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這一切就是個圈套
蘇念塵既氣且羞。氣郭小北口不擇言,羞蔣皓蒼這麽肆無忌憚地侮辱她。可是,氣又難能怎樣?羞又該如何?她既不願和郭小北決裂,又不能義正辭嚴地斥責蔣皓蒼,畢竟,她還需要留在他身邊,得到那個救命的藥方子。
郭小北雖然醉,見這情形,也緩過神來了,“你是,蔣總?”
蔣皓蒼仿佛沒聽到,并沒有理會郭小北。
郭小北上下打量了蔣皓蒼一眼,暗叫一聲,麻蛋!這是帥尿了!懾于蔣皓蒼強大的氣場,她憑借僅有的一點理智,沒有恭喜蘇念塵賀喜蘇念塵豔福不淺。
蘇念塵站起來,沖許源一笑,“那許先生,方先生!你們玩兒,我們先回了!”說完,她去拉郭小北。
“等等!”蔣皓蒼道,“許源,你送那位小姐回去!幟遠,我們改天約。我和蘇小姐有事要談。”
剛剛問價錢,現在有事要談。任何一個智商高于八十的人類都能想到要談什麽。
方幟遠和許源意味深長地對視一眼,拉着郭小北走了。
郭小北走出酒吧,突然間良心發現了,站在那裏不動,“我要等蘇念塵!她是我帶出來的!事兒也是我惹出來的!我等她。”
許源笑道,“哎哎!郭小姐,人家談事兒呢!我們別不識趣。我以人格擔保,蔣總潔身自好,不會把蘇小姐怎麽樣的。”
郭小北有些疑惑,但是許源好像說得有道理。她的酒并沒有醒,腦子一團亂,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便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去了。
許源和方幟遠也不阻攔,兩人便換了個地方消遣。
蔣皓蒼要了兩杯酒,坐下,自己先端起一杯喝了。
蘇念塵站在那裏,“那麽蔣總,我先回了。”
蔣皓蒼聞言,擡起雙眸,“坐下!喝酒。”
“我不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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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皓蒼放下酒杯靠在靠背上,盯着蘇念塵,“既然你不喝酒,來這裏做什麽?難道真如你朋友所說?”
蘇念塵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不是。她就是開玩笑。因為有拉小提琴的,方先生他……”蔣皓蒼并不想聽她解釋,打斷她,“而且,我來時,你面前有酒杯。”
蘇念塵被他前後夾擊,很尴尬,“好吧蔣總,我喝。”她把那杯酒一飲而盡。蔣皓蒼又叫了一瓶拉菲,給蘇念塵倒上。
蘇念塵意識到,蔣皓蒼來者不善,三十六計走為上,不如早點跑吧!想到這裏,她端起酒杯,“蔣總,我得罪之處,還望蔣總海涵,我杯酒算我自罰。”
喝完酒,不等蔣皓蒼說話,“酒我是一點都喝不下去了!蔣總失陪。”說完,她便站起來。
蔣皓蒼不慌不忙地把自己杯裏的酒喝了,“那麽,麻煩你結一下賬吧!”
蘇念塵慢慢地扭過頭,難以置信地看着蔣皓蒼。
蔣皓蒼長長的睫毛彎彎着,顯然笑意濃濃,“我猜,就算你我AA,你都沒帶那麽多錢。”
蘇念塵心虛地按了按包包。麻蛋!長得人模狗樣,心腸卻這麽毒。果然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可是,怎麽辦?
蘇念塵猶豫了一下,安慰自己,不就是幾杯酒麽?總比不喝還要買單強。她現在缺錢,十分缺。況且,一分錢還逼死英雄漢呢!她被萬把塊錢逼醉,也不丢人。
蘇念塵便大義凜然地坐下,和蔣皓蒼一杯接一杯喝。
郭小北回去倒頭就睡。睡到半夜感覺口渴,便起來喝水。她這才想起尚且身在敵營的蘇念塵,便給她打電話,不料,是關機。
她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蘇念塵落在姓蔣的手裏了!她頓時很自責,萬一她有個三長兩短,她只能以一死謝罪了!她急得在屋裏團團轉,越想越覺得昨天的一切像是個圈套。先是,許源看到蘇念塵,知道蔣皓蒼對蘇念塵不懷好意,便過來請她們喝酒,順便通知蔣皓蒼過來。蔣皓蒼一來,其他人撤退,給他留下足跢的時間和空間,把蘇念塵灌醉,然後……
郭小北的腦海裏頓時湧現出許多黃暴的場面。
蘇念塵意識到自己喝高時,已經晚了。她扶着桌子站起來,“蔣總,我喝不下去了!我走了。”說完,她搖搖晃晃往出走。
蔣皓蒼皺着眉頭,站起來,扶着她出來,攔了輛出租車,直奔自己的家裏。蘇念塵下車來,左瞧瞧,右看看,這個地方很陌生,便道,“這不是我家。我回家。”然後,她又去馬路中央攔車,有輛汽車按着喇叭飛快地跑過來。蔣皓蒼一把把她拉在自己懷裏,車子呼嘯而過,蔣皓蒼順勢把她抱起,便向自己屋子走去。
蔣皓蒼進層,放下蘇念塵,關門落鎖。蘇念塵眉頭微皺,歪着腦袋問蔣皓蒼,“這是哪裏?”
蔣皓蒼也喝了不少酒,見蘇念塵瓷一樣光潔臉頰上飄着兩朵紅雲,迷離的眼神輕輕搖曳着,晃得蔣皓蒼心裏突突突跳個不停。
許是酒精的作用。蔣皓蒼情不自禁地伸手摸摸摸她的臉,旋即把她摟在懷裏,用自己灼熱的唇去吻她那兩瓣吐氣如蘭的唇。
蘇念塵本能地撇開腦袋,沒躲開,她伸手去推蔣皓蒼,不想,手臂無力,沒有推開。
她的反抗讓蔣皓蒼有些許猶豫。可惜,猶豫只是一閃而過,他的感性便取得壓倒性勝利。他一路高歌,撬開她的芳唇,正欲在裏面胡攪蠻纏,只見蘇念塵“呃”地一聲。
蔣皓蒼本能地松開她。
蘇念塵捂着嘴,四處張望。蔣皓蒼一下子清醒過來,一把拉起蘇念塵就往衛生間跑。剛跑到馬桶邊,蘇念塵嘴裏的酒便洶湧而出。
蔣皓蒼感覺剛才那一刻是如此驚心動魄,就差那麽一點點,他的嘴就險些成為蘇念塵的馬桶。蘇念塵扶着馬桶吐完,一直沒動。蔣皓蒼伸手拂起她下垂的秀發,只見她面色蒼白,額頭上有層細細的汗珠。
蔣皓蒼的心,很不争氣的軟了一下,好多年以來,他的心都不曾有過這樣柔軟的瞬間。他抽出紙巾,把蘇念塵的嘴擦幹淨,把她抱到床上,不一會兒,蘇念塵便睡着了。
次日醒來。蘇念塵習慣性地伸了個懶腰,手臂剛伸出去,便僵在那裏愣住了。
不對。床不是自己的床,被子很陌生,屋裏沒有熟悉的味道。蘇念塵皺着眉頭,想縷清眼前的情況。突然間,她發現眼前的一切很暧昧,她裸着,且旁邊的枕頭有個明顯的坑。
這個坑鮮明地提醒她,昨晚上,她的旁邊睡着別人。
這個人不用說是蔣皓蒼。她清醒地記得,她和他喝酒,他送她,吻她。她吐了,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麻蛋!讓郭小北知道,肯定會說又黃又暴力。盡管,照這情形看,的确,也許是,很黃。
蘇念塵用被子捂着臉,怎麽辦?她是想接近他,但并沒有想上他的床。雖然,作為灰姑娘,她也有王子夢,但僅限于是個夢而已。她的願望就是盡力讓媽媽多活幾年,讓自己不那麽悲涼。
蔣皓蒼做好早餐,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晚了,便到卧室來看蘇念塵。她的臉用被子捂着,他便知道,她醒了,而且害羞了。
蔣皓蒼不由地一笑,伸手去拉被子,蘇念塵拽着被角不松手。他便說,“早餐在桌上。一會起來吃了,坐地鐵去公司。今天允許你遲到。你的衣服都洗了,而且烘幹了,另外,手機昨晚幫你充好電了。”
說完,蔣皓蒼便走了。
蘇念塵愣了半天,意識到蔣皓蒼走了,這才起床穿衣,直至吃完早點,她還沒有回過神來,剛剛是蔣皓蒼嗎?聲音像,可是态度跟之前有着天壤之別。難道,她和他有了那種關系,所以他的态度才有所轉變?
那種關系……
她怎麽可以和一個讨厭自己,輕賤自己的人有那種關系?
蘇念塵收拾收拾東西去公司。等地鐵的間隙,她才打開手機,只見跳出若幹條短信,都是郭小北的,內容千篇一律,“用戶186********于****年**月**日**:**呼叫過您,請您及時與之聯系。”
蘇念塵正要打過去,郭小北的電話又來了。蘇念塵接起來,便聽到她如炮珠般的追問,“你昨晚去哪兒了?蔣皓蒼把你怎麽樣了?你為什麽要關機?”
閨蜜也可以有秘密。
蘇念塵決定把昨晚的一切壓在心底,“他沒把我怎樣。我手機關機是因為沒電了,昨晚回家了,現在正準備從家去公司,報告完畢。”
郭小北有些難以置信,“就這麽簡單?”
蘇念塵知道,郭小北當然希望不簡單,便有意損她一下,“當然,以你污濁的世界觀,是理解不了的。”
郭小北說,“你現在能來我店裏不?”
蘇念塵想,反正蔣皓蒼允許我遲到,不如去看一下。
到郭小北店裏,店裏的貨臺上空了許多。郭小北嘆了口氣,“一會兒就滿了,那個老頭兒的兒子打電話,要求退貨。”
蘇念塵:為什麽?
郭小北凄慘地看着空着的貨櫃,“對方說,家裏不需要這些。老頭屬于激情購物,況且,七天之內他們有權要求退款。”
尼瑪,聽過激情殺人,還沒聽過激情購物。
蘇念塵問,“so,你準備怎麽辦?”
“我竟無言以對。人家兒子一會兒送貨來。”
蘇念塵慶幸昨天晚上蔣皓蒼把單買了,若是郭小北,昨天揮霍今天退貨,她可是賠死了。
“可是,要退貨,也得讓老頭子來。”
郭小北嘆了口氣,“一樣。老頭子不退,我的手機號也不會被他兒子知道。不過,也可以理解,避免人財兩空麽。”
蘇念塵想想郭小北這兩天的經歷就想笑,又不忍給她傷口撒鹽,“那沒我的事兒,我回公司了。”
郭小北不耐煩地擺擺手,“去吧去吧!主要是看看你有沒有被蔣皓蒼禍害了。”
蘇念塵……
剛出門,郭小北又跑出來,“你剛剛從對面過來的。”
蘇念塵點點頭,“有問題嗎?”
“有。”郭小北堅定地說,“你剛剛說從家去公司,卻來了我的店裏。你出地鐵的方向和從你家來這裏的方向相反。所以,蘇念塵,你和蔣皓蒼到底定有奸情。”
蘇念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