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龍陽?
姜景盯着她,大有她不說清楚就不罷休的模樣,整個人都氣到肝疼!
她怎麽不說他有龍陽之好呢?
他在外頭辛辛苦苦奔前程,在軍營揮着熱淚沒日沒夜的訓練,她倒好,盡在府中敗壞他的名聲!衛氏他這是要上天了是吧?!
被人當面給逮着,衛莺再是臉皮厚也有兩分不自在,側了側臉:“殷氏她胡說的。’’
要是沒記錯的話,這話應該是老太太還沒被禁足之前,為了給衛莺這個兒媳婦一個教訓特意派了教養嬷嬷過來那回,那教養嬷嬷衛莺收是收了,最後卻被衛莺給氣跑了,她當時一頓胡謅,跟那教養嬷嬷瞎扯,就說那教養嬷嬷要爬床,伯爺雖說是喜年長的婦人雲雲,當時那殷氏也在,恐怕也是那時給聽了去。
可她是氣那教養嬷嬷的,又不是說給殷氏聽的,殷氏聽了進去也不關她的事啊。
“殷氏已經被攆出府去了,以後也無人再提及,時候也不早了,大爺回去睡吧。’’交代完,衛莺就回去陪兒子睡覺了。
姜景還瞪着眼。
就這樣輕飄飄的走了?這衛氏竟然沒有半點愧疚嗎?姜伯爺氣得渾身發抖,哪裏還有心思回去睡覺,他只要一想到方才的場景就一陣兒犯惡心,尤其那殷氏白花花的肉還在床上翻滾了幾下,哪怕下人們已經重新換過了床鋪他也睡不下去了。
姜景最後還是回了前院,清早天不過剛蒙蒙亮就走了,聞訊趕來的田姨娘後腳剛到就見裏頭空無一人,氣得回去狠狠發了頓脾氣。
正院那邊,安夏也正跟衛莺禀報,說姜景回了前院裏。
“嗯,把房裏重新收拾一遍,該仍的也仍了。’’不止是姜景覺得心裏頭膈應得很,衛莺也覺得膈應,隔壁房本是她給葫蘆準備的,讓姜景住了一夜那是看在他好歹是葫蘆生父的份上,那殷氏又是哪個牌面兒的人物?
就差把那裏頭的布置仍了重新來過了。
不過殷氏被攆出府鬧出的動靜兒也不小,哪怕正房這邊封了消息,到底是有謠言傳了出去,如今最是見不得大房好的三房那邊,劉氏頭一個就懷疑,她才不信什麽殷氏偷了大嫂衛氏的發簪的說辭,人贓俱獲被攆了出去,還讓大丫頭陳香去打聽打聽。
上回提拔上來那丫頭臘梅被打了板子發賣了後,劉氏這些日子又被送去了廟裏吃了些苦,再也沒有丁點嚣張跋扈起來,甚至還伏低做小起來,晨昏去給月姨娘請安。
這不,這一大早的,她親自服侍着月姨娘用了膳,低眉順眼的,月姨娘再大的氣焰見了她這副模樣也消了不少,随意指了個圓杌讓她坐,哼了聲兒,“莫讓人以為我是個為難小輩的,還不知道得在心裏怎麽罵我呢。’’
劉氏忙道:“怎會呢,姨娘最是疼愛小輩的。’’
別說月姨娘只是語氣不大好,便是真真跟前些時候那般扇她一巴掌,指着她鼻尖罵,劉氏也不敢說什麽。
她娘家不顯,能嫁進姜家已經是高攀了,在這府上之所以能過得開,那是姜三爺待這個嫡妻敬重,劉氏自己更是知道分寸,要是姨娘厭惡了她,再一挑撥三爺跟她的情分,她以後哪裏還有好日子過的?
月姨娘擺擺手:“說這些有甚用,如今當務之急是你得趕緊誕下我們三房的嫡子來,老三也不小了,大房的嫡長子都已快周歲了,你這肚子怎麽還沒動靜兒。’’這也是她不滿意劉氏的一點,按說這進府也不短了,她肚子怎麽就沒點動靜兒的?
劉氏臉上有幾分難看,月姨娘急,她更急!
娘家不顯,若是膝下再沒子嗣傍身,時日一長,誰還把她這個夫人放在眼裏,要是後院的妾室們再誕下子嗣,以後那些小賤人還不得壓在她頭上的,就是她娘家那邊也急得很,每回寫信來都催她趕緊懷一個,還給她找了不少偏方藥材的。
劉氏一直沒敢動,但是……
她摸了摸肚子,但是若再沒動靜兒,她也只有按她娘說的試試那些偏方了。
“我知道了姨娘。’’劉氏乖順,又道:“對了姨娘,聽說今兒一早大房那邊攆了個婆子出府,說是偷了衛氏的發簪。’’
月姨娘有些不以為然:“這有何?’’這些大戶人家一天又不少丫頭婆子被攆出門的。
劉氏道:“是大公子的奶娘。’’
奶娘?
月姨娘眼一眯,也聽出這裏邊的事不簡單了。
像他們這種人家請奶娘,那都是要先查把奶娘的身份背景查清楚的,只有查清楚了才會招進來,且,這奶娘也入府這些月了,怎的早不偷晚不偷,這時候才偷?
偷東西只是個借口,大房那邊定然瞞了事下來。
想到衛莺,月姨娘還有些氣悶。昨晚她本是要栽贓她一頭的,結果不知怎的卻被那衛氏一個笑給弄得洩了氣。
倒像是她怕了她似的。一個年輕婦人,她怕她做甚?
老三那頭記嫡子眼看是不成了,只能盡力攀上廉王那頭,也是她這個做娘的沒本事,娶的媳婦也沒丁點助力,給不了他幫助,這劉氏還盡給拖後腿,這在外頭行走處處都要銀子,月姨娘只得把主意打到這外頭的莊子鋪子上的出息上去。
只有把府上的管家權給奪了,老三那邊才有銀子在外頭去打點。
不然,她特意籠絡廚房那兩個梁氏的心腹做甚。
正想着,有丫頭匆匆跑了來,同月姨娘道:“姨娘不好了,大夫人發落了廚房的莊婆子和德叔。’’
“怎麽回事?’’
“廚房的小丫頭來報,說大夫人那頭已經吩咐了下去,把莊婆子跟德叔打發到了莊子上,又把莊上的管事給調了來,這會兒人都入府了。’’
連劉氏都怪叫了一聲兒:“啥,從莊上調的人來?’’
這一時半會的丫頭也說不清楚,月姨娘跟劉氏看了看,都起身去看了。
這會兒,莊婆子和德叔被押着往外走,他兩個也是府上的老人了,手下也有不少人,鬧騰起來時,一時半會的還真奈何不了他們。
莊婆子兩個一個勁兒的鬧着要見衛莺,說什麽他們在府上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雲雲,怎麽一下就被發配到莊子上去了,還挑撥說讓他們這起子老人寒心,以後還有誰敢盡心為府上做事了?
“這莊婆子倒真真是可憐啊。’’有人還真同情起來,尤其是看他們披頭散發的模樣,頓時就聯想到自己身上,難免讓人唏噓。
周叔也混在人群裏,沒說話。他可沒生出什麽唏噓來,相反對莊婆子兩個他還相當不滿,都是老太太的人,老太太一倒,他們都安安分分的生怕捅了簍子,巴不得大夫人衛莺不盯着他們這裏,誰料這兩人倒是上趕着跟大夫人做對。
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是為甚嗎?
知道的時候,他還好心勸了勸,一來幾十年的交情在,二來大家現在都是同一條線的,他們上趕着找事不要緊,萬一牽連到他們身上來了呢?還當真以為月姨娘能保得住他們不成?
果不其然……
“月姨娘來了。’’
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莊婆子頓時跟抓到了浮木一般,撲到月姨娘面前要她幫着做主:“姨娘,你可得給我們做主啊,我們在府上待了幾十載,怎麽說也有苦勞不是,大夫人一句話就要把我們發到莊上去,這讓我們可怎麽活啊!姨娘,你可得給我們做主啊!’’
月姨娘蹙着眉心兒,一臉關切:“怎麽回事,你們這做得好好的,怎麽就要派去莊子上了?’’
德叔愁着臉:“可不是這個理兒,我們怎麽也是府上的老人了,為府上勞心勞力了幾十載,忠心耿耿的。’’
旁邊,新來的兩位管事沒說話。
“是啊,我入府之前你們就在廚房管事了,府上的大小主子們,還有來府上的貴客們,誰不誇上幾句說咱們府上廚房做廚房裏做出來的東西不錯?你們可是立了功的,大夫人管理府上中饋,哪有随便寒你們這些衷心下人的心的?’’月姨娘道。
她看着雖是在替衛莺說話,但那話裏話外的意思擺明是說衛莺不拿這些府上老人當回事呢。
下人們要是寒了心,還有誰替她跑腿辦事的?
“怎麽回事,鬧哄哄的成何體統!’’
正說着,一道聲兒傳來,有下人認出來,喊了聲兒:“安夏姑娘。’’
正是衛莺身邊的大丫頭安夏。
安夏跟他們點點頭,見莊婆子兩個還在,頓時不悅起來:“怎麽回事,他們不是已經被派到莊上去了嗎,怎麽還在這裏?’’
押送的下人心裏也苦,月姨娘出了聲兒:“是安夏姑娘啊。’’
“月姨娘。’’安夏同她行禮,給押送的下人使了使眼色,“還不快些把人給送到莊子上。’’
“不、我不去,安夏姑娘,我要見大夫人!’’
安夏義正言辭的:“夫人沒空見你們,別仗着是府中老人就能越過主子去,都是做活的,主子安排去哪兒就去哪兒,哪有任你們随便挑的理兒?’’要個個都這樣,還當甚下人,當主子去得了。
“是吧,姨娘?”
作者有話要說: 嗯嗯嗯,晚上還有一更。
我是個懶作者,只存了幾章……(可憐巴巴怼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