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哦哦
沈魚捂在他懷中,聞着他身上淡淡的藥香味道,覺得很是安心,腿的傷口依然疼痛,只是心裏卻是覺出幾分安然恬淡的味道,想着想着便松了精神,漸漸睡了過去。
柳二爺望着沈魚無瑕的睡顏,一雙幽深黑眸沉了幾沉,最後只将懷中的人兒輕輕在榻上放平,調整一個最舒适的睡姿,才又細細檢查了一遍方才匆匆包好的傷口,只見那傷口周圍已經印出一片淺紫來,細白的小腿也微微有幾分腫漲。
柳淮揚複又傷那紗布包好,才走到書房內室,拿了件他平日裏常穿的細棉布中衣,輕輕為沈魚換下已經滿是污跡的衣裙。
姑娘家畏熱,夏日裏的輕裝只兩層,裏面一層薄錦,外罩一層輕紗,只輕輕一解便褪了下來。
輕緋色的抹胸繡一朵并蒂蓮花,趁得裏面兩個飽滿的小兔子圓滾滾的,可愛的緊。胸前大片奶皮子色的肌膚仿佛上好的雪緞,再往下便是那不堪一握的盈盈玉腰,小巧的肚臍更是讓人忍不住撫上一撫。
柳淮揚只覺得的一股子熱氣自下腹升騰而上,微微自嘲的一笑,便将手中那件中衣給個半裸的姑娘換上,等系那胸前的帶子時,到底沒忍住好奇仔細摸索探究了一番……
待收回手,滿意的點了點頭,真真沒辜負她曾經那番豪言壯語,的确長大不少。
沈魚猶自在夢中睡得香甜,偶爾傷口的疼痛帶到夢裏,也讓她忍不住皺一皺秀氣的眉頭。
大概是永遠不會知曉她家二爺對着她胸前那兩坨已經長大了的二兩肉做了什麽,竟是這麽個趁人之危的龌龊小人。
柳淮揚占慣便宜的人,自然覺得他自個這番舉動有什麽不妥,沈魚早晚是他的人,不過是早一點晚一點罷了,他現在不過是提前收一點利息,談何龌龊?還不是再正當不過的事情。
只不曉得沈魚知道他帶着這般想法膜拜了她那二兩子肉,又是何種心情,是體諒他二十幾年未近女色,大大方方的将個胸口一挺道一句:“二爺別客氣,想摸盡管來。”還是裝一把嬌羞矜持面色不帶,心中暗罵一句:“下流龌龊”
可恨二爺行那不軌之事時書房裏沒有生出第三雙眼睛,二爺自個自然不會腆着臉同沈魚坦白一回,可惜了那位要看看熱鬧的作者,讓柳二爺一記陰冷的眼神,給瞪了回去,只能垂頭喪氣的縮着腦袋,伸着爪子繼續蹲在電腦前面碼字,碼字,碼字。
柳淮揚整理了一番偷香竊玉以後別樣的心情,才邁着不緊不慢的步子出了書房的門口。
喚了芣苢過來,只吩咐一句将那林府的大總管林大千叫去聽香榭回話。
又叮囑白術在書房門前守着,沈魚若是醒了,便立馬去聽香榭裏回了他。
林大千一路小跑着來到了聽香榭的門前,擡起肥胖的手拭一拭腦門上的汗珠,體态肥胖的人便是苦夏,炎熱的季節真是折磨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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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個總管正在冰房裏貪涼,誰知孫少爺跟前的管事小厮芣苢過來傳一句話,只說他家爺那裏讓他去聽香榭一趟,說是有件事兒要他回幾句話。
柳二爺傳他,饒是外面是片火海,他也得趟着過去,這位主子爺打小便在林府裏長着,什麽性格脾氣,他再清楚不過。
老爺子那裏體諒自小身子便不好,又是幼年失侍,更是疼的厲害。
便是大老爺膝下的幾位少爺見了,哪個不是退上三分,打小便只有挨了欺負還要挨上頓罵的待遇。
他不過是個得臉的管事,又哪裏來的膽子敢怠慢了他呢。
林大千頓了頓心神,平複了呼吸,撫了撫衣物,換一副恭恭敬敬的态度,這才敲了敲那水榭外面朱紅色的門,直待裏面有人應了一句,才敢推門進去。
柳淮揚端閑适的坐在水榭的一張檀木椅上,端着一碗溫茶,不緊不慢的飲着,芣苢拿了把折扇,自他身後時不時的扇上一扇,生怕熱着自家主子。
林大千行過禮便躬身立在一旁候着,柳淮揚久不開口,他卻也不敢問上一句,只能這般侯着。
卻是沒有那位爺的好命,身後自是沒人為他打扇,饒是水榭裏涼爽,卻也耐不住他愛出汗的毛病,不過片刻後背上的衣服已經濕了個透頂,擡眼望了望那位爺,卻仍是沒有開口的意思,依舊這般晾着他。
終于他聽到柳淮揚落了茶碗,才擡了擡頭,見他正拿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眸盯着他瞧,林大千免不得吓了緊一緊腦袋。
從前他還在府裏住着的時候,一從下人也曾私下讨論過,只說那病弱的表少爺,那雙眼睛又黑又冷的,單單只沉下臉來瞧你一眼,便能生生冷死個人。雖他從來也不大聲說一句話,冷漠的聲音卻是句句帶着份量,任誰也不敢輕易忤逆了意願。
現在他卻拿這般眼神瞧着他,林大千想了一圈,也沒明白意思,自己到底裏哪個關節做差了事呢?
“爺許多時日未近府門,如今來了,倒是瞧着林總管管家的本事倒是越發精進了,後花園中連個畜生也能自芙蕖池中自在的游上一游,哪天爺在府裏路上撞見一回,是否也得退避讓行一番才好?“柳淮揚聲音原就清冷,這幾句話又是字字句句透着不快之意。饒是他表情未曾變過,也叫人察覺一層薄怒便隐在這一番風清雲淡的話裏。
分明是個三伏酷暑的時令,林大千卻是如同至身于冰窟之中,背上的汗更是生生吓成了冷汗。話到這裏,他還有甚未曾明了的。
敢情是那頭讓六少爺寶貝成疙瘩的大花豬惹出的眼前這一宗事兒。
林大千擡手拭了拭額邊的汗跡,忙躬身告罪:“那畜生原是六少爺養着頑的,平日裏放肆慣了是奴才一時疏忽了,才讓那畜生擾了爺的雅興,奴才這就回去禀了六少爺叫人将那畜生圈禁起來,爺自放心,保管再不讓其出現在爺眼前,省得污了眼睛。”
一番告罪的話說完,林大千又在心中嘆息一句,那頭大花豬惹了表少爺倒黴的自是那頭大花豬,可那大花豬若真倒了黴六少年不敢惹眼前這位,卻是不肯放過他的,說來說去倒黴的還是他,他方才那番告罪的話說的有幾分避重就輕的味道,只盼着柳二爺能顧忌着主家的面子,能輕恕這一回。
癡人說夢……芣苢聽他這話,腦子裏便閃出這幾個大字,林管事兒還是不了解自家爺呀,莫說是六少爺養的豬,便是林老爺子養的豬,招惹了姑娘,那也是沒個好的。
果然,芣苢這裏還未想個完整,就見自家主子面色一沉,冰窖裏出來似的聲音再度響起:“想是天氣炎熱厲害,林管事腦子倒發不管事了,人犯了錯尚且要領罰,何況是頭豬呢?即是惹了爺,自然沒有白白放過的理兒。”
說完這話也不待一腦門子汗水的林大千反應,只吩咐一旁的芣苢一句:“去,跟着林管事将那畜生發落了,爺今兒興致好,晚膳便叫廚房做上一鍋紅燒肉罷了。”
林大千一聽,哪裏還能沉得住氣,若是六少爺知道他的寶貝讓自己給宰了,還不能把個天鬧下來,只想着便覺得頭大了一圈,又恨的牙根疼,還不是自家侄子林四喜惹出來的事兒,為了讨好府裏最受寵的小少爺,硬是托人花了大把的銀子從西域弄來這麽一頭祖宗,原說是名喚小香豬物件,身長最多不過長至一尺,那小豬香小時的确生的可愛異常,帶着幾分聰明相,又是個長不大的,六少爺稀罕的跟什麽似的,可不是走哪便帶到哪,連大老爺頭前給弄的一只通身白毛的京巴狗也給撂到腦後了,整天便是圍着只豬轉。
哪成想林四喜竟是讓人給忽悠了,哪是什麽勞什子小香豬呢,分明就是白地黑花的大花豬,六少爺夥食喂的好,沒出三月愣是長成一頭百十餘斤的大塊頭……
六少爺倒是也沒嫌棄,只讓人按着林四喜打了頓板子,自家養大的花豬倒是還願意繼續養着,豬圈早就在花園一角砌了一年有餘,卻生生成了擺設,六少爺可憐個三百多斤的大肥豬拘在個幾米見方的豬圈裏,嫌是伸展不過,不利于生長,便撒開了滿園子裏跑,平日裏府裏人都是知道的,也都任着小祖宗胡鬧,如今好是好了,惹上了這位……如今可是不怕拘着了,炖成一鍋紅燒肉,黃泉路上地方自是寬敞……
如是一想林大千又覺得腦仁疼的厲害,介時六少爺若直哭鬧起來,莫說難為怪罪,單單只六少爺的母親孫姨娘就夠他喝上一壺的,那可不是好惹的主兒,年輕貌美又得大老爺喜愛,更是倚仗着自己争氣,為大老爺生下個老來子,平日裏連夫人都是不甚放在眼裏,若是為頭豬惹了她,萬一枕邊風一吹,大老爺再對他生出成見,實在是不劃算的緊吶……
這般一想便要擡頭欲再求一次情面,卻未曾想柳淮揚見他一副期期艾艾的模樣,倒也未惱,只似笑非笑的道了一句:“林管事也務須覺得為難。”
林大千聽這一句,禁不住心中一喜,原想着六少爺一個不過未足七歲的孩童,柳二爺總歸不是真心叫起真的,卻是還未曾喜至心底,又聽柳二爺餘下半句:“爺瞧着廚房那口地鍋像是久久未用過一般,難免覺得可惜了,你同那頭大花豬是誰都不打緊,今兒左右是要炖上一個,爺自是不挑,且看你自己掂量。”後半句便是個平地驚雷,只震的林大千瞬間便石化在當頭,一度只懷疑是否因炎熱太過,自家耳朵出了毛病……
芣苢瞧着個八面玲珑的管事,讓自家爺三兩句話吓成這副蠢相,只在心裏搖了搖頭,還是林府的主子手段太過柔軟,若是栖意園裏放至二爺身前敲打幾回,便也再無後面這些沒得廢話,真當自個是管事了,二爺決定的事兒,也由得他一個下人過來求情,也不看惹得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