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東西,”鳶然板正森藍別開的目光:
“告訴我到底怎麽了?今天下午我們分開的時候你還好好的,怎麽就突然變成這樣了呢?嗯?”
森藍嘟起了嘴,目光變得有點冰冷:
“你騙我。”
鳶然眼波流轉的看着她,等待她把話說完。
森藍很孩子氣的把眼睛一閉,嘟哝着:
“我要睡覺了。”
鳶然看着這突然傲嬌的孩子,笑了。
她往前挪動身子,低頭下去,親吻森藍的嘴唇,這孩子是多麽的純淨而美好啊,像絕世珍寶獨立于天地之間。
鳶然很慶幸自己能夠遵從了自己的心聲。
‘壞孩子’,無論鳶然在森藍的嘴唇上如何蠕動,森藍始終是緊閉着嘴,鳶然無奈只好在心裏溫馨的嗔了一句。
慢慢地鳶然也不執着的糾纏在森藍的嘴唇上,離開那處,伸出舌尖舔了一圈自己的嘴唇,鳶然壞笑着低頭咬上了森藍的下巴。
窗外,月色是那麽的優雅,靜美。
窗裏,人與人的氣息是那麽的缭亂和熾熱。
森藍不得不被迫睜開了眼睛。
水汪汪的明眸,閃耀着動人的羞澀,胸脯忐忑的起伏。
森藍做了一個深呼吸。
然後,突然的翻身,把鳶然壓到shen下。
通紅的眸子,似是昭示她內心的怒發沖冠,更似是,一抹把持不住的柔情。
多變的情緒,可愛的面部表情,讓鳶然看得‘嗤嗤’地笑出聲來,雙手捧着那紅嘟嘟的臉頰,又一個溫情的吻輕啄上她的嘴唇。
森藍看着她,喘着氣,猛地低頭。
“啊,”鳶然低叫了一聲。
那一聲同時也讓森藍清醒了過來,擡起頭,臉直紅到了脖子根,心疼的眼神看着那已經有些紅腫的美美嘴唇,不知該如何安慰,只能傻傻的眨巴幾下眼睛,再次低頭,探出舌刃,輕輕而緩慢的游弋,純然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那美麗的女人看。
沒有任何矯飾的表情,坦坦然的純潔,把鳶然看得臉紅心跳:
“小東西,”
柔聲的呢喃,差點就咬到了森藍的舌尖。
鳶然用雙手把森藍的頭捧起來,看着她的眼睛問:
“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麽不高興了吧。”
森藍一呆,忽然想起自己還在生氣呢,幹嘛要理她呀。
她把身子一翻從鳶然的shen上翻下來,睡到另一邊,背對着她,把左手枕到腦下,不出聲。
“嗯,”鳶然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又趴到森藍的shen上,用指尖輕撓她的小耳垂:
“小東西。”
很柔軟的聲音,不禁把人喚得都起了酥骨銷魂之意,再加之手上的輕撓之舉,森藍臉紅得逼人又喘氣回來。
耳垂上有一種很舒服的暖意,一種幾乎可以讓人失去理智的暖意,還帶有濡濕柔軟。
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更有一種說不出的渴望,心裏面充滿了向往,強烈的剝奪着自己的意志。
“小東西,”鳶然小小微弱的聲音就在森藍的耳朵上面呼喚,森藍,顫了顫,接着便聽到:
“告訴我,好嗎?嗯?”
像被施了魔法一樣,對着那樣一個美麗的呼喚,任誰都無法拒絕她的要求吧。
“你根本就不喜歡我,還要來占我的便宜,可是我好像很喜歡你,說不上為什麽,反正``````”森藍說到這裏停頓了下來,眨着眼想了一下,接着說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可是我看到你和別人深情款款地對望時,心裏面會覺得很傷心。”
她說完後很無奈地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人的心情太容易善變。
“小傻子,”鳶然把她整個兒地掰過來面對自己,很心疼的拍拍她的臉:
“今晚,你看到了我和那人在一起對嗎?”
森藍別開了頭似乎不太願意想起今夜看見的那一幕,不願意想起并不是逃避,只是不想悲傷而已。
森藍的表現已經說出了答案不是嗎?聰明如鳶然她又怎麽會不懂呢。
暖暖地吻落在了那帶着憂傷的眼睛上,鳶然輕聲細語地說:
“今晚,我約她見面不過是了卻我們的前塵往事而已,從今以後,我跟她,或者她在我的心裏面只是一個普通朋友而已。”
森藍眨巴着她的眼簾:
“真有那麽容易放下嗎?”
她感到有些壓抑,有些傷感,還有些失落:
“很多人,這人生當中一段最美好純粹的時光,當它過去了,很多人無法忘懷,那樣的美好無法讓人想象。”
鳶然久久地凝神注視着森藍,誰能懂得她的心?誰能理解她的感受?
過去,曾緊緊地抓住她的心,是一種深切的痛苦,是一場難以醒來的夢。
這個孩子,并不像她表面看起來的那樣子,是傻乎乎的一個人,她心思細膩,是一個很純粹的人。
森藍抓住那個凝視注視着她的女人的手,把一個寬邊的翡翠玉镯從她的手腕上往後推開,沒有了玉镯的遮掩,手腕上露出了一道嫩白色的疤痕。
定定地直視着那個疤痕。
“好想把它弄個粉碎。”
仿佛在誦念咒語,森藍說完了,在那上面印了一個很溫暖很溫暖的吻。
很長時間地,都不願放開。
在這一瞬間,‘嗡’地一聲,把鳶然一直沉睡在過去的靈魂喚醒來,她感到極度的震驚,原來,那是她竟是如此的愚蠢,試圖通過毀滅肉體,來逃避瘋狂的悲傷,如此天真的喪失了理性,讓自己的痛苦,蔓延到至親的shen上。
昨日,她在酒後吞噬了一個純真的孩子的肉體,今夜,這個天真可愛的孩子,卻救贖了她已然頻臨幻滅的靈魂。
這樣的一個時刻裏,森藍吻完鳶然的傷疤,擡起頭來朝她露出一個羞怯的笑容。
鳶然含笑領受。
這是上天賜予的珍貴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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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的陽光透過窗戶,照耀到暖人的床上。
兩具緊貼的軀體,一具在上一具在下。
溫潤潔白的膚色和如畫的眉目,美人溫柔的躺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也許是心裏面藏着一個美麗的事情吧,連睡着了,她還都是帶着微微的笑容。
許是,心情太美好了,鳶然實在是不想酣睡中醒過來,但是,膀胱已經漲到極限了,她只好睜開如畫的眉眼,輕手輕腳地從森藍的懷裏下床,朦胧的摸索着走進衛生間。
美人下尿,自然美不勝收。
過來一會兒,響起了沖水的聲音。
鳶然無精打采的走出來,然後,開始翻箱倒櫃,當然,她還是放了很輕很輕的動作,舍不得把那酣睡之人吵醒。
等找到想要找之物,鳶然使用完了便繼續躺回森藍的懷裏。
一動一靜,讓森藍忍不住的嘟哝了一下,又熟睡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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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了不适的麻痹,森藍不得不把眼睛睜開。
這時,她看見了一個橫向的疊羅漢。
小兔壓在冰山女人的背上,冰山女人又壓在她的shen上。
大口的喘着氣,氧氣此刻對于森藍來說是多麽的寶貴啊。
無奈的想擡起頭,卻又因神經麻痹而無法動彈,只要她一動,有得夠她受的。
小兔看着露出痛苦不堪的大白兔,咧開嘴,笑:
“呵呵,大白兔,早早。”
“呵,”森藍喘出一口重重的氣息,聲音有些嘶啞:
“小兔,先下來好嗎,我快要被你們壓死了。”
星辰顯然有些不滿意的嘟嘟嘴:
“那為什麽媽媽可以壓着你咧。”
“現在,現在,不是讨論這個,問題,的,時候。”
“嗯,”星辰有些少年老成的嘆了一口氣:
“好吧好吧。”
星辰還沒得下來,鳶然便被吵醒了,她皺緊眉頭睜開眼睛,神态還處在迷蒙的狀态中:
“怎麽了?”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嘴唇以呈現黑紫的顏色。
森藍看到她面色如此,不禁很擔憂的問道:
“怎麽,你不舒服?”
鳶然艱難的在她懷裏動了動想轉換一個姿勢,森藍立馬就抽了一口冷氣:
“你,先別動。”
“呵呵,媽媽早安。”小家夥愉快的的朝鳶然問安。
鳶然回頭對她展露溫柔的笑容:
“小寶貝早安。”
森藍感覺自己都快要斷氣了,這兩人居然能夠無視她到這種程度。
難受,難受的她想要淚流滿面。
終于看到她那副快要死了的面容,鳶然和星辰同時調皮的吐吐舌。
先是星辰從鳶然的背下來,之後再到鳶然艱難的從森藍的懷裏移動到床鋪上。
“怎麽了?”森藍的神經雖然還沒完全恢複,但鳶然痛苦的表情她并沒有忽略。
鳶然被她問得紅了臉,吶吶地說:
“痛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