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翌晨。
鳶然艱難地從宿醉中醒過來收拾好自己然後去公司。
一套純白色的收腰鑲水鑽套裝,同款色調的鑲主母綠镂空短靴,讓她的身影烙印到了鳶氏所有人的眼中。
美從人們的眼瞳裏呼之欲出,此刻,所有能看見鳶然姣美身姿的視覺神經和流動在血管裏的血液,都被她那種超越凡俗的美鎮壓得瞠目結舌。
白色挑人,更挑氣質。
而他們看見了,一個能夠完美駕馭地駕馭了一種如此美好顏色的人,所以他們只能一動不動地看着她從自己的面前優雅的走過,他們一直沉默不語,直到她完全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裏為止。
“剛才,是我們的鳶總嗎?”
“她今天,好美。”
“是啊,以往都已經很美了,可是今天,卻勝過了以往。”
人,喜歡追逐美的事物,然後,會為美瘋狂的。
進入電梯,來到自己的辦公室。
一束紫色的郁金香,赫然地擺放在自己的辦公桌上,花瓣上還未幹的水珠和着清晨的陽光,閃閃奪目。
鳶然一邊捂着門把一邊退出半邊的身子問她的秘書:
“誰送來的。”
跟在鳶總身邊已經時日不短的秘書簡芯答道:
“是山南花店送來的,卡片裏并沒有署名,只有一個被桃心圍繞背着弓箭的小天使。”
被桃心圍繞背着弓箭的小天使,深深地刺進了鳶然的心裏面,她怔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咬住自己的唇瓣,一言不發地進了辦公室,把門關過來,美眸定定地直視那一束花語為高貴的愛,無盡的愛的紫色郁金香,慢慢地,眼眶便被紅色給完全的占領了,淚水雖然在裏面打轉,可始終卻無法掉下來。
悄無聲息地嗚咽。
悄無聲息地嗚咽。
原來這就是冰山融化的另一種形式。
讓人感到心疼。
可惜無人看見。
無人為她感到心疼。
邁開修長的纖腿來到,郁金香的面前。
她閉上了眼睛任由淚水滑出眼眶。
一秒,兩秒,三秒``````
不知過了多久,她再次睜開眼睛,凝視着它。
神一樣的冰山美人回來了。
一切都過去了,不是嗎?
有誰能夠把過去的時光追回來呢?
答案,肯定是不能的。
所以,過去了。
那個幸福,單純而美好的初夏過去了。
是的,一切都應該讓它過去了。
她不喜歡被打攪,她的生活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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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五十五分。
秘書敲門進來告訴鳶然,約定在十點鐘的客戶,已經到來并且在會客室裏等着了。
鳶然合上手中的文件,幾秒之後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出辦公司。
秘書尾随在她身後,二人一同走向會客室。
會客室的門前,簡芯為鳶然拉開大門。
纖長秀美的腳坦坦然的跨進大門。
随即,一怔。
很快,神情似乎沒有變化過的恢複冷然。
露出官方式的微笑。
上前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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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酒吧喧嚣。
多是激動的咆哮。
在這裏所有你想看到的,人那帶有原罪的形态,會為你的眼睛嶄露無餘。
又是一杯,辛辣的酒液流淌進胃裏。
鳶然不明白,自己已經把一切都歸到了過去,她自己為何還要,感到悲傷寂寞的來到酒吧裏買醉。
她回來了又怎樣?
又怎樣?
不能怎麽樣。
只能夠裝作若無其事的面對她那未曾改變過的熾熱眼神。
不想再想那個人的臉和眼神了,只知道拼命的把度數很高的烈酒往喉嚨裏灌。
鳶然灌了自己好多好多的酒。
直到後來,她都已經能感到大地在搖晃,宇宙在旋轉。
用力的撥開那些不懷好意的男人,跌跌撞撞走出酒吧。
仍然還有對美色不死心的人緊緊地尾随在她的身後。
鳶然感到不勝其煩,卻又無可奈何。
因為她醉得實在是太厲害了。
“你醉了。”熟悉的聲音還是那樣的溫柔,她跌在她的懷抱裏,很多年前,對于這個懷抱,她很喜歡蝸在裏面享受它的溫暖,如今很多年過去了,雖然那抹熟悉的留戀還在,可是,是誰奪走了裏面的溫暖呢?
是時間還是她曾經沒有勇氣面對現實的離棄?亦或者是她苦等的六年的回憶?
她等到了,她回來了。
可是,為什麽她的懷抱卻失去了當初的溫暖呢?
“然,跟我回去吧。”楚悠擡起懷裏那可人兒的下巴,凝視她朦胧的醉眼所有的柔情傾瀉而出。
只是這樣的神情讓鳶然感到了厭惡,因為那裏面已經沒有了當初的單純與潔淨,如今,她已經身份赫赫的立在社會的惡臭裏,不再是當年那個從農村裏出來的小姑娘,她那時的美好如今已經變成了一片遙遠的燈光,只能是在回憶的時候,得以窺看。
“然?”見她眼神朦胧,楚悠不由寵溺的一笑情不自禁地低頭想要親吻她。
不願意,這是一種直覺,但,置于真正的答案是什麽,鳶然當然不得而知。
大力的掙紮出楚悠的懷抱,鳶然一個不穩的趔趄着向後退去。
這時,一束刺眼的燈光,把楚悠閃得三魂七魄都不見了:
“然!”
上步伸出手,楚悠沒有拉到鳶然的手,而,鳶然卻落入了另一個人的懷抱。
很美好的清澈。
坦坦然的純潔。
是那個眼神,在第一次初遇的時候就讓自己淪陷的眼神。
“你沒事吧。”非常柔和的聲音,仿佛是琴鍵上演奏出來的音符,嘶嘶的低鳴。
“對不起,她是我朋友,謝謝你救了她。”楚悠無法面對一個陌生人把她心愛的人兒抱在懷裏,她上前去伸手想要把鳶然從那人的懷裏拉出來抱到自己的懷裏。
鳶然不知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反正在楚悠剛想伸手把她拉回來的時候,她就趔趄的走了一個醉步,連帶着把摟住她的那人也一起帶到了一邊,眼神充滿的哀求:
“你可以帶我走嗎?”
“嗯?”森藍不明所以,她看看懷裏的女子又看看那個正向自己怒目而視的另一個女子:
“那個,你朋友好像不是很高興耶。”
“帶我走好嗎?”鳶然的聲音裏帶有低低地嗚咽。
森藍,最後在莫名得無以複加的心疼中艱難的把那賴在她懷裏的美美女子給帶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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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晨。
“媽媽媽媽,大大白兔,快點起床了。”
一個稚嫩無比的聲音,把沉睡中的鳶然給叫醒了。
睜開眼睛。
連一個過度的清醒時間都沒有。
鳶然的心立馬亂作了一團。
她躺在一個陌生人的shen上,而那個陌生人的雙手卻被綁在床頭。
她能感覺到,shen下的人兒,不停地顫抖,她抖得如此的厲害,這一刻,她的眼神就像一團黑白的煙灰,恐怕,如同初遇她的眼神時那樣,她的眼神會令自己永生難忘。
“小兔,你,你先到外面等大白兔好嗎?”她抑制着顫抖把女兒叫到客廳。
稚嫩的眼神沒有多餘雜質的看着兩個軀體,嘟起萌萌的嘴唇分別在兩個大人的臉上親了一下,就揮揮手走出了大白兔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