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6)
睡吧。”
“好的。”
方奎聽着娘子的聲息,安心的入眠了。
離他們一裏遠的灌木裏,藏着十七八個人呢。他們用自己的語言交談着,無非是能做不能做。
一人說道“今晚就消停些,不能動手。本來我們人數就少,如今他們在商隊裏,如果真擄人,必不成。”
“怕什麽?我們有兩個人質呢!”
“就怕那兩個人之不好用啊。還是明天用那二人把他們釣出來。”
“好!”
天蒙蒙亮,營地裏開始了生火做飯,然後四五隊就開始出發了。當然方奎指揮着馬隊也跟在商隊後面。
倒是讓他後面跟着人着急。
“這個皇帝的堂姐還真是厲害的,這麽早也能跟着走。”
“爺啊,要不我們派人撒些餌?”
“好!”
方奎與娘子坐在馬上說說笑笑,但是他早就囑咐護衛們,提起神,但是不能私自行動。特別是不能被人釣走了。
這不釣魚的來了。
只見一個少年騎着一匹好馬,噠噠的跑在方奎他們前面,然後保持和他們一樣的速度前進。
孫嫚子看了方奎一眼,方奎也點了點頭。
原來這個少年騎的馬是衛梭的。
方奎和孫嫚子裝瞎子,任那少年騎着馬在他們眼前亂晃,就是不問不吱聲。
那少年有些急了,又從懷裏掏出一個荷包,坐在馬上裝模做樣的欣賞着,嘴裏還振振有詞的惋惜着“哎,那個好人兒,怎麽就被人給擄走了呢?”
話兒一出口就漏了餡,中原話裏帶着西域腔調呢。
孫嫚子小聲的對方奎說“他覺得你肯定蠢笨如豬,要不怎麽露這麽大的破綻給你呢?”
方奎也不惱,笑嘻嘻的說“我蠢不蠢娘子知道呢,但是他是個蠢蛋可是大夥都知道了。”
随後對身後的琴子傳話,不論誰轉悠,都當他媽的放屁!
孫嫚子被他的話兒逗笑了。方奎倒是有些驚醒,在娘子跟前說粗話了,又見她笑吟吟的,才放心下來。他可是在娘子面前總是斯斯文文的表現啊。
那少年明裏暗裏說了好多話兒,人家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不論是主子還是奴才。最後,他黔之驢般的不走了。
等了好一會,身後才傳來馬蹄聲。那少年下了馬,對那領頭的人說道“大哥,那縣主帶的人估計都是些傻子。我都說的那麽清楚了,都沒人理我。”
“你才是傻子呢。中原人最是狡猾,我們肯定是被人看穿了。來人,把那個大個的熊帶上來!”
“是!大哥。”
不肖會兒,熊衛國被押了上來。
“熊将軍是個硬性情,我們就是拿了他們的孩子,他也照樣出兵來剿殺我們。既然這樣,我們就放了他吧。”
掙掙紮紮的熊衛國被放了出來,他狠聲說“匈奴狗,趕緊放了我表弟!”
“可以啊,你帶那個什麽縣主來交換。我就放了衛小哥。你可是要快點啊,最晚明早。如果明早還不見人,我就剁他的手指頭。十個時辰後,手指剁完了,我就剁他頭了。”
熊衛國聽了,趕緊說“別,我這就去。你對我表弟好些。”
他騎上馬往西奔去。他到底是路癡,跟着他的綁匪不得一會就出來糾正他的路線,最後只好帶路了。
熊衛國一路狂奔直追上了方奎。
一見到方奎,他就大叫着說道“方家二位表弟,哥哥有事相商。”
方奎看着大魚餌直奔來了,對娘子使了個眼色,小聲說道“看他怎麽哄騙我們。”
那熊衛國倒是個實心的,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腦都說了。
原來那日裏他們分開後,他二人輾轉着找商戶希望能捎帶一程。來往的商戶都想着看了龍舟再走,不着急。倒是他們兩個等不得,找來找去,端午節前沒有走到。
直到端午後,才有人聯系他說,邊城走不?他和衛梭高興地連底細都沒有查,就牽馬跟去了!到了那商隊的客棧,和同掌櫃的吃吃喝喝了一場,自然就昏睡不行了。倒是昨日裏才被用冷水潑醒,已經成了階下囚了。
“方表弟,那賊人說了,請姑母去說說話兒,有事相詢。然後才放了表弟。所以,你看怎麽辦?”
原來最不是東西的是他!
“熊表哥,被綁的是您的親表弟,你說怎麽辦?”方奎倒是把問題還了回去。
“要不我陪姑母過去說說話兒?我保證我在,姑母在。”熊衛國信誓旦旦的說道。
方奎被氣得一下子說不出話兒來,倒是孫嫚子嘴皮子利索“我母親貴為皇親國戚,那裏能涉險了?倒是衛梭表弟能為母親而犧牲性命,我倒是很感激的很。如有機會,我定會知會母親,上表朝廷,必能給他摸個封號。”
“你怎麽這麽惡毒?”熊衛國不由得說。
“那裏比得上你?衛國?你衛了誰?你們衛家吃的朝廷俸祿,有事卻要我們救人?滾!”方奎聽了他說娘子惡毒,不由讓他滾。
“好,你們好!”熊衛國這會來了骨氣,騎馬疾奔走了。
琴子打馬上前說道“三爺四爺,夫人有事找您們。”
李夫人自然有人告訴了她剛才發生的事兒,不由的說道“怎麽樣?在我們這裏吃吃喝喝半個月,臨了還要我豁出命去救他們。看來熊,衛二家的小輩們一代不如一代了。”
方奎點點頭說道“今夜或者明日我們或許有一場仗要打。他們那裏肯洩氣?那熊衛國也是個沒成算,連多少個人,有幾匹馬都不知。我估摸這是比我們人數小,但是我們這裏有婦孺。看樣子要緊跟着這些商戶了。”
孫嫚子點點頭,也補充道“不如我們現在就兵分三路。當然,我們這一路人數要多,能保的母親!”
“你說說看!”聽了媳婦的話兒,李夫人出聲道。
“第一路就是先拍二人去邊城搬救兵,自然要體力好,馬術好的。第二路是母親這裏,我與相公自然不能離開您,這隊人馬也最多。還有一路,就一個人,匿藏在一側,等匪徒與我們糾纏的時候,能從容的就出熊衛二人。”
方奎聽了她的計策說道“娘子想的前兩路我倒是想到了,但是最後一路有必要麽?”
李夫人嘆了一口氣說道“算是給衛大将軍一個人情吧。”
夜裏篝火跳躍,孫嫚子挽着相公的手坐在李夫人的帳外。
“母親睡了嗎?”
“嗯,相公你怕嗎?”孫嫚子問道。
方奎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沒覺出來。倒是年紀小的時候,和表弟兩個碰見攔路的山賊,當時怕的要死。打起來的時候就忘了。這會是不怕的,你呢?”
“有你在,我自然不怕。”孫嫚子給方奎打着氣。
“我會保護你和母親的。”
聽着小相公的承諾,孫嫚子也對他說“我也會保護你的。”
說話間,一家商戶的馬匹出現了騷動。
雙相守
月牙長着風圈,老人們說這樣明天能有風呢。
聽着那商戶的馬匹像驚吓了似的亂跳,孫嫚子不由得問方奎“相公,你覺得他們要怎麽做?”
“要麽先迷惑我們,騷擾我們不得休息,明日裏趁着我們體力不支好偷襲我們。要麽就是東一頭西一頭搞亂我們的陣營,我們東邊救場,西邊支援,趁機偷襲。不論那一種,我們就是各司其職不要要亂變動。”方奎條理清晰的講個娘子聽。
孫嫚子點點頭,方奎看着那家子商戶的兩匹馬倒地不起,口吐白沫。現在自然不是幫忙的時候。
不一會又有一家商戶的人不小心掉在了火堆裏,疼的狼號鬼哭的。
一個時辰的光景,折騰了五六起這樣那樣的事兒。
“娘子,你怎麽看?”方奎給娘子緊了緊鬥篷。這荒涼的鹽堿地夜裏還是很冷的。
孫嫚子也給方奎攏了攏外袍,小聲說道“相公,一會打起來記得兩點。不論誰說母親怎麽怎麽了你不要信。母親有我護着你放心。第二點,切記窮寇莫追。平安抵達邊城才是正理,至于那些逃逸的匪徒就由衛大将軍去收拾吧。”
說話的空當,二人站了起來,方奎擁抱着娘子,也在她耳邊叮囑“娘子,你不用太擔心,我定會護着你!”
“自然。”孫嫚子也回抱他。
事情的發展如同孫嫚子料想一樣,一刻鐘都沒有到,只見竄出一隊馬骥沖進露營地裏,其中一個高喊着“商隊不要動,老子不搶你們!誰要是趕着上前送死,一刀劈死一個。”
“商戶不要動,禁衛軍剿殺匈奴假扮馬匪!誰要是趕着上前搗亂,就按通敵就地正法!”方奎也是個頭腦清醒的,立馬在嘴皮子上反擊!
孫嫚子悄悄地給了他一個大拇指!
收到了娘子的誇贊,方奎渾身充滿了力量。
對方領頭人沒想到自己的想好的臺詞,一出口就被壓了下去!不由的在氣勢上弱了一分!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領頭人一擡手,身後的十八騎,停止前進。
“你是方家小兒?不若帶着你那老母到我山寨裏歇息幾日如何?”
聽了他的話,方奎也騎上馬,手持龍纓槍,頭上的金冠應在黑亮的錦袍上,雖然小眼但是自是一位英勇少年郎。
“你是匈奴馬匪的頭目?膽兒挺肥的,都跑到這地界作奸犯科了。對了,說說看你的山寨在那個山頭上啊?三爺我去溜達溜達。”方奎調侃着那帶頭大哥。
二人風淡雲輕的說着話兒,但是雙方人馬卻相互對峙起來。
孫嫚子領着六人緊緊的護着中心的帳篷,方奎又帶十三人站在外圍。對方也是十□人,一對一的戰鬥也是硬活計。
馬匪人高馬大,常做的刀口上的生意,自然氣勢不若與方奎帶的軍中好手。
二隊人馬緊張的就要打起來,倒是商隊那裏吓得原地不動,人人都趴在帳篷中,倒是有那膽大探出頭來觀望着。
“嘴皮子少耍,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麽就刀尖上見真章!”帶頭大哥說了開打。
兩方人馬交戰在一起,一時間馬兒嘶叫,人聲的吆喝聲交織在一起。孫嫚子緊緊的握着手中的缰繩,眼睛盯着眼前的一片混亂。
這不是游戲,這不是電視劇,更不是某臺的穿越劇,真真實實的你死我亡的厮殺。方奎與那帶頭大哥交上了手。看不出年紀略小的方奎,武藝也不差!
“方家小兒!不如投靠我賣豆兒,給你個二寨主當當?”
“匈奴馬匪,放你奶奶的屁!不如你投靠我,給你孫子當當?”
二人嘴皮上相互罵着,手上也不落下,兵器乒乒乓乓地響着。方奎到底在力氣上差一些,但是他的武藝卻又靈巧些,那領頭大哥賣豆兒卻身形高大,靈巧性差遠了。
孫嫚子對身邊保護她的二人說道,“我不用你們保護,你們趕緊去支援去。”
二人有些猶豫,又聽她說“我有箭呢,人還沒有近身就被射落了。”
遠處同伴應付起來确實吃力,也就不磨叽了,說道“那四爺機靈些,可別受傷。”
孫嫚子一心三用,既看守着帳篷,又看着偷襲她的人,自然還關注着方奎那裏。
她的箭早就搭在了弦上,随時要射出。突然從商隊裏竄出一個人跌跌撞撞的往她身後的帳篷走來。
她冷笑一聲,那人裏帳篷還有十幾步,迎面疾飛一支翎花箭,那速度讓他都沒有可躲藏的機會,只見那箭羽末梢停留在他的脖頸處!
随着他的應聲倒地,本來還交戰中的兩撥人都有些吃驚。沒想到一個還沒有及冠的少年竟然一箭就射殺一個成人。
“叛國通敵,殺無赦!”孫嫚子沉聲大喝道!
“好!”方奎高聲贊道。
孫嫚子看了一眼方奎,那眼神中的關懷流露出來了,方奎如同打了雞血的凹凸曼似的,手下功夫更狠戾了。
打頭大哥見自己的暗招被破壞了,不由得着急。
孫嫚子得意勁還沒有過去,草叢中一直冷箭朝她而來。聽見身體左邊一聲箭弦聲,她看都沒看,随手拉弓射箭!
方奎雖然覺得娘子箭法進步很快,但是沒想到她的箭法如此高明了,只見那箭迎上那支冷箭。
只見孫嫚子的翎羽箭勁頭竟然能劈開那支來勢洶洶的暗箭。淩厲的勁道,把暗箭劈成了好幾絲縷!但是翎羽箭緊緊速度稍弱了些,倒是遵循着暗箭來的軌跡,設想那發箭者!
不小會兒,果然就聽到了一聲悶哼。
她的連連得手,讓身後的禁衛個個士氣大振!四爺也就是十三歲的小娘子,現在就殺敵二人了,咱們都是大老爺們怎麽落後。
方奎一邊揮舞着龍須槍,一邊大叫着“殺!殺無赦!”
看着他英勇的樣子,孫嫚子第一次覺得這個是個男人。
孫嫚子又射落一個偷襲方奎的馬匪,眼的餘光看到帳篷不遠處有人舉着一條白布晃了三下,原來,她帶着那個女牢頭把那二熊救了出來了。
如此,這場仗沒有必要拖拉下去了。
這時,英勇的方奎一槍捅在了那帶頭大哥的右臂上,趁着此時,孫嫚子給了他的坐騎一箭,馬被射趴下了,他自然也跌落在地上。
但是他不死心,回頭看了一眼方奎和遠處的孫嫚子,他摸了一下懷裏,孫嫚子立馬就覺得不好,他肯定要發暗器。
果然,一團金光朝方奎而去。孫嫚子看着只能幹瞪眼,這個距離和射程都沒能就方奎。她心裏覺得就像被人割了一刀,她哪裏能這般罷休?
一念之間她運氣飛躍而起,拿出跑酷的速度和高度,等她離開馬匹時候,手從身後的錦帶裏拿出一包金粉搭載箭上,直線箭自高處而下,迎上了那團金光!
“砰砰的聲響”過後,那箭頭迎上的竟然是金針,雖然被她的箭擋了一下,但是還有漏網之魚射入了方奎的大腿上。
等她箭就要射入那帶頭大哥的脖子上時,只見一個馬匪靈巧的用刀把那箭頭一劈,箭被打掉了頭,自然也沒有了力度,沒有殺傷力。但是那包金粉卻散落出來。
撒了那二人一頭一臉!
“主子,我們先走吧?今日是得不了手了。那熊衛二人已經不見了人影,還是先撤吧。”
那帶頭大哥想着出師不利,損失了十幾名幹将,自己還受了傷,那裏還有什麽戰鬥力?
想到這裏,他就聚氣一打口哨,他的人有序的撤退了。
“大家記得,窮寇莫追。再說了,趕緊收拾傷員。對方的人就不用管了,但也要小心人未死透,被偷襲了的。”方奎忍大腿處的疼說道。
知道那馬蹄聲再也聽不到,方奎才下馬,被琴子背進了帳篷。
但是方奎看見早就進了帳篷的娘子雪白着臉躺在床上,一聲不吭仿佛沉沉入睡中。
他掙紮着下來,對還在給她把脈的母親說道“娘,娘子怎了?可是中了暗算?”
李夫人放開兒媳的手說道“無事,就是全身脫力了。我聽秦嬷嬷說道剛才發生的事兒,兒媳她算是拼了全力了。”
“娘,我的命更是娘子救得。娘子真的無事?”
“臭小子,我說無事自然無事,還不趕緊脫了褲子處理傷口,難道讓你媳婦醒來看你光腚麽?”李夫人打趣道。
聽了母親的取笑聲,方奎才開始處理腿上的傷勢。
等李夫人從兒子的腿上取出六根金針時候,已經天亮了。孫嫚子也慢慢醒了。
等她又渴又累的時候,已經在躺在馬車上搖晃前進着。
身邊是方奎。她吓了一跳,昨晚上她是在是使不出一絲力氣,就像被抽幹了血肉一般。沒有替方奎看看那暗器是不是有毒。
她抓起方奎的手,手大而溫暖,且無汗。她又觀看他臉上,沒有烏紫,也沒有泛白,且呼吸勻稱,她才松了一口氣。
“娘子,可是擔心為夫?”方奎被孫嫚子一打量,握手,自然醒了。
“自然。昨晚我少說了第三樣,最後一條就是一定不要讓自己受傷。”
“好的。娘子你怎麽樣?”
孫嫚子說道“我想喝水。母親怎麽樣?”
“母親無事,水就在你身邊的水囊裏。”
等孫嫚子喝了半水囊水,精神才恢複了些。
二人就依偎在一起,有一搭無一搭的說着話兒。
“娘子,你心裏有我是嗎?”
“是的。你心裏沒有我麽?”
“有啊,為夫成日就想你了。但是昨日裏,你拼勁全力救我,我心中自然高興萬分,可是看你脫力的躺在那裏,我又想我們是生死與共了。以後,我們誰也不離了誰。”
“我豈不是很虧?”孫嫚子□着方奎。
“哪裏虧了?我補給你。”方奎大方的說道。
“好啊,等回到家中,你就把那把母弓送我,還有給我定制百支翎羽箭。”
“好。”方奎痛快的答應着,根本就忘了問娘子虧在哪裏了。
☆、劉再娶
作者有話要說:lg在家,不讓碼字,趁着他看奧運時候寫的。大家等待幾天,先将就着看。
半章先送上!
“爹你就應聲吧。反正現在有人來提親我都答應了。”單美玲對自己的老爹說道。
單財主聽了閨女的話兒,不由得吹胡子瞪眼的說“胡說,哪有自己應提親的?我打聽了,那劉乾坤是個令不清的,成日的就喜歡在屋裏頭厮混的,身子肯定早就掏空了。”
聽了老頭子口沒遮攔的說話,單婆子趕緊插嘴念叨“應了吧,難得有冰人上門。再說了,等閨女過了門,掌了家就攔着女婿不進那些狐媚子的房門就是了。”
單財主看那大象腿,胸背,虎頭的老閨女,最後點了點頭。其實他真是不滿意劉家這個書生,他中意的是孫家兒郎,可惜啊,人家個個成了婚。
今年媒人的日子不好過,頭年是個好年景,該成婚的都成了。今年清閑的很,難得有家子找上門來,這生意可要抓緊啊。
等張冰人高高興興的來到劉家報喜的時候,卻被告知要給老太太守孝,三年後在提。這到嘴的鴨子怎能讓它飛了?
于是她就拿出了三寸不爛之舌開口了“劉嫂子,可是一門好親啊。那單財主給閨女五十良田,二百兩壓箱底還有帶着四個陪嫁丫環。我見了,那些丫鬟個個是水水靈靈的,一準給新姑爺準備的。”
這麽好的條件,劉寡婦心裏跟貓抓的似的。
“我可是早就聽說了單家女長的,長的太壯實了?跟頭豬似的。我家乾坤可是一表人才,怎麽能娶那樣的女子埋汰他?”劉寡婦欲迎還拒的說着。
“嫂子可就說錯了,當時您可是給我說要娶個堅貞,性格好的。再說了,娶妻娶賢!納妾才選美貌的。單家小娘子可是帶着四個美人進門呢。”
劉寡婦聽了也是,又猶豫的說道“我們還在孝期呢,這實在是?”
終于說到點子上了!
張冰人心裏微微一動,想到一個法子不由的說出來“我聽說了,那往西很遠的地可是有個風俗的,到能解嫂子的難題,但是,不太好就不說了吧。”
“瞧你這人,話兒怎麽能說一半呢?說出來,能用就用,不能用就算了。”劉寡婦心急道。
張冰人嘿嘿一笑“我聽說了往西那片,家裏老人不在了,為安老人的心,都是在百日之內成婚的。說這樣成婚,過世的人安魂,成婚的新人更是能白頭到老呢。”
劉寡婦第一次聽說“還有這風俗?我們這裏有沒有啊?”劉寡婦就想着單家娘子的豐厚嫁妝和四個丫環了。
“您家開了頭不就是有了?”
說的也是,劉寡婦心裏想了想,說明日裏回話。張冰人興高采烈的搖着手絹走了。
二人說的話兒都被莺莺聽見了。莺莺本來還想着當正頭娘子跟着書生老爺享福呢。如今卻要面對新奶奶進門,心裏難受的很。
她回到柴房裏,想了很久才想到找那個美妾商量一下,她心眼子多肯定能想出法子。
“姬姨娘,大事不好了,老爺要娶新娘子了。說的是單家姑娘,聽那話好像帶着四個丫頭和五十畝地呢。”
品簫聽了這話,笑着說“有啥好擔心的?能這麽迫不及待的想嫁人的肯定有缺憾。我怕啥?”
那莺莺也會說話了“可是,那新娘子進了門,你是要給她騰地方了。這可是老爺的卧房,你要和我睡柴房了。”
這話兒倒是提醒了品簫,她要把東西先變賣成銀子好拿。可不能讓新來的夫人給貪了。
想到這裏那裏還有心思應對莺莺?就對她說“你先回去吧,老爺要怎麽我們管不了。你回去收拾一下柴房,我會搬過去的。記得,你可是我花了銀子買來的,身契還在我這裏呢。”
莺莺趕緊說道“我自是和姨娘一條心的。”
看着莺莺走遠,品簫坐在炕頭上,扔了手裏給劉乾坤做的一件夏衫。既然是個負心的,那裏用的着奉承?
品簫趕緊的翻箱倒櫃的拿出一些冬日裏不用的衣裳,皮襖,皮靴,一大包袱,偷偷的趁着沒人看見,拿到鎮上的當鋪當了。
這些個東西,她一件都不會留個那個新進門的夫人。如此十來日後,劉乾坤看着屋裏十分別扭便說道“怎麽這屋裏覺得這麽不順眼?”
品簫嘤嘤地哭了起來“老爺您要娶新夫人了,自然看妾身不順眼了。”
看了梨花帶雨的品簫,劉乾坤自然上前安撫一番,安撫着安撫着就躺在了炕上,不一會就聽見屋裏喘息聲和抽打皮肉的聲交織着,伴随着還有劉乾坤不三不四的罵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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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六劉乾坤娶妻的日子,帖子發給了劉大姑,劉大姑被氣得好幾日都沒有吃飯,彭春見母親如此,就說道“娘啊,我們和劉家劃清界限吧。要不兒子念書肯定被帶累了。我們只認老祖劉家,不認劉乾坤母子。”
劉大姑緩了一口氣,不由的哭道“我那可憐的娘啊!”
第二日,劉大姑找到了劉家族長,說了不認劉寡婦二人的事兒。族長也收到了帖子,正要開祠堂除了他們的族呢。
六月初一是半年,劉氏家族開了祠堂,劉乾坤母子被趕出了家族,自立門戶。
劉乾坤仗着自己要娶單財主的閨女,嫁妝豐厚,明年的會試盤纏就不成問題了,也就沒有哀求,順其自然的自理門戶了。
“兒子,等你來年得了官,定要他們好看。”劉寡婦不忿氣的叨念道。
劉乾坤一激動,他的右腿又有些麻了,不由得一瘸一拐的說“那是,娘啊,你趕緊回去收拾家裏,還有五日就成婚了。”
六月五日,劉單二家正在忙乎着成婚。鎮裏也對劉家如此大逆不道的孝裏辦喜事說三道四的。
賣肉的是劉家漢子說道“大夥以後可別說他是我同族,他都自立門戶了。再說了,将來他是要做官的,我們也高攀不起。”
割肉的薛婆子嘴快,說“可不是,都出了族了。對了,聽說了那單家娘子是個肥婆呢。在半年那天,單家特意帶着泥瓦匠到那劉寡婦家改了房門呢。要不新娘子進不去!”
更有那嘴巧的排遣着“嘿嘿,劉家小兒身子板那裏夠那單家肥婆壓得?”
他的話一出,大夥都笑的前仰後颠的。
人群後面有個老書生自然也聽了這樣的議論,不由得氣的撫摸着胡子,大罵“不知禮儀廉恥,有辱斯文,不懂孝道。如此人怎能會試?”
原來他是書院的老學究,自然秉承了為國家推薦優秀的學子,那劉乾坤是不用去趕考了。
孫家也朦朦胧胧的聽了些,但是都被家裏父母給告誡了,聽到耳朵裏就爛在肚子裏。誰要是說嘴,家法伺候。
六月六這日,劉家擡進了單家的胖閨女。
單美玲上轎前,被母親教導了一番,自然囑咐先不要急着打發了那兩個狐媚子,等些時日再說。
劉乾坤第二次做新郎了,等他看着八臺大轎搖搖晃晃的從街頭而來,心美極了。再後來他扶下母親嘴裏說的有些壯實的娘子時,他心裏不知道啥滋味了。
這哪裏是有些壯實?怪不得要改門呢,要是不改估計都進不了門。
夜了,劉乾坤挑了蓋頭,看着一個黑胖的大頭出現他眼前,他都想出去吐了。
一夜,劉乾坤終于得了一個處子之身的娘子。可是他卻第二日裏起不來了,是被新娘子給壓得。
話說單美玲二十四了,比劉乾坤大了五六歲又在身體上絕對壓倒他,所以,得了滋味的她怎麽放手?一個晚上折騰了劉乾坤六七次。最後,劉乾坤都覺得平日裏美好的事兒都變成了煎熬。最後實在是站不起了,才被放過了。
早晨鳥兒喳喳叫着,劉單氏精神百倍的穿戴好衣衫,插了一頭絨花和金釵,坐在炕上等相公醒來好伺候着。
劉乾坤在清晨混混沉沉的睡着了,醒來一下子看到了一個胖的沒法看的婆娘在眼前,吓得叫了一聲。
☆、邊城情
作者有話要說:看着大家的讨論,心裏美滋滋的。謝謝啦,大家不離不棄的支持。告訴大家,本文進入結尾時刻。本人不是那拖拉的人,一件事兒說好幾章。自己的文采不咋地,寫的有些流水賬,大家還能這麽支持我,高興的不言而喻。謝謝衆親!
且不說劉乾坤娶了單美玲活在水深火熱中,日日三竿才起,日日早起直不起腰來。現在他看着美妾和通房丫頭那裏還有心應付?
倒是方奎與孫嫚子在邊城早起一起騎馬,你練箭來,我耍槍。日子過得堪是逍遙。
李夫人見着十幾年未見的兄弟李督軍,自然淚灑三行訴說離別之情。
二人敘了舊,由李督軍牽頭拜會了衛大将軍。
雖說這邊疆的将領和督軍總是有這樣那樣的摩擦,總的來說,李督軍走馬上任以來倒是對衛大将軍客氣有加,做事大家有商有量,不獨斷專行。
衛大将軍也感李督軍的禮讓,自然也是留的幾分情面。
李夫人與兄弟帶着二熊來到衛将軍府上。
衛大将軍雖說是二品,可是在超品的縣主面前還是行跪拜之禮。倒是驚了身後的二熊。
衛梭和熊衛國趕緊跑到父親,姑父身後行禮。李夫人趕緊攙扶衛将軍起身。
大家坐定了,李夫人自然在上座,她品了一口地道的邊城寒茶,誇口道“好茶。大将軍的人品如同着寒茶一般,淩冽勁頭帶着铮铮傲骨呢。”
衛大将軍笑呵呵的說道“末将謝蓮山縣主的誇獎。在下在以茶代酒敬縣主,多謝縣主能救小兒和外甥出馬匪之手。”
“那裏當得謝?今日本縣主來自然是說明白怎麽回事。凡事當的面說明說清的好。”
李夫人接着誇口了熊衛二人為人熱情,做事勇猛,親近表兄弟等等。說的衛大将軍臉色有些洋洋得意。
李夫人說完了,才指着身後的秦嬷嬷說道“這是先皇賜予我的奶嬷嬷,出宮前就就是六品典儀,下面的事兒有她說最是公道。”
衛大将軍趕緊說道“自然。”
秦嬷嬷給了衛将軍行了禮,才開口說道“我家主子自然當二位是小輩看待,吃住在一起,一起供應與我家三爺和三奶奶一個級別。”
熊衛二人聽了說道“那裏有什麽三奶奶,倒是有個方遜。”
“那方遜自然就是我家三奶奶。”
熊衛二人才放下心來,原來方奎與方遜不是龍陽,不是亂倫啊。
“自遇見二位少俠,一起行走了十六日到達鹽城。主子長途跋涉覺得應該體諒一下小輩們,自然就說在鹽城休整十日左右。”
聽了秦嬷嬷的話,二熊一個勁的點頭,是這樣來。
“倒是二位少俠說您要吃的藥不能耽擱,又舉例說只有三天的路程,快馬加鞭一定要趕在端午節前給您送到藥。”
衛大将軍看了一眼兩個闖禍的孩子,眼神淩厲的很。
“你們兩個不是在端午節前趕到麽?怎麽沒到?”
聽了父親的問話,衛梭有些不好意思,唯唯諾諾的說道“那,那,其實是兒子不認得路。只好打聽能找商戶一起同行。可是那些商戶都為了等端午看了龍舟再走,所以,所以,兒子只能和表哥停留了。”
聽了這話,衛将軍恨不能當着外人的面狠抽他一頓鞭子。
秦嬷嬷就當沒看那廂老子教育兒子的急迫“衛少俠說的是啊,奴婢那幾日裏幾次碰見您,您都躲着不見呢。”
衛梭嘴裏不自然的吭了一聲,哪裏好意思說出當時是以為你家三爺是個玩龍陽的,自己當然躲着了。
倒是熊衛國滿臉通紅羞愧的站在舅舅的身後。
“如此我們再碰見熊少俠的時候,是熊少俠和我們說衛少俠被馬匪抓了,需要我家主子去才放了衛少俠。”秦嬷嬷說道這裏,給衛将軍行了一個禮。
衛将軍知她也是品級女官,那裏敢受全禮?只能攙扶着受了半禮。
“衛将軍,老身說句公道話。您在邊城多年的保家衛國,為國家守得寸土不失,就是拿老身的命去換衛少俠的命,老身二話不說。可是我主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