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相救 (2)
是被我的未婚妻子知道，她萬一忌妒了，那就不大好了。”
風度風度！風度風度！蘇明媚給自己精神催眠，終于克制住了抓狂的沖動。半晌，她裝作儀态萬方地笑：“方将軍的未婚妻子，一定是一個極好的女子。等有機會你幫我引見一下，我倒是要當面謝謝她。”
方崇煥将面巾扔進水盆裏，一邊擰着面巾，一邊擡起頭說：“謝她做什麽？”
蘇明媚輕輕笑道：“謝謝她搶走了不值得我嫁的男人呀。為了幫我解脫，她将自己的大半輩子都陷進去了，這種偉大的犧牲精神，我怎麽不感激涕零？為了這個，當面向她道謝一聲，可不是特別應當？”
看到方崇煥面色一僵，蘇明媚朗聲笑起來，笑聲中是說不出的得意。
笑了一會兒，蘇明媚擡起眼睛，看着面前的男子：“我想要再問一句……她真的那麽好？為了她，你上我家來退親，連自己的名聲都不要？為了她，我聽說你甚至犧牲了一次晉升的機會？”
說着說着，蘇明媚的聲音哽住了。方崇煥端正了臉色，他看着面前的少女，極認真地說道：“說實話，她與你，各有各的好處。但是各人有各人的緣，我……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心就陷進去了……說實話，我……是對不起你，但是我更不想對不起她。蘇小姐，對不起。”
方崇煥的口氣非常誠懇，誠懇得讓蘇明媚挑不出錯來。她仰起臉，不讓淚珠滑落，然後伸手解開自己的外衣。方崇煥上前，小心地幫忙。蘇明媚沒有拒絕。
方崇煥的動作很輕柔，兩人的配合很默契。方崇煥拿起一把小剪刀，小心地剪開了蘇明媚裏面的衣服。
蘇明媚聽見他的呼吸略略有些急促，不覺淡淡地笑道：“沒有什麽，上次受傷，比這次嚴重多了。”
“這次是你自己找的。”方崇煥搖頭嘆息，“何必呢？”“這個世界不能給一個公道……那麽我自己用劍給劈出一個公道來！”蘇明媚咬牙說道，“可惜，功敗垂成。”方崇煥搖搖頭，蘇明媚從鏡子裏看見，不覺怒道：“你搖什麽頭？搖頭很好玩嗎？你當自己是專職搖頭的不倒翁？”方崇煥沒有回答，只對着蘇明媚溫柔地說道：“忍着點兒。”手上驀然使勁，就将還嵌在肉裏的暗器給拔了出來。蘇明媚咬牙，臉上汗珠滾落。方崇煥手下極快，洗傷口，敷藥，包紮，在蘇明媚還沒有緩過來的時候，包紮已經到了尾聲。方崇煥的手觸着蘇明媚肩膀上那細嫩的皮膚，那皮膚細膩而光潔。也許是因為寒冷，也許是因為敏感，蘇明媚的肌膚微微有些戰栗。
忘卻了肉體的疼痛，少女的心突然變得極度的平靜，平靜得就像一個粼粼的春湖。春日朗照，煦風微拂，少女的心就沉醉在那裏……如果可以，少女甚至不願意醒來。
忘卻方才的唇槍舌劍，少年的心突然變得極度的平靜，平靜得就像是春日的山巒。春日朗照，煦風微拂，少年的心就像是山頭的枯樹，無聲地卻是勃勃地冒出了新芽……直到心底鋪滿了醉人的新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