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17)
合的霍安陵意猶未盡地準備再将自己的愛人吃了又吃啃了又啃,突然……
“哇哇哇哇……”
霍安陵維持着剛剛進去的動作,咬牙切齒:“随便什麽人都好,現在!立刻!馬上!将外間那個小崽子給我抱出去!”
過了良久,随着“哇哇哇哇……”聲遠去,某個細如蚊蚋的聲音偷偷響起:“……那個,霍将軍,小少爺餓了該怎麽辦?”
正要有所“動作”的霍安陵:“……”
“将軍,這個時間找不到奶娘……”那個聲音又弱弱地在窗戶外面響起。
“多美滋!合生元!美贊臣!要不然X鹿也成!你們自個兒看着辦!”
“……”這些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呃,将軍,恕屬下驽鈍,那個‘多妹子’還有那個‘沒贊成’之類的……是什麽?”
霍安陵:我現在将那個小崽子扔回狼窩裏還來得及麽▼_▼
嚴遠的年紀已是不輕,再加上這次在和陳國将軍樊潇對戰的時候被對方射中了右肩——雖然經過搶救以後提筆寫字那東西并沒有妨礙,但是卻并不能再拿刀上戰場了。
事實上,到現在為止,嚴遠身上已經有大大小小的傷口,雖然表面上都愈合了,但是這麽多年來,難免會留下難以根除的舊疾。
嚴遠也并不是個貪戀權勢的人,雖然有些擔心戰事,但是想到嚴信禹和霍安陵,他還是放下了心——一代更比一代強,這已經是屬于年輕人的天下了,自己還是陪着夫人悠閑度過剩下的日子吧——想起家中溫婉賢惠,這麽多年一直任勞任怨的妻子,嚴遠下定了辭官隐退的決心。
而在他辭官的同時,他親自給陽帝提議讓霍安陵當他的接班人——雖然,嚴信禹作為他的兒子,又是他将他從小培養長大的,但是,現在景國需要的更是霍安陵這種性子的統帥——誰能沒有私心呢?但是比起這個,嚴遠更多的是為國家考慮。
只是,當霍安陵得知自己莫名其妙(?)升了官之後,第一反應不是欣喜,而是……坑爹啊!!
身為大将軍,自然是有天大的事情都不能離開戰場的——這不就意味着自己不僅要比自己預期的更早回到戰場,而且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只要一天沒有攻下清國的話,那麽他就一天都不能回來京城?!
這是要鬧哪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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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是想要多得些戰功到時候好名正言順地請陽帝賜婚,可是,完全沒想過要在這個時候用這種方式啊?!
并不知道這其中也有太子出了很大的“力”的霍安陵有那麽一瞬間有點兒想把無官一身輕的嚴遠給打包送到戰場去了QAQ……
76驚喜
最後,霍安陵當然還是只能收拾好了包袱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自己的愛人和剛出爐的兒子,苦逼着臉奔赴前線去了。
而那之後,一方面是擔心自己的愛人,另一方面……還是擔心這個新出爐的兒子會給自己的愛人添什麽麻煩,于是霍安陵幹脆一個月一封地寫信。
有時候除了思念之情,還有一些沿途的風景和一些奇聞趣事。
比如說“走到這裏居然看到了一片玫瑰花田,紅豔豔的一片十分的好看。想要你也看到這美麗的景色,所以附贈十一朵玫瑰幹花……”
要不是霁兒給我說十一朵玫瑰代表着“一心一意愛着你”的話,自己都以為對方只是普通送花了呢——不過,阿陵這家夥,果然是悶騷啊哼!
比如說“墨守弄了個小玩意兒,大概喬年那小子喜歡,所以一起送過來了……那小子不能太寵着,男孩子嘛,當然要嚴格教育。”
那可是我兒子!我可舍不得打他——要是嫌我管松了,你就早些回來管教他嘛!
比如說“喬年會說話了?得到了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們剛剛攻下一座城池,真是雙喜臨門哈哈~清國這兒氣溫變化沒有景國那麽快,現在該是深秋了吧?要記得多添衣服不要受了風寒……”
哼哼,還以為自己是小孩子啊,不過就算是在清國那裏,冬天也是會冷的吧?唔,回頭看看能不能給軍士們每個人置辦一套棉衣——至于阿陵的衣服嘛,那就趁機多帶幾套去好了。
比如說“什麽?那些老百姓稱呼我為‘戰神’?親愛的你确定你沒有聽錯那其實是‘殺神’什麽的?”
啊啊,這是什麽意思,是指責自己亂傳亂說嗎可惡!
巴拉巴拉巴拉的,沈王爺總是一邊看信一邊吐槽——若是別人看到了信,誰還會相信在戰場上有着“殺神”之名的霍将軍原來是個話唠悶騷啊?
雖然這麽想着,但沈王爺還是心裏美得很,只要是霍安陵給自己送來的手信,全都用一個做工精美的小櫃子一一收撿起來了。
而霍安陵每次随着信件附送的東西也全都不一樣,這使得沈王爺每個月除了期待信件外,還期待各式各樣的小禮品。
所以,這次漏了一個月的信件,他又怎麽能不擔憂呢?
沈王爺想着,或許是中途被什麽事情耽擱了,所以信件沒能及時傳遞回來,但是又一個月過去,依然沒有半點消息之後,沈王爺才心裏發了慌。
于是,将霍喬年丢給先生好好教導,沈王爺換了身衣服就往皇宮裏去了。
剛讓玄公公去禀報自己求見,轉眼就見一個穿着淺藍色華服的小包子一搖一擺地跑了過來。大概因為年紀小的緣故,整個人就像是一個東倒西歪滾來滾去的圓團子——這個圓團子咕嚕嚕地“滾”到了沈王爺腳邊,一把抱住了沈王爺的小腿:“十二叔公!”
沈王爺眼角跳了跳——明明自己還年輕着呢,但是每次被這麽一稱呼就感覺自己平白無故老了幾十歲——雖然這麽想着,沈王爺還是彎下腰點了點小包子的肉肉臉:“棠溪,幾天不見又胖了點兒啊?”
趙棠溪,太子趙霁的兒子,如今三歲。雖然生母太子妃因為難産而死,但是小孩子被太子和陽帝寵着,還是十分的活潑開朗,聰明伶俐,見誰都笑呵呵的。
只是,絕對不能說他胖,否則立馬變臉——除了陽帝和太子——所以棠溪小包子立馬嘴一癟:“棠溪才不胖呢!棠溪還瘦了那麽一點點!”
說着,用兩根胖乎乎的小指頭比劃出一個和頭發上差不多粗的距離。
這小家夥最喜歡吃東西了,而且最喜歡各式各樣的點心。但偏偏不能多吃。所以太子說了,如果胖了超了标準的話,就不能吃任何零食。
所以,小家夥最讨厭也最怕的就是別人說他胖了,一旦說他胖,那是絕對要一邊跳腳一邊反駁的。
“呵,還不胖?”沈王爺見棠溪小包子一臉“驚恐”的樣子,覺得有意思極了,頓時“惡從膽邊生”——伸出食指和大拇指,兩只手指夾住棠溪小包子肥嘟嘟臉上的一塊肉,“這肉肉都‘吊’起來了,等會兒跟十二叔公去王府玩兒,順便瞧瞧我家小子!”
雖然他家喬年包子愛跑愛鬧了點兒,但是确是很正常的體型嘛——小家夥曬得有點兒黑,反而更帥氣——哪裏像是棠溪小朋友這樣,白白嫩嫩粉嘟嘟肥嘟嘟的,啧啧,這簡直比女孩子還要養的嬌嘛。
棠溪小包子被自家十二叔公給捏了臉,敢怒不敢言,只得用那雙小鹿斑比似的圓圓大眼瞧着沈王爺,期盼對方能夠看在他眼淚汪汪的情況下松手。要不,要不他就要扯開嗓子哭了!
“十二叔,你怎麽還跟個孩子較勁兒啊?”從禦書房中走出來的太子見到沈王爺在欺負自家兒子,趕緊将小包子救出來——真是的,本來和霍大将軍在一起的時候,自己這個十二叔就被對方寵得沒邊兒。幾年霍大将軍沒回來,十二叔在家裏養兒子,怎麽把他自己也養成了個小孩子性子啊?
“呵呵。”他總不能說自己內心郁悶,所以就要欺負別人發洩發洩吧?要真這麽說了,他面子往哪兒擱啊?
不過……看看已經把腦袋埋進太子脖子裏,打死也不轉頭的棠溪小包子,沈王爺內心的小人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哈,哈哈,好像現在這樣也挺沒面子的哈……
“父皇正在裏面等着十二叔呢,我就帶着棠溪走了,”說着,太子拍了拍棠溪小包子肉團團的小屁屁,“棠溪,來,給十二叔公說再見。”
“……十二叔公再見。”嗚嗚嗚,他一點人也不想“再見”十二叔公!決定了!既然十二叔公欺負自己的話,等明天自己就去王府欺負喬年哥哥——某個打死也不想叫“喬年叔叔”的小肉包子憤憤想到。
從皇宮裏出來,沈王爺坐在轎子裏發呆,腦袋裏還回想着之前在禦書房裏自己皇兄說的話。
“什麽?你問前線那裏出了什麽事?”陽帝的表情好像有一點點驚訝?
幹什麽用那種驚訝的眼神看着我啊?雖然我沒有上戰場,但是我也有顆關心國家大事的心好吧?而且我好歹還是管着軍糧後備的哼哼……
“怎麽可能!有霍愛卿坐鎮,又有嚴愛卿他們助陣,怎麽可能會出什麽亂子……”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呸呸呸我什麽都沒想——但既然沒事兒,幹嘛阿陵這麽久沒有給我寫信啊?
“哦,你不用說了,墨霖哪,你其實是想知道霍愛卿的事兒吧?”
啊啊,皇兄你幹嘛用那種“你懂我懂”的眼神看着我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給霁兒說了什麽才讓霁兒對你改變态度的——所以你最好還是不要想看我笑話哼!
“唉,不是做皇兄的不想告訴你。而是……有些事兒暫時不能說。”
哎呀這事兒有什麽不能說的?難不成真是什麽很嚴重的事情,擔心自己承受不來?
“也不是什麽壞事兒。這種事你還是要自己體驗才好。”
別呀,別這麽說啊!這麽說我會亂想的啊!
于是,腦袋裏各種思緒成了一團被貓咪玩亂了的線團的沈王爺将後腦勺靠在轎子的的轉角處,各種糾結。
等到回到了王府,剛進門,就聽見院子裏傳來自己家那猴孩子“哈哈哈!再來一次!”的歡呼聲,本來心情就很糾結郁悶的沈王爺決定繼欺負了棠溪包子之後再去欺負自家兒子!
想到就轉身的沈王爺自然也沒有注意到等在一旁的管家那欲言又止的樣子。
走到院子裏,沈王爺就看見自己猴孩子又蹦又跳的,正要開口,突然眼神一凝,定在了喬年包子身後那一身黑色勁裝的男人身上。
一直到那個男人走到了他的面前,沈王爺才有些不敢置信地愣愣開口:“……阿陵?”
他,他不是該在前線麽?怎麽這個時候回來了?
“我回來了。”随着話語落下,一個溫暖的懷抱将沈王爺圈住了。一時之間,腦海中各種想法和念頭都蒸發了,下意識地環住霍安陵的腰,沈王爺将自己腦袋靠在對方的肩膀上——有溫度,有感覺,這是真的,不是自己的幻覺!
“等等,你會不會受傷了?”一邊說着,沈王爺就想要将霍安陵的衣服扒下來——要不然,對方為什麽會這個時候回來呢?明明沒說大軍要回京啊?
“沒有,”霍安陵連忙抓住沈王爺有些顫抖的手——他們現在可還有一只眼神閃閃亮的包子在一旁看着呢,就不要教壞小孩子了吧。
将喬年小包子暫時打發開,霍安陵低下頭在沈王爺的唇上重重地吻了一下:“戰事結束,所以我就迫不及待回來了。”
沒有和大軍一起走,霍安陵只是早早地将事情簡單布置了一番,然後再次當了甩手掌櫃,讓大軍随後,自己先日夜兼程地先趕回來了。
不給沈王爺思考的時間,霍安陵直接又扔下一個炸彈:“所以親愛的,準備好嫁給我了嗎?”
77戒指
這日,因為沈王爺有事進宮,所以等下了學之後,喬年小包子立馬歡脫地到處蹦跶了——難得家裏沒人管他,他可興奮着呢!
蹦跶到後院,看見一棵碧桃樹——此時花期已過,但細細簇簇的綠葉看起來依然十分壯觀。
不過,這個年紀的小孩兒可不懂的欣賞什麽叫做自然之美。
跟在比自己還要高那麽一點點的三毛身邊,喬年小包子指揮着三毛躺在樹下,然後自己靠上去——嗯,舒服,這樣睡一覺最棒了。
三毛也習慣了和喬年小包子這麽相處,在喬年小包子躺在他肚皮軟毛的時候,還自動的将自己毛茸茸的雪白長尾巴蜷起來,搭在喬年小包子的肚子上——喬年小包子正好可以抱着三毛的尾巴尖睡覺。
但這次,大概是因為“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的原因,喬年小包子覺得好不容易得到的“休閑假期”不能就這麽睡過去了。所以他雖然躺在三毛身上,但是那雙黑葡萄似的眼睛卻睜着,不時地左看右看。
然後,當他看到頭頂上那碧桃樹的枝桠的時候,眼睛一亮——嘿嘿,鳥窩!
小孩子天生對毛絨絨的小動物沒有抵抗力,而喬年小包子平時又是“皮”慣了的,所以指揮着三毛站起來,小家夥就踩在三毛的背上準備像個猴子一樣爬去摘鳥窩。
雖然喬年小包子爬樹的功夫不錯,但畢竟小胳膊小腿兒的沒多大力量,碧桃樹的枝桠上又是密密麻麻的綠色葉子,不癢人,但就是很擾亂人的視線。
不一會兒,喬年小包子就氣喘籲籲手腳酸軟了,努力堅持了一陣子,見那個鳥窩距離還很遠,他實在是沒有力氣爬了。
不過喬年小包子也不着急,當即手腳并用地爬向了最靠近的那個枝桠,準備歇息歇息回了氣力再繼續爬上去。
坐到枝桠上,喬年小包子裝模作樣地捶了捶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小腰杆,一邊東張西望。
“嘿嘿,三毛你也上來啊~”喬年小包子見三毛立起身子,兩只前爪搭在樹幹上,沖着自己一邊搖尾巴一邊伸出舌頭“呼哧呼哧”,笑嘻嘻的揪了一片葉子往下面搖了搖。
卻不想動作有些過大,使得整個人重心不穩。喬年小包子只感覺心好像晃了一下,然後整個人就大頭朝下地掉落了。
“啊!救……”極致的恐懼讓喬年小包子徒勞地長大了嘴巴卻無法從喉嚨裏發出一絲聲響。
就在喬年小包子以為自己要變成喬年小肉餅的時候,突然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意想不到的安全和溫暖讓一直處于緊張和驚慌之中的喬年小包子一下子松弛了神經——結果就是,小家夥因為恐懼而瞪大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這個接住了自己的男人,然後嘴巴開合了幾次,“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
霍安陵也沒想到自己回到家見到自家臭小子的第一眼會是這種場景,用最快的速度趕過去在小家夥落地之前接住了并抱在懷裏,沒等霍安陵發火訓人,卻聽見懷裏的小豆丁直接號啕大哭了——喂喂喂,他好像什麽都沒錯吧?
聽到自己兒子的哭聲,霍安陵就是有再大的火氣也得壓下去。五大三粗的男人本來就不善于安慰小孩子,更何況有幾年沒見,在霍安陵心中,自己兒子還是一個小嬰兒的模樣。猛然間看見小嬰兒變成了小正太,這變化居然讓在戰場上幾乎是無所不能的霍安陵愣生生的僵在了哪裏。
啊咧,這個時候,誰來告訴他應該怎麽辦?
僵持了一會兒,眼見着喬年小包子胖乎乎的臉蛋都要被淚水泡皺了,霍安陵突然靈光一閃,将小淚包“呼”地一下往天上一扔、一接,一扔、一接。
被抛在半空中的喬年小包子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就着臉上還挂着兩條胖乎乎的淚水就“飛”了起來,還沒有來得及驚呼,又被一雙大手牢牢地接住了。然後,還沒有等喬年小包子放下心來,他又“飛”起來了……
一上一下之間,原本挂在臉上的淚痕也被風幹(……)了,喬年小包子也很快地忘記了之前驚慌的回憶,直接“咯咯咯”地笑起來——哎呀,這真是太好玩兒了喲呵!
“再來一次再來一次!”玩的上瘾的喬年小包子完全忘記了問這個有點熟悉的男人的身份,手舞足蹈地喊道。
然後,就是沈王爺出場了。
“父王,你怎麽呆在這裏不動啊?”沈王爺正被霍安陵那句話給驚喜住了,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就被霍喬年小包子脆生生的嗓音給打斷了思緒。
“還有,父王,什麽成親啊?難道父王和父親還沒有成親?啊,那難道喬年不是父王和父親的孩子?”
雖然他年紀小,可是也知道,這小寶寶,肯定要有兩個人成親之後才能有的。
可是自己都這麽大了,卻突然聽說父王和父親居然沒有成親……于是,喬年小包子有點兒小驚慌了。
嗚嗚嗚,都說沒媽的孩子像根草,沒爹的孩子随風飄——他兩樣都沒的話,那就是飄在空中的雜草了嘤嘤!
“小子你在亂想什麽呢?!”霍安陵屈起食指在喬年小包子的腦門上彈了一下,看着小家夥“唉喲”一聲捂住額頭,倒是讓父子倆因為近三年未見的生疏淡去了不少。
喬年小包子一開始還沒有認出霍安陵就是他的父親,不過他想,能讓自己父王露出這樣表情的,大概也只有他那個很多年(?)沒見面的父親了——雖然他年紀小,但是野獸的本性似乎已經根植在了他的骨子裏,所以和霍安陵多多接觸一番,就感受到了對方熟悉的氣息。
大概是由于在戰場上殺了更多的人的緣故,反正現在霍安陵身上的殺氣就算不特意放出來,也能夠讓擁有傳說中“泰山的直覺”之類東西的喬年小包子明白對方是誰了——父親啊,一定要抱大腿!必須的!
不過有喬年小包子這麽一打岔,霍安陵倒是沒聽到沈王爺的回答。而沈王爺也不知是不好意思還是尴尬什麽的,也沒有再提起那個話題。見狀,霍安陵也沒有再說一遍,只是一把像是撈布袋一樣将喬年小包子夾在咯吱窩下,一手攬住沈王爺的腰往客廳卧室方向走去。
霍安陵回來已經有了三天,但大概是因為大軍還沒有到,所以霍安陵一直呆在沈王府。
只是等到沈王爺上朝之後,他總是要出去,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幹什麽,然後等到沈王爺下朝的時候,他又會回來。
因為霍安陵故意避開了別人,所以沈王爺并不知道對方在鼓搗些什麽,只是聽下人說這幾日霍安陵總是出門。再加上那次之後霍安陵只字不提關于成親的話題,這讓沈王爺有些忐忑也有些氣惱——明明當初是他突然提出來的,怎麽等他遲疑了一下就好像當做沒發生過一樣了?
難不成就不允許別人在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驚愣一下啊?!
可惡可惡可惡……
只是沈王爺雖然氣憤,但面上依然半點不顯——至少在他自己看來是這樣的。
只是苦了喬年小包子——這小家夥對別人的情緒變化賊準,見自己父王生悶氣,自覺不能湊上去當出氣筒的喬年小包子早就腳底抹油跑到鴻煊殿去找棠溪小包子了。
在他看來,雖然棠溪小包子有時候脾氣大了點兒,但是白白嫩嫩的而且乖巧聰明——反正,怎麽看都是很安全無害的。
不得不說,喬年小包子還是很有眼色的——趁着霍安陵這段時間忙忙碌碌注意力沒放在他身上而逃過了一劫——要知道,霍安陵可是比沈王爺還要嚴厲的存在。
随便抽一個現在在霍安陵手下有官職的,問起關于霍安陵當初訓練他們時候的情況,那絕對是一說一包淚,還沒說完就能被那心酸的過去給哭成傻逼的——被操練得只剩一口氣之後還得爬起來說“謝謝指導”什麽的,那真不是人過的日子啊。
沈王爺很不滿了——這已經滿打滿算三天了,阿陵居然還沒有看出來自己心裏不痛快!
要知道,這事兒要是放在一起,他就是眼睛一動,對方就知道自己哪兒不舒服,絕對會很殷勤地湊上來各種讨好的。
難不成,是因為這麽長時間沒見生疏了?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沈王爺就想起自己失憶那段時間有近四年沒有見面,等到相認的時候對方還不是很會看眼色的嘛~
那麽,就是這麽些日子,自己老了?——正值一個人年歲最巅峰時刻的沈王爺詭異地想着。
這麽想着,他還拿出一面鏡子想要看看……欸等等!自己幹什麽做這些動作啊?
正一手拿鏡子一手摸眼角的某王爺瞬間抽抽了,一把将銅鏡反扣,有些囧然地坐在那裏。
哼,他堂堂沈王爺怎麽可能有錯?就算有錯那也一定是阿拾的錯——不行,他非得讓阿陵認識到他的錯誤不可!
于是,等霍安陵終于将東西帶回來,興沖沖地準備找到沈王爺的時候,就看見自己愛人一臉淡然地做在書房裏——雖然沒有什麽動作,但霍安陵就知道,對方生氣了。
于是,霍安陵立馬拉響橙色警報,颠兒颠兒地湊上去求原諒了——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麽生氣,到底是不是因為自己生氣,但是能讓對方開心才是最重要的嘛~
于是,本來就只是不滿霍安陵這幾日忽略了他的沈王爺就被霍安陵那隐藏在面癱面具下的無賴給弄得暈暈乎乎了,等到感覺身上一涼,沈王爺才發現原來自己居然不知不覺被這家夥給剝光了……
我、我勒個去!
還沒等沈王爺發牢騷,霍安陵就重新吻住對方,然後……開始妖精打架了。
等到“嗯嗯啊啊”的河蟹運動結束,沈王爺躺在霍安陵身上喘氣,一巴掌拍到霍安陵胸膛上:“你,你居然……!”大白天的就在書房裏那個啥了?!
雖然以前和霍安陵滾過的床單不計其數,但那也只是限于卧室好不好?而且,而且本來自己是想要教訓他的……
正在懊惱自己怎麽沒有完成自己的計劃,沈王爺突然感覺左手手指一涼,低頭一看,一枚金色的戒指被霍安陵套在了他的第四根手指上。
霍安陵用自己同樣戴着戒指的左手拉起對方的左手——有戒指才叫求婚嘛——在上面輕輕一吻:“執子之手,将子拖走,阿拾,我們再成一次親吧!”
78共枕
“哎?!娶墨霖過門?!”陽帝愣了一下,原本懶懶散散的坐姿立馬便正了,然後在霍安陵和沈王爺臉上游移了一下,半晌不說話。末了,才有些不甘不願地,“你們兩個都是男人,為什麽不能是墨霖娶你呢?”
作為兄長來說,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弟弟“占便宜”的——雖然陽帝知道自己弟弟絕對沒有那個可以壓倒霍安陵的實力。
聽到自己皇兄這麽說,沈王爺的臉都紅起來了:“這樣不好吧……阿陵也是男人啊,而且他又立了那麽大的功……”
其實這麽些年下來,沈王爺早就放棄反攻也放棄所謂的“爺們兒主義”了——嗯哼,反正阿陵伺候他也伺候得很舒服,他才不要費老大的勁兒去做那些事兒呢。
霍安陵捏了捏他的手,鄭重道:“如果必須要這樣的話,我願意。”是嫁是娶都無所謂,只要能和阿拾在一起,其他的對他來說都不重要。而且,只要保證在床上的地位屹立不倒,這些名分什麽的虛的那就沒多大關系了——雖然在霍安陵看來,大将軍夫人和沈王妃這兩個明顯前者要讓他順耳一些~
陽帝見霍安陵居然毫不猶豫地點頭,內心的小人摸了摸下巴——霁兒說的果然沒錯,霍愛卿果然對他家墨霖一往情深啊!這麽一個冷酷硬漢型的男人竟然願意為他家墨霖做到這個地步,實在是太讓他感動了!
咳,他堅決不承認這是等他們兩個成親了之後,就不用擔心自己喜歡的人總是被“讨論軍饷”“讨論稅收”“讨論XX”之類的事給“勾”走了。
所以說,如果不是不符合陽帝的本性的話,他簡直要欣慰地流淚了。
霍安陵的回答讓沈王爺有些茫然,握住了霍安陵的手,問他:“阿陵,你說的是真的?”
霍安陵柔聲道:“我聽你的,你怎麽決定我都沒意見。”
沈王爺先是眼睛一亮,然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嘴角露出一個笑容:“不了,我還是當将軍夫人好了——當了這麽多年的沈王爺,換換身份也好~”
陽帝沉默了一下,又看了霍安陵一眼,似乎已經聽出了沈王爺話語中的意思,半晌他才道:“既然如此,那麽待到大軍歸來之後,我便為你們賜婚。”
景國大軍回京的前一天晚上,霍安陵不得不從京城溜回駐紮在城外的大軍軍營之中,在盯着墨守和師卿四道“你無情無義無理取鬧”的目光中,面上漠然實則內心汗涔涔地換好了主帥的戰袍——既然對自己這麽怨念的話,那自己幹脆在這次之後就辭官歸隐好了……
雖然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很快便被霍安陵壓了下去,但卻在霍安陵心裏留下了痕跡。
第二天,霍安陵騎在高頭大馬上走在軍隊前頭,街道兩旁都是來歡迎的人們——雖然他們都是平頭老百姓,但是并不妨礙他們為了國家的強盛而歡呼。尤其是看到聲名遠播的,從“殺神”轉變為“戰神”的霍大将軍,不僅是年少懷春的少年少女,就是已經成婚了的大媽大嬸兒們,都忍不住紅了臉頰,雙眼亮晶晶的看着那高大冷峻的男人歡呼着。
“哼,騷包。”街邊某一酒樓的雅間靠窗戶處,傳來了某人羨慕嫉妒恨(?)的吃醋抱怨聲。
“父王,什麽是‘騷包’啊?”正用濡慕目光看着霍安陵,并随着人群一起歡呼的喬年小包子轉過頭,一臉好奇。
聽到喬年小包子說話,靠在他身邊,同樣趴在窗戶欄上的棠溪小包子也轉過頭來,好奇地看着沈王爺。
“……就你父親那樣兒!”沈王爺看見居然有膽大的少年少女一路跟随,故意擠到霍安陵身邊——若不是有衙門的人擋着,估計就要跑過去抱住馬腿了——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咬牙切齒憤憤道。
喬年小包子跪坐在高腳椅子上的小短腿動了動,扭頭在抱住了軟嫩又可口的棠溪小包子——不好,有殺氣!
對于霍安陵來說,此次帶着大軍回朝的最大收獲并不是被封定國侯這種虛名,最重要的是,他馬上就可以抱得愛人歸了!
并不是他胸無大志,而是在現代社會摸爬滾打那麽多年,他早就将人生的巅峰和輝煌嘗了個遍,要不然,他也不會最後選擇成為一名小城管平平淡淡度過自己剩下的時間。
本來,他參軍掙榮譽就是為了自己的愛人,如今目的達到了,自然是欣喜非常的。
只是,讓他憋屈的是,這皇家的婚禮比他當初和阿拾的婚禮要複雜多了——最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皇家的新人在婚禮前無論男女都不能見面!
即使男男之間只有一晚上也讓霍安陵覺得很憋屈啊——要是可以的話,他是恨不得時時刻刻在胸口上縫個衣兜,然後把沈王爺變小了揣進去的!
可是沒辦法,畢竟他也想要個好彩頭,所以在只能在自己府上一個人躺着,等着明天去娶親——唉,畢竟阿拾都為自己“嫁”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在這件事上鬧別扭吧。
霍安陵躺在床上,衣服也不脫,直接雙手枕在後腦勺看着床帳上方想着,突然聽到了門外響起了叩門聲。
“阿陵開門!”沈王爺輕輕地敲他的房門,大概是怕被別人發現,所以小小聲地叫他。
霍安陵一聽,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跶下來,趕緊三步并作兩步地跑去開門,把帶着一身寒風的人放了進來,關上門把人打橫抱起,小聲責備道:“這麽穿的這麽少?晚上夜露重,怎麽還過來?也不怕凍壞了。”
沈王爺就着這個姿勢抱住他的脖子蹭了蹭,讨好地說:“我想你了嘛。”話一出口,似乎他自己也覺得這說太……那個啥了,趕緊将整個人都埋在了霍安陵懷裏,只留出一點紅彤彤的耳尖。
聽到自己愛人這麽說,霍安陵內心的小人只差沒有在地上打滾了,他把沈王爺放到床上,先拿被子把他裹住只露出腳,然後脫掉他的鞋子就把他整個人都塞進了被子裏。
好歹也是秋天了,晚上還是很涼的,當然要保證暖暖和和的。
被霍安陵幾乎要裹成球兒的沈王爺在被子裏掙紮了一會兒,把自己身上披着的外套丢了出來,然後往旁邊一滾,滾進了霍安陵的懷裏,滿足地嘆了口氣,然後笑眯眯地說:“阿陵你想我沒有?”
由此可見,沈王爺已經朝着主動受的道路上邁出了一大步!
“我當然想你了,”不僅如此說着,霍安陵還低頭在沈王爺微涼的唇瓣上親了一下,“不過你不怕被喜娘他們發現嗎?”
由此可見,沈王爺的臉皮大概是從霍安陵這兒借過來的——反正霍安陵的臉皮夠厚,少幾層也沒什麽影響~
“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