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躺在她的shen上,她簌簌發抖的懷抱像是搖動中的搖籃。
而她則是躺在搖籃中被哄被搖動的嬰兒,很舒逸,很溫暖。
仰着的眼睛看着她緊抿的唇,她放佛着了魔般的仰頭揚下巴湊上去想要親吻她。
但,她卻冰冰然地扭頭躲開了。
她的吻只是落在她的嘴角上,她說:
“可以把我放開了嗎?”
她的聲音好低沉,好嘶啞。
她們兩個原本是沒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不過僅僅只是一同度過了一個夜晚而已,便同睡在一張床上,兩具軀體在一夜之間變得guang潔還緊密地疊合在一起,不但暧昧還很親密。
她們确實已經是親密得不能再親密了。
鳶然目不轉睛地盯着森藍的眼睛,那是一雙美輪美奂的眼睛,曾經陽光洋溢。
鳶然的手指在森藍的眼框上滑動,她的指尖親撫着那優美的弧線,閉着的眼睛上的睫毛随着手指的移動輕輕地顫抖着。
“對不起。”
鳶然輕聲嗫嚅。
森藍睜開眼睛,看着鳶然的眼睛,神色黯淡。
鳶然與她對望小心翼翼的解讀從那裏面傳遞出來的信息。
軀體,氣息。
她們呼吸着彼此吐露出來的氣息。
昨夜在酒精的誘惑下,她狠狠地發洩肉欲,貪婪地吞噬她的肉體,瘋了一般,那是黑色的欲望,是一把極為傷人的利刃。
“對不起。”
鳶然的嗫嚅中帶有微微的哽咽。
“放開我。”
從森藍嘴裏流淌出來的音符,也是黑色的,那裏面夾雜了何等複雜的情緒,一切盡在其中。
‘砰’地一聲。
她的心髒在撞擊。
是心疼,是愛憐,更是用全世界的文字都已經無法形容出來的動情。
‘砰’地一聲。
她的心。
在某年,某月,某日,某分,某秒,遇到了她。
‘砰’地一聲聲。
當你在早晨醒來的時候,當你睜開眼睛的時候;
就是她了。
原來從一開始上帝就知道了,他早已合計好。
就等着‘砰’地一聲。
看吧,心,被點燃了,嘶嘶的燃燒,嘶嘶的低鳴,很美吧。
在森藍說‘放開我’的那一刻,鳶然早已放開她麻痹得無法自由行動的手。
然後,很甜美的親吻落到森藍的唇上。
森藍避無可避。
鳶然的舌尖堅毅地穿過森藍的唇齒,連同她的舌頭都一起撩拔地沸騰起來。
她真的好青澀,居然連舌吻都不會。
鳶然愛極如此彌足珍貴的美好,真的是愛極了。
就這樣,森藍除了顫抖只能跟她游蕩。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身子好麻,像飄浮在海上的小船,總之她現在已經慌不擇路了,只能聽之任之地,讓兩根柔軟的舌尖不停地摩擦碰撞。
現在只能這樣了。
慢慢地,慢慢地,過了好長的時間。
鳶然停下瘋狂的親吻,用她細嫩的手,為森藍擦拭着流淌出嘴角的唾液,喘着氣:
“我會對你負責的。”
一切發生得太荒謬。
但,誰都不能否認它的千真萬确。
她們已經發生過了完美的親密,在那樣酒醉的夜晚。
她強行的将她綁在床頭,然後,禽獸地刺穿了她的chu女膜。
鳶然看着森藍的眼睛,等待着,她的救贖,為她昨夜的罪行救贖。
森藍轉動着身子,把伏在她shen上的女人放到床上,起shen背對着她坐在床沿,語氣很嚴肅且彌漫着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悲傷:
“我叫森藍,不是你口中的悠。”
她說完便起shen進入浴室。
鳶然望着她消失在門後的背影,一瞬間,在森藍說‘我叫森藍,不是你口中的悠’地那一瞬間,就在那一瞬間,她無法自控的顫抖起來,是恐懼的顫抖,她在害怕什麽呢。
她不是傻子所以她當然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麽。
她怕森藍不會原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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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灑上的水流不停地落在shen上。
森藍說不出那種該死的感覺,一邊被她撫摸着軀體,一邊聽她呢喃着另個人的名字。
她感到失落也感到痛苦。
她的感覺為什麽是她,一個只見過兩次面的女人來主宰她情緒的沉浮呢?
那個女人偷走了她的靈魂,當她帶有醉意的手指在自己的軀體上親撫時,她已經偷走了她的聲音,氣息,還有意志,然而她的眼睛卻是透過她看向另一個人,瘋了一樣不停地喊着那個人的名,最後,殘忍地刺穿,少女變成女人的象征。
無言地的疼痛,無感的悲傷,不能傾訴的苦悶,還有別是一番風味的嫉妒,卻獨獨沒有,成為她的女人的悲傷。
為什麽?
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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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很久,森藍遲遲不肯從浴室裏面出來。
鳶然擦掉了臉上的淚水掀開被子下床。
天啊,床單上的那抹紅色。
鮮豔的紅色。
讓她剛剛停止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小心翼翼地扯下床單,把它整整齊齊的折好。
像絕世珍寶般的抱在懷裏。
然後,目光在屋子裏不停地搜索着藏寶的地點。
最後,鳶然把她的寶物藏在了一個很隐蔽,很難讓人發現到的地方。
總有一天,它會重見天日的。
到那時,所有她在昨夜傷害了森藍的悲傷應該得到救贖了吧。
收拾了一下心情,鳶然走出森藍的卧室。
剛一出卧室的門,鳶然,便被吓得心髒緊縮。
開放式的廚房裏,小星辰,正圍着一件愛麗絲兔圖案的圍裙站在直角三角形的梯子上,手上拿着一個大大的勺子攪拌鍋裏的粥。
三步并作兩步的走過去,把她抱在懷裏,鳶然喘着氣說:
“危險,小孩子不可以自己使用廚房裏的廚具的。”
星辰不以為意的仰頭看向鳶然‘呵呵’一笑:
“媽媽,時間剛好哦,小兔已經把粥煮好了。”
鳶然傻了一樣的張着嘴,好久好久,驚訝得一句話都無法說出來。
自從初遇星辰再到遇見森藍,鳶然覺得自己這兩天的生活似乎變得像童話一樣的夢幻了。
她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恢複神樣冰山美人的鎮定,低頭看着星晨的眼睛,語氣溫柔:
“星辰,聽着,自己一個人使用廚房的廚具是很危險的哦,”
說着她笑着空出一只手來用手指點點小萌物的鼻尖:
“下次不可以再這樣了知道嗎?”
星辰眨巴了幾下眼睛,答非所問的說道:
“媽媽,你哭過了,是大白兔欺負你了嗎?”
鳶然再次感到震驚,這天真無邪的眼神和敏感的細膩,讓她不得不感動。
曾經她的生活蒼白孤單得如同鬼魅一樣,無數的夜晚,她用很多很多的酒精來拯救那該死的孤獨與落寞,但每每最後的結果卻只是讓她更加的悲傷孤寂。
“媽媽,”星辰幼小的身體在她的懷裏轉動着來到她的面前面對她,小小的手掌撫摸到她的肩頭上,給她傳遞着一種無言的安慰:
“不傷心的,呆會兒,小兔會替你罵大白兔,不許她以後再欺負媽媽。”
鳶然被星辰感動得莞爾一笑,低頭下去親親她的臉頰。
現在,她不得不真心的感謝上蒼,讓她飽受完了孤獨的折磨後,送了她這麽一份美好的禮物。
一個身份還沒确認的戀人,因為她們已經發生過肌膚之親了,這點毋庸置疑,還有一個好可愛好可愛的孩子。
這就是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