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9)
。霍公子要是喜歡這只小狐,拿去便是。”
獵戶一聽是霍将軍的兒子,他撲通跪地道:“霍公子,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望霍公子莫怪小人。”
這些人反應着實把霍小聰驚到了,看來霍小公子名喚在長安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霍小聰倒不是不客氣,他拎起籠子道:“小鹿,付錢。”
他才不管別人如何看待自己,只要自己活得痛快便可。
回到霍府霍小聰仔細的為小狐貍包紮腿部傷口,小狐貍非常聽話一點都沒有吵鬧,喝了水小狐貍便在霍小聰的軟墊上安靜的睡着了。
霍小聰做了個噓的手勢,他和沫兒走出房間,沫兒說:“要是姨太太們知道你養狐貍,一定會責怪我。”
“你可以不告訴她們啊!”霍小聰蠻喜歡看沫兒嘟嘴生氣的模樣,他覺得又好笑又好玩。
“不好了,不好了…”鹿蜀一路小跑的過來。
“發生了什麽事?”霍小聰問道。
喘了一會,鹿蜀說:“肖玲兒來了。”
霍小聰有些頭疼,這個肖玲兒蕭太師的掌上明珠與霍小聰指腹為婚,每次來都會把霍小聰折磨的半死,剛開始沫兒說他還不相信,後來深刻的領教了這個刁蠻任性的千金小姐。肖玲兒仗着自己學了幾年功夫總是變着法欺負霍小聰,就在他想找個地方躲起來的時候。
“霍小聰,你想去那裏?”聽到肖玲兒的聲音,霍小聰身子僵住。
☆、悠悠歲月青城山下
“你是不是想躲着我。”
面對氣勢強硬不依不饒的肖玲兒,霍小聰實在不敢說自己剛剛想逃。
“下月初三我會舉行笄禮儀式,到時你會來嗎?”肖玲兒問道。
女子滿十五笄禮,肖玲兒與霍小聰年紀相仿,用不了多久他就到束發的年紀了,雖未到弱冠之年,但是他得需要到長安有名的學府弘文館和國子監入學了,按照霍将軍品性定會選擇師資優良的國子監讓霍小聰就讀。
“我一定去。”霍小聰肯定回答道,笄禮之禮在一個女子一生中非常的重要,因為這個儀式後她就可以出嫁為人婦為人母了。
肖玲兒送給霍小聰一條新繡的絲帕,還一反常态的走了。
絲帕上繡着兩只戲水鴛鴦構圖精巧繡工精湛,看來養尊處優的肖玲兒是下過一番苦功夫的。霍小聰有點看不懂今天的肖玲兒這是怎麽了,反倒是一旁的沫兒看到肖玲兒送的絲帕一臉悶悶不樂樣子。
“肖小姐,真是有心了!”鹿蜀誇贊道。
這個鹿蜀人小鬼大,市井氣十足霍小聰不懂的事,他都一清二楚,他甚至知道長安城中那家青樓最火,那家樂坊的歌姬唱的最好。
鹿蜀說少爺最近心性沉穩不少,要是換做以前一刻也不想在府中呆着。
枯燥的三韬六略史記論語老莊看的霍小聰眼冒金星,霍小聰實在不解父親一個武将為何要讓自己走仕途之路,他每次回來只會關心功課,他很少關心霍小聰的生活,七個姨娘倒是盡心盡力的照顧他,生怕一時疏忽惹他不高興。
除了霍小聰一母所出在宮中當妃子的親姐姐,天策府中還有三個姐姐六個妹妹,兩個姐姐已定婚約,一個姐姐只比霍小聰大半歲剛剛笄禮整日呆在閨中很少出來。剩下小妹妹都是上不足十歲的稚童,霍小聰倒是蠻喜歡和這些姨娘所生的孩子們玩耍。
入夜,霍小聰百無聊賴的擺弄着手中的魯班鎖,趴在軟墊上小狐貍醒了過來,它跳到桌子上凝視着他,小狐貍的眼睛清靈澄澈,霍小聰自诩五官中眼睛生得漂亮,但看到小狐貍才自愧不如。
忽然眼前小狐貍周身靈光閃動變幻成一位身穿霓衫羽衣的清麗少女,她站在桌子上,霍小聰吓得驚恐的坐在地上指着她說:“妖怪…妖怪。”
少女靈動從桌子上飄落,她笑容嬌俏的說:“你見過我這麽好看的妖怪嗎?”
因為過度害怕霍小聰不敢動彈,他那裏有心情欣賞眼前的妖怪是否長得漂亮。
“我不是妖怪,我是靈狐,你要是再叫我妖怪休怪我對你不客氣。”靈狐警告道。
“你不會吃了我吧!”霍小聰膽怯的問道。
靈狐面露壞笑的說:“如果你不聽話,那可說不準。”
見到她過來,霍小聰趕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臉說:“我救過你,你就這樣恩将仇報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聽到她銀鈴般笑聲,霍小聰将手放下,看到她正站在窗前眺望着外面皎潔的月色。
“你是我救命恩人,我是不會害你的。”
聽到眼前靈狐的保證,霍小聰懸着的心始終不能放下,不曉得她下一秒會不會性情大變,坊間傳說的妖怪可都是嗜血殘忍不通人性的。
“我要去一個地方,你去嗎?”
靈狐笑容純真,霍小聰實在難以想象這種笑容會在一只狐妖身上看到。他問道:“你想去那裏?我為什麽要跟你去?”
“你現在可是我的人質,由不得你不去。”不等霍小聰回答,靈狐拽着他從窗子飛了出去,飛出了天策府,入夜長安城華燈初上猶如夜空熠熠生輝的繁星,靈狐拉着霍小聰的手在屋頂青瓦上穿梭行走,因為恐高他都不敢往下看。
靈狐帶霍小聰潛伏朱雀大街東側官員府邸的宅院,光潔月色下竹林更顯幽寂,她說:“你在這裏等我。”說完她便向竹林深處的院落走去。
不一會他就聽到前面傳來打鬥的聲音,靈狐将小瓷瓶扔給他說:“拿着別讓他看見。”霍小聰将小瓷瓶貼身藏好。
一名持劍的白衣少年追了上來,靈狐手持狐火與少年激烈的交手。
“蕭媛媛,你居然敢偷師傅九轉還魂丹?”
“那個老賊打傷我,我拿點藥補一補怎麽了?”
“師傅他什麽時候打傷了你?”少年問道。
“白澤,你是不是心疼了?”蕭媛媛調戲道。
“誰會心疼你這只狐妖?”白澤辯解道。
就在狐火要擊中白澤的時候,蕭媛媛及時收手放過了他,她說:“白澤,你今天欠我一條命,記得還我。”
白澤說:“你走吧!”
蕭媛媛上前一步說:“我就知道你從未忘記過我。”
白澤持劍指向蕭媛媛道:“那時我不知道你妖,咱們倆人妖殊途不可能在一起。”
“我不是妖怪,我是來自大涼山的靈狐。”
青城山上一個模樣憨态可掬的小道士為了采摘一株罕見的草藥滑落懸崖,就在他以為再也見不到待他恩重如山師傅的時候,身體被一道靈光托住了他,他緩緩的落到懸崖下面的清溪旁,滿眼桃花灼灼,一位仙子從天飄落。
小道士從未見過這般漂亮仙子,眼前仙子要比他在書閣畫卷上看到的女神還要美上幾分,他說:“你是神仙姐姐吧!謝謝神仙姐姐救了我。”
“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白澤,白雲蒼狗的白,三江七澤的澤。”他癡癡的看着眼前如花似玉的神仙姐姐,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不然怎麽會遇到這般奇妙的事情。
她将剛剛白澤采摘的草藥遞給他說:“這是你的草藥吧!”
小道士白澤接過草藥,等他再想感謝神仙姐姐的時候,她早已不見只有漫天随風飄飛的桃花,那一刻小道士心中莫名埋下一顆種子,一顆像桃花般纏繞情愫的種子。
此後小道士只要有時間都會來懸崖下的桃林,他要在這裏等神仙姐姐,春去秋來白澤已經長高不少出落的像個小大人。
又是一年桃花灼灼盛開,正在刻苦練劍的白澤忽覺有人在背後注視着自己,扭頭正好對上她那雙澄淨眸子,柔的像水,桃花雨落紛紛,她安靜蹲坐在岩石上默默的看着他。
白澤燦然笑着,他知道她一定會再來,一定會再來看他。
“你在等我?”她問道。
“嗯,我一只在這裏等神仙姐姐。”他回答道。
她笑着說:“那如果我不來,你會永遠等下去嗎?”
白澤肯定的說:“我會永遠在這裏等神仙姐姐。”
眼前男孩執着單純,令她動容的笑了,她笑容亦如桃花般美好,讓白澤一時看得出神癡傻。此後每天她都會陪白澤練劍,給他采摘許多稀奇好吃的水果,給他講訴許多外面世界稀奇古怪的見聞故事。從未走出青城山的小道士白澤,一臉向往聽她講故事。
日子過得單純美好,直到有一日被清虛觀師兄揭發了白澤在懸崖下的秘密。掌門紫虛上人親自出馬,在白澤的面前将她打回原型,一只白色的小狐貍。
“她只不過是一只修煉成精的狐妖,徒兒你醒一醒吧!”
白澤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她,被世人唾罵不可怕,可怕的是她看到白澤轉身逃掉,他不願相信自己心心念念神仙姐姐原來是一只狐妖。
☆、長安亂妖物影傀
當晚白澤打暈看守小狐貍的師兄,他解開束縛她的法陣說:“你走吧!不要再回來了。”小狐貍依依不舍的看着他轉身離去。
霍小聰實在不解白澤為何會突然改變主意放他們倆走,一連數日都未見蕭媛媛的身影,肖玲兒在府中學習禮儀女紅,霍小聰樂得自在自然不會去打攪。
臨進宮探望霍小聰親姐姐霍無憂麗妃時,蕭媛媛突然說要去看看,麗妃正在曲江池岸長安城外郭城芙蓉園伴駕,芙蓉園始建于隋朝時期,現在是皇家禦苑。
要不是借着姐姐光,霍小聰恐怕無法窺見芙蓉園內的盛世美景。除了蕭媛媛随行的還有沫兒和鹿蜀,沫兒和鹿蜀不是第一次來深知宮中的規矩多稍有差池都是要命的大事,他們自然不敢像在府中那般随便打鬧。
而蕭媛媛假扮成霍小聰的丫鬟,當她看到碧波蕩漾的芙蕖池時異常的興奮歡悅,他實在是擔心媛媛會被宮中的陰陽術士察覺。
霍小聰的姐姐霍無憂年長他十歲,未入宮時都是姐姐悉心照料弟弟的生活,教弟弟念啓蒙讀物,教弟弟研墨習字,感情深厚非外人能夠想象。
皇上連日來纏綿病榻群醫束手無策,昭告天下貼皇榜無人敢揭榜,直到一個道士揭下皇榜治好了皇上的癔症,大病初愈的皇帝在芙蓉園大擺宴席賞賜這名道士。
無憂耐心的詢問霍小聰學業功課的問題,他老實的回答并不怎麽樣,姐姐沒有生氣,反而耐心的勸解霍小聰一定要體諒父親,她親手為霍小聰準備許多他愛吃的糕點。
就在霍小聰津津有味吃着糕點時候,一個小宮女神色匆匆的跑進來,她說:“啓禀麗妃娘娘皇上遇襲了。”
霍無憂驚愕的說:“這裏可是皇宮禁苑怎麽會遇襲。”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聽說襲擊皇上并不是人而是妖物,幸好當時有紫虛上人妖物才沒有得逞,不過那個妖物已經逃入園中。”
“可知妖物現在何處?”霍無憂緊張的問道。
“不知,不過紫虛上人弟子正帶人搜查。”宮女回答道。
紫虛上人的弟子便是白澤,那天夜裏霍小聰沒有看清,這個白澤似乎比他年長幾歲,仙風道骨英氣十足絲毫不像一個初出茅廬的小道士。
“草民白澤給麗妃娘娘請安。”
霍小聰注意到白澤手中的劍是紫色的,劍柄像一個鳶頭,如果現在不是在宮中,他一定想仔細的觀瞧的一番。
“你便是紫虛上人的弟子?”霍無憂問道。
“小道正是青城山清虛觀紫虛上人的弟子。”白澤自報家門,他成熟穩健,這樣的人會不自覺的給人安全感。
“妖物可否找到?”
“小道正在和侍衛們搜查,請娘娘準許草民在寝宮內搜查。”白澤請求道。
“事關重大道長請搜查吧!”
因為是麗妃娘娘寝宮侍衛們不敢大肆的翻找,白澤隐隐能夠感覺到似乎有一股妖氣存在,當他看到打扮成丫鬟蕭媛媛時,他眼神有些慌亂似乎有些意外。
“白澤,你想我了嗎?”蕭媛媛笑的像花兒一樣。
趁人不注意白澤塞給蕭媛媛一道黃色的符箓,他說:“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讓我察覺到妖氣引我過來。”
“我就知道你關心我。”蕭媛媛緊握手中的符箓,她故意釋放妖氣吸引白澤過來,她只是想見白澤,她才不會在乎紫虛上人會不會發現。
“你…”白澤一時竟不知說什麽才好,他一次次拒絕蕭媛媛,可是自己又按捺不住自己心中對她的思念,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悉心教導自己的師傅。
霍小聰看在眼裏,他現在終于知道跨物種戀愛有多麽的虐心了,他看得出來白澤心裏有蕭媛媛,可是礙于自己是青城弟子肩上背負着斬妖除魔匡扶正義的重負,他和她注定有緣無份,奈何緣淺情深。
“寝宮內沒有妖物。”白澤轉身離開,他眼睛潮紅,他怕再看蕭媛媛一眼便會把持不住自己,他怕自己再看一眼蕭媛媛就會失去理智轉身緊緊抱住她。
“白澤,我知道你心裏有我。”蕭媛媛朝她喊道。
白澤停住腳步,他沒有回頭,誰也沒有注意到他流淚了,他的心在滴血,他不知道自己如何面對蕭媛媛,如何面對師傅口中的妖孽。
霍無憂看出了蕭媛媛和白澤非比尋常的關系,她笑着說:“那個女孩不是你的丫鬟吧!”
“姐姐,她是…”霍小聰一時不知該如何辯解,畢竟蕭媛媛來歷不明,他總不能向姐姐和盤托出她是靈狐吧!那樣豈不是會吓到姐姐。
“下次不可這般任性胡鬧了。”霍無憂只是警告,她并沒有追問他蕭媛媛的來歷,她和白澤的關系,姐姐是相信霍小聰的,在她的眼裏霍小聰雖然頑劣少不經事但是本性純良。
雖然事先有心理準備,但當霍小聰親眼看到這頭咬死數十名宮人的妖物時,還是被他吓得不輕,面目猙獰就像一頭站立行走的野獸,它嗜血成性見人便咬,它利爪将屍體撕碎。
芙蓉園內尖叫聲不斷,宮人四散逃離,妖物朝已經腿軟的霍小聰沖來,逃命的霍小聰不幸被絆倒,就在他以為要被妖物撕碎的時候。
一道劍光擊中的妖物,妖物怒目凝視擊傷它的白澤,它撲向他,白澤手中的紫鳶劍化為一只紫色的火鳥,火鳥沖向妖物,利爪劈向火鳥,火鳥順勢燃遍妖物的周身,随着一聲鳥鳴飛鳥騰空飛起化為一把劍落入白澤的手中,而妖物被燒成焦炭癱倒在地沒了氣息。
白澤伸手将癱倒在地的霍小聰拉起說:“你沒事吧!”
驚魂未定的霍小聰說:“沒事,沒事。謝謝你救了我。”
“沒什麽,這是我分內的事。”
“少爺,你沒事真實太好了。”鹿蜀跑過來見霍小聰沒事才稍稍松了口氣。
沫兒緊随其後她說:“公子,你不要在随便亂跑了。”
蕭媛媛附身檢查燒焦妖物說:“通常這種影傀只會出沒深山老林見不得光,它怎麽會突然出現長安禁苑內,實在是太奇怪了?”
經蕭媛媛提醒白澤才注意到剛剛和自己交手是影傀,影傀行蹤詭秘終年住在不見天日的深山老林中,它會借着月色襲擊過路的商人旅客,但是它從不敢來人多的地方。
蕭媛媛在影傀的後腦勺拔出一根篆刻符文的鐵釘,她說:“恐怕是有人在背後操控影傀。”
白澤接過蕭媛媛手中的鐵針半響沒有說話。
“你知道什麽嗎?”蕭媛媛問道。
“這道術中的控屍術,恐怕它身上還有六根屍釘。”白澤似乎感應到了什麽,他說:“不好我師傅要來,你趕快走。”
“怕什麽,吃了一整瓶的九轉回魂丹,現在我的舊傷新傷都以痊愈,現在跟那個老賊鬥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蕭媛媛早想和那個礙眼的紫虛大戰一場。
“媛媛,你不要為難我好不好?”
“那今天就便宜那個老賊了。”說完蕭媛媛随霍小聰走了。
紫虛上人和衆多侍衛趕到,現在慘烈令人觸目驚心,數十具屍體殘缺不全的躺在地上。
白澤将手中鐵釘交給身穿紫袍紫虛,這個紫虛上人面目端正儒雅須發泛白,但是容顏卻不怎麽顯老,目光犀利有神不怒自威。
“這枚屍釘你是在何處找到的?”
“徒兒是在影傀的身上找到,恐怕有人用控屍術操縱這些妖物。”白澤回答道。
☆、鏡花水月浮生夢一場
連日來長安城內妖物頻現搞得民衆人心惶惶,曾經繁華熙攘的長安街人流稀少,茶樓酒肆內無不在議論最近發生的怪事命案。
紫虛上人擺陣做法,對皇帝說有妖星現世所以世間妖物才會如此的猖獗作祟犯上作亂。起初霍小聰覺得一切都跟自己沒有關系,直到肖玲兒的笄禮之禮。
當日來參加儀式的宗族親友并不多,肖玲兒端正的跪着由一位年長的族中女性為她梳頭绾發髻,肖玲兒這般端莊娴靜霍小聰險些認不出。
突然出現的紫虛上人打斷儀式,他指着霍小聰說:“此人便是妖星。”
霍小聰完全不知他在說什麽。
肖太師肖淮安覺得态不妙趕忙過來,他說:“紫虛上人,這恐怕有什麽誤會吧!他可是霍将軍的獨子那裏是什麽災星妖物。”
“那貧道就讓你看看他的真實面目。”說着紫虛上人掐訣念咒扔出一道符箓大喝一聲:“急急如律令。”
桃木劍穿透符箓,燃盡的符箓化為紅色的咒文纏繞面前驚愕不已霍小聰,他只覺渾身瘙癢燥熱,膨脹的身軀撐破了衣服,他手上長出利爪,嘴內長出鋒利的獠牙。
在場的衆人驚聲尖叫四散逃離,肖玲兒一臉駭然看着霍小聰,她不敢想象自己的未婚夫婿居然是近日來長安城內作祟的妖物。
霍小聰想解釋,可是他已經不能夠說人話,就在他想要靠近肖玲兒時。
“大膽妖孽,不得造次。”
紫虛上人施術将他困住,趕來的白澤和将士将他擒獲。
霍小聰被困在暗無天日的地牢裏,四肢被篆刻符文的鐵鏈束縛,無論他如何嘶吼哀嚎都沒有任何人能夠聽得見。
他憤恨的瞪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紫虛上人,他笑得毛骨悚然,全無平日裏正氣凜然高尚摸樣。
“放心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你知道為什麽嗎?”
他自問自答的回答道:“現在霍小聰正安然在府中,你只是試圖冒充霍公子在笄禮之禮上大開殺戒的妖星。”
這招實在惡毒,把他變成妖物,然後找個假的霍小聰蒙混過關。不能言語他只能夠靠嘶吼表達自己的情緒,他恨不得用自己手中的利爪撕碎眼前這個一臉虛僞奸佞的小人。
“你知道,我為什麽要把你變成妖物嗎?”紫虛上人問道。
霍小聰也奇怪,他似乎未曾招惹過這個紫虛上人,他為什麽要無故的加害自己。一切來的太過突然,讓人都無從思考。
“因為你是我的克星,所以你必須得死。”
霍小聰完全搞不懂紫虛上人在說什麽,或是想表達什麽,如果他真是紫虛的克星,怎麽會淪落到被鎖在這暗無天日的牢籠中。
“明日午時陛下會親自問斬你這個禍國殃民的妖星,到時霍無憂也會親臨現場,不曉得變成現在這副鬼樣子,霍無憂還能不能認出他親愛的弟弟。”
因為鹿蜀生病霍小聰讓沫兒留在府中照顧他,他自己一個人獨自前往肖太師的府邸參加笄禮之禮,沒想到會發生這般變故,他會變成世人眼中唯恐避之不及的邪祟妖物。
鐵籠馬車經過朱雀大街時,長安城內百姓都來圍觀這頭害人性命的妖星,雞蛋爛蔬菜石子砸在他的身上,那些失去親人的百姓恨不得手刃了妖星來祭奠被殘害的親人。
那種被人唾棄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他實在是想大聲的辯解自己不是妖星,不是妖物,他是人。現在他不能言語,失去理智百姓怎會相信妖物話,在他們心中早已經把紫虛上人當作神明般存在。
刑臺上被法陣鐵鏈束縛的他,看着正在和麗妃說笑跟自己一模一樣的霍小聰,只是瞥了一眼,霍小聰便注意到那個冒牌貨陰寒的目光,他表演實在是逼真,比真的霍小聰還像。
“殺了他,殺了他…”
他能夠聽到群情激憤百姓的呼喊聲,霍小聰不甘心,不甘心這般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死去,他不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身份被那個冒牌貨替代。
長嘯一聲,白澤施術牽制住他的行動,紫虛上人一揚手中的拂塵,他能夠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壓迫着他,讓他不能動彈。
監斬官扔下簽令牌道:“午時三刻已到行刑。”
劊子手是一個赤膊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漢,他手中大刀有龍的紋飾圖案,就在他舉刀砍向邢臺之上的霍小聰時。
一道光擊中劊子手,大刀飛向監斬官,刀立在桌子上,監斬官吓得癱坐在地上不能動彈。身着霓裳羽衣的蕭媛媛出現在邢臺之上。
白澤說:“媛媛,你來這裏幹什麽?”
蕭媛媛說:“你們都被老賊給騙了。”
紫虛上人說:“妖孽居然還敢來?”
“我是妖孽,那你是什麽?恐怕你那些徒子徒孫都不曾想到,高高在上的紫虛上人并不是人。”
蕭媛媛的話令在場的衆人詫異不已都當是妖孽胡話并沒有當真,而白澤深知蕭媛媛不會信口雌黃誣賴任何人,她既然這麽說就一定發現了什麽。
“你們可知今日在邢臺上受刑的是誰?他是霍将軍的兒子霍小聰,不是為禍人間的妖星。是紫虛上人施法将他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麗妃霍無憂說:“我的弟弟不是好端端坐在我的身邊嗎?”
“娘娘你在好好看看身邊的人是否是你的弟弟霍小聰?”說話間一發狐火擊中霍小聰,狐火燃遍他的身軀,包裹他身軀的人皮被燃盡露出他原本小妖猙獰醜陋的模樣。
霍無憂被吓的驚聲尖叫,皇帝擋在她身前持劍與小妖對抗。
“看清楚了吧!那個人不是你弟弟,你的弟弟正在刑臺上。”小妖逃竄就在它想要撲向站在刑臺之上的蕭媛媛時,白澤用手中的紫鳶劍将它斬殺。
“妖言惑衆。”紫虛上人飛身沖向蕭媛媛。
白澤攔在倆人中間道:“師傅你冷靜一點,徒兒也感覺事有蹊跷。”
“你給我讓開。”紫虛上人用手中的拂塵将白澤打開,他與蕭媛媛交手。
蕭媛媛說:“你還不明白嗎?這一切都你的好師傅做的,他處心積慮的用控屍術操控妖物作亂長安,目的就是想嫁禍霍小聰除掉他。”
襲向紫虛上人的狐火被他手中的拂塵掃滅,蕭媛媛被擊中掉落下來,白澤抱住了她說:“你不要命了。”
蕭媛媛看着白澤說:“今日就算死,我也要讓你看看紫虛老賊的真面目。”
子虛上人拂塵擊打過來,白澤用自己的身體抵擋師傅的攻擊,他口吐鮮血,紫虛上人及時收手道:“白澤,你這是幹什麽?那個妖孽只是在迷惑利用你。”
“師傅,怎麽辦?我忘不了她。”
“那你随這個妖孽去死吧!我沒有你這樣的徒弟。”就在紫虛上人手中的拂塵擊中的白澤的時候,蕭媛媛擋在白澤的身前,拂塵穿透蕭媛媛的身體,殷紅的鮮血染紅了拂塵。
白澤用手中的紫鳶劍斬斷了拂塵,癱倒的蕭媛媛被白澤接住,她依偎在白澤的懷中,深情的凝望着白澤說:“白澤,怎麽辦,我也忘不了你!你帶我離開這裏好不好,那裏都好只要有你陪在我的身邊。”
“好,我帶你離開這裏。”
能夠死在最愛的人懷中,蕭媛媛心滿意足的離去了,白澤淚滴落在蕭媛媛的面頰上,他緊緊的抱着懷中妖靈渙散漸漸冰冷的蕭媛媛。
狐火靈光讓霍小聰恢複為人類的模樣,圍觀的百姓驚住了,麗妃看到刑臺上的霍小聰方知蕭媛媛沒有騙人。
只是一劍白澤便将斬殺了道貌岸然的紫虛上人,可是還未等白澤緩過神來一根從地面伸出來的尖刺穿透他的胸膛,尖刺抽回,他栽倒在蕭媛媛的屍體旁。
紫虛上人本體出現,還不及逃離的百姓都被這頭怪物吞噬。
霍小聰眼見沫兒被怪物吞噬卻無能無力,污濁的瘴氣彌漫長安城,鹿蜀霍無憂皇帝紛紛倒下,屍橫遍野猶如人間煉獄。
霍小聰不知為何自己無事,怪物将他吞噬,虛空中他能夠聽到耳畔呼嘯的寒風,凄厲的嘶吼聲。
一個黑化的霍小聰出現在他的面前,他妖邪笑容詭異。
“你是誰?”霍小聰問道。
“我是你。”他回答道。
“你是紫虛上人。”
“紫虛上人只是你臆想出來的人。”
“那一切都不是真實的,那我又是什麽?”
霍小聰在虛空中抓到了一枚勾玉,靛青色勾玉閃動靈動的光芒,他想起來了,想起來自己是誰,自己為何會在這裏。
“我是霍小聰,你是我的心魔。”
聽到霍小聰的回答,面前黑化的霍小聰化為煙塵消散。
霍小聰站在五彩池上凝視着端坐在婆羅雙樹下的輪回菩薩,明明只是一瞬間但霍小聰卻感覺過了許久,那個幻境太過真實,他的心仍隐隐的作痛。
“菩薩,我看到的都是真的嗎?”霍小聰問道。
“亦真亦幻,亦幻亦真,鏡花水月,水月鏡花。”
菩薩的回答總是高深莫測晦澀難懂。
“那我通過考驗了嗎?”
“你只通過一個考驗,你在幻境中提前醒來。”
“這麽說爸爸媽媽不能再回來了。”霍小聰失落至極,他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霍小聰你是選擇返回人界還是留在靈界?”
蕭媛媛、沫兒、鹿蜀、山澤慶忌在海中密境被天人抓捕現在生死不明,他不可坐視不理。他絕不會讓幻境中的悲劇重演。
☆、返回靈界潛入天宮
上古天宮墜落分裂為現今飄散靈界各處的仙島,天人所居住的天宮是一艘在靈界九重天行駛的飛船,這艘飛船以晶石作為動力能源,飛船內能夠容納上百萬的天人居住生活,這艘擎天蔽日的飛船的外形複古的蒸汽朋克風格。
因為結界保護,只能從南方天門進入天宮飛船,隐匿雲層中站在山神鳥脊背上的霍小聰有些為難如何潛入天宮,他從龍的知識中得知守衛天宮都是天人精英,他們長有破除一切幻象的第三目,喬裝打扮指定是行不通。
就在霍小聰對輪回菩薩說選擇留在靈界時,腳下五彩池光華閃動,他再次沉入池水中,睜開眼自己便在高空中飛速的墜落,幸好被山神鳥及時接住。
天人曹白憑空出現在山神鳥的背上,他說:“你總算是來了?”
“你是來抓我的嗎?”霍小聰問道。
“我來是幫你潛入天宮。”
霍小聰捉摸不透這個曹白的意圖,現在想不到好辦法突破天門的層層守衛,他決定姑且相信眼前的曹白。
“那咱們就啓程吧!”
不等霍小聰反應過來,他被曹白攝入一顆晶瑩剔透的水晶珠內,他說:“這顆靈珠可以屏蔽你身上的一切氣息可以躲避天宮衛官第三目的搜查。”
霍小聰只感覺自己被關在一個圓形的容器裏,周遭環境看得清晰真切,只是一瞬間天人曹白再次出現便是天門口,守衛的天人躬身施禮,他們用第三目掃視着曹白的身體生怕漏掉任何可疑的角落,曹白沒有理會這些守衛的天人,而是徑直走入天宮,就像通過一道水簾,天宮生活的區域是層層遞進,最高層為天宮君主和衆神議長老們生活的區域,下面依次是主神、宗主、無尚天人、高階天人、中階天人、低階天人最底層為天人平民。
天人的城區主要圍繞高中低三個階級的天人修建,這三個階級的天人數量最多可以相互流動。曹白用靈珠将霍小聰暫時變成低階天人少年,裝束簡單臉上戴着半張白瓷面具,因為天宮內禁止飛翔,這些天人只能像人類那般行走生活,頭頂是螺旋式層層疊疊的複古房屋,看不到天空看不到任何光源,但是周遭卻非常的明亮。
“你要帶我去那裏?”霍小聰問道。
曹白停住腳步扭頭看着霍小聰說:“記住你現在是我的随從,不要多問多嘴多事,老老實實的跟着我。”
曹白的居所在平民區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木制的房間小的可憐,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屋內什麽都沒有,家徒四壁什麽值錢的東西都沒有。
“你先休息,我先出去一趟。”
“你這是去那裏?”霍小聰不問清楚不放心。
“你在這裏老實的呆着就行。”說完曹白便走了。
霍小聰總感覺這個曹白對自己不冷不熱,好像不太情願幫他,躺在床上霍小聰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他實在擔心媛媛他們的安危,不曉得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曹白回來的時候給他帶來些食物,天人的食物看着挺有食欲但是吃起來卻一點味道都沒有,就像沒有放佐料似的。
曹白說:“他們現在由暗部的人接管看守,在衆神議審判之前他們都是安全的。”
“他們會遭受怎樣的審判?”霍小聰問道。
“不知道天曉得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