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線人
第67章 線人
靓妹就明白了,對着角落裏一招手,一個身高不足一米六的黑猴子竄了過來,熱情的就像是我親生表哥,一把摟住我肩膀往角落裏走,比劃了幾個手勢,都跟數字有關,卻不是啞語。
我摟着他肩膀道:“搖頭丸怎麽賣?”
他回到:“a貨80,b貨60,要那種?”
我問:“兩種有區別嗎?”
他搖頭,“貴點的更好點,你是自己嗨還是跟人一起嗨?”
我想了想,“要兩顆a貨。”
那厮就伸手要錢,我給了他兩百,他看着錢呵呵笑,“靓仔,再送你一份k粉,剛好兩百。”
我看到門口何若男在看我,就連連點頭。那厮身子一矮不見了,不一會又回來,塞給我一個小塑料包,笑道:“玩的開心。”
我還未打量那藥丸,何若男就到我跟前,塞給我一瓶啤酒,又攬着我面對牆,對我道:“假裝吃下去。”
我沒聽清,只看見她拿出一顆藥丸,手往嘴巴裏一放,便有樣學樣,将藥丸放入口中,用啤酒送下。
等喝完,發現何若男呆呆地盯着我,我才知道,她壓根就沒喝。
“你這樣的頭腦怎麽做線人?”她趴在我的耳邊問。
我知道事情要壞,趕緊往洗手間跑,躲在廁所裏用手摳舌頭,壓舌根,但那沒什麽用,根本吐不出來。
出去後看見,何若男已經在舞池裏跟着衆神一起成仙了,像是癫痫患者一樣地抖。見我出來,還對我招手,讓我一起抖。
幾分鐘後,我就覺得自己二乎了,手腳都不受控制,頭腦也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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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等藥勁過了,我非要找到那黑猴子,不把他屎打出來我兒子都不姓李。
何若男見我抖,哈哈大笑,趴在我耳邊道:“你學的比我像。”
我只能笑,心裏說:像雞毛,我是真吃了。
一直折騰到淩晨兩點多,我才清醒了些,感覺整個腦袋都要炸,這時才發現,何若男早就去一邊喝酒了。而其他的靠背包廂裏,靡靡之音早已泛濫。
我收了神通,朝她走去,感覺腿腳都發軟。
何若男只是一聲輕笑,轉身出門。
坐在摩托車後座被風一吹,我感覺一陣惡心,趕緊拍她肩膀要下車,在路邊幹嘔,難受異常。
何若男滅了車,問我,“你從來沒沾過那些東西?”
我回:“我有那麽愚蠢嗎?”
她就咯咯地笑,“怎麽樣,感覺爽不爽?”
我道:“別讓我看見那個賣藥的,不然我見此打次!我要打的他媽都不認識!”
何若那又爆出一陣笑,道:“那你可算是有機會了,明天我們還會來。”
“嗯?”我感覺有點懵,她到底想幹什麽?
“我是專門負責緝毒的。”何若男看着我淡淡地道,“今晚先來看看情況。”
我聞言直起腰,“緝毒是你們警察的事,你叫我來幹嘛?”
“警察?”何若男眼眉輕佻,“今晚的掃黃你覺得戰果如何?”
今晚的掃黃戰果?
我看了一眼威風凜凜的何警官,心說你還真問對人了,作為一名皮條客,我還能怎麽回答。
我點頭稱贊:“聽說抓了四五十名雞婆,好厲害呢。”
何警官聞言用眼睛向下瞄,我感覺那眼裏射出來的不是無形的光,而是有實體的劍,要把我刺穿。
她語氣沉重地問:“知道我今晚為什麽誰都不找,就找你嗎?”
我搖頭。
她說:“因為我覺得你足夠聰明,我不喜歡跟笨蛋打交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點頭。
“所以,再給你一次機會,今晚掃黃的戰果如何?”
我想了想,“新聞上說戰果輝煌。”
“我問的是你。”那猶如實體般的劍光更盛了些,刺的我毛骨悚然。
我抓了抓頭發,支支吾吾地道:“我覺得警察還可以再努力些。”
何若男忽然将車撐住,從車上下來,陪我一起站在淩晨三點的路邊,看着遠處黑乎乎的的荒地,荒地那頭則是燈火通明的不夜天。
她說:“聰明人應該知道,永遠要把比你厲害的人想的更聰明,現在新聞上說的,你覺得有多少人會信?”
我覺得這個話題有點沉重,另外我現在比較困,所以我不想回答,只能繼續裝傻。
她看着我冷笑,“看來我的小夥伴對我戒備心很大呀,什麽都不想跟我說呢。”
我連忙否認,“沒有的事男哥,我很想做你的朋友,甚至想做你的男朋友,但是我真的不太明白,你一個警察,我一個普通老百姓,我就算想跟你聊,但我找不到合适的切入點啊,我們之間共同語言太少了。”
何若男聞言呵呵地笑,在我身邊來回踱步,“知道阿頭今天吃飯的時候為什麽有點怕我?因為我比他厲害。他自己都沒想到,我會死皮賴臉的要跟他一起出來吃飯,你知道為什麽嗎?”
我搖頭,同時內心吐槽,這女孩子總喜歡問別人為什麽,有話你直接說就好,總喜歡搞疑問。
她道:“我早上來警局報道的第一件事,就是查了一下最近半年的案宗,你猜我看到了什麽?”
這句話才是重點,我瞬間清醒,睜大眼看着她。
“我發現一個人的名字連續在兩個案件中出現,然後我着重查了下這個人,發現他牽扯了好幾起案子。”說完她居高臨下地看着蹲在地上的我,眼中一絲得意,“你去年打壞一個人的耳膜,最後私了。然後你協助梁隊長在醫院制服了一名殺手,再不久你還舉報一位連環殺人犯,前幾天你又牽扯到一宗持槍搶劫案,緊接着第二天你就被人蓄意制造車禍。我說的對嗎?西北古天樂?”
聽到這裏,我緩緩站起身,有點不好意思地道:“除了西北古天樂這個稱號,其他的倒也算對。”同時我看向她的目光也充滿警惕,這個女人壓根就不像外表看上去那麽愚蠢,她已經徹底颠覆了胸大無腦這句真理。
不過也說不準,誰知道她胸口是胸還是肌肉。
“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麽找上了你?”
聽到這話我就懵了,我哪裏知道她為什麽找上我?難道是懷疑醫院頂缸的事件?我不敢确定,只能用求學若渴的眼神撩她。
她很郁悶地看我一眼,“按說你應該很聰明的,怎麽到現在還不明白。”
我趕緊點頭,“男哥,有話你就直說,別老讓我猜,你一讓我猜我老是想起我馬子,她總是盯着我問我哪裏錯了,我都快逼瘋了。”
何若男聞言就很幹脆地道:“我初來乍到,誰也不認識,想在這裏做出一番成績,我需要幫手。”
需要幫手?我更糊塗了,“你需要幫手應該去警察局裏找,你找我做什麽?”
她一聲冷笑,“去警察局裏找?如果我今天帶着警察來這裏,你覺得我會買到證據嗎?”
說的也是,我不由自主地點頭,“的确,你帶我來算是找對人了,不過話說回來,你帶我找到證據又怎麽樣?也沒見你抓他。”
“抓肯定是要抓的,但不是今晚,我要放長線釣大魚,我想知道樟木鎮整條線都是那些人在做。”
我真是哔了狗,你想知道整條線,你不會自己查啊?當下我就對她道:“如果你的目的是這樣的話那我做不了,我只能找點小喽啰,抓幕後大boss這種事我辦不來。”
“少廢話。”她乜着眼對我道:“你能幫梁隊長升值,還能幫阿頭立功,足以證明你不是一般人,這種事交給你去辦,一定不會錯。”
“什麽不會錯啊。”我頭都有兩個大,她是從哪知道的這些事情,跟梁隊阿坤的事情那是人家刀架在我脖子上,被逼的走投無路才做的。我現在生活的好好的,手下妹仔的事還搞不定,哪有心思去沾毒?
“這件事你不用講了,我真的,我真的無能為力,毒販子跟其他人不同,他們會拼命的。”
我說完,何若男迅速接口,“拼命的事情不需要你做,你只要找到他們幕後的大頭目就行,這種事對你而言很簡單。”
“不,不,什麽都別說,我是不會做的。”我斬釘截鐵地對她道。
“你不做?”她的嘴角透着一股陰謀得逞的味道,“你今天已經在這裏露了臉,至少有四個人記住你的模樣,他們還跟着你一起在臺子上搖,如果我明天晚上來掃了這裏,你猜他們會怎麽樣對你?”
說完,她還得意地笑。
而我,則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蔫了,心裏有股強烈的願望:有朝一日,必定要和她狠狠的發生一些不可描述之關系才能解我此刻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