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3、
43、
俞露助理俞姐指證的那位有嫌疑的高層,在俞露死的第二天早上六點坐飛機去了B市,直到接到助理通知,說有警察想調查俞露死因才趕回S市。
這個時候調查湯店服務員的警察也有了回音,幾乎一無所獲,俞露死的那晚,服務員的确回去了,并且沒再從湯店出來過,而在去往服務員住所的路上,以及附近,都沒有找到俞露被換下來的衣物。除了很有可能已經被垃圾站處理了,另一個可能就是服務員沒有嫌疑。
羅未對這些調查結果不置可否,接到那位高層回來的消息之後就和田骊趕去了他的別墅。
別墅不大,但勝在精巧,門前有一片不小的人工湖,湖邊有一條石子路,每一粒石頭都珠圓玉潤,一直延伸到別墅門口。高層姓戴,戴着一副無框眼鏡,皮膚蒼白,瘦瘦高高,穿着休閑裝,看起來有些精神不濟。
“對于露……俞露的死,”戴先生說話慢聲細氣,語氣疏離客氣,一上來就把握住了話語權,“我也很難過,她的葬禮定在這個月18號,到時候我肯定會去吊唁,我很喜歡她,怎麽可能害她。”
這位戴先生像是對喜歡兩個字有什麽誤解,提到俞露時眼裏無波無瀾,連惋惜的神情都沒有,更別說難過。
田骊笑了笑道:“當然,沒有證據之前誰都不能說是你害了她,但是現在有人證實你對俞露有不正當的想法,希望戴先生能配合我們,把事情調查清楚,除了還你一個清白也是為了這樁兇案能真相大白。”
戴先生揚了下手示意:“如果不配合,我也不會趕着回來,請,你們想問什麽我言無不盡。”
田骊正要問,卻又聽戴先生開口道:“哦,對了,我能冒昧地問一句嗎,誰證實我對俞露有不正當想法?什麽是不正當想法,我喜歡她追求她難道不對,因為我有錢,她是女明星,我們的關系就不能算作正當?”
田骊啊了一聲,一時被質問住,但很快她解釋道:“不是這樣的,如果你們是正常戀愛當然不會有人說你們不正當,但現在有人說你是想包養俞露,而俞露并不願意……”
戴先生冷笑:“這些是她的那個助理告訴你的嗎?”
田骊還想說什麽,羅未卻突然開口打斷這段開始走偏的對話:“戴先生,這些并不重要,現在的重點是調查清楚到底是誰害死了俞露。”羅未直直看着戴先生,眼神似帶笑,實則銳利。
戴先生表情僵了一下,但很快又彬彬有禮道:“是我不對,不打岔了,你們問吧。”
田骊松了口氣,她竟被這個戴先生帶跑了思路:“好的,戴先生我們現在開始,俞露死的當晚,也就是11號晚上十一點到淩晨三點,這段時間你在哪裏?”
戴先生道:“我當然在睡覺,我第二天有飛機,沒有出去玩,更何況我也不愛出去鬼混,我現在年紀大了,太晚身體熬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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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骊一邊記錄一邊又問:“誰能證明你沒有出門?”
“我家門口有監控,我要是出門了肯定有記錄,你們要看嗎?”
田骊看了一眼羅未,羅未搖搖頭。
田骊接着問:“你在22號俞露死之前見過她嗎?”
戴先生道:“沒有,我當天在公司處理公務,公司員工都可以證明。下班之後我就直接回家了,我要整理文件還有行李,沒有時間出門,這段時間我朋友來找過我,他也可以證明。”
“那對俞露助理口中你想包養俞露的說法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戴先生聞言頓了一下,語氣沉了下來:“我是有過,因為你知道的,她只是個小明星,身份上與我有點差距,鄭重其事地追她容易被圈裏人看笑話。但我說真的,我很喜歡她。”
聞言田骊心裏有些不齒,心想你的喜歡未免太過廉價,要是真的愛,又怎麽會在意身份,介意別人的眼光。她低着頭飛快記錄,道:“這麽說你說過要包養俞露對嗎,說那些話的時候是在什麽場合什麽時間,俞露是什麽反應,還有其他人在嗎?”
戴先生喝了口水,回憶了一會:“我當時是說要包養她嗎,我記不太清了。這事過了大概有半個多月了吧,我當時應該只是表達了一下我對她的愛慕,但是她的反應很讓我難過,她說她有喜歡的人了。外人的話,當時我們是在一場慈善晚會上,不過除了她那個助理應該沒有其他人聽到過我們的對話。”
田骊道:“她喜歡的人,喜歡誰?”
戴先生微笑了一下,眼裏有些異樣的光,就像抓到什麽偷食的小動物一樣,竟帶着點興奮:“我無意中瞥見過她的手機屏幕,如果沒有看錯,壁紙應該是賀州的照片。”
田骊不由擡頭看向羅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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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彙成一條璀璨的長河慢慢融入夜的深海。光怪陸離的城市就像一頭蟄伏人間的巨獸,有其柔軟光鮮的皮毛也有角落裏嗜血啖肉的蟲豸。不管鼻、眼、手、腳還是沾染身軀之上的灰塵、草葉,都是一個難以剝離的整體。
空氣裏仿佛還殘留着上個月S市無孔不入的桂香,混合着冷空氣的滞澀鑽入鼻孔,讓人分不清是錯覺還是真有後知後覺的此時才綻開的桂樹。
男人穿了一件棒球服,戴着鴨舌帽。帽檐壓下來,将一部分光線擋去,只留下下巴上一片暖黃的光。偶爾有人從他身邊走過,會忍不住回頭多看他兩眼,但最後又會被他坦然的模樣欺騙……一定是看錯了,賀州不是住在離這不遠的那家五星級酒店嗎,怎麽可能大半夜地到這來。
然而男人穿過中庭,到沒人的走廊處,将帽子摘下來,露出的赫然是賀州那張帥氣的臉。
走廊外不知是哪裏,那股奇異的桂花香越發的濃了。
電梯裏沒人,賀州一個人上了六樓,許是太晚,走道裏空無一人,除了樓下大廳可能有人認出了他,走到這,尚算順風順水。
出電梯後他沒走多久就站到一處房間門口,輕輕敲了敲門,敲了三下,門開了,也沒見來開門的是誰,他直接擡腳踏了進去。
屋裏光線昏暗,只有茶幾上燃着紅燭。紅燭旁邊擺了一瓶紅酒,另有兩只擦得一塵不染反着燭光的高腳杯。女人穿着一件寬松款的毛衣,下身是一條超短牛仔褲,光滑的兩條長腿盤起來,靠坐在沙發上,看到賀州進來,她笑起來,露出一邊臉頰上一個甜美的酒窩:“州哥。”
賀州看着茶幾上的擺設沒說話。
女人順着他的視線也掃了兩眼茶幾,笑容變得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笑語非要這麽擺,說這樣比較有氣氛,你要是不喜歡我開燈收起來?”
賀州看她一眼,道:“不用了。”他坐到一旁的小沙發上。
女人笑着,像是有些不自在:“笑語她出去了,應該是去她助理房間了。”
賀州嗯了一聲。
女人失笑,搖搖頭,伸手倒了淺淺兩杯酒,其中一杯遞給賀州:“州哥。”
賀州接了過來,微微晃了晃:“為什麽要這麽晚見面?”
女人笑道:“為了躲開狗仔啊,你不知道前兩天你去機場接我,差點就被狗仔發現了,讓你不要來你非要來,早知道應該來了之後再告訴你的,誰知道你這麽沖動,唉。”
女人像是有些煩惱地嘆了口氣,但眉梢眼角的笑意又全不是那麽回事,語氣說是抱怨倒不如說是嬌嗔。
賀州從來沒覺得哪一刻像今天晚上這麽不對勁過,他從頭至尾沒表現出多高的情緒,端在手裏的酒只抿了一小口。
女人沒發現賀州情緒不對勁,嬌俏地嗯了一聲,端着酒杯要和賀州碰杯。
酒杯相撞的聲音像将空氣拉開了一個口子,讓賀州沒再那麽緊繃,他晃了晃酒杯,道:“你去普利斯小鎮了?”
女人道:“對呀,明信片和手表都收到了吧,喜歡嗎?”
賀州道:“很好。”
女人笑道:“你的脾氣,再好也只是很好倆個字概括了。”她頓了一下,沒等賀州說話又道:“你知道嗎,我去普利斯其實是去參加一個朋友的婚禮的。”
“是嗎,我以為……”
女人笑着搖了搖頭:“我們在那認識的,你以為我去是做什麽的?其實我本來什麽想法也沒有,但參加完那場婚禮之後,我想,州哥……”
她要說什麽內容,賀州大致猜得到,然而一切發展至此,有一些東西卻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從進到這間房間,看到裏面的裝扮,以及陸瑤開始,心裏就沒有升起一絲期待,反而有一種,為什麽會這樣的荒唐。
陸瑤道:“州哥,其實婚姻也沒有那麽可怕對不對,但要是就這麽找一個人随随便便踏入婚姻的殿堂,也會很不甘心啊,現在我們都還年輕,還可以慢慢找,可如果有一天老了,朱顏辭鏡,還是找不到心甘情願的那個人該怎麽辦?”
賀州沒有說話。
陸瑤倒是不介意,她伸直雙腿,踩着地,往賀州這邊挪了挪。近在眼前的雪白肌膚在閃閃爍爍的燭光下有着難言的誘惑力。
陸瑤歪着身子,手肘撐着沙發扶手,晃了晃酒杯,笑着繼續:“州哥,如果五年後我還是沒找到想嫁的人你還會在那等着我嗎,如果是你,我覺得,嫁了也不會有什麽遺憾,你這麽好,自然會對我很好,對不對?”
賀州沒有說對也沒有說不對,燭光下,因為光線不分明而顯得眼神有些幽深,他抿了一口紅酒,在陸瑤仰着頭望過來時靠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說實話,我不太擅長寫劇情,但是有一顆寫出鴻篇巨制的野心,哈哈哈哈
今日小劇場:
某天賀州和孟殷親過之後,孟殷挑着他下巴問:“甜不甜?”
賀州:“……嗯。”
孟殷:“美人兒你真不會說話,怎麽就一個嗯字呢,比如說,你應該這樣……”
埋頭又吻之,孟殷:“寶貝兒,你甜到我心坎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