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11)
得韋大人的幫助。”
“可是劉姬氏?”
“正是。”
這時候,孫嫚子讓人帶上車夫方大順。
方大順一臉憨厚樣,上了就猛嗑了好幾個頭。就直直的說起自己在車裏的見聞。
“方大順,你怎麽說劉姬氏是騙子?”韋大人問道。
“她在老爺面前哭訴,自己被婆婆趕了出來,咱們唐蓮鎮是有規矩的,什麽事兒都是衙門說了算。她給劉書生發了殡,又為他傳宗接代有了長子,劉太太怎麽會攆她?肯定是說謊!”
“哦?劉姬氏,你是這樣說的?”
聽了縣令的問話,品簫悲切切的說“奴家确實被婆婆攆了出來。”
韋縣令哼了一聲“帶劉寡婦。”
這時一個穿着灰白色棉衣,頭發花白的婦人被提了上來。正是喪子之後的劉寡婦。
“劉寡婦,劉姬氏說你攆她出來,可是真的?”
劉寡婦吓得那裏敢撒謊,哆嗦的回話“大人,大人,品簫說她要出去給人做管事娘子掙銀子。”
品簫沒想到劉寡婦能被帶來,就癱坐在地上,申辯道“大人,婦人就是說了一個謊話,沒有騙人家什麽。請大人開恩。家裏無米開鍋,怎麽能看着婆婆,女兒挨餓?所以我想找事做,就說了謊。”
孫嫚子看着品簫,覺得她真是,真是不可理喻。
“劉姬氏,你說謊可真是說的順溜了。”
聽着清靈的聲音,不用看,品簫也知道是孫嫚子的聲音。
心裏想:你個找死的,看今天我不把你拉下來!
品簫沒出聲,孫嫚子笑了笑“家中無銀子?可是這一個月來,你可是每日中午都在飯館裏要吃食呢。頓頓有肉,一共花費一兩多銀子呢。”
“啥?品簫你還有錢?還吃肉了?”劉寡婦一聽,也不哆嗦了。
“婆婆,她冤枉我。要是有錢,我還不拿出來給相公治病?”品簫辯解道。
劉寡婦一想也是。
等飯館裏的夥計,掌櫃的出現時候,品簫的臉都吓白了。
“昨天,這個劉寡婦要了四喜丸子,幹炸裏脊,還沽了一杯酒。”
“大前日在俺們店裏吃的,吃了兩碗肉餡混沌,不要蔥花,加的芫荽。”
“在我那兒買的豬肉包子,皮蛋瘦肉粥------”
“吃了半只雞,帶着半只------一共去了三次。”
看着這些活計說出來話,品簫搖着頭說“你們亂說,亂說。怎麽可以冤枉我?”
一個小夥計走出來說道“劉家寡婦,你到店裏來吃飯。我特意問你是不是要點素菜,你還說我多管閑事呢。再說了,除了我們,看着進飯館吃肉食的事兒人多着呢,鎮上早就傳遍了。”
品簫沒有話說。
“韋大人,之所以請您主持公道,不是我們方家不收留一個弱女子,而是這個弱女子,滿口謊言,不守孝道,道德敗壞,我們怎麽敢收?”孫嫚子說道。
“夫人說道對。”韋大人贊同道。
“劉姬氏,你不守孝道,滿口謊言,騙吃騙喝(吃了方家的飯菜,喝了方家湯,其實還穿了人家一身衣裳)暫押收監。來人,帶下去!”
“孫嫚子!你膽子大着呢,怎麽不敢收我?你頭上都帶了三翅鳳凰,違制處死呢!”品簫叫了起來,一臉得意。
聽了這話兒,孫嫚子倒是對拉品簫的衙役揮揮手,讓他們退了下去。
她信步走到品簫跟前,根本就不在意一些不明所以人的質疑,停在品簫前三步遠。
“果然是大戶人家出來婢女,對朝廷法制明白不少。”
“哼!”品簫不屑的說。
孫嫚子笑了笑,朗聲說道“朝廷法典倒是有規制:定品定制!違制極刑。本夫人出身小戶,家中沒有成群的奴婢使喚,可是我孫家家事清白,可追溯十代。我大兄二兄皆天召十年的秀才!”
一提這個,不知緣由的人開始明白了,那孫大秀才當時就是以國之立法辯文贏得考官的青睐,點了秀才爺。
也就是說,和人家論法不就是找抽麽?
“劉姬氏,你憑什麽說我違制?”
聽了孫嫚子的問話,品簫也就是豁出去了“方三爺根本就沒有功名在身,哪裏能給你請诰命?你帶三翅鳳凰就是違制。”
聽了她的話,孫嫚子看向韋縣令“韋大人,劉姬氏說您眼神不好呢。”
韋縣令趕緊作揖,然後對品簫喝道“我身為一縣之主,誰什麽品級自然一清二楚。如果方夫人違了制,我怎麽不秉公辦理?方夫人是五品宜人,年前就有聖旨下來了。”
聽了這話,品簫如同撒了氣的皮球。
“不用解釋,趕緊拖走,拖走!把劉家攆出鎮子,趕緊的!”本來出門做客方奎回來,身後帶着一隊禁衛。
聽了他的話,韋縣令自然閉嘴不在說話,對手下幾個使了個眼神,把證人什麽都帶走了,徒留劉家兩個寡婦。
兩對禁衛上來拖起劉家寡婦們就走。
“我不走,我不走!”聽說要攆出鎮子,劉寡婦嚎叫着。
方奎眼神狠戾,對手下說“再喊,拔舌!”
吓得劉寡婦把話吞在了肚子裏。
☆、愛無邊
作者有話要說:衆親,這是明天的。今天先奉上,明天回老家看父母。
文章預告:正文還有一章結尾。魚承諾的有肉有湯的結尾,愁死了。
孫嫚子看着劉家兩個寡婦被侍衛拖走,眼神冷冷的。
劉姬氏不壞,劉寡婦也沒大惡。如果她們惡心人的行徑不是使在她身上,她絕對理都不理她們。
劉姬氏成日裏光想着不勞而獲,以為誰的男人都可以染指?做人一點氣節,品性都無,風吹哪邊,就随哪邊倒,怎麽當家做主?
劉寡婦更是腦袋拎不清,成日想當老太太,學大戶人家的規矩。可惜是去其精華取其糟粕了。害的劉家絕了嗣。
方奎見娘子愣住那裏,趕緊上前,握住她的手說“娘子,娘子沒事吧?”
孫嫚子回神搖搖頭,低聲說無事。
方奎這才給喝茶看戲的母親請安賠罪。畢竟他是母親的親衛将軍,驚了母親,他算是失職了。
李夫人對兒子說道“恕你無罪。剩下的事兒你來處理。我帶兒媳先回去了。”
方奎點點頭。
丫頭婆子手腳利落的收拾的東西,不一會就收拾的幹幹淨淨,就連那殘茶都帶走了,沒有潑在院子裏。
等那一行人進了垂花門,方奎冷着臉對身後的侍衛說道“讓瓦匠進來,封門!”
方員外一聽封門,也不保持沉默了,擡起頭說喊道“蓮山,手下留情!蓮山!”
一邊喊着臉上留下兩行老淚。
方奎上前扶起父親,說道“父親起來吧,母親的命令,就是皇上舅舅都讓幾分。”
“阿土,你去求她。我只是,我只是瞧着那人可憐才帶回來的。回來後,我也後悔了。”
方奎聽着這話兒,嘴角抽了抽。
進了書房,方員外跪了快兩個時辰了,雙腿都麻木了,顫顫巍巍的坐在了椅子上。
“你母親就是犟脾氣,我就是腦子有時候犯迷糊。哎,這輩子過得稀裏糊塗。”
方奎坐在了父親對面,聽了這話,冷笑一聲。
“母親說我□歲的時候,一天夜裏發了熱,起了疹子,家裏大夫無措。母親讓您去小恒山請師祖去。”
方奎開了個頭,方員外臉色就尴尬的要命。
“可惜,您心腸軟,還沒出家門看着二姨娘心疼病發作了,您就給她治病去了,十個月後給我治出了一位妹妹。”方奎繼續的說着。
“阿土------”方員外有些讪讪想要阻止。
方奎把玩着娘子做的荷包,看着鮮豔欲滴的櫻桃,嘴裏更是冷冷的說“二姨娘的病您最拿手,半宿就治好了。等您一早去請師祖的時候,母親早就帶着我在小恒山等您了。”
“你還記着呢。”方員外臉紅了個透。
“不大記得的,母親有時候和我說說。我總以我沒事,我能原諒你。今天我發現,還是不原諒你的好。”
聽了兒子這話,方員外驚慌的站了起來。
方奎也站了起來,聲音冷清的說道“在您的眼裏,什麽是最重要的?您想要母親和我對你好,想要一家和和美美過日子,可是憑什麽?我的命比不過一個賣身奴?我娘子的命比不過一個嬌弱寡婦?你是不是覺得我們活着好好,就算沒事?”
看着父親愣神樣,方奎繼續說道“其實,您就是稀罕看女人嬌嬌柔柔的流淚,說命苦,說病的快要死了,可是她們蹦跶比誰都歡。哪裏是什麽心軟?是喜歡的很。雖然我姓方,可是我更稀罕李家的血統,拿得起放的下,铮铮鐵骨。您娶了母親,我都為母親抱屈!”
方奎說完推開門大步走了,連回頭都沒有。
被兒子說的,方員外跌坐椅子上,一言不發好一會,最後伏在案上低聲哭泣。不知是因為兒子說的他羞愧,還是因為與蓮山的緣分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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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奎回到院子裏,眼裏含着淚。有這麽不着調的父親,他能怎麽辦?
一路疾奔來到武場,兵器個個演練了番,才壓住心裏的委屈和氣憤。
收好了武器,才慢慢走到芬芳苑。一進門就娘子站在院子裏等他,一身正紅真是美豔。
方奎走上前,握着她冰冷的手,說“怎麽不進去?”
“等你呢。進去就不是等了。”孫嫚子笑道。
方奎有些心疼,埋怨道“你可以到武場找我呢。”
“好,以後想你了就去找。”二人說着話兒就進了屋。
李夫人正在畫圖,畫上展現了京國公府的大門樓,她要修一個。方奎提醒,是不是要修的小一些。
“自然,我可不能讓人喊着叫着說違制。”李夫人調侃兒媳。
娘三個說了好一會話,今天李夫人累了,就說的“晚飯我不吃了,你們兩個吃吧。阿土吃過飯送你娘子回房睡去。明日你們都來幫忙備年貨,今年我們一定過得熱熱鬧鬧。”
李夫人早就看出了,兒子要和媳婦說話,所以早早回房休息了,留小兩口在客堂說話。
孫嫚子看着悶聲喝茶的方奎,還是第一次見這麽嚴肅的他。
她是個敵不動我不動的人,自然也是默默的啃着百合糕。
方奎見娘子無事人似的吃着點心,心裏火氣又上來了,不由的第一次高聲叱喝“我說的話兒你是不是當耳旁風了?讓你不要見劉家的人,怎麽還審上了案子?你讓我,讓我-----”
只見娘子張嘴巴,吃驚的看着自己,方奎站了來,一把拉起坐着娘子,狠狠的摟住懷裏。
“你是不是想我死?是不是?”方奎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都沙啞的很。
感受到他的恐慌,孫嫚子回抱他。小聲的說“上窮碧落下黃泉,你在我在。”
聽了這話兒,方奎眼角的淚滴了下來,燙着她。
“我是你娘子,會和你分擔日子裏點點滴滴。有事,我也會站在你身邊,和你共檔風雨。你平安,我亦安。”輕輕的話語,安撫了情緒激動的方奎。
“嫚妹,我,我剛才-----”方奎有些臉紅。
“奎哥,你低下頭,我和你說說話。”孫嫚子誘惑着他。
方奎如她言,低下頭。只見娘子的小手遮住了他的眼,一個香香吻落在了他的唇上,等小手拿開的時候,帶走了他剛才的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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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上門帶走劉寡婦的時候,吓得劉莺躲在柴房不敢出來。最會好一會,才覺出沒她什麽事,才膽戰心驚的出來,見祖母不在家,從米缸裏挖半碗米,手腳麻利的熬米湯喝。、
幾碗米湯下肚,她才覺得熱乎起來。然後圍着一床破被,呆坐在炕上等幹祖母,幹母親回來。
不知不覺睡了過去,等她被凍醒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她仔細聽了聽,家裏還是她自己。那兩人都沒有回來。
她心裏高興啊,趕緊又挖了一碗米開始做頓幹飯。這次可不能光喝湯了。她又爬上劉寡婦的衣服箱子,從裏面翻出了去年品簫送的緞面皮襖,穿着身上,真是暖和。
幹飯快熟了,門口傳來敲門聲,吓得劉莺喊道“誰?祖母不在家,明日再來。”
門外的人卻一腳踹開街門,是四個衙役。
“你是劉莺?”
一聽這話,劉莺吓得兩股戰栗,結巴說着“我原先叫郭三妮,夫人還給我起名叫莺莺,為了給老爺頂盆,我,我,夫人說我叫劉莺。可我沒做壞事啊。”
這是在衙役身後,還有一個女牢頭走出來說道“劉寡婦和劉姬氏被發配了,這房子不能賣,不能租,戶帖上寫你是她幹孫女。所以,柴房你那屋,你繼續住着吧。”
“發配了?”劉莺吓得。
“這屋子是我的了?還有五畝地?”
女牢頭提點她說“雖然你給劉乾坤摔了盆,可是劉姬氏和劉寡婦被縣令刺字流放,所以房子被統公,五畝地裏有一畝是你的,算是你的嫁妝。那四畝地歸劉老太太養老。”
劉莺有點懵說“怎麽就一畝了呢?這房子也不是我的?”
“房子成了積善堂,歸置無家可歸的人。記得,你姓劉的時候,那一畝地才是你的,如果你再回到本姓,可就沒有了。”
“怎麽才一畝地呢?說好了二畝的。”劉莺有些不依不饒。
女牢頭一看是個鬧不清的,就叱喝道“誰應你兩畝地,你就找她要去!”
說罷,就開始和那四個衙役貼封條。正房,廚房都貼上了,唯留了柴房和廁所。
劉莺被凍的回過神來,來封房子的人已經走了,她肚子餓的很,想起竈臺裏還做着大米飯呢,趕緊吃去。
看着廚房的門窗都被封了,她雖然不知事,可也知道封條不能撕,只能挨着。
半夜裏,劉莺餓的突發奇想,明天就去賣地,先把這一畝先賣了,等從幹母親那裏再要一畝留着當嫁妝!想到好辦法,忽然覺得都不餓了。
第二日,劉莺直奔衙門,大喊着賣地呢。
當韋縣令聽了她的話,直接就說“賣地?賣了你不姓劉跑了怎麽辦?”
這地只能收成,賣都賣不了。
劉莺垂頭喪氣的,餓的前心貼後背走出縣衙。這怎麽辦?要飯去!
所以劉家幹女兒開始了滿鎮子讨飯的生活。
郭婆子早就聽說了三妮做了書生老爺的幹女兒,成日的捂着臉見人。當聽說三妮在鎮子上要飯,哪裏敢去相認?倒是躲躲閃閃的讓自己兄弟給了兩次饅頭。
來年後,人們都種地了,劉莺還在要飯中,等秋收的時候,劉莺也去地裏收糧食,自然看到了一地荒草。劉莺見了人就說得了一畝荒地,連糧食都不長。逗得舍飯給她的老太太笑的大牙都掉了。
在後了,劉莺不要飯了,她做了門娼,成日的吃香的喝辣的,兩年後得了花柳死在了柴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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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裏,聽着爆竹噼裏啪啦的想着,李夫人帶着兒子媳婦樂滋滋的品酒,嘗菜,說笑着守夜。
她看着兒子的手偷偷的握着兒媳的手,難得沒有罵兒子,只是笑笑。這樣的日子真是好,等來年再得個大孫子就更好了。
“娘子,嘗嘗我給你剝的長生果。”方奎把手中的花生遞給娘子。
孫嫚子也把手心裏的葵花籽遞給他,二人看對眼,笑着。
秦嬷嬷難道也坐了下來,看着小兩口的恩愛勁,滿眼的淚花說道“奴婢這輩子算是圓滿了。看着三爺過上可心的日子。”
李夫人笑話她道“阿土算你半個兒子,給你養老送終呢。還有更圓滿的,來年見了孫子成群才最舒心的。”
說罷,李夫人拿起一杯酒對秦嬷嬷說道“嬷嬷,蓮山謝你三十多年不離不棄的幫扶。”
秦嬷嬷趕緊舉杯“奴婢更謝縣主賞識。”
方奎與娘子也敬酒,自是一派溫馨。
過了子時,新的一年來了,方奎帶着娘子在院子看爆竹,看煙花。方奎趴在娘子的耳邊小聲說“娘子,今年你十四了。”
孫嫚子當然知道他心裏想什麽,也開口答道“是啊,相公也十九了。”
“那,那咱們------”方奎說道。
“咱們又老了一歲。”孫嫚子輕輕說。
一句話兒,堵得想要說洞房的方三爺笑也不是,不笑也不妥。
看着他那囧樣,孫嫚子把手放進他手中,回握他,“等我過了生日好麽?”
方奎冷不丁聽了這句話,心兒咚咚跳着,嘴裏驢嘴不對馬唇的說“今年會試我一定考得秀才,我還會勤練武藝,我,我還孝敬岳父岳母,我還更對你好,我---我---”
最後結巴起來,平複了一下心情最終說出口“我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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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衙的牢房裏,過年夥食有葷腥。品簫腫着臉,扒着飯。隔壁就是她婆婆劉寡婦,也在狼吞虎咽的吃着。
飯後,劉寡婦開始每天功課,趴在品簫那間牢房的栅欄邊上,開始叨念“品簫,拿出錢財來,我們兩個平分。”
“品簫,你給我十兩銀子,我就讓你改嫁。”
“品簫啊,看着我那麽疼騾子的份上,給我五兩銀子吧?”
“姓姬的,你害的我家破人亡!把身上的錢全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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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簫就當狗叫了,一概不理。
劉寡婦罵着,摸着嘴皮子,費着唾沫。最後口幹舌燥的說“劉姬氏,把碗裏的水給我喝了。”
聽了這句話,品簫拿起牢門口的一碗水,走到劉寡婦面前兩步遠,看着劉寡婦嘴皮都爆皮了,扯着腫的像饅頭的臉,一股氣喝了碗裏的水!
劉寡婦本來等着水喝來,最後卻是被人耍着玩,自然哇哇大叫。
品簫挪着步子,扶風弱柳般回到原地裏坐着不動。
其實品簫不是不想罵回去,是她的臉太疼了。她得罪了那個秦典儀,當天就挨了五耳光,剩下的十五耳光也是分三次賞給她的。所以,她的臉稍微好點,不疼了就有人來給她五耳光,在稍好點,再五耳光。
她才不會接劉寡婦的話兒呢,氣死她!
“我的兒啊,乾坤啊,你睜開眼看看,你娶得大戶婢!要折騰死我呢。乾坤啊,乾坤啊,你來收了她吧。”
聽了這樣的話,品簫一點都不擔心,沾孫嫚子的光,劉乾坤的鬼魂根本就進不來唐蓮鎮!
想到孫嫚子戴三翅鳳凰,身穿正紅宮裝,随身丫鬟婆子一大串,品簫的心跟螞蟻咬似的。這些,這些,都有可能是她的啊。
再怎麽難受,再怎麽嫉妒,出了正月十五,她們婆媳二人,被判不孝無德,敗壞倫理道德,期滿詐騙,流放到邊城不遠處的一個小鎮子。
被衙役押送着,千裏迢迢的往邊城而去。剛出鎮子,劉寡婦碰見了馬各莊娘家哥哥。
“妹子,你咋就這麽糊塗?現在被你拖累的家裏幾個孩子都不敢出門了。家家都講究孝道,你卻,卻做事沒了倫理。”馬老頭(劉寡婦哥哥)看着妹子孩子沒了,家業不保,還要這麽大歲數被流放千裏,想罵她,卻又可憐她。
“孩子怎麽不來?”劉寡婦果然是個沒腦子的。
馬老漢也不回她,塞給押解的官差每人一角銀子,看着老鄉的面子上,少吃些苦頭。給完,馬老漢就快步走了。
倒是劉寡婦見哥哥走了,錢也沒給她,跑着上前喊着“大哥,給我一兩。大哥,大哥!”
馬老漢根本就不理走遠了。
品簫嘲笑的看了眼婆婆,理了理額前剛剪的劉海,特意剪得厚實些,能遮住上面的字吧?
兩個月後,一行人來到了邊城,品簫皮肉好些,做了營妓,劉寡婦年歲大了,自然做了苦力,分開看管了。
兩人也是打不死的小強,三年後,又做成了婆媳。自然是,劉寡婦改嫁了一個老殘兵,品簫靠着手裏的銀錢,瞅着機會花了錢,掙脫出來,嫁給了老殘兵的兒子。
二人倒是有默契,過往什麽都不說,默默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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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正月,方奎就與兩個舅哥、好友徐二哥帶着十幾個随從到了大名府考秀才去了。
今年的春天,雨水豐盈,風和日麗,鎮子上人人安居樂業。
方孫氏在相公離開的日子裏,一開始悶頭做鞋,随後又狠勁練箭,再後來在家呆不住了,打馬帶着兩個丫頭到大名府找那小眼男人去了。
☆、對成雙
作者有話要說:衆親,這肉少,湯就稀了。魚沒本事啊,沒能寫出紅燒肉,請原諒啊。還有三個番外,大家可以三日內看完了,字數不保證啊。
天召十六年,唐蓮鎮上出了六個秀才,孫家兩個兒子都中了。
整個唐蓮鎮都在傳說着孫家一門四秀才,但凡家裏有人讀書的,準備考秀才的,都明裏暗裏打聽了人家的書是怎麽讀的。鬧得孫家熙熙攘攘來恭賀,來拜訪,來取經。
孫大娘和老伴樂的還不上嘴。這輩子算是功德圓滿了,生的四個兒子,個個秀才爺,生了一個老閨女,嫁得好,還得了朝廷的诰命。這日子過得很是得意。
孫小四,孫成瑞在會試回來後,看着孫李氏懷裏揣着包子,那高興勁可比考上了秀才還得意。
“是個閨女吧?”孫成瑞高興的問。
孫李氏點頭,說“可不是,和小姑子一樣有福氣的閨女。”
孫成瑞高興了四五個月後,得了一個胖胖的臭小子。
孫成君看着四弟家有了後,很是羨慕啊。他與媳婦通房比人家早一年,還沒有呢。孫大娘說道“不用急,等等吧。”
孫王氏成了秀才娘子,也成天的笑的合不攏嘴兒。倒是兩年後如孫家人願的生了一個粉嫩的閨女。孫家人除了她都很滿意。
自此兩年抱兩個,又生了兩個閨女,孫家繼續高興,她繼續不滿意。最後生了四個女娃,才生了一個兒子。
孫大娘幫着老三家的養着二孫女,慢慢的,一樣的教養,一樣的看顧,可惜再也長不出嫚子那樣的人品。孫大娘經常自言自語的說道“咋就不如呢?“
孫大伯倒是笑話她“如果都一樣了,嫚子還不稀罕了呢。”
“那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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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底會試一結束,方奎和徐二哥結伴出了考場,身子發酸,瞌睡的緊,正想着回客棧睡個半天,然後就快馬加鞭的回家。
“三哥!我在這!”一聲三哥,方奎滿身的疲憊早就沒了。回身一望,果然看了方遜站在一輛馬車前,還有兩個從考場早些出來的舅哥。
“咋就來了?我三四天就回去了。路上不太平呢。”方奎雖然嘴犟埋怨,其實心裏樂開了花兒。
“可不是,剛剛我說她了。讓她回家抄孝經十遍呢。”孫老三趕緊說自己批評妹子了。
孫小四連忙點頭附和。
“三哥,四哥,我沒埋怨她,我是擔心她呢。”
孫老三和孫小四對了一眼,知道他們夫妻兩個要說話兒,識趣的,不客氣的坐着方奎的馬車和徐二哥先一步走了。
“三哥,你去客棧稍作休息,我們明日在上路。”
方奎板着臉說“明日不回!”
“真的不回?”孫嫚子笑着問他。
“不回,帶你看看府城呢。”
一進客棧的房間,方奎一把拽着娘子的手,摟住身子,倒在炕上,腿兒勾開被子蓋在身上,說了句睡覺,不一會就沉睡過去。
孫嫚子窩在他的肩窩裏,問着他身上的男人氣息,回摟着他陪着他睡的蠻香的。思念,思念,她竟然會思念他了。這個帶着青澀氣息的少年相公讓她着迷了。
她帶着丫頭是春花,秋月,見三爺和三奶奶進了屋就不出聲了,不由的擔心。
“夫人出門的時候提點,讓三奶奶和三爺別睡在一起,可是現在?”秋月擔心的說道。
春花沉思了一會道“三爺一年多都忍了過來,還剩不到兩個月,估摸着不會有事兒。還有就是三爺剛考完試,也沒那個心情。回去時候多看着點就是了。”
秋月只好點點頭,争取下次能隔離那兩口子。
“你和琴子什麽時候成婚?怎麽剛才見了面躲了去了?”
“不是說成婚前少見面麽?定在了六月十六呢。你來吃酒啊。”秋月有些羞澀的說。
春花打趣道“還以你害羞呢。原來是規矩,這一路你就半遮面吧。呵呵,三奶奶怎麽點了你辦差呢。”
“可能因為我會騎馬吧。”“可不是。”
傍晚時分,方奎醒來,感受到懷裏的娘子,不由得借着昏黃的晚霞細看娘子。
這一年多,經過太醫的調理,她長高了,長的豐盈明媚,她的眼睛最好看,特別是瞪他的時候,透出的光芒能點燃他。她的嘴最甜,說話的話兒能安撫他狂躁的心,更美的是嘴裏的味道,那才是甜絲絲,讓他百嘗不厭。她的------總之,她全身無處不讓他着迷。
看着,看着,方奎哪裏忍得住,不由得親上了,還親的砸吧有聲!
孫嫚子自然醒了,覺滿臉的口水,心裏大囧。這是親人嗎?确定不是狗啃骨頭?
她覺得還是她親的好,要不臉上的胭脂都被方奎舔光了!
剛要回吻方奎,就聽見門外傳來秋月的聲音“三奶奶起了嗎?是不是要和三爺用些飯食?”
孫嫚子看着被聲音打斷的方奎,自然懊惱滿面。輕輕的對他說“先吃飯,還有一個半月我就生日了。”
“那日聽我的。”方奎狠聲說道。
“好。”孫嫚子答道。
二人在府城玩了十來日,還沒玩夠呢,就被李夫人打發人來叫回去了。都中了秀才,還不回去招待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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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那天,正是一年中最熱的一天,更是乞巧節。晚上,二人的新房重新布置了。
雙紅燭,紅紗帳,鴛鴦被,還有交杯酒。
孫嫚子坐在炕沿上,看着方奎脫衣服。
方奎一開始脫得很快,等脫褲子的時候,見娘子穿的整齊的坐在炕上,眼睛不眨的“純真”的看着他,他忽然很害羞起來。
嗯哼了一聲,倒是提上了褲子。
孫嫚子正看得起勁,發現方奎不表演了,心裏惋惜不已。
方奎看着桌子上的交杯酒,不由的想起一句話“酒壯人膽”,真是太對了!
“娘子,我們喝交杯酒?”
孫嫚子點點頭,接過方奎遞過來的酒,挽起他的手臂,輕輕的把酒送人口中。
“還來一杯?”
孫嫚子還是點點頭。
“再來?”
孫嫚子點頭,暗想:平時挺膽大的,怎麽臨陣了卻沒膽了?
酒是濃烈的,方奎最愛的竹葉酒,三杯酒下去,方奎竟然醉醺醺的躺在了炕上,醉眼迷離的看着娘子。
孫嫚子倒是腦子清醒把手裏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才回到炕邊就被方奎摟着壓在了炕上。
方奎絕對實力的壓在娘子,嘴裏嘟囔着“今日這酒勁兒真大。喝的我看着娘子全身起火。”
孫嫚子輕輕的抽離挽發的簪子,遞給方奎。
“幹什麽?”
“給我放着!”
“哦。我還以為?”
“以為什麽?”
“嘿嘿,沒什麽。我給娘子放着。”方奎有些搖晃着下炕把簪子放在梳妝臺上。
等他挨着炕沿的時候,卻被娘子壓在了炕上!方奎順勢躺下了,看着燭光中的娘子,雙目透出的目光,那樣燒人。
方奎喘息着,因為她跨坐他身上,一件一件的,慢慢的脫衣服,他的手緊緊的抓着褥子,腦門上冒着汗珠。他想翻身壓她,可是他對娘子脫衣服的樣子也歡喜的緊。
“娘子,娘子,你快些,我---我----”方奎是在忍不住了,抱着娘子掉了個,蹬掉了褲子,撕開她的裙子,咬着她的玉兔,開始攻城掠地。
被他打了個措手不及!她想占主動的,她對方奎的忍耐力太高估了。一陣陣的疼,她一把抓住了方奎的頭發,擡頭他的頭,咬上他嘴唇。
方奎正是舒服的勁的時候,被咬得狠了,才反應過來。可是卻停不下,他着急的說“娘子娘子,我停不住。疼你就咬吧!”
等疼痛過去,那咬嘴的勁轉為溫柔的親吻,不一會方奎就戰敗了。
方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