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有點暴力
作者有話要說: 前方高能預警!!!
齊老大拳頭一出,直擊目标毫無花哨,隐約帶起一陣破風之聲,直擊白玉華的左肩。
白玉華本想硬接下來,可拳頭離自己越近,便越清晰地感覺到那一拳帶來的恐怖的狂暴之力,不閃躲,會付出他不願意的代價!
可是……白玉華接下來發現一件更為恐怖的事,他根本躲不掉!他周圍的氣場已經被牢牢鎖定,無法妄動!這個齊冷,哪裏是古怪,是妖怪啊!他是如何做到的!
一拳連一拳,再一拳帶着力拔山河之勢,直擊白玉華的胸口。
白玉華自知無法閃躲,只能運起全身的內息開始抵禦。兩拳擊上,白玉華就算平盡全力防禦,也被硬生生擊退了五步之遠。
想到先前白老并不能讓齊老大動一步的畫面,衆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白玉華感受着喉間的血腥味,無不感慨,這妖怪是吃什麽長大的?竟是生得一身的怪力!并且……白玉華心中驚疑不定,控制住自己的手,努力不去撫住胸口。按道理這樣一拳下來,胸口處應該是火熱的炙燒感才對。可是……入體一陣冰寒之氣,還絲絲縷縷開始沁入四肢百骸。
白玉華心中驚駭,可齊老大動作卻絲毫不慢,緊接着又是一拳。
紅衣收起了指間捏住的三棱镖,眼中也是自豪和欣慰,齊老大還是一如既往的厲害。現在輪到他打別人了,別人很難再打到他了。很好,這很強。
白玉華想出招,一掌運勁而來,直直撞到齊老大出的拳頭上。又是一陣涼寒冰氣入體,開始與先前那一拳帶來的冰寒氣彙合,四肢開始酸疼,可奇異的是,那冰寒氣游走過的地方,竟然帶來一陣涼爽的輕松溫潤之感。
随着那陣冰寒氣逐步游走在經脈各處,白玉華看向齊老大的眼神越來越驚異:“你……”那氣息游過,經脈便立即通暢。這是在給他洗經脈?白玉華心中泛起濃濃苦澀,然後開始配合地站好,運起自己的內息鞏固輔助那陣寒冰氣。
紅衣也發現了不對,一下子站起身來,蹙了眉。齊老大在幫那老頭清經脈淤塞?那老頭起碼有四十年的經脈不暢的毛病,齊老大耗費自己的內息幫他治?這個……萬一稍被打擾,後果嚴重。
雖然紅衣對齊老大的這個行為不甚贊同,但是無可置疑這是個再正确不過的選擇。
在武林大會上打贏了這老頭,帶來的忌憚會多到武林黑白道對白蓮宮群起而攻之。不若現在賣個人情給白玉華,白水宮最為正道的大派之一,禦靈令的消息會更好弄一些。而且……紅衣想起那老頭對齊老大的“指點”,嘴角揚起一陣嘲諷笑意,這樣能讓那老頭更難受,自己指點教導的“後生”反過來教導自己……丢人啊。
紅衣的怪笑卻讓不少人會錯了意,尤其是白蓮宮的人現在場上呈現的狀态是,齊老大一拳打到了白玉華後背心,白玉華閉眼調息完全不反抗,就這樣膠着着。紅衣一笑,讓人見了以為齊老大是必勝的了。白蓮人的面上都是一副要死要活的表情,悲痛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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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有些人是要行動的。白秋歲朝着膠着的兩人,扔了暗器!
衆人都沒反應過來,只想到高手相鬥,最是分心不得。白姑娘這一下,可不厚道啊!
“暗器?操他奶奶的賤人!”白虎也着急大罵出口。
白秋歲寄以厚望的暗器并沒有如願打入齊老大體內。
暗器被紅衣截住了。差一步齊老大就能功成身退為那老頭治好傷了,可一步之差,齊老大和白老頭都有兩敗俱傷的危險!輕則經脈損傷,重則命喪黃泉!
她差點沒截住暗器,紅衣心髒猛烈收縮了一下,血氣翻湧,一陣後怕。眼前不禁浮現出鮮血淋漓的場面,浮現出當初齊老大一條手臂幾乎只剩下骨頭的樣子。她為什麽要對他動手?紅衣拿着截下來的暗器,一步步走向了白秋歲。
看了看暗器,六角冰淩狀,這暗器就和十三年前她師父屍體上的一模一樣,也和齊老大身上的五十多枚一模一樣。五十多枚暗器,全身都是!那個時候,她幫他一枚一枚拔/出來,拔了整整兩天兩夜。連一個眨眼都不敢,生怕一時恍惚,連他也變成屍體。
“不會有第二次。”紅衣靠近白秋歲,話中帶着無盡的殺意和痛恨,眼中瞳孔都開始泛紅。
紅衣眼中的嗜血,讓白秋歲從心底升騰起一陣森寒,向後縮着:“你……要做什麽!”
“吞了它。”紅衣雙眼赤紅着,将那暗器舉到白秋歲面前,竟是要她吃下去。
這要怎麽吃?白秋歲自然是不肯的:“你走開!我……啊!”
衆人眼睛都不眨的,看見了這一幕。
紅衣舉着她的刀,活生生地砍下了白秋歲的右手臂!一整條胳膊都給砍了下來!鮮血狂噴!
“吞了它。”紅衣執着地那暗器舉到白秋歲眼前,全然看不見白秋歲此刻的一臉扭曲痛意,聽不見她的痛苦的呻/吟。
座位就在白秋歲旁邊的楊樂,臉上全是血,從白秋歲傷口處噴出來的血,還是熱的。她看着眼前的紅衣,她全然不認識她了……她想喊,她想叫,可是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紅衣舉着那把血刀,再次對準了白秋歲的左臂。刀尖從右邊劃到左邊,滴下的鮮血從白秋歲額頭上滑下,流到眼裏,再從眼中落出來,血淚一般。
沒有人想起來去阻止。或者是不敢阻止,都被吓住了,此刻的紅衣已經魔障了。
“紅衣。”有人按住了她拿着刀的手。
齊越遠。
聽見熟悉的聲音,紅衣擡眼看他,原本沒有半點溫度的眼,開始漸漸回暖。“白水宮的人……”都該死。“她不該傷你。”
“沒有受傷。”齊老大拿過她的滿是血跡的短刀,“沒事了。”
紅衣也任由他拿走自己的武器,看着自己手上的那枚六角冰淩暗器,心中火氣無法平息。
齊越遠握住她的手,丢掉那枚暗器,見紅衣眼神也随着那枚暗器,盯着一動不動目不轉睛就死死盯着那枚暗器,對她沉聲道:“看着我。”
紅衣慢慢轉頭,機械地看向了齊越遠。
“紅衣。”
“嗯。”
眼前是齊老大的臉。紅衣愣愣了五秒,漸漸回神,眼中赤紅褪去,然後眼神旁顧,又回去看見了白秋歲暈倒在楊樂身上,斷臂處不斷流血的樣子。楊樂身上是血,臉上也是血。眼神都是呆住的。呆呆的,驚恐的,就那樣看着她。
“別看了。”齊老大把她拉了回來,走回他們的位置。
“不是第一次了。”不必護着她,她知道那是自己幹的,并非無意。就算清醒着,她也覺得并不後悔,白秋歲活該。
“她昨日也偷襲于我,我并未傷她。但是她想你死,不行。”紅衣說着,沉重的語氣深深的固執,堅持着自己。
“嗯。”齊老大寬慰着輕輕拍了拍紅衣的頭。
“齊宮主,”白老頭看到這一幕,也是心生異樣,眉頭微蹙不知說什麽才好。
人家好心幫自己治療沉疴舊疾,卻被自己門人所暗算。慚愧啊慚愧!
白老頭的稱呼直接從“齊冷小兒”變成了“齊宮主”,紅衣就知道這場鬧劇不會有事了。又看向那邊的一片鮮血,心想,先前那老頭說齊老大心中過于陰沉,其實陰沉的那個從來都不是他,而是她。她始終無法忘記在白水宮出來後,那一年的日子,和狗搶死狗吃,和人搶死人吃。
如果那段日子沒有他,她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麽樣子。所以白秋歲,她活該。
“往後白蓮宮人,不得再于齊宮主夫婦為難。今日白秋歲此舉,不僅差一步将老夫與齊宮主送入黃泉,還違背武林道義。今日之事就此定論,不得再生事端!”
白老頭這句話,可謂是将全場氛圍送入高/潮。白蓮宮紅衣将白水宮的秋歲姑娘斷了一臂,本想着當着白老的面,秋歲姑娘怎麽也能讨個說法的,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結局。
可聽白老的話,似乎對齊宮主還有些感激之情?今日的事情是怎麽回事,他們着實沒怎麽看懂。
紅衣閉目平靜心緒。白老頭的話,她一點都不感到意外,好歹,她也算是救了他一命,要沒她接暗器,齊老大慘,他會更慘。
“我們先回去。”齊老大沒有拉紅衣坐下,而是執起她滿是鮮血的手,直接往會場出口去了。
紅衣又睜眼擡頭看他。
“你會不會讨厭我。”安安靜靜走出了會場,沉默着的紅衣忽然問了。
“不會。”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齊老大自然而然的回答了。
“一直都不會?”
“嗯。”
齊老大看着兩人相纏的手,鮮血斑駁。一路走來,就算鮮血淋漓,也要十指相扣。大丈夫立于世間,即便前途坎坷,也當勇往無前。就算山崩地裂,也應無愧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