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做個真的我
熄燈後,陳曦突然感覺一陣失落感襲來,想着張婷言行舉止如此放蕩,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那張茜本質如何呢?
一天牽手,兩天親嘴,三天……張茜不也是這樣的人嗎?一念及此,陳曦涔出一身冷汗,久久未能入睡。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女人在夜間陪伴自己時有多放蕩就多放蕩,而在白天有多聖潔就多聖潔。
一覺醒來,已是上午九點,陳曦第一時間撥通張茜的電話,響了好大陣子,才聽見迷迷糊糊的回話:“喂,我還想再睡會兒,你自己找個地方吃早餐吧!”
陳曦悻悻然,可想着張茜那句“想咋樣就咋樣”便來勁兒,告誡自己說:“是該養精蓄銳休息好,不然……”
至中午12點,張茜不約而至,意外地敲響了陳曦房間的門。陳曦大喜,倒屣相迎,可張茜似乎并未帶來女孩兒身上所散發出的獨有芳香。此種跡象不像是親熱的前奏,陳曦蹙眉不語。
“怎麽了?怪我沒陪你吃早餐嗎?”張茜嬌問。
陳曦搖頭,只盯着張茜看。
“那為何用這種眼神望着我?”張茜嘴角一翹。
“突然想起在‘美林酒吧’時遇見的你,與眼前的你判若兩人。”
“是嗎?”張茜坐在床沿,回嗔轉笑,“有什麽不同?你喜歡‘美林酒吧’的我,而不是眼前的我,對嗎?”
陳曦又搖頭,緩緩言道:“平時你花枝招展粉白黛黑,我哪還敢要你作我女朋友呀?實話跟你說,我喜歡樸素淡雅的女子,我們第一次約會時,你若精心打扮,臉蛋兒上抹了一層又一層,嘴唇塗得跟猴□□兒似的紅,我肯定扭頭就走。”
張茜撲哧一笑,道:“那你算找對人了,我平時最讨厭化妝,有化妝的時間,倒不如多睡會兒覺、玩會兒游戲。”
“可你皮膚不錯。”陳曦主動撫摸挑逗。
“姐天生麗質,沒辦法。”張茜驕傲地投之一瞥,“走吧,請你去萬達吃飯。”
“我們不先親熱親熱?”陳曦緊抓張茜的手不放,求歡的欲望很明顯。
張茜朝陳曦身體中部看了看,笑谑道:“少龍沒擡頭嘛,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沒吃飯哪來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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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少龍”一詞的含義與所指,陳曦當初一介紹完,張茜便欣然接受,覺得蠻好聽。
張茜說完就要離開旅館,陳曦不依。張茜眉頭一皺,憤然一哂:“曦仔,我可不喜歡別人逼我,該給的時候自然會給你。”
話都說到那份兒上,牛不喝水強按頭也不行,陳曦只好尾随,乖乖地下樓,正欲續費一個晚上,卻發現張茜已經代為辦好,心裏頭的不爽瞬時煙消雲散。
吃過午飯,張茜要求看電影,可陳曦一直惦記着“想咋樣就咋樣”的事兒,心裏不太樂意,嘴上還是答應了,情人一起看電影不也是愛情的前奏嘛!但這樣一來,訂完票、逛會兒街、看完電影,時間得到下午五點,吃完飯張茜不又該上班了?哪還有“想咋樣就咋樣”的時間和機會?所以,看電影時陳曦依然心猿不定意馬四馳,一直憋到吃晚飯時才問:“你昨晚在電話中承諾過什麽?”
“承諾?”張茜不經意一笑,“我最讨厭承諾。昨晚我說了什麽?”
“想咋樣就咋樣。”陳曦将嘴附在張茜的耳邊,終于忍不住,輕聲道,“莫非你想抵賴,說話不算話了?”
“大色狼。”張茜撅嘴,“吃完飯我要上班,你回去睡覺,乖哦。”
“可,可我明天就要去A城了。”陳曦有點不高興,言辭中自然帶有一股抱怨之氣。
“工作要緊,我明天陪你去車站,為你送行。”張茜聳了聳肩,“怎麽了?不高興?”
“嘿嘿,與你在一起,怎麽能不高興呢?”陳曦“慷慨”地笑了笑,說了句面從心違的話。
晚上果真又是一個人寂寞地過,也沒有張婷的挑釁。
第二天張茜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掐好時間點,開車送陳曦至火車站,臨別前夕牽手、接吻、摟抱而已。陳曦神往的“想咋樣就咋樣”并未發生,密雲不雨。雖未得逞,他反而暗自高興,心想:“哦,原來她不是一位随便的女孩兒,若認識三天就上床,那我還敢娶回家嗎?”念及此理,陳曦才完全釋懷,高興地北上了。
A城屬于高大上的大都市,在那裏淌有陳曦奮鬥的汗水。
知心朋友難找,好工作難尋,房子難買,車牌號難搖,這是生活在A城的外地人的共識。所幸的是,這“四難”于陳曦而言,解決了兩個小難:有知心朋友張碩,有一分較為滿意的工作。
“三龍”是全國知名的快遞公司,素有安全、時效快、服務好的美譽。如今網購與電商的興起,促成了物流行業的盛世,幾個大的物流快遞公司賺得盆滿缽滿,尤其是三龍,簡直吸金一般。陳曦幸運地趕上了這趟列車,在三龍擔任分部經理一職。那可是他一年又一年苦熬出來的,大學畢業後不久,他就進了三龍。雖然公司管理層的工資待遇并不算高,沒結婚的男人一年下來也剩不了很多錢,可那份工作穩定,幹着心裏踏實。
陳曦沒啥大的理想,只想過自己喜歡過的生活,自由快樂無拘無束,從上大學至今,一路都這麽堅持着。大學四年,他最喜歡做兩件事,雷打不動:一是游戲,一是看小說。
這兩件事在別人看來是相互矛盾的:喜歡游戲的人肯定不喜歡讀書,而喜歡讀書的人哪有時間和精力玩游戲?可陳曦不以為然,他認為:兩項愛好都開發智力,并且相互促進相互提高。小說看累了,需要放松,正好找游戲刺激;游戲累了,需要平靜,正好看小說。兩者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所以,陳曦上大學時,白天上課時間幾乎用在讀小說,而一旦離開教室,他的身影差不多只在兩個地方出現:一個是圖書館,一個是網吧。
因這兩個獨特的愛好,大學四年陳曦沒談過一次戀愛。“大學沒談戀愛,沒和妹子上床哪怕是小姐,你他媽大學就等于白上了。”一談及此事,張碩就狠狠地奚落他。
大學畢業後兜兜轉轉進了三龍,因行業限制,一方面接觸的女孩兒少了,一方面陳曦的兩個愛好從未改變。時光如流歲月不居,一晃又是三年。在那三年之中,陳曦談過兩個姑娘,皆不疾而終。其來有自,說“不疾”似乎也不準确,恰恰都是因為陳曦兩個愛好葬送掉的。
兩個女孩兒當時都在A城工作。
第一個是襄樊人,剛開始兩人莫逆于心相得甚歡,陳曦情商低可智商不低,出手也大方,對錢看得不重。可有一次女孩兒要求陳曦陪她逛街,恰值陳曦讀小說正在興頭上,就讓女孩兒自己去逛,說他在附近樹蔭下看小說,等逛完去接她便是。
當時女孩兒就不高興了,問陳曦是不是以後都不陪她逛街。陳曦是個直性子,也不知讨好姑娘,愣愣地說逛街太浪費時間,女孩兒逛街不需幾個小時根本完不了事兒,有這幾個小時都可以看完一部中長篇小說了。
女孩兒沒有得到滿意的答複,弄性尚氣,“那以後讓小說陪你過日子。”撂下一句話就走了。
陳曦沒有去追,覺得女孩兒無理取鬧,當時就想:“你喜歡逛街就去逛呗,你逛你的,我看我的,大家都有各自的愛好,為何一定要遷就對方呢?我也沒讓你來陪我讀小說呀!”
張碩聽說後破口大罵:“泥豬瓦狗的家夥,白癡,你真是個大白癡,愛情低能兒,完全沒情趣的男人,哄女孩兒都不會哄。”自那以後,“情癡”一詞就牢固地扣在陳曦的頭上。已解釋過,此“癡”乃“白癡”也。
最令張碩痛恨的是,陳曦還滿不在乎頑固不化,不敢茍同道:“我對女孩兒就像對小說和游戲一般愛、一樣真,為何要瞞心昧己去哄呢?難道全世界的女孩兒都喜歡被騙才開心嗎?”
把張碩氣得吐血……
就那樣,陳曦和襄樊的那個女孩兒談崩了。陳曦有他自己的偏執和理念:如果找個伴侶,将自己的愛好扼殺,那還找她幹嘛?伴侶是用來生活、激發快樂的,否則不是自尋煩惱、找罪受嗎?
第二個女孩兒是河北人,那是陳曦大學畢業後第三年談的。談時只牽過手,連吻都沒接過。
說起來,更讓張碩肺都氣炸了:“談戀愛只停留在牽手階段,還他媽是個男人嗎?有病吧?”
在張碩眼中,談戀愛三天不接吻、三個月不上床,都屬于無可救藥的“怪胎”。因為三個月沒上床,或者一年不結婚,說明雙方沒有性吸引,不如趁早結束。
張碩未結婚,所以他女朋友從沒維持超過一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