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
前情提要:
死的是誰?死的是一人還是兩人?
懷揣着不明确的證據與線索,第五次的學級裁判就此開幕。
?學級裁判黎明編 巻の三
一如既往的,坐在高臺上的黑白熊開始了裁判的規則說明。
然而它的話說到一半就被春川打斷了。
“……王馬那家夥呢?他怎麽不在?”
碩大的裁判場中只有僅僅五個人類與一個黑白熊,更不要說作為GM的它已經想要立刻開始學級裁判了。
被問到的黑白熊歪了歪頭。
“诶—?王馬君的話不是搜查時就已經不在了嗎?”
“不要扯開話題。死的是最原,殺了他的是王馬,那麽他就不可能不在這裏。還是說……”
春川那銳利的眼神盯緊了黑白熊。
“你想包庇他嗎?作為主謀的部下。”
“說什麽呢!既然坐在這個裁判席上,我就是絕對公正的法官哦!不過就像你們看到的這樣~~”
黑白熊指了指分別立在王馬與最原席位上的,畫着“?”的黑白肖像。
“難得出現了這種『被害人不明』的展開,不多發揮一下豈不是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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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也就是說,王馬君其實已經來了,但是被黑白熊藏在舞臺後面嗎……?”
“什、什麽呀,果然王馬還活着嗎……??”
“說什麽『被害者不明』……現如今犯人和被害者都已經搞清楚了,如果你不讓他現身的話裁判根本沒法開幕。”
“……啊啊,不管怎麽說,當然是全員集合之後才能把整個事情搞清楚啊。”
“嗚噗噗,要是大家都這麽說的話我也不好再繼續藏着了。那麽,就請他出場吧——!”
随着黑白熊的一聲令下,身後挂着簾子的鐵門上亮起了『使用中』的紅燈。在一陣煙氣的噴發下大門緩緩拉開,噹、噹、噹的機械聲響更快過視線傳遞入耳中。
從那之中走出的,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粉色放浪殺戮猴。
“嗚哇啊啊!”
“怎、怎麽回事!?”
?Nightmare in Locker
在所有人來不及顧及自己安全的詫異之中,它——從放浪殺戮猴的擴音器中忽然清楚傳來了聲響。
???:啊,那個,抱歉……是不是吓到大家了?
略微躊躇的語調,明顯是為他人思考的說話方式。那是他們無比熟悉的聲音,是直到今天為止還曾經聽過的聲音。
KI-BO:這個聲音……難道說是……!?
春川:……哈?
沒有做出更多出格的事情,眼看着這臺放浪殺戮猴就這樣繞過他們的身邊一步步走上裁判位。并最終——走到了百田的身旁。
???:醒來之後發現大家都不見了……太着急就直接駕駛着放浪殺戮猴跑過來了,現在還沒有開始吧……?
百田:…………終、一……?
太過于震驚的結果,百田就這樣望着身邊的殺戮猴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白銀:稍微等一下啊,我有點跟不上了……!為什麽死掉了的最原君會乘着殺戮猴出現在這裏啊……?
想必現在的所有人都和白銀有着相同的想法,暧昧而不安的氣氛之中,反而是聽了這番話的殺戮猴自己表現出了困惑。
???:死了……?不,不是那樣的。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我沒有死!不然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裏了。
聲音、語調、乃至于說話的口氣都完全是最原本人,如果不是外包着放浪殺戮猴的話,恐怕在場的其他人都要感動地哭出來了。
然而,也正因如此才會反過來招致更大的混亂。
夢野:诶诶,汝可是在百田懷裏斷了氣啊!咱親眼看到了,不可能有錯的啊……!
百田:……
來回看了看夢野與百田,殺戮猴深深低下了頭。
???:抱歉……可能是因為中毒的關系,從昨天晚上開始記憶就很混亂。我也講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我希望大家,希望百田君可以相信我……!只能以這幅樣子出現在大家面前也是有緣由的……
白銀:原、原來如此……既然最原君這麽說的話……
夢野:唔姆姆,雖然不是咱釋放的複活魔法,不過結果好的話就一切都好吧……?
然而至始至終,百田那皺緊了的眉頭還是沒有一絲要松動的跡象。
他記得手中溫暖逐漸流失的過程,他記得最原在生命最後向他訴說的那未成言的願望。那絕對不會是虛假,絕對不可能是僞裝。
但也許是因為隔着殺戮猴的原因,百田無法完全看穿在那其中的人到底懷着什麽樣的心思,更不要提什麽從中看出對方隐藏着的真意了。
百田:你真的,是終一……?
所以百田向他抛出了疑問,他不得不去确認,他有義務去證實眼前到底發生了些什麽。
随着百田的話語,殺戮猴慢慢舉起右手,就像“他”一樣緩緩貼向自己的胸口處。
“那怎麽可能嘛笨——蛋!”
然而揮下的動作卻是将其勾為向上的鷹爪,如同終于能夠放開身心一般左右擺着大笑了起來。随着那過于唐突的聲音切換,殺戮猴猛地大跳到了對面的夢野的身旁。
?モノクマの課外授業V3
???:明明最原醬都已經在大家面前死得晶晶亮透心涼了,事到如今還會被這種程度的謊言蒙騙到,真是蠢到無可救藥啊——!
那毫無疑問是屬于王馬小吉的聲音。随之殺戮猴也大幅度誇張起它的動作,更像是在凸顯他十分得意于自己剛才的驚人之舉。
百田:王馬你這混蛋……!!!!
如果此時出現在百田眼前的是肉身的王馬的話,他早就一拳揍過去了。
春川:我就知道會是這樣……還真是符合你這種王八蛋的登場方式。
王馬(機):哎呀抱歉抱歉—,一不小心就太入戲了!這個殺戮猴裏面有裝載變聲器,本想着稍微玩一玩結果比我想象中還要好用呢!不過說真的,假扮最原醬可真是滑稽诶!無論我說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有人信,這種信賴關系簡直讓我感動到想要痛哭流涕呢!!
将方才為止的氣氛一口氣打破,王馬本人的出現似乎就是在等着嘲笑其他人剛才的真情實感一般。
夢野:嗯、嗯啊—!混蛋王馬竟然欺騙咱的感情!
王馬(機):嘛嘛,混蛋王馬這麽做也是有理由的嘛~
KI-BO:理由?
王馬(機):沒錯沒錯!畢竟和我不同,最原醬死掉了的話大家可是會很傷心的吧?所以我才費心費力地想為大家演繹一下最原醬,讓大家多少再感受些他的殘留溫度嘛。把我的好心好意就這樣一盆水澆滅什麽的,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的說——?
春川:你那是完完全全的惡趣味,不要侮辱最原。
王馬(機):嗚哇,乘着殺戮猴來這裏真是太對了~不然現在早就被某人做掉了呢,可怕可怕。
即使被春川狠狠盯着,粉色殺戮猴也沒有一絲要退卻的征兆,不如說仿佛還有點享受的感覺。然而無論是以怎樣的形式,如今自稱王馬的人就站在他們的眼前,既然如此……
百田:果真是你這家夥殺了終一嗎……?
王馬(機):诶!?最原醬死了!?怎麽、怎麽會這樣!?
白銀:事到如今還說這種話嗎……?
春川:……我已經受夠這場鬧劇了。犯人是王馬,現在立刻就投票給他,結束這一切吧。
感受到春川不想再繼續裁判的意思,百田不由得阻止過來。
百田:不等下,王馬還活着這件事我算是明白了。可以的話我也現在立刻就想替終一胖揍他一頓,但是不是他殺了終一還——
春川:你忘了最原臨死前說的話了嗎?既然王馬還活着,那句話就只能當作反手來确認,也就是說殺死最原的毫無疑問就是王馬。……還是說什麽,比起最原和我來說,你更相信王馬那個混賬嗎?
百田:不、不是那個意思!為什麽你連我想說什麽都不聽就要直接下結論啊!終一已經不在了,那我就有義務帶領着你們這群家夥——
“不,那是不對的!”
?Wonderful Story
從後場傳來的聲音劃破空氣,阻斷了百田還未說完的話語。
——以他最為熟悉的聲音。
誰也沒料到的紅燈再次亮起,大門被推開,噴霧模糊了視線。
噹,噹,噹。
唯有聽覺,唯有機械鐵塊接觸地面的腳步聲與片刻前并無二樣。那更像是倒帶一般重演在所有人眼前的場景,更錯覺如同夢境。沒有人來得及思考防衛,更沒有人來得及思考緣由,一臺紅色的放浪殺戮猴已然如同既視感一般再次走上臺來,繞過其他人,緩緩站定在了“他”的位置上。
略有些不自然的動作也許是因為操控尚不熟練。
???:果然……大家都在這裏呢。雖然看到格納庫裏的情景時就在想會不會是這樣……
比起方才假貨的聲音中多了一份沉靜,那是通過現實驗證了預感的确信。這臺紅色殺戮猴就勢環視了遍在席的所有人,盡管在粉色殺戮猴身上多停留了幾秒,最後還是向旁微微低下頭。
???:抱歉我來晚了,百田君。那個,你的身體狀況還好嗎……?
百田:………………………………哈……?!
KI-BO:這個聲音是……最原君……?!
與數分鐘前完全相同的登場方式,與數分鐘前完全相同的亮相姿态,此時此刻站在這座裁判坐席上的竟然有兩臺放浪殺戮猴。
就連現場親臨這一事實的衆人也無法在第一時間理解清楚其中的含義。
王馬(機):騙人的吧……我的登場竟然被剽竊了!?
夢野:該吐槽的是那裏嗎!
白銀:不,這個,但是,诶!?這,這無論怎麽想都很奇怪啊——!
黑白熊:總總總總之一定要先保持冷冷冷冷靜才行啊!!
KI-BO:為什麽你會那麽慌張?難道說這不是你布置的局面嗎?
有着死亡可能性的兩個人都乘着殺戮猴來到了負責辨明犯人的學級裁判現場,這種展開簡直荒唐得前所未聞。
黑白熊:我我我要行使沉默權!
夢野:汝以為那種玩意能行得通嗎!?不、不如說,難不成最原和王馬都還活着……!?那個屍體是咱的幻覺!?
KI-BO:不,我們現在确實是在學級裁判上,沒有誰死掉的話這種情況應該是不可能發生的……大概。
王馬(機):啊——我知道了!難道說對面那個殺戮猴裏面乘着的是最原醬的幽靈?
最原(機):……
百田:啥、啥玩意,幽、幽幽幽靈什麽的,那怎麽可能——!!!
就在百田即将控制不住之前,春川冷冷地切入了話題。
春川:你們到底要被騙到什麽時候?那個紅色殺戮猴裏沒有任何人,是王馬用主謀者的“遙控器”操縱着放浪殺戮猴、假裝最原在說話而已!
最原(機):不,不是那樣的春川同學。我是本人,也沒有被王馬君的遙控器操縱着這臺殺戮猴。出了很多事情所以才晚到了這裏……雖然是用這種樣子。
夢野:嗯啊……咱、咱到底要相信誰才好啊……?同樣的場面被擺在眼前兩次,要相信這真的是最原也有點……
白銀:嗯,我也有種處理器快要炸掉的感覺了……最原君确實已經死了,那眼前的第二臺殺戮猴到底是……
王馬(機):呢嘻嘻,看起來大家都很混亂呢——就算我在這裏說和我沒關系想必也不會有人信,幹脆就稍微幫最原醬一把吧?
語氣中滿是确信犯的喜悅,粉殺戮猴将話題抛向了紅色的同體。
王馬(機):既然來了就做好要被懷疑的準備了吧。不如說說你身上發生了什麽,畢竟是大家都最喜歡的最原醬,不會有人連解釋都不聽就要一棍子打上去吧。至于內容,比方說……
在這裏稍稍一頓,雖然看不到樣子,滞留的語氣完全能令人聯想起他時常将食指放于唇下的動作。
王馬(機):——你“起死回生”的方法,什麽的。
KI-BO:起死、回生……?
春川:…………
?Living in Lazy ParallelWorld
從王馬嘴中蹦出的話語更帶了些奇幻的色彩,在這一裁決罪孽的裁判所中顯得格格不入。
白銀:該不會說,放浪殺戮猴裏面的真的是最原君的幽靈……?
最原(機):……
王馬(機):嘛要真是本人的話絕對能夠說出來的吧!畢竟大家可都見到了你的屍體嘛!要是不闡述一下理由的話,身旁的百田醬可是要吹着泡泡就地去世了哦!
百田:混蛋別瞎說!!
最原(機):不,我能說。只不過從情況上來講王馬君應該也知道才對,特意讓我講對你來說有什麽意義嗎?
王馬(機):快看快看春川醬,我在和最原醬吵架哦!這要是自導自演的話未免也太空虛了吧——!
春川:……(和善的眼神)
春川的主張自始至終沒有改變,但是如果不讓這個“最原”解釋一下他所處的情況,在場的大家恐怕也不會信服。
确認了春川的默認,粉色殺戮猴再次把視線投向了對面的二人。
百田:……抱歉啊終一,要不是從你嘴裏親口聽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也沒法拔掉心中這顆刺。就當是拜托你了,說出讓我能夠相信你的理由吧。
最原(機):百田君……
最原(機):……嗯,我明白了。
溫柔的聲音下定決心,在下一次開口時已經轉變為了十分堅決的語氣。
最原(機):在我被王馬君監禁期間,大多數時候都是自己一個人被關在格納庫的廁所裏。但是就在昨天晚上,王馬君在巡視時拿了一個小棕瓶子過來,雖然沒能看到标簽上寫的名字,但能夠确定那是從我的——“超高校級的偵探”的研究教室裏拿出來的東西。
棕瓶,标簽,超高校級的偵探的教室,将這三點結合到一起只能得出一種結論。
夢野:那是,毒藥……?
最原(機):……嗯。只能這麽認為了。王馬君提出的要求,不,命令是要我把它喝下去。不然的話……就把百田君抓過來和我調換。
百田:哈啊!?
百田:…………結果你就,真的喝了嗎………可惡……
就連捶上裁判臺上的拳頭都顯得那麽無力,百田心中的不幹并沒能為最原起到任何實際性作用。
白銀:在廁所裏發現的棕瓶,難道說就是這個……?
王馬(機):真是令人感動的小弟情呢……想都沒想就選擇自己去死來保護身為老大的百田醬,雖說作為娛樂的性質是想都不用想的0分吧。
只不過最原所說的情感與想法恐怕沒有一絲傳達到王馬的心中。
最原(機):……
最原(機):我記得的部分就到這裏,恢複意識完全是剛才的事情。不僅一點也想不起來自己的身體怎麽會傷成那樣,更沒想到格納庫裏居然變成了那個樣子……意識到應該是有案件發生,我只好連忙搜查了一下現場,然後盡力趕過來了。
最原(機):至于乘着殺戮猴是因為身體情況果然還是有些勉強,雖然已經沒有再流血了,但要自己站着的話還是有些難……
百田:等、等一下,也就是說你喝了王馬給的毒藥然後就昏過去了嗎?可是今天早上我們闖進格納庫的時候——
毫無疑問,最原是在“維持着意識”的狀态下與百田他們再會,
——并且說出了那句“是我殺了王馬君”的自白。
最原(機):嗯……剛才我也聽到了。大家說我死了什麽的……
最原(機):其實我感到疑惑的也是這部分,為什麽我和大家的記憶存在偏差,甚至于大家都認為我死了并且大概也按照這個方向進行了調查……能夠想到的可能性只有王馬君給的那瓶藥的藥效——
王馬(機):沒錯哦,畢竟我給你的藥是“假死藥”嘛!
最原(機):………………哈?
不僅僅是最原,場中的空氣都一同騷動了起來。驚訝、詫異、莫名其妙。
真要說的話,那更像是被披露了推理小說中最為忌諱的一手。
是探案作品中絕不該出現的金手指。
春川:……蠢透了。假死藥什麽的怎麽可能會存在。
王馬(機):真的嗎,那可不是你能決定的事情吧?……對吧,黑白熊?
随着點名,視線在一時間全部集中到了身處審判席的它的身上。
黑白熊:……
王馬(機):啊,畢竟是一開始就準備好的東西,把情報公開來也算是為了引導裁判的走向更加公正啦!
黑白熊:原來如此,如果是推理必要的公正材料的話就沒辦法了。沒錯哦!我在最原君教室裏準備的各類藥劑裏,确實存在“假死藥”這種東西。只要規定好用量就可以在一定期間停下呼吸心跳脈搏,完全進入所謂的“屍體狀态”哦!
嘩然。
王馬(機):所以最原醬是真的曾經死過一回啦~!百田醬你們所見的感人肺腑的臨終場景也不完全是逢場作戲——
最原(機):稍等一下……!假設,就算真的存在你所說的假死藥,也不能夠完全說明我和大家的記憶的差別啊!
王馬(機):那是因為啊~,這個東西姑且也算是毒藥的一種,自然會有一些後遺症留下來啦?
賣關子的間隔給他們留下的,是并不足以讓人思考原委的短暫空閑。
王馬(機):……比方說從“假死狀态”中醒來後會忘記從喝下毒起發生的所有事情,什麽的。
最原(機):……………………什麽……?
倘若就這樣接受王馬的說法,他便是有意布置出最原在大家面前“死亡”的場面,并且人為地消除了他在這其中經歷過的所有記憶。
——為了讓得知“真相”的人壓縮至唯有自己一個。
夢野:等、等下!說到底黑白熊的話真的可信嗎!?這麽方便好用的東西就這麽恰巧的出現在這裏……
黑白熊:這就不對了呀夢野同學,我可是不會在學級裁判上說謊的哦—!說到底至今以來你們已經見過很多“恰巧”又“好用”的東西了吧?選對了道具就會從天而降的研究教室什麽的,入間同學制作的可以精準打擊放浪殺戮猴的錘子什麽的,難道因為這些東西沒有威脅到你們的安全,就被當作“好用”的“常識”給完全無視掉了—?
夢野:那、那是……
KI-BO:雖說……确實是這樣……
這所才囚學園從最開始就塞滿了非現實與超常,自相殘殺游戲什麽的,人型殺戮機器什麽的,不殺人便有被殺害的危險什麽的。哪怕事件與經歷的累加讓他們一步步适應了這種異常的環境,還是始終存在無法接受的東西。
那就是仿佛存在在此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自相殘殺”而特化出來的糟糕感覺。
百田:話說回來啊王馬,你現在說起這事兒又是打算幹什麽啊。
王馬(機):啊咧?百田醬沒有意識到這是我對你的體貼嗎—?
百田:別瞎扯!我是說如果真按你說的終一沒有死的話,這場學級裁判又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無關于王馬彼時的行蹤,至少在搜查期間“最原的死亡”是百田他們唯一可以确定的事實,同時也是他們進行所有搜查的基礎。然而此時此刻王馬卻親自把這個基礎完全推翻掉,無論怎麽想都怪異到了極點。
王馬(機):啊—啊,暴露了嗎。所以說就是這麽一回事啦,其實這只是我和大家開的一個小小的玩笑而已啦!既然最原醬根本就沒死,咱們幹脆就地解散吧!
白銀:诶?真、真的可以嗎……?就算你是主謀也太随性了吧……?
王馬(機):其實這幾天老是悶在格納庫裏都快閑出病了,稍微搞一搞這種小活動也不算過分吧——?反正我都放過你們的命了!
“……不,王馬君你還不能走。當然我們大家也一樣。”
?學級裁判宇宙編
王馬(機):嗯?
出聲阻止的不是百田,不是春川,而是他對面的紅色殺戮猴——最原。
最原(機):編造出假的屍體,花大功夫讓大家進行調查,就連學級裁判都召開了的現在,要把這一切全都歸為單純的玩笑什麽的,無論怎麽想都不可能啊……!
百田:啊啊,就和終一說的一樣!王馬,你到底還在藏着些什麽?!
王馬(機):嘿……居然兩個人組隊一起來打擊我啊。嘛,別看我這樣,其實還挺容易膩煩的哦?沒了興致自然就不幹了,有什麽不可思議的啊?
最原(機):不,哪怕是王馬君你也不會做這麽沒有意義的事情。創造這樣一套完整的系統,如此執着于明确的規矩與懲罰,小心翼翼不洩露出哪怕一點破綻,最不會将它當作兒戲來對待的正應是王馬君本人才對!既然現在已經召開了學級裁判,說明至少有一人已經死亡,剛才你自己親自作證了我的事情是你策劃出來的“假死”,那麽剩下的人選……
封閉的格納庫,搜查期間的失蹤,以及此時此刻唯二沒有展現出自己真身的人物。
目标只有一個。
KI-BO:難道說,最原君的意思是……
王馬(機):太、太過分了—!明明我都證明站在那裏的最原醬是活人了,你卻反過來污蔑我是幽靈什麽的,到底有沒有把百田醬放在眼裏啊——!
百田:不要岔開話題!喂黑白熊,這種事情真的有可能嗎?即使操縱你的家夥被殺了這場自相殘殺還能繼續下去嗎?!
黑白熊:沉、沉默權——!
夢野:嗯啊!?難道說真的有這種可能性……!?
春川:……我差不多受夠了。還不夠明顯嗎?王馬那家夥不過是在混淆我們的判斷,拿我們取樂子而已。比起自己親眼看到過的東西,你們難道更相信這種胡攪蠻纏的說法嗎?別人就算了,連百田你也是嗎?
百田:不春卷,剛才不是也說了假死藥的事情了嗎,雖然要全方位相信黑白熊和王馬那家夥說的話實在是不爽吧,但現在終一也确實在這兒啊。
春川:……那家夥現在依舊躺在格納庫的地板上才對。只要沒有了“最原本人”在,你就連自己進行推理的能力都沒有了嗎?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有相信過我——
百田:所以說為什麽你不讓我仔細說清楚啊!說到底我根本也沒搞懂你那麽執着的原因,就連搜查也……
春川:那是因為根本就沒有什麽搜查的必要。
深吸一口氣,春川那銳利的雙眼直直看向了發出王馬聲音的粉色殺戮猴。
春川:既然如此,我就說給你們聽,之所以我這麽認為的原因。
王馬(機):呢嘻嘻,很好很好,再多說點給我們聽聽好露餡嘛,春川醬——!
春川:……
?V3議論 -BREAK-
(粗體代表黃字擊破點)
無休止議論
開始!
春川:死掉的是最原,你們也都在格納庫裏看到他的屍體了吧?
夢野:說、說是這麽說,但是王馬不是說那是使用了假死藥……
春川:假死藥什麽的根本不存在。就算王馬和黑白熊為此作了證,也不能證明那瓶藥确實能夠精準達到假死與失憶的效果,更不能說明最原就真的服用了那種藥。你們信不過身為暗殺者的我說的話嗎?
白銀:但是現在最原君本人也在這裏……或許真的是身為主謀者的王馬君被殺害了也說不定吧?
春川:真要說的話“自稱”他們的兩個人此時都在這裏。格納庫沖壓機那邊的血跡,只要借用以前的屍體就可以搞出來。說到底,你們也沒有在搜查期間見到過王馬本人吧?既然如此,就沒有他被殺的證據——
“不,你說得不對!”
BREAK!
?New Classmate of the DEAD
春川:……什麽?
最原(機):不,王馬君被殺的證據是有的。
百田:沒錯!我在廁所裏找到了王馬那家夥的上衣。後背和手臂上的洞說明他曾經受過——
春川:那又能說明什麽?最多只能說明他受了傷,怎麽能夠成為他被殺的證據?
百田:呃……
最原(機):稍微等下春川同學,我想說的不是那件上衣。……看樣子大家在搜查的時候大概沒有發現這個東西吧。
如同遲疑一般的停頓,但下一刻的聲音依舊是那麽堅定。
最原(機):這是我在這個放浪殺戮猴的角落裏發現的東西。
說着,紅色殺戮猴拿出了一個小型攝像機。
最原(機):本來我想一來到這裏就立刻給大家看的,但是沒想到“王馬君”也在這裏,結果就錯過了拿出來的機會。不過既然春川同學提到了,我覺得有必要讓大家現在立刻就看裏面拍攝的視頻。
春川:……
王馬(機):什麽什麽,這不是當初我作為備用工具拿去格納庫的攝像機嗎?最原醬拿它拍了什麽東西呀—?……啊不過其實我知道裏面是什麽東西啦!
最原(機):……
王馬(機):不過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也太不公平了,既然是最原醬拿來的證據,大家肯定都想看的吧?所以黑白熊——能拜托你接到大屏幕上嗎——
黑白熊:收到——!
從紅色殺戮猴手中接過攝像機的黑白熊毫不遲疑地将其接上了裁判場的放映屏幕,那是所有人第一次看到從黑白熊頭頂正上方緩緩降下來的巨大黑屏,機械運動的噪鳴使得它光是存在于此就給人帶來無形的壓力。
最終它停了下來,将微微壓低的屏幕轉向了他們。
?空白
很快的,錄像開始播放了。
最開始令人在意的是,那是個十分奇怪的攝像角度,占據了視頻左半邊約莫1/3的都是一個棕綠色的類似于圓柱的東西,無論怎麽包容也不能說攝影師的技術十分良好。
之後便立刻注意到畫面中的東西正配合着嗡、嗡的規律性響聲穩步下降,那是個他們都曾經見到過的機器,不如說是直到方才還一直在看的東西。
然後比起這些幾乎不到一秒便能夠意識到的場景,更為詭異的景象是視頻中表現出的內容。
沖壓機的正下方,被兩塊鋼板所夾的狹窄空間,有一個人影就躺在那裏。脫去了上衣的身體比想象中更加細瘦,右臂上的血痕顯示着曾經受到過攻擊的痕跡。明明沖壓機的鋼板正在緩緩向下壓去,不僅這個機器本身沒有一絲要停下來的征兆,他也沒有表現出絲毫慌張的樣子,反而無比平靜,平靜到了詭異的地步。
逐漸的,鋼板下壓到了完全看不到他的地步。
不可以做這種事,不能做這種事。
無論是誰都在心中默念着的沖動卻無法影響影像裏的內容,唯獨錯覺一般的定格之後,沖壓機就這樣——
噗嗤。
直直壓到了底,大量的血液随之濺在了其周圍,就和他們當初所見一模一樣。
?Wonderful Story
誰也沒想過會看到這樣一段異樣的視頻,更沒有想過會有機會親眼見到那個沖壓機下壓扁了的真相。沒能确認到最終形态對于他們而言無疑是幸運的,被壓扁了的屍體什麽的光是想想就令人難以接受。
即使搜查時的他們再怎麽想要确認真相,這種影像的存在也實在是太過于惡趣味了。
百田:…………
夢野:我看到了……我居然看到了……王馬被壓扁的瞬間……
夢野:唔唔……感覺要吐出來了……
白銀:怎麽會這樣……那王馬君他,真的死在了那個沖壓機下……?
王馬(機):騙、騙騙騙人的!這種東西絕對是騙人的!
最原(機):……我調查過這個攝像機,上面只有播放、錄像、暫停這三個鍵,事後沒有辦法對視頻進行編纂。所以這段視頻毫無疑問是真的。……是王馬君,被壓在那裏的鐵證。
黑白熊:不知道需不需要總之我先補充一句哦,學校內的電腦也沒有檢查到錄像導入編纂的痕跡,所以你們可以相信最原君的話哦——!
KI-BO:這樣說來……也沒有值得懷疑的地方了。
KI-BO:……
也許是看到獵奇視頻的反動,又或者是得知了意外事實的沖擊,在場的所有人不禁面露難色,顯得無比躊躇。
最原(機):抱歉……我不該什麽都不說就直接拿出來的,至少也該讓大家做好心理準備。
百田:不,這事兒不該怪到你頭上。哎,他們不知道該怎麽反應不僅僅是因為看到了那東西……
如同為在場的其他人代弁一般,百田撓了撓頭長嘆一口氣。
百田:雖說你可能已經不記得了吧,今天早上我們闖進格納庫看到奄奄一息的你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