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個仇
作者有話要說: 3-4章重複了,第3章 更新成了第四章內容,已更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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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姜景憋着一股子怒氣出了衛莺的院子,又想起先前田氏看他那目光,哪裏還好意思去跟美人兒紅袖添香,被翻紅浪的。
說來說去,這都怪衛氏!
他盡直離了後院,宿在了前院書房裏。
新婚之夜,大喜的日子沒有新郎官,歡喜院的田姨娘氣得把房裏能砸的都砸了,瓷片碎了一地,丫頭們忙掃了出去,又有丫頭跑去庫房跟管事要一批新的,被管事給拒了。
“那管事也是個狗眼看人低的,奴婢都說了是咱們姨娘要用,可他偏偏說沒有夫人的首肯同意,那些擺件就不能給,讓咱們去求了夫人同意才行。”
田姨娘帶了兩個丫頭進府,一個是如畫,一個便是跑了庫房一趟的如琴,她這兒會鼓着胸脯氣鼓鼓的告狀。
那管事也忒沒眼神了,他們姨娘得老爺看重,不過是一批擺件瓷器罷了,還說甚府中有規矩,妾房中的擺件一年才換上一次,餘下的只有得了賞賜另算。可他們姨娘是那些小妾賤妾嗎?他們姨娘可是正兒八經的良妾!
田姨娘生得貌美,又妩媚多情,姜景第一回見她就起了心思,田姨娘哪有不應的,欲拒還迎了幾回就順了,她倒有幾分本事,勾得姜景動了心思把她納進門,還給了個良妾的名頭,這會兒被如此折辱,竟也只是微眯起眼,露出裏頭一閃而過的兇光:“我倒是小瞧了這個女人,竟還有兩分本事!”
“不過左右這日子還長,咱們走着瞧!”
憑什麽衛莺生下來就能過上千金小姐的日子,而她,明明也是衛家的孩子,卻被人給換了,成了農家村姑,朝不保夕,食不飽腹?!
十六年前,衛莺之父,如今的正五品工部郎中衛成考中進士,舉家從淮河老家搬到京城,路上,黃姨娘因為路途太颠簸,不得不借住在一農戶家裏産下了孩子,誰料那農戶家婦人也正生産,兩人幾乎前後誕下了一女嬰。
衛成要趕往京中任職,不得耽擱,便留了兩個婆子下來照顧黃姨娘,待她身體好轉再坐車回京。
也就是在農戶家中那幾日,兩名同時産下的女嬰被調了個個,田氏本該是衛家庶女,卻成了農家女,而田家真正的女孩,則成了衛家庶女,于去歲已經嫁了人。
田氏是何時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田家人的衛莺也不知道,但她覺得好笑的是,田氏流落村中,無論過得好與不好,與她有何幹系?田氏對她那莫名其妙的恨意到底從哪裏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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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她的人不是她,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她要怪,就怪誰調的人,要怪就該怪黃姨娘沒有看護好自己的女兒,難道就因為景家是伯府,她是高嫁,就記恨到她身上嗎?
次日,田姨娘來敬茶聽訓。
這回她到是準點過來了,身側兩個丫頭一左一右的扶着,擺着腰肢,身材豐腴,衣衫華麗,滿頭插金戴銀的,上輩子這田氏卻是日頭高照才過來,還露出脖頸間的紅痕,嬌笑着說着葷話,說老爺非要跟她鬧,她推拒不過,明面上是跟她告罪,實際上不過是炫耀姜景對她的寵愛。
衛莺深閨婦人,哪裏聽過這樣的話,何況還坦露露的說出來的,直聽得面紅耳赤的,躁得慌,又酸又氣的,最後只能看着田氏嚣張的揚長而去。
這回姜景宿在了前院裏,田氏扯不上他這個大旗,自是嚣張不起來。衛莺在上,神情冷漠,她生得秀婉,一看就是标準的大家閨秀模樣,通身氣質冷冽雍容,高不可攀,那眼看過來的瞬間,田氏便忍不住生出一股羞愧出來,随後又是一股羞怒!
衛莺通身沒有華衣金釵裝備,只淺淺插了兩支玉釵,卻難掩其風華,高門貴女表現得淋漓盡致,相反,田氏這渾身珠釵的,相比下就要小家子許多了。
田氏使勁兒掐着手,直到疼意傳來,才擠出笑盈盈福禮:“妾身田氏給夫人請安。”
衛莺沒應聲兒,居高臨下的看着。
丫頭們更是緊閉着嘴,低眉垂眼起來,随着田氏來的兩個丫頭如畫和如琴滿心不忿,但又不敢跳出來挑戰衛莺這個當家夫人的威風,只在心裏頭恨得咬牙切齒的。
“老爺來了。”外人丫頭喚了聲。
“嗯。”姜景大步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半跪着福禮的田氏,顫顫巍巍的,俨然快要倒下又堅持着,他頓時心疼起來,幾步過去把人扶着。
“這是做什麽,不是敬主母茶嗎,怎的一直行禮。”
田氏順勢靠在他懷裏,聽到問,睫毛輕顫着,擡着眼往衛莺的方向瞥了瞥,又很快垂下,往他懷裏躲了躲,身子縮了縮。
姜景大掌在她身上拍了拍,不悅的看着衛莺:“衛氏,你身為正室夫人,怎的如此小性兒,你的賢良大度呢?”
衛莺這才開口:“賢良大度?老爺問我,我問誰去?”
“你!”姜景怒不可揭的,只覺得這衛氏是要翻天了,從昨兒到今兒,一個勁兒跟他作對,就是見不得他納個美人,哪有女子如此善妒的,都可以直接休了!
衛莺卻是不耐煩的很,冷冷的擺擺手:“老爺若是沒事就請退至一旁,這茶還未盡呢,你若是想讓她名不正言不順的,只管跟我瞪眼便是。”
那旁邊,正有個婆子手中端了杯茶。
“既有茶,為何讓她一直福禮?”
衛莺已經懶得開口了,倒是院子的婆子解釋:“老爺有所不知,這自來敬茶就有這層意思,如田姨娘這般妾室,進門頭一日敬茶,自當聽主母教誨訓斥幾句,也讓她們知曉府中規矩,往後才能不亂闖出什麽亂子。”
“這京中上層人家,家家都是如此的。”
姜景這才讪讪的不開口了,不過到底美人在懷,又有些不忍心:“田氏是好人家的閨女,雖說不懂大戶人家的規矩,但念她也不容易,便少立一點吧。”
田氏抽抽搭搭的:“爺...”
臉上滿是感動,姜景也看着她,兩人倒真像是郎情妾意一般。
衛莺院子的丫頭們臉色難看得很。果然是賤蹄子,在她們夫人院子裏還不安分,當着他們的面還
勾搭起老爺來了,浪貨!
衛莺還真不覺得難堪,相反還饒有興致的看了幾眼,直到田氏羞紅着臉捶了捶姜景,從他懷中起身,羞羞答答的福禮道歉:“是妾的錯,還請夫人莫怪,夫人教訓的是,妾不敢有半點不滿。”
“你知道就好。”衛莺還是那副言語,不鹹不淡的。
預想的勃然大怒,嫉妒尖銳的場面沒出現,田氏眼中暗芒閃過,微微屈身:“是。”
有嬷嬷上前:“田姨娘,請行禮吧。夫人說了,你剛入府,便只教你些簡單的規矩,再深的,以後慢慢自會教導于你。”
田氏朝姜景看去,他微微避開了目光,頓時心裏一沉。
“老爺...”田氏剛嬌嬌滴滴的起了個頭,姜景就在一旁安慰她:“別慌,你照着做就是,老爺在這兒呢。”
有他在,這些婆子還敢真欺負她不成?再則,他這也是為她好,若是不敬茶聽訓,這名不正言不順的,衛氏若是不承認她這個貴妾,他也奈不何。
“是。”田氏知道沒有轉圜的餘地,只得微微對着衛莺福着禮。
賤人,她還當真敢受她的理了,也不怕挨天打雷劈!他們從小到大吃香喝辣,她還在吃苦受罪呢,都欠了她的!還敢受她的理!
田氏帶來的丫頭看得着急,但絲毫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們姨娘持着一個行禮的動作過了三刻鐘之久,久到田氏鬓角點點汗滞隐現,姜景心有不忍,正要開口,衛莺說完了:“本夫人還記得初嫁到伯府的時候,次日跟娘敬茶,娘說衛家不顯,規矩疏散,便教了我規矩,安夏,你還記着本夫人當日學這行禮學了多久?”
安夏道:“回夫人,夫人足足學了半個時辰。”
衛莺點頭:“本夫人規矩疏散,學了半個時辰,田姨娘出自鄉下,想來也是從未接觸過這些規矩禮儀的,便學上一個時辰吧。”
丫頭們微微福禮道是。姜景臉色一變:“田氏身子弱,不如...”
衛莺打斷他:“老爺可不能厚此薄彼才是,姨娘身子弱,為妻想來比她更弱才是,畢竟田姨娘在鄉下少不得幹些粗活,為妻可是連桶水都沒擡過,何況,田姨娘昨夜并未服侍老爺,何來的身子弱一說?”
當日,她可是撐着身體不适強行站完了半個時辰的。
一個妾而已,還想過得比她這個嫡妻還潇灑不成?
“可、可是這...”姜景自然不能說自個兒娘的不是,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衛莺不耐煩再聽,起身轉身回了內室,說等學好了再來受茶,又讓嬷嬷們看着田姨娘。
身影從屏風處轉了出去,田姨娘搖搖欲墜的瞪着那道優美的背影,瞪得眼都要出來一般。
她何曾受過這樣大的侮辱?這個仇她記下了!
還有黃姨娘,還是她生母呢,不是說這衛莺怯懦不堪,最是以夫為天的人嗎?還說她只要進了門,只要把伯爺給攏住,這衛家的嫡長女還不是任由她踩在腳下,到時她名為妾,卻是被正室夫人還威風潇灑。
可如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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