背一遍給我聽聽。”
陶然伸手就要打他,慕時豐的反應遠比她快,一只手就把她的兩手舉過頭頂按住,還是問她:“給你的留言看到沒!”
陶然冷哼聲不說話。
慕時豐笑說:“以前我是怎麽收拾你的,看來還要重溫一遍。”
說着收回兩手,将她拉扯起來帶到懷裏,讓她跨坐在他的腿上。
陶然是真的沒穿內衣,就這麽抵着他的堅硬,即便是隔着他的衣物,可那種灼人的炙熱她還是受不了。
想起身往後挪一下,又被慕時豐按回去,他抓住她的腳踝,将她的腿盤上他的腰,低頭吻着她,雙手将她的浴袍解開。
慕時豐的深吻讓陶然徹底沉淪,等她意識到有點涼飕飕的時候,才發覺她已經衣無寸/縷的被他抱在懷裏。
慕時豐的吻沿着下巴,脖頸,鎖骨一直向下,手掌輕輕摩挲着她的後背,然後順着她的脊椎慢慢下滑,拂過尾椎骨又向下,探到她最柔軟的地方。
陶然的十指插/進他的發間,用力抓着,此時她像個浮木,狂風襲來,她在海裏飄搖不定,找不到方向,看不見來路,而他就是海洋,只能跟随着他漂泊,由他引領着漂向未知。
他給予的快感從心髒蔓延至四肢百骸,每個細胞都感受着他的愛/撫。
她弓着腰在他懷裏全身顫栗,嘴裏發出嘤/咛聲,或許是沒了記憶,她一直都在壓抑着自己不許出聲。
前戲做足,慕時豐将她平放回羊毛地毯上,快速除去自己身上的衣物,覆在她的身上。
又吻上她的唇,安撫着她有些慌亂的情緒,一只手将她的腿輕輕打開些,挺身而入。
在他進去的剎那,陶然忍不住的發出一聲吃痛的聲音,太久沒做,她還是有些不适應。
慕時豐雙手捧着她的頭,身下沒有動,親着她已經滿是細汗的額頭,“疼就咬着我的肩膀,我慢點,一會兒就不疼了。”
陶然緊緊扣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小聲說着,“我沒事,還好。”
慕時豐這才慢慢動起來,幅度也不敢太大。
陶然也逐漸放松下來,感受着來自他體內的力量,她輕聲問道:“我們第一次時,我哭沒哭?”
慕時豐額頭的汗水滴下來,落在她的臉上,他又低頭親吻去,笑着說:“何止是哭,哭鬧的不行,我哄了好久。”
陶然有些不好意思,而他的力道也越來越大,她弓起腰咬了他一口,在慕時豐看來,她這是迎合他。
身體的力量不斷加大,陶然感覺五髒六腑都要被他撞出來,那些靡/靡之音再也忍不住從她嘴角溢出來。
很自然的她雙腿夾/住他的腰,雙手吊着他的脖子,主動擡頭親吻他,吻了沒幾下,他就變被動為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兩人忘情擁吻,抵死糾纏,這場酣暢淋漓的歡/愛在深夜結束,一室的旖/旎。
兩個人像是剛遭過一場大雨,渾身都濕透,可還是僅僅抱在一起,分不清到底是誰身上的汗水。
慕時豐趴在她身上,嘴巴貼着她的耳朵,沉悶的喘息。
陶然也累的不行,一直大口喘息,她拍拍慕時豐潮濕的後背,“大慕慕,跟我說句實話,我們十五歲平安夜那晚,你是不是真的沒找着地方?”
陶然說完這句話後,又被慕時豐翻了個身狠狠收拾了一番,最後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求饒,他才放過她。
最後陶然昏昏沉沉的睡去,連洗澡的力氣都沒了。
慕時豐抱她沖了個澡才将她放回床上,她一直睡的很安穩,就連洗澡時也沒醒。她喜歡裸/睡,他也就沒再給她穿睡衣,直接拉上被子給她蓋好。
他在她嘴角輾轉嘶磨了好一會兒才戀戀不舍的松開她。
很累,卻神清氣爽,沒有丁點的困意,他簡單沖了個澡後又來到露臺,露臺的寒風吹的他莫名的舒服。
對面的那棟樓上只有零星幾家的燈還亮着。
燈光微弱,卻把他的心照的很亮。
他點上煙抽了起來,原本有些苦澀的煙草現在到了嘴裏也是甜絲絲的,他心情愉悅的又吐了幾個漂亮的小煙圈。
一根抽完後他又點上了一根,只是第二根抽到一半時就摁滅,嗓子有些幹,便去廚房倒水喝,路過客廳聽到手機信息聲。
他走到沙發邊上從陶然外套的口袋掏出手機,以為是霍連發來的,打開一看,沒想到會是宋子墨,【明天中午我接你去吃飯。】
看到這條信息,慕時豐莫名的不爽,她這才回來多久,宋子墨就知道了,還有了聯系方式,難道他們早就見過面?
想當初的那個蘋果,他到現在都記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