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10)
神議那幫人在想什麽,我只能說情況不容樂觀。”
知道媛媛他們暫時安全,霍小聰不安的心緒稍稍平複了一些。
“你為什麽要幫我?”
隔着面具霍小聰看不到曹白的面容表情,他只能看到曹白沉凝深邃的眼眸,這目光似曾相識他總感覺自己在那裏見過,只是一時想不起來。
“我只是受人之托而已。”
“是誰?”
“見到你就知道了。”
霍小聰跟着曹白在平民區行走,他沒有說帶霍小聰去那裏,天人女性很少有臉上戴面具的,天人小孩在街上嬉戲打鬧,他們手中拿着木劍背上穿戴着紙翅膀,模仿着大人戰鬥的樣子。
這是一處長滿植被的高地,植被在堅硬的岩石地面紮根生長,從這裏可以俯瞰平民區結構就像一個漏鬥似的,這裏隐蔽安靜空氣彌漫着好聞的松草香氣。
就在霍小聰發呆出神的時候,他臉上的面具被人摘下,他回頭并未看到任何人。而曹白已經不見了,他說:“這個曹白走了也不知道說一聲。”
布偶兔倒着落下,它倒着看着霍小聰,它手中拿着半張白色的面具說:“小鬼,你有沒有想我?”
“布偶兔,你怎麽會在這裏?”在天宮內看到布偶兔,霍小聰感到非常的驚奇。
布偶兔翻身落下正視着霍小聰,他說:“這裏是我的家啊!我當然要回來。”
“這裏是布偶兔的家?那你怎麽會在閻浮境開魔山旅館?”霍小聰被布偶兔的話搞糊塗了。
“那只是副業,建立魔山旅館的初衷就是為了搜集靈界各處的情報,現在旅館暫時歇業,我就回天宮喽!”
“那永無王呢?後來閻浮境怎麽樣了?”霍小聰問道。
布偶兔用它軟軟的兔爪捏着霍小聰的臉蛋說:“小家夥,你好可愛,不如我把女兒嫁給你怎麽樣?她可是大美人你一點都不吃虧。”
“我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呢?”
布偶兔不再捏霍小聰,它表情嚴肅的說:“主神洪元用“摩天璇玑”摧毀了半個閻浮境俘獲了永無王,現在殘餘的慕良人已經沒有能力在抗衡天人了。”
“布偶兔,是你幫我潛入天宮嗎?”霍小聰問道。
布偶兔搖頭道:“不是我。”
“那是誰?”
“是我。”楚菡從植被叢中走出來,她身上穿着改良過的荷粉色的漢服,她面帶笑意的看着霍小聰。
“楚菡。”看到布偶兔時霍小聰就想到會見到楚菡。
“是我叫曹白幫你潛入天宮的。”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霍小聰越發的奇怪,身為高階天人的曹白為何會對他們倆惟命是從?
“我們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想幫你。”楚菡說這話的時候,表情老練成熟,毫不像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
“我憑什麽相信你們?”霍小聰疑惑的說道。
“你不信我,我也沒有辦法。不過我可以告訴,我要是想害你早就動手不必等到現在。”
現在這個關頭霍小聰也只能選擇放手一搏,他可沒有自信單槍匹馬的闖入銅牆鐵壁的暗部監牢救出大家。
天宮花團錦簇彩蝶翩飛的溫室內,金絲籠裏關着一位背生金翅身着紅衣的絕色的美人,她手扶金絲籠的欄杆遙望遠方,眼神呆滞遲鈍就像丢了靈魂似的,當她看到聖武走來,臉上露出一抹歡愉的笑意。聖武溫柔的用手撫摸着天宮玄女南橙的面龐,他目光疼惜哀傷,無人能懂他的心痛,玄女南橙因為法相靈識受損,永遠陷入癡傻狀态不可能在清醒過來,為了不讓她傷害自己,他只能将她鎖在金絲籠中。
“南橙,你再等一等,用不了我就會讓洪元付出代價,我要讓所有衆神議的長老都下地獄。”
聖武記得,他百年前找到南橙時候,她渾身是血奄奄一息元神渙散即将消亡,他向天宮衆神議的長老們乞求:“長老們,求求你們救救南橙吧!她是為了保護天宮才落得如此悲慘的下場,求求你們救救她吧!”只要長老們肯施術凝固南橙的元神,她還有一線生機。
“南橙已經沒有救的價值,她死得其所,天宮必會記得玄女的名字。”
聖武絕沒想到衆神議的長老們會說出如此狠絕無情的話,那一刻他便在心中暗暗立下毒誓,一定讓他們付出代價。
☆、靈界至寶世間的主宰
夏影攔住了想出去的白澤,她說:“衆神議有令,暫停白澤主神一切職務,讓你閉門思過。”
白澤的臉上沒有戴面具有些憔悴,他說:“讓我過去。”
就在白澤想強行闖過去的時候,數十位宗主和無尚天人手持兵刃攔阻道:“請白澤主神回去,不要為難屬下。”為了防止白澤劫獄營救蕭媛媛,衆神議的長老們決定暫時将白澤軟禁在他的住處,這個結果還是夏影力保白澤并不知情得到的寬大處理,而白澤并不領情,海中密境要不是夏影偷襲他,他早已帶着蕭媛媛逃走,蕭媛媛也不會落入暗部監牢受盡折磨,她體內的萬元寶珠已經與媛媛同化,黑化的萬元寶珠随時可能暴走。
白澤釋放的強大的靈壓讓宗主和無尚天人不敢動彈,他手中出現了一把金色的太陽劍,那是一種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狠戾眼神。
靈壓只能影響壓制實力比自己的弱的人,夏影在四象主神中在位最久,實力遠勝于白澤。她狠抽白澤的一巴掌,他不再釋放自己強大的靈壓,在場的宗主和無尚天人如釋重負,心知剛剛要和白澤主神動手絕沒有生還的可能。
“白澤,我求求你,清醒一點,你鬥不過衆神議諸位長老的。”夏影才不管蕭媛媛的死活,她只關心白澤不要被牽連進來,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如此執着的愛一個人。
眼前的白澤憔悴神傷,哪怕是蕭媛媛失蹤的那百年間都未見他這般的頹靡沮喪,夏影心疼這樣折磨自己的白澤。
一連幾日霍小聰都呆在天宮平民區的小屋裏,除了發呆他找不到可做的事情打發時間。楚菡和布偶兔說要幫助他,可是自從上次會面後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霍小聰決定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他決定出門打探一番,平民區內魚龍混雜像他這樣的低階天人并不會引起旁人關注,這倒方便他在平民區活動。
“你聽說了嗎?公主的繼任大典就要舉行了?”
“我們的小公主終于要當君主了。”
坐在不遠處的霍小聰偷聽着這一胖一瘦兩個亞人天人談話,瘦的長着一個馬頭,胖的長着一個野豬獠牙頭,他們倆是天人和靈獸族混血的後代,因為是混血能力不強只能做到低階天人勉強糊口。
“這可是天宮內一大盛世啊!”野豬頭的天人用酒壇飲酒。
馬頭的天人說:“那有什麽用,只不過是受人支配沒有實權的傀儡罷了。”
平民區的酒坊可是這些低階天人小酌休憩的好地方,這裏釀造的酒很像人界的白酒。
豬頭天人說:“我聽說衆神議要審判最近抓獲的那些叛亂分子。”
馬頭天人說:“其中是不是有洪元主神的女兒蕭媛媛?”
“有她,她可是重犯。”
提到蕭媛媛的名字,霍小聰心頭不由的一緊,蕭媛媛還不知情,她的父親被附身,傷害她設計她并不是洪元的本意。
馬頭天人豪飲一杯道:“洪元主神,可是心狠啊!”
“當年他親手送自己的女兒當萬元寶珠的守護靈狐。”
“萬元寶珠為什麽會被稱為靈界至寶,但是卻沒有人能夠駕馭它的力量的呢?”豬頭天人問道。
“這你就不懂了,傳說它誕生于上古大神青陽帝君和毀滅之神幻梵同歸于盡時,萬元寶珠擁有颠覆靈界毀滅重生的力量,駕馭它的人将成為世間的主宰。”
“你可別騙我?上古大神不就只有青陽帝君和幽熒帝君嗎?什麽時候又出來一個毀滅之神幻梵了?”豬頭天人不相信的說道。
“說你豬,你還真是蠢。上古大神最開始有兩位,一位是創造之神摩天,一位是毀滅之神幻梵。後來摩天分裂成青陽帝君和幽熒帝君,幻梵想毀滅世間重置天地與兩位帝君爆發争鬥,幽熒帝君落入黃泉亡者之地,青陽帝君與幻梵同歸于盡大爆炸造成上古天宮墜落四散分離,萬元寶珠便在那時誕生。”馬頭的天人醉醺醺的說道。
豬頭天人說:“怪不得他們争破頭也想得到萬元寶珠。”
馬頭天人冷笑道:“傳說中只有預言之子才能夠駕馭萬元寶珠,這也就為什麽衆神議那幫老家夥會這麽忌憚人界來那個小子。”
霍小聰走了過去笑着說:“剛剛無意間聽到二位說關于預言之子的話題,不知二位可否向我詳盡說明呢?”
馬頭和豬頭一臉詫異的看着面前普通的低階少年天人,因為他們不知道眼前的陌生的低階天人是敵是友,不知道他剛剛偷聽了多少,如果他向高層舉報他們倆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預言之子感興趣。”霍小聰不客氣的坐下,他招呼酒保道:“再來兩壺好酒。”
“我請客,二位大哥慢慢喝。”
這兩個天人見這個低階天人如此的豪爽,便放松警惕,畢竟酒鬼禁不住美酒的誘惑。
“不知道,小兄弟隸屬于那位大人手下?”豬頭天人問道。
“我是曹白大人的随從。”霍小聰回答道。
“曹白可是宗主,小兄弟真是前途無量啊!”豬頭天人連飲數杯後憤恨說道:“不像我們這些混血天人永遠沒有出頭之日。”
“二位大哥說笑了,小弟只是僥幸跟随曹白大人,并沒有什麽真本事。不知大哥可否向我詳細講訴預言之子的事。”霍小聰語氣恭謹謙卑,生怕一不小心露出馬腳,讓他們倆看出破綻。
馬頭天人說:“這預言之子是天宮一位先知長老臨終前所說,他因為封印鲛人王耗盡心力無法用鲛人精血續命,他口中的預言之子來自人界,他能夠颠覆靈界,駕馭重生與毀滅的萬元寶珠。他能夠解救靈界中的萬物衆生。”
霍小聰總算明白,天宮那些天人為何對自己窮追不舍,敢情他是一顆随時會引爆的□□,天宮高層怎麽能容忍想他這種危險分子存在。
“想了解敵人的面目,就需要打入敵人的內部。”這是山澤慶忌曾經說過的話,霍小聰覺得很有道理,果然活得久見多識廣閱歷深厚。
反正花的都是曹白的錢,霍小聰一點都不心疼,他又叫了三壇好酒。
“上代天宮君主體質虛弱因為拒絕服用鲛人精血過世,他膝下只有一個小公主,等繼任大典過後她便是天宮新的君主。”
喝醉的馬頭的天人肆無忌憚滔滔不絕的講訴天宮的各種秘聞奇事,霍小聰沒有飲酒他認真的聽着,他覺得這個沒有實權被衆神議擺布的公主挺可憐的。
“那你們見過公主嗎?”霍小聰問道。
“公主每個月都會乘坐着鳳鸾禦辇在天宮各個城區巡視,因為有無尚天人守衛,隔得太遠看的不真切。”
身為君主一生都要居住在天宮內,沒有自由不過是華麗籠中鳥兒。表面風光無限被萬民敬仰,可是卻什麽都做不了,她只不過是一個被命運奴隸的可憐人。
霍小聰也不知為什麽,最近感概特別多,以前從未覺得預言之子跟自己有什麽關系,以前他一門心思的尋找輪回菩薩,現在複活父母雙親的希望破滅,他重整心緒,審視了自己命運,審視自己肩上背負的責任,他決定打心底裏接受預言之子這個稱呼這個名號,他下定決心那怕扭轉天地颠覆靈界也要拯救夥伴們。
“和你聊了這麽久,還不知小兄弟叫什麽呢?”豬頭天人問道。
“二位大哥叫我小聰就行。”只要不提姓氏,小聰這個名字尋常普通不會引起任何的注意。
“我也叫小聰,咱們倆好有緣!”馬頭天人笑着說道。
“确實有緣,确實有緣!”霍小聰附和道。
☆、沒有自由的囚鳥
馬頭天人與小聰重名,豬頭天人名喚入流,這兩個雖然天人職位低微,但是在天宮各個城區人脈非常廣小道消息非常多,霍小聰從他們倆身上套到不少有價值可靠的信息。
“小兄弟,咱們下次不醉不歸!”豬頭天人攙扶着馬頭天人向霍小聰告別相約下次見面。
“沒問題,兩位大哥慢走。”望着他們倆離開的身影,霍小聰趕忙服下解酒藥,雖然喝的不多但天人釀造的酒後勁厲害。
回到平民區的小木屋,霍小聰推門便看到曹白站在房中,他問:“你來多久了?”
“你喝酒了?”一進門曹白便能聞到他一身刺鼻的酒氣。
“不多只喝了幾杯。”就算服用了解酒藥霍小聰仍覺得有些頭暈,他現在有些困倦,霍小聰走到曹白的面前仰頭看着他臉上有紅色印紋的面具,這印紋就像一株燃燒的紅色火樹,他的眼神孤寒冰冷一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模樣。
霍小聰說:“你知道我幹什麽去了嗎?”
“你幹什麽去了?”
“我去跟兩個低階天人喝酒去了。”霍小聰帶着醉意說。
曹白直視着霍小聰,似乎對他去酒坊探聽情況有些意外,他說:“那你都聽了什麽?
“我知道預言之子可以駕馭萬元寶珠。”
曹白并未覺得訝然,他深邃的眸子依舊是千年不融的堅冰,他說:“霍小聰,那你想到辦法救他們了嗎?”
天宮暗部監牢光進去就要通過十二道關口,每個關口都有一只兇殘的妖獸鎮守,進入出來只有一條通道,一旦游動的天眼發出警報,十二道關頭将同時關閉,沒有衆神議的批準,進入暗部監牢比登天還難。
一想到這些霍小聰便覺得頭疼,他說:“沒有,我現在一點辦法都沒有想到。”
“那你想救他們嗎?”曹白問道。
“想啊!”霍小聰果斷幹脆的回答道。
“那你跟我來吧!”
“你要帶我去那裏?”霍小聰問道。
“不必多問,你跟着我就行了。”霍小聰實在看不慣曹白這般高冷姿态,要不是為了營救夥伴們,他才不會這般對他言聽計從。
徒步走出走出平民區進入中階天人生活的城區,相比貧民區擁擠雜亂不堪這裏明顯幹淨寬敞,依然看不到天空房屋向上曲面延伸,這裏的建築風格偏向中古建築但又獨具特色,如果不是醒目衆橫交錯的粗大管道,霍小聰還以為自己走入某個神秘的國度。
城區內廣場上有十一個并排而立的穿越門,使用者只需要改變門前晶石陣的排列順序,便可以任意穿越到天宮內不同的區域。
霍小聰跟随曹白的腳步走入泛着水波紋的穿越門內,就在他們兩個人走出的霎那身後的穿越門消失無蹤。出現眼前的是金碧輝煌的宮殿,屋頂的閃爍着星辰般璀璨的光芒,殿內的擺設更是奢華精美至極。等霍小聰回過神來,才發覺身邊的曹白已經不見了。
“有人嗎?”在宮殿內霍小聰能夠聽到自己的回音。
“曹白你去那裏了?”
隔着數道水晶珠簾,霍小聰隐約看到裏面坐着一個人,他掀開珠簾走進去看到楚菡坐在椅子上,他睜着眼睛面無表情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
見她一點反應都沒有,霍小聰用手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說:“楚菡,你怎麽會在這裏?”沒想到她突然栽倒在椅子上,小聰這才發現面前的楚菡是一個精致的人偶傀儡,實在是太過鮮活逼真。
就在霍小聰疑惑不解的時候,布偶兔突然出現它扶正栽倒的楚菡說:“小鬼,這可是我的寶貝,你千萬不要亂碰?”
“你的女兒為什麽是人偶?”霍小聰問道。
布偶兔手持一把木錘敲打霍小聰的腦袋說:“父親是布偶,女兒為什麽不可以是人偶?你有什麽不滿嗎?你是不是特別失望啊?”
無論霍小聰怎麽躲避布偶兔都有辦法敲到他的頭,他求饒道:“我錯了,我錯了,布偶兔你饒了我吧!”
“父親,不可以對我的客人無理!”
侍女掀開水晶珠簾,只見緩步走入一名娉婷少女,她就像夜空中皎皎明月周身猶如沐浴在輝光色澤中,一頭烏黑青絲長發,他的眉猶如青山遠黛楚楚動人,眼睛空靈澄澈不食人間煙火,她鼻子微微挺翹含羞,她的嘴粉嫩像三月的櫻花,冰肌玉骨,身着華美的宮裝。
“還不快快參見公主殿下!”布偶兔提醒道。
霍小聰躬身施禮道:“參見公主殿下。”
“霍小聰,不認得我了嗎?”
霍小聰擡頭看着面前的公主,她的眉宇眼神很像長大的楚菡,他說:“你是楚菡?”
“沒錯我就是楚菡,也是天宮公主,因為我不能離開天宮,所以才将自己思想寄宿在人偶身上游歷靈界。”公主坦誠回答道。
霍小聰說:“那布偶兔豈不是上一代天宮君主。”
布偶兔笑道:“小鬼不錯麽!我就是上代天宮君主,因為擔心年幼的女兒,死後不願離開這個世界。”
“可是你們在天宮不是沒有實權嗎?你們要如何幫助我?”
公主說:“我雖然在天宮沒有實權,但是影響力還是有的。三日後的君主繼任大典,便是你營救他們的最好時機。”
布偶兔說:“那日暗部監牢守衛最為松懈,飛廉可以幫你通過所有妖獸鎮守的關口。”
“飛廉是誰?”霍小聰問道。
公主說:“飛廉就是曹白,曹白不過是飛廉的化名而已。他是上代天宮四象主神之一,退位後一直暗中為前代君主效力,他一直隐藏自己的身份潛伏在天宮中。”
“公主殿下,為何要這般大費周章的幫助我,這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啊?”霍小聰不問清楚便覺得心裏不踏實。
公主說:“我幫助你,也是在幫助我自己。你是預言之子,我希望你能推翻天宮衆神議的統治,我希望你能夠拯救水深火熱的靈界衆生。”
“公主殿下,你太高看我了,就算我是預言之子我也沒有能力,更沒有自信可以推翻天宮衆神議高壓的統治,公主殿下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沒有天宮衆神議靈界衆生真的能夠和平相處嗎?你把所有的期望都押在我的身上,到頭來只會換來無盡的失望而已。”霍小聰才不想當什麽救世主,他也不想傷害任何人。
“小聰,你比我理智。有些問題,我确實看不清,也不願看清。”公主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有些落寞憂傷。
霍小聰明白公主是一只沒有自由的囚鳥,她渴望自己能被解救,她渴望自己能從可悲宿命中得到救贖,他有些懊惱後悔剛剛說的那麽的直白。
“公主殿下,我不是有心說那些傷害你的話,我只是想讓你客觀的看待問題。”
公主凝視着霍小聰,她說:“我只是希望靈界有一天,可以變成一個無争自由美好的世界,那時我不是公主,我只是一個平凡的人,一個活在真實世界裏的人。”
“公主殿下,我明白,你心意我懂。你想為自己而活,不再被衆神議操控擺布,你想當一個擁有自己喜怒哀樂的普通人。”
布偶兔在一旁誇贊道:“小鬼頭成長不少嘛!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公主說:“小聰,你不必稱呼我為公主,叫我楚菡就可以了。”
“楚菡是你的名字嗎?”霍小聰問道。
公主搖頭說:“我名諱又長又拗口,我還是喜歡楚菡這個簡單的名字。
☆、繼任大典潛入暗部監牢
侍女說:“啓禀公主殿下,玄蛇宗主門外求見。”
“讓他進來吧!”公主對霍小聰說:“定是衆神議長老們派他來商讨繼任大典具體事宜,名義上是商讨我只是聽而已。”
霍小聰躲在忍冬草圖案的屏風後看得真切,為表示對公主的尊重,玄蛇摘下臉上的面具,他面容陰森慘白沒有毛發,桃花眼內沒有瞳孔像蛇眼一樣。
“不知公主殿下,是否已經閱讀繼任大典禮儀流程的書卷?”玄蛇語氣恭謹,但是他的聲音卻冷漠,因為可怖眼睛,整張臉看起來驚悚駭人。
公主說:“書卷我已經閱覽,沒有覺得不妥的地方,三日後我會準時出席繼任大典。”
玄蛇說:“公主有什麽請求可以向我提出來,我會轉達給衆神議的諸位長老。”
“不勞玄蛇宗主費心,我沒有任何請求。”楚菡早已厭倦當這個一言一行都受控制的天宮公主,玄蛇名義上殷切關心公主的生活,其實他不過替衆神議的長老們視察公主是否配合。
“繼任大典可是天宮盛事,不容馬虎還請公主見諒,這幾日公主好好休息。那屬下就不打攪公主了。”玄蛇旁敲側擊的提醒公主切勿忘記自己的責任。
“玄蛇宗主請慢走。”
見玄蛇離開,霍小聰從屏風後走出來說:“玄蛇是不是發現了我?”
公主說:“你身上的靈珠可以屏蔽一切氣息,就算是衆神議長老也不能察覺到你的存在,”
宮殿的侍女都是傀儡人偶,公主的神思強大可以同時操控數百個傀儡替身,殿外守衛無尚天人是衆神議的眼線,只要在殿內霍小聰便可以無拘無束的随意走動。
公主的宮殿分為前殿中殿後殿側殿寝殿花圃,宏偉壯觀大的驚人,果然階級層次不同待遇也不同,公主的住處實在令霍小聰羨慕。
明明是室內花圃,可是霍小聰卻能看得到天空,女孩人偶楚菡站在他身邊說:“這個迷幻結界可以模仿真實的天空。”
“為何你和公主的性格不像?”霍小聰問道。
一只斑斓的彩蝶落在人偶楚菡的指尖上,她說:“我體內寄宿着公主分裂思想,我展現的是公主性格的另一面。”
“公主現在幹什麽?”
“現在正在試穿繼任大典的宮裝禮服,一共二十套不同場合所穿的禮服。”人偶楚菡的思想和公主同步的。
花香襲人,可是霍小聰卻無心欣賞周遭美麗的風景,他擔憂三日後是否能夠成功救出夥伴們。
蝴蝶飛走,楚菡扭頭看着霍小聰說:“你在擔心嗎?”
霍小聰點頭說:“我确實在擔心,我怕會突生變故,反而連累了你。”
楚菡坐在霍小聰的身邊,她說:“就算衆神議長老們知道是我在暗中幫助你,他們也不會對我怎麽樣的,因為天宮君主不可罷黜,現在我還沒有繼承人,他們不敢對我怎麽樣,最多也就是軟禁在宮殿內。”
霍小聰笑着說:“楚菡,我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你了。”
“為什麽這麽說?”楚菡問道。
“你有的時候特別聰明,有的時候特別的偏執。你這麽善變,我實在是看不透你。”霍小聰說的是心裏話,他确實看不懂楚菡,無論是公主的她,還是現在眼前人偶女孩的她。
楚菡思忖片刻擡眸面帶笑意的說:“如果換做是你,恐怕你比我還要分裂。我沒有瘋掉,完全是父親守護着我,保護着我。
“寶貝女兒,我聽到你誇獎我了,我好感動啊!”布偶兔不知從什麽地方冒了出來,他興奮活脫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不理你了。”楚菡扭頭看它。
“不要啊!”布偶兔大哭狀可是一滴眼淚都沒有擠出來。
“你為什麽要偷聽我說話?”楚菡問道。
布偶兔一臉無辜的說:“寶貝女兒,你真的是冤枉我了,我只是偶然過路,并不是成心要偷聽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好吧!好吧!我原諒你,但是下不為例。”楚菡用手溫柔撫摸布偶兔的腦袋。
“寶貝女兒最好了!”布偶兔縮小成一只迷你小兔依偎在楚菡的懷中。
三日後,公主頭戴鳳冠身穿繡着金色鸾鳳圖案的宮裝禮服,在侍女的攙扶下緩步走入步辇中,這步辇由十六個金翅無尚天人擡,公主神情平和寧靜的端坐步辇內。
無尚天人擡着步辇在天宮各個城區巡游飛翔,美麗的白色羽翼的女性天人抛灑着花瓣,宮廷樂師吹奏着令人沉醉的樂聲。
只有經過天宮衆神議長老們批準的天人才可以在天宮內飛翔,天宮內各個城區的天人跪在街頭參拜公主殿下。
從空中投射的水晶屏幕,天人們可以看到公主繼任君主大典的全過程。
因為天宮繼任大典,守衛暗部監牢的士兵少了一半。飛廉用迷香讓士兵連連打瞌睡站着睡着了,數百個眼球狀天眼拖着長長的紅須在空中游動着,一旦這些天眼發現異狀便會發出刺耳警報聲響。
飛廉将自己的面具放在地上,面具融化長成一株燃燒的火樹,火光并不灼人,反而會釋放出一股沁人心脾香氣。
這香氣能夠幹擾天眼行動,它們游動速度變得遲緩,眼珠也變得呆滞遲鈍。霍小聰跟随飛廉走入暗部監牢。
鎮守第一關口的妖獸是九嬰,九嬰是一個擁有九個黑黢黢幹癟皺巴巴嬰兒蛇頭的妖獸,它啼哭聲會讓人産生幻覺,霍小聰還未拔出背後的具象伽羅,就着了九嬰的道陷入幻覺中。
周遭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九嬰詭異笑聲回蕩着,它聲音幹啞:“好瘦小,不曉得味道如何?”
“是誰?你在那裏?”霍小聰持劍看不到任何人。
“我在這裏。”九嬰的一個頭浮現,霍小聰砍了一劍它轉瞬消失,轉瞬間它的頭又出現了。
又是一劍,無論霍小聰怎麽斬殺都不能碰觸到九嬰的身體。
飛廉手持戰鐮以寒氣凍結九嬰讓它不能動彈,幻覺消除霍小聰停止揮舞手中的劍。
“繼續往前走。”經過第一關九嬰,霍小聰不再敢小觑飛廉的實力。
鎮守第二個關口妖獸名為修蛇,一條長有龍角體長過千米青黑色巨蛇,它吞吐的瘴氣能夠遮天蔽日,他的眼睛是閃動着墨綠色光芒。
“飛廉,好久不見!”
“修蛇,讓我們過去。”
“可以,還得請這個人類小子在我身上砍一劍不然會被衆神議懷疑。”
飛廉對霍小聰說:“你砍它一劍,使盡全力不然不像。”
霍小聰也不客氣,卯足了勁手中的具象伽羅一揮,白炎猶如朵朵盛開的蓮花,修蛇沒有躲閃而是正面用身軀迎接,皮開肉綻的它哀鳴一聲癱倒在地便沒了氣息。
“我會不會下手太重砍死它了吧!”霍小聰心有餘悸的說。
飛廉淡漠的說:“沒事它這只是裝死而已。”
過第三關口時候霍小聰險些被玄蜂毒刺刺到,要不是飛廉及時擒獲蜂後逼退蜂群,他的小命就一命嗚呼了。
過第四關口的時候,霍小聰被山蜘蛛的蛛網黏住,就在山蜘蛛們叽裏咕嚕的商量如何分食他的時候。飛廉趁其不備将它們一網打盡全部殲滅。
飛廉用手中的戰鐮斬斷蜘蛛網,霍小聰掉落在地上渾身上下沾滿了黏糊糊的蛛絲,他恨恨的說:“你剛剛是不是故意拿我當餌?”
飛廉冷冷的說:“用不了多久山蜘蛛的卵就會孵化,你要是不想被吃掉就起來繼續往前走。”
☆、通關再遇寒螭獸
鎮守第五關口的妖獸為龍女,這個龍女頭生龍角人形态,銀發水藍色的眼眸,五官精致猶如白瓷般細膩的皮膚,她身穿鵝黃色的襦群。
“飛廉,我是不會放你過去的。”說話間龍女手持雙劍襲向飛廉,飛廉用手中戰鐮回擊。兩個人在空中交手招式太快,霍小聰根本就看不清。
地面的積水越來越多,水中一頭沒有龍角的青蛟沖向霍小聰,他用手中的具象伽羅抵擋蛟的猛烈攻擊。
飛廉與龍女旗鼓相當一時難分勝負,明明地面上的積水不深,但是蛟卻可以潛入水中消失的無影無蹤,它每一次攻擊都讓霍小聰猝不及防難以預料,幸好他應變能力強沒有讓蛟偷襲的陰謀得逞。
“飛廉這麽多年你都去那裏了?”正在和飛廉交手的龍女問道。
飛廉冷冷的回答道:“這不關你的事吧!”
“那個人類和你什麽關系?”
飛廉招式變快,他有點不耐煩的說:“你的話太多。”
“你為何要跟天宮做對?”
飛廉強勢力壓龍女,他說:“沒什麽理由,我只是順從自己心做對的事。”
霍小聰閉上眼睛,憑借第六感感知蛟的位置,就在它從水中鑽出來的瞬間,他睜開眼睛施展龍傳授的斬龍劍法重傷了蛟,一聲哀鳴嘶吼蛟沉入水中,龍女因為擔心蛟一時分神被飛廉的戰鐮擊中落入水中不見了。
飛廉揮舞手中的戰鐮,霍小聰一躍而起寒氣轉瞬間便凍結了地面上的積水,他站在猶如鏡面般光滑的冰面上。
冰面碎片成冰針自下而上攻擊霍小聰和飛廉,只是一劍白炎掃蕩之處冰針化為水汽。數十道水柱沖天而起,在龍女療傷下蛟背上觸目驚心的劍傷逐漸愈合。
龍女惡狠狠的瞪了霍小聰一眼說:“居然敢傷我弟弟,我要你的命。”原來那條青蛟是龍女的弟弟,霍小聰傷了她的弟弟,激怒了護弟心切的龍女。
龍女像瘋了似的攻擊霍小聰,她招式狠辣招招致命,稍不留神霍小聰便會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