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媽媽不舒服嗎?”星辰皺起了她的小眉頭,爬上床去來到一鳶然的面前,小手兒親撫在她的肩頭上,嘟着嘴低頭湊近鳶然呼氣在她臉上:
“小兔給媽媽呼呼就不難受了。”
鳶然蒼白如紙的臉上被星辰逗得綻出了美麗的笑容,從薄被中伸出手來把小星辰摟到懷裏,聲音顯得很虛弱:
“嗯,真的好多了,謝謝小寶貝。”
她說完了還不忘給星辰一個感謝的吻,然後,就松緊有度的摟着她。
森藍僵硬了好半天才終于緩得過氣來。
掀了被子下床,再給鳶然蓋好被子,便走了出去。
在客廳裏搗騰了一會兒,翻出了熱水袋,裝了熱水,森藍又回到房間,來到床前彎腰,掀開被子的一角把手伸進去,再掀開鳶然的睡衣,再最後的步驟就是把熱水帶敷到鳶然的小腹上,最後什麽也沒有說又走出了房間,這回她是直接穿過客廳進入廚房,刷鍋,開火,煮起紅糖姜水。
不是很久的一會兒,紅糖姜水煮好了,森藍裝到碗裏再回到房間,一手拿着糖水,一手拽過一把椅子放在床前,坐下。
拿起擱在碗裏的勺子,舀起糖水放到嘴邊把熱燙的糖水吹到溫熱,輕柔的遞到鳶然的嘴邊。
一系列無言的溫柔和關懷,還有理所當然的不邀功的坦坦然。
幾年前,鳶然曾經也對如此的無私的關懷與溫柔充滿了憧憬和渴望,但,往往渴求越是迫切者,越是不可得。
“媽媽,要慢點喝哦。”
那種只有孩子才能發出的稚嫩的聲音,讓還在疼痛不已的鳶然不禁快樂得微笑起來。
窗外,明媚的陽光,還有小鳥的嘤嘤聲。
而且,她的孩子的聲音也給她在疼痛的煎熬中帶來了歡快,那樣清脆且圓潤的稚嫩之聲,對于一個突然成為了母親的人來說,顯得特別的悅耳。
“好了,小兔,媽媽不舒服呢,你不要撩她和你說那麽多的話,來,”
森藍說着一手拿着碗,一手繞道星辰的腰上把她提起來夾到腋下,看着鳶然接着說:
“你再睡一下吧,呆會我送小兔去了幼稚園再回來陪你。”
“媽媽拜拜,小兔放學回來了再陪你。”
被森藍夾在腋下的星辰在出門以前還回過頭來,朝鳶然咧開快樂的笑容,揮揮手。
看着那一大一小的的兩個身影消失在房門的另一面,鳶然似乎感覺到以往非常疼的感覺似乎變得沒有那麽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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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害羞的身影藏到門的另一端,森藍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臉頰熱燙不已,一直地延續到耳根處。
被夾在腋下的星辰看着面若桃紅的森藍,頗為童言無忌:
“大白兔的臉好紅好紅,”
緊接着下一句差點讓森藍松開了夾住她腰身的手:
“猴子的屁屁也是這麽紅的耶。”
森藍努力的深呼吸,不斷地提醒自己要淡定,淡定,只是童言而已,不必要在意。
抱着小屁孩回到她自己的兒童房間。
雖然,她們的家很老舊,雖然她們經歷了前所未有的苦難,但是,該是給予星辰所有的愛意,森藍都做到了。
小家夥喜歡的是天藍色,森藍給她的房間的天花板刷了天藍色,模仿着天空的樣子,還有漂浮的白雲,四面牆壁是小屁孩的畫作,很稚嫩的筆法,很稚嫩的意境,有大樹有小鳥還有河流,一切是那麽的平常且溫馨,這屋子裏的一點一滴都是她們兩個人親手畫出來的,當然,孩子的房間怎麽也少不了可愛的布娃娃,在星辰粉紅色的大床上,流氓兔,彼得兔,輕松熊,還有泰迪熊,占了半個大床。
很平民化的裝飾,沒有任何藝術意境。
但,是一個很溫馨的家。
“好了,快點去洗漱,弄好了就去幼稚園。”森藍如是交待星辰後,轉身出來她的房間,進入廚房弄起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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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裏,鳶然在蒼白的臉上露出歡愉的笑容。
‘猴子的屁屁也是這麽紅的耶。’
原來小東西只是假裝淡定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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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只是造成而已太陽已經很猛烈很耀眼,也挺熾熱的。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被陽光照耀到地上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喲,小星辰要去幼兒園啦。”
出門的時候遇到了隔壁的大媽,跟她們打着招呼呢。
“姆姆早安。”星辰露出甜美的笑容。
“哎,早安,呵呵,你家星辰啊真的好乖啊。”大媽笑着看向森藍滿眼的八卦:
“哎,小森啊,我這兩天都看見一個開豪車的美人進出你家,那人是你親戚吧,呵呵,有空給我們街坊介紹介紹。”
森藍看着大媽微微一笑,笑意不達眼底,對于大媽的真實想法不可能不知道,她兒子是在某公司上班的高管,現在還是光棍一條吧,她說:
“星辰要遲到了,我們先走咯。”
星辰朝大媽揮揮手。
兩人便不理別有目的的大媽先走了。
從車庫裏取出祖瑪電動車,星辰便直接踩到前車的踏板上,兩手一邊抓着後視鏡,一邊仰頭看着開車的森藍說:
“大白兔,你可得看好媽媽了,不能讓別人把小兔的媽媽搶了去,畢竟媽媽是這麽美麗的女人,一定會有很多人愛慕她的。”
星辰便說着便仔仔細細的端詳着森藍,越看就越心情失落,她家大白兔的長相還可以,嗯,應該也可以說是挺帥的,可是就是一副長得非常天然的傻樣,這樣子怎麽能讨美人的歡心呢,怎麽看就怎麽覺得,媽媽會被別人搶走定了。
認真開車看着前面的森藍問出了這兩天以來就很想問的問題:
“小兔怎麽會叫那個美美姨媽媽呢?”
星辰眨着天真無邪的眼睛轉頭看向遠處的天空,森藍的身前響起她稚嫩的聲音夾帶着高深的莫測:
“這是小孩子的直覺。”
“呼,好吧。”她家的孩子雖然只有五歲,不過自從逐年的長大也越來越讓人難以捉摸了。
只用十來分鐘的時間,森藍就把星辰送到了B市水利廳的幼兒園。
星辰的身影才剛出現,一個小男孩便屁颠屁颠地跑過來,那樣子就像見到了朝思暮想的戀人的到來般,臉上透出清純的緋紅停在星辰的面前:
“星辰你來啦,我幫你拿書包吧。”
“不用。”
森藍不禁嘴角抽搐,不用看到小兔的表情光是聽到她的聲音和看着她的背影就能知道此刻的她簡直和家裏面的那位冰山一樣,冷凍無情。
“呵,”森藍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明明是她養大的孩子啊,末了怎麽會那麽像一個只見過兩次面的人呢?難道,冰山美人是星辰的親生母親?這樣的想法莫名的冒出了森藍的腦海,随即她便甩甩頭,不可能,看冰山美人那樣的人是不可能把自己的親生孩子給抛棄了的人,更何況,她的家境可是非常的豪華的呢。這樣的家族怎麽可能會讓自己的親生骨血流落在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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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藍回到家的時候背後全都被汗濕了。
送完星辰去幼兒園,她緊接着又跑了很多地方,進了很多藥店裏面去尋找艾灸的木爐,結果每一家藥店都沒有賣,後來在一家藥店裏面她幸運的遇到了一位老婆婆,那婆婆告訴她在哪裏可以買到艾爐,謝了婆婆,森藍便急急忙忙的出要藥店取車直奔‘觀塘’而去。
買到了艾爐,又跑去超市買了食材趕回家。
放下,食材的袋子提着艾爐和艾條打開房門,她本來以為會看到那個不舒服的女人真在皺着眉頭睡的很不好,結果當她打開門的那一刻,她居然看見她在打電話。
看到森藍開門,鳶然先是一怔随後有些刻意的壓低了聲音說:
“沒事,你不用過來了,我可以照顧好自己。
對方似乎又說了什麽,但可能是因為森藍回來的原因,鳶然并沒有和那人再多說幾句便挂了電話。
森藍惦了惦手中的袋子感覺到自己似乎壞了人家的好事呢。
無言的抿抿唇把走到床頭櫃的前面把手中的袋子放到桌面上,取出艾爐,打開艾條盒的封口,取出艾條,折斷,分別放入一孔,兩孔和三孔的爐子裏面,再把艾條一一點燃:
“平躺,把肚子上的衣服撩到胸,”
說到這裏森藍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停頓了一下,歪頭想想,好像她也是女人耶,好吧,那就不用不好意思了,想通了她便接着說下去:
“撩到胸部那裏吧。”
鳶然咬着唇瓣風情萬種的凝視着她。
“我,我沒別的意思,只是給你艾灸,艾灸而已。”森藍頗有些欲蓋彌彰。
鳶然在內心裏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單純的小東西真好騙。
像電影裏的慢動作放映一樣,她把體恤慢慢地從小腹往上拉開。
好一會兒,森藍面紅赤耳的喊了起來:
“不用把胸部漏出來啦。”
鳶然很幽怨的看着她嬌滴滴地說:
“誰讓你不說清楚嘛。”
森藍做了一個長長的深呼吸,無言。
把燃燒的艾條爐依次放到鳶然的小腹上,剛要轉身,可憐的手臂便被床上的女人拉住了,停下,看着她,似乎在問‘幹嘛’。
鳶然把嘴撅了撅,意思很明顯。
森藍眨巴眼簾:
“嘴巴不用灸啦。”
說完就轉身走出房間,進入廚房把買回來的食材,清洗入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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鳶然無語的看着天花板,純情少女般的嘟哝:
“不解風情的呆瓜。”
那明明很明顯嘛,任誰看了都會明白那是要親親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