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5)
?你幫她哄着孩子了?”
孫王氏臉一下紅了,眼睛也有了眼淚再打轉。
“孩子都不用哄,他們都在讀書呢。就是三牛坐在那裏連窩都沒挪。我就讓二嫂擇菜,燒火。”
“下午你跟我到麥場翻麥子,不用做飯了。小四家的留下。”
“是。”孫王氏高興的說。
等那黑了鍋的幹飯端上來,一碗肉炒豆角,加一碗黑鹹菜。孫大娘心裏火蹭蹭往上竄。
“送地裏的飯好了?拿了什麽飯?”孫大娘忍着火兒說。
“挖了一桶幹飯,還有一盆豆角。那豆角裏肉多呢,娘放心啊。”
“做了什麽湯?可有給麥客頭帶飯?”
聽見婆婆問話,孫王氏放心手裏的碗說“我不知道還要做湯,也沒聽說給麥客頭備飯。”
孫大娘聽了,橫了她一眼,什麽話兒也不對她說。反而對二媳婦說“老二家的,你先喂三牛吃飯,然後帶着孩子們睡會覺去。”
“是,婆婆。”孫梁氏手腳利落的喂飽三牛,又給幾個孩子盛好飯帶到自己院裏吃去了。
孫大娘對小媳婦說“趕緊的生火,你在大鍋裏重生做米飯。我抄幾個菜做個湯。”
婆媳二人忙活起來。孫李氏雖然小,但是手腳勤快,不一會鍋裏傳來陣陣米香,聽見鍋裏噼啪的聲音,她就小了火,添了一口草就住火了。
孫王氏覺得下不來臉,趕緊給婆婆切肉,孫大娘說“肉切得厚了,切得大了。”
“是,我這就切得小點。”孫王氏覺得婆婆開始拿款整治她了。
菜剛剛出鍋,孫大伯就趕着牛車回來對着廚房說“老三家的,你怎麽做飯的?飯都夾生還糊了。菜裏的肉都老了。還有怎麽沒湯啊?”
話兒剛完,孫大娘就拿出另兩個瓦罐兩個籃子說道“趕緊的,在讓孩子們再吃點,還有麥客頭的飯菜也準備了。”
孫大伯忍着火氣,看了一眼三兒媳婦,走了。
下午,孫李氏留在家裏做飯,孫大娘領着三媳婦去麥場。
“老三家的,平時你在家裏都幹什麽?”
“就在屋裏繡繡花,我秀的被面可是能賣五角銀子呢。”孫王氏說道自己得意之處自然高興。
“沒下地?”
“下過,這幾年沒下。”
“老三家的,別怪娘多嘴,你今日中午做的飯可不行。菜肉都有,你卻做不出來。将來,你也是當家做主,得事事會幹。”
聽了孫大娘的話,孫王氏低着頭。
晚上,孫老三忍着火兒說道“認真點過日子,四弟妹昨天讓你 ,活計緊着你挑。你比她大三歲呢,爹媽安排她在家做飯,是看她小。”
被日頭曬了一下午的孫王氏,臉火辣辣的抽搐的哭着,“我還不是怕你嫌棄我黑?”
“比起你黑,我更嫌棄你做事挑三揀四的。明日的好好在麥場翻麥子吧。”
“知道了。我們明年自己收吧?”
孫老三剛壓下去的火兒又升起來“不愛幹明天回娘家!”
一聽這話,孫王氏趕緊說道“我就是說說說。”
“以後這話別提,要不我可真休了你。”
晚上,都累了一天了,孫大娘孩子啊翻來覆去的。
“都累得不想說話了,你怎麽不睡呢?”
聽了老頭子的問話,孫大娘說道“哎,想老三媳婦,老四媳婦還有咱嫚子。”
“呵呵,覺着自己養的閨女好了?”
“那是!老三家熊心眼多,老四家的年歲小了些,倒也伶俐。讓我看上眼的還是咱閨女。”
孫大伯笑着出聲了“莊稼別人的好,孩子自己的好。趕緊睡吧。”
麥收一個月左右,孫王氏不時的被丈夫罵着,被婆婆妯娌提點着,慢慢開了竅,這過日子啊,可不是就按着繡花針在炕上繡花就成了。
劉乾坤家日子也不好過,現在是劉寡婦當家,劉老太太留下的私房都都做了殡葬費,家裏還是要靠那二十畝田啊。今年種了十三畝麥子,可是能幹活的太少了。就他一個頂梁的。
莺莺做月子,要魚湯喝,要雞蛋吃,劉寡婦伺候着,品簫扭扭歪歪的走路就要扶着樹,倒是劉老姑姑太太想着去世的嫂子照顧,歲數大了還下地割麥子。幹了兩天,她對侄孫子說“乾坤啊,我們請麥客吧。就我們兩個還要往家裏搬,還有曬場,可不成。”
“那我們請麥客?”劉乾坤的腿隐隐作痛,他也不愛幹活。
“請吧。”
最後花了三兩銀子把麥子收回了家。收回來了,卻淋了一下場雨,原來翻曬麥子的品簫沒有力氣,在雨來的時候,沒有堆起麥垛。
劉乾坤看着發了黴的麥子,晚上可勁的折騰品簫。一邊做着一邊罵着“除了劈開腿等男人,你也就會吃飯啊?”
“品簫啊,你給那大人品過幾回啊?在我面前裝的貞潔烈婦一樣,暗地裏下賤!”
做到盡興處,破口大罵不說還伸手打她。
品簫也是浪的,以後兩人行房的時候不罵不打都沒興頭。
莺莺在柴房裏聽着二人親親熱熱幹着急啊,她還在月子呢。當她知道了原先高貴,大度的夫人和她一樣是個破鞋,她心裏樂滋滋好幾天。
可惜沒過幾天,她生的兩個孩子雙生早産,沒有伺候好,眉眼沒有張開,在月子裏沒了。
她倒是不傷心,覺得以後再生兒子就行了。老夫人說了,以後她和品簫誰生了兒子,就讓誰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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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嫚子坐在馬車裏依偎着婆婆,看着田裏勞作收麥子的農戶。
“幺郎?看什麽呢?”
“母親,我在想買些新麥子做長壽面吃呢。”
聽了媳婦的話,李夫人立馬就讓人去買。
買到手的麥子,孫嫚子曬了兩日又讓人磨了出來,這才揉面做了一鍋面。
方奎看着那個兩個厚臉皮的還在這裏混吃的表兄弟,心裏不是滋味。
這面可是娘子的手藝,怎麽能讓他們品嘗?
“方三表哥,你家的廚子真是行。怎麽樣等回去的時候借我兩年使使?”衛梭厚顏說道。
“這可不成,她可是我母親的貼心人。不外借呢。”
“啥?我去求姑母。”衛梭不洩氣。
方奎可勁的往碗裏撈面,心裏想“多吃點,多吃點,不能讓他們占便宜。”
不用說,衛梭所求被李夫人給拒絕了。
晚上到了驿站,孫嫚子躺在床上,想着家裏這會也收麥子了,不知道今年會不會手忙腳亂啊?給家裏寫了三封信了,可惜還沒有送出去,越往西走越荒涼,往唐蓮鎮走的商戶也好幾日沒有碰上了。
沉思的空兒,她房間的窗戶棂子被敲了三下,是方奎。
她支開窗,果然是他。他站在窗外說道“讓讓,我進去來。”
“娘說了,不讓你到我屋裏。”孫嫚子提醒他。
“現在你是我兄弟,我們要秉燭夜談!哪有什麽?”方奎一邊說話,身子從窄小的窗戶穿了進來。
遞給方奎一杯茶,方奎卻不坐凳子,而是坐在她床上。
方奎沒有接茶,而是握住她的手說“那兩個熊還真跟着我們了。害的我們都沒有機會親熱。哎,今天你怎麽做那麽好吃的面給他們吃?我都難受死了。”
“見母親胃口不太好才做的。”孫嫚子解釋道。
方奎揉着她的手說“那就光做給母親吃就是了。”
“我還想讓你也吃到。”
聽了娘子這話,方奎心裏不難受了,原來那兩個人是跟着他趕的。
“娘子,今晚我就在你這裏睡了。”方奎厚顏說道。
孫嫚子也不客氣的說“好啊!”
“真的?”方奎興奮的當真了。
“比針都真。”
方奎趕緊的脫了鞋躺在炕上開始了唠叨“快上來啦,我和你說。那熊衛國和衛梭可真不是東西。成天粘着我問是不是欺負你啦,好東西都讓我吃了------”
聽着方奎巴拉巴拉的說着,孫嫚子走到床前,對他說“相公,我給你梳梳頭吧?”
“好啊,趕緊散了頭發。”
孫嫚子給方奎散開頭發,那頭發又濃又硬,都刺手。
她輕輕用木梳梳着,方奎的嘴一張一合的說着,說着就睡了過去。
她還是沒有停,而是放下梳子,輕輕的給他按摩着頭皮。直到他深沉的睡過去。
孫嫚子起身拿起披風,吹滅了蠟燭走出房門。
只見婆婆站在門口對她點點笑着。
“母親還沒睡?”
“阿土沒睡,我哪裏敢睡?好給你救場呢,沒想到你法子倒是多。”
聽了婆婆的話,她也回答“母親可不準給我洩密喲。”
“不會的,我們是一夥的。對了,你剛才用了什麽手法讓他睡在着了?”
“師傅曾經說過,人的頭皮上有經絡,多按幾下子,能讓人放松,以致輕松睡眠。”
“你學的就是比我上心。我都一邊學一邊忘了。”李夫人感慨的說道。
“忘了怕啥?有我呢。”
“可不是,我可是白賺了。”娘兩個說說笑笑的,跟在身後的秦嬷嬷欣慰含着淚珠。她的大小姐算是過上了好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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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醒來方奎高興的找娘子,以為娘子早起去母親問安了
他随便抹了一把臉就興匆匆的跑到李夫人的房間“母親早,方遜呢?”
見那二熊也進來了,方奎趕緊換了稱呼。
“你說幺郎啊?哎,你昨晚還說和她秉燭夜談,自己卻睡得鼾聲震天,伸手撩腿的把她給踢下床了。最後不得到了你房間睡了。昨晚沒睡好,估計還在補眠呢。”
“不可能!”方奎是睡着了,可不是睡傻了。
“那我去看看她。”方奎随後說道。
那衛梭也說湊興的說“好,我們也去,去看看日頭都曬屁股了,怎麽還沒有起床?怎麽當四哥的?給她抽了被子,看她光屁股!”
說的方奎愣在那裏。
作者有話要說:晉江,抽風啊。
☆、攆熊記
作者有話要說:7號出門運動來,呵呵,俺的娘來,跑不起來,挑不起來。回來晚了,更新晚了。大家多包涵。現在是8號了,今天二更。這是一更!
方奎對熊衛二人的不滿達到極致。
熬了一天,晚上他走進母親的房間,問母親累不累?是不是要歇息幾天再趕路?
李夫人看着兒子話裏透着對那二人的厭惡,也就明着說了“還是緊趕兩天到了鹽城再說。我們在那裏休整十天再走。估摸着那二人也等不得。”
“母親,他們怎麽不急?跟着我們慢吞吞的?”孫嫚子開口問。
方奎倒是回到“哼,那衛大将軍得的又不是什麽急症,就是偏頭痛。被風一吹疼的厲害。現在不是冬天沒有西邊風吹着,就不犯病。”
“還有就是我仔細觀察他們根本不認路,跟着我們指望我們當向導呢。”
聽了兒子的話兒,李夫人安撫他說道“好了,算是世交了。你們自己小心就成。兒媳這幾天就耍賴在我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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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衛國也和衛梭晚上在房間裏吃着棗幹,說着話兒。
“表哥,這個便宜姑母走的也太慢了。非要跟着她啊?”衛梭不解的問。
熊衛國扔了一個栆嘴裏,砸吧砸吧嘴吐出核來,才說“不跟着怎麽樣?我們又認不得路。要是你我識路,憑借我們兩個的實力,早就混到校尉了。那裏還用偷跑出來?你嘴老實點,省的又被方奎給套話。”
“知道啦。倒是你可要把藥拿好了,我爹等着它治病了。這可是小恒山的老神仙開的藥。丢了可就麻煩了。”
聽了表弟的話,熊衛國說道“知道了,我還不知道輕重?你先睡吧,我探探路去!”
“別,表哥,你千萬別去!昨晚上你就在院裏兜了十幾個圈子都沒找着路。”衛梭勸道。
熊衛國必以為然的說“好啊,你去吧。”
衛梭更不敢晚上出去,“算了吧,我們老實的跟着姑母走得了。”
越往西走,起風沙了。樹少了很多,倒是灌木叢多了起來。來往的人有騎着駱駝的,還有趕着羊群的。
白天日頭烤的慌,晚上蓋被凍得慌。
這樣走了二日,來到了鹽城。鹽城自然是出鹽,出鹽商,出鹽販,倒是一片繁華景象。進了鹽城,方奎一行倒是沒有這住驿站而是住進了一件比較好的客棧。
晚上,李夫人邀請熊衛二人吃飯。
這家客棧算是鹽城最好的地了,人來人往都是些有錢的鹽商和鹽販子,其中不乏也有些官兵和官員。孫嫚子跟在方奎後面仔細的瞧着。
方奎見娘子好奇,就說的“先吃飯,吃了飯我和母親說說帶你四處走走看。”
見他這麽說,孫嫚子上前拉住他的手說“好,可不要反悔。”
大廷廣衆之下,方奎瞅着那二熊來了,心裏想了一個主意,膽大把娘子的手放在嘴邊親了一下。
孫嫚子愣住了,方奎不應該啊。眼神一瞄,發現了那二熊目瞪口呆的樣子,又看了方奎一眼迷離的神情。難道?
對于二熊跟着的事她無所謂,每天穿騎裝騎馬倒是爽利。可惜方奎總是嫌棄他們礙手礙腳的,要不幫忙攆了他們?
想到這裏,她也微微一笑,佯裝害羞。
看着他們兩個人這麽暧昧的親着,笑着,倒是把那二熊吓得,不知是打招呼還是逃走。
晚上的飯菜很有西域邊境的風味,孜然,辣椒,吃的孫嫚子無比舒暢,這才是重口味。倒是其他人本着嘗鮮的意思,吃不來。
孫嫚子開吃着,還對婆婆說道“母親,回去的時候帶點佐料,好做菜呢。”
“做成這個味,我可吃不下。”李夫人受不了辣。
“不會的,母親不用擔心。”
聽着兒媳這樣說,李夫人點點頭對身邊的方奎說道“幺郎說的話你聽見了?”
“聽到了,她的事我從來都是最上心的。對了,衛表弟多吃點烤羊腿。來,表哥切一塊給你!”
方奎的熱情有些吓着衛梭了。
衛梭趕緊擺擺手說道“方表哥,你不用忙活我,趕緊照顧四表弟吧。”
拒絕了方奎後,衛梭趕緊審視自己,是不是太娘了?怎麽當得起他的熱情。
方奎親親熱熱的給孫嫚子切肉,遞佐料,照顧的那個殷勤。如果沒有飯前方奎親自己弟弟手的事兒,或許二熊以為方奎是個照顧親弟,是兄弟之情。而現在怎麽看怎麽都別扭!
熊衛國沒有見過龍陽,衛梭也沒看到。
他們也不以為方遜是女兒,主要是方遜還沒有發育,而她說話做事沒有女人的扭捏,自是性格豪爽,除了有點黏糊自己的娘親。
這頓飯吃得熊衛表兄弟兩個忐忑不安。
晚上回到房裏,衛梭禁不住開口問道“表哥啊,那方奎是不是有毛病?他和方遜怎麽能?”
熊衛國扯着膽大的說道“沒事,不就是親了親手麽?要不你親我的看看?”
一聽表哥的話,衛梭覺得想吐。
“我覺得還是找個機會告別吧。我看方奎看我的眼神不對。我可不好這一口!”衛梭自作多情的說道。
熊衛國倒是冷靜些“還有幾天的路程,你忍忍就是了。再說,你也沒有什麽姿色好讓人惦記的。”
衛梭一想也對,那方遜比他好看多了。
吃過晚飯,方奎倒是相邀娘子上街,但是孫嫚子實在是太累了,就說道“今天太累了,就是逛街也沒有力氣了。我們到母親屋裏去,那裏臨着街,我們先看看夜景,陪着母親說說話兒。”
李夫人讓人拿出從家中帶的葡萄酒,又打開窗戶,娘三個坐在窗前,看着燈火通明的大街還有過往行人,聽着酒樓裏賣唱女的琴歌聲與小販的吆喝聲交織在一起。
紅色液體倒入三只水晶杯那樣的美麗。孫嫚子拿起一只杯子輕搖一下,聞了聞味道。
方奎笑道“娘子聞出什麽了?聞出什麽葡萄釀的?”
“那倒沒有,我倒是大約能猜出這酒有二十幾年了。”
“說笑了,還能比我的年歲大?”方奎不信道。
李夫人倒是點點頭說“自然。這是我出嫁時,先皇送與我陪嫁的一桶西域葡萄酒。出來前,斟出三瓶帶來的。”
看了一眼媳婦又說道“想着看着西域景兒,就着葡萄酒呢。今日可算圓滿了。倒是媳婦好本事!”
“母親擡舉了。兒媳那裏有那本事?是那日裏秦嬷嬷打點東西的時候見着那三個好看的瓶子,我就多嘴問了一句。”孫嫚子解釋道。
方奎點點頭說道“這品酒的本事,可是要浸淫多年才成。”
“好喝麽?”李夫人問道。
孫嫚子點點頭,好喝,為了那個名頭也好喝啊。
方奎倒是喝了一杯後就住嘴了,說道“還是味淡,跟果酒似的。倒是咱們鎮上的竹葉青綿口,我喜歡那個。”
李夫人倒是對他說“今日做了什麽?你給衛梭夾菜,人家對你避如蛇蠍?”
“嘿嘿,沒啥。就在他們面前面不改色的親了娘子的手,色迷迷的看了娘子幾眼。”
聽了兒子的話,李夫人點了一下他的頭,笑罵道“臭阿土,你想熊衛二家以為我養了兩個兔爺?”
方奎無所謂的說“不管他們,我們自在就好。看明日兒子的表現吧。”
他們娘兩個說着話兒,孫嫚子已經二杯酒下肚了。真好喝啊!
難道有喝酒的時候,這酒沉澱發酵二十幾年,喝着如同果汁,其實後勁十足。
她小口,快速的喝着,雙目看着窗外,聽着方奎的唠叨聲,覺得朦胧中通着真實。
穿梭的人群中,忽然多了四五個高而壯的人影,孫嫚子也覺得酒勁上來了,不由得拿着酒杯依着窗口,瞪着眼看着那幾人。
也許是她的目光太直了,停留在他們身上的時間太長了,其中一個發覺了,又拍了其餘幾人的肩膀,他們也回望她。
只見一金冠少年依着窗戶醉眼朦胧的看着他們。其中一個大個倒是禮節性的拱手作揖,孫嫚子笑了笑,揚手做了一個舉杯的姿勢。
那幾人笑着走遠了。
方奎見娘子舉杯,不由得問道“娘子,我在這裏呢,朝着這邊。”
“我邀月呢。不是有詞說道: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麽?”說完話,才覺得失言了,就坐在桌前發呆。
方奎聽了那句詩,小聲的叨念了幾遍,搖了搖娘子問道“娘子,這句堪妙。誰寫的啊?”
孫嫚子心裏罵了一句:讓你喝,喝的嘴不聽使喚了。
最後孫嫚子一下子趴在婆婆的懷裏撒嬌的說“母親,我還要喝。太好喝了,等我睡醒了再給我。”
說完就睡着了,看的方奎幹瞪眼。
“好了,那瓶酒都被你媳婦喝了,不醉才怪呢。你抱她回房去。給我老實點,秦嬷嬷跟着,送三爺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方奎小心的抱着孫嫚子,慢騰騰的走着。走到那二熊房門口,也不管二人睡了沒有,自顧自的表演着。
“四弟啊,今晚哥哥在與你秉燭夜談,明日裏再與衛表弟好好說話。”
“哎,你們怎麽個個都這麽可人呢,讓哥哥都沒有辦法丢了任何一個!”
方奎懷裏孫嫚子被他酸的都快裝不下去了。
方奎說着淩磨兩可的話兒,吓得屋裏兩個夜裏回味方奎白天那舉動的二熊。
聽着方奎走遠了,那熊衛二人那裏還睡得的着,不由得夜裏就開始商談怎麽分道揚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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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裏,二熊來給李夫人問安,順便說說看想自己走。
二人請過後剛要開口話,就看着方奎與孫嫚子說說笑笑的進來了。衛梭的雙眼就在他們二人身上端量着。他們昨晚睡在一起?今晚是不是就來找我了?
“衛表弟好早啊,還有熊表哥。”
李夫人按照計劃說道“走了一個多月,我的身子骨受不了了。到底比不得你們年輕人。我絕定了在鹽城休整半個月,你們幾個也可以可勁的玩耍些時日。”
“真的?衛表弟我們去逛街吧。聽說這裏端午節也劃龍舟呢。不過那鹽湖裏的水可是鹹的。”方奎熱情的說道。
“啥?不行,不行,我們還急趕着到邊城呢。”衛梭快速的拒絕着。
方奎暗笑着,為難着“不是說不急麽?”
熊衛國也覺得應該早日走,這樣下去,表弟可要遭毒手。
“呵呵,原先忘了,老神仙開的藥要在端午節那日喝了才有效。所以我們-----”
熊衛國的話一出,李夫人笑着說道“原來這樣,我也聽說了那小恒山的老神仙。還是我們鎮上的呢。倒是有這麽一說,那吃藥也是要找天時呢。”
衛梭狠狠的點着頭,贊同她的話。
“三哥,你就別耽擱熊表哥和衛表弟的行程了。如果喜愛他們,那麽我們到了邊城一樣可以出去看大漠風光。”孫曼子給方奎臺階下。
方奎聽了娘子的話,小聲的嘀咕着“可惜了,還想着一起游玩呢。”
衛梭趕緊說道“不可惜,不可惜,我們在邊城等你。”
看着那二人拿着包袱,火急火燎的牽着馬離開了客棧,方奎開心的說“娘子我帶你出去逛街吧?”
二人在鹽城了走走看看,方奎一邊走一邊給娘子說道着鹽城的地理位置,說着邊城西面就是匈奴。匈奴人的打扮,說話還有壯實。
毫無目的的走着,方奎眼尖的早就看着那二熊牽着馬不停打聽着往邊城走的商戶,希望能捎帶一程。
那二人也見了他們,趕緊的躲在馬後面。待方奎他們走過了才趕緊的牽馬離開。
孫嫚子看了他們快速離開的樣子,笑着對相公說道“相公你怎麽不收稀罕熊衛國?”
方奎把手中的折扇一揮,“想知道啊?今晚做長壽面吃,我才告訴你。”
其實孫嫚子心裏腹诽着:其實你是怕壓不過熊衛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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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啊,要不給你娶房正妻吧?你屋裏沒有個知冷知熱的人。”劉寡婦看着兒子這陣子累的臉色蠟黃,趕緊說道。
劉乾坤想了想,品簫是妾了,而且不貞潔。那莺莺更是通房,早就是只破鞋。還是在娶房正妻是正理。
“那娘就給我張羅着吧。務必要品行賢良,一定要是處子啊。禮金多點也無妨。”
劉寡婦想着兒子撿的兩只破鞋,心疼不已。
“好,我這就找人給你說道。”
劉寡婦剛放出風要給兒子張羅正妻的事兒,劉大姑就打上門來。
“嫂子,你還有臉應聲?婆婆死了還沒有燒遍七呢,你就趕着辦喜事!你個不孝的。我去族裏求族長出婦!”
聽了小姑子的話,劉寡婦才想起來婆婆過世才一個多月,她都忙活忘了。
“小妹,我忙着家裏的事兒忘了。我這就去說說先停一停。”
聽了嫂子的軟和話,劉寡婦哼了一聲,喝聲道“你辦事有點腦子!自己沒臉不要緊。想想人家要臉的人!”
劉寡婦覺得上半年倒黴透了,先是大胖孫子不是兒子種,會講規矩的媳婦是個爬過大戶老爺床的,兒子通房生了兩個孫女也沒有存活。家裏拿主意的婆婆也沒有,這日子可怎麽過啊。
過了兩三日她上街買東西,一些個鄰居都躲躲閃閃的在她身後事嘀咕着“是個不孝的,婆婆剛死,就急着給兒子說親。”
“何止是個不孝的?聽說還是糊塗的!誰家有閨女就是金山銀山也不去啊。去了哪裏有家風?”
“可不是?帶着嫁妝去了,還要喂養一個妾一個通房,傻啊?”
“也不是不可以啊,想想我們鎮上單員外家的老閨女倒是可以啊。”
“哈哈,就是她也是配的上。那劉家------”
劉寡婦就這樣遮遮掩掩的用袖子遮着臉,在街坊的嘲笑中溜回家。
剛回家就聽見族裏的老人都來了。
說了,如果在污了劉家名聲,就從族裏請他們出去。劉寡婦淚眼汪汪的看着兒子,哭泣的哀求兒子一定要高中啊,這樣才能重振家風。
劉乾坤也握拳發奮讀書。
是發奮了,可是家裏一妾一通房也要安撫,所以嘛------讀得自然不咋地。
☆、綁票記
作者有話要說:碼字時候,領導回家。趕緊伺候着,呵呵,那一半一定補上。謝謝支持的親們。
在鹽城住了四五日後,迎來端午節。
那日孫嫚子剛醒,方奎就拍門。
“怎麽這麽早?”孫嫚子開門,方奎走了進來。
方奎見娘子長長的黑發垂在身後,一走一動如綢緞般絲滑,不由伸手抓了一把放在鼻尖嗅着。
孫嫚子沒有防備,頭皮被扯得生疼。她回頭見方奎抓着頭發聞着,不由惱怒的說“相公,你扯疼我了。”
“娘子,我給你梳發怎麽樣?”方奎厚顏道。
那裏敢給他梳?不知能扯斷多少根呢。
“相公給我端洗臉水怎麽樣?”
“行,你等我。”方奎樂颠颠的走遠了。
看着方奎出了房門,孫嫚子趁着空檔趕緊梳好發髻,戴上金冠。這時方奎和端着洗臉水的丫頭走了進來。
“娘子,剛才忘了和你說了,今早岳母給你捎帶東西來了。你還有信要回嗎?趕緊的。”
孫嫚子聽了這話,趕緊把寫好的信遞給他,笑着說“麻煩相公了。”
“不麻煩,以後你也要給我寫信。還要一天一封的寫。”
“成。趕緊去吧。”
“要不你現在就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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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節過得熱鬧非凡,過了三四日西域的一些商戶才開始離開。
熊氏表兄弟在他們眼前晃到了端午後兩天,才在第三天随着一隊商戶離開了。
倒是李夫人一行又住了三日後才離開。
還有三日路程就到邊城,但是這三日可就沒有驿站也沒有城鎮可歇腳。大家只能順着在灌木叢裏走出來的一條路,自備柴火幹糧,野炊三日就到邊城了。
之所以沒有城鎮,是這裏全是鹽堿地,水不能喝,糧食也不長,所以也就沒有人煙。
方奎看着這片地不由得說“這地什麽都不出,棄之可惜,留着無用。”
頭上戴着帽兜抵抗烈日和風沙的孫嫚子道“現在雖然無用,将來未必可知。國土一寸不讓,不能因為它貧瘠就嫌棄。”
“娘子說的有道理。或許有那麽一日能找到一種适合在這地上生長的糧食呢。你看,那些灌木荊棘不是長得很好麽?”
看着這個相公的思維也算是蠻快的。
休整了十日,第一日大家走的倒是快些,這樣的速度能兩日半趕到呢。
傍晚行至一塊開闊地,已經有四五隊商人安營紮宅了。
方奎想了想,也在此處駐紮,人多,狼群不敢上前啊。
等他們展開大的帳篷,擺設上桌椅,就顯現出那些商販的不同了。
加上他們是個人就有馬騎,有佩劍,弓箭,還有盔甲。商隊的領頭朝丫環婆子們打聽,也沒有探聽什麽身份。加上被騎馬的侍衛叱喝,所以就老實呆在各自的隊裏,不在出頭。
晚上,李夫人對兒子說道“今晚你們也在我這帳篷裏睡,有事好照應。記得,凡事不要分開,不要被人調虎離山了。我心裏總是有點不安的感覺。”
孫嫚子撫上她的手“母親,您不安是因為快要見到舅公,多少年沒見了,心裏澎湃激動呢。”
“是這樣麽?”
“當然。是不是相公?”
方奎趕緊點頭,“不光您呢,我也激動着呢。雖然我前年見過舅舅了。”
看着兩個孩子對自己的關心,李夫人笑了笑“知道了,我思念你舅舅好多年了。”
夜裏,帳篷裏熄滅了燈會,好一會,方奎對榻上的娘子說道“娘子,你睡了嗎?”
“沒有。這幾日歇息過來了,不算累。倒是想着這一路上我們也就和熊衛二人接觸過。如果有什麽事,估計能和他們有關。”
“娘子和我想到一塊了。明天只要與那二人有關的事兒,我們一概不理!還有那,我們中也就母親有縣主的冊封,平時那到沒什麽,到了邊關我們警醒些,別離開母親太遠。”方奎補充道。
“嗯,聽相公的。晚了,夜裏有人值夜,再加上周圍也有別的商隊。我們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