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生病
有了楚念的“承諾”, 霍執心寬了不少，不再那麽忐忑，接下來幾周, 在昭城待的時間多，但每到周末還是會飛回燕城陪兩人過周末，主要是給橙寶做家庭作業，他還沒有忘記自己的責任。
電影殺青後楚念就沒什麽緊急的工作了，早上送了橙寶去幼兒園, 回來睡個回籠覺到自然醒, 就該吃午飯了，下午有靈感就畫漫畫，沒靈感就看劇刷視頻, 反正日子是美滋滋的過。
天氣回暖了, 春天的腳步臨近, 姜蘭和楚天業報了老年團出國旅游。
兩人都已經退休, 公司有兩個兒子打理, 女兒也回國了，二老終于可以美美的享受退休生活, 趁還能走的動，出門旅游再好不過了。
本來姜蘭是說在附近的省份玩玩算了，擔心楚念照顧不好橙寶，但楚念得知後打包票她照顧橙寶沒問題。
家裏還有那麽多傭人，她也沒有工作，時間一大把, 哪用得着姜蘭擔憂。
所以二老就報了南半球的旅游團, 出門去了。
可誰也沒有想到, 二老才走一周, 橙寶居然就生病了。
大概是因為換季，溫度起伏大，是流感高發期，下午三點，楚念才打開電視就接到幼兒園老師的電話說橙寶在發熱，要她去一趟學校。
楚念急的電視也沒關，随便套了件衣服就急匆匆下樓，讓司機開車去幼兒園。
今天天氣不怎麽好，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楚念看着車窗外往後退的景色，眉頭緊蹙。
回國後橙寶還沒有生過病，又是發熱，她很難不擔心。
到了幼兒園門口，老師陪着小橙子在保安室等着，小橙子的臉色發白，嘴唇顏色也很淡，低垂着睫毛，看起來無精打采。
直到看見楚念的身影，小橙子才有了點生氣，跑了過去，“媽媽。”
楚念半蹲下來，把女兒攬進懷裏，摸了摸她的額頭，是有些燙，“橙寶和媽媽說，哪不舒服？”
小橙子黏黏糊糊的賴在楚念身上，小臉蛋在她脖頸蹭了又蹭，說話的聲音細小的像是小奶貓，“好熱，喉嚨痛，媽媽，橙寶好難受。”
老師走過來說了下情況，楚念道了句謝就抱着小橙子上了車，司機驅車前往最近的醫院。
在車上小橙子很黏着楚念，連手都不肯撒，非要抱着，話也不肯說，就病恹恹的閉着眼睛靠在楚念懷裏，乖的讓楚念心疼。
“沒事了，馬上就到醫院了。”楚念伸手進去摸了摸她的後背，衣服沒有濕，怎麽好端端的就發熱了。
“媽媽，要打針嘛？”小橙子睜開眼睛，顏色瑟縮着，有些害怕。
半年前因為生病打針留下的陰影太大了。
楚念摸了摸她的腦袋，溫柔哄着，“盡量不打針，橙寶不怕啊，媽媽在。”
小孩子只要能讓溫度退下來未必需要打針輸液，之前是因為病情反複，不得不挂水。
楚念也舍不得讓橙寶紮針，每次針紮進去，她比橙寶還要難受。
趕到醫院，下午人不多，也幸好楚念帶了司機來，有司機幫忙，橙寶很快就看上了醫生。
測量體溫三十八度五，這個溫度蠻高了，小橙子好像知道什麽，緊緊地抱着楚念的脖子，說不要打針，癟着小嘴，看起來委屈巴巴。
好在并不是一定要輸液，醫生開了退熱貼和退燒藥，先觀察，能把溫度降下去就不用打針了。
聽到不用打針，小橙子才勉強沒有掉眼淚，可還是警惕的看着醫生，很怕醫生會反悔。
楚念從診療室出來的時候胳膊有點酸，換了個手抱橙寶。
小橙子好像知道媽媽累了，軟糯糯的開口，“媽媽，讓我下來吧，不用抱了。”
其實小橙子很想要媽媽抱着，生病了只想黏着媽媽，只是小家夥生病了也還知道心疼媽媽。
楚念用額頭蹭了蹭橙寶的臉頰，笑着說，“沒事，媽媽不累，媽媽還能抱得動橙寶。”
想着橙寶還在發熱，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退下來，楚念就讓司機辦了個單間病房，打算等橙寶退熱了再回家。
進入病房，楚念把人放到床上，揉了揉胳膊，有些時候沒有抱橙寶這麽久了。
最近這些時候，都是霍執抱着橙寶，她感覺自己的力氣都退化了。
司機手腳麻利的倒了熱水過來，楚念先把退熱貼給橙寶在額頭貼好，又把藥粉化開，“橙寶乖，喝了藥就不難受了。”
藥總是苦的，而且化開的藥粉黑乎乎的，看着就覺得難喝，小橙子咬着嘴唇，腦袋下意識後仰，不想喝。
“好苦。”空氣中好像都有藥的苦味。
“藥是有點苦，但橙寶生病了，喝藥才能好，你要是不喝藥就得打針，橙寶不想打針是不是？”楚念一手端藥，一手摸了摸她發白的小臉蛋，滿是心疼。
小橙子噘着嘴巴，往日總是帶笑的小臉變成苦大仇深，她最讨厭生病了。
“橙寶最乖了，一口氣喝掉就不苦了。”
楚念哄了又哄，小橙子最終還是聽話了，只是喝完藥整個小臉都皺成了苦瓜，眼淚汪汪，“媽媽，好苦，好難喝。”
楚念喂她喝了口清水壓了壓，笑着親了親她的臉蛋誇她，“橙寶真勇敢，等橙寶好了媽媽給你買草莓的冰糖葫蘆。”
“現在就想吃。”小橙子的小嘴還噘着。
“現在不能吃，醫生叔叔說等好了才可以吃。”
小橙子有些沮喪，但也沒哭鬧，就是呆呆的坐着，沒什麽精神，楚念又哄了她幾句。
喝了藥沒一會小橙子就打呵欠了，楚念給她脫了外套讓她躺下，蓋好被子，“橙寶睡一會吧，媽媽陪着你，媽媽不走。”
在醫院橙寶沒什麽安全感，一開始不肯睡，但應該是藥物有助眠效果，沒一會睫毛就眨呀眨，最終合上眼睡着了。
楚念心疼的摸了摸她額頭上的退熱貼，眉眼攏上一層陰霾，養孩子最害怕的就是生病，頑皮的讓人頭疼都好過進醫院。
楚念站起來拉上窗簾，也倒了杯熱水喝，才坐下來揉了揉酸痛的胳膊，手機響了下，有微信消息進來。
她拿起看了眼，是老媽給她發的照片，二老在海邊玩，拍了不少照片，還問她在做什麽。
楚念打了幾個字又全部删掉，還是算了，橙寶只是發熱而已，也已經在醫院了，告訴他們還讓他們操心。
随便回了個在家裏看電視，楚念就放下了手機。
病房裏開了盞床頭燈，有些昏暗，楚念每隔一會就去摸一下女兒的額頭，一開始沒什麽反應，但一個小時左右，已經能明顯的感受到熱度退下去了一點。
期間小橙子一直睡着，時不時呢喃出幾句哼哼，臉上的蒼白少了點，讓楚念也松了口氣。
天黑了，司機來問楚念要不要去給她買晚飯，楚念搖了搖頭，暫時不想吃，讓司機先去吃飯了。
司機才走，楚念收到霍執的微信：【在哪家醫院？】
楚念一愣，長睫毛了眨，他怎麽知道她在醫院，難道是幼兒園老師和他說了？
楚念：【在市一院，橙寶好多了，已經在退燒。】
頓了頓，楚念又加了句：【你別擔心】
消息發過去，霍執卻沒再回，楚念摩挲着手機，心裏頭似乎在期待着什麽，可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在期待什麽。
霍執遠在昭城，總不可能出現在眼前。
“媽媽……”病床上的橙寶醒了，剛睜開眼還有點迷糊，但看見楚念就安心了，“媽媽。”
楚念放下手機湊過去親了親橙寶，“橙寶醒了，還難受嗎？”
小橙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精神還是不太好。
楚念拿過體溫計塞到她的腋下，“再量□□溫，如果降下去了我們就回家。”
“咦，好冰。”水銀體溫計讓小橙子凍的縮了縮脖子，然後笑了。
楚念握住她柔軟的小手，“媽媽給寶貝暖暖。”
五分鐘後，楚念抽出體溫計一看，三十七度五，還有一點點低燒，再吃一次藥應該就沒事了。
小橙子看起來也不喜歡待在醫院，站了起來扒拉媽媽的手，“媽媽，我好了嗎？”
楚念收好體溫計，笑着抱了抱她，“寶貝好了，我們回家咯。”
小橙子興奮的踢了踢腳，離開醫院就意味着不用打針，當然開心。
楚念給司機發了消息，然後把小橙子的衣服穿好。
天色不早了，楚念提上包，伸手要抱女兒。
“不用，橙寶自己走，不用媽媽抱。”雖然她挺想黏着媽媽，可剛才她就感受到媽媽抱着她有點吃力，呼吸都重了，所以現在精神好點就不要抱了。
楚念感動的摟着女兒親了口，“媽媽不累，還能抱得動橙寶，外面冷，媽媽懷裏暖和。”
小橙子說什麽都不要她抱，從床上挪了下來就要自己走，可因為才退燒精神不好，從床上下來腳步就踉跄就下。
司機見狀開口說他來抱橙寶，可橙寶不太習慣別人的懷抱，搖了搖頭。
就在楚念妥協，牽住女兒的小手準備離開病房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闖了進來。
“我來吧。”
楚念和小橙子都驚訝的擡頭。
霍執從門外走了進來，腳步有些急的走到橙寶面前蹲下，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臉蛋，“叔叔來晚了，橙寶好點了嗎？”
“叔叔！”小橙子咧開嘴笑。
“你怎麽來了？”楚念眼底的震驚收都收不住，他不是在昭城嘛。
“幼兒園老師和我說橙寶發熱了，叔叔阿姨又不在家，我怕你一個人照顧不來，就趕最近的高鐵過來了，橙寶退熱了嗎？”霍執仰頭看着楚念，眼底的烏青格外顯眼。
楚念彎了彎眉眼，“還有一點低燒，我們準備回家了，回家再吃一次藥應該就差不多了。”
“不在醫院住一晚嗎？”霍執伸手摸了摸橙寶的臉蛋，倒是感覺不出來在發熱，但她額頭的退熱貼還在。
“不用，醫院也不方便，回家吧，反正也不遠。”
霍執尊重楚念的想法，“那好。”
他解開外套扣子，單手抱起橙寶，将女兒裹進了大衣裏，“走咯，回家。”
小橙子好幾天沒看見霍執，這下也不說不要抱了，懶懶的縮在霍執寬闊的胸膛裏，懷抱溫暖且安全。
楚念回頭掃了眼病房，沒見落下什麽東西，才跟上前面的步伐。
走到電梯前，霍執摁了向下的電梯，小橙子腦袋靠在霍執的肩上，眼睛半閉，看起來還是有些無精打采，霍執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搭在她後背形成一個保護的姿勢。
看着這一幕，楚念捏了捏自己的手腕，小橙子越長越高，也越來越重，現在抱着她已經有些吃力。
可霍執卻可以輕松的單手抱橙寶，不知道怎麽的，楚念的鼻尖居然酸的想落淚。
父親這個詞，在此刻變得有些沉重。
作者有話說：
掉落紅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