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裁判篇PART(1)
?學級裁判復活編
王馬(機):哈?什麽意思?
突然被打斷的王馬的聲音顯得很不開心,然而最原的語氣沒有一絲躊躇。
最原(機):你不可能不明白,那段錄像和實際的案發現場……不,是和我自己的狀态有着明顯的矛盾。
KI-BO:矛盾……?
最原(機):嗯。錄像中的我在和王馬君産生争執的過程中被他用十字弓射中了手臂,但是這件事無論怎麽看都很奇怪。
夢野:哪、哪裏奇怪啦?咱給汝拿去的十字弓被王馬收繳了的話,剛才他說的話也确實合情合理呀……?
白銀:而且,我們今天早上闖進格納庫的時候,确實看到最原君的手臂在流血才對的說……
最原(機):沒錯,現實中的我,大家今天早上看到的我确實手臂受了傷。只是無論有圓孔傷口的,還是流了血的都應該是我的左手臂。但是,希望大家仔細回想一下那個視頻裏的我的具體情況。
KI-BO:視頻中的,映照得不是很清楚的最原君嗎?
白銀:唔……那個時候王馬君的背影在右下方,最原君在稍遠一點的左邊,受傷的手是鏡頭看去的左邊……也就是說……
春川:錄像裏的最原被射中的是右手臂,不會有錯的。
百田:啊!這、這怎麽想都對不上啊!我之前也确認過了,終一的右胳膊上沒有被箭射中的傷痕啊!
王馬(機):難道不是百田醬眼睛漏風嗎?
百田:眼睛漏風是什麽鬼啊!
最原(機):沒錯,問題就在這裏。只要還存在着左右手臂這個矛盾,王馬君剛才所說的一連串推理便無法成立。而想要只用這兩段視頻來簡單結案的行為,就說明王馬君确實隐藏了些什麽事情……!
Advertisement
王馬(機):呢嘻嘻,果然這個小地方是瞞不過最原醬的眼睛的嗎?不過啊—,我是在明知最原醬會注意到這個細節的前提下故意沒有阻止黑白熊播放視頻的哦—。那麽,錄像與現實之間産生的矛盾,到底又該怎樣解釋才好呢—?
夢野:嗯、嗯啊?!這個攝像機不是沒有後期編纂功能的嗎?那這到底是怎麽拍出來的啊!
王馬(機):說到底,沒有編纂方法就不能在視頻中作假了嗎?哪怕我在攝像機鏡頭前加了個可以将拍攝內容左右反轉的棱鏡,最後拍出來呈現給你們看的東西也不會留下任何動過手腳的痕跡吧?
白銀:那、那難道說左右的矛盾是故意讓我們混亂才……?
最原(機):不,這不可能。如果視頻內容真的被左右反轉過的話,王馬君的手臂背影就不該是一片全白。你的衣服并非兩邊完全對稱,既然沒有拍到本該在右手臂上的校徽,就說明這段視頻并沒有經過反轉。而且,從剛才開始王馬君說的思維邏輯就存在着前後矛盾。
王馬(機):……
最原(機):在視頻裏你是因為我意料之外的抵抗才不得已向我射了一箭,可以說純屬是一場突發事件。也就是說,王馬君在開始拍視頻的時間點不可能料到具體會拍攝到什麽,更不可能提前準備用這個視頻裏的內容來對我之後的言論進行什麽辯證。除非……
王馬(機):我說最原醬,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些什麽嗎?
最原(機):……
最原(機):我明白得很清楚。
王馬(機):嗯—?你要是明白的話就好。可別廢了我的好心。
最原(機):……
KI-BO:那個,也就是綜合來說的話,這段視頻的內容存在疑點……是嗎?
春川:實在是太過巧合了,你們不這麽覺得嗎?第一段視頻恰好拍到最原攻擊王馬的過程,第二段視頻又恰好拍到王馬被壓扁的過程,只要有這兩段視頻無論誰都可以推測出來是最原殺了王馬。如果最原真的是犯人的話,他有什麽必要拿這種只是對自己不利的證據出來?太過恰巧的證物只可能是有計劃有意圖準備出來的産物。
最原(機):沒錯。所以剛才播放的我與王馬君的争鬥的視頻中一定存在着某種疑點,有留下經過僞裝的痕跡才對。
最原(機):而只要意識到那份不自然的真身,被藏在其之後的真相就一定能夠被自然地引導而出……!
?V3議論-HEAT UP-
無休止議論
開始!
王馬(機):所以,那段錄像裏到底有什麽疑點可說啊?
王馬(機):從始至終映在其中的我與最原醬毫無疑問都是本人,雖然中間有一段沒有照到我們兩個任何一個人,但最後拿着十字弓對着我的也毫無疑問是最原醬自己哦!
百田:至少聲音是一直都有的,拍的過程應該沒有被中斷過吧?
KI-BO:當時格納庫除了王馬君與最原君以外并沒有其他人,應該不存在第三人亂入的情況吧?
夢野:還是說攝像機掉落在地的那段黑屏裏發生了些意料不到的事情嗎!?
白銀:可是之後再次映出畫面的時候最原君也毫無疑問受了傷——
“不,你說得不對!”
BREAK!
?學級裁判復活編(イントロなし)
最原(機):不,既然現實中的我的右臂并沒有受傷,便代表着那個視頻中的我的箭傷并非真實存在。
白銀:不、不真實存在……?
最原(機):仔細回想一下當時的場景吧,确實錄像中的我的右臂上插着箭,但是并沒有流出一滴血不是嗎?
百田:啊,确實!那時候鏡頭還很晃,光注意到終一被射中又拿着十字弓了……
最原(機):嗯。而且,案發現場的格納庫地板上有掉落兩根被某種透明物質包裹着箭尖的十字弓箭吧?最開始我一直不知道那是怎麽回事,但如果是用在了那段錄像裏的話,一切都能解釋清楚了。
KI-BO:用在了,那段錄像裏?
(Q:包裹在箭尖的透明物質到底是?)
最原(機):沒錯,那個透明物質的真身其實是膠水啊…!用數層膠水包裹住箭尖,一方面預防了箭尖刺傷人的危險,另一方面也能夠将它牢牢粘在衣服上不是嗎……!錄像黑屏的那段時間足夠進行這些僞裝工作,為的就是讓看到之後場景的人誤以為我的右臂被射中受了傷,實際上整支箭卻只是巧妙地粘在了我的衣服上而已。之所以發現時已經變硬是因為距離拍攝視頻後已經經過了一段時間,其中一支上的黑色痕跡也很有可能是在我的制服上不小心沾到的。
夢野:說、說起來最原汝确實是叫咱“只帶”兩根箭過去的來着……
春川:也就是說夢野拿來的兩支箭一支挂在了最原的身上,另一支則是在架在錄像中的十字弓裏對着王馬嗎?……為了防止手誤真的射傷他。
最原(機):嗯,很有這個可能。而且,從一開始就知道箭尖包裹着膠水無法傷人的話,王馬君便沒有必要用十字弓對我射擊,我也沒有必須要把十字弓強行搶過來的理由了。所以那個視頻裏拍攝到的東西并不是單純的意外事件,而很有可能是我和王馬君遵循着某種意圖共同演出的一場戲。
百田:給我等下,為什麽終一你要和王馬那家夥合夥演戲啊?這種視頻無論誰看了都會誤會你是兇手啊!
最原(機):……
最原(機):抱歉……只憑現在的線索的話,我也無法推測當時的自己到底是有着什麽意圖。但是在明白了第一段視頻真相的現在,也會有別的真相随之一起浮上水面。
春川:……別的真相?
最原(機):沒錯。有關于除我以外的,殺死王馬君的兇手的人選。
?New Classmate of the DEAD
王馬(機):诶—,不過是稍微沉默了一陣子居然就被斷定為死掉了什麽的,最原醬的心腸難道是破銅爛鐵做的嗎!?
夢野:嗯啊—!剛才汝不是還自己嚷嚷着自己死掉了嗎—!
最原(機):……在剛才的第二段錄像裏,躺在沖壓機下面的王馬君右手臂部分受了傷。結合搜查現場時在廁所裏找到的王馬君的上衣與帶血的十字弓箭,他遭受到十字弓攻擊的事實應該是确實存在的。但如果攝像機中的兩段錄像真的是連續拍攝的話,這種情況本不該發生才對。
百田:……我想想啊……畢竟裹着膠水的箭尖沒辦法傷到王馬那家夥,更別說殺人了。所以那第一段錄像根本就不是什麽王馬的殺害現場啊!
最原(機):沒錯,我們對那兩段錄像的因果關系産生了誤會,它們應該是兩段毫無關系的錄像才對…!在第一段錄像中沒有受傷的王馬君,第二段錄像中卻受傷了。那麽在拍攝兩段視頻之間的空檔,一定發生了什麽就連王馬君本人也沒有預料到的事情。再考慮到多出來的三支十字弓箭、與其數量匹配的王馬君與我的傷口,也許,在那個時候存在着除了我與他之外的——參與進事件的“第三人”也說不定。
王馬(機):“參與進來”什麽的,還真是個含糊的說法呢~!直接說有誰為了殺我和最原醬滅口把箭射進來了不就好?而且,只是三支箭的話不用進入格納庫也完全可以做到的吧,比方說用廁所裏的那扇小窗什麽的。
夢野:話話話說在前頭咱可是完全不會用十字弓啊…!只是被最原拜托搬運了而已啊…!
最原(機):嗯,正如夢野同學所說,那個黑包裏的十字弓是散裝式的,如果不是提前學過組裝方式的人是沒有辦法将它作為武器使用的。所以就算不一定需要進入格納庫,也不代表着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使用過它的嫌疑。
KI-BO:那麽最原君,你知道有誰會組裝那個十字弓嗎?
短暫的沉默。
最原(機):……嗯,我知道。
最原(機):據我所知就只有我,春川同學,以及百田君三個人。
畢竟除了最原與百田以外,春川也沒有教過其他人武器的組裝方法了。
去掉最原之後,能夠猜測的範圍便只縮小到了兩人之內。
白銀:那、那難道說……
百田:我昨天一整天可都沒去過格納庫啊…!有一部分身體的……啊不對,是為了今天的作戰一直在自己房間裏休息來着!
春川:……
最原(機):春川同學,我聽說你今天早上曾經來過格納庫踩點——
春川:啊啊,确實去了。那又怎麽了?就因為這樣要把我當作犯人來對待嗎?……這很有意思嗎?
最原(機):……春川同學。這說到底不過是我的猜想,不過,想要通過廁所的小窗射中王馬君這件事的可能性應該很低。畢竟身在格納庫外面的人沒有辦法準确預知到王馬君什麽時候會去廁所,總是在那附近徘徊的話更有可能增加被放浪殺戮猴發現的危險。所以,如果将箭帶進格納庫的“第三人”的目的是王馬君的話,果然……直接進去格納庫才是最實際的做法。
春川:剛才我也說過,說到底格納庫的大門外有警報設備和電子屏障,沒有警報撤除遙控器與操作板密碼的我根本不可能進得去,難道你是裝沒有聽見的嗎?
最原(機):不……不是這樣的。只是被王馬君監禁期間,我知道了一件事。那個警報設備與電子屏障雖然會阻隔我們進入格納庫,但如果是“放浪殺戮猴”要進去的話,這兩項東西都不會對它有所反應的。畢竟原本就是為了收納放浪殺戮猴建造而出的場所,要說理所應當也确實是這樣……。
王馬(機):雖然覺得不需要解釋不過這是我親口告訴最原醬的哦—。身為主謀者的我說的話,大家可以當做證言用起來哦!
春川:……
春川:這些話,和我有關系?
王馬(機):嗚哇,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呢~!最原醬,用你最為擅長的名為證據的暴力把春川醬打到滿地找牙吧!
最原(機):……
?Moon on the Water
最原(機):不,我不會做那種事的。
春川:……
最原(機):雖然我忘記了,但是……春川同學還記得吧。正像你剛才說過的,想要保護大家的意志,想要和大家一起活下去的想法,一定直到現在也還是互通的。
最原(機):但是,我和春川同學此時此刻卻處于對立的狀态,這大概是因為,我們看着的東西并不一樣吧。
春川:……
最原(機):……嗯。我能明白自己也許做了什麽不能一笑了之的事情,或許春川同學的所作所為才是最為正确的也說不定。更知道此時此刻想要揭開真相的這一行為,也許最終反而會勒緊我自己的脖子。……不過我是偵探,尋覓真相是我的職責,哪怕最後等待着我的是怎樣殘酷的真相,我也必須繼續做下去。畢竟我能做到的……也只有這些事了。
百田:不—啊,那可說的不對,終一。我說過挺多次你是個厲害的家夥吧。無論所謂的真相到底是個什麽樣,最終要做決定可還是站在裁判席上的我們。
最原(機):百田君……
百田:春卷也是。你這家夥啊,總是有什麽事都沖到最前頭,開心的事就算了,不開心的事兒也不願意說,再多憋一會兒怕不是比我都先撂擔子了。……嘛,我也不是非逼着你去幹什麽,就是看着你那樣子啊,怎麽說,稍微有點寂寞吧。
春川:……
春川:無論我再怎麽掙紮,結局都已經不會變了。要是在這裏依靠你的話,就只是沒出息的撒嬌而已。我不喜歡……那樣的自己。
百田:嘿嘿,哪有老大不喜歡跟自己撒嬌的助手啊!而且,敢于說出口的那一瞬間不就代表着你跟自己內心中的敵人面對面正視了彼此的那一刻嗎,這可是很出色的戰鬥啊!
春川:……
春川:為什麽,你總有那麽多歪理能說出口啊。
春川:……
春川:唉……。
就連賭氣都顯得蠢透了一般,春川沒有繼續和百田争執下去。
相對的,她擡起頭将視線牢牢釘在了紅色放浪殺戮猴的身上。
春川:說實話,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麽。你不可能是最原,喪失記憶這種恰好的借口我不會相信。只要你不打算從那個機器裏出來,我的想法就不會改變。
最原(機):……嗯。等到這場裁判結束之後,我會出來的。只不過現在還不行。
春川:……
春川:要是真正的最原的話,這種時候會說些什麽呢。雖然一路以來都不得不懷疑我們這些生死與共的同伴,但這都是為了能夠讓更多人活下去不得不做的事情,什麽的嗎?
最原(機):……
最原(機):不,我不想把錯推到任何人的身上。不管真相為何,我只是單純的,想要聽春川同學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不是通過誰的轉述,哪怕摻雜着謊言也沒關系,只是……希望你可以親口告訴我。
春川:……
最原(機):……抱歉。這種說法很卑鄙吧。
春川:你有自知之明啊。
最原(機):……
春川:不過,算了。我知道了。既然如此,我就把我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訴你們。
夢野:果、果然汝經歷了些什麽咱們不知道的事情嗎…!?
春川:抱歉,我撒了謊。本來是想看看王馬那個混蛋會不會因此露出什麽馬腳,不過看來并沒有那麽簡單。
王馬(機):哎呀—,幾天不見春川醬居然都會說這種冷笑話了!王馬的馬腳什麽的,幽靈可是沒有腳的哦!
春川:閉嘴。我可不是為了你才說的。
王馬(機):呢嘻嘻,被喜歡的人狠狠責罵還真是爽啊——。
夢野:原來汝是抖M嗎!?
白銀:不……作為大前提我覺得王馬君根本就是随口瞎說吧……
?Almost HellHeaven
無視了王馬的挑釁,春川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将視線投向了等待着她的同伴們。
春川:一切的契機是前天晚上,百田召集大家一起去救最原之後的事情。那天解散之後,我為了尋找王馬關押最原的地方在學校裏幾乎轉了一整個晚上,等到淩晨回到宿舍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的房間門口放着一樣東西。
白銀:放着一樣東西……?
春川:嗯,是黑白熊平板。
KI-BO:黑白熊平板……?但是,那個時候還沒有發生事件,為什麽會有平板放在春川同學的門口呢?
春川:我也不知道。想着大概是星那次一樣的動機視頻,本來打算無視的。但是平板的背面貼了一張字條,上面寫了一行字——“讓百田解鬥痊愈的方法”。
百田:哈啊!不,說到底痊愈什麽的……這,這怎麽想都是陷阱吧!為什麽不第一時間來和我商量啊!
春川:唉,正如你所說,既然這怎麽看都是陷阱,我又怎麽能輕易拿去給你看呢。
夢野:嗯啊……這也是王馬那家夥故意搞出來的亂子嗎!?
春川:即使明知那會是陷阱,但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不得不去看。畢竟,那時候的我已經沒有別的方法了。結果……
白銀:……那個,那上面真的寫了治愈百田君的方法嗎?
王馬(機):那怎麽可能嘛~!不然現在的百田醬怎麽會不撐着扶欄就快站不下去了嘛~!
百田:你這混蛋……!
春川:……
春川:我有預料到那不會是什麽好東西,即使如此我的行為還是太過輕率了。因為,正因為我看了那個東西——
“才讓我回想起來,從一開始我就和你們立場不同,是王馬那個混蛋的部下這件事。”
?Wonderful Story
最原(機):……哈!?
百田:你、你在說什麽啊春卷!王馬的部下啊……!?
春川:……
春川:王馬他一直以來都說他率領的組織擁有一萬以上的成員,分布在社會中的各個角落,甚至可以在暗中颠覆世界,沒錯吧。但是最原你也曾經說過,并不知道有這樣一個大型犯罪組織,更是第一次聽說王馬小吉的名字。
最原(機):嗯……據我所知,如此龐大的組織本身便十分稀少。更不要說完全隐匿了痕跡,沒有一點線索可尋的王馬君的組織了。
春川:那是當然。因為王馬擺出臺面的組織從一開始就不是什麽犯罪組織。
KI-BO:不是,犯罪組織……?
春川:在那個下水道裏的時候,王馬這麽說過吧,他是某個邪教集團的老大之類的。那個邪教,不,最開始不過是一個新興宗教的組織,名字叫做“神明救濟會”。
夢野:嗯啊——……這名字還真是有夠可疑的啊……
春川:沒錯,畢竟他就是用這種可疑的宗教氣息隐藏起了更加可疑的組織真身,乃至于其從事的真正活動、甚至于包含其中的成員們。……比方說像我這樣隐秘培育出來的暗殺者。
百田:真、真的假的……
白銀:唔唔……我感覺開始有點容量過負荷了……
最原(機):也就是說,春川同學其實是王馬君組織中的成員,但是至今以來都把這件事給忘記了嗎……?
春川:嗯。我清楚記得自己的才能,也記得所屬組織的名字。但是,直到看到那個黑白熊平板的瞬間我才想起來組織的頭目不是別人,正是王馬小吉本人。甚至于當初混入這艘宇宙飛船的行動,也是王馬親自下達的指令。但是具體要做什麽并沒有被他告知,等我注意到時已經變成這種莫名其妙自相殘殺的局面了……
王馬(機):沒錯沒錯,其實我和春川醬可是老相識了哦!我們兩個一起計劃好潛入這個運載着人類最後16人的諾亞方舟裏,密謀着聯手搞出了這麽一場自相殘殺的好戲呢!所以啊—,如果你們膽敢違抗我的話,春川醬可是分分鐘——
春川:閉嘴。我不記得有和你搞好過關系,只不過是聽從上面發下來的命令罷了。
王馬(機):哎呀—,反抗期還真是讓人難過啊——。
春川:而且,我沒有一絲參與過自相殘殺計劃的印象。如果最開始知道會變成這樣,我絕對不會和你一起乘上這個宇宙飛船。不計代價去實施一個個荒謬的點子,因此把地球搞得天翻地覆,就連身邊最親的人都當作玩具用完就扔,說到底你只是一直在嘲笑着他人的痛苦,并以此作為食糧享受罷了……!對你來說,我也不過是個用來豐富游戲的棋子,消除掉我的記憶,不正是為了這點嗎?
王馬(機):那你怕不是冤枉我了耶~!我可是為了春川醬才特意這麽做的哦?畢竟你演技真是超級不行的,萬一自相殘殺開始的第一天就暴露出是黑幕一方的人,豈不是立刻就要被逼着下場大吉了…!那樣的話又要怎麽炒熱這個游戲嘛!
春川:……
春川:總之,我在看了那個黑白熊平板後回憶起這件事,同時也下了決心。
最原(機):決心……?
春川:沒錯,我要親手殺了王馬,結束這場鬧劇。
白銀:诶!?為、為什麽?你們不是一夥的嗎……?
春川:那家夥的殘忍我最清楚不過了。就算說什麽玩膩了不再殺人,也許過了幾天又會換成別的惡心想法。如果不根除他的話,這一切就不會結束。
王馬(機):啊哈哈,還真是過分啊——。
春川:更何況,有關于百田的病情我也必須要問他才行。如果他真的有能夠治病的藥,就算強搶我也要拿到手。所以昨天淩晨,我趕在大家還在睡覺的時候偷偷帶着十字弓與箭,用電擊錘劫持了一架圍着黑白熊的殺戮猴闖進了格納庫。
春川:但是,沒有想到在那個格納庫裏,正上演着我根本沒有想象過的光景。
?REAL/FICTION
最原(機):……難道說,春川同學目擊到的正是第一段錄像中的情景嗎?
春川:嗯。最開始我以為最原和王馬打了起來,但是總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最原的手臂雖然被射中了,但是他并沒有表現出多麽痛苦的樣子。反觀王馬一點也沒有警戒手拿着十字弓的最原,而是直到剛才為止好像都在确認攝像機裏拍到的畫面。兩個人都因為突然闖入格納庫的放浪殺戮猴一瞬愣在了原地,但是王馬立刻就反應過來,“最原醬,遙控器!”這樣向最原叫到。
最原(機):遙控器……也就是說直到拍攝第一段錄像的時間點,操控放浪殺戮猴的遙控器确實還在我手上嗎。
春川:我立刻意識到王馬想要用遙控器控制住我乘着的殺戮猴,所以先他一步跳下機器,向王馬的背部射出了弓箭。想要警告他不許亂動的話,這一箭就足夠了。
最原(機):沒有立刻射向要害奪去王馬君的性命,是為了向他問出治療百田君病症的藥吧?
春川:沒錯。如果真的存在那種藥的話也許還需要他親自帶路,不能輕易讓他死掉。而且……
最原(機):而且……?
春川:我也有其他事情想要問他。為什麽事到如今才恢複我的記憶,為什麽要親自揭開我真正才能的秘密,為什麽至今為止從來沒有意圖籠絡過我。
夢野:嗯啊—,這又是怎麽一回事呀?
春川:如果他不拆穿我的真正才能的話,我就能作為一副殺手锏在暗地裏活躍而不被懷疑了不是嗎?但是他故意把我的危險性告訴了其他人,讓所有人對我産生了警惕,并且也因此在某種意義上把我繞到了他的對立面。在這期間如果我想要殺他的話,随時都能下手。更不要說至今以來已經有過無數次差點就要得手的機會。在那些時候都沒有告訴我真相的他,為什麽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告訴我呢?
KI-BO:嗯……或許王馬君預料到就算告訴春川同學真相也無法将你籠絡過來呢?畢竟實際上當春川同學想起真相之後做出的決定不是幫助王馬君,而是反過來想要将他滅口呢。
春川:既然如此他就更應該在最開始就讓我想起自己的身份。如果他從一開始就讓我聽從他的命令,我也許便不會和百田以及最原一起在晚上訓練,更不會對于百田的病情感到如此緊張,乃至于為了問出甚至不知是否存在的藥就萌生出反抗他的想法。
白銀:原來如此……所以春川同學是想要從王馬君嘴裏親自聽到回答呢……
春川:但是,一切都是徒勞的。妄圖和他好好交談的我,才是個大笨蛋。
?Living in Lazy ParallelWorld(Short Ver.)
“你,你在……說什麽呢?”
“說到底……‘神明救濟會’又是什麽?”
“我的部下什麽的……是怎麽回事……”
“我,我根本聽不明白啊……”
“比起這個……你為什麽要讓已經結束的自相殘殺再度開始呢?”
“你居然是個……打着為了那個百田醬的借口……就可以随便殺人的人啊。”
“……閉嘴,王八蛋—。”
春川:我意識到不管怎麽和他講道理都沒有用。在這種時候恢複我的記憶,無非只是想把我耍得團團轉罷了。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最原站到了我們兩個人之間。
最原(機):我、嗎……?
春川:最原想要阻止我給王馬最後一擊。我問他為什麽要包庇王馬,他是這麽說的。
“我認為王馬君真的沒有能夠治療百田君的藥劑。而且,春川同學剛才說的事情總覺得有些奇怪。”
春川:然後他慌慌張張從一旁收納好的放浪殺戮猴旁的雜物堆裏,拿了這個東西回來。
随後春川拿出來的,是一個布滿了五顏六色塗鴉的平板背景。
百田:這不是……黑白熊寶寶平板嗎!
KI-BO:難道說,這裏面裝着我們之中誰的動機嗎?
春川:比起我自己解釋,還是直接給你們放的快。就算你反對也沒有用,王馬。
完全沒等對方的回話,春川已經先一步按下了播放鍵。
呈現出色彩的平板上顯示出的,是“王馬小吉的動機視頻”這幾個大字。
以“不殺人”與“搞笑犯罪”為宗旨的王馬小吉的組織——“DICE”。
他與手下的十個人一同攪亂着全世界,可以說是十足的愉快犯組織。
然而這些人也與其他的動機視頻中相似,不知為何遭遇到了無法反抗的毀滅性暴力行徑。
如果想要得知他們的安否,只能從這個學園裏出去親自确認。
內容如上所述。
播放結束後,春川撤下平板重新擡起了視線。
最原(機):……
春川:你們怎麽認為?
夢野:嗯啊——……應該是僞造的吧……?畢竟王馬那家夥可是主謀啊,就算弄動機視頻也沒有意義啊……?
KI-BO:“神明救濟會”與“DICE”嗎,無論怎麽想都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組織呢。
春川:最原說這是他從王馬的宿舍裏直接拿出來的唯一一個黑白熊寶寶平板,也就是說這個東西應該就是王馬最開始拿到的動機視頻。同時,那個雜物堆裏的東西也是他在王馬的監視下從各個地方收集過來的。
最原(機):诶?我直接去過王馬君的宿舍嗎?
春川:這種事情先放後。重要的是動機視頻的內容,這不僅和王馬在下水道裏說過的事實不符,甚至和我想起來的記憶也完全不一樣。東條曾經說過,這個動機視頻的效果類似于“啓示明燈”,能夠讓人回憶起某一部分缺失的記憶。既然如此,兩個平板內容存在差異不是很奇怪嗎?畢竟,我們缺失過的記憶只該存在一種可能性,又不是游戲或者小說,怎麽可能會存在分歧。
白銀:不過……既然王馬君是主謀的話,為了防止被別人偷看暴露身份,故意捏造了假的動機內容也很正常吧……?
春川:那樣的話幹脆就不要提到他的組織,換一個絕對不會被拆穿的動機不就好了?家人什麽的朋友什麽的,弄一些我不知道的關系上去才比較保險吧。結果卻像這樣不僅被我拆穿,還讓他自己也陷入到危險當中,怎麽想都不該是策劃了這場自相殘殺的人會搞出的漏洞。
“所以我希望春川同學可以再想想今天下午我跟你說過的話,要完全斷言下來并不容易,但如果就這樣不明真相地殺掉王馬君的話,一定會漏掉對我們來說很重要的線索的…!”
春川:聽最原這麽講,我也稍微冷靜了點。就算現在不下殺手,王馬應該也已經沒法太過自由地行動了。所以我暫時收起了十字弓,想再聽聽最原的說法。但是……
她的語氣逐漸黯淡下去,逐漸噴湧而上的是确切的憤怒。
春川:就因為我放松下來了警惕,才沒有及時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