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2)
罰算啥?不就是讀幾本書麽?
方奎見媳婦愣愣的,就趴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聽得孫嫚子不由得仔細打量有條不紊吃飯的婆婆。天才,太牛了。
原來方奎在她耳邊說的話是“娘真是讓爹苦讀詩書。你想想爹舔一口苦膽,讀一句詩書的樣子。哈哈!”
這個方奎也真是的,怎麽做兒子的?竟然幸災樂禍。
“有什麽好笑的,好像你沒舔過似的。趕緊吃飯吧。”李夫人說出兒子的糗事。
吃完晚飯,李夫人有事和秦嬷嬷商量,孫嫚子就追問方奎就着苦膽讀書,是不是更能記得住?
方奎自是夾着尾巴逃了。一邊逃一邊想着這招将來可以招呼自己的兒子。等回到房間躺在炕上,想着今日娘子的手真細真嫩,真好摸。想了一會,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他竟然忘了問,她怎麽孝敬師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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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對師傅的孝敬?”方奎用筷子挑着拉面,大口的吃着。
孫嫚子眼睛閃閃,坐在他身邊,輕聲說道“世人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孝敬師傅吃長壽面,不對麽?”
“啥?為父?”這也與方奎想的差的太遠了。他本來想要幾個香香嘴兒,或者摟摟抱抱。
方奎聽了娘子的論語,不由的想着:娘子還是不太開竅啊。要不要教教她呢?
看着方奎欲言又止的樣子,孫嫚子心裏卻想:其實,二十一禁,咱也都看過。
方奎盡快的吃完面,讓嫚子丫頭收拾了碗筷下去了。
方奎一把撈過娘子,在她耳邊誘惑道“其實吧,拜了師傅,入了門就要謹遵師門之命。”
孫嫚子心裏笑的樂不開支,但是還是配合的問“那師傅有什麽命令不?”
“為師麽,命令也不大,就是,就是,嗯哼!”到了口邊,方奎也有點不好意思了。
最後鼓了鼓勁,小聲說道“就是每天親師傅兩口,不對,十口。”
孫嫚子眨着眼睛,認真的看着方奎道“原來師傅都這樣啊。以後我拜別的師傅,絕對不送長壽面,親親他就行了。”
方奎聽了這話,瞪眼了。
“不行,不行!只能親我。”
孫嫚子委屈的說道“師傅不都一樣。”
說完就要走,方奎趕緊抱住她,喊道“我是師傅又是相公才可以這樣!”
喊完了,李夫人正好帶着秦嬷嬷走了進來,見兒子動手動腳的,李夫人上前就擰着他的耳朵說道“給我老實點。是個男人就說話算話些。”
“母親,相公沒什麽。”孫嫚子解釋道。
“你不用說了,我還不了解他?肯定是想拿當師傅的款兒,讓你答應什麽條件。”
婆婆您真是料事如神。
“吃了面就趕緊的走。別賴在這裏,還有不到半個月清明節了,趕緊的回去好好溫書。清明書院放假十日呢。”
方奎耷拉着腦袋往外走,走到門口回過頭來,對娘子伸出兩根指頭晃了晃。
孫嫚子笑了,他這是對她說每天親兩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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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前稀稀拉拉的下了兩場雨。那杏花開了,桃樹突出了綠芽,鑲嵌花骨朵。
還有五日過清明,孫嫚子回門給祖父祖父掃墓。
孫大娘已經适應了女兒已是人家媳婦了。她一次也沒有開口說讓閨女來家住個十天半月的。她也是做婆婆的,要是小四媳婦會娘家一住十來天,她也是有話說的。
這次回家,孫嫚子打算住到清明前一日再回去,可是就住了一日,方奎就渾天游蕩在她娘家的院子裏,門口,還有一個勁的墨跡,說沒有她吃飯都不香。
最後在家人的打趣聲中,就住了一日就回去了,方奎倒是高興了,又見媳婦神情有點低落,趕緊哄着,明日就帶她跑馬去。
書院放十日假,讓住在遠處的學生也能回家掃墓。畢竟這是至孝的行徑。
方奎才放假兩日,所以有得空閑。
“真的?”
“自然,你相公什麽時間騙過你?對了,我們去取弓箭吧。”
“做好了?可真快。”孫嫚子十分想看看屬于她的弓箭。
取弓箭自然要試弓,看着那小巧的弓,孫嫚子對方奎說道“沒有箭呢。”
方奎笑着從身後拿出十只紅羽箭。
“什麽時候做的?”接過相公手中的箭,她反複的看着,最後在箭羽前發現了兩個字“踏月”
看着這兩個字,她不由得想到箭術中有一招名字叫“追星踏月”。
想到這一層,她又翻看那弓,果然找到了“追星”。
“喜歡麽?這個箭羽上的字和我的箭羽一樣呢。教我射箭的師傅說道這世上有一招箭術叫追星踏月。就是先發一支箭,而後再發箭,能直追前一支箭尾部。”
方奎向往的說着“可惜我在箭術上的天分有限,百步穿楊都難。師傅這輩子也沒有練成呢。”
聽了他的解釋,孫曼子心想不該啊,都說小眼聚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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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吳方氏因為虐待兒媳,直至逼死小兒媳的事兒被收監。在二月二時候被放了出來。原來家裏人為了救她,退了小兒媳家的嫁妝,又賣了家裏五畝地,賠償了人家五十兩銀子,才撤了訴。
吳方氏回到家中,家裏已經開始破敗了。為了贖回吳嬌麗,賠上了五兩銀子,後又賠償親家五十兩,再加上打點她在牢房裏住的舒坦點,又花了三四兩。
現在十裏八鄉的都知道她是個心狠手辣的婆婆,誰還能把閨女說給她兒子?就是她那黑閨女不要聘禮都不娶。
吳方氏這樣家裏就剩二畝地了,要養活四五個大人呢。再加上她惡名遠播,也沒有鄰裏伸手幫她。
吳二林見母親回來了,不由得出聲說道“娘啊,我想接青蓮回來。您看怎麽樣?”
“回來?回來就要多張嘴吃飯!還有那小崽子。哼!我在大牢裏的時候一次都沒去看我。想回我們吳家的門?門都沒有。”吳方氏還是那樣的德行。
見大兒子有些沮喪,她又說道“大丈夫,何患沒老婆?等着,看娘給你找個不花錢的。”
吳二林說道“我不要,你給弟弟說吧。”
吳三林接腔嘟囔道“算了吧,省的禍害人家閨女。”
拿起炕頭的笤帚疙瘩,吳方氏狠狠地敲了小兒子幾下子才解氣。
“有你這麽說老子娘的麽?”吳方氏說完就唏哩嘩啦的哭着。
吳家麗抱着盆,裏面洗着幾件衣裳走進家門。
看了看盆裏的衣服,吳二林皺皺眉頭說道“小妹,你這衣服沒洗幹淨呢。”
吳嬌麗無所謂的說道“過水就成了呗。”
吳二林見母親不介意,也就閉嘴出門找夥計幹了。家裏地少了,糧食那裏夠吃?扯着閑着時候打點零工。
吳二林想想還是到了鎮上,那裏大戶人家多,雇短工的也多。
在鎮上他見到了已被他休棄的妻子,除了族的兒子。
只見徐二姐穿着幹淨的花布棉襖,沒有補丁,沒有露棉花,臉上也有肉,不是挂着一張皮了。還有頭上竟然有了珠花,那是珍珠的吧?
徐二姐送兒子上堂呢。她做了孫嫚子的管事娘子,給她管着二十五畝地的嫁妝。她住在方家的角門一個廂房,即使是廂房也比她家裏強百倍。這可是實打實的瓦房呢。
平日她不用伺候嫚子,就管着地裏的春耕秋收,怎麽雇人幹活。
日子過得順當了,她面容自然好看了不少,再加上過年吃的不錯,身上長了幾斤肉呢。
“青蓮?青蓮。”吳二林上前抓住她的手喊道。
徐二姐定眼一看是他,冷冷的抽回手,對他說道“我們已經不是夫妻了,離合書都有了。吳家大哥就不要喊我的名字。我還要臉呢。”
吳二林半年不見她,見她現在說出的話兒能鎮住他了。
趁着他發呆的空閑,徐二姐走遠了。
吳二林轉悠了一天也沒有找個短工作。最後幫一個過路的商人挑了一擔水,人家就給了他兩塊火石,原來那個商人是販賣火石的。
揣着兩塊石頭,吳二林回到家裏。
一進門就被吳方氏喊了過去“聽你妹妹說道,你那媳婦發達了?還有你的狗崽子也進學堂識字了?”
“妹妹怎麽知道的?”
吳嬌麗猶猶豫豫的開口說道“今日頭晌我洗衣服的時候,東林的老寡婦說的。說大嫂一個月月錢五百文呢。是那孫嫚子的管事娘子呢。還送了狗子上學堂。”
她的話剛完,吳方氏對的大兒子說道“二林啊,家裏都解不開鍋了,你到你媳婦那裏借她幾錢銀子使使?”
吳二林想着今日的青蓮,既心動又有些猶豫。
最後吳方氏等不得,說道“既然你為難明日裏我帶嬌麗去吧。這樣也能留嬌麗與她作伴。”
果然第二日,吳方氏就舔着臉帶着黑女來到方家門房。聽說了是徐二姐的婆婆,那門房竟然沒有放他們進去,而是找人尋了衙役來。
吳方氏和她的閨女又被押走了,罪名诋毀清白婦人的名譽。
原來,昨日裏徐二姐遇見了吳二林,嘴上強硬,但是也後怕。她趕緊的找到孫嫚子,說道了怎麽回事。
孫嫚子倒是問她“是真的不回吳家了麽?”
徐二姐吓得打了一個哆嗦,趕緊的說不會。現在的日子過得多好啊,在方家就是下人也看着三奶奶的面子對她客客氣氣的。再說了,她還有好好教養兒子,将來掙诰命給她呢。要是回了吳家,哪裏還有活路。
經過孫嫚子的安排就有了上面的一幕。自然也要感謝方奎三爺,他雖沒出面,可是借人,借面子,樣樣配合的好。
☆、好春光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送上。今天竟然停電,我寫了一半多的文啊,沒了。來電後,又一點一點的回想着,寫了出來。總覺得感覺不如中午寫的好些。大家将就着看。以後寫完了,我再修改。
“好春光不如夢一場,夢裏青草香,你把夢想帶身上-------”孫嫚子坐在馬上哼着一首前世裏她喜歡的歌曲。
“這是什麽曲兒,蠻好聽的。”方奎問道。
孫嫚子笑了笑說道“以前聽尾巷裏一個老婆婆哼過,好久了,詞都記不住了。”
聞着春天的氣息,感嘆生命的奇跡,孫嫚子算是兩日了學會了騎馬。把方奎給驚得,娘子比他還聰慧。當時他可是學了小半個月呢。
當他表揚娘子的時候,娘子卻問道“相公學騎馬的時候是幾歲啊?”
方奎想了想說到“七歲多點吧。”
“那教你的師傅比你的馬術要好麽?”
“差的遠了,現在他早就跑不過我了。”
“這就是了,我現在比你當時可大了不少歲,還有我的師傅比你的師傅強啊。”
“嘿嘿,還真是!”方奎高興的不在糾結娘子比他學騎馬有天賦了。這都是師傅好啊。
清明前一日,二人騎着馬,帶着琴子還有六名侍衛,到母親的莊子上跑馬,那裏有個馬場,養着幾百匹的馬呢。
方奎在路上先是一路狂奔,想先拉開娘子,然後再跑回去在她眼前炫耀一下子。
可惜啊,他再怎麽加把勁,總是甩不開身後那紅色的身影。
最後方奎放棄了,這娘子還是新學的,那裏敢讓她快馬加鞭?
看着已經跑出好遠的主子,琴子對那幾名侍衛說道“幾位哥哥,趕緊的上前去保護主子啊。小弟的馬術實在不行。”
倒是那幾名侍衛哈哈的笑出聲來“虧你還是三爺的随同,三爺想和三奶奶單獨在一塊了。”
琴子想想也是,但也不能太遠了,只好說道“那至少也能看見影啊。”
“兄弟不肖着急,我們哥幾個可是有真功夫的。有事,眨眼就到跟前了。”
聽了這話,琴子才稍微放心些。
孫嫚子騎着一匹白色的母馬,方奎倒是黑色的大公馬。快跑了一會,夫妻兩個才讓馬兒漫步走。
方奎往後看了看,見那些侍衛遮遮掩掩的離着遠呢,這些人眼色還成,比那個琴子知道變通多了。
“娘子,給你的坐騎起個名號來?”方奎攬着缰繩,讓兩個馬兒齊頭并進。
孫嫚子的大腿內側開始火辣辣的疼,心裏罵自己:管他跑多遠呢?他總會回來找你的。
其實前一刻她卻想:既然牽了手,那什麽時候也共進退。
“相公的馬叫什麽?”
方奎得意的說道“叫踏雪呢。”
啥?黑不溜秋的馬叫踏雪?那她着白色的馬該叫什麽?踢炭?一腳踢開那塊黑炭?
是在是難以抉擇啊,想想可以叫QQ,法拉利,寶來,桑塔納2000,奧迪A6------
最後,她看着美麗的春光,脫口而出“春光,它就是春光了。”
“哈哈,娘子,這個名字不響亮。”方奎笑道。其實,他有個同窗叫毛春光。這個名字肯定不成的。要是傳出去,會讓人誤會的。
孫嫚子聽說因為不威武,辯解道“看着好春光就想起這個名子了,怎麽就不合适了。”
方奎趕緊解釋說有同窗叫毛春光。孫嫚子也只能算吧。
“再想個吧?”方奎鼓勵到。
“那就公牛好了。”孫嫚子想到的是博蘭基尼中的公牛跑車。
“它明明是馬,還是母馬!”
“相公,你的同窗裏沒有叫公牛的吧?”
“這道沒有。”
“那就這個了。”
“也太不文雅些了。”方奎說道。
孫嫚子不由的辯駁道“就這個了,我的馬我做主。”
方奎心裏卻想“你是我的人,所以我也要做主。”
“娘子我和你說啊,其實這個馬叫什麽名字的事兒就是你做主,但是,但是家裏的大事都是我做主。”
“好啊,大事你做主。”孫嫚子就開心的想:那我就家裏的大事化成小事。
聽了娘子的回話,方奎高興的不得了。娘子是個溫婉的人啊。
十幾年後,方鑫說道“父親,這事你能做主不?”方奎想了想說道“這不算大事,你娘說了算。”方鑫大叫“您兒子娶親都不算大事?”方奎搖搖頭說“小事啊。”
一日方森說道“爹啊,我要去闖江湖了,你給我做個主?”方奎脫口而出“沒聽見你娘說啊,晚兩年!”方森十分委屈,這都多大的事兒了,你還要聽娘的。
方淼說“爹啊,這是事------”方奎說“一切聽你娘的,又不是什麽大事。”方淼暗自腹诽:我姓方,姓方。
方焱有事從來不找爹幫忙,找了也是白找。她找祖母去!
兄妹四人一直說,這輩子自家裏根本就沒有過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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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的看着一片白了透紅的杏花,快到莊子了。
方奎與娘子的馬兒走在田間的路上,方奎指着那些杏樹說道“那就是麥黃杏,去年送給你吃的就是這裏長的。看着杏花不少,今年又能出不少。”
“你怎麽送那麽杏兒給我們家?吃的我爹牙都咬不動豆腐了。”孫嫚子嗔道。
方奎笑嘻嘻的說“讨好岳父岳母呢。”
孫嫚子說“下馬走走?”
“好啊。”
下了馬,孫嫚子先是站在地上好一會沒動,方奎走出了幾步,見娘子沒動,他不解的說“怎麽了?前面就是了。”
說完又想到了“是腿疼吧?”
孫嫚子笑了笑說道“沒事,我們走吧。”
方奎也沒有細問,只是想着等進了莊子,給她送瓶子藥膏。
“今年還給岳父送杏兒吧?那麽愛吃。”
“都吃倒牙了。”孫嫚子在春光裏,不由得心情愉悅,伸手指了指方奎的腦門。
方奎看着面色春光的娘子,又見那玉指點在腦門上,心下高興極了。
一把抓着嫚子的說,沉聲說道“不知道男人的頭不可以點麽?”
孫嫚子搖搖頭。這個方奎怎麽了?
只見方奎把她手指房子嘴邊親着,她才反應過來,這是哄詐她呢。
“放開,被人看見成什麽樣子?”
“說的也是,那我吃到嘴裏就沒人看見了。”方奎真把她的食指放到嘴裏啃着。
這算是十三禁麽?可是美人指那裏能讓你白肯,方奎的腳背上傳來一陣疼,不由得掌嘴出聲。
“相公,我要回去告訴母親。”
“別,別回去。我們才剛來呢。你不是要看馬群麽?”
孫嫚子還是不理,方奎這才又說“好,好,我保證今日老老實實的陪你看馬。”
為了傳說的中的馬群,孫嫚子才罷休。方奎不由得呲牙咧嘴,娘子的腳勁還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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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簫的兒子要過百日了,被奶娘奶的白胖。品簫每日裏就抱來看着,逗逗他。心裏可活泛着,等将來抱着孩子與大人認祖歸宗。臉上也就露出了開心笑容。
品簫的笑容,讓剛進門的劉乾坤看了個正着,不由的心裏一陣蕩漾。當初品簫傷了身子,他心疼的不行,最後不能同品簫通房,也和莺莺厮混了幾回。
莺莺身子越發笨重,而且成日裏做這做那的累的灰頭土臉的,劉乾坤還真提不起勁來。每次還都是在柴房裏,那裏有一股怪味,還冷的很。所以,劉乾坤還真是想念品簫的酥香軟玉。
“娘子,為夫回來啦。”
聽着劉乾坤的聲音,品簫面子上笑吟吟,心裏不由得反感着。
“奶媽,帶少爺下去吧。”品簫厚着臉皮說道。其實按照劉乾坤的家底,哪裏能稱呼騾子叫少爺。
高奶媽帶着孩子要下去。
“哎,我的胖兒子哎。”劉乾坤高興的從奶媽手裏接過孩子,可勁的颠了颠,吓得品簫的心跟着顫了顫。
“相公你累了,趕緊歇息着。孩子還小呢,等懂事了就是你的責任了,教他讀書,習字。”
聽了品簫的奉承,劉乾坤滿意的不得了,果然是會說話兒的。
品簫揮了揮手,奶媽抱着孩子趕緊走了。
“品簫,身子怎麽樣?明日裏正是清明呢,我去趕集給你買條魚補補身子。”劉乾坤高興的說道。
“謝謝相公了。那魚給莺莺吃吧,她還懷着孩子呢。”
劉乾坤哼了一聲“那是個庶子,那裏用的着喝魚湯?你趕緊補好了身子,我們好共赴巫山。”
聽着露骨的話兒,品簫有些厭惡了,但是嬌羞的說道“還要一個月左右,那大夫說的。”
“哎,為夫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呢。”
“相公!”品簫假裝惱怒的說道。
“哈哈,一個月,我等的。”劉乾坤忽然品行堅強起來。其實,他是怕再請大夫給品簫看病,被同窗知道了,那他就賺了品性□!
倒是品簫一邊給劉乾坤剝着瓜子,心裏想着:還是早點讓娘找大人,要不她那裏還保得住清白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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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姬嬷嬷已經給知府大人寫了信,還是讓自己最信任的幹女兒親自跑一趟。
王夫人捏着手裏的信,笑的花枝亂顫!
“果然是大米幹飯養出狼了?竟然會反咬我一口了!嫣紅,你回去,就說大人應了,不過要先看看兒子再談入府。”
聽了夫人的話,嫣紅應聲答應,啓程回唐蓮鎮了。
王夫人對身邊已經開了臉的胭脂說道“胭脂,你看怎麽辦好?”
胭脂雖然身子給了大人,但是自己很明白,還是靠着夫人日子好過些。所以就說到“奴婢覺得品簫真是異想天開了。大人未必會穿她那雙破鞋。”
“還是胭脂看的明白。走!去書房找大人去。”
王夫人一見知府夫君,就行禮請安。
知府大人趕緊扶起她來,夫人是個大度的,不吃醋,這會又有身子,算是三娘抱兩個了。
“夫君,夫君,我對不起您。”王夫人眼裏如泉,泣不成聲。
知府大人借助老丈人往上爬了一級,自然還要往上爬,那裏能委屈了夫人?趕緊的問“夫人真是怎麽了?可是有奴才惹怒了你?有為夫必給你撐腰。”
王夫人把手裏的信遞給了知府大人。
看了兩遍,知府大人總算明白了姬嬷嬷說的什麽意思。什麽品簫對大人一往情深,什麽品簫三月承了大人的恩,年前臘月十七生了一個胖小子。什麽品簫對劉書生不假辭色,心中念念不忘大人。
“這?夫人怎麽看?”
聽了夫君問話,王夫人凄切的說道“夫君,品簫做良家正頭娘子,是你我商量的。如今,她老子娘來信說生的兒子是您的。我都不知道怎麽辦了。”
知府大人在書房走了幾圈說道“這事,你莫為難。那孩子未必是我的。要是她懷的是劉書生的孩子,卻搞了個早産,賴在我頭上,這頂綠帽子我真不戴。”
“可是,要是真的怎麽辦?”王夫人輕輕說道。
“夫人,你最是良善,那裏知道為了享榮華富貴,有些人什麽事都做的出來。如果是,我也不認。我的長子,次子都是你生的才是正理。”知府大人安撫夫人道。
說了這些個,他又對胭脂撫琴幾個說道“大公子不到十歲,你們不會有孩子。即使有了,我也狠的心落下來。不要覺得我是說笑。”
幾個通房個個點頭稱是。
得了知府大人的話兒,王夫人知道怎麽做了。她要做的面面俱到,還不能污了夫君的官聲,這也是要技巧的。
那邊姬嬷嬷自以為得了知府大人的信兒,高興的好幾日都沒睡好。要怎麽把品簫和孩子從劉家騙出來呢?
這劉家老太太不是個善茬子,要小心行事才好。
姬嬷嬷冥思苦想,還真讓她找出了一個好理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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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清明第二日,姬嬷嬷就登門對劉寡婦說道“親家,天大的喜事啊。”
“親家,真的?說道說道。”劉寡婦立馬來了興致。
姬嬷嬷眉飛色舞的說道“我那失散多年的親弟弟找到我了,給我捎信讓我到上京會面呢。”
“可是姬家?”劉寡婦興奮的問道。
“自然,我那兄弟還受了官呢。哎呦,我真想帶着品簫還有外孫去見見他。”姬嬷嬷抛着魚餌。
“好啊,好啊,讓品簫帶着孩子去吧。正好乾坤也想着游學,明年準備會試呢。拜見舅丈人可以多漲些見識。”劉寡婦高興地搭上了自己的兒子。
☆、春雨綿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回家看望父母,回來晚了,又接到好幾條臺風來襲的短信,一看家中餘糧不多。跑到超市采購了一番。回來碼字就晚了。今晚少點,明天我就多點。大家将就着看啊!
“娘,又下雨了。”傍晚,孫李氏關了街門,快步踏進堂屋。
孫大娘看着她蹦蹦跳跳的進來,沒有說她不穩重,反而溫和的說“關門雨,下一宿呢。”
“真的?”
“自然。對了,小四今日對你嘀咕什麽呢?怎麽不和我說道?”孫大娘問兒媳道。
孫李氏上前給婆婆倒了一碗熱茶說道“和我商量着,着場雨後,要着手春耕了。還有問我喜歡吃什麽,就多種些。”
孫大娘笑道“是該問你呢。你才是當家做主的。還有啊,你愛吃什麽就多種什麽。他疼你的心,你當領情。”
“知道了,婆婆。明日裏我就和相公說道說道,多種粟子。我愛吃年糕呢。”
“今年我也種些,年底時候可以給娘家些。”
“謝謝婆婆。”
孫梁氏身孕有四個月了,顯懷了。正坐在炕頭和相公說着話兒。
“去年家裏的事辦的利索,光咱家就辦了三起喜事。我娘家也有一起,前前後後花了你一年的工錢呢。倒是小妹年後給了大羊二十兩壓歲錢。”孫梁氏說道。
“那是補貼咱,等以後有了二羊,能掙更多。”孫成渝笑眯眯的說道。
孫梁氏給了他一下子,嗔道“哪有你這樣的做哥哥的?再說了,我想個閨女呢。我覺得就是個閨女,比大羊那會安分着呢。”
“是,是閨女,如果能生個閨女你就給我們老孫家立大功了。她兩個嬸子和伯母還不稀罕的慌?”孫成渝說道。
孫梁氏得意的笑着說“那我争氣些。”
語氣一轉,小聲說道“老三家的,回娘家住回來吧?”
“回來了,沒事了。你們也熱鬧的說說話兒,別太排斥她。她不是受了那個喜娘挑唆麽?”
聽了相公的話,孫梁氏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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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簫打着劉乾坤給她買的海棠壓梨花的傘,與劉乾坤在雨中分別。
劉乾坤最終不能去上京。劉老太太身體有些違和,還有莺莺的身子愈發沉重了,本來才堪堪七個月,就像要生了似的。如果不是當初把脈的老大夫說了月份對的上,劉乾坤現在就要懷疑莺莺的孩子是她姐夫的。
品簫為了給劉乾坤留下個念想,情深的囑咐道“相公一定要知道添飯加衣,一定要經常出去走走,不要讀死書。還有,相公要日日想妾呢。”
劉乾坤也膩死人的說道“品簫,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子。等兩個月後我一定到上京接你去。倒是你到了上京立馬給我來信,說說你的地址。”
“好的。我一道立刻給相公寫信,倒是相公可要到上京接我啊。”
夫妻二人在門口就這麽親親我我的說着話。倒是把在馬車上等着姬嬷嬷急的。這個四妮子,孩子都上車了,還在下面墨跡什麽?
等馬車出了鎮,姬嬷嬷把另給高奶娘半兩銀子,辭退了。理由是大世家,豈止小小農戶可以進的?
高奶娘倒是歡天喜地的捧着半兩銀子跑回了家。
沒有了外人,姬嬷嬷倒也不把嫣紅當外人,于是說道起品簫“你剛才在底下墨跡什麽?都不打算回來了,還用笑意溫柔倒貼他?”
“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嘛。想想他對我還是不錯的。”品簫說道。
“銀子首飾都帶出了?”
“帶出了就剩些衣服被褥了。我也把櫃子鎖住了,當着他的面。”品簫說道。
姬嬷嬷這才放心的說道“這樣他等個兩個月後,你都成了大人的姨娘了。我這輩子才圓滿了。”
“娘,女兒不孝。讓您為我擔驚受怕了。”品簫聽了姬嬷嬷的話兒有些感動。
姬嬷嬷也溫情的說道“我的傻品簫。娘自然滿心滿意都是你。”
一旁冷眼看的嫣紅趕緊的打岔說道“品簫姐姐,幹娘把地都賣了。為了迷惑那劉家倒是留着那處房子了。”
品簫想起那所房子能值八十兩銀子呢,不由得心疼道“娘,這不是便宜劉家麽?”
“他也得不了,沒有房契呢。等過個十年八年的我再回來賣了它。”姬嬷嬷打算的很好。
三人帶着一個孩子坐着知府大人派來的馬車往江北城趕。一路上,品簫的奶水不好,餓的騾子一個勁的哭。再說了品簫也不耐煩照顧他,經常扔給姬嬷嬷。姬嬷嬷滿心都是做了知府姨娘的老子娘是很大的臉面,也沒有心思看護騾子。倒是小姑獨處的嫣紅仔細的看護起騾子。
走走停停,騾子被餓細了腸子,每日裏就吃品簫那點奶水,瘦了不少。
姬嬷嬷一行來到江北城,來到老爺的一處私産。品簫看着雕梁畫棟的樓閣,山水人家的庭院,高興的拉着姬嬷嬷轉了幾個圈子。
這是,這是老爺許她做外房了?那麽在這個院子裏是不是就可以稱作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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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嫚子最是讨厭在下雨天到外面。泥地,沒有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