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婚約
潤玉的手中的劍帶着毫不掩飾的殺意,一邊同窮奇對峙着,另一只手攬着穗禾,修長的手指查探着穗禾的脈搏。
只是皮外傷,幸好。
潤玉心下松了一口氣,劍上的殺意倒也緩和了幾分,窮奇此刻也回過神,只怕眼前這個白衣仙上懷中的那支小孔雀才是軟,肋。
空氣之中有着強烈的火靈之力,潤玉手上的動作便也不着痕跡的慢下了幾分,窮奇見狀,手中的靈力立刻大漲,潤玉原本可以避開,卻硬是挨了這一擊。靈力波動,穗禾看着潤玉硬生生的挨住了這一波攻擊,眉宇間是藏不住的擔憂,靈力在指尖聚集,潤玉卻回過頭對她搖了搖頭。
還沒有等待穗禾的話問出口,潤玉抱着穗禾輕輕的轉身,快速卻溫柔的将穗禾放在了地上,沒有管穗禾眼裏的擔憂,瞬間轉身,靈力在左手指尖聚集,接住了窮其的第二波攻擊。
“啊!”
南天門外的一切被靈力波及,瞬間炸開,錦覓不禁捂着耳朵大叫了起來,這一叫惹得胡蘿蔔和丹朱也叫了起來。
蠢貨!
穗禾冷冷的瞥了三人一眼,眼裏是毫不掩飾的不屑。果然,原本同潤玉對峙的窮其在同潤玉打成了平手之後,迅速的撤走攻擊,只是虛晃的攻擊了潤玉穗禾一波,真正強大的靈力攻擊卻是朝着錦覓一行人。
潤玉冷冷的瞥了一眼,便快速的伸手,将穗禾拉入懷中,修長的衣袖遮住了外面湧動的粉塵,靈力微動,将這攻擊帶動的風塵散開。
“啊!”
錦覓一行人發出了殺豬般的尖叫聲,就連抵抗都忘記了,只是臉色慘白,渾身顫抖,像待宰的獵物。
“潤玉!”
“上仙!”
“夜神殿下!”
三聲大叫同時發了出來,潤玉聯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卻似乎沒有聽到,只是對着穗禾點了點頭,給了對方一個放心的眼神,不舍的放下了穗禾。轉身的看着窮其,潤玉能感受到窮其的憤怒,嘴角挂了一個微妙的笑,一只手握着長劍,另一只手的靈力順着手中的劍湧出,佯裝攻向窮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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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其大吼了一聲,周身瞬間化為了墨綠,瘟針從四面用來。
另一邊,就在錦覓三人認為死定的時候,一支長箭帶着強烈的火靈之氣破空而來,同窮奇的靈力在半空抵消,餘波将錦覓三人給震遠了。
由遠而近的腳步聲直達南天門,一襲金色戰袍的旭鳳從半空而降,冷冷的看着窮奇,周邊的天兵立刻湧了上去。
收起了攻勢,潤玉忙拉着穗禾飛到了安全範圍,輕輕的抹去嘴角的血紅,潤玉眼裏帶着溫柔的笑,側過頭看着旁邊的小孔雀滿臉焦急與心疼,任由穗禾查看着他的經脈。
“幸好,”穗禾送了一口氣,語氣裏帶着幾分無奈的責備,“無論将來如何,切不可這般将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了!”
“恩,”潤玉乖巧的點了點頭,眼裏帶着幾分痞氣,對着穗禾笑道,“娘子之言,潤玉自當遵命!”
“你!”
見眼前人好了傷疤忘了疼,在這鏖戰的南天門還不忘調侃自己,一時間又氣又無奈,卻又無可奈何,輕哼了一聲,放下了潤玉的手,同潤玉并肩而立,看着南天門的戰況。
旭鳳穿着一襲金色戰袍,手中是這九天的戰神之弓,同窮奇交手;另一邊,錦覓三人由于兩大靈力對峙之下,三人都被波及,頭發亂糟糟的,三人都是灰頭土臉。胡蘿蔔和丹朱滿臉的擔憂,忙從上而下的打理着錦覓,絲毫沒有估計到在前面同窮奇對峙的旭鳳。
想到旭鳳同這個花界小妖之事,穗禾看着旭鳳的眼裏帶着同情,不禁搖了搖頭。
“小心,”穗禾拉住潤玉的衣袖,眼裏滿是擔憂,鄭重的囑咐道,“既是做戲,更要小心。”
“恩。”
潤玉對着穗禾笑着點了點頭,穗禾報之一笑,松開了潤玉的衣袖,朱唇輕啓。
“我等你,”潤玉踏出的半步頓了頓,聽見背後穗禾的語氣雖輕卻是藏不住的堅定,“我等你回來。”
我一定會回來的,穗禾。
墨色的眼中是溫柔的笑意轉瞬而逝,靈力從潤玉手中的長劍洩出,潤玉飛身而至戰場。
“仙子。”
穗禾眼裏滿是擔憂,耳旁突然響起了那熟悉的脆生生的響聲,穗禾長長的睫毛動了動,遮住了眼裏的鄙視,實在是不想理會這花界小妖。
“仙子。”
耳邊又是驚喜的一聲,下一刻感到有人握着她的手臂,下意識的右手微動,穗禾瞬間制住了錦覓,帶着薄繭的手掐住了錦覓細長的脖子,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
穗禾的眼裏沒有任何的表情,看着掌心的花界小妖眼裏漲的通紅,繡拳無力的打着她的手。
“穗禾啊,這是誤會誤會啊!”月下仙人丹朱忙跑到了前面來,看着被掐的進氣少出氣多的錦覓無能為力,只好跑到穗禾這邊來,“她可是旭鳳心間的人,你雖是鳥族族長,卻也是個黃毛丫頭,這般是同栖梧宮和鳳凰神殿作對!”
水潤的眸中是快速的閃過的不屑,迅速的松開手,錦覓的身子軟了下來,無力的倒在了月下仙人丹朱的懷中。
“咳咳咳。”
月下仙人同胡蘿蔔忙上來幫着錦覓順氣,大半天錦覓才緩過神,不停地拍着自己的胸膛。
見對方無礙,穗禾才不痛不癢的說道。
“抱歉,手滑了。”
“呵呵,一句抱歉就能解決了?”這句話剛出來,丹朱心下便有着不好的感覺,卻因為錦覓在懷中,沒有拉住對方,只見那胡蘿蔔跑到了穗禾面前,用手指着穗禾,大聲呵斥道,“你這毛都沒長全的黃毛丫頭,剛才分明是想要對我家錦覓動手。”
月下仙人丹朱聽到這裏,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不禁用手摸着自己的頭。
“月下仙人,你怎麽了?”錦覓緩和了幾分,看着月下仙人摸着自己的頭,不停地嘆氣,“是不是不舒服?”
“你看。”
月下仙人第一次覺得同這個花界的小葡萄說不通,只是指着不遠處的穗禾,錦覓眼裏滿是好奇,看着穗禾一眼,急忙縮回了月下仙人的懷中。
穗禾本就是常年征戰沙場之人,更何況這千百年來同她交手的都是殘暴的魔族,浴血從最底層爬到了這鳥族族長的位置,身上本就有一股戰場之上的嗜血殺氣,只是平日裏穿的清雅,刻意壓制着。如今這個小小胡蘿蔔精竟然敢在這南天門,這般公然指責她的鼻子來罵着穗禾,倒是一下子惹惱了穗禾。
嗜血的殺意從穗禾身上露了出來,穗禾擡眼,冷冷的看着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小胡蘿蔔精。這個小胡蘿蔔精看着穗禾,手不知覺的縮了回去,臉上帶着怯意,不僅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就連這臉上的表情都來不及收回去,小腿一直顫抖。
“老胡這次是捅了馬蜂窩了,”月下仙人丹朱的話語裏是藏不住的絕望,“這九天惹誰不好,偏偏要惹着穗禾公主。”
“恩恩,”錦覓不住的點頭,“這個叫做穗禾公主的的确好可怕啊。”
“可不是嗎,”月下仙人丹朱說道,“你可不知道,當初旭鳳在栖梧宮樹了那塊牌子,雖然是栖梧宮的下人幫忙裝的,這穗禾公主硬是伶牙俐齒的,逼迫我那兄長将這栖梧宮的老人和知情者全都抽取仙骨,洗去記憶,貶下了凡塵。”
“啊?”錦覓大叫了一聲,忙拉住了月下仙人的手,“那老胡不是很危險?”
“月下仙人,你快去幫幫老胡,同穗禾公主說一下啊,”錦覓忙焦急的拉住月下仙人的手,“你都說了是馬蜂窩。我們花界的那些馬蜂也是一點都不讨喜,穗禾公主這只修煉成精的大馬蜂肯定不會放過老胡的。”
“啊?”月下仙人聽了錦覓的話,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什麽馬蜂?這穗禾什麽時候成了修煉成精的大馬蜂?”
“哎呀,”錦覓生氣的哼了一聲,從月下仙人的懷中跑了出來,“還是我去。”
忙跑到了老胡旁邊,見吓到在地上的老胡,忙去扶起老胡,穗禾看着一眼錦覓,收起身上的嗜殺之氣,不屑的轉過身,看着戰場上的潤玉。
“老胡,你沒事吧。”
“我我我......”
老胡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吓出了原形,任憑錦覓怎麽呼喊都不出來,見狀,錦覓憂心急了。月下仙人忙跑過來安慰哭泣的錦覓。
好半天,身後的聒噪才停了下來,穗禾聽到月下仙人丹朱的話,眼睛眯了眯,只覺得氣血上湧,放在長袖之中的手緊緊的握着。
潤玉似乎又所感,抽空看了一眼一襲粉衣紗裙的穗禾立在南天門口,風吹得那紅色的菱紗飛揚,墨色的青絲從穗禾面前劃過,穗禾長長的睫毛微動,不再看他。
瞬間覺得心下空了一片,潤玉不禁看着旁邊的丹朱和錦覓,心下驟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沒想到這潤玉也還不錯,只可惜這孤身一人的在璇玑宮。幾千年前我兄長同水神定下的那樁婚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實現,這水神長女再不出生,潤玉只怕都要老了哦。”
月下仙人的話言猶在耳,穗禾是覺得心下亂了一片,原本被壓制的氣血猛的湧動,從嘴角流了出來,用手扶着胸口,穗禾臉色瞬間慘白,半跪了下來。
原來,你竟然有了婚約。可笑我穗禾傾盡鳥族全力都沒有查出來!
潤玉,在我這翼渺洲,你究竟滲透了多少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