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7)
行!”話頭剛落地,她眼神淩厲的看着那兩個羞愧滿面的少年。
衛大将軍趕緊說道“哪裏敢,哪裏敢?末将給縣主磕頭了。”
看着大将軍又一次叩拜,秦嬷嬷看了李夫人的眼神,一早就攙扶他起身。
“大将軍您聽奴婢說,我家主子與當今聖上有同師之誼,過命之交情。如果,當時我家主子去了,熊少俠又未能護得住,那麽那些賊人拿着我家主子的性命要挾您,或者當今聖上,那事情可就不好收場了。”
“是,是,多謝縣主成全。”
秦嬷嬷說了話兒退在了李夫人的身後。這是李督軍才開口說着場面話兒“既然誤會解開了,以後大家見面依舊還是客客氣氣的。對于馬匪的事兒,還是匈奴馬匪,那兩位賢侄自然知道更清楚,如此就請衛将軍早日剿匪的好。這都發生在我們境界內了。”
“是,末将一定早早就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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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将軍恭敬的送走了李家姐弟,才回到客堂,看到兒子和外甥兩個早就讓人準備了大魚大肉開吃了。
看着這個樣子,他那裏還能好受了?上前一人一腳踢飛了。
衛梭爬起來,嘴裏含着飯含糊的說道“爹啊,兒子都兩天沒吃飯了。那縣主比那馬匪還狠,都不給我飯吃。”
倒是熊衛國爬起來沒有辯駁,悄悄的站在那裏挨訓。
“沒有飯吃?好吃好喝的供你吃了半個月,你就把人家的底細都透漏給馬匪,人家還給你飯吃?”衛大将軍火氣直冒的喊着。
衛梭被說的一句話兒也沒反駁。
“還有你,你以為衛梭是個什麽東西?值得人家去換?好沒臉皮!我們堂堂護國将軍的臉面都被你們丢盡了。”
“如果蓮山縣主在我們邊城被抓了,我的人頭不保,你們也早早去見閻王了。”
聽了他的話,衛熊二人站在那裏沉思一副做錯事的樣子。
衛大将軍看着他們,心裏真是不上不下的生氣,打吧?自己在邊城多年不回,就這一個獨苗,那一個熊衛國更是姐姐家的心肝寶貝。罵吧?罵他們xx娘,不就是罵自己的老婆?罵xx爹,不就是罵自己?
最後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開吃,吃了個半飽,看着兩個小的饞的樣子,心裏有了主意“想能住在這裏,就給我每天操練,和士兵吃一樣的。還有,也和士兵住在一起。看看人家那些兵怎麽做事的,你們怎麽都出門沒帶腦子似的。”
衛梭一聽這樣,趕緊哀求道“爹,祖母說了藥送到了就讓我們趕緊回去,不要誤了她的七十大壽。”
“是麽?那藥呢?”
衛梭趕緊的摸口袋,查袖口,翻騰了好久就是沒找,他趕緊對表哥說道“表哥,那藥是不是在你那裏?”
熊衛國搖搖頭,好一會才不好意思的說“你身上的東西都被那些馬匪給搜走了,那藥----”
“呵呵,好樣的!我這個衛大将軍當得真是好樣的!竟然生出你這麽個畜生!來人!給我把他們丢在步兵營裏,好好給我操練,沒死就不用彙報了。”衛大将軍氣的對身後的副将說道。
最後那二熊好長一段時間在步行軍中被折騰着,那些人早被關照了,只要不死人,随便折騰。這段時間,他們除卻了衛熊二家光環,才知道自己連個小兵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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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奎的腿治療的早,自然四五日就能下地活動,十五六日與好時無異樣了。
孫嫚子緩過勁來,在炕上陪着方奎躺了三日,就閑不着膩在李夫人身邊見識邊城的風光。當然見識了還不忘回來繪聲繪色的講給方奎聽。聽得方奎心裏一個勁的着急,他急啊,急着陪娘子出門看邊城風光。
等二人放馬奔騰在邊城外的馬場時候,已經是半個月後了。
“相公,快進六月了,老家的糧食也不知道收好了沒。”孫嫚子随便說着話兒。
方奎倒是不擔心,“想你的嫁妝呢?”
孫嫚子完顏一笑“那倒沒有,我的嫁妝有你的管事幫忙照料着,那裏能出事?”
“那倒是,想那些有的沒的,不如我們賽馬如何?輸了的答應贏得一件事兒,怎麽樣?”方奎眯着小眼,神采奕奕的調侃着娘子。
孫嫚子面子上笑了,心裏卻想:小子,想占便宜呢。
“好啊,你要讓我一些時候才是。”
“行,我從一數到十再跑。”
“一,二,三------”方奎慢悠悠的數着,當睜開眼的時候,只見遠處娘子的影子了。
孫嫚子騎着馬兒奔馳在馬場裏,方奎在身後追趕着。一刻鐘不到,方奎追上了娘子。原來孫嫚子停住馬,下馬躺在草地上,仰望天空。
方奎雖然見着這樣不好,可是也下馬躺在她身邊,小聲在她耳邊說道“娘子,娘子,讓為夫香一個 ?”
聽了他的話,孫嫚子噗呲的笑了。他的樣子真是有點,有點像電視劇裏演的纨绔子弟調戲良家女子的範兒。
孫嫚子被草兒的香味勾搭的腦袋一熱,翻身壓在方奎的身上,看着躺着草地上被她壓迫的少年,心兒咚咚的跳着,她神使鬼差的吻上他的厚唇。
方奎的手兒被娘子摁住了,口中有娘子的小香舌在那裏攪動。他不由得瞪起了雙眼,身子也繃得筆直,他覺得熱的頭頂都冒煙了。
眼中的娘子一身戎裝,頭上梳着發髻,卻是如此火辣,如同點燃他火焰的火石!
這個吻持續的時間,讓方奎以為一輩子就是這樣也不冤了。
看着身下的少年,孫嫚子眼神一勾,看着他還沒有回過神來,就開口說道“相公,我先行一步了。”
真是來去如風,當方奎還躺在地上回味那個火辣辣的吻的時候,孫嫚子早就騎馬走遠了。
最後的結果不用說,自然方奎無條件答應娘子一件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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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說說笑笑的從馬場出來,要回李督軍府上。
“舅公是個好人來,送我一副弓弩呢。相公你可要給我配上弩箭。”孫嫚子對身邊的相公說道。
方奎一邊打馬,一邊說“好來,倒是娘子,為夫給你做了那麽多事,你怎麽不說我是個好人?”
“對你,我只做不說,你說對不?”
聽着這句話,方奎就想起馬場裏的那個吻,連忙點頭說“對,對,娘子還是做得好。”
又走了三四步,方奎才想起來對她說道“娘子,你以後對別人都說行了,唯獨對我做好了。”
孫嫚子看了一眼,□無邊的相公,笑出聲來,如此少年雖然不是什麽才子,不是什麽妖孽,但是絕對是她的那盤菜。
二人打情罵俏的正情濃時刻,一個不合時宜的人滾在路中央,趴在他們馬前哀求道“救命啊,救命啊方三爺!”
哀求間那人擡起頭來,只見他的臉上紅腫一片,眼睛都腫的擠在一起,嘴唇厚的跟香腸似的。
“你是誰?怎麽知道我姓方?”方奎看着那人,心裏納悶呢。
倒是孫嫚子騎着公牛圍着他轉了一圈,出聲道“是條漢子,能忍了十六七日呢。還以第二日就來求我呢。”
見方奎納悶,就解說到“那天逃跑的馬匪呢。是後來救了賣豆兒的那個。”
“哈哈,真是好笑,你來劫我們的道兒,這會卻來求我們救你?”方奎來氣了。
那人趴在地上低着頭,嗚咽的喊道“方家三爺,四爺,小的原來根本不知道您的身份,後來聽那衛熊二人的說辭,才被豬油蒙了心才做出那豬狗不如的事兒。如今被四爺一包金粉給治的,決定洗心革面做好人。”
孫嫚子看着他跪着,手顫巍巍的握着,是覺得被日頭烤的疼?還是拉不下臉來求人?
方奎挽起缰繩,正要抽身後的弓,卻被娘子給按住了。
“我敬你是條漢子,憑你和你的主子能忍的半個月的燒烤的滋味,我就佩服你。那解藥就是馬尿混着無根水洗上兩日就好了。”
那個漢子趕緊趴在地上叩頭三個,開口說道“多謝四爺救命,我大哥得此方醫治好了,必不在侵犯蓮山縣主,只要有李督軍在邊城一日,我們也不在出來作亂一日。”
方奎聽了倒是有些欣喜,看來舅舅在此定能平安。
等那人走後,方奎開口說道“當時就應該斬殺他,讓他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都打殺到我邊境了。”
孫嫚子卻小聲說道“不怪人家呢,誰讓我們這邊有兩個出門不帶腦子呢。”其實孫嫚子心裏卻想着,是那二熊的娘只把胎盤生出來了吧?
“再說了,人家有恃無恐的來,肯定能全身而退,少結怨就是了。”
“娘子,那無根水是什麽?”
“就是雨水。”
“怎麽說的那麽玄乎,他們能知曉麽?”
“誰知道,這方子哪有好得的?”
☆、劉半死
作者有話要說:lg不讓寫文,說我寫的是黃色小說。哎的娘來,在他眼裏就成篇的論文是正經文章。辯駁不過他,只好偷偷的寫,這幾日就積攢了這一章。明天開始恢複更新。呵呵,大家久等了。謝謝大家的支持。文章進入結尾部分,是說進入後三分之一了,大家無須擔心,有肉有湯的結尾。
品簫和莺莺一起住在柴房裏一個多月了。每天她們倒是不用幹活,但是也不能在相公面前轉悠。
莺莺急手扒腳的轉悠了好幾天,想找機會去見老爺。這個正妻怎麽扒着老爺不撒手?這可不是賢惠的表現。
倒是品簫難得沒有張望,沒有打聽,穩穩的坐在門板做成的床上,給跟着母親帶走了的兒子做衣服。
這幾天裏,她不由得尋思着這日子過得沒滋味。如今大婆已經進門了,想個法子脫身吧。
劉乾坤整整被新娶得正妻給折騰臉色蠟黃,雙腿打顫。這個母豬真是?真是淫妖轉世!日日都要行房,日日都要他洩的精元全無。
劉寡婦倒是看着新媳婦進門,帶了六個丫頭伺候着,就舔着臉跟兒媳婦要了兩個,專門伺候她。
單美玲也明說了“行啊,但是,兒媳剛進門,這身邊沒有孩兒傍身,心裏惶惶的。”
“這有何難?讓乾坤日日都歇在你房裏!直到你懷上孩子。”劉寡婦樂呵呵的想着被兩個丫頭伺候着的老太太生活。
倒是劉老姑太太看着家裏烏煙瘴氣一團,心裏百般感慨。她一個寄人籬下的老寡婦,就是說了人家也不聽,何苦讨人厭呢?
又過了一個月,劉老姑太太就懇請原先的族裏收留,自己拿出五畝地契,願意死後作為族裏的祭田。
劉寡婦是姑婆婆要搬走的時候才知曉,不由的說道“姑婆婆,你走了,可是看不到乾坤打馬游街了。”
劉老姑太太看了一眼糊裏糊塗的侄媳婦,最後勸道“侄媳婦,你自己掂量掂量,乾坤可就一條命,這麽折騰可怎麽好?”
看看姑婆婆走了,劉寡婦看着身邊的美貌丫環,心裏卻想:那是乾坤的豔福,我怎麽當着?
七月十五,學院裏推薦報名參加會試了。
一大早,劉乾坤就早早洗漱完了讓丫環伺候着穿了胖娘子給他做的藍綢袍子,又用一個白玉簪子箍住了頭發,在鏡前想抹些粉裝飾一番。卻看見了鏡中那個男子臉色蒼白,雙目無神,眼眶烏青,嘴唇發紫,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單美玲也見相公身子骨弱了許多,在旁邊嬌聲說“相公趕緊去書院找大儒寫推薦信,早早報名。回來後,妾身給你炖了補藥,要趁熱喝呢。”
劉乾坤點點頭,正要起身,卻忽然暈頭轉向的倒在桌子角上,把額頭碰到直出血!
單美玲吓得趕緊指揮丫環扶起相公,又差人趕緊請郎中抓藥,忙的團團轉。
倒是劉乾坤悠悠的轉醒,說道“不用這麽忙活了,趕緊的給我請座轎子,我今日必須先拿了推薦信好報名。要不還要等三年。”
聽了他的話,單美玲一尋思也是,就趕緊拿了兩角銀子,打發一個丫頭去請轎子。
劉乾坤坐着轎子到了書院,只見三三兩兩的同窗們喜滋滋的手中拿着推薦信。他趕緊囑咐轎夫稍等。
當他氣喘籲籲的趕到相熟的老師那裏,說明來意。卻被告之,推薦名額已經用完了。劉乾坤一聽,立刻又跑去尋另一位老師,最後還是說名額用完,推他去找別的老師。
輾轉幾次,他都被拒絕了。本來青黃的臉更加蠟黃,加上天氣熱的很,身上又是穿着不吸汗的綢袍,熱極了他一屁股坐在了樹後面的背陰處歇息。
他眉頭緊縮,心裏忐忑不安。這是遠處走來兩個老師,一般走一邊說着話,他正想上前問是不是能給他寫封推薦信,卻聽見他們在讨論他。
劉乾坤往樹後躲了躲,仔細的聽。
“早一個月,我就聽說了。今年大概誰也不會給劉乾坤寫推薦信了。”
“這是肯定。你敢給他寫麽?反正我不敢。我可不想以後被查出給一個斯文敗類寫過推薦信。”
“可不是?你想想,孝期娶妻,自甘出族,日夜宣淫,說出來那一條都能讓人擡不起頭來。”
“剛剛還見那劉乾坤往這邊走了,一臉晦氣呢。咱躲着他些,趕緊走。”
“說的對。”
劉乾坤聽着那些話兒,再次一腚坐在了地上,胸膛像風匣一樣呼次呼次的喘着。等他緩過勁來,才扶着樹站起來,像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一樣一步一步往轎子那邊挪。
當他來到剛才下轎的地方,那裏還有轎子的影?劉乾坤身上被日頭烤着,心裏涼巴巴的,兩下一擊,他雙目一番,口吐鮮血,暈倒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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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劉乾坤再次蘇醒過來時候,滿大街都傳遍了。
“劉寡婦的兒子躺下了。劉家又要出寡婦了?”
“要我說,那劉單氏果然兇猛,過門才兩個月呢。早先那通房啊,姨娘啊還沒折騰到這樣呢。”
“那個兩個是二手的,劉書生不稀罕,這個是處,自然就喜歡了。”
“你說笑了吧,就是日日是個處,胖的跟豬似的,我也不要。”
“哈哈,哈哈哈。”
劉寡婦自然也聽了些流言蜚語,當着面,她沒那個臉辯解。在家裏卻掐着腰對兩個丫頭說道起來。
“嫉妒,全是嫉妒。我家乾坤好着呢。都是小戶人家,哪裏知道大戶人家傳家之道?小裏小氣的,給兒子納不起妾,說風涼話呢。”
“你們說是不是?”她問兩個丫頭。
“老夫人說的是。”那個丫環相互看了一眼,憋住笑,異口同聲的贊同到。
聽了丫頭們的話,劉寡婦才慢悠悠的坐在椅子上讓丫頭捶腿呢。
至于兒子,她就去看了一眼,屋裏六七個人伺候着呢,那裏用的着她?她也該當當老太太了。
單美玲請的是相熟大夫,老大夫姓考,考大夫給劉乾坤把了脈,翻了翻眼皮,連針都沒有施,才小聲的說道“大小姐進一步說話。”
揮揮手,把丫頭打發下去了,單美玲才對考大夫問道“大夫,我的相公可是有什麽不妥?”
“哎,只怕劉書生成了廢人了。以後這夫妻之道-----身子骨也熬得差不多了,估計也就一二年------”
大夫的話,單美玲聽明白了,心裏發緊,真是不知道如何形容。才成親二月有餘,身子還沒有懷上孩子,那劉乾坤竟然不中用了!這叫她以後的日子怎麽過啊?最主要的是,他身子虧的厲害了,她也要跟着做寡婦麽?
送走大夫,單美玲坐在還是新房的屋裏,根本不管不顧床上的劉乾坤,反倒是在思量這日子該怎麽過?難道着要守着這個太監過一輩子?她都沒孩子傍身呢!還是給他守寡?
她還在思量的空檔,丫環進來說“夫人,那個叫品簫的妾來找您呢。”
一聽這話,單美玲眉毛一挑,本來想說讓她滾,但是想到劉乾坤都成了廢人了,正好成全他們。
“讓她進來。”
品簫臉上帶着淚痕,一路悲悲戚戚的走了進來。
單美玲一看這樣,心裏膩歪的很,他爹也有兩個通房,動不動就揪着他爹衣襟,欲言又止,眼淚汪汪。竟然還有次讓她聽見一個通房叫她父親爹爹。氣的她,讓人狠狠的劃了那個通房臉兩刀。都是些下賤貨。
“快坐妹妹。瞧瞧着人品可真是和老爺相配。哎,從進了門,我才知道,姬妹妹跟相公是天作之合,琴簫和鳴。”單美玲張着那厚厚的大嘴說着。
品簫也是第一次見她,被那胖的身子吓了一跳。這劉寡婦可真是見了嫁妝兒子都舍得。
“夫人,相公身子好些了麽?”
“剛剛老大夫給看了,沒事,中暑。修養幾日就好了。”
“原來這樣,我就放心了。夫人,我母親去上京舅舅家走了兩個多月了。我都沒有收到信兒,是在放心不下。我想去尋尋。請夫人恩準。”品簫把姿态放得很低,争取能離開。
如果是昨日,單美玲為了能獨霸劉乾坤,肯定會大手一揮,讓她早點滾。可惜這會可不成!
“姬妹妹說什麽話呢?如果前幾天相公沒中暑,那還成。剛才我合計着,我娘家還有可百年老人參,想着磨叽幾日能拿來給相公補身子。”單美玲說的那個真切。
“這?”
“姬妹妹,我這就回去,相公就交給你了。哎,你是個妥協的人,回屋收拾鋪蓋打地鋪照顧相公吧。我趕緊的回家拿人參。”
品簫給單美玲說的不好意思在開口,只能點頭,希望相公好起來,她可以早日離去。
等品簫離開了房間,單美玲趕緊的把首飾盒子裏的首飾一股腦的倒在包袱裏,一些衣物撿了幾件上好的,又仔細拿了了丫頭的身契和地契,看着屋裏爹給她打得櫃桌,狠了狠心不要了。整理一番衣服,她帶着丫頭倒了劉寡婦屋裏。
“娘,相公中了暑,我這心兒疼的跟刀割似的。我娘那裏有棵百年老參,我就帶着丫頭回去墨跡幾日,希望能拿來,給相公補身子。”單美玲說的那個急切,一副關心丈夫的好妻子。
劉寡婦一聽兒子是中暑,就放心心來,面子上倒是說“好賢惠的兒媳啊。那這幾日,誰伺候乾坤?不留個丫環伺候的精心點?”
“娘,您身邊的兩個丫頭我就不帶了,還有就是我留四角銀子給她們兩個,一日讓她們給您買一角銀子的果子。”單美玲說着這話的時候,劉寡婦嘴角裂的很開。
“剛才,姬妹妹到我那裏請纓,說會照顧好相公。我當然要成全她對相公的真情了。所以,這幾日她會全心全意的照顧相公。”
劉寡婦徹底的放了心,就說道“兒媳啊,你去吧。早點拿了人參回來給乾坤補身子啊。”
單美玲給劉寡婦福了福身子,帶着四個丫環走了。倒是走的時候,她的一個貼身丫環教訓留下的丫頭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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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簫看着炕上臉色如紙白的劉乾坤,心情複雜的上前給他擦汗。
兩個月沒有進這個房門了,裏面換了樣子。擺上了梨木櫃桌,炕上鋪的是大紅喜被,還有窗棂上貼着紅紅的雙喜,還有一架梳妝臺,臺子上擺着一個首飾盒子,胭脂白粉。她看到這裏,又聽到那胖婆娘走出了大門。就小心翼翼的接進那首飾盒子。
她的心要跳出來了,一寸一寸的挪到那盒子前,按捺心咚咚的跳着,手兒有些顫抖的打卡那首飾盒子!
“啥?”品簫有些目瞪口呆。她想了千百次,也沒想到那盒子是個空盒子!
這是胖婆娘防着她?她有些疑惑的坐在梳妝臺前,眼神迷茫的看着銅鏡。不一會,她一拍桌子!
她幾步跑到炕上,用手搖了搖劉乾坤小聲的叫着“相公,相公!”
劉乾坤還在昏迷中,那裏能應聲?
吓得品簫小心的拿手放在他鼻子底下試着氣息,好一會,她才放心的坐好。還好,相公還活着。
那單家肥婆是怎麽回事?讓她進了主屋,讓她照顧相公?怎麽也不留個丫頭看着嫁妝?難道她回娘家嫁妝也都帶走了?
品簫還以疑惑中,叮囑莺莺開始燒飯。
莺莺見又可以見到書生老爺,高興的到廚房幹活去了。
那兩個伺候劉寡婦的丫頭,見家裏開始燒飯了,主動說“老夫人,晌午了。該給您買果子去了。我去買,讓她去給您打角酒,您好就着下飯。”
“嗯,去吧。”劉寡婦美滋滋的放了兩個丫頭走了。
這倒好,劉寡婦在家等啊等,等到莺莺端了飯給她,也沒見那兩個丫頭回來。劉寡婦小聲的嘀咕着“這是走差路了?不該啊,都是一個鎮子的。要不我出去找找?”
飯都沒吃,劉寡婦滿大街的找她那兩個使喚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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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那單美玲回到家中就撲在母親的壞了可勁的嚎哭着。
單婆子趕緊扶住老腰,顫聲說“起來說話,想壓死你老娘啊。”
“娘,我沒法活了。”單美玲趕緊起身,訴說着。
單婆子打發幾個丫頭下去了,才對閨女說道“說說吧,怎麽沒法活了?才出門子兩個月呢,還是你叫着喊着去的。”
單美玲端坐在母親面前,兩眼看了看周圍,紅着臉說道“那劉乾坤不中用了,考大夫又說了,他日子不久了。娘,您要救我啊。”
“啥?年紀輕輕的就日子不久了?”單婆子有些吃驚。
“當初,你爹反對,你非要加過去,說圖他是個書生,書念得不錯,現在倒好!身子不成了!”單婆子埋怨道。
“娘啊,別說那麽多有的沒的,想想怎麽救我吧。你的女兒可不能頂着進門就克死人的名聲,還有我不要當寡婦!”單美玲有些哭鬧道。
單婆子自然十分疼愛閨女,趕緊說道“知道了,知道了。我找你哥哥說道說道,看看有什麽法子。”
慢說着單家大兒子還真有些本事,找了縣衙裏的師爺,詢問了要離合怎麽辦的事兒。那師爺翻查備案時,卻說劉乾坤妻子戶籍備案裏還是劉姬氏!
這下子可就是捅了馬蜂窩,過了晌,單家就以劉家騙婚為由,把他們告到堂上!
劉寡婦找了兩條街,被人取笑了兩條街,也沒有找到伺候她的兩個丫頭,不由累的腿兒顫顫的來到單家問問。
“去,去,什麽劉家?滾吧。”門房倒是沒有多說話,就是把她給轟了出來。
劉寡婦被氣得雙腿生風,急忙跑回家要告訴兒子,等兒媳回來好好的教訓一頓。剛到家門口,就看了四個衙役在她門口站着。
她腿軟的不敢進門,就在門口不遠處蹲着。這是一個鄰居出來倒刷鍋水,不小心潑到她身上!
劉寡婦一腳跳了起來,大聲叱喝道“沒看着人在這裏嗎?眼瞎了?”
她這一張羅,四個棺材自然就看見了她,一陣風的望着跑着“劉寡婦,你站在!”
劉寡婦吓得拿腿就跑,可哪裏跑到過哪些官差?一會就被捉住了,因為不老實還套上了枷鎖。
“官爺,官---爺---,老身是良民,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兒。怎麽還抓我?”劉寡婦顫着聲說道。
“沒做你跑啥?分明是心虛!單家告你騙婚!趕緊跟我們去過堂去!”
“啥?沒有,沒有啊。我們是八臺大轎娶單家姑娘過門的!”
“有沒有和大老爺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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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上,劉寡婦見着被人擡着的兒子,跪在堂前的兒子姨娘品簫,通房莺莺,還有站在一旁的兒子的胖媳婦。
“兒媳,兒媳,那兩個丫頭跑沒有了。你趕緊讓人找去!”劉寡婦看着單美玲趕緊說道。
單美玲給了她一個冷冷的眼神!
“劉寡婦,單家大姐告你騙婚!你兒子劉乾坤明明娶了姬氏品簫,現在又八擡大轎娶了她,實屬騙婚!”韋大人說道。
劉寡婦趕緊磕頭不止的說道“大人,大人,冤枉啊。那品簫不貞,已經降妻為妾了。所以我兒子才娶單家大姐。”
“哦?為何戶籍備案還是劉乾坤正妻還是劉姬氏?”
“啥?民婦不知。不知。那戶籍備案是個啥?”劉寡婦心裏迷茫着。這降妻為妾,觀戶籍備案啥事。
“你家兒子降妻為妾,都不到官府備案,那劉姬氏還是他的正妻!你兒子娶了單家大姐就是停妻再娶!你口說無憑哄騙單家把閨女嫁給你兒子,就騙婚!”
聽了韋大人的話,劉家人才明白過來。
劉乾坤迷迷糊糊的躺在擔架上,不知道啥。品簫卻跪着低着頭暗自懊惱着,怎麽不早點離開呢?莺莺倒是高興的很,還是品簫當夫人好,不扒着相公!
單美玲當時是喜滋滋,她又可以待字閨中了。劉寡婦倒是一副失魂了樣子,那,那,單家的嫁妝沒有了,她的兩個使喚丫頭也沒有了。
最後,劉家騙婚的這場鬧劇沸沸揚揚的傳到了年前。大街小巷裏都說着劉家人短神的各個版本。
昏了五六天的劉乾坤瘦的一陣風就能刮倒,等他睜眼看到身邊的品簫時,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還好不是那胖豬。
等他環顧屋裏四周,發現,那些梨木櫃桌都不在,又恢複到原先和品簫的樣子時,他以為和單家肥婆成親是一場夢呢。
可惜啊,品簫卻說“東西都被單家擡走了。還有,我們家因為騙婚要補償給單家十畝良田。娘已經拿了地契給單家。”
劉乾坤聽了,又是一頭歪在炕頭上,昏死過去。
就這樣,劉乾坤中風似的躺在了炕上,口不能言,身子不能動,仗着品簫和莺莺照顧着。日日湯藥伺候着。
劉寡婦老實了不少,自從失了十畝地,就像掉了一半的精神。成日就呆呆坐着門口凝神。
品簫累的有些守不住了,尋思着還是要想法子脫身。倒是,莺莺高興的勁,姬夫人當家就是好,她又能上前伺候老爺湯藥了,等老爺好了,就可以行那事了。
☆、上京人
劉家的事兒鬧得沸沸揚揚的,孫家的當然也知曉了。
晚上,孫王氏在燈下納着鞋底,不時的看一會看書的相公,相公明年就要會考了,自然要努力。如果明天她也成了秀才娘子------想的起勁的時候,冷不防被錐子紮了一下手。
“哎呦”
聽了娘子的叫聲,孫老三放下書走過來說道“怎麽了?可是紮了手?”
“沒事,想事情的時候不小心紮的。哎,你的鞋子,就是費工夫。做你一雙鞋我的都能做兩三雙了。”孫王氏嗔道。
“那就別做了。小妹給我做的還有十幾雙呢。”孫老三給娘子揉了揉被錐子紮的手道。
孫王氏有些讪讪的道“我就想你穿你做的鞋呢。”
“好。明日做也成。先歇着吧。”
說話的工夫,孫王氏看着丈夫眼中的火苗,一起躺在了炕上。
二人相互撫摸親吻着,孫王氏不合時宜的說“相公,原先小姑子夫家可是鬧了大笑話。聽說了麽?”
孫老三一聽這話,本來還熱盼盼的想小登科呢,現在哪裏還有興趣?
他一翻身從孫王氏身上下來,想出去,可是又想着這個女人将來可是自己孩子的母親,這不教怎麽成?
“直說劉寡婦家就是了,幹嘛還拉扯着小妹?”
“不是怕你不知道麽?那小妹的前夫家現在可出了名,前幾日我會娘家,好多媳婦都打聽咱們鎮上她家呢。還一個勁的說小姑子有福氣------”
聽着娘子越說越起勁,孫老三起身開始穿衣服。
“咋了?咋了?不是要---要---睡了麽?”孫王氏趕緊拉着相公的手說道。
“你先睡吧。等你什麽時候說話不拉扯小妹的時候咱們在說話!”孫老三說完後,不理身後的娘子,一腳跨出房門走了。
“這麽晚了,你上哪啊?”孫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