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2)
候,你可是明明确确地和我說是自己殺了王馬那家夥。
最原(機):……诶?
百田:那個時候我也覺得大概是有什麽隐情,更不要說根本不是想那種事兒的時候了。但是現在你就站在這兒,手裏還拿着這種證據……
從百田他們的視角來看,最原此時此刻的行為毫無疑問更像是在自投羅網。
最原(機):我、我親口說了那種話……?但、但是,我根本沒有殺了王馬君的記憶啊……!
王馬(機):那~是因為最原醬喝了假死藥忘記了這件事吧?這麽說起來突然感覺渾身上下都好痛诶……!原來人少了血液也還能繼續活着嗎?
夢野:蠢貨!汝才是真正的幽靈吧!?
最原(機):不,幽靈是不可能駕駛着放浪殺戮猴來到這裏的。能夠想到的可能性是從昨晚到今早這段時間裏,有誰來到格納庫殺掉王馬君、奪走了遙控器,之後假裝着“王馬君”還在世的樣子暗中操控着殺戮猴來到了這個裁判場……
白銀:但、但是,格納庫裏只有最原君和王馬君兩個人在吧……?那樣的話,犯人就只可能……
王馬(機):呢嘻嘻,看來最原醬真的是很想給自己脫罪呢!也罷了,既然大家都認為死的是我王馬小吉,就以這個事實作為前提來進行讨論吧!
?V3議論-BREAK-
無休止議論
開始!
最原(機):我沒有殺害王馬君!雖然不知道那句自白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我确定自己絕對不會殺人!
KI-BO:能夠拍攝那段視頻的人只有身在格納庫的最原君一人,也就是說殺死王馬君的兇手也毫無疑問是最原君……
百田:不,這可不一定吧,終一他沒道理自己把這種對他不利的證據特意拿出來啊!……說起來那個沖壓機是有紅外線感應器來着?這樣一來用那個玩意殺人首先就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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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馬(機):也就是說,我是先被其他手段殺害之後再搬到沖壓機那邊被碾碎的嗎?嗚哇,能用這麽狠毒殺人方法的人絕對只有春川醬一個!
春川:哈?不要瞎說。有警報裝置和電子屏障的話我根本沒辦法進去格納庫吧。
白銀:但是……據我所知也只有春川同學今天早上先一步跑去踩點了不是嗎……?
KI-BO:不,昨天晚上我也曾目擊夢野同學拿着一個黑包走去格納庫的方向。
夢野:嗯、嗯啊——!?!?!?咱咱咱根本沒去過格納庫也不知道什麽其他手段所以咱不可能殺掉王馬那家夥——!
“不,你說得不對!”
BREAK!
?Finding Peace Party
百田:喂給我等下!黑色的包……難道說是裝着十字弓的那個包!?廁所裏的弓和箭都是夢野你拿過去的嗎!?
夢野:咱咱咱不知道!!是KI-BO那家夥看錯了!!
春川:沒有錯的,我去自己的研究教室看過,确實和之前去的時候十字弓的數量不同了。要是你還是堅持否認的話,就等于是在和所有人告白自己是兇手。
夢野:嗯、嗯啊——好、好吧,可是那不是咱自己想要運過去的,是咱昨晚散步到那附近被最原拜托了才……!!
最原(機):诶,我……?
王馬(機):沒有錯!正是最原醬拿着夢野醬送來的十字弓狠狠地射中了我的要害,又把我的屍體拖到沖壓機下才拍了那個獵奇視頻,真是毫無人性啊……!
KI-BO:呃,作為可能性雖說是存在的,只是這些話從王馬君嘴裏說出來就……
?REAL/FICTION
春川:雖然我不知道那個視頻是怎麽拍的,但既然你是主謀就一定藏着什麽我們不知道的手段吧。借着最原的名字玩偵探游戲很有意思嗎?把我們所有人的情感玩弄在鼓掌很有意思嗎?……無論是敵是友對你來說都不過是分為有用沒用的棋子而已,是啊,從以前開始你就是這麽惡趣味的人啊!
王馬(機):真是的——為什麽春川醬總是這麽不合群嘛,在大家都認為是“最原醬活着、我死掉”的潮流下還不死心地認為是“我活着、最原醬死了”,我可不記得把你養成了這麽不看空氣的孩子哦……!
春川:……不管你說什麽,我都一定要在這裏打倒你。
即使從旁看來,春川對于王馬的執着也有些不可思議又令人膽顫。
百田:我說春卷,其實我也想問你同樣的問題啊。……有什麽讓你不得不堅持的理由嗎?
看着始終不打算站在自己一邊的百田,她更加皺緊了眉頭。
春川:反過來我才想問你們怎麽就這麽容易地接受了這個“最原”。回想一下吧,在學級裁判開始之前所有人都覺得這次的被害者是最原,只不過是因為在這裏登場了兩臺殺戮猴,模仿着聲音随便亂謅了幾句話就讓你們相信了事實完全是與之相反。明明只要有操縱放浪殺戮猴的遙控器就可以做到了,而這不正是王馬殺害最原的最有力證據嗎?
最原(機):春川同學……
夢野:被、被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有點道理……
王馬(機):啊咧咧,春川醬好像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诶?兩天前你可是親眼見到過吧,最原醬從我手裏搶走遙控器的瞬間。沒有殺戮猴遙控器的我又要怎麽才能隔空駕駛着兩臺殺戮猴來到這裏呀?
春川:那算什麽辯解,在你監禁最原之後随時都可以搶回去吧。
王馬(機):诶—,我看起來是那麽暴力無情冷血心腸的人嗎?真是打擊到我了……要不然你直接問問最原醬—?
春川:……
最原(機):……抱歉,春川同學,确實是這樣。在那之後我沒有把遙控器交出去,王馬君也沒有強行來搶。至少在我喝下那瓶毒藥之前,遙控器還是一直在我身上的。……雖然現在已經不在了。
春川:……雙簧演起來很有意思嗎?如果你真想證明自己的話,就幹脆從駕駛艙裏出來怎麽樣?
王馬(機):才不要咧!你們也都看過現場了吧,我無論上身的衣服還是下身的衣服可都留在格納庫裏了,現在是只剩一條內褲的狀态诶!不管說什麽直到裁判結束我都絕對不會出去的——!
夢野:居然只剩一條內褲!?
春川:……
百田:春卷,你的心情我都懂。突然一下發生這麽多事任誰都沒法完全處理過來。但是光看現在的證據,認為是王馬那家夥死了才比較合情理啊……咱們接下來該幹的事兒難道不是想辦法幫終一脫罪嗎!
春川:你的意思是說犯人是除了最原以外的我們之中嗎?你就這麽想把我們、把僅剩的這些同伴都當作犯人來對待嗎?
百田:什……你到底是怎麽了啊,春卷!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無關于百田的炸毛與王馬的挑釁,春川只是陷入了沉默良久良久,陰影下的臉龐始終看不清表情。
?Almost Hell Heaven
如果有人能夠體會到她行動理念的源頭的話,也許還能反推出這份執着的由來。
然而無論是罪孽還是願望,到頭來都只能是她一個人背負的東西。
春川:……你怎麽可能會懂。任誰都絕對不可能明白的。從你們的角度看來,我的行動一定十分無法理解吧。但那是因為你們還不知道,不知道才能這麽悠閑地玩什麽推理游戲!
就連冷靜推理的語氣也變得激動起來,氣憤的情感不知該向何處沖撞。
KI-BO:春川同學,難道說你知道什麽我們沒有搜查到的線索嗎……?
春川:……
白銀:春、春川同學,如果有什麽你知道的事情,說出來我們也可以一起幫你分擔啊……!
夢野:沒、沒錯!除了殺人以外的話…!
百田:……
百田:春卷……
春川:…………
她始終沒有看向他們,垂下的視線沒有歸處。
春川:……我被托付了。
KI-BO:托付……?
春川:……。保護好你們,保護好同伴,保護好我們都珍惜的事物。盡自己全力去驅使這種被詛咒了的才能,第一次不是為了殺人滅口,而是要為了保護誰去使用啊!
最原(機):……
最原(機):托付了這些的是……
即使那個人選可以被縮小到僅一人,春川依舊沒有看向那個打着問號的遺像。
春川:……
春川:能守住約定的話,哪怕拖着他一起殉葬也沒關系。但是我失敗了,沒能保護好,所以我現在才會站在這裏。……茍延殘喘地站在這裏。
自白中敘述的不僅僅是事實,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痛苦與掙紮讓她下意識緊握住雙拳。
百田:夠了春卷,你要是不想說的話不用非逼着自己說出來。
春川:……我不會放棄的,就差最後一步的時候怎麽能夠輕易放棄。
百田:春卷……!到底是什麽在逼着你,讓你這麽着急地下判斷啊!難道連我都不能商量嗎?!
春川:……
黑白熊:啊——看你們很忙的樣子其實我不想打擾的說——
王馬(機):真是個KY機器人!好戲看到一半幹什麽突然打斷嘛!
黑白熊:那個什麽~我在想差不多可以播第二段錄像了吧?
?Wonderful Story
白銀:诶?!第二段錄像是指什麽……!?
黑白熊:诶——就是,剛才播放的錄像片段只是其中之一哦,我還沒來得及播第二段你們就開始說了嘛!
KI-BO:這種事請你早點說…!
夢野:難、難道說第二段拍的是最原的臨死瞬間什麽的!?
春川:……
春川:不要說蠢話,那不是就在我們面前發生過嗎。
王馬(機):那也說不定哦—?就算“看到了”也不代表就是真實吧。
王馬(機):吶,說到底你們考慮過這個攝像機的存在意義嗎?為什麽這些片段會被記錄下來,為什麽這個攝像機會是被最原醬拿出來,甚至為什麽此時此刻會有兩臺放浪殺戮猴存在于這裏,什麽的。
最原(機):……
王馬(機):眼中所見的事情并不一定就是事實。比起瞎猜來說仔細想想這其中的意義,才更有利于保住自己的性命吧?
百田:終一都說了是碰巧找到的,你這家夥別老想着挑釁……!
王馬(機):呢嘻嘻!真是令人感動的信賴關系啊~!既然如此我可是要問問百田醬,如果真按照你心愛的“終一”所言他是本人沒錯,此時此刻在這裏說話的我又到底是什麽呢?死人可不會駕駛什麽人形兵器,更不會在這裏跟你擡杠啊……!
百田:吵死了!反正是黑白熊那玩意搞出來的把戲吧,比起你來說終一可可信多了!
王馬(機):啊—啊,我還認為是個很正經的提問來着啊。果然腦力活動還是得交給最原醬才行嗎——?
最原(機):……不用你說我也會這麽做的。
KI-BO:那個,繼續理睬王馬君的話恐怕就沒完沒了了……
春川:黑白熊,快點放第二段錄像。
黑白熊:了解——
與方才相同的大黑屏閃爍起了光芒。
錄像開始了播放。
“呀吼—,看得見嗎?難得的監禁生活不好好記錄下來怎麽行呢?最原醬也是這麽認為的吧!”
?Living in Lazy ParallelWorld(Short Ver.)
巨大的笑臉充滿了一整個屏幕,只一瞬便能從那張臉以及那個聲音中判斷出此時此刻以自拍姿勢拿着攝像機的正是王馬小吉本人。
鏡頭微微晃動,王馬似乎是拖遠了一些相機映出了在他身後被鎖在臺階附近的最原。與王馬相反,最原只一瞬看向鏡頭,之後便移開了視線,自始至終擺着一副十分凝重的表情。
“真是的—,最原醬也太沒有激情了吧!嘛,已經被監禁了整整兩天兩夜也沒辦法嗎。只不過難得的二人獨處,再稍微有點想法也沒問題吧—?”
“……你想幹什麽?”
“其實啊,我差不多也快厭倦這種無聊的生活了,想是時候來玩玩新的游戲呢!”
“!”
專注于鏡頭滔滔不絕的王馬并沒有發現,他背後的最原不知何時悄悄脫開了手铐的束縛,從背後一鼓作氣——
“我不會再讓你為所欲為了!”
“嗚哇!幹嘛!?給我等下……!”
最原向王馬撲過來的一瞬間攝像機被打落在地,也許是在地上滾了好幾個圈,最終停下的屏幕上完全是一片黑,沒有映出任何影像。
唯有聲音還在繼續。
“不要再做這種事了…!”
“啧,礙事!”
“…………呃!”
“給我乖乖待着,不然就不只是這點事——喂!可惡,什麽力氣……!”
鈍重的,與地面撞擊的聲音、震動,與此同時攝像機的鏡頭中突然射入了光亮。
勉強映出了最多只有半身的姿态,距離鏡頭較遠的人的右手臂上插着十字弓的箭,另一只手卻以十字弓指着此時距離鏡頭較近的、摔倒在地上的人。拿着弓的他肩膀大幅度上下起伏,就連氣息看起來都十分慌亂,唯有拿着武器的手沒有一絲的遲疑。反觀距離鏡頭較近的他無法看到正臉只有半個背影,但能夠明白他在剛才的争鬥中也許是過于大意,導致此時此刻正被對方的十字弓牢牢指着的現狀。
“啊哈,那麽,最原醬打算殺了我來結束這一切嗎?”
“我……”
近處的人影的手偶然碰到了掉在地上的攝像機鏡頭,随後他笑着把它鏡頭朝下按在了地板上。
“啊—啊,真是個無聊透頂的結局啊。”
視頻到此結束。
?REAL/FICTION
一時間,裁判場彌漫着十分沉重的氣氛。
就連一句感想對他們來說都太過艱難。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對他們來說是比剛才那一段更為沖擊性的視頻。那其中包含着哪怕任何人都未曾事先預想過的,能夠令至今為止堆積起來的一切信任都化為泡沫的證據。
王馬(機):是啊,這可是我拍的視頻啊。原本快樂輕松的監禁生活,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
百田:喂喂喂,這段視頻有問題吧!?這怎麽可能是第二段錄像啊……!
黑白熊:啊,關于這一點我得向大家道歉的說。我也是播完第一段之後才發現前面還有一段錄像,所以真實的順序其實是先這個後沖壓機啦!
百田:什、什麽……
夢野:嗚…嗚啊啊啊……
白銀:怎麽會是這樣……
KI-BO:也就是說,這一段是最原君殺害王馬君的契機與過程,而剛才那段則是殺害之後的棄屍……與證據湮滅嗎…………
春川:……
百田:這是怎麽回事終一……!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最原(機):…………
百田:終一……!
王馬(機):不要再逼他了呀百田醬,有些事實并不非要本人親口說出來,畢竟證據都擺在這裏了。真可惜,明明我也在努力幫他打掩護來着啊——。
白銀:為、為什麽……?為什麽你要給最原君幫忙呢?
王馬(機):不管怎麽說我們可是獨處了整整兩天多的關系哦?哪怕最後是這樣一個結局,想要幫幫同伴的心情也——
夢野:不不不對,結果汝到底是個什麽玩意…!要是剛才的錄像是真的,汝早就該是個死人了啊!
王馬(機):嘛嘛,這種事随便怎樣都好不是嗎。比起這個,你們難道不想聽聽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嗎?
?Heartless Journey
更像是個無視觀衆想法瞬間認罪了的犯人一般,粉色殺戮猴旁若無人地開始了他的自白。
王馬(機):一直以來,最原醬都努力幫着大家一起活下來了呢。無論是在學級裁判上,還是在之前的下水道裏。所以就算把他單獨監禁了起來,我也料到最原醬會做些什麽頑強的抵抗哦。
王馬(機):沒錯,他拜托夢野醬拿來的十字弓也被我立刻發現并繳收了起來,為了防止最原醬再通過那個小窗做什麽事情我才重新把鎖他的地方改成了沖壓機的旁邊。但卻在拉他拍視頻的時候太過大意,沒有注意到他掙脫了束縛強行要搶回十字弓的行為。雖說我也在情急之下射中他一箭想要借此讓他停手,最後……嘛,你們也看到了,反而是我被重新奪回武器的最原醬就這樣殺掉了。噠哈—,還真是因果報應呢。
王馬(機):之後的事情大概會是這樣的吧,殺掉了“身為主謀的我”的最原醬十分動搖,無法面對身為偵探的自己竟然奪去了他人性命的最原醬在情急之中選擇了把我的屍體用沖壓機狠狠壓扁來消滅證據。但仍舊留下的一點良心讓他将這段事情的全過程拍了下來,并且在百田醬他們沖進來的時候主動告白了自己的所作所為。……為的是哪怕自己死掉了、忘記了,其他人也不會選擇錯答案而且能夠繼續存活下去。……雖說那不過是假死藥的藥效啦。
KI-BO:确實……所有的證據也都是指着完全相同的結論……
夢野:那,最原豈不是為了咱們才殺掉了王馬……?
白銀:……如果最原君還拿着殺戮猴的遙控器的話,像這樣模仿王馬君也是可能的呢……
百田:你們這些家夥……所以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如果真的是終一幹的的話,他有什麽必要自己把這個攝像機拿出來啊!
王馬(機):正因如此啊…!
反駁着百田的王馬的聲音突然變得激動起來。
王馬(機):百田醬難道還不明白嗎!?就像赤松醬那個時候一樣,最原醬想要讓信賴的夥伴們、讓百田醬你來揭開這起事件的真相啊!欺騙你隐瞞事實還假裝什麽都不知道一樣來到這個裁判場上,就是因為害怕由自己親口說出來,期待着百田醬能夠注意到自己的罪孽并且親手揭開它啊!
百田:什……!
王馬(機):最原醬他啊,直到現在也一定憧憬着百田醬的啊!所以我才想要幫他隐瞞下去,哪怕多一秒也好,想讓最原醬在大家心裏維持着最美好的形象啊!這樣的最原醬又怎麽願意把自己的缺點與不足主動暴露出來,在這種惡趣味的裁判場上被那種可惡的機器熊嘲笑——
最原(機):謝謝你,黑白熊。多虧你找到的那段錄像,現在我明白了。
王馬(機):突然拆臺!?
黑白熊:哦呀,照這個說法就連拿來攝像機的最原君本人也沒注意到還有另一段錄像嗎?
最原(機):嗯,這是我的失職。但也正因如此,現在的我明白了在王馬君所說的話語中……
“還隐藏着他想要蒙騙過去的真相!”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