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愛之初體驗
張淑雅外表冷淡,內心如火,與陳曦相愛之後,什麽事兒都會對他說,包括痛經的感覺、用什麽牌子衛生巾。兩人談得如火如荼,最大的遺憾就是天南地北遠隔千裏,晚上只能躺在床上數着寂寞。
戀愛的第二個年頭,張淑雅即将畢業,前往本縣即X縣一所小學實習,教授語文。那時,雙方父母均不知兩人的戀情。張淑雅是個獨生子,家裏只有她一個女孩兒,爸爸是個退休工人,媽媽年輕時是名護士,現在同仁堂賣藥,家庭條件較之陳曦優越。
清明對于遠在他鄉的陳曦而言,通常不回家祭祖掃墓,其實距離本不是問題,關鍵是陳曦覺得鄉下的風俗已經完全變了味兒。
清明節又叫踏青節,在仲春與暮春之交,冬至後的第108天,是中國的傳統節日,也是最重要的祭祀節日之一。中國漢族傳統的清明節大約始于周代,距今已有二千五百多年歷史。經過歷朝的發展,至1935年中華民國政府明确規定4月5日為國定節假日,2007年定清明節放假1天,2008年清明節正式成為法定節假日并放假1天,2009年又改為3天,至今未變。
陳曦通常不回家掃墓,倒不是因為不尊重先人,而是認為人活着的時候不全心全意對待,人死了祭奠活動再濃重又有什麽意義呢?況且各式各樣的庸俗祭品大行其道,別的市鎮不曉得,反正在X縣大街小巷,無論是超市還是小賣鋪,至清明前夕,到處羅列着五顏六色的墳标兒和花繡球,甚至有寶馬香車模型、冥間護照等新興祭品,并且價值不菲,加上煙花炮竹,商人從中牟利不少。
在陳曦看來,清明節本追求的應是精神層面的慎終追遠、明德歸厚,莊重而肅穆。可如今以厚葬為奉終,以高墳為行孝,祭品五花八門,不過徒傷教義無益泉壤罷了,與清明的文化內核可謂背道而馳格格不入。
可兩年前的清明節,陳曦毫不猶豫地回去了,顯然用意不在掃墓而是因為張淑雅在家實習,恰好雙方都有假期可以談情說愛了。願望終究美好,可回來一趟不容易,坐車回來一天,回去又要一天,人回來了肯定要象征性地去祭祀,又得耽誤一上午,這樣算下來,其實能與張淑雅相處的時間并不多,更明确地說,只有一下午,并且還得背着張淑雅的爸媽。
那天下午,陳曦和張淑雅去了橫崗山,坐着生态園的直通車,一起劃船、一起沖浪、一起戲水,還吃過正宗的蒙古烤羊肉,并在舍身崖下牽手、擁抱、接吻。
于陳曦而言,那次并不是他的初吻。
陳曦的初吻獻給了他的表姐黃靜。念大三時,黃靜出差A城,順道去看陳曦,因為飯吃得晚,黃靜讓陳曦留賓館住宿,标準房間一人一床。頭天晚上都喝了點酒,陳曦一覺醒來,只覺鼻端飄香四溢,睜眼一看,大吃一驚,表姐正微笑盯着他,四目相對。原來夜間方便後,陳曦迷迷糊糊錯爬到了表姐的床上,自己的左手挽着表姐的脖子一直睡到天亮。
那時正值盛夏,睡覺時雖蓋着薄被,可夜間早被蹬開了。陳曦見表姐穿着一身性感的紅色睡衣,睫毛一閃一閃的,陡峭的雙峰幾乎頂着陳曦的胸膛。陳曦那不聽話的少龍一柱擎天,見色興致勃發,哪還分得清眼前睡美人是表姐,不能心猿意馬?
黃靜長陳曦兩歲,結婚不到一年,正是少婦最有味道之時。陳曦一下子癡了,眼睛竟騰挪不開,臉色漲得通紅。
“還要享受多久?”黃靜笑了笑,“真可憐,一看就沒抱過女人。”
“哎呀!”陳曦一聲尖叫,讪讪道:“我的手麻木,動不了。”
“裝,繼續裝。”黃靜吹氣勝蘭,“某人某個地方分明蠢蠢欲動了。”
“表姐,我騙你不得好死!”陳曦一副委屈的神情,“我真不是故意的,對天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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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爬到我的床上,摟住我不放,姐哪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黃靜笑侃,“難受不?”她早已感覺到陳曦的少龍頂着她的身子,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以妙目引領陳曦朝下看。
惹得不經愛事的陳曦臉色羞紅,鬼使神差般呢喃道:“表姐,你好壞!”
“親一個姐,來。”黃靜暧昧主動地将臉迎了上去,兩人本來就很近,彼此間呼吸可聞,這一湊,黃靜的臉直接貼在了陳曦的嘴上。
“好香,好舒服!”那是陳曦第一感覺,登時心蕩神馳,之前他真的從未與女子這般親密接觸過,一下子蒙了。
“把舌頭伸出來,姐好好教教你,看你笨得像熊,大學都快畢業了,連接吻都不會,笑死人。”黃靜性格開朗,與陳曦的關系一向很好,是陳曦二姨媽的女兒,小時候經常一塊兒玩耍,還被人開玩笑說讓表姐黃靜長大後嫁給他,問他願不願意時,陳曦總是樂呵呵地回答說願意。
“表姐,這……”陳曦渾身一顫,意欲将手撤開,可剛才那一吻太令人着迷,有一種欲拒不能之感。正不知所措時,黃靜主動摟着陳曦的脖子,伸出舌頭,如蛇出擊,十分靈活地将陳曦的嘴巴撬開。陳曦哪能經受得住這般誘惑?幾秒之後便被黃靜□□得服服帖帖,全心全意享受着濕吻的滋味。
自那以後,陳曦經常懷念這位風華絕代的表姐,想念她不能贊一辭的吻,想念她特立獨行的味道……
陳曦第二次接吻是與那個襄樊的女孩兒,但吻得不深,交纏得不久,因為那個女孩兒沒黃靜有味道,更沒有黃靜娴熟的技術。美不美其實不是關鍵,關鍵在于感受。
與張淑雅接吻,是第三個女孩兒。
從張淑雅的聲音、動作、表情上來看,絕對是初吻,她不僅礙口識羞,而且接吻時舌頭不知伸退舒卷,攻守迎合之道懵然不知,生澀得很。當時的張淑雅只知閉着眼睛,任憑陳曦上下其手攻擊,一顆心像小鹿般七上八下,身子顫抖好一陣子才安詳平靜下來。
因為在山底,畢竟青天白日之下,陳曦也沒敢做出格的行為,只停留在摸、吻階段。
回來的路上,兩人如膠似漆。
張淑雅本來就是背着她爸媽出來的,定要回家報道,不能留宿在外,尚且也沒作好帶陳曦見她爸媽的心理準備。陳曦不勉強,感覺張淑雅就是他的菜,已到碗裏來,跑不了。
那一晚,兩人都睡得十分香甜。
親吻後的第二天,陳曦要回A城,張淑雅親自來送,進站前,又是一陣狂擁亂抱,并深深吻別,張淑雅流下了傷心的淚水,如癡如醉般問:“下次什麽時候回來?你不在我身邊,我度日如年!”
“你也可以過來A城看我啊!”陳曦幫張淑雅擦了擦淚水。
“可我是個女孩子哦,平時沒出過遠門,除非爸媽陪伴,若知我出城私自桑中之約,那還不把我趕出家門!”張淑雅面含失落。
“白天好好工作,晚上若想我,我可以随時陪你視頻聊天。”陳曦不依不舍,最後在張淑雅的鼻端上輕輕一刮,給了她一個鄭重的承諾:“端午節我回來,去你家見你爸媽,請求他們把寶貝的女孩兒嫁給我。”
“哼,想得美,萬一我爸媽不同意呢?”張淑雅嬌嗔反問。其實張淑雅內心并不怎麽擔心,因為在她潛意識中,只要自己喜歡的,爸媽幾乎無條件地滿足,獨生子女就是這麽好。之所以撒嬌一問,是想将陳曦一軍,看他有什麽表現或舉措。
“只要我們真心相愛,開開心心,做父母的高興還來不及呢,哪會棒打鴛鴦呢?”陳曦始終相信真愛無敵,之前與襄樊、河北那兩個女孩兒談時并未發出那種堅決而自信的聲音,陳曦斷定是因為愛得不夠深。與張淑雅可不一樣,彼此感覺甚好。
“可,可是……”張淑雅言猶未盡,火車鳴笛聲一陣陣傳來,安檢人員已在高聲催促檢票進站,只好與陳曦揮手告別,暗自垂淚。
都說女孩兒的心思細膩,張淑雅“可是”後面來不及說完的話還真含一絲隐憂。可陳曦當時尚未察覺,甜蜜地離開了。
自此,他表姐黃靜的吻逐漸被張淑雅替代,懷念的次數随之越來越少。絕非因為張淑雅接吻的水平比黃靜高,而是愛在心田,吻自香甜。有一種懷念叫作“不酒而醉”,因為自己的第一次;更有一種懷念叫作“金針暗度”,因為別人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