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藍莓在現在的性格,生活日常,好戲在後面慢慢的開始
恨不得多呆一會,這幾次過來感覺很匆忙。來了就很着急要走,跟以前不太一樣。”
送完童路回來後,聽甄平好像也在講童路的事,黎綱說道:“剛剛在門口的時候南雪姑娘也這麽問過我,诶?南雪姑娘走了?”
“雪兒也察覺出來什麽不對了?”長蘇現在更加相信了“童路雖然不會背叛,但是他絕有肯被別人利用。”
“宗主,那要我去處理嗎?”
“讓十三先生多加留意。現在,我們就等雪兒回來吧。”
三人坐在屋內,各懷心事,喝着茶。
** ** **
南雪一路悄無聲息的跟在童路的身後,直到童路進了屋。南雪像是經常做這種偷聽的事似得,先是靠進屋子,然後移步到窗檐下聽着屋內的動靜。
接下來,南雪确定屋內只有童路和一個聲音好聽的女子,說的都是些男女之間的對話,這些南雪都不敢興趣,直到聽到了女子的名字“隽娘”。
在琅琊閣呆了這麽久,南雪當然知道這個女人是誰。
‘勾引童路來獲取情報?’臉上不屑地一笑,離開了院子。
“南雪姑娘,可有收獲?”甄平見南雪面帶笑容一副賣關子的樣子“看您這表情,就知道了您就別吊胃口了。”
“我出馬,當然有收獲啊~給我倒杯茶。”得意洋洋的表情,若是別人做出這表情早就被打了,可是看她做這個表情也只能是無可奈何罷了。
“童路趕着回去見女人去了。”南雪吹了吹,喝下一口茶。
“女人?”黎綱先是一愣,然後笑道:“看來我們要吃喜糖了啊,哈哈...”
南雪随手将空茶盞扔了過去“吃你個頭的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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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插嘴了,聽南雪姑娘說吧。”甄平看着自己的兄弟,也懶得吐槽他了。
“雪兒,你認得那個女人?”梅長蘇看着他們鬧,也不說什麽,問出了關鍵的提問。
“嗯,認得。琅琊榜中的美人榜中排第四,後來隐居了,藺晨還可惜了好一會呢。”
“呵~”聽到南雪這麽說,就能想象出來藺少閣主當時的樣子了。
南雪繼續吐槽道:“像童路那樣憨厚老實的村夫不知道沒見過也是正常的。不過還真是為難了那女子,去勾引童路這樣的漢子(偷笑偷笑偷笑),怎麽不來勾引宗主呢?這也算他們聰明了,知道沒有用。排第一的都在這了,第四名還有什麽誘惑力~”
“雪兒~!說重點吧。”梅長蘇寵溺的看着這女人自賣自誇,可是天色已晚,大家都要休息,還是快點說結果吧。
“知道了,我正要說呢!那女子是滑族的名字是隽娘,滑族的人稱她四姐,她是秦般若的師姐。我估計這次她去勾引童路就是秦般若指示的,賣菜販子出入蘇宅也能引起秦般若的主意,以後要多加小心些。”南雪說完後站了起來“你們慢慢聊,我報告完畢,回去睡覺了,拜拜~” “嗯,早點睡。”梅長蘇溫和的說。
南雪點了點頭然後看了一眼黎綱再示意他看看甄平,見他那迷茫無知的小眼神後嘆了口氣:“我是讓你學學甄平看人的本事,小心哪天又來個勾引你的。”
“。。。”
見黎綱無言反駁,長蘇和甄平倒是都笑了。
接下來,就是怎麽處理了。
“隽娘可以反過來當作我們的棋子。”梅長蘇說完後也起身,往卧房走去。
甄平瞬間理解長蘇的意思“好的,明白了。”
“那童路...?”黎綱在書房問道。
甄平扶長蘇在榻上躺下後:“宗主您休息吧,我去和那個呆子說。”
“嗯,你們也早點休息。”
☆、邁出治療的第一步
今天一早,和晏大夫讨論過長蘇今日的身體狀況後,兩人難得達成一致,拿着藥箱前往梅長蘇的主卧。
“沒什麽好商量的,你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
果然,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固執老頭比較好,南雪進屋後就和飛流一起玩插花了。
梅長蘇看着晏老頭将瓶瓶罐罐都擺出來,懇求道:“晏大夫,您說什麽我都聽您的,可是每天您至少要給我留一點清醒的時間哪,我好...”
“你好幹什麽呀,你什麽都不能幹!這幾天閉關、吃藥、睡覺,誰都不能見。”
晏老頭說完後就準備開始了,長蘇連忙一把摁住他的手“晏大夫~”然後朝黎綱甄平使眼色。
兩人配合的勸着梅長蘇“宗主,再重要的事也不如身子重要,不過三五日而已。”
梅長蘇用一種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甄平。
甄平連忙說:“外面有十三先生,家裏有南雪姑娘和我們,靖王殿下也沒有回京,陛下明日還要去衛山給太皇太後守陵,宮裏也不會有什麽大事,您就安心修養吧。”
晏大夫聽了甄平的發言以後很滿意,轉頭對梅長蘇說:“你看,沒什麽事啊~”
長蘇又看向黎綱,可惜也被黎綱的搖頭晃腦無聲的回絕了。
晏大夫看他們沒得商量了,手一攤“你看~”
這兩人今日如此大膽的拒絕宗主,是因為...比起宗主的不敢相信,他們兩人身後那道威脅恐吓的視線才更加可怕啊!
宗主不再要求那二人勸阻了,讓他倆都松了一口氣。
南雪收回視線後,又給專心插花的小飛流使了個眼色,飛流也起身說道:“要聽話!”
這就是童言無忌,屋內衆人都被孩子逗笑了。
晏大夫笑的最高興“你看看!”
“好~我睡覺!”一邊瞪着黎綱甄平二人,一邊轉向反面蓋上被子。
搞定了梅長蘇還多虧飛流最後一句話,南雪、黎綱、甄平都給飛流豎起大拇指!
“哼~”孩子得意的揚下巴,然後繼續擺弄他的花。
除了南雪和飛流,其餘人都退出房,讓長蘇可以安心的休息。
等衆人退出房門後,南雪在書房內看書,對卧房內還醒着的那位說道:“一切有我,你就放心吧。”
那聲音一如當年,還是那麽的讓人安心,藥效也起了,梅長蘇陷入了深度睡眠。
南雪感受到卧房內的氣息依舊平緩下來了,給飛流使了個眼色,然後收起醫書靜靜的退出房間,回到房調息,為子時的治療做準備。
** ** **
晚上南雪精神滿滿的推開房門出來後才發現外面早就下起了鵝毛大雪,因為将身體內的元氣和至陰之氣都彙聚起來,南雪的體溫已經比外面的溫度還要低上幾分了,所以即使外面下着大雪也不覺得冷。
獨自站在院中,擡頭望着漆黑的空中飄下的白雪,南雪慢慢的從寬大的袖中伸出蒼白無血色的手,感受着一片片的雪花輕輕落在手掌的感覺。
院內種植在兩旁的梅在白雪和月光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紅豔了。這就是梅花,迎風傲雪愈冷愈堅強,越是寒風淩冽就越是怒放。
聞着清雅的梅香,心頭早已一片了然,像是忘卻了一切,人似乎已經和這個世界漸漸脫離了。
“雪姐姐!”飛流焦急的呼喚一下子驚醒了沉醉在雪夜中的南雪,孩子的幾個飛步就來到了南雪身旁,執意要扶她進屋。
南雪回過神才發現,剛剛的雪花似乎是毫無阻隔一般直接穿過自己的手,她明白了‘原來最後還是會這樣結束這一切。’
“雪姐姐!!!”
“噓——!小聲點。”南雪連忙捂住飛流的嘴,想起自己的雙手比屋外的寒雪還要冰的徹骨,連忙松了手。
沒想到那單純的孩子反倒是用他的小手為南雪取暖,關心的問着“雪姐姐冷嗎?也要聽話,不能站很久的。”
看到飛流那單純幹淨的眼睛,南雪鼻子一酸差點就要落淚,調整了心态,柔和溫暖的笑了起來,對眼前細心體貼的孩子說道:“好~姐姐會聽話的。可是飛流剛剛看到的一定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蘇哥哥,知道嗎?這很重要。”
“好,飛流記住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事,但是姐姐說不能告訴別人,那就是不能說的。
“飛流真聽話!”
南雪算着時間已經差不多要到了“那我們現在去給蘇哥哥治病吧!路上不要被任何人發現哦~”
飛流一臉興奮,捉迷藏最好玩了,偷偷地讓別人找不到自己,然後突然出來可以吓人。可是蘇哥哥和雪姐姐還有那個讨厭的藺晨哥哥,每次都能發現飛流躲在哪裏,都吓不到他們。
** ** **
“飛流一定不能讓任何人進來,如果有事也不行,就讓他們等着,不能進來。若是問起,就說姐姐在替蘇哥哥行針火療,知道了嗎?”南雪再次叮囑道,萬一中途被打斷可是會很嚴重的。
認真的點點頭“飛流記住了!”
“好孩子。”
南雪笑着摸了一下飛流的頭然後快速的進了房間。而飛流則是在門口和門神一樣瞪着眼叉着手站在門前,視線冷冷的看着周圍,堅決不讓任何人或東西、動物打擾到屋內。
屋內的溫度比屋外還要低,連燒得正旺的炭火都滅了,只有燭火還堅強的在寒氣中搖晃。
南雪在長蘇的胳膊和胸膛處的所有穴位都插滿銀針,将自己渾厚的元氣和至陰之氣緩緩地傳入長蘇體內,兩種精氣将火寒毒的毒性都一點一點分解開來。
這種毒一下子是不可能治好的,今日先半個時辰,日後是一個時辰,循環漸進,直到冰續草送來,南雪就能将此毒徹徹底底的解掉,讓長蘇變得和正常人一樣。之後她的任務也就完成,而她也可以離開這裏,去過屬于自己的人生。
(一個小時)半個時辰過去,直到見他體內烏黑的血液從穴位處一點一點的流出後,南雪才收了手,一根根的拔掉細針後重新點起炭火将烏血用重新加熱的毛巾仔細的擦拭幹淨。等她把脈診病,到一切完畢後,南雪才終于緩了口氣,擡起胳膊 直接用衣袖擦了擦額上的冷汗,端着一盆烏黑的血水,退出房間。
“飛流,你的門衛工作做的真好!剛剛那會兒可有人來過?”南雪剛從屋內出來,飛流見她臉色蒼白就接過那一盆已經溶于藥水中的烏血,就在姐姐身旁乖巧的跟着。
“蒙大叔來過,然後就走了。”
“蒙大統領明日要陪同陛下去衛山守陵,晚上來看望長蘇也是應該的。不過見不到他也不怪我們,誰讓他這麽晚才來~”南雪哈了口氣搓了搓手“還真是冷啊!”
之後兩人便默契的加快腳步,往藥房趕去。
** ** **
藥房內。
‘長蘇這血可不能浪費了,做成毒還是不錯的!’南雪一手拿着蒲扇,扇着小爐子,一手輕輕地拍着靠在她腿上睡着的飛流的背,讓他安心的睡。
這一夜就這麽扇着爐子過去了,一直到天微微亮時,這毒丸也做好了,雖然只有五顆,但是南雪已經很滿足了,小心翼翼的将這溫熱的小丸子一粒粒的裝在一個準備好的藏青色瓷瓶中,拿紅布栓子塞住瓶口,“呼~完成~”
“可以吃嗎?”飛流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說出了今天他的第一句話。
“不能啊~這個可是劇毒!還是說飛流試試看它的毒性啊~?”南雪搖着瓷瓶,笑眯眯的問道。
“不要!”一溜煙的沒影了。
飛流走後,南雪收起瓶子,站起來伸個懶腰拉拉筋骨,一邊揉着太陽穴一邊走出藥房,現在當然要回房間補覺了。
** ** **
太陽升起,照進長蘇的書房卧房。
屋內,晏大夫正在行針,飛流跪靠在床邊守着他的蘇哥哥,黎綱甄平二人也在一旁看着晏大夫替宗主治療的過程。
漫長寂靜的治療結束後,就收拾着他的藥箱。
在他早上來時切脈發現,長蘇的病情有微妙的變化,總之是好的轉變。不過,能做到這樣變化的只有南雪那個鬼丫頭,想必是昨天晚上她一個人替長蘇治療的。現在老晏替長蘇行的針,只是為了讓長蘇能更好的調理身體,再安心睡個幾日就好。
這一次的病情算是過去了,而且現在還有了好轉的趨勢。晏大夫心裏想着:一定要去找南雪讨教讨教,到底是怎麽做的。但馬上就又想到,那丫頭是昨天晚上來治療的,想必已經是極累,現在肯定是在睡覺。讨教不成,晏大夫只能嘆氣,拿着工具起身後又可惜的嘆了口氣。
黎綱見晏大夫都嘆氣了,以為宗主病情嚴重,擔心地問道:“晏大夫,宗主他的病情..是不是..?”
“是什麽?有那個臭丫頭和我這個老頭子,你們還用得着擔心嗎?!”老晏說完後就離開了房間。
甄平見晏大夫離開房間後,才更加确定剛剛的猜想。“我看剛剛晏大夫施針的穴位都是安神的,想必是南雪姑娘已經來治過了。”
“治過了?什麽時候?”黎綱反射弧度到達後才說道:“噢!昨天飛流擋在門口不讓進,原來就是南雪姑娘在替宗主治病啊!這孩子也不說清楚。”
在床榻邊的飛流細心的替蘇哥哥蓋好被子。聽到黎綱在說他壞話,頭一扭瞪着黎綱,一下子就站起來追過去,走到門口的黎綱才想到自己說了什麽,拔腿就跑。
甄平等兩人都跑出房間最後關上房門,也追了上去,必須攔着啊!
“你們倆別鬧了!诶~飛流!這個不能砸!你要是砸了我就告訴宗主啊!”
“這也不能踢!踢壞了我告訴宗主啊!”
飛流不情願的輕輕地放下手中的盆栽,躲在甄平身後的黎綱松了口氣,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肝“吓死我了。。”
甄平不再做人盾牌,徑直朝站在院中氣呼呼的飛流走去,然後在他身邊說道:“飛流,只要你直接打他,別砸壞東西,我不告訴宗主的。”
飛流眼中一亮,已經沒有了怒氣“好呀!”轉身去追已經逃遠的黎綱。
還聽到聲音從遠處傳來“甄平!你給我記住了!等宗主醒了我就要去告訴宗主!你們合夥欺負人!!...啊——”
“那就等宗主醒了再說吧~飛流揍他!”
......
作者有話要說: 買了個有線鍵盤,無線鍵盤打字打着打着就停了,原來是沒電了,家裏電池又用完了,索性直接買個有線的方便。
☆、遏制陰謀
雪居內。
有多長時間沒睡,就花多久補回去。床榻上的女子睜開雙眸後望着窗外已經黑了,因為疲憊,足足睡了一整天啊~反正長蘇現在也沒事,那就繼續睡吧~
懶懶地扯過被子蒙住半張臉,懶懶地轉過身打算繼續睡...
“咚咚咚!南雪姑娘,出事了!”黎綱急促的敲着門,又不好直接進去。
門聲剛敲響的時候,南雪都想爆粗口了,一聽出事了,馬上翻開被子從床上下來,拿過衣架上的厚實鬥篷一罩,披散着秀發。
一把掀開卧房前的簾子,走到正廳打開門讓黎綱和藥王谷的老席進來說話。
“夏江抓走衛峥,定是沖着靖王去的,赤焰軍是陛下和靖王父子之間的心結,夏江一定是想要用衛峥來挑起他們父子的矛盾。如果夏江已經開始對付靖王了,那麽他極有可能已經幫譽王做事了。”
南雪思慮清晰飛快的分析着,“如果只是借衛峥挑起矛盾的話,他們應該知道長蘇會看出其中破綻并告訴靖王,所以他們一定會想讓靖王和長蘇只見出現間隙,這樣一來靖王就不再相信長蘇了,只要對付靖王的軟肋,靖王的軟肋。”南雪迅速的想到那個溫婉的女人“靜妃娘娘!譽王在宮裏定會讓皇後對靜妃下手!(一拍桌子)MD!”
這一條條推理聽得黎綱、老席佩服又心驚,一開始他們還沒想這麽多,只想到要去攔截。還好為了以防萬一,将人帶南雪姑娘這裏來。
果然,在南雪剛剛爆完粗口的時候,甄平就帶着列戰英來了。
列戰英一進屋就見屋裏已經站了兩個人,而且主座上的南雪怒火不小,可現在哪管得了這些,列戰英向南雪拱手行禮,剛開口說了一個‘南!’字就已經被南雪搶先說了。
在他行禮的同時南雪也點頭示意“我已經知道了!靜妃娘娘在宮裏出事了。”皺着眉,頭轉向一邊,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你們是怎麽知道靜妃娘娘在宮裏出事的,是誰告訴你們的?!”
列戰英連忙回答“是靜妃娘娘宮中的貼身宮女。有什麽問題嗎?”
南雪壓住怒火說:“所以你說讓戰士去禀告靖王殿下,還讓那個宮女一起去了?!”
這會兒連黎綱都明白了“如果宮中靜妃娘娘被皇後帶走,芷蘿宮一定會封鎖,而一個小宮女怎麽可能突破重重關卡趕到靖王府呢?”
列戰英此時才恍然大悟,被人算計欺騙,他不但沒有察覺,還順了他們的意!。。。
看出列戰英此時的惱怒和後悔,南雪也寬慰的說了句“不用把錯都攬着,關心則亂,你也想不了這麽多。現在的問題是,他們也肯定料到你們會派人去找靖王,所以一定會派個假扮成江左盟的人去攬住那兩個去禀報的人。你們府裏那個戚将軍一定會中計,而那個宮女會等靖王回宮時将這假江左的人說的話 煽風點火的告訴靖王,這是兩個人同時聽到的,你們也就自然不會懷疑有假,那麽到時候靖王殿下知道長蘇完全不在乎靜妃的安危,定會怒氣沖沖,不會再信任長蘇。後面會發生什麽,就不用我多講了!”
南雪妙語連珠,清楚地将事情分析完後,疾步走到一旁的書桌上拿起筆墨開始就開始寫,之後卷放到專門傳書的小竹簽裏,又在衆人疑惑的視線中拿出錦盒裏的玉哨走到後窗前,對着後院的一個高高的獨間吹了三聲長短不同的哨聲。
“對啊!讓雪鷹去給靖王殿下報信,可比那些騎馬的快。”甄平看着急速飛來穩穩地停在窗框上的雪鷹“真是長大了不少。”
這只受傷的鷹被南雪帶回江左盟的第一天,他們還以為是小雞仔呢!等一個月過去治好這‘小雞仔’的傷後,衆人吓了一跳,原來是只鷹啊!
南雪沒花多長時間就把它訓的十分聰明、極通人性。
雪鷹的速度自然是琅琊閣的信鴿快,所以偶爾江左用它傳遞些緊急的消息。記得有次雪鷹傳急信去琅琊閣時,調皮抓傷了藺少閣主的幾只小鴿子,南雪就罰雪鷹一個星期沒有吃肉了,後來非但沒有飛走,反而更聽話了。
“去吧。”南雪系好竹簽後對雪鷹嘀咕了幾句,然後衆人就看到了雄鷹展翅後瞬間消失的情景。
列戰英更加佩服南雪了,只是這鷹要怎麽找到靖王殿下呢?戰英看向南雪,只見一旁的甄平朝他點頭示意放心。
四根青蔥玉指有節奏的敲擊着桌面,南雪一邊思考着衛峥的事一邊對戰英說道:“列将軍,我知道你現在擔心什麽,只不過你擔心也沒用,現在可以放心的是,靜妃娘娘是陛下賜了寶冊金印的三品妃,皇後不敢對靜妃如何拷問,等陛下回來後,皇後也不會好過的。現在你先回靖王府等着靖王殿下回來,等殿下回來後,蘇先生的病也該好了,到時候大家再在商議救衛峥的事情。”
戰英完完全全的相信南雪的判斷“是!今晚多謝南雪姑娘了!戰英先行告退。”
屋內衆人也随着列戰英一起離開了雪居。
** ** **
周圍又靜了下來。
南雪脫下鬥篷,洗了洗臉洗了洗手。迅速翻上床,懶懶地拉過錦被,懶懶地轉向裏面,包住自己只露出半個臉來。
很快又睡着了。
現在已經是下半夜,所以啊~即使就這麽幾個小時,那也不能浪費啊!
*****除夕當天*****
“呵呵,你慢點吃,別噎着了~”長蘇替狼吞虎咽的飛流擦去臉上沾到的糕點渣。
飛流新拿了一個糕點放嘴裏咬了一口“茶花餅。”
長蘇笑着解釋道:“這不是茶花餅,這個叫太師糕~”
“嗯!”飛流手上的還沒吃完,又從食盒裏哪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太師糕,繼續狼吞虎咽。。。
“飛流吃的這麽想,我都看餓了!”南雪停下撲克接龍,剛想讨點糕點吃,甄平就一臉嚴肅的進屋了。
南雪無奈的說道:“甄平,今天是除夕,除夕诶~你能不能不要這麽擺着臉啊?我知道嘛,你來了是要說夏冬進京了嘛~”
“哦,呵呵。讓南雪姑娘見笑了,您說的沒錯,夏冬回來了。”甄平聽南雪開玩笑的語氣,也知道最近自己太擔心衛峥了,所以才...
“呀!冬兒回來了!”南雪折回書桌哪了自己的鬥篷就往外走“我一會就回來。”
長蘇見她匆匆離去,不由笑着叮囑道:“早點回來!”
“知道啦!”聲音傳來後,身影就躍出了蘇宅。
“放在正門不走,都要翻牆!一個兩個都這樣,這毛病得改改。”梅長蘇無奈的說道。
** *懸鏡司* **
在夏江的眼皮子底下,南雪就這麽進了懸鏡司,進了夏冬的房間。
無聲地進門,見到夏冬正背對着門口,坐在書桌前低頭思考着什麽。
南雪悄悄地接近,然後就是毫無預告的一聲“冬兒~~~”
這一嬌嗔的一喊,着實讓掌鏡使夏冬吓了一跳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起身後向站在原地張開雙臂等擁抱的南雪走去,“雪兒啊,你真的吓到我了。你怎麽來了?”夏冬知道好友的脾性,也沒有怪她什麽,是自己沒有注意到。回來後就聽說衛峥被師父抓回來,後來靖王殿下又秘密的找她說了營救衛峥的辦法,她現在正在思考要怎樣做才好。
“除夕快樂啊~坐在這發呆,你是在想衛峥的事情?”南雪自然地挽着夏冬的胳膊重新在書桌前坐下。
夏冬疑惑道:“你也知道?”後來一想“也對,你在蘇宅,當然會知道。能把事情都告訴我嗎?”
“也沒什麽,就是......”南雪徹徹底底的将那日發生的事情,輕描淡寫的挑重點又說了一遍。
“我不在京中,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還都是師父一手為之。。。”夏冬眼神更加堅定“我那日一定會好好配合你們的。”
南雪停下嗑瓜子的動作“是他們~我又不參與這種苦差事。”
“你啊~!”夏冬用食指輕輕推了一下南雪的額頭“你來懸鏡司還有其他事嗎?比如衛峥~”
“哈哈,我确實有事拜托他。不過我發四(舉起四根手指),我真心的是來見冬兒的!”南雪一本正經的說道,然後又破功笑出來。
“行,知道了,你都發四了。需要我帶路嗎?”夏冬說着就站了起來往外走去。
南雪拍了拍手,自信的說道:“不用不用,我熟着呢~你就在休息會兒,和你的師兄們過除夕吧。我找完衛峥馬上就要回蘇宅了。”
“好~感覺這懸鏡司你混的都比我熟了,那你小心點啊,我就不送你了。”大家都是不矯情的人,都不用客氣。
“那我先走了。”說完後就從窗邊跳了出去。
像是早就算準了時間,南雪剛跳出來,夏秋就進了夏冬的房間,兩人剛好錯開“師妹,去吃飯吧。”
“好,走吧。”夏冬合上了桌上的書,走出了房門,周圍果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懸鏡司地牢。
“噠噠”傳來的腳步聲讓衛峥重新繃緊了神經。
南雪也不神秘了,直接走了出來,不分場合的寒暄道:“衛峥将軍~好久不見了!最近過的怎樣啊?”
衛峥一看是這個機靈的丫頭,也松了口氣“你看我最近過的怎樣,丫頭,快回去,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地方啊。”
南雪看了一眼牢鎖“切,改天要告訴冬兒,這鎖也太好開了。”扭了一下手上的鐵絲,接下來像是用鑰匙一樣順手的打開了懸鏡司地牢的鎖。
走到虛弱的衛峥旁拿出藥丸,“來,先吃了這個補補。”
衛峥一口咽下,只覺得通體舒暢,人也有精氣神了,“好了,你快些回去吧,我沒事,這是夏江的陷阱。”
“我當然知道,不,應該是我們大家都知道。你只要等着我們來救你就行,我來找你是有事拜托你啦~”
“南雪妹妹啊,我現在這樣子,你和我拜托什麽,不能等我被就出去後再議事嗎?”
“出去之後你肯定沒時間的啦~總之!這個是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藥王谷的兄弟們去找到才行,只要找到了,長蘇就有救了。但是記住,只要找冰續草其他的不要告訴任何人。冰續草一定要連根保護好帶來......知道了吧?”
衛峥聽着南雪吧啦吧啦說完了以後才接上話,“你就這麽相信我們能找到那個稀有的還不知存不存在的冰續草?”
“是,我非常!無比!的相信你們!”這不是廢話嘛,我可以天算過的。
作者有話要說: 希望夏天早點過去,我想過冬。
☆、營救行動開始
書房通走廊上的推門打開着,書房內的茶幾上放了一個香爐,上面點着一根香。
這是用來計算時間的香,今日的計劃,必須成功。
景琰趕來時還只是神色凝重的坐在一旁,是不是看向屋外陰沉的天空。長蘇肩上披着白裘毛領的披風,拇指和食指又攥着袖口摩擦着。
南雪坐在離他們有點距離的書桌旁,認真的玩着華容道。
時間就這麽無聲無息的過去,此時的香已經燃到一半了,景琰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在門前來回踱步,随後問道:“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快到地牢門口了吧?”
長蘇也無法給出準确的回答,看了一眼爐中的香火,再根據一次次的推演“應該是。”
景琰聽了心中焦慮,上前一步問道:“我就只能這麽等着?”難道只能這樣什麽都不做?
“殿下有自己的戰場。”長蘇自己心裏也是十分擔心兄弟們的安全和事情的進度,但是再怎麽擔心現在也只能這麽等着了。
南雪用了87步将曹操的木塊推了出去,看着那兩個急躁的男人,無奈的搖着頭,嘆了口氣。起身拿着華容道走到他們兩人中間,将香爐移到一邊,華容道重新擺好後放茶幾中間一放,好心情的說道:“來玩游戲吧~”
兩人聽了南雪的話後,長蘇只是松開了一直摩擦的袖口微微笑開了,而景琰則是愣了一下說道:“南雪,現在不是玩的時候,這次行動...”
“行動會很順利的~你在這裏瞎擔心有什麽用?”南雪走到書桌旁拿起鬥篷一邊穿好一邊又走回來“我走了87步把曹操走出來,你們兩個兩個現在先玩着,試試能走多少步。”
景琰原本焦慮的心情被南雪幾句話就給消除了,看向梅長蘇,見他也贊同的笑着對他點頭。
于是,兩人默契的往前一挪,坐到了茶幾前。
“這個是怎麽個玩法?”景琰看着那十塊不同的木塊,上面寫了幾個人名,看向南雪問道。
南雪示意他問長蘇,往門口走去“我現在要出去一趟,順便幫你們看看計劃的進度。”說完後就自顧自己走了,留下兩個大男人坐在一起推木塊。
** *譽王府* **
“童路,醒醒”南雪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關押童路的柴房,而此時的童路身上已經是傷痕累累人也暈厥在地。南雪出了随身攜帶的銀針,紮了幾個穴位後,那人才漸漸清醒過來。
“南雪姑娘?!你怎麽會在這裏?”
“你是要現在跟我走,還是要留在這裏繼續受刑啊?”南雪站起身來拍了拍手。
童路低下頭“我不能走,隽娘還在他們手上,我不能...”
“噢~你的隽娘,你知道她是什麽人嗎?傻子。”真是被愛情迷住了雙眼就什麽都不管了。
童路聽了南雪的話,也已經知道大半,可心中卻還是不敢想到那裏。
“看樣子你還沒有完全迷惑住嘛,既然要留着,那你一定要小心自己的一言一行。不管他們說什麽,你都不要吭聲,特別是長蘇的病,記住了嗎?就算他們說蘇宅的人都死光了,你也不要說任何話!”南雪語氣稍微緩和了點繼續對那個蓬頭垢面的男人說道:“我認識隽娘,她心地是善良的。她是受秦般若的拜托來接近你,而現在她還留在譽王府替秦般若做事,一定是因為你。童路,不要怪她。”
童路的眼眶紅了起來,沒有擡頭看南雪,只是低着點了點頭。
等屋內靜下來後他擡起頭,才發現南雪早就不見了,出門連聲音都沒有。
“隽娘...”這一聲的呼喚不知道包含了多少複雜的情感,童路揚起頭看了一眼牆面,沉默的閉上雙眼,淚水終于止不住的流下。
柴房門外。
“謝謝你,南雪。”隽娘擦去了眼角的淚“我現在要怎麽做?他們拿童路來威脅我,我...”
南雪将手絹遞給她“很簡單,你願意和童路走嗎?”
“走?”隽娘凄婉一笑“我們能去哪?夏江和秦般若是不會放過我的。”
“還是那一句話,我就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