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11)
這并不讓人類悲傷。
“我有雲翼,和圍棋不同,雲翼就像一扇門打開漂亮的陽光照進來”她眼睛閃亮:“透過它我能看到另一世界,窺探另一種人生的可能性,我不可以失去它既然地堡有它的族人和家園,賭上一切我都要捍衛,一切,所以現在我們立場相同哦加裏安。”
人類的聲音柔和婉轉卻讓空氣為之顫抖,就連加裏安都被這氣勢所威懾半天說不出話,直到一個滿臉驚惶的精靈跑進來:“不好了,阿芙大人我們遭到巨龍襲擊!”
地堡外一頭像小山一樣高,眼睛就像熔金一樣的巨龍滿不在乎地把篝火和營帳踩的七零八落,龍焰把僅存的木樁都燒成焦炭,密涅瓦組織軍隊發起幾次沖鋒都被龍炎恐怖的熱度逼退,激戰了十多天的精靈早就疲憊不堪,甚至舉起長矛的力氣都沒了。而另一邊多摩用最快的速度從地堡裏搬出巨弩和黑魔箭,即推出大門時凱德直接一爪子巨石噼裏啪啦落下來,大門差點堵死,這下可好黑魔箭也不能用了。
太欺負人了,缇米絲想,先是矮人再是巨龍瑟蘭迪爾在就裝死,現在一個個來趁火打劫,她凝聚法力丢一個水球砸向巨龍還沒靠近就徹底蒸發。
巨龍獰笑着騰空,深吸一口氣之前和它交手的密涅瓦深知這是它慣用的攻擊方式,這次沒有黑魔箭沒有白袍巫師,下一刻漫天龍火就能把整個精靈王國覆滅,這勇敢的精靈站在地堡前展開身體閉上眼睛,其他精靈也學着他的樣子擋在地堡前,那是中土精靈最後的家園,裏面有那位黑發夫人和叫雲翼的孩子啊。
預想的痛苦沒有到來,卻有人立于衆精靈舉臂前大叫:“凱德,我不允許!”
龍在空中發出咔咔的笑聲,它俯沖下來,強風幾乎能掀翻衆人,人類半跪卻寸步不讓,龍的大嘴幾乎要貼着人類前伸的手掌:
“阿芙,我來是為了實現你的願望。”五年了,它等的就是這個時刻,人類堅定的話語穿透虛空喚醒了這頭沉睡的巨龍,“請求我放棄攻擊地堡,從此以後我就自由了。”
“不,凱德,是我要滿足你長久以來的渴望。”人類笑了,“因為你即将見到最美麗最高貴的精靈公主,身為梵雅的缇米絲啊。”
啊?突然被點到名字的缇米絲愣了下,她看看大的像一座山似的龍又往往對她吐舌頭的阿芙,她想起溺水測試和九葉詐降,阿芙兩次把精靈從絕望中拯救,她應該是可信的,而凱德這個名字似乎聽她提過于是鼓足勇氣沖着巨龍喊:
“你就是那個紅頭發的小受嗎?”
“瞎說!”巨龍咆哮,缇米絲幾乎以為他要翻臉卻看到這家夥下一刻變成人形果然是紅頭發,甚至連臉都是紅燦燦的,他有點難為情的犟嘴:“只有初級腐女才會根據發色和體位判斷攻受,事實上哥一直在上面!”
巴魯曼瞧着和凱德讨論得熱火朝天的愛女頭皮發麻,他對阿芙說:“阿芙夫人,看在伊露維塔的份上,至少請留下一支軍隊保護缇米絲,她是中土僅存的梵雅精靈肩負振興精靈族的重擔,萬萬不能有危險。”
“沒事,”阿芙使勁擠過被巨石封住一大半的大門,打個打呵欠,“缇米絲一根指頭就能玩死凱德。”
☆、沒有不能完滿的夢想
一只三耳兔在啃着碧綠的草莖,以往這個時候密林裏到處都是一叢叢綠的發黑草叢但現在只有零星草塊散落在焦黑的林地裏,下了一晚小雨後又陸續冒出些嫩芽膽大的野兔便從洞穴鑽出來。
精靈們正驅趕着馬車,車上是石塊和藤蔓以及一些黏土,車轍走幾步就會陷在泥漿裏精靈們用肩膀扛、用背抵馬車都紋絲不動,愛麗便趕過去幫忙。和矮人大戰結束後加裏安迅速組織人力重建地堡,他們不分晝夜的加固和維修并從稍遠的地方挖掘石塊,可惜人力實在有限工程一度緊張緩慢,愛麗擡頭望着沒有一絲雲彩的天空,幸虧……
有什麽東西掠過頭頂烈日也被完全擋住,龍翼在碧藍的天空下舒展精靈卻沒有絲毫驚惶,他們看着巨龍笨手笨腳地降落在小土堆上,就聽有人命令:“收起爪子,慢慢放,我說放不是丢!你好笨哦。”
敢使喚巨龍的除了缇米絲還有誰,那頭倒黴龍不它現在已經升級為陸空通用運輸機,盡力把龍身趴在地上,龍尾巴上挂着大大小小十幾個藤筐裏裝滿了石材稀裏嘩啦地倒了一地,巨龍從喉嚨裏發出嗚嗚聲。
“缇米絲別信他,它在裝可憐這家夥龍形能說話!”阿芙叉着腰站在地堡門口,腳邊是嬉戲的三耳兔,“石頭基本夠用了,我們現在需要更多的黏土,還有梯子和鐵鍬。”
金發的梵雅輕巧地從龍背上跳下來翻出清單皺眉:“我去西卡城問過了,商人們都知道密林現在需要大量建築材料,坐地起價,國庫的錢快要花光了,哎真沒想到我居然要為錢發愁呢。”
巨龍趕緊說:“黃金我有的是啊,我的公主現在去咱家,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缇米絲:“煩人,不要亂套近乎,還有誰要去你家。”
阿芙:“就是,費那個事幹嘛,反正巨龍名聲就那樣了,凱德你直接去搶那幫奸商呗。”人類感覺到精靈們齊刷刷看過來的目光便補充:“哦,別帶缇米絲免得被認出來。”
這就是為什麽有超級運輸機建築工程依舊進展緩慢的原因了,愛麗扶額她看到加裏安本以為他又會教育阿芙結果密林總管只是面無表情的抱臂,這表示,總管大人也贊同阿芙的提議麽!
商量的結果是缇米絲以精靈貴族的身份參觀指導巨龍的室內裝潢并收取适當的設計費,當凱德把頭伸進套索裏馱着缇米絲即将騰空時,矮小的人類噠噠噠地跑過去:“帶上我吧。”
凱德:“爬開!”
阿芙:“我又不重,你真不夠意思,也不想想你怎麽認識缇米絲的。”
凱德:“當然是因為真愛!龍騎士只能是我的精靈公主,凡人一邊玩泥巴去!”
阿芙:“幫幫忙啊,你肯定要路過米拉斯提力斯,我的夢想就是戰勝西蒙魯德坐着巨龍在列王之城感嘆人生寂寞,眼看着就能實現了啊喂!”
米拉斯提力斯散落在中土的珍珠般的白城,太陽剛剛升起街道上就被小販和趕集的人們塞得滿滿當當,一個農婦在攤子上翻翻撿撿不滿極了:“這黃油都不新鮮,三個銅幣最多,西卡城的黃油又香又濃才兩個銅幣。”
小販:“我這黃油就是從西卡城進的,現在生意不好做了,西卡城現在巨龍出沒都沒人敢去進貨,給你講今天是四個銅幣明天後天肯定會漲價!”
農婦撇嘴漲價就漲價非扯什麽龍,最近一直有巨龍的傳聞,世界上的事只有眼見才為實啊。突然人們開始驚叫她擡頭就看到一個巨大的有着黑色鱗片,火紅雙翼的身影貼着房頂飛過,又粗又長的尾巴掃在鐘樓上這座屹立百年的建築頃刻就像豆腐般散了。
“凱德,不要傷人,也不能損壞建築物。”
“這些小玩意到處都是,哎長得英俊又偉岸的龍卻只有幾只,缇米絲你覺得我怎麽樣?”
“絕世好受。”梵雅精靈在龍背上眯起眼睛,凱德盤旋在米拉斯提米斯城的最高處,俯瞰芸芸衆生真的如同蝼蟻一般。
“哥是攻!缇米絲,我和其他人不一樣,他們見了你只想上床,我不同……”
“它地上也行,不挑。”
“啊對,操!不對,該死的阿芙給老子閉嘴!不然現在就摔死你!”
缇米絲吸口氣:“你們兩吵了一路就不能稍微安靜些嗎,凱德那邊的巴洛克風教堂非常華美,看到高高的屋頂了麽象征着人世對天空的向往,凡人死後就會去一個神秘的地方他們把哪裏叫天國,你飛近一點。”
在缇米絲的指引下,凱德降落在教堂的屋頂上這潔白的建築裝飾有繁複的紋飾和浮雕,巨龍對這些吃飽了沒事幹的勞什子興趣缺缺但缇米絲喜歡極了,她唱起美麗的歌謠贊美着、觸摸着,巨龍感到安心和喜悅它收起翅膀,金黃色的眼睛也開始合上。
“凱德!”
啊!巨龍差點沒站穩,呆頭呆腦地望向缇米絲。
“阿芙呢!”
“哦,我腳裏抓着呢。”
“哪一只!”
凱德提起站着的單腳,哎呀不小心踩扁了……
(全劇終)
開玩笑拉
快要日落時一行人才戀戀不舍地離開米拉斯提力斯,不走不行了下面的市民快要把脖子擡斷,皇家騎士團也把教堂圍的水洩不通生怕巨龍發難。凱德邊飛邊解釋其實老子很斯文的,都怪這些爬蟲緊張過頭、老子平時就是搶搶劫放放火屠城滅國什麽的想都沒想過。
因為那些需要智商,比如史矛革,話唠也是智商高的表現之一,阿芙告訴缇米絲後者深以為然的點頭,可憐的凱德還在滿臉幸福地期待着介紹小黃和小綠給缇米絲認識,這時一支軍隊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大約兩萬人左右,天黑外加急行軍還能保持完整的方陣,前排是近戰步兵弓箭手長矛手和辎重居中最後騎兵押尾,這群人沉默且行動迅捷,凱德不聲不響地偷偷跟了一會後便斷定他們要去密林。
“是援軍嗎?阿芙你向人類求援為何不告知我們,矮人在鐵丘陵和地堡雙雙戰敗的消息人盡皆知,這隊人好像出發晚了現在可幫不上忙。”缇米絲突然捂住嘴吃驚的望着阿芙,不是幫忙那麽是?
阿芙沒說話,她只是皺着眉頭回到地堡卻意外被加裏安告知甘道夫求見。
白袍巫師顯然等了很長時間,阿芙和缇米絲趕到時他正張着嘴大瞌睡,白袍早就變成黑袍上面沾滿了泥水看上去一點也不神聖,他聽到腳步聲雙眼睜開立刻變成那位睿智而堅定的老人:
“萊恩之女,伊利撒王後的愛女,精靈軍隊的指揮者與統領者,既然你已去米拉斯缇力絲想必也知道我的來意,艾達瑞安王儲任命艾拉提為大将率兩萬軍隊進攻密林,預計十日內可達地堡。艾拉提自十三歲加入國王騎士團大小戰役不下百次,就是你父親也曾在他手下見習,現在你是否有辦法對抗艾拉提大軍?”
阿芙答:“正在想……”
“九葉退敵的妙計我已聽說,艾拉提肯定對此已有防範肯定不能再用,如果硬抗人類是新生的種族伊露維塔并不希望精靈和人類結下血海深仇。”
加裏安說:“精靈遵從伊露維塔的意願,密林的國策一直是與人類交好。”
問題是現在人家找上門來,不打也不行了,會談又回到原點,阿芙突然想到什麽:
“其實我蠻好奇的,灰精靈滞留中土從長遠看必定會肉體消亡靈魂游蕩,密林似乎從未為此籌謀直到有一天我看到某本書記載上大王稱星光項鏈是人民的珍寶,他向來想得遠嗯,有沒有可能,項鏈就是傳說中伊露維塔留給精靈的大寶貝?”
“細心的姑娘,可能你要失望了,星光項鏈近六百年才鑄造完成而傳說中的精靈至寶據說是在數千年前就以賜予第一批來到中土的精靈,我并不知道是什麽但顯然不會是項鏈。”
阿芙嘆氣看來不能指望有什麽上古利器,她思索良久突然陰笑:“若僅是擊敗艾提拉,有的是辦法別忘了現在我能控龍。甘道夫你知道艾提拉靠什麽發家麽,父親率衆突襲獸人軍隊激戰三天三夜最後是他艾提拉拒不打開城門,父親力竭戰死。呵呵,他們以為我小什麽都不知道便騙我說是父親發病了。”
眼前是枯黃的泥土,一生白色铠甲的勇士和肮髒的醜陋的獸人在蒼茫的大地上厮殺,就像圍棋一般,虛空的棋盤鋪開,棋盤對面執白的人盔甲殘破遍體鱗傷。
甘道夫幾乎以為她要翻臉卻見人類再次嘆氣,她拍拍肚子像在安撫什麽無奈地笑了:“我就是随口一提,說說吧白袍巫師艾達瑞安怎樣才能息怒。”
“磕頭認錯并返回米拉斯提力斯,王儲殿下才能寬恕你的愚行。”人們這才注意到甘道夫帶着個人類侍從。
阿芙眯着眼瞧他第三次嘆氣:“似乎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左拉你現在還是擦靴顧問麽。”
“王儲許諾完成使命我就能做侍從長,你該跟着銀嗓回來不,你開始就不該選擇精靈王。現在回頭王儲會寬恕你,王儲還命我把這個帶給你。”左拉說完從包裹裏拿出一枚紅寶石戒指,阿芙認得着原本和赤之心匹配的首飾接過端詳。
缇米絲緊張地盯着她有看着加裏安:快點想辦法,說句話也行啊,不能讓阿芙回去啊。
人類把戒指套在左手無名指上,不大不小就像為她訂做般,她走到會議桌一角那邊放着水果缇米絲看到她恍惚地笑笑,把左手放上五指張開右手舉起水果刀,無名指連着戒指被連根斬斷,缇米絲沖過去用衣服給她包紮,眼淚不停往下掉連治愈咒都念不下去。倒是加裏安拿起那根還帶着體溫的手指遞給目瞪口呆的左拉。
“艾達瑞安并不需要我,他只是咽不下這口氣。”人類臉色雪白,神态堅定,“你拿着這回去,這樣伊利撒王儲就能永遠向世人宣告他的仇敵已經被他禁锢骨肉。”
“你別想拿這……”左拉還想說什麽卻打斷。
“還有,你告訴艾達瑞安除了龍我還有的是辦法,人類食物八成以上依靠金果,它的幼株對溫度和濕度要求極高全部種植在伊利撒王宮,只要略有差池就顆粒無收。別的不會陰謀可是我的強項。”
“你不敢,你愛伊利撒王後,你怕她怕的要死,你不敢對付我們!”左拉失聲大叫。
“那你最好期待王後長命百歲。”換言之,王後殒命之日便是艾達瑞安的死期麽?
甘道夫用拐杖推開左拉說:“夠了,拿着你的東西到外面等我。”他看着血色全無偏偏眼睛黑的吓人的女孩,不忍地閉上眼再睜開:“勇敢的孩子,我為你遭受的一切感到抱歉,可是不論因為什麽你都不要和人類為敵,現在索倫威脅逼近,我們的确不應該現在還在內讧。”
血慢慢止住,阿芙的裙邊無風自擺,人類受傷的左手在虛空中半握就像在撫摸什麽:“這正是我接下來要說的,甘道夫中土永不停歇的智者啊,待生下孩子我便會加入遠征隊。”
☆、沒有等不來的人
夜幕中一道白色的閃電也曠野中拉出扭曲的虛影,如果不是急促的馬蹄聲遇見的人肯定要被吓個半死。甘道夫騎着馬王疾馳三天三夜,他的袍子被露水打濕貼在身上黏稠得很而巫師心裏卻有一團火,臨別時人類女孩的話還在他耳邊餘音袅袅:
“我見過瀕死的亨格利安,血液蒸發皮膚蒼白腐爛氣味和外形像極半獸人,就連野獸也厭惡呢。萊恩将軍之所以能多次突破重圍我想正得益于此,嗯待我生下雲翼略作準備就能僞裝成獸人,混入你說的那個營地去打探消息。不過有個小小的請求,慈祥的智者啊,我不在期間請您為雲翼洗禮行嗎?”
“那女人在騙您!您真不該答應!”左拉在巫師背後提醒,因為坐在疾馳的馬上所以他的話斷斷續續,“她在伊利撒王宮住了十多年是什麽貨色我最清楚不過,這些下圍棋的成天都在算計,您想啊給孩子洗禮您不就成了教父,認白袍巫師做教父的亨格利安,這女人想得倒美啊呸。”
馬停住,巫師冷冷地說:“把戒指給我,我抓緊時間趕去阻止艾提拉,前面就是個小城鎮你可以自己走過去。”
等左拉回過神已經被丢下馬,馬王疾馳帶起的風差點把他撂倒,望着地平線那端模糊的建築左拉氣得一個勁咒罵,他不敢罵甘道夫只是便說該死的亨格利安,臭不要臉的阿芙邊吐吐沫聲音響的驚起林中飛鳥,一片羽毛刮過他的臉接着就是閃着寒光的箭尖。
而此刻加裏安心情也不太好,幾天前那頭不要臉的龍就在地堡周圍打轉轉,開始還借着搬運材料的由頭和精靈們套近乎,自從自米拉斯提力斯回來後居然大搖大擺地變成人形登堂入室了!現在他幹脆捧起缇米絲的金發向空中翻了好久白眼才擠出一句:
“你是我的小心肝,為了你我才在下面。”
巴魯曼的眼睛幾乎快要掉出來了,就聽缇米絲道:“騎獸而已,注意你的措辭不要叫大家誤會。”
說完就往地堡外走見凱德發愣便轉頭微笑那姿态美得就像雛菊在風中搖曳,凱德立刻留着口水跟上去。
“可憐的家夥被吃的死死的。”阿芙對巴魯曼說,“我真同情凱德,放心啦,他們是去艾提拉大軍偵查最多半天就能返回,中土敢主動挑釁巨龍的生物幾乎沒有哦。”
“我擔憂缇米絲吃龍的虧,阿芙夫人龍族貪婪邪惡缇米絲對精靈族意義重大不能有事啊。我們可否派別人去偵查?”
“凱德只認缇米絲啊,我就是搭個便車都差點被踩死,我還能指望誰?這群演腐劇的娘炮?”她把手往後一揮,多摩、加裏安、密涅瓦都在其中大家的臉都黑了。
其實精靈們心知肚明,如果艾提拉不接受甘道夫斡旋執意進攻,加裏安等人在沙盤上反複推演結論是以地堡目前的兵力和防禦不夠人類大軍塞牙縫,加之艾提拉久經沙場實戰經驗豐富想靠計謀取勝簡直是妄想,更別說阿芙只會詭計軍隊指揮戰局調度她根本一竅不通,目前能想到的辦法只有借助巨龍。
要命的是阿芙所謂的控龍其實只是凱德要實現阿芙一個願望,一旦願望兌現契約解除龍反咬一口甚至毀掉地堡都極有可能,于是阿芙想到個折中辦法,缇米絲乘龍在艾提拉營地轉轉,表面是是朋友間游玩實則偵查兼恐吓——看我們有龍,龍還聽我們的哦。
可精靈們無能為力被這麽赤裸裸的喊出來大家都覺得心好累。
我們的凱德并不知道他的愛情被無恥的凡人算計利用,他只覺得艾瑪好幸福我的公主我的女神又和我出來約會了,金燦燦的梵雅啊,擺着看都能過上幾百年就跟黃金似得。不對不對,黃金又不會笑不會發脾氣,缇米絲就算生氣也別有風韻呢,于是當缇米絲用左腳踢他脖子的時候,他故意往右飛果然聽到缇米絲嗔怪,缇米絲越訓它就飛的越起勁,還使勁扭頭看缇米絲氣紅的臉蛋卻看到女精靈眼睛瞪大指着下方凱德扭頭一看:
金盔銀箭,鬥篷鮮紅為首的精靈容光晃耀如驕陽,當他擡頭凝望時凱德覺得自己的心被擊中,這是精靈王的大軍啊。
缇米絲高興極了,她多想馬上就見到國王可現在騎着龍,阿芙提過大王和凱德關系非常不好看凱德瞬間亮的吓人的雙瞳吧,再說還要去偵查艾提拉只得拍拍巨龍說:“走吧,阿芙等着我們複命呢。”
“國王,您已經連夜行軍五日是否需要休息?”陶瑞爾從軍中走出問,見國王收回視線欲擺手忙補了一句:“王子剛剛捉到一個人類,他提供了重要情報,您可能需要去看看。”
瑟蘭迪爾颔首并示意其他精靈就地休息,這些風塵仆仆的精靈剛擊敗矮人大軍并取得星光項鏈就得知安卡奇和艾提拉數萬士兵圍攻地堡,得到消息的國王眼睛像被冰凝結未做修整就帶着大軍趕回,數十天都是急行軍最近三天更是晝夜不休的奔跑,大家都累壞了。
精靈王大帳位于營地正中形狀像是盛開的蓮花,萊戈拉斯等其他将領的帳篷環衛四周,審訊已經進行了一半,萊戈拉斯的眉頭擰的越來越緊,當他看到精靈王走進來時被吓一跳,但瑟蘭迪爾示意不用行禮繼續審訊即可。
左拉也注意到這個被簇擁着的精靈,只一眼他就認出那就是木精靈之王,他不敢直視只能盯着黝黑的地面就聽萊戈拉斯說:
“我再問一遍,白袍巫師去找艾提拉了?”
“是啊精靈老爺,巫師大人說拿着信物艾提拉肯定會退兵。”
萊戈拉斯:“是什麽樣的信物?”
“一根手指頭,帶着紅寶石戒指。那個女人說讓她的血肉永遠陪伴王儲他就不會生氣了,巫師大人也這麽認為。”
萊戈拉斯頓一下,陶瑞爾已經忍不住,十指連心那該多疼啊:“可惡的矮人,可惡的艾達瑞安,要是我們早些回來,阿芙就不用吃這種苦。”
萊戈拉斯命侍衛帶走左拉,那西爾凡精靈憐憫阿芙便直接把他提起來左拉被拽等踉跄以為精靈要殺他忙喊:“我還有情報,還有情報,不要殺我。”
“那女人是自願給手指沒人逼她!她做了精靈王後又和龍關系親密,我們給一千個膽子也不敢脅迫她,是她自己想着王儲,艾提拉将軍就是去接她啊這是王儲密令。”
“伊利撒王厭倦政務現在國事都是王儲處理,王儲說了這次和矮人聯軍一定能打得精靈國稀巴爛。”他急于活命把知道的不知道的都往外說。
“對了情報,情報,她還說精靈王國有大寶貝……星光項鏈……中土第一伊露維塔給精靈的,甘道夫可以作證。還說什麽這寶貝是好多年前就……”
突然他扼住咽喉臉變成血紅,他用同樣充血的雙眼難以置信地瞪着精靈們嘴唇拼命開合去發不出一點聲音,為什麽突然不能呼吸為什麽不能說話,他馬上就是侍從總管了,他不想死……萊戈拉斯看看人類屍體:“他有話還沒說完,肯定還有別的情報,國王我們應該再問問。”
“他已經沒什麽可說了。”國王說完掀開門簾,外面是另一個陽光燦爛的世界,他高大的身影更加耀目遠甚從前,無形的威壓幾乎讓人透不過氣。
地堡晚宴的氣氛從來沒有這麽熱鬧過,巨龍帶回消息艾提拉在甘道夫的勸說下全軍掉頭返回米拉斯提米斯不帶走一片雲彩,精靈和人類的血戰終于避免,更可喜的是國王陛下已經在趕回來的路上最遲四天就能到,這是真正的雙喜臨門。他們從得到消息就脫下戰袍換上美麗輕柔的衣物,搬出還算完整的酒瓶徹夜狂歡。
凱德變成人厚着臉皮混跡其中,他高高興興地在人群中張牙舞爪被精靈妹子澆了滿身水也不生氣幹脆直接跳進篝火,惹得姑娘們驚叫連連。缇米絲搖着頭去找阿芙,卻見她正對着一小節木樁子說:
“過來坐到我身邊吧,別再四處亂跑了想一想你不在時我的孤單,我是如此愛你啊雲翼。”
缇米絲剛想笑話她,那木樁下的泥土下陷赫然是幾個蹄印。她站在木樁旁眉毛平展眼神放空,缇米絲心裏咯噔一下她說變成石頭就好時也是這個表情忍不住問:
“你在想什麽呢,阿芙,過來和我去跳舞,要不去收拾收拾凱德,他鬧得太不像樣子。”
“逃走,現在是最好的時機。”阿芙凝望漆黑的夜幕。
話音未落她自己笑出來:“逗你玩啦。”
缇米絲驚覺自己渾身都是冷汗,阿芙剛才的表情太沉重,那不應該是玩笑,如果她執意要走,精靈們能怎麽辦?她為他們戰矮人、鬥巨龍、退人類做了太多太多,為了孩子留下來這種話缇米絲再也說不出口。
“我和雲翼會快樂的生活在地堡,我們真正愛着大王像精靈那種……說起來,你剛才似乎因為龍在困擾……嗯……”阿芙壓低聲音:“九葉和黑魔箭都還有。”
“記得某人說只有偉大高貴美麗的缇米絲才能真正控龍呢。”
“沒有那麽多形容詞好不好,臭缇米絲……我沒那麽壞你比龍重要得多。”
梵雅精靈在人類身邊坐下她把手放在阿芙懸空的手旁,暖暖的屬于小動物特有的細密絨毛包住了她張開的手掌,女精靈吃驚地和阿芙對視:“化形可是極少數精靈的能力,雲翼這麽小就能做到真是難以置信,國王陛下一定會非常疼愛他,至于凱德……誰會在意身邊多條哈士奇呢。”
兩個女孩在夏夜的晚風中竊竊私語不時發出嬉笑,一只三耳兔繞過篝火和打鬧的人群,從林地邊緣蹦過來偷吃她們腳邊的草葉,歲月無聲靜谧得就像一幅慢慢褪色的油畫。
☆、精靈王歸來(1)
似乎過了很久很久。
在那些艱難的日子裏,他對這一幕幻想過無數次,就是靠着這些幻想才能挨過強敵壓境的日日夜夜。當那些金色和紅色組成的洪流在地平線那邊出現,加裏安還是紅了眼睛,他的戰友、他的同僚、他的國王。
精靈王帶着四五個騎兵甩開大部隊一馬當先,因為逆光加裏安忍不住用手遮住眼睛再拿開時精靈王已經到了面前,密林精靈們歡喜地将鮮花和泉水放在大角鹿腳下并行精靈禮,加裏安覺得數月不見,精靈王的風采遠勝從前幾乎不敢直視,如果說從前的瑟蘭迪爾讓人想起正午陽光下璀璨奪目的寶石,而現在更像驕陽本身稍微靠近都會被他有如實質的光芒刺痛皮膚。
“我遠征期間你做的很好加裏安。”瑟蘭迪爾的聲音醇厚甚至帶着笑意,但加裏安敏銳覺察到其中的少許不悅。自己一走老家就被幾夥人惦記圍攻換誰心情也不會好。
“您的贊許讓我萬分慚愧。”加裏安微笑着站在大角鹿身側舉起手,打算像以往那樣迎接瑟蘭迪爾下馬,卻沒等到國王的手。金發的精靈騎在鹿背上又問:“那麽你呢,我的黑發棋手,聽說你帶給我不止一個驚喜。”
阿芙急忙從缇米絲背後走出來,按照梵雅精靈教她的用最優美的姿态向他鞠躬:“能見到您太好了,大家一直期待着您的凱旋,請您稍事休息勝利慶典會在上弦月升起時舉行。”她說完卻沒等來他的回答,他就那麽看着她神态倨傲又疏遠。
人類恨自己糊塗,大王問驚喜呢說什麽慶典,他們之間真正能算上喜事的只有一件,她本打算宴會結束只有他們兩人時再親口告訴他,可興許精靈們覺得這樣更慎重些?
她早已打定主意以後惟瑟蘭迪爾命是從就舔舔嘴唇流利地背出早就準備好的文雅措辭:“确實還有一件喜事,恭賀偉大的瑟蘭迪爾木精靈之王,您獲得世間珍寶,萊戈拉斯又有了新的血親,精靈王國獲得新的傳承,我……”
我有了和你愛情的果實,我們會得到幸福。
聲音戛然而止,阿芙只覺得喉嚨被什麽東西牢牢扼住半個音節也不能發出更可怕的是那股力量有如實形捏住她脖子把她提起來,眨眼間人類的雙腳已然離地。她使勁踢腿雙手去掰也不能掙開絲毫,她眼球充血呼吸不暢最後殘影所見卻是他的冰冷雙眸。
“這女人的聲音将消失,存在将抹殺,所有和她有關的記錄都要焚毀任何人不得再提及。”精靈王威嚴的的聲音如同冬日的遠雷。
大家被無形的威壓脅迫得不敢喘氣缇米絲勉強擡頭就看見一個橢圓形的光球拖着暈厥的人類漂浮在半空中,瑟蘭迪爾全身的魔力沸湧,崇拜、希冀、激動之情充斥梵雅精靈的心海,更令衆精靈幾乎動彈不得,他們感到靈魂深處迸發的喜悅就像遺落在無意識中對雙聖樹的記憶。
勝利慶典從日落舉行到翌日清晨,凱旋的精靈們在夏夜的漫天星鬥下嬉戲歌唱,許多西爾凡精靈是第一次離開地堡,他們繪聲繪色地說起萊戈拉斯王子是如何一箭對穿兩頭戰豬,陶瑞爾又是怎樣巧妙地帶大家繞過矮人的陷阱但是更多的更多的是關于國王,他像黑色的疾風掠過原野薩卡皇子在精靈王面前就像個發育不全的大狒狒,丹恩二世獻上星光項鏈時抖得連王冠都帶不穩……
稍年長的精靈則三三兩兩地聚在長餐桌便品嘗美酒,對同伴誇張的語調報以神秘的微笑。留守地堡的精靈們也不甘示弱,你們試過被數倍敵人圍攻麽?你們和巨龍面對面瞪眼睛麽,我說的可是龍形!還有幾百箱九葉眨眼功夫嘩啦倒光,總管大人心疼的眼睛都綠了,誰的主意?當然是
那嘴快的羅林精靈吧嗒合上嘴差一點差一點就提到那個女人的名字了,他心虛極了幸好大家該吃吃該玩玩沒人注意這邊,而那個和他鬥嘴的西爾凡精靈還在追問,多摩搖晃個酒瓶過來說:“多寧衛,五百年份我打賭沒人能喝過我。”
精靈們笑話他:“準是你從地窖偷的等着吧總管準削你。”多摩眼神閃爍乘着這當口密涅瓦劈手奪過酒瓶就跑兩個成年精靈像孩子般在人堆裏笑鬧直到一道人影閃過,轉眼密涅瓦的手就空了,那瓶多寧衛現在到了王子殿下手裏。
萊戈拉斯把酒瓶丢高抛空翻接,姿态靈巧極了引得精靈們陣陣驚呼贊嘆,等大家回過神來長餐桌上已經擺滿了碗,萊戈拉斯把酒瓶還給多摩說:“美酒應該大家共享,現在用這瓶酒裝滿所有的碗吧。”大家哄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