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翌日回來的路上，張茜問：“對你昨晚做的錯事後悔不？”
“什麽錯事？”陳曦扭頭瞧見張茜忸怩的表情，信誓旦旦道，“我已将你當作我的女友，還有什麽後悔的？”
“可你覺得了解我有多少呢？一我工作不穩定，收入不好；二我是個單親家庭，自小爸爸就走了；三我還是個大懶人，每天睡十幾個小時也嫌不夠；四我初中尚未畢業，而你是個大學生……”
“不用說，只要我喜歡，都不是問題。”陳曦打斷張茜的話。
“就怕你一時沖動，以後後悔。”
“我看人挺準的，你是一個愛笑的寧馨兒。一個喜歡笑的人，心地肯定善良，而心地善良，肯定懂事。女孩兒懂事又善良，不正是征服男人最好的武器嗎？”陳曦心香一瓣，曲盡其妙。
“可你在A城，而我在W城，異地戀成功的概率幾乎為零。”
“我可以為你回到W城。得一知心愛人，享一座城，值得。”陳曦一時間情見乎詞。那一番話如同春風拂面，其驗如響。張茜笑容綻放，幸福的臉蛋兒像蘋果。
陳曦回至家中，陳天帥和王文娟七問八詢，核心一點就是和張茜談得怎麽樣？一個晚上沒回家，到哪兒去了？
陳曦想着和張茜都纏綿成那樣了，信心十足道：“我的事兒不用你們擔心。”
王文娟當即說：“怎麽不擔心？不成，得趕緊幫你物色一個；能成，我們幫你準備一些彩禮錢，看個好日子，盡快把婚結了，我和你爸都已風燭殘年了。別像上次一樣，越拖事情越難辦。那叫什麽來着？人心難測。”
“長恨人心不如水，等閑平地起波瀾。”那是陳曦與上任女友分手後，對其家庭成員的評價。
說了幾次，王文娟也沒記住，她覺得還是“人心難測”易記，張口便來。“現在都是當年談當年結，結了讓人放心，不結才不正常呢。”
陳天帥倒另有所思，不緊不慢道：“聽說張茜那個女孩兒沒讀多少書，我不是特別滿意，不過只要你們能聊得來，有話說，我也沒什麽意見，将來與你長相厮守的人畢竟是你媳婦兒。”
陳曦心頭一沉，原來父親還嫌棄張茜書讀得少。其實，陳天帥還有一層挽回面子上的心理：兒子找媳婦兒，最好找一個強過張淑雅的女孩兒。不過話說回來，在這個家，只要陳曦說一，父母不會說二。
于陳曦而言，也不是完全放心，夜深人靜時總是在想：張茜那種性格，人又長得不賴，之前到底談了多少個男朋友？除了陳先鋼，還與多少個男人發生過關系？若有一個男人說絲毫不在意這個，純屬扯淡，讓你媳婦兒婚前與別個男人睡一晚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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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話又不好直接問，難道到這個年齡還想找一個處女不成？自己想着都好笑。若是不問，又覺得憋屈，心裏總覺得有根刺，自己還是“聖潔之身”呢！雖然是個笑話，用張碩的話說，可以放到國家博物館僅供瞻仰。
骨子裏，陳曦是個傳統的人。
新年飄忽而過，對于苦逼的上班族而言，是件十分痛苦的事情。為了和張茜能在W城單獨相處兩天，陳曦相邀初五一起出門，初七獨自再回A城。張茜同意了。當天與之同行的還有張茜一個閨蜜，名字叫張婷。
單論長相，張婷賽過張茜。張婷身材苗條，靡顏膩理，皮膚保養得随時能自動出水一般，尤其她那對傲挺的雙胸，走起路來，一颠一顫的，迷死個人。那種妙絕時人的高顏值，即便半面之交，也令人終生不忘。
上車時，陳曦僅瞄了張婷一眼，立即遭她戲谑：“哎呀，你膽子不小，當着女朋友的面偷窺老子的胸，敢不敢摸一把？”傳說中W城的女子開放，并且滿嘴胡話。從張婷的言行中，可略見一斑。
陳曦被刺了一個激靈，趕緊鑽進車子後座。張婷當仁不讓坐在副駕，沒有一絲忸怩之情，并調笑道：“大驚小怪，你還是個處吧？難怪茜茜會上套。”
陳曦不敢正纓其鋒。
至W城，張婷直侃：“處，晚上你睡哪兒？”并将“睡”有意拖得長長的。
陳曦不尴不尬，一個勁兒地強調：“我有名字。”
張婷捧腹而笑：“老子就喜歡這樣叫，莫敢誰何？處，處，然後看着你臉紅的樣子，多好玩兒。”
張茜白了一眼：“別欺負老實人。”
“初春天冷，讓你一個人睡沙發，老子于心不忍，處，要不你将就将就，雖然老子與茜茜共一張大床，但可以劃條三八線，你晚上悠着點兒，別摸錯摸到老子身上就行。”張婷目窕心與，狐媚之能猶勝“美林酒吧”時的張茜。
很快，陳曦發現張婷在他面前有兩個口頭禪，一個是“老子”，那似乎是張婷的本色；一個是“處”，只要一見陳曦，就樂此不疲地喊這個字。陳曦雖以“老處”自居，可從別人口中直呼出來總覺得羞慚，尤其是張婷那只火鳳凰。
張茜的微信昵稱很親切，就叫茜茜。張婷的微信昵稱可就有點非同凡響了，叫作：狐貍騷。陳曦的微信昵稱叫作：曦仔，被張婷添加後，備注名直接改為：處。
陳曦醉了。
關于住宿一事，陳曦想得很明白：前幾天與張茜兩人來W城逛街，張茜都沒領他去自己的住處，這次張婷在，更別妄想，還是乖乖掏錢住旅館吧。想着适時又可以與張茜纏纏綿綿，破費不算什麽，沒準兒少龍吃肉還能吃到吐呢。旅館畢竟有一個天生的好處，無論男女無論白天黑夜，辦事時可以盡情地放浪，不怕吵到鄰居。因為每個鄰居都懷着同樣的想法。
請吃飯，破費幾百，住旅館，又破費好幾百。
難怪談女朋友就是砸錢。據說砸得越多，感情越牢不可破。狠狠地砸，到時女方若不願意，賠起來壓力山大，自然有所顧忌。于男方而言，錢砸多了，萬一後悔也會心疼。錢終究是燙手的貨。所以，單就這一點，對雙方都是一種制約。砸錢也有砸錢的邏輯和合理性。
“我晚上要上班，你自己回旅館休息，白天我再陪你。”張茜将陳曦送至旅館樓下，抽身要回。
陳曦明白，之前談的時候有所了解，張茜的工作是客服，有時白班，有時夜班，白班時間上午10點-下午6點，夜班晚上6點-12點。
工作第一。陳曦只好孤零零地回至旅館，期間不好意思打擾張茜上班，可一個人煩悶異常，想着與張茜纏綿的情景便焦躁，更加可氣的是，少龍不甚聽話似要擡頭，根本無法靜下心來看書。真是人生識字憂患始，自有戀情煩惱随。
陳曦正當百般無聊時，狐貍騷張婷發來一條微信：“處，在幹嘛呢？”嘿，陳曦心想來得真是時候，遠水不救近火，對屠門而大嚼一番也好，寧當有日籌無日，莫待無時思有時嘛，當即回道：“數羊。”
“你是真處嗎？”
“自己猜。”
“老子幫你破了，如何？”
陳曦渾身一震，無言以對。這種妖孽的女孩兒，他自認不是其對手，恐怕只有張碩能夠收伏。
張婷見陳曦沒回應，直接開啓視頻聊天模式。
陳曦不接不知道，一接吓一跳，視頻裏張婷睡在被窩裏，露出雙肩，連睡衣都沒穿。
“你不是和茜茜同處一室嗎？”陳曦有一種流鼻血的沖動，這妖孽，與之前交往的女子風格迥然有異。
“是啊！她在客廳上班，老子在房間幫她陪你過寂寞。”
“那，我們，她……”陳曦期期艾艾，終究不是泡妞兒的料，若被張碩知道，指定又是一陣痛罵奚落。
“你怕她聽見了？處，咋這麽膽小？”張婷壓根兒就沒當回事兒。
陳曦只覺口幹舌燥，一時不知說什麽好。
“還想多看點不？老子可以滿足你。”不等陳曦回話，張婷自個兒揭開被子，露出挺拔圓滑秀美的雙胸，瞬間又蓋住，笑道：“處，長眼不？老子可不是小氣的人，知道你一個人在旅館寂寞。”
色授魂與，真他媽要命，陳曦憋屈，擠出一句話：“狐貍騷，你想幹嘛？”
“處，老子想睡你，和你生個baby呗。”
不知張婷開玩笑，還是真實的想法，陳曦趕緊關掉視頻。操，沒有女朋友的時候，想找一個說話的女人都沒有，一來來一對兒。可這事兒不能陷進去，陳曦心眼兒透亮。
解決寂寞，更多時候還得靠自己。但陳曦腦海中那一刻分明有三個女子的身影：張茜，張婷，和前任女友張淑雅。
待張茜工作結束，洗刷完畢，已更長漏永，時間進入淩晨。陳曦傻傻地等着，心中存有絲絲愧疚。當電話聲響起，陳曦迫不及待要傾訴坐思苦想之情，第一句話便說：“親，好想見你，出來一起吃宵夜吧。”
張茜以工作太累為由婉拒，只答應開啓視頻彼此看對方一眼。可一聊上，又是對着視頻親嘴，又是說些肉麻的話兒，十五分鐘後，視頻才被張茜強行制止。
陳曦悶悶不樂，張茜只好借短信安慰：“好好睡覺，乖，等我休息好後，你想咋樣就咋樣，行吧？”
給人以希望，方才平息陳曦那顆狂躁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