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 32
人都來了, 哪能不見,何況還是自己的老師。簫遲臉色不太好看,抿着嘴角,死死的盯着關公。
關公撓頭, 下意識的往後退。“跟我沒關系,你跟梁副說得住院, 銀翹正好去打開水回來聽到了。”
簫遲繃着張臉, 煩躁莫名。按了按眉心,示意他去把人請過來。
關公知道他最不喜歡被人左右, 丢過去一個同情的眼神, 苦笑一聲, 拄着拐杖轉身出去。
銀翹父女倆等在護士站,平時一到夏天就牛仔褲T恤打扮的銀翹, 今天特意穿了裙子,還化了妝,漂亮又大方。
非要跟喬暮比的話,還是缺了點兒氣勢。
能壓得住簫遲的氣勢。
她跟喬暮站一塊, 她屬于那種讓人想抱的類型,嬌俏爽朗。而喬暮則是讓人想被她抱的那種, 往她身邊一站安全感十足,打心底生出信服和依賴。
換他是簫遲, 也會選喬暮,而不是銀翹。
不過銀翹也不賴,就是年輕了點, 再磨個幾年性子穩了,絕對妥妥的女王範。
沖她揚了揚手,關公倚着門,望向護士站隔壁的醫生值班室。
門開着,看不到喬暮是否在裏邊。
收回視線,銀翹父女倆也到了跟前。關公往裏邊指了指,說:“我去骨科那邊見個朋友,你們慢慢聊。”
銀翹沖他點點頭,挽着父親的胳膊大大方方推門入內。
簫遲趴着,身上的T恤卷到腋下,露出寬闊的背,底下就一條黑色的的平角褲,兩條腿毛發濃密,肌肉結實,長長的壓在雪白的床單上。後背和腿都紮了不少的針。
銀翹松開父親的手,過去把果籃放到床頭櫃上,轉頭去給自己搬了張凳子坐到床邊。
“老師什麽時候到霖州的,也不通知一聲。”簫遲偏頭,臉上堆起笑容。“我好給您安排。”
“來了好些天,下午就得回去。聽銀翹這孩子說你在任務中受傷了,所以過來看看。”銀田華看一眼正在削蘋果的女兒,笑道:“這幾年銀翹在這邊多虧你照顧,你倆打算什麽時候先把證領了?”
“爸你胡說什麽呢。”銀翹手上的動作頓了下,驚詫莫名。
簫遲臉上的笑容散去,餘光見喬暮不知什麽時候折回來,眉頭霎時擰緊,“老師您誤會了,我跟銀翹……”
“喬醫生!”銀翹驚呼出聲,尴尬的無地自容。
喬暮幾不可見的挑了下眉,大大方方進去,順手把門帶上。
父母走的早,爺爺從小就教育她和喬輝,自己的事自己處理,沒讓她養成凡事找家長的習慣。
話說回來,遇到點事就搬出家長壓人的,那是小孩兒。
“醫生來了。”銀田華扭頭看了一眼喬暮,視線又落到簫遲身上,笑道:“這事也不急,銀翹還小,等個一兩年也沒關系。”
簫遲正要說話,喬暮卻先開了口:“別說話,我看下針。”
銀翹五味雜陳的看她一眼,繼續削蘋果。
喬暮取下簫遲身上的針,打開醫院熬制的膏藥,仔細敷到他腰上,“過一會我過來取,順便給你推一下。”
“唔”簫遲抓住她的手腕,故意道:“還沒吃早餐。”
喬暮垂下眸子,眼底泛起笑意,“關公去買了,一會給你送上來。”
拿開他的手,喬暮把針收拾好,端起托盤出去。
銀田華臉色略顯不悅,微眯起眼,別有深意的看着簫遲。“剛才那醫生是怎麽回事?”
銀翹蘋果也不削了,急急起身往外跑。
“老師,我沒跟銀翹交往,從來都沒有。”簫遲扭頭,坦然迎着他的目光說謊:“那醫生是我妻子,我們領證了,就在前段時間,想等手上的案子結了再公布。”
要不是銀翹跑去搗亂,喬暮早是他的人了。哪還至于每次見她,心都在半空飄着,落不到實處。
銀田華一陣尴尬,“銀翹沒告訴我這事,我以為你們這些年在交往。”
“沒有交往過,我一直把她當不懂事的妹妹看。”簫遲斂眉,鄭重的語氣。“老師也知道銀翹的脾氣拗,勞煩您勸勸。”
銀田華臉上挂不住,叮囑兩句,借口還有事起身開門出去。
銀翹不在走廊裏。
銀田華左右看了一圈不見人影,只好先下樓。
走廊盡頭,喬暮抱着手臂,視線透過落地窗望向遠處的青山,臉上一貫的沒有任何表情。
銀翹倚着牆,低頭看自己的腳尖。“他是我爸的學生,從他第一次上我們家做客,我就喜歡上他了。”
因為簫遲,正在上高三的她不顧父親的反對,執意報考警校,追在他屁股後頭,一追七八年。
喬暮偏頭,清冷如月的目光落到她臉上,淡淡揚眉,“執着是好事。”
見她似乎大受打擊,搖搖頭,擡手看表。“我很忙,沒事的話我先走了,抱歉。”
“我想我知道遲哥為什麽喜歡你了。”銀翹自嘲的笑了笑,見她要走,不假思索地伸手攔她。“我能不能知道,你喜歡他什麽?”
喬暮抓住她的手腕,稍稍用力,表情沒有絲毫的波動。“沒想過。”
銀翹疼得眉頭皺起,意識到自己失态,臉色更顯灰敗。“對不起,我沒有惡意。”
“有也無所謂,比武力值,你也未必能贏我。至于你的問題,我真的沒有答案。”喬暮松開她,雙手抄進口袋裏,不疾不徐從她面前越過去。
銀翹一臉狼狽,低頭看着手腕上那一圈紅痕出神,目光晦澀。她跟以前那些想要追簫遲的女孩不一樣,那麽的篤定,又那麽的雲淡風輕……
喬暮回到值班辦公室坐下,想起銀翹的問題,忽然有些迷茫。
喜歡簫遲什麽?
看上他的肉體算不算……
坐了一會,關公買了吃的回來,特意過來找她,說是有事先走,讓她過去看看。
喬暮嗯了聲,起身去病房。
簫遲腰上敷着膏藥,還趴床上。關公買來的混沌擺在凳子上,病房裏全是濃郁的蔥花香菜味。
“喂我。”簫遲曲着胳膊,把上半身支起來,嘴角勾着,意味深長的沖她笑。“醋了?”
喬暮搖頭,垂眸掃一眼他的腰,轉頭出去。
到護士站取了紗布折回病房,她一言不發的拿着紗布把膏藥纏上,綁好。“自己吃。”
簫遲臉上的笑容僵住,慢慢翻身坐起來,抓住她的手,“真沒生氣?”
“我不跟小孩兒計較。”喬暮低頭看着他的手,“吃東西吧,我讓同事給你開些中成藥和點滴過來,這樣止痛快一些,明天沒效果就打封閉針。”
簫遲手上的力道一收,把她拉過來一些,另一只手勾着她細細的脖子,額頭貼上她的額頭,輕輕嘆氣,“都聽你的。”
喬暮怔了下,心底生出一絲柔軟,沒推開他。
靜靜抱了一會,簫遲放開她,端起關公買來的馄饨狼吞虎咽。
喬暮眼底浮起笑意,瞟一眼削了一半的蘋果,給他倒了杯水轉身出去。
她今天不用值班,找同事開好了單子,經過通風走廊無意間看到張良業的車子停在樓下,抿了抿唇,退回辦公室給孟長風打電話,拜托他幫忙照看簫遲。
結束通話,把爺爺寫的那張紙拍下來給他發過去,跟着給簫遲發短信,告訴他張良業也在中醫院,她先回仁濟堂。
簫遲回複過來,讓她注意安全。
喬暮瞟了眼內容,下樓拿車立即回家。
門診沒開門,停車進去,見老爺子在藥房量藥,松了口氣,洗手過去幫忙。
“裝着藥方的盒子,是你動的還是成安。”老爺子沒回頭。
喬暮去把簸箕拿過來,在他身邊坐下。“我拿的,他拍了照片就走了,還要請兩天假。”
“他之前跟我提起過,說想要入贅娶你,我沒同意。”老爺子放下戥子,端起茶杯喝茶。“最近這大半年,創天的董事長來過幾回,每次他都很熱情。”
“那人不是來治病的,是來買方子?”喬暮接話,想起剛回國那陣,李成安跟郭鵬海的司機說話,脊梁都是彎的。
老爺子笑了笑,難得誇她。“眼力勁不錯,不過那人老奸巨猾,每次上門都說想請我給號脈。回頭呢,成安就會問,宮寒要怎麽治,還說他有個姐姐因為這個不孕。”
“他走就算了,再回來也得想辦法把他趕走,許爺爺不是說南明山的溫泉不錯麽,關了仁濟堂你跟他一道去泡去幾天,就當是休息。”喬暮眼底浮起笑意,“等你回來,估計這幫人全去拘留所聚會了。”
“壞人做事,哪那麽容易被抓把柄。”老爺子放了茶杯,長長嘆氣。“簫遲因為抓這幫人,差點就丢過命,結果抓回去的都是些小喽啰,那幾個大佬還穩得很。”
“爺爺,你不用給我敲邊鼓。”喬暮點破他的用意,“有沒有人陪我到最後,仁濟堂我都會開下去,我答應過我哥。”
“你像青珊那丫頭多好,笨也笨得自在……”老爺子又笑,重新拿起戥子量藥。
喬暮知道他是在擔心自己,眼底的笑意漸濃。
晚上吃過晚飯,老爺子跟陳阿伯還有許老爺子去聽戲,喬暮和黃媛收拾幹淨廚房,上樓去對賬。
姜半夏留下的錢不少,等放了暑假,她得帶着黃媛去做公證,還得監督她的學習。
想想,頭真是有點疼。
對完賬,家裏忽然停電,喬暮下樓去看電閘,經過前院,黑暗裏突然沖過來一道影子揮拳攻向她的面門,力道大得吓人。
作者有話要說: 那啥……今天三月三和清明假期一起,一共放六天,三素要出去浪,文會照常更新。春季容易感冒發燒,大家多注意身體。還有就是……回頭看了下,發現自己來晉江好像快4年了,可還是弄不懂很多亂七八糟的頁面,送營養液的妹子們有心了,三素真不知道在哪看。砸雷的妹子們也一并在這感謝,有時間我會回評,愛你們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