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巴掌
作者有話要說: 3-4章重複,第3章 錯誤,已經替換,本章無誤,麽麽噠,求個收藏。
衛氏這個賤人,口口聲聲她出聲在鄉下,幹慣了粗活,若不是她被田家的給抱錯了,她會打小在鄉間田埂裏跑不成?
明明,她也是衛家的千金!
田氏恨衛家每一個,恨衛成、徐氏、黃氏甚至那個真正的田氏、衛莺,要說以前她對衛莺倒不是多恨,只在衛莺嫁進了宣平伯府後才發生了變化。
都是衛家的女兒,憑什麽衛莺就能嫁到伯府,成為伯夫人,她就只能嫁到小門小戶,每天為了那點子菜米油鹽絞盡腦汁兒,沒有漂亮的衣裳首飾,沒有呼奴喚婢,流着同樣的血脈,卻過了兩樣生活,田氏自來生得妖嬈,哪裏甘心嫁個小戶人家,憑着這姿色,怎的也要進大戶人家裏頭吃香喝辣才是。
她靠着在田家聽到的幾點信息,又偷偷摸摸問了村裏人,一路尋到了京城裏。不得不說,田氏為了過上好日子也當真是拼,就撐着一口氣兒。
能認識宣平伯姜景,便是田氏初入京城時的時候,那時她身無分文,險些被餓暈了,是宣平伯見她臉上雖髒兮兮的,但眉目生得不錯,憐花惜玉的心一起來,便幫襯了起來,等田氏尋到了衛家,恰好遇上了那黃姨娘。
母女相認,自是痛哭了一場,黃姨娘想讓田氏回衛家恢複身份,但在閑聊中得知了姜景幫了田氏的事,黃姨娘頓時計上心來。
依她的話說,田氏便是真的回了衛家,就真的能過上好日子了嗎?
這滿京城中,高門家的庶女可是不缺的,人家出身名門,自小便有嬷嬷們教導,生得不說貌美如花,但那通身氣派可不是養一養就能養出來的,衛家雖說是京城中的官宦人家,但衛成不過一小官,才堪堪正五品而已,比他高的那可真是多了去了,田氏這種半路歸家的,大字不識,女紅不通,連書都沒讀過,更不提那琴棋書畫了,真嫁,也嫁不去那高門大戶,跟衛可一樣,只怕也是嫁個舉子小官了的。
衛可,便是真正的田家女,衛莺嫁入景家不久便在徐氏的安排下嫁給了一個新科進士,如今已被外放到做了知縣。
這還是衛可早有賢惠的名聲兒的前提下。
在黃姨娘眼中,她是看不上一個小小的七品官的,當日那樁婚事她自是百般不願,但架不住夫人徐氏看好,衛可自己也有主意,誰還把她的話當回事?
如今看來,這不是親生的果然不是親生的,心裏就跟她不親得很,也不想想人衛可打小就在徐氏跟前兒長大,跟衛莺一塊兒都是被嬷嬷們教導過的,她操了幾回心?
最終母女兩個都覺得,田氏就算回去也嫁不到個好人家,小官家她們母女都瞧不上,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看着大小姐衛莺的景家進。
那姑爺左右還幫過田氏,她模樣又不差,衛莺又是個溫婉的,她就是進去當個妾也比在那小官家吃香喝辣,要是田氏再添點手段,先攏了姜景,再把整個景家都捏在手上,那才是過得威風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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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按他們母女的意思在進行,田氏如願勾搭上姜景,不止進了門當妾,還讓姜景給了個貴妾的名份,還親自迎她進門,給足了田氏面子,如若不是昨晚因着布匹的事鬧了個不愉快,或是衛莺屈服了,那她田氏如今可就是宣平伯府後院第一人了。
還說是嫡母跟前教導過的女子,連以夫為天的道理都不懂!
若不然...若不然,衛莺哪有底氣在她面前擺譜!
衛莺一走,姜景倒是想喊田氏起身,旁邊嬷嬷們偏又虎視眈眈的盯着,她們是衛莺的眼線,姜景要是敢不顧祖宗禮法讓田氏起身,這事不止要捅到衛莺跟前兒,把她又招了出來,甚至會捅到老夫人跟前兒去。
老夫人梁氏可不是好說話的,沒得姜景都要跟着挨罰。
他一個伯爺要是插手女人家的事被傳了出去,他還怎麽做人?
姜景落荒而逃:“那、那個,你好生給夫人認認錯,沒準她一會就不讓你學了,我書房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說着,當真置之不理走了。
田氏一怔,氣得呲目欲裂的,眼都紅了。
果然這些男人沒一個好的,都是提上褲子就不認人的王八蛋,哄她的時候心肝親親的喊得熱絡,說什麽絕對不讓她吃苦頭受委屈,結果這才剛進門就丢下她不管了!
如畫和如琴看她那模樣也着急得很,無奈這院子的丫頭婆子們連個眼色都不給她們,氣得她們直跺腳。
一個時辰後,衛莺從裏頭走了出來,她眉宇間還帶着幾分慵懶,邊走邊撫了撫額邊的鬓發,顯然是剛小憩了一番。
衣裳又換了一套,這套顯然是一身寬松的常服,雖顯不出身段兒,但從那流露出來的一小截兒雪白的脖頸兒藏在衣服中,反勾得人欲罷不能,還順着往下探尋下去。
田氏冷汗淋漓,背心都濕了,對比衛莺的清爽,略顯得狼狽了點,連額前的碎發都沾濕了,但她到底沒膽動手去拂開。
衛莺跟她知道的不同了,罰起她來毫不留情,伯爺又靠不住,田氏不是個沒腦子的,如今只想着先退一退,待以後再謀劃。
衛莺端坐在上首,問監督田氏的嬷嬷:“時辰到了嗎?”
那嬷嬷點頭:“回夫人,時辰剛到。”
衛莺便同田氏道:“既然時辰到了,那便起身吧。”
“謝夫人。”田氏抿着嘴兒,擡起身,不過行了這麽久的禮,小腿兒早就顫顫巍巍的了,一起身,身子不受控制的往邊上仰。
“姨娘!”如畫兩個趕忙扶着。
還不待說,衛莺已經蹙起了眉:“怎麽,田姨娘是對我不滿嗎?”
“夫人...”如畫膽子大,剛開了個頭,就被立着的嬷嬷一個巴掌伺候起來,那嬷嬷頭發梳得整整齊齊的,連一絲都不亂,他板着臉,規矩又刻板。
“放肆,在夫人面前哪有你一個丫頭回話的,夫人問的是田姨娘。”
“你!”如畫嘴角噙着血絲兒,恨恨的瞪着那婆子。
田氏把她攔下,皮笑肉不笑的看了婆子一眼,對衛莺福了個禮:“妾不敢。”
衛莺眼中瞧不出情緒,随意點點頭般,喚人:“敬茶吧。”
立在一邊的安夏立馬端了茶水上來,接着田氏跪在她面前,恭恭敬敬的接了茶端着,口稱請夫人喝茶。
她眉目低垂,像着被折了傲骨安分了下來一般,但衛莺只掃一眼就知道。
哪裏是安分下來了,分明因着處于弱勢,壓不過,這才不得不暫時屈服下來。田氏生得跟他生母黃姨娘一樣,都是心中懷有狼子野心的人,只是衛家人口簡單,衛成更是實打實的書呆子,奉書中的話為金科玉律,書中說嫡妻尊貴,他便重嫡妻嫡子女,誰也越不過他們去,書中說紅袖添香,便有了黃姨娘等。
在書呆子面前,黃姨娘任憑有天大的本事也無計可施,在徐氏面前也只得乖乖投降,她撬不動徐氏的位置,但一雙眼早發現了姜景可不是衛成,在衛成身上辦不到的事,在姜景身上不定能成事的!
“你當記得,如今你已進了宣平伯府,再不是那鄉下的小地方,雖只是個妾,但到底是伯府的妾,便斷不能做事出格辱沒了宣平伯府的聲譽,”他眼眸一掃,先前那刻板的嬷嬷便捧着一本厚厚的書到了田氏跟前兒,又聽衛莺道。
“既然禮儀規矩全無,俱要重新學,便把這書拿回去好生看看,這是伯府的規矩,等你看完自知道如何言行舉止,用不着穿金戴銀的弄這般粗俗,那院子也得好生管管,特別是身邊的丫頭...”
衛莺的目光仿佛輕輕一撇。
如畫心裏一個咯噔。
“沒有一點規矩,不知羞恥,若不是看你的面兒上,這種粗鄙的丫頭我們伯府是斷然不會收留的,田氏,你記得了嗎?”
她、她...
田氏恨不得暈過去算了。
最後都不知是怎麽回的歡喜院,剛一回院子,她一下抖開了身側左右扶着她的如畫如琴兩個,陰着臉一巴掌朝如畫甩了過去。
“丢人現眼的玩意兒,你到底做了什麽,讓那衛氏這般毫不留情的羞辱于我?!當着滿院的丫頭婆子,敞開着院門,你要我從今往後如何見人?”
人家都說不是東風壓西風,便是西風壓東風。她這剛起點苗頭,還沒成西風呢就被衛氏這股東風給打壓到了塵埃裏。
真是完美诠釋了一遍出身未捷身先死。
如畫被甩在地上,捂着臉,驚慌失措,扯着她的衣擺解釋:“姨娘息怒,奴婢昨夜只是在伯爺跟前兒多提了一句話,誰料那夫人這般容不得人。”
“什麽話?”
田氏眯着眼,連着喝了幾口茶,臉色稍緩,如畫見此,忙道:“奴婢見夫人卧病在床,又想着昨兒是姨娘的大喜日子,便多嘴了句請伯爺過來歡喜院中,這...”
姜景正好大步踏了進來,見到怒不可揭的田姨娘,又見倒在地上的如畫,不由得問:“這是怎麽了?”
他沒忘記這如畫和如琴可都是田氏從外頭帶來的心腹,田姨娘還曾說把她們當親妹妹一般看待。
她甩了親妹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