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古氏集團的頂層，總裁辦公室的燈還亮着，古煜埋着頭工作中，他太需要這種忙碌，家裏正在一廂情願地為他跟艾曉薇的訂婚積極準備着，盡管他不同意，可誰讓他姓“古”呢。
此刻的他，好想舒歆，真的好想好想，想到只能通過工作來麻痹自己，從懷裏掏出手機，無數次，他想撥過去，哪怕聽聽她的聲音，讓他能夠舒心。
此時手機響了，是個未知號碼，猶豫片刻，古煜接了。
“喂！”
電話那頭沒有回應。
古煜再次，“喂......”
那邊依然沉默，卻讓他感覺到，是舒歆。
古煜突然站起身，一直将手機貼在耳邊，也沉默了。
——你好
——你好
——有按時吃飯嗎睡得好嗎
——你呢睡得好嗎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吧
——過得累不累我好累
——那天你的手沒好有知道包紮嗎住的地方習慣嗎
——希望阿煜你不會累希望你不要因為我感到累記得好好吃飯
——我好想你小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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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機那頭挂斷了，他開口了：“好想見你，舒小歆。”
然後默默将手機放下，心裏開始期盼着她明天會再給他打電話，“我會等你的電話。”
挂了電話的舒歆，擡頭望了望依然亮着燈的那層樓，視線卻早已模糊，淚水順着眼角滑落。
......
“請問，你是叫舒歆嗎？”
舒歆面前出現四個戴口罩的男人，帶頭的男人對她問道，由于天黑，看不清來人的臉，但她感到危險在向她靠近。
舒歆沒有回答，觀望四處好像她也逃不掉，同時她也暈了，是被打暈的。
舒歆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房間裏，一個很漂亮的房間，屬于女孩子夢中的公主房間，可是她不喜歡，原因是太粉了，不适合她。
她揉了揉後腦勺，回想自己是被人打暈的，此時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她完全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打開房門，舒歆巡視着，都沒見一個人，這好像是一棟坐落在郊外的別墅，她突然聽到一個聲音，仔細聽好像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于是她聞聲尋去，她走到了一個游泳池邊，看到一對男女在糾纏，她躲在樹後面，女人背對着她，好像在乞求着，“求求你，我受不了了，求求你......”顫抖的聲音是如此的卑微與無助。
舒歆撫了撫架在鼻梁上的近視眼鏡，想看清楚些。
“小姐，我家先生請你去一趟。”突然一位年邁的老太太用低沉的聲音出現在她身後，舒歆一下子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太詭異了。
舒歆平複了一下心跳，乖乖地跟着老太太走了，但她的好奇心驅使着她回頭看了看剛才可憐的女人，可是再一眼，那個女人卻不見了。
偌大的郊外別墅，加上一位神色詭異的老太太，舒歆的心裏不禁打了一哆嗦。
“進去吧。”
不等舒歆反應過來，她已經被老人家推進了一所房間裏。
徑直往裏走，可以看出是一間書房，有一位男人站在落地窗邊，聽見她的腳步聲，便轉過身來，讓舒歆倒吸一口氣。
黑亮垂直的發卻有兩鬓白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着銳利的黑眸，嘴角輕抿的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且不粗犷的身材，四周散發着孤傲冷峻，孑然傲視地在書桌前坐下。
“你是叫舒歆？”
“是的。”舒歆如實回答，疑惑地眼神卻透露着她此刻內心的猜測。
“別緊張，昨晚我只不過是恰巧遇見你倒在路邊，才把你帶回來的。”那個男人解釋道。
“謝謝，不過請問您怎麽稱呼？”
男人抿嘴笑了，說道：“我......”
此時房門卻被推開了，剛才帶舒歆過來的怪老太太急匆匆地說道：“先生，太太她......”
中年男人幾乎從椅子上彈跳起來，對舒歆丢下一句話：“你的朋友過一會兒就來接你，婆婆會帶你出去。”語氣極其不耐煩。
舒歆感到莫名其妙，她好像沒說什麽觸及他吧，突然畫風轉變，她錯愕了。
跟着着怪婆婆走出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走着走着她又聽見那個女人的聲音，那個聲音仿佛有種魔力在牽引着她腳步，當她知道自己迷路的時候，才發現她不知什麽時候脫離了怪婆婆的腳步，一個人在大房子裏打轉。
忽然她發現一個小房間，一個女人身子蜷縮在沙發上，蓬亂的頭發蓋在臉上，嘴裏不斷地發出□□，很痛苦折磨着。舒歆一步一步慢慢靠近她，那個女人像是抓到救命稻草樣抓住她的手，“給我，我知道錯了，我...我好難受。”
舒歆的手被她抓得生疼，聽到她的哀求聲心裏某個角落跟着心痛，待她反應我來，另外一只手已經将女人臉上的頭發撥開，露出一張她最近才熟悉地面容——舒槿蓉？
舒歆腦中頓時一片空白，眼睛被水光模糊，原來自己沒有想象中那樣恨，那樣狠。
抓住舒歆手的女人也是一怔，可是身體裏的難受侵蝕着她的意識，她甩開舒歆的手卻用了她所有的力氣，額頭上的汗珠已然浸濕了額前的碎發，皮膚白皙得可怕。
突然不知道她哪來的力氣，将舒歆推進一邊的櫥櫃裏，将舒歆藏起來。
“你這是在幹什麽？”一個聲音破門而進，“舒槿蓉，你究竟要我拿你怎麽樣？”
躲在櫃子裏的舒歆透過縫隙看清來人，是那個在書房的男人。
“凡..凡涵，我.......我受不了了，給...我一點......”舒槿蓉斷斷續續地表達着意思。
而舒歆卻從中知道了這個男人是古凡涵，蕭赜琛的父親，古天華的兒子，舒槿蓉私奔的對象。
怎麽會這樣？所有的思緒在舒歆腦中飛過，不知所措地咬住自己的手指，好像恨不得把自己的手指咬斷才甘心。
舒槿蓉像個乞讨者跪在古凡涵的腳下，身體不停地顫抖着，古凡涵抱起她放到沙發上，兩手摩擦着她的肌膚，扳住她的臉，漠然地說道：“告訴我，你愛我。”
良久沒有聽到舒槿蓉說那一句，古凡涵又重複了一次，動作輕柔地可怕。
“告訴我，你愛我。”
“我......”舒槿蓉身體顫抖得更厲害了，雙手不停地扯着自己的衣服，毫不留情的抓拉着自己的皮膚，極力克制着自己的躁動不安。
古凡涵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煙來，在舒槿蓉眼前晃了晃。
“要嗎？”
“給......我......”
“說啊，說。”
古凡涵猙獰的面目如一個惡魔般存在，他用慢慢點燃那支煙，讓舒槿蓉眼睜睜地看着它一點一點冒着煙。
舒歆不明白就一支煙為何對舒槿蓉有如此大的誘惑，她不明白。
古凡涵無論舒槿蓉怎麽哀求，在沒有聽到他想聽的，他狠心地甩開她，朝櫃櫥方向走來。
“我愛你。”
舒槿蓉嘶吼般說出了三個字，古凡涵臉上卻是滿滿諷刺，轉過身狠狠将她壓在牆上，肆虐地親吻着她的身體，而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支煙，吸入幾口之後，她的表情很放松，就好像剛才的煩惱、憂慮、緊張一掃而光，顯得非常寧靜、平安、快慰。
她笑了，淚落了，任憑身上的衣物被無情褪去，都好像與她無關，那副皮囊已然麻木。
舒歆目睹着如此不堪的一幕，她的世界瞬間崩塌了，他們是魔鬼，邁進地獄的惡鬼，讓她惡心......
舒歆的視線已經被放大，她猛然從躲藏的櫃子裏出來，沖過去一把推開古凡涵，撿起地上的衣物将舒槿蓉□□在外的肌膚蓋住，然後搖晃着她的身體，發出的聲是哽咽的，“你起來，你給我清醒點。”
“你怎麽還在這裏？”
“是該慶幸呢，還是倒黴呢，竟然讓我看到如此污穢不堪的畫面。”
“我讓你走，你偏要留。我就不該答應她救你，我不該心軟，放你留你一宿。”
“從一開始你就錯了，是你抛家棄子在先。”舒歆激動地指着躺在沙發上神情迷離的舒槿蓉，“她不愛你，你用無恥的手段控制着她，強行讓她背負着第三者的污名，把她困在這空蕩蕩的房子裏，讓......”
“啪！”古凡涵掄起手掌給了舒歆一耳光。
“你憑什麽随意揣測我跟她之間的感情。”
“憑什麽？呵呵......難道我說錯了嗎？你到底有着怎樣的面目，告訴我，全部告訴我。”
舒歆上前揪住古凡涵的衣服吼道，激怒他，她急切的想知道真相。
“放開。”古凡涵勒令道。
些許是被古凡涵的嚴厲吓到了，舒歆的手輕顫了一下，但是依然緊抓着他的衣服沒有松手。
這時，舒槿蓉似醒非醒地模樣闖入他們之間，一把将舒歆抱在懷裏，說道：“別傷害...小歆。”
舒歆驀然呆住，她叫她小歆，她還記得她，她将她護在懷裏，她感到一絲的溫暖。
舒槿蓉背對着，古凡涵看不見她的表情，腦子裏卻能浮現出她委屈而難過的表情。
她的這種在乎，甚至有時讓他嫉妒，他蔑視地笑了。
他需要冷靜，走到窗前，打開它，微涼的風給了他一絲清醒。她有本事把他搞得亂七八糟，從認識她的時候如此，現在依然如此。
回首，她還瑟縮着抱着舒歆站在原地。
“過來。”聲音已經恢複冷靜。
舒槿蓉慢慢地松開用力抱着舒歆的雙臂，卻被舒歆抓住，舒歆在她懷裏搖搖頭。
“你知道的，我不喜歡說第二遍。”這次的聲音是強硬的。
舒歆松手了，舒槿蓉神游在外，站起身奪門而出，古凡涵由于氣憤沒有轉身，要不是舒歆的叫聲，他也不會料想到她會逃出去。
舒歆很慌，她看不見舒槿蓉的狀态，她跑得很快，好像在追趕着什麽，又好似身後有可怕的東西，她要抓住她，此時，她只想抓住她。
一聲刺耳的碰撞聲，令舒歆的雙腳癱軟無力，跌坐在地，舒槿蓉躺在她眼前，血泊頃刻間形成，蓬亂的發髻沾滿血跡，蠕動地嘴角溢出鮮血，原本蒼白的臉更顯得毫無血色，身體在驚駭的血泊中隐隐抽搐，看向她的眼充斥着痛苦還有悔恨。
時間仿佛瞬間在舒槿蓉無聲的嘴角和消失在舒歆喉嚨的那一聲“媽”一起靜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