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宿命?宿命!
琴清知如意是女子身份後态度十分親昵,下了帖子邀請參與各類活動,湖上泛舟、郊外踏青、園中繪畫、煮茶論道,只要有琴清的地方如意定在不遠處。如意成了全民公敵,多少人夜不能寐就是思量如何拔除這顆眼中釘,其中以李園手段最多。
灑金錢、送重禮、攀交情,等等手段輪番使出,偏偏如意是一個無恥小人。金錢笑納了,禮物也收了,也和李園稱兄道弟了,但仍舊與琴清黏糊。說實話,其實是琴清喜歡黏糊如意,她身上有一種吸引力,名喚“婦女之友”(如意自己總結的),和她在一起各種舒服自在。與幹爹鄒衍不能說的心事,可以對如意暢所欲言;對師兄龍陽君無法開口的請求,能厚起臉皮纏着如意去辦妥。鄒衍雖遺憾如意不是男子,也滿安慰的,老頭子卷了元宗去隔壁城玩耍,琴清就全權交給如意了。
天天見面時間長了友情加深,如意就把琴清領出來見“家屬”。趙雅、趙倩第一次見此鐘靈毓秀人物稱贊連連,琴清見識廣闊又時常周游列國,她不需要說什麽國學國理,只道一些民俗趣事已讓閨門女子嘆服不已,很快幾人熟稔起來,稱姐道妹的。嘴巴一直嚷嚷要見大才女的趙盤倒不積極,規規矩矩見了一個禮,聊不上幾句就一點點挪往如意所在的涼亭。
“她為什麽總是對你笑?”這個“她”指的是琴清,如意放下筆看過去,二女視線對上彼此嫣然一笑,“她笑是喜歡我呗。”如意低下頭繼續。
“喜歡!”趙盤驚愕非常,一雙虎目瞪的圓溜溜,他壓住怒氣問道:“你喜不喜歡她?”“挺喜歡的。”
趙盤突然站了起來,山雨欲來風滿樓,如意立即被籠在一片陰影之下,光線不足她抓向他的衣袖道:“擋住光了,你坐下…”一心二用的如意抓錯了,颀長的手指關節分明,愣了一瞬,如意還不曾擡頭确認已經被反手緊緊握住。
眼中盛滿的愛慕與掌心傳來火熱感是成正比的,如意驚得右手一抖一劃,即将完成的菜譜上出現一個漂亮的耐克标志。
“你可知我心意?”“現在知道了。”“這便好。”如意沒有抽手連掙紮一下都不曾,鳳眼雖流露一絲詫異轉而變得迷茫不解,卻沒有半分不悅與厭惡,他知足了。
趙盤重新跪坐下來,他掐緊她的手,寬大的衣袖垂落蓋住,當琴清再望過來時只看見兩人在對視沒發現其他不對。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子若不從呢?”“…”一聽不從,趙盤瞬間心如刀絞呼吸都不暢,趁着大掌松開,如意慢慢抽回了手,才一會兒的工夫已經汗津津的,他體熱夠高的。
“我還沒有想過嫁人,也不認為自己能做一個賢惠大度與人共事一夫的好妻子,如今你雖落難畢竟血統高貴,你我雲泥殊路。”這話意思是她到現在還沒看中哪一個男子,以後也不接受三妻四妾那套封建腐朽的婚姻制度,所以他也不用難受應該高興,請當她是一個屁,放了吧。
“我不會納妾的。”趙盤表明心跡,娶一個如意回家比娶一百個老婆還要舒心滋潤,再說以她的劍法,他即便是将來起了什麽心思也是不敢背叛的。
“如今你會這麽說,只是沒遇見更讓你動心的女子,待到将來…”将來趙盤登基做了秦王,後宮嫔妃多如腳毛,子女無數,想起今天說的話只怕自己也要笑掉大牙。
趙盤見如意欲言又止分明是不信,心中不由地焦急起來。他拔了劍要斷指立誓,劍鋒即将吻上手指,她化手為刀砍響手腕,鐵劍咻的飛出去落在地上發出铿響。趙盤猩紅雙眼欲拾劍再來,遭如意箍腰抱住,瞬間這只瘋狂的公獅便停下所有的動作,連呼吸都完全停止,眼珠子直勾勾盯着腰間一雙小手。不白也不嫩,手背還有幾處細碎劃痕,尋常百姓女子的手估計都比這好看,可偏偏就是中意這一雙。
“你再允我三年自由,三年後若你待我心意依舊不變,我倆就成親。”“三年又三年,一共是六年,你将來不為我生足三男三女,我定不罷休的。”趙盤要與如意擊掌為誓,那邊廂幾個女子由琴清領頭急匆匆的走過來,剛才動靜是太大了。
“方才他和我搗蛋,被我罵了幾句起了一些沖突,現在好了。”如意向趙盤眨眨眼又偷偷拽袖子,現在心儀女子任何一個小眼神小動作都讓他幸福的飄飄然,他急忙配合着點頭,背下犯渾的這口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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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兒還是如此頑皮。”趙雅嘆了一氣,其他人則半信半疑,尤其是琴清,臉上明晃晃寫着我不相信四個大字。
拿到菜譜,琴清留下吃過一餐就告辭回水榭了,如意自然要護送的,因天色已晚她便換回女裝,免得外人見琴清夜歸是男子護送壞了名節。
如意一換女裝,趙盤就不淡定了,白天在涼亭如意是男子打扮他告個白還心肝亂顫的。女裝的如意在趙盤眼裏不是一句俏美可人能道盡的,又加上有三年之約恨不得時時刻刻伴在身側好好表現。
“我送阿清姐即可,你跟着去反倒拖慢我們的步伐。”洛陽的路曲裏拐彎的,馬車一個來回時間太長,如意走飛檐抄捷徑就快速的多。
“我就是不放心你。”“有什麽不放心的,我的劍法你還信不過嗎?”
趙盤終究沒能跟去,放下車簾琴清咯咯笑起來,一聲聲如銀鈴悅耳動聽,如意卻覺得滲得慌,狂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白天的事你還不從實招來。”琴美人一雙秋水明眸滿是戲虐之色,如意想想也瞞不過老實交代了。
“意妹妹,女子的青春耽誤不得。”天底下的男人琴清只信兩個,幹爹與師兄,其他男人皆是不守道義的僞君子。為得到一個女人不惜手段百出,一路而來她所見太多,所以不贊成如意在趙盤身上耗費三年時間。
“我這師兄并非池中之物,是龍是蛟用不了一年就有分曉,将來他真若一飛沖天,我必帶着師父避的遠遠的。”“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讓他跻身官宦?”琴清不解了,成了龍她反倒要離棄他,這是什麽道理。
“你引我為知己,真心待我,所說的也是肺腑之言,只是有些事我也有難處,無法說與你聽。”如意嘆了一聲,細枝末節她能改,天命循環怎麽逆,她沒這個通天的本事和什麽都豁出去的魄力,趙盤不做秦始皇這個時空就會崩塌。
馬車颠簸兩個女子各腹心事,直到地方到了如意下車,揮手望着馬車進入水榭側門。大門緩緩合上,如意用力一蹬上了屋檐月下疾奔。不過二刻的工夫,已瞧見客棧的平頂,如意縱身跳入院內,從夥房穿過上到樓梯。
路過趙盤房門前,如意停下腳步,想起白天的事心裏五味雜陳,又輕輕一嘆如意準備回房,猛然一聲女子的啜泣聲自趙盤房裏傳來。
白天才告白,晚上就召妓,男人皆禽獸!
如意怒踹房門,下一秒見到擺出沉思者狀的項少龍,似笑非笑的小白臉連晉,滿臉滄桑的烏應元和柳眉倒豎的伍廷芳,趙家人目瞪口呆戳在角落裏。這麽多熟人一起出現,如意當即很震驚。眼睛再一掃,飯桌前一美麗婦人死摟住趙盤,臉上布滿淚痕好不可憐,只聽她帶着哭音說道:“政兒,政兒,你喊我一聲娘,我真的是你娘啊。”
“項少龍你給解釋一下,這是什麽鬼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