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畫展
周五早上，蕭然和丁南汐從琴房回教室，剛走近就看到林昭拎着一份小籠包等在她們班門口。蕭然和她打招呼，“昭昭，早上好，你怎麽在這裏？”
林昭不動聲色看了一眼她們挽着的手，笑着說，“喏，給你帶了小籠包。”
“哇，謝謝你。”吃過早餐的蕭然高興地接過，“還麻煩你走一趟。”
“沒事，我路過想到你愛吃就買了。”林昭又說，“明天的畫展九點開始，你們可別忘了。”
蕭然點頭，“不會忘的。”
“那南汐。”林昭突然對着南汐問，“明天早上我和蕭庭蕭然去看畫展，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
丁南汐搖頭，“我就不去了，我周末都要在家練琴。”
林昭一臉遺憾，“那真是太可惜了，下次有機會再一起出去玩吧。”
“嗯嗯。”丁南汐笑出了小酒窩，“下次有機會。”
蕭然看了看時間，提醒道，“昭昭，上課鈴要響了，你趕緊回去吧，不然要遲到了。”
“好的，那中午等你一起吃飯。”
由于最後一節課蕭然她們班拖了将近二十分鐘的堂，所以就沒和林昭他們一起吃飯，而是和丁南汐一起去了小食堂吃面。
就是這麽巧，她和丁南汐剛坐下，周赫言後腳就端着一碗面自顧自地坐在了她的旁邊。
“？”丁南汐多多少少也知道周赫言這個校霸，以為他要和她們搶位置，有些無措地看着蕭然，“蕭然……”
“啧。”蕭然皺着眉看了一眼周赫言，“你能自己找個空位坐嗎？”
“不行。”周赫言有些無賴，“我就愛坐着，不想看到我就換位置啊。”
“你有病啊？”
“多謝關心，我很健康，但是有點事……”周赫言撇了一眼丁南汐，微微湊近她耳邊，“上次不是告訴你對面這個女同學被人纏上了嗎？你猜怎麽着，那三個人被打了，特別慘，肋骨都斷了兩根，至少要躺三個月。”
蕭然無動于衷，“關我什麽事。”
周赫言眼裏的探究一閃而過，然後笑了，“沒什麽，就是覺得挺巧的，那幾個人以前沒少做這些事，沒想到這次翻車了。”
“哦。”蕭然一臉漠然，“所以你現在能走了嗎？”
周赫言坐直身子，這次是對着丁南汐說的，“同學，以後回家可要注意安全啊，昨天在校門口還蹲着兩個社會青年呢，一個光頭一個紅毛，長得特別吓人。”
“啊？”丁南汐将信将疑。
蕭然把筷子放下，淡淡地看着周赫言，“你到底想表達什麽？”
周赫言聳聳肩，“沒什麽，我就随便說說。”然後端起碗走了。
“蕭然，他怎麽……”丁南汐有些茫然，這校霸好像和想象中的不一樣，看上去兇了一點，說話奇奇怪怪的。
“沒事，不用管他。”蕭然重新拿起筷子，“趕緊吃吧，面要坨了。”
從小食堂吃完面出來，蕭然看到周赫言進了小賣部，想了想，讓丁南汐先回教室，然後坐在小賣部外邊的石椅上等着。
“喲，等我呢？”周赫言拿着一瓶可樂出來，看見她，走過去在她旁邊坐下。
蕭然不說話，他又自顧自地說，“那三個人是你叫鄭豐他們打的。”陳述句。
“……”蕭然淡淡地看着他。
“想問我是怎麽猜到的？”周赫言勾了勾嘴角，“鄭豐他們混，但是挺有原則的，從來不在學校周圍出現，然而昨天他們卻在校門口蹲，也不像是要揍人的樣子，我到游戲廳又聽說那三個混混被揍了，就覺得挺神的，你那同學剛被攔，我剛把這事告訴你，剛好第二天那三個就被打了，剛好從不出現在學校附近的鄭豐就在校門口蹲着，剛好之前我帶你逃課的時候鄭豐他們也在游戲廳裏，你說這不巧了嗎？”
“呵呵。”蕭然笑了，微微歪頭看他，“你挺适合當警察的啊，真會聯想。”
周赫言雙眼微眯，“你不否認。”
蕭然聳聳肩，懶懶地靠在椅背上，“你要這麽想我也沒辦法。”
“……”周赫言看着她恬靜的側臉，語氣從未有過的正經，“真沒想到你還有兩幅面孔呢，在林昭面前裝出一副活潑開朗乖乖女的模樣，背後又敢獨自找社會青年把人打進醫院，我是該說你膽子大呢？還是說你精分呢？”
“所以呢？”蕭然完全不在意。
周赫言一臉嚴肅，“我不管你是什麽樣的人，既然林昭把你當朋友，願意和你親近，我就不會讓你傷害到她，否則，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哈哈。”聽完他的話，蕭然笑得燦爛，眼底卻一片冰冷，“你知道嗎？曾經有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叔也對我說了相似的話，他就突然出現在我面前，警告我，如果傷害到他女兒，他不會放過我的，最搞笑的是，我什麽也沒做，沒有和他女兒說過一句話，甚至沒靠近他女兒三米，你說，是他有病還是我有病？”
“……”周赫言驟然語塞。
“呵。”蕭然起身，輕嗤，“你們真好笑。”不再看他一眼，揚長而去。
……
周六早上七點，蕭然洗漱完去拍蕭庭的房門，“爸爸爸爸，七點了，快起床，今天我們要去看畫展。”
過了一會，蕭庭頂着一頭亂發，渾身散發着冷氣來開門，“蕭然你有病吧？九點的畫展你七點敲什麽門？”
蕭然睜着無辜大眼睛，“我怕你睡過頭嘛，出門約會怎麽能讓女孩子等呢。”
蕭庭抓了一把頭發，低喝，“這算哪門子的約會？”
“哎呀我懂，到了畫展我就自己逛逛，給你和林昭制造獨處的機會，絕對不耽誤你們培養感情哈。”
“蕭然!”
“噓，噓，小聲點，別吵醒爺爺奶奶了，周末讓他們多睡會。”
蕭庭咬牙，“你怎麽不想着讓你爹多睡會呢！”
“噓，噓。”蕭然把他往房間裏推，“爹，你還年輕，少睡點，快去刷牙洗臉，我們八點就出發。”
“八點？你去幫人家布置會場嗎……”
蕭庭洗漱完下樓，蕭然又催他趕緊吃早餐，準備出門的時候蕭庭看着她懷裏抱着的一束玫瑰，臉都黑了，“哪來的花？”
蕭然整理一下花瓣，說，“我讓林姨從花園裏摘的，怎麽樣？好看吧？”
蕭庭拳頭硬了，“蕭然你是真的有病吧？誰看畫展帶束花？”
“啧，林昭都主動約你出去了，你給她帶束花怎麽了？你不會追老婆我教你你還不樂意。”
“我不送!要送你自己送!”
蕭然充耳不聞，“我先幫你拿着，到那裏你再給她，走走走，別讓潘叔等急了。”潘叔是蕭家的司機。
“蕭然!”
因為蕭然他們到太早了，畫展門口都還沒幾個人，蕭然看了看時間，八點十五分，又看了看抱着玫瑰滿臉不樂意的蕭庭，有些不滿，“爸爸，你能不黑着臉嗎？”
“呵呵。”
“……”
随着時間的推移，人慢慢多了起來，越來越多的視線落在了抱着玫瑰的帥哥的身上，蕭庭不知道忍了多少次才沒把花給扔掉掉頭回家。
最過分的是始作俑者還和一個穿着一身西裝拄着拐的老紳士解釋，“對啊，他在等他的女朋友，不不不，他怎麽會不高興呢，他只是等得有點久又怕他女朋友不喜歡他送的花，就有些焦躁，我也覺得他女朋友會喜歡的……”
蕭庭忍無可忍，“蕭然!你能閉嘴嗎？”
蕭然不理他繼續說，“是啊，他女朋友很漂亮，以後生的孩子肯定也好看……”
“蕭然!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現在就回去？”
“……”蕭然怕他真的一時想不開走人，連忙噤聲，還讨好地沖他笑了笑。
“……”
林昭到的時候，看到蕭庭抱着一束玫瑰站在人群中，心跳有些加速，忍不住升起一絲絲的小期待。
蕭然眼尖看到她，朝她招招手，“昭昭，這裏。”
一瞬間，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林昭身上，她臉蛋泛着紅暈，走到他們的跟前，飛快看了一眼蕭庭懷裏的玫瑰，又低下頭，聲音輕柔，“不好意思，我來晚了，你們等很久了嗎？”
蕭然動了動蕭庭的胳膊，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下，蕭庭心裏嘆了口氣，把花舉到林昭面前，“給你。”
“哇!”小小的起哄聲。
林昭小臉一下通紅，接過玫瑰，擡起頭，眉眼含春，對上蕭庭的眼睛說，“謝謝，我很喜歡。”
終于把燙手的花給出去了，蕭庭松了口氣，移開目光，又恢複了一貫的冷淡，“進去吧。”
看着抱着花走在蕭庭身邊周圍冒着粉色泡泡的林昭，蕭然嘴角上揚，嗯，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進到會場裏，林昭放慢了腳步落到了蕭然的旁邊，小聲問道，“然然，玫瑰花是你讓蕭庭準備的嗎？”
蕭然狡黠地朝她眨眨眼，“怎麽樣？喜不喜歡？”
“特別喜歡!”林昭用力地點頭，感激地看着她，有些糾結但還是問了出來，“然然，你知道我喜歡蕭庭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你對他有感覺好吧。”又湊近她，“偷偷告訴你，蕭庭親口說了你是他的理想型，所以啊，你加油哦。”
林昭驚喜地瞪大眼睛，“真的嗎？”
蕭然點點頭，“我騙你幹嘛？他就是看着冷淡，其實裏邊藏着一顆火熱的心，只要你別被他的冷淡吓退，肯定能拿下他的。”
捏了捏拳頭，林昭本來還有一絲退卻的心慢慢變得堅定，“好，我會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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