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時間回到森藍被楚悠帶走以前的兩個小時。
與森藍一同吃了午飯以後,鳶然在她的病房裏休息了一個小時就回到公司開會,下午兩點三十她有一個會議要開。
會議室裏鳶氏衆多的高層聚集圍坐在橢圓形會議桌旁為一個市價15億的項目讨論具體方案。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會議的過程枯燥而乏味。
但是,鳶氏所有的員工需要它的結果。
那是他們每一個用來養家糊口的糧饷。
會議将要接近尾聲,鳶然的私人電話響了。
她抱歉的看了一眼與會的所有人員,起身走到會議室的外面接聽電話,是看護森藍的保镖打過來的:
“什麽事?”
保镖驚慌失措的聲音通過電話朝鳶然傳遞過來:
“森少不見了。”
“你說什麽?”鳶然喊了起來,她的聲音聽起來已經變得慌張了。
“森,少不見了。”顯然保镖也被她的吼聲給震撼到了。
緊接着,保镖便聽到一陣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來的強烈聲響,老板似乎在奔跑,再接着他聽到電話那頭老板的聲音傳過來:
“會議先到這,明天繼續。”跟着,電話那頭的老板對他發問:
“怎麽回事。”
“我們被人暗算,被快速催眠噴霧給催眠了醒來的時候,就發現森少不見了。”
鳶然徹底的憤怒了:
“我花錢請你們回來是幹什麽的。”
“對不起!”保镖的聲音唯唯諾諾:
“我們現在正在翻看醫院的閉路電視,因為森少所處的病房來往的人不多還有是免打擾的所以直到我們醒來以前都沒人發現我們就睡在病房外面,老板我們是在兩點五十九分的時候被一個身着白大褂的人用一瓶催眠噴霧給催眠了,過了三分鐘左右她推着輪椅從病房裏面出來,三點十二分她們進入停車場``````”
“森藍沒有反抗嗎?”鳶然一邊奔跑一邊打斷保镖的報告挑出重點的問題來問。
“沒有,森少一動不動,似乎是,是睡着了。”保镖可不敢說死了一樣。
“你們繼續盯着那,看到有什麽新的線索立刻給我報告。”鳶然說完快速的挂了電話,在電話本裏翻找楚悠的電話,撥過去,幾秒鐘後,電話那頭傳來:‘你所拔打的號碼已啓用來電提醒’。
直到此刻鳶然開始控制不住的全身顫抖起來了。
‘找,找,找’,腦海中不停地閃現這個字,顫抖的手拿着電話幾乎已經無法拿穩,好看的唇瓣也被她咬得布滿了紫色的傷痕,打完電話安排好人分頭去找森藍之後,直接進入停車場拿車,似乎又想到了非常重要的事情,鳶然又撥了一個電話再安排人手去保護星辰,她不敢肯定這件事情是楚悠做的,如果不是楚悠那星辰的處境也很危險。
咬了再咬已經滿是傷痕累累的嘴唇,握着方向盤的手一直地抖個不停,鳶然望着道路的前方眼裏充滿了擔憂與驚恐,強烈撞擊的心髒幾乎要超越了她的承受能力,眼眶兩邊不停地流出兩行熱淚,為什麽上蒼總是不允許她幸福?
這是鳶然有生以來經歷過的最驚恐的時刻,這是人類潛在的的本能在警告,是女人奇準的第六感告知她自己,森藍的處境很危險。
三點零二分森藍被人帶走,距離她知道這件事情已經過了将近兩個小時,她那可愛的小東西身上還有傷,無論如何她的處境都是非常令人堪憂的。
不到十五分鐘的時間,鳶然就到了森藍之前所住的醫院,快速的找到車位停好車子。
美人是一道靓麗的風景無論她是在慌張的奔跑或者是優雅的行走,對美懷有憧憬的人總會為她如癡如醉。
還沒有跑到醫院的監控室,被安排保護森藍的那兩位保镖已經步履快速的穿過醫院的大堂與迎面跑進來的鳶然相遇:
“鳶總,”保镖走到她的面前報告:
“我們請在公安機關裏的朋友幫忙,用城市天網搜索,發現,那人帶着森少出了這家醫院後,一路追蹤她的車子,她進入了市五醫院(精神病院),具體情況我們還得去到那邊查看監控才知道。”
“呵,”鳶然松了一口氣,真是關心則亂,她怎麽就沒有想到用自己的人脈關系來啓動城市的天網搜索呢,還好,還好,她請來的人夠專業:
“走,馬上過去。”
深吸了一口氣,鳶然首先轉身朝車場走出去,邊走她邊說:
“如果這次森藍能夠平安無事的回來所有的人都可以嘉獎一個月的工資。”
她深信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是,謝謝鳶總。”兩位保镖先生聽到老板如此大方的獎勵皆像打了雞血般的激動起來立正敬禮。
“快點吧,我要她平安無事。”
“是。”
時間來到下午六點十分。
原本從省一醫院到市五醫院只是三十分鐘的車程,卻因下班高峰在路上多耽誤了半個小時,才到達五醫院。
保镖看到他們的老板每過一分鐘臉色便多蒼白一分,每一個打過來給她的電話都沒有帶來可以讓她露出笑容的消息,他們也不禁的更加擔心起那位的處境,在心裏每一個可以祈求的神他們幾乎都祈求了一遍,希望她可以平安的歸來。
在現如今的社會裏工資可以是其次的,老板的待人處事,才是一分份工作長久的根本要素,跟在老板的身邊已經多年,她,絕對是一個值得他們為她賣命的好老板,有獎必嘉有錯必懲,絕不亂用職權之便随意克扣手下的每一分血汗錢,這樣的老板失去了可是很難再找到下一家了,上帝啊你一定要保佑老板家那口子平安無事啊。
@@@
時間來到下午六點三十分。
一輛銀色的凱迪拉克瘋狂的跑在出城的高速公路上,真的是瘋了一樣。
道路的兩邊除了山和樹就是山和樹。
人煙罕見。
車廂裏,濃煙滾滾,
開車的人臉色幾乎白如紙片。
夕陽在地平線上緩慢的沉落。
車子似乎在追逐即将逝去的夕陽。
很久,車子的公理顯示表上已經顯示這裏離城市有兩百多公裏遠。
山頂上,夕陽只有一半的臉蛋還露在外面,紅彤彤的,跟個害羞的孩子似的。
道路旁有一條小小的山路,蜿蜒而上,不知通往何處。
楚悠沒有任何主意,只知道她将要去的地方越偏僻越好,她就打轉方向盤把車子開了上去。
只能容下一輛小車的長度,兩旁依然是山巒疊嶂郁郁青青,山腰上落滿了厚厚的松針,開着開着,又有一條岔路,沒有鋪上柏油,是很原始的黃泥道路坑坑窪窪,遠遠的看下去,下面還有一條小小的溪流。
@@@
五醫院裏。
鳶然正在看着監控錄像裏的畫面。
她看見了,在她到達的十分鐘以前,楚悠,沒錯即便她們已不再是戀人,然而,對于她的身姿和一切她仍然還是熟知的。
看到她,鳶然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再次撥打她的電話號碼,仍然如前次一樣的冷冷淡淡不帶任何感情的功能服務。
她看到楚悠推着一臺輪椅上面坐着一個一動不動的人,那人``````
鳶然捂住的嘴吧,不讓哭聲洩露出來。
@@@
夕陽已經沉落,大地回歸黑暗,現在的時間是屬于魔鬼的。
車廂裏依然煙霧缭繞。
@@@
鳶然所乘坐的車子極速的飛馳在城北的高速公路上。
此刻,沒有人能夠體會她焦急如焚的心情。
世界是黑暗的,沒有任何一點光亮。
心一下一下的撞擊着胸脯想要破胸而出血濺當場。
在前座開車的保镖一邊根據着電話那頭的人的指示一邊向鳶然報告着她們的行程。
@@@
把森藍丢棄了之後,楚悠的腦海裏有一個聲音不斷的跟她說:‘你錯了,錯了,錯得太離譜了’。
一路行來,幾乎把她折磨得快要崩潰了。
淚,不停地流下來,流下來。
終于,熬不住了,把車停在休息車道上,她拿出手機開機,撥通了鳶然的電話,不久電話接通了,她聽到了那久違的讓人沉淪的呼吸聲,此刻,她終于崩潰了:
“我殺了她。”
@@@
電話從手中滑落,鳶然只剩下呆滞的眼神。
淚,決堤了。
上帝引爆了一顆原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