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18)
吧,明早天亮以前我就回去。”沈王爺從被子裏伸出一只手來,往霍安陵的小腹處捏了捏,笑眯眯的說道。
霍安陵被這麽一碰差點兒燃了火,他摸摸懷裏帶着寒氣的身子,哭笑不得:“別點火。”
沈王爺眨巴眨巴眼睛,一副“我很無辜”的特純真(?)的模樣:“點什麽火?”
如果是阿拾的話,霍安陵或許還會相信對方真的不知道什麽意思,但是有着阿拾記憶·和自己滾過無數次床單·沈王爺嘛……
霍安陵捉住那只手,然後湊到某王爺有些微涼的耳上,嘴唇若有若無地輕碰對方:“欲·火。”
沈王爺身子顫了顫,然後乖乖不動了——一句話上來就要滾床單神馬的實在是傷不起啊!嗷嗷嗷這裏有妖孽快來收了他!
霍安陵見對方馬上就裝乖,內心暗嘆自己越來越拿他沒辦法了——其實霍安陵從來沒拿對方有辦法過,誰叫他太寵對方了呢?所以他只好說:“時候也不早了,現在就早點睡,等到時候我叫你。”
唉,其實在聽到沈王爺過來的時候,霍安陵還是很開心的——他他也挺想對方待在身邊的。
沈王爺聽了,兩眼亮晶晶的,然後很光棍很大爺地伸手讓霍安陵将自己脫得只剩下一件亵衣,然後見霍安陵也躺上來之後,手腳并用像只八爪魚一樣扒拉到霍安陵懷裏去了。
哎,其實明天就要成親了,他內心也是會有小緊張的嘛,雖然已經有了一次經驗(……),但是那個時候還不懂事,更多的是好玩兒。
現在嘛……沈王爺摸摸自己脖子上的紅色小瑪瑙頸飾,又将自己戴着戒指的手拉住霍安陵的——看着兩人手指在相同位置上那一大一小的戒指,沈王爺只覺得心裏樂滋滋的,美得不行。
“阿陵,你睡着了嗎?”樂颠兒樂颠兒地美了半天,沈王爺感覺到自己靠着的胸膛平穩的起伏,小小聲的說道。
“沒有,快些睡吧,要不然明天會有黑眼圈就不漂亮了。”霍安陵拍了拍沈王爺的肩膀,又把人往自己的懷裏帶了帶。
“……”就算不漂亮你不想要也晚了。沈王爺內心嘀嘀咕咕,卻也沒有擺出一副“我現在又興奮有刺激又激動又興奮所以我好想唠嗑”的樣子,安安靜靜地閉上眼睛睡了——明天他一定要用最好的面貌和阿陵成親。
等到懷裏的人睡熟之後,霍安陵才在對方額頭上親了一下——做個好夢,我的愛人。
79春宵
Advertisement
王爺成親,雖比不上皇帝成婚時那麽聲勢浩大,但由于景國皇帝就只有這麽一個弟弟,沈王爺要成親的對象是攻破了多個國家,最後直取清國帝都,為皇帝打下江山的霍大将軍,所以這一場婚禮,自然也是格局不低的。
天還未亮的時候,京城上下各條街道都張燈結彩,皇親國戚朝廷大臣全都穿上了盛服。
宮中的禦道上鋪設了紅地毯,門神、對聯都煥然一新;午門內各宮門、店門都高高挂起了紅燦燦的燈籠;而早已經将将軍府改為定國侯府裏裏外外也挂上了雙喜字的彩綢。
雖然霍安陵是和沈王爺成親,但由于對方的身份,他必須從宮門前走一道,然後到沈王府将對方接回宮門前,由皇帝當主婚人——在各個官員的見證下結為夫夫。
這之後,才由正、副使持節帶着新人和迎親隊伍前往定國侯府邸,然後大宴賓客。
霍安陵對于古代的婚姻,最多的就是電視電影裏出現的那種射箭、邁火盆、跨馬鞍之類的——當然,他曾經和阿拾成親的時候,本來就是平頭小老百姓,自然是用不着這麽彎彎繞繞的。
所以,一直到臨成婚之前,他才發現原來皇家的婚姻有這麽多各式各樣的規矩。
霍安陵覺得他頭都大了——還好他一直都從一而終,沒打算腳踏兩只船什麽的……呸呸呸,亂想什麽呢!
經過了宮門之後,霍安陵驅使着身下那匹陪着他在戰場上度過了好幾年的黑色戰馬——此刻對方已經全身披着紅綢,馬脖子上還挂着一個碩大無比的紅色綢緞團成的花球。
渾身沒有一根雜毛的黑色馬匹,身着黑色鑲黑金禮服的冷峻男人——黑與紅的交織,讓遠遠的那些來觀禮的百姓們轉不開眼睛。
“父王,父親這麽還沒來?”不知道是第幾次了,喬年小包子穿着紅色的衣服從大門外跑進來。
“急什麽?要淡定。”雖然沈王爺也很想知道為什麽到現在霍安陵還沒有出來,但是比起自家兒子這坐不住的性子,他覺得自己很有資格教育自己家可口的嫩包子要“淡定”——某王爺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一個大男人和一個小屁孩兒比“淡定”有什麽好得意的~
“汪!汪汪汪!”一直守在外面,身上也穿了一年紅色小馬甲的三毛突然邊吼邊跑進來了。
“啊,一定是父親來了!”喬年小包子一蹦就要往外面跑。
霍安陵站在沈王府門前,看着和他一樣一身紅衣的沈王爺一臉淡定,但實際上那微微顫動的睫毛顯示了他的緊張的模樣走過來,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倒是把一旁霍安陵的那些手下給吓得不輕——連忙快步上前,将對方的手牽住,然後就勢攔腰一抱,兩人就跨上了高頭大馬。
“快,三毛,我們也跟上去。”喬年小包子見自己的雙親居然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嘴巴一嘟,抓着三毛背上的毛,三下兩下就爬上去了,還跟着霍安陵有樣學樣地拍了拍三毛的背。
“你這小子……”跟着一旁的墨守見對方居然真的像個小野猴子一樣爬上了那只白毛大狗的背,連忙牽出一匹同樣“披紅挂彩”的小馬駒——開玩笑,要是讓迎親隊伍中出現一個騎狗的存在……哪怕是只小包子,那也很不和諧好吧?
喬年小包子一開始還興致勃勃的,但是等到一個時辰後,兩個時辰後……喬年小包子已經靠着棠溪小包子揉眼睛了——沒辦法,從言語到行禮方式,每個都是必須遵循規矩的,而且棠溪小包子和喬年小包子還要當“花童”,的确是讓兩個小包子有些撐不住。
所以等到一系列禮數結束之後,兩只小包子也差不多軟成糯米團子了。
見兩只小包子實在是疲倦得不得了,霍安陵便請嚴信禹和師卿先将喬年小包子帶下去——至于棠溪小包子,不是有他父親和祖父(……)在麽。
回到定國侯府邸的時候,管家已經将賓客安置好了——從将軍府和沈王府的兩個管家可是卯着勁兒地要讓對方明白自己才是最棒的管家,自然是使出了渾身解數來将整個成婚流程安排得井井有條,面面俱到。
霍安陵本來就上無父母,沈王爺也只有一個皇兄,所以拜堂什麽的倒也簡單——比起之前那些冗長的儀式過程,這個的确算得上是非常簡單的了——不過這确實他們兩個最鄭重的一個流程。
即使他們已經拜過一次堂了。
九铮坐在賓客之間,看着那不遠處互相對拜的新人,眼中的含義複雜萬分。但随後,手背上感受到的一個淺淺的溫度讓他回過了神。轉過頭,看着身邊臉色蒼白,但是依然對自己溫柔微笑的男人,九铮反手握住對方的手,眼睛中的郁色卻散去了許多,變得溫和起來。
由于霍安陵和沈王爺都是男的,自然就不存在送入洞房的程序——景國的夫夫在拜完堂之後可得入席敬酒的。尤其是霍安陵,被他平時那些手下可勁兒地找各種理由拼命灌酒——平時被他們的老大壓迫就夠了,好不容易看到他們老大心情好還可以随意喝酒,怎麽能不抓住這個機會呢?
不過霍安陵的體質實在是太好,一直到大部分人都喝趴下了,他也只是耳尖看起來紅了一點點。太子一看,也不能将對方灌得太醉了,當下就讓人将霍安陵和沈王爺先送去洞房了,而自己也拖着陽帝回去了。
至于棠溪小包子——鑒于小家夥現在已經和喬年小包子兩個黏黏糊糊互相抱着睡在一起了,太子決定還是不吵醒他們,讓他們一起睡好了。
而對于太子這個決定,陽帝感到滿意萬分~
霍安陵是那種喝酒不上臉的,所以雖然他看起來一臉鎮定而且動作行走步子很是穩健,看起來很是清醒的樣子,但是從他那已經有些迷蒙的雙眼就可以看出,他其實也醉的不輕。
還好忠心耿耿的管家早早準備好了醒酒湯放在了新房裏,兩個新人被送進來之後,就被侍女扶着一人灌了一碗。
“呼——差點兒就醉死過去了!”沈王爺将一大碗味道不怎麽樣的醒酒湯喝完,忙不疊地就拿起桌子上一塊翠玉豆糕調了調味兒。
“這個時候說那個字可不吉利。”霍安陵捏了捏沈王爺因為醉醺醺而變得熱騰騰紅撲撲的臉蛋,笑道。
沈王爺雖然喝了醒酒湯,但實際上并沒有清醒幾分,所以聽到霍安陵并不帶任何訓斥意味的話語,只笑嘻嘻地湊到霍安陵身邊,然後趴在霍安陵懷裏,一下又一下地隔着喜服摸着霍安陵結實的胸肌,還很不安分地從霍安陵臉頰一路親下來吃豆腐——有一下沒一下的,很是自得其樂的樣子。
霍安陵見對方這個樣子,當下也什麽都不說了,直接伸手挑起對方的下巴便來了個法式深吻。
沈王爺被這麽猝不及防地一吻,全部注意力都被霍安陵吸引走了。等霍安陵放開他,還沒得及喘氣,就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再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霍安陵壓在下面了。
有些迷迷瞪瞪地看着霍安陵,在看到對方漆黑如星的眸子裏閃着如水般的深情,沈王爺只覺得自己原先就很是熱燙的臉頰更是熱了幾分。
“阿陵……”沈王爺的眼睛亮晶晶的,他擡手抱住了霍安陵的脖子,帶着三分醉意嘟嘟囔囔,“你真好看……嗯,我的。”
霍安陵低頭吻了吻對方被親得微腫的雙唇,笑道:“阿拾更好看,是我的,”見對方似乎有點兒想說什麽的樣子,連忙寵溺道,“當然,我也是你的。”
“嘿嘿……”于是沈王爺心滿意足了,于是他幹脆将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霍安陵身上,“那,小哥給本王笑一個!”
一邊說着,一邊嘟着嘴巴在霍安陵臉上“啾啾啾”地親個不停。
事實證明男人是挑逗不得的,尤其是在這麽一個有着特殊意義的日子裏。所以,霍安陵直接紅着眼睛将沈王爺推倒了。
随着聲音的漸漸小下去,剛剛結束了洩了身的霍安陵吻了吻沈王爺的臉頰:“還好麽?”
“嗯……嗯。”大口大口喘了一會兒氣,沈王爺才有力氣回答霍安陵的話。但是就這麽微微說話的功夫,他就感受到了自己體內那股剛剛灑進來的熱流,這讓他不由得臉一紅,連身後那個地方也忍不住縮了一下。
原本就十分緊滑濕熱的腸道內壁讓霍安陵被夾得舒适得不得了,偏偏這個時候突然又緊了一分,讓霍安陵本來就沒有完全軟下去的部分瞬間又挺了起來,并且還大了幾分。
原本身體內部那個地方就十分的敏感,此刻被霍安陵那變大的部位一撐,沈王爺不由得低低呻吟了一聲,但卻有一股癢酥酥的感覺從那個地方升騰起來,讓他不由得又想……要了。
霍安陵吻了吻沈王爺的唇,又含住被自己之前把玩得紅腫晶亮的小豆子,用舌尖甜,用牙齒磨,用嘴唇壓。空下的那兩只手也不閑着,一只手伸進沈王爺的唇間,模仿這交合的動作進進出出,一只手卻慢慢伸進之前那個讓自己欲仙欲死的所在,小心而輕柔地将裏面的溫熱液體引出來。
沈王爺雙眼迷離,不僅用舌尖纏着霍安陵的手指,還用自己的牙齒輕輕咬着霍安陵的手指根部,鼻腔裏輕哼出暧昧又富有勾引意味兒的聲音。
感覺到舌尖被對方的手指玩弄,身後的那個地方也被霍安陵用手指進進出出,胸前一點還被對方極盡挑逗地照顧,沈王爺忍不住扭了扭身體。卻不想,這麽一動,小腹處就被一塊熾熱堅硬仿若鐵塊的東西給頂住了。
沈王爺甚至還感覺到了對方在貼近自己小腹肚臍眼的地方的時候,很嚣張地跳了兩下,然後從頂端分泌出一些濕滑的東西出來——那上面,上面可還沾着自己身體內部的腸液……
一想到這個,沈王爺全身上下就像是煮熟的蝦子一樣,瞬間紅了。可是,明明剛剛那個想法是那麽的大膽而且猥亵,沈王爺卻感覺到自己內心的渴望更勝,似乎……似乎有一種想要對方全都染上自己氣息的沖動。
“啵~”的一聲,霍安陵擡起頭來,剛剛被他的唇舌放過的小紅豆已經比另一半又大了一圈兒,上面還沾着亮晶晶的唾液,甚至那晶亮的銀絲還有一縷連接到了霍安陵的唇上。
舔去那點兒液體,霍安陵湊到沈王爺脖頸間輕咬了一下:“等不及了,嗯?”
那個“嗯”字的尾音拖得長長的,音調更是和平時霍安陵冷冰冰的調子完全不同的溫柔缱绻。總之,是勾引得沈王爺瞬間硬了小王爺,并且還“樂呵呵”地和霍安陵的小将軍親親熱熱地碰了碰頭,親了“一頭的口水”。
“嗯……嗯,要……”沈王爺只覺得在被這麽一刺激之後,全身上下都像是被火燒了——連剛剛恢複的一點點神智都消失的一幹二淨了,只想着再靠近這個男人,再擁抱這個男人,再将這個男人……貪婪地“吃”進去。
“要什麽?”輕輕彈了一下“小王爺”,又捏了捏小王爺的“腦袋”,霍安陵在自己剛剛輕咬出來的痕跡那裏由下往上緩慢地伸出舌頭舔舐。
“要……要阿陵……”脖子最脆弱的地方展露出來,讓沈王爺的身子不禁微微顫動起來,可以活動的雙手也不知不覺往下,伸手要去讓自己的小王爺舒服舒服。
“要我的什麽?”霍安陵很惡劣地将自己在愛人體內作惡的手指抽出來,也不顧上面的液體,直接一把抓住了對方的雙手,不讓對方碰到那“精神抖擻”的小王爺,只是用自己的小将軍一下一下地輕輕撞着小王爺的“腦袋”。
“嗚……要阿陵給我……”沈王爺被禁锢了動作,下半身敏感的地方又被霍安陵這麽欺負着,都快要哭了。偏偏之前霍安陵抽離手指的地方此刻又空虛得很,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阿陵要給阿拾舒服……”
說着,也不顧霍安陵在做什麽,沈王爺幹脆地扭動着身體,将那個熾熱堅硬的東西吞了進去,然後滿足地嘆了口氣,随之開始自發地将還沒有得到纾解的小将軍一挺一挺地往霍安陵結實的小腹肌肉撞去。
“……”不行了再玩下去自己要先流鼻血血灑新婚之夜了!霍安陵将沈王爺整個往懷裏一抱,然後猛的轉身,讓對方趴在自己的身上,開始急切地動起腰來……
第二天淩晨,大約是巳時的時候,霍安陵醒了,然後他低頭看看懷裏的人,果然還沒醒……
咳咳,雖然這裏面大部分都是他的責任——可是大喜之日愛人在懷,再怎麽都不可能淡定的對吧!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想到對方從昨晚上就只吃了一塊翠玉豆糕,霍安陵小心翼翼地把沈王爺纏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和纏在自己腿上的長腿挪開,穿起衣服下了床到了外面空間也是很大的外間,将下人早就準備好在爐火上煨着的湯和粥盛出來,然後才從衣櫃裏拿出一件厚厚的紅色大氅回去把人包住抱了過來。
他的動作很輕,沈王爺又對他的氣息極為熟悉,竟然全程都沒有醒。
只是被折騰了太久,沈王爺鼻子嗅到食物的香氣,還是自然地餓醒了。但是他實在是睜不開眼睛,所以就幹脆迷迷糊糊的在霍安陵的胸膛上咬了一口,完了還嫌棄人家口感不好:“阿陵的肉硬邦邦的,一點都不好吃。”
霍安陵哭笑不得地看着被他慣得比喬年小包子還要幼稚的愛人:“那我去給你拿好吃的?”
沈王爺乖乖點頭,然後想在霍安陵懷裏坐起來,結果剛一動就僵住了,哼哼唧唧地軟到在霍安陵懷裏:“腰疼……”
聽到這話,霍安陵的厚臉皮也紅了——這,大概,他昨晚上一口氣做了七次貌似真是有點兒過了……咳咳。
80秘辛
對于霍安陵來說,愛人終于到手了,他就沒什麽更多想要的了。
畢竟,将軍發揮作用的地方是在戰場——而連年征戰,雖然是最後景國取得了勝利,但是不得不說,付出的代價也是極大的。
霍安陵的那兩百條軍犬,雖然數量在這幾年裏有所擴張,但原來的卻并沒有兩百條了。
就連霍安陵他自己,雖然在戰場上差不多像是開了挂不需要補充血氣一樣砍殺攻擊敵人,但實際上,他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疤痕——這些疤痕,讓沈王爺即使是處于激情之中的時候,都不忍心用自己的指甲抓傷霍安陵的後背。
尤其是從肩胛骨到後腰處的一道猙獰的傷疤——即使過去了兩年,那處也沒有絲毫消散的意思——這曾經拜一個叛徒所賜,差點讓霍安陵就這麽倒下去永遠也醒不過來。
所以,歷經總總,至少十幾二十年是不會再出現戰亂了——終于可以安寧下來過和平的日子,霍安陵是無比珍惜的。
沈王爺最近發現霍安陵經常動不動就出神——而且臉上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糾結表情。
而這種情況,是對方上次從皇宮中回來之後發生的。
“是皇兄給你說了什麽事嗎?”沈王爺見對方好幾天了都還沒有解開煩惱,于是将喬年小包子打發走了之後,決定去擔任“知心哥哥”開導霍安陵了。
“……呃?”
“你從皇宮回來了之後,就一直……”沈王爺做了個很糾結的模樣,然後擡頭看向霍安陵,“是皇兄給你說了什麽為難的事情麽?”
“皇上?”霍安陵招招手,然後原本坐在他身邊的沈王爺就颠兒颠兒地跑到霍安陵懷裏,坐到他大腿上去了——咳咳,反正現在家裏沒有小的,不用擔心造成不良影響。
至于三毛……
沈王爺和霍安陵表示那是神馬?
“當初我們在攻打清國的時候,曾經利用過在清國邊境一直作惡的海上流寇,”因為清國本來就是臨海的,雖然少了來自陸地上的危險,但是海上也從來不是和平安寧的地方,“後來我們攻下了清國之後,那些海上流寇以為他們也應該分一杯羹,然後得寸進尺了起來……”
已經有事實表明那些海上流寇已經開始在齊國……不,現在的清國疆土邊界的海邊小村子進行打劫了——或許他們就是看着現在齊國不複存在,而景國就算是接受了這片土地,也要花時間來治理,這樣他們就可以趁機撈一筆。說不定,還可以趁着景國在這兒根基未深的時候建立屬于自己的勢力。畢竟,稱王稱霸什麽的,是個人都會想的。
而陽帝召集霍安陵入宮,自然也是為了商議這件事。
本來他想的是利用原本在齊國的那些官兵——畢竟他們土生土長,想必對付這些人也是很有經驗。但是想到對方國家才被景國的鐵蹄踏破,也不知對方會不會和那些海上流寇狼狽為奸。
所以,太子就推薦了霍安陵——當然,并不是因為太子對霍安陵特別有好感,也不是指霍安陵是萬金油,哪兒用哪兒好用。而是他想着霍安陵的能耐,抱着試一試的想法。
但是沒想到,打翻了陽帝這個隐性醋壇子。
于是,在聽完霍安陵的解決辦法之後,霍安陵十分“不小心”地窺破(?)了陽帝和太子之間的基情。
如果不是霍安陵的面癱功夫深厚的話,估計他都要保持(  ̄ □  ̄ )表情從皇宮一路招搖(?)回府了。
卧槽他好像攤上大事兒了!
因為怕沈王爺失望傷心——就算景國可以允許男男成婚,但也沒說過可以亂倫啊!尤其還是這九五之尊和太子……
嘶,親父子啊,怎麽下得去口啊……
還有棠溪小朋友到底是怎麽來的啊……
難不成太子妃被嫉妒的陽帝給切成段兒了?
可那太子妃他雖然沒有見過幾面,但其實不是個簡單人啊……
雖然看起來溫柔如水端莊大方,但是他看起來卻并不像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啊……
于是,霍安陵的腦內劇場就經常性地神展開,以至于時不時地出現出神發呆的樣子。
現在聽到沈王爺這麽問,雖然霍安陵很不願意将這件事情說出來讓自己的愛人糾結,但是他面對沈王爺的步步追問,又不願總是隐瞞着他。
沒辦法,只能盡可能地按照自己想着的委婉說辭斟酌了又斟酌地開口,并且極可能地将整件事說得輕描淡寫,以免引起對方反彈。
嗚嗚,他家阿拾實在是太苦逼了,攤上這樣的哥哥和侄子!
聽完霍安陵的話,再看看霍安陵說完了之後一副“其實這沒什麽大事兒,糾結郁悶什麽的都交給我好了”的樣子的霍安陵,不禁“噗嗤”一笑:“所以,其實這是皇兄在像你示威?”
“……哈?”霍安陵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
沈王爺本來就坐在霍安陵腿上,此刻幹脆很“豪邁”地改側坐為對坐,雙腿直接搭在霍安陵腰兩邊:“不過我也覺得霁兒對你太過關注了,要不是……哼,我也想要吃醋呢。”
“……”這什麽跟什麽?為什麽突然牽扯到阿拾吃醋了?霍安陵覺得自己是不是腦袋升級不夠快,不然他怎麽就聽不懂阿拾的話了呢?
沈王爺難得見到霍安陵這麽呆呆的模樣,不由得玩心大起。先是捏了捏霍安陵的臉,然後越看越帥,忍不住在對方鼻尖上“吧唧”了一口,才笑道:“你其實并不是覺得他們父子之間有那種關系而覺得怎麽樣,而是擔心我的皇兄和侄兒居然那樣那樣而傷心吧?”
見霍安陵點了點頭,沈王爺像只小動物一樣在霍安陵的頸窩出蹭了蹭:“其實我早就知道啦……別用那麽震驚的眼神看我,我當然也是糾結過的。但卻并不是因為他們親父子的關系——知道為什麽嗎?”
“給我說給我說吧我好想知道!”一看沈王爺那一臉“快問我我知道我是真相帝”表情,霍安陵自然要不遺餘力地配合自己的“媳婦兒”了。
雖然霍安陵的表情和語氣都不到位,但是沈王爺表示他一點兒也不介意,所以他故意清了清嗓子,露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擺足了架子。
一直到霍安陵看不下去自己愛人那破壞了一張臉的整體美觀的“得瑟”模樣,“威脅”地捏了你對方的要和臀尖,沈王爺才耳根微紅又故作鎮定地地壓低聲音:“因為霁兒根本不是皇兄的親子。”
“……”他好像知道了所謂的叫做“皇家秘辛”之類的東西?
其實當年的事情很狗血。
當初金國為了表示和景國友好,将他們最漂亮的小公主送到景國來聯姻,變成了景國的麗妃。
但是偏偏,陽帝本身對女人的興趣就不大——應該說,當時除了他的野心外,女人後宮什麽的都不放在眼裏——她們都是他生兒育女的工具以及牽制各方勢力的棋子。
又由于陽帝的皇後是他還是皇子的時候的正妃,身後又是當時的丞相,所以對皇後自然要比其他妃子更為上心。
而這個舉動,自然就讓本來在金國被當做星星月亮一樣捧起來的麗妃咬碎了一口銀牙。
本來就是被當做“禮物”一樣來和親聯姻的,這對心高氣傲的小公主來說是多麽大的打擊,偏偏陽帝也只是例行公事地将她安排在後宮,一點兒沒有因為她的“特別”而表現出來特別的寵愛。所以有一段時間,麗妃是卯足了勁兒去各種“偶遇”陽帝,想要對方注意到自己。
或許她的努力有了成果,在皇後有孕後不久,她也被診斷出有喜。
鑒于當時的情況,陽帝知道若是讓麗妃有了孩子的話,怕是會更加嚣張,而金國也會有什麽其他不該有的心思。但是,那個時候皇後的父親也有所動作,所以,他就借機清理了一番朝堂。
雖然從表面上看,只是丞相因為中風不得不告老還鄉,由九铮接任而已。
而後,順産的皇後和早産的麗妃在同一天生下了皇子——因為皇後的那個孩子比麗妃的那個孩子早出生一刻鐘,所以皇後的孩子才是嫡長子。
但除了沈王爺、九铮和皇後外,沒有人知道其實這兩個嬰兒是互相調換了的——皇後對此不敢有異議,除了這是陽帝的命令外,還有如果皇後不答應守不住這個秘密的話,她的娘家就要全部被發配。
畢竟前任丞相幹的龌龊事不少。
所以她不得不将自己的孩子送給別的女人養,以保住父親的一條命。
所以,原本應該成為麗妃的兒子的二皇子卻成了皇長子、太子趙霁。
“這真是……”聽完了沈王爺說的話,霍安陵內心只有一個想法——這比他以前看的水果臺的電視劇劇情還要坑爹!
“等等,雖然太子和二皇子互相調換了,但是不還是皇上的血脈……”
“哦,忘記說了——麗妃給我皇兄戴了頂綠帽子。”
“……”親愛的可以不要說得這麽淡定麽?
麗妃原先在金國就有個青梅竹馬,在麗妃嫁到金國之後,她那個青梅竹馬也扮作麗妃的侍女混進了景國皇宮——因為之前麗妃表示她很不甘心被金國皇帝竟然将她這麽“送”給了一個傳言中“冷酷無情弑親”的男人。
那個青梅竹馬想的是趁機帶走麗妃。
但卻沒想到麗妃對陽帝一見鐘情。
于是青梅竹馬勸說無果之後,只能默默忍耐了下來。
但是,愛上了陽帝的麗妃卻沒有得到她想要的并且足夠的陽帝的關注,所以空虛寂寞冷的時候,就“不小心”和那個男人發生關系了。
“……”霍安陵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雖然說皇家的關系的确亂的很,但是,這種也太亂了吧?
不行,他怎麽突然對頭頂上綠油油的陽帝産生了一米米的同情呢?
“皇兄可是知道這件事的。”
如果說之前陽帝是想着反正是利用的棋子,自然血脈什麽的不在乎了的話,那麽後來愛上太子的他就慶幸還好他們不是親父子了。
霍安陵覺得腦仁有點兒疼——信息量太大不知道該從何開始吐槽該怎麽破?!
沈王爺也不管他,探着身子從霍安陵身後的一個櫃子裏掏出來一包桂花糖——大概是在阿拾那個時候留下的習慣,沈王爺跟個小倉鼠似的,喜歡在家裏屯着糧。當然這個“糧”并不包括做飯需要的各種食材以及米糧,僅限于他愛吃的那堆零食。
無聊的時候就喜歡掏摸一點出來讓嘴巴“活動活動”。
霍安陵對各類零食其實沒啥特殊感覺,但他喜歡看自家愛人腮幫子鼓鼓笑咪咪盤腿坐在床上吃零食的樣子。于是到了後來,基本上霍安陵就成了沈王爺的“零食供應商”了。
時不時的,沈王爺也會湊過來往他嘴裏塞幾個,所以沈王爺愛吃的那幾樣零食他也差不多嘗了個遍。
霍安陵其實并不在意這些東西好吃與否,但是,他卻異常喜歡喂東西的那個人湊過來喂他的感覺——一般來說,喂完之後,霍安陵就會習慣性地輕輕吮吸一下伸過來的那個指尖,那根手指上通常都沾着各種食物的香味、或者微甜的糖粉。
這種“糖甜你更甜”“東西美味你更美味”的微妙暧昧的情趣是不可為外人道的呀~
就像此刻,沈王爺正捏了一塊桂花糖咬了一口,香甜的味道讓他滿足的眯了眯眼睛,然後很順手的将剩下那半截喂到霍安陵嘴邊。
霍安陵嘴一張,無意識地咬住了糖,也咬住了沈王爺的手指。沈王爺以為對方又要舔舔自己的手指調戲自己了的時候,霍安陵突然“喀吧喀吧”幾口咬碎了桂花糖,然後一把抱住他的腰,一臉正色地說道:“親愛的我突然覺得京城實在是太複雜了要不我們兩個幹脆辭官歸隐好了。”
81離京
霍安陵提出想要辭官歸隐,并不是一時興起。
主要是這段時間他先是封侯又是迎娶王爺,風頭實在太大了。現在街頭巷尾談論的全都是他這個将軍——即使事情已經過去這麽久了。而一般來說,當為臣子的風頭超過君王的話,那就必須要有點危機感了。
雖然現在陽帝還不至于做出“狡兔盡,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之類的事情,但是,霍安陵卻不能保證以後陽帝會不會這麽做——尤其是陽帝這個人遠比他表面看起來善變得多。
雖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麽想“大舅哥”似乎有點兒不太厚道。
只是,想想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