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殷斐你幹什麽?(50)
晴寶破涕為笑把口袋裏的糖挑了一塊給小饅頭。
小胖子這幾句話不但把自己的紅顏粉絲重新争取回來了,還得到了一個獎勵。
撩妹的技能一流,只能說是天賦。
其實他沒告訴他媽咪,在他們幼兒園,喜歡他的女生和讨厭他的男生一邊多。
已經是個小明星般的存在呢。
活動中午結束,胭脂在金入正的要求下,還是得盡地主之誼。
“說好的帶我吃遍a市的小吃,上次你吃中餐是你答應我的。”
金入正坐進車裏,就顯露出了和剛才的矜持不一樣的熟絡。
“好吧,我給殷斐發個信息,他在醫院,我不及時回去,他會發脾氣。”
胭脂故意說這句話給金入正聽,以杜絕他吃過飯後下一步的要求。
不一會兒胭脂手機響了聲提示,殷斐很快就回的短信:不陪老公,準備找小白臉?
胭脂及時回了抱抱飛吻的表情:可惜沒看見比你帥的。
殷斐自從巴黎和她相認後,對她史無前例的上心。
可能是失憶時,胭脂個林可思之間的接近把他刺激到了。又或者他這段時間沒正事做,他越來越是個醋壇子,管胭脂管的就像管女兒。
真要是知道在他重傷期間,他老婆還在外面和小白臉吃飯溜達,那她下半輩子就別想清靜了。殷斐不定得給她弄出什麽幺蛾子。
金入正着實吃了一驚。
“殷斐怎麽?生病了嗎?”
金入正的語氣是關切的。
他和殷斐其實也是自從十二歲入了金家就一起玩過的。兩個人不是十分的和得來,但是之前親戚的情分畢竟還在的。
金入正個金婉秋不一樣,她對殷斐并沒有利用的想法,也沒有吸附不成就翻臉的心裏。
這和他與金家一直有距離,和金婉柔一直有矛盾也有關系。
提到殷斐的話題,胭脂的心又掉進了冰涼,其實今天一上午她都是強做歡顏。
“殷斐為了一個案子,唉,怎麽說呢,也是為了給車禍因他而死的兄弟報仇吧,去追捕嫌犯,然後被嫌犯開打中了大腿的靜脈,差點就——”
‘挂了’兩個字,她說不出,但是每想想就害怕。
睫毛上挂出淚珠兒。
經歷了這麽多的聚散離合,她的心裏只有殷斐一個男人,全世界在她眼裏都只有殷斐一個男人,他要是出事了,她的天就徹底的坍塌。
“哦。”金入正輕輕哦道。似乎陷入了某種思緒。
“下午,我可以去看看他嗎?”金入正忽然問。
之前,他是有一萬個理由還不避諱的看望殷斐的,畢竟那時候殷斐的名義是金婉柔的未婚夫和他們的表哥,但是現在,出了金婉柔那檔子事,殷母還因此去世,即使他金入正心裏沒有芥蒂,但是殷斐肯定會有,尤其,自己還追求過胭脂。
胭脂遲疑了一會兒,歉意的說:“還是不要吧,你的心意我代殷斐領了,但是——”
胭脂沒好意思吧金婉柔的事情說出口,金入正也明白,随即說道:“沒事,我理解。”
胭脂再前座麽麽開車,小饅頭還在幼兒園裏沒回來,車上就他們倆,一安靜下來,有些尴尬。
“恩,準備招待客人吃什麽?”金入正開腔兒。
胭脂也正在琢磨這件事兒。上次金入正說想吃吃家鄉的傳統小吃,自己并沒答應。
但是殷斐失憶期間和金婉柔那次的巴黎大婚,若不是金入正糾結着通知她,或者她這輩子和殷斐就真的錯的離譜了。
憑這點,胭脂心裏對金入正還是感激的,也自然的把他當做了朋友之列。
而胭脂有個最大的毛病就是對朋友很**。
窗外馬上就是小吃街。
胭脂找車場停車,驀地看見一塊招牌。
“鴨血粉絲煲,怎麽樣?”
金入正也順着胭脂的眼神往路邊上看:“老阿姨鴨血粉絲煲。是什麽東東?”
“百聞不如一吃。”胭脂說着已經走進店裏。
店面不小,很幹淨,在這片街上是生意很好的一家連鎖店。
此時中午正是人多,胭脂讓金入正去占位置,自己在吧臺前排隊等開票。
-本章完結-
286上個周末你沒來,我以為你爸比不讓你再來這裏找我們呢
店面不小,很幹淨,在這片街上是生意很好的一家連鎖店。
此時中午正是人多,胭脂讓金入正去占位置,自己在吧臺前排隊等開票。
等胭脂開完票又順便買了兩份果汁兒,端着托盤裏回頭找金入正的座位時,根本就沒看見那人。
自然桌子也就沒有空的。
胭脂這個氣啊,這歪果仁兒怎麽回事?
端着兩大杯子的橙汁兒在人來人往擠擦擦的小飯店裏躲閃出出進進的人,已經夠艱難的了,還得眼神到處找他。
後來可算看見這位金先生了。人家正撅着屁股彎腰在門口外幾米處,看師傅熬下水湯。
也是買鴨血粉絲的。
店家為了競争招攬生意,把爐竈支在了外面。
這樣香氣正是四散在中午逛街逛累了的人群中間you惑食欲。
一張大桌子,一半是大鍋,一半是裝滿各種料的盤盤碗碗。
大鍋裏冒着滾水,系着油脂麻花的白圍裙的胖師傅把鴨雜,鴨腸子放進鍋裏,漏勺湯不停地攪合。再把另一盤子裏的粉絲放在漏勺上擱置在湯裏數秒略燙一下就走起,盛進碗裏。
于是碗裏再澆湯,放料各種盤子裏的料:小塊鴨血、細碎的鴨腸、鴨胗,鴨肝、榨菜、香菜、麻油。喜歡辣的再舀點辣椒油。
胖師傅做這一些列動作就像打太極一樣娴熟,和諧,柔中帶鋼,鋼種帶香。
速度還很快,極為麻利的三分鐘之內就做好的一碗。
此時胭脂過來正好把剛才排隊買的票遞給金入正,金入正給了胖師傅。
兩份熱乎乎香味獨特的鴨血粉絲煲又由金入正端着,兩人進店找座位。
還哪有空位置啊,胭脂也不能說金入正啥,兩人就端着托盤,胭脂托着兩杯橙汁兒,金入正托着兩鴨血粉絲煲,在門邊的一個雙人桌前站着等。
“金入正,你不是要尋根嗎,這就是最正宗的街頭小吃的吃法,今天尋到一點根須子了。”
胭脂自嘲道。
“看來我很有天賦,要不是在門口等,你看我們現在也舀不到碗裏。”
金入正沖着門口長隊的人群對胭脂吐吐舌。
胭脂只好報以翻白眼:這位海歸自我感覺超級良好,要不是你不找座位去呆兒,我們至于在這裏練端盤功站着嗎。
“哎,你們過這邊來吧,我看也站了半天了。”門口下鴨雜的胖師傅無意中擡頭看見這店裏最俊的一對兒還等那站着呢,正好門外空地兒擺着的一張桌子的客人走了。喊他倆過來。
金入正顯得十分愉悅,走過去把兩碗粉絲煲放好,然後大手把桌上支着的太陽傘扶正。
“胭脂,這樣就更有民俗味道了。我喜歡。”
胭脂無語,深吸一口氣:“好吧,喜歡就好。”
金入正倒是很有童心,這點純真是他和其他男人不同的地方。
太陽傘暫時遮住了外面來來往往的行人,也遮住了正午的太陽。
胭脂開始吃,先挑喜歡的鴨胗,一口一口咬碎,吃掉,再挑幾口粉絲,一舉一動落在男人專注的眸底,很是欣賞的看。
胭脂吃着吃着感覺面前的異樣,擡頭見金入正笑盈盈的看。
“喂,你秀色可餐啊?不吃我把你這碗退了,省下錢捐給希望工程。”
金入正可愛的沒低眸端碗,又擡眸睨她小口小口的吃。
“嘿,這種鴨腸子,真的能吃嗎?”
胭脂一聽這話,有些不滿。繃着小臉:“你要是那西方老外的觀點看中國的飲食,那還是什麽也別吃了,吃啥都奇葩,你吃過臭豆腐沒?還有皮蛋?還有撸串?”
“撸串?那我們下次吃去。”金入正邊笑邊夾了一塊鴨腸放進嘴裏,然後表情便很奇怪。
胭脂有點擔心:“不習慣?你就當牛扒啊。”
金入正搖搖頭,吸了半天氣,因為胖師傅給他們碗裏都放了辣油,然後說:“為什麽你不早點帶我來吃這個腸子。”
呼!胭脂又吸了一口氣:“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還以為你吃不慣。”
半天金入正沒反應,胭脂再次擡頭看他。
見他正在翻手機。
“你吃飯時候能不能不玩電話,你看周圍幾個人都在等呢。”胭脂小聲提醒。
“不是,我在找。這個味道我忽然想起來有印象,我小時候還沒去法國前,吃過一次。
就一次。那時候孤兒院裏的孩子基本都不出來和外界沒有交往。
是一個到我們院裏經常來的小姑娘找個理由帶我出去吃的。吃的很可能就是這個。”
金入正翻了一會兒手機號:“哦,找到了。院長阿姨給我了對方的地址了。哝就是這個,不知道搬家沒有。一會兒,你告訴我這裏怎麽走?”
金入正滿臉興奮。
胭脂搖搖頭苦笑:“你不只是尋根還是尋味為尋友,這一趟不虛此行喽。”
胭脂接過金入正的手機看,驀地愣住了。
w市金海路金海灣別墅。
“你?怎麽有這個地址?”
“那時候我們院還是在老院的地址在a市下面的w縣,現在改為縣級市了。有個公益組織經常來我們孤兒院做活動。然後有個小女孩經常跟他們一起來,來了會給我我們講她學校裏的趣事,講她媽媽。她很喜歡我做的蝈蝈籠子,每次來都找我做。我們在孤兒院裏非常孤獨,上的學校都是院裏的小學,實話說親情也很缺,所以那個女孩當時對我的意義很重要。是我的一部分和外界關聯的新鮮血液。
我曾經每個周末一早就起來去院子的樹叢裏抓蝈蝈放在編好的蝈蝈籠子裏,然後在大門口等她。但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很久沒見到她,再後來我被媽媽帶到了法國。有時候真想回來找找那個小女孩,對她說聲謝謝。”
金入正的神态充滿了回憶和向往,然後胭脂的心卻一點點沉下去。
“你知道,她叫什麽名字嗎?”
金入正搖頭:“不知道全名,但是她讓我叫她曦曦。晨曦的曦。”
“你,找到她想怎麽樣呢?”
金入正搖頭:“實話說不知道,我的家人一直都找不到,但是如果能找到兒時的夥伴對我也是一種安慰。是我和這個故鄉鏈接的紐帶。”
“如果,你找到她之後,她不像你期望的樣子呢?”
胭脂再一次小心的問。
“呵呵,沒什麽期望不期望的,我對她只有祝福,她只要是她想要的樣子就好了。”
“但是,如果,她不是,她想要的樣子呢。”
金入正停下吃粉絲的筷子。開始狐疑的打量胭脂。
“你好奇怪啊。想,說什麽?”
“是她嗎?”胭脂打開手機,相冊裏還有當時沈曦生日,胭脂在他家與她的合影。華麗青春的一個女子。
金入正接過手機,擰眉細看:“看着也是豪門小姐過的不錯。眼睛,有點像,但是小了一些。眼角有點尖銳。過了十四年,并沒有變太多,應該是吧。她叫什麽名字?”
“沈曦。”
a市東郊的精神康複中心裏面,風景不錯,只是裏面十分清靜。
偶爾幾個散步的穿病服的人也是醫護人員陪着。
一樓敞亮的房間裏,背對着門坐着一個長發及腰的女人身影。
在門外就聽見嘁嘁喳喳的聲音,是她在小聲的碎碎念着。
胭脂和金入正對醫生客氣的請求進去。醫生點點頭:“她還好,也不鬧,就是一直發呆,希望你們能有辦法讓她走出內心的封閉,通常這樣的狀況只是患者在逃避現實,但是內心還是清醒的只是沒辦法或者不願意面對,但願你們能有什麽喚回她意志的辦法。”
“恩,但願吧。”胭脂心情十分難過。
沈曦那麽漂亮要強能幹虛榮的一個人,要麽死了要麽好好的,總比這樣半瘋的好。
一個人若是連自己的意志都不知道,不知道是解脫還是痛苦,但是胭脂認為,就是痛苦。這是她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沒想到是為了看沈曦來。
金入正輕輕的推門,胭脂跟在他身後,其實胭脂暗暗的想,但願沈曦第一眼看見金入正時就能想起來他們兒時我的記憶然後就好了。若是自己走在前面就怕沈曦引起不愉快的記憶加重病情。
進了幾步,胭脂聽出沈曦一直念叨的幾個字就是:不是我不是我那不是我——
**邊坐着的女人聽見了腳步聲,嘴裏念叨的聲音停止了,緩緩的回頭,蒼白的臉,幹幹淨淨的沒有表情甚至沒有思想魂靈般的安靜。
看見金入正,沈曦身子一抖,眼裏明顯的看出抗拒和恐懼。
十四年,金入正早已經不是當年面黃肌瘦又矮又小的孤兒院男孩,十分體面清貴的一個能把人帥哭的男人。
在此刻沈曦眼裏,男人就是十分令人害怕的動物。
“曦曦,真的是你?:金入正在鴨血粉絲煲的門口已經聽了胭脂對大概事情的介紹,雖然為曦曦唏噓,但是也有些心理準備,然而此時看見沈曦眼裏的戒備恐慌,心還是難受的一跳。
故人相見,最怕的就是變故,何況年輕的她如此出乎她的意料。
聽見金入正呼喚她的名字,沈曦并不說話,只是往後躲,躲,躲到退無可退然後瑟縮的蹲下:“別過來,你別過來,那不是我,我不是那樣的——”
胭脂停在房間半中,不知道該盡該退,她擔心自己進去了更就愛刺激了沈曦。
然後沈曦的視線空洞的從金入正身上緩緩後移,落到胭脂身上忽然放出一絲光亮,奔着胭脂撲過來:“姐姐,那不是我,那不是我,我不是那樣的啊——”
胭脂的眼淚立刻就出來。摟住沈曦的肩頭輕輕拍:“那當然不是沈曦了,曦曦是個好女孩呢。”
見到這樣一個曾經可恨現在可憐的女人,善良的心都不忍再說她什麽,都只能希望盡自己的力讓她清醒活在當下。
金入正呆呆的愣在**頭,看着沈曦小女孩一樣的躲在胭脂懷裏,偷眼看他,依舊在說:不是我不是我——
看着胭脂,金入正也不知道再該怎麽做。
胭脂對他揮揮手示意他安靜,然後拉着沈曦走到**邊坐下。
她感覺沈曦其實并不怕女人,而是只怕男人,她就是把自己清醒的神智,能辨別現實的思維有意的給封上了。
胭脂想此時沈曦的狀态是不是和自閉症兒童有點相像。
她一下一下的拍着沈曦的肩膀:“沒事的,姐姐會保護你。曦曦是不是喜歡蝈蝈啊,你看給你編蝈蝈籠子的男生不是就是他嗎。”
這句話提醒了金入正。
他對看着胭脂卻對沈曦說道:“小龍去找竹條編籠子喽,你等等啊。”
說着便大步走出去。
沈曦果然眼裏的恐懼變少了,似乎想起了什麽:“小龍?那個男孩嗎?他在哪?我去找他的時候他已經不在那裏了,為什麽?是嫌棄我嗎?那不是我那不是我啊——”
剛開始點清醒,說着說着又往前幾天的刺激上帶。
胭脂的眉心緊緊皺着,此時此刻摟着沈曦,真的,她一點也不怨她了,只是覺得她很可憐,她希望沈曦能好。搜腸刮肚的想着自己所掌握的關于心裏治療的知識面。
沈曦一再強調的就是那不是她,她不能接受那天的龌蹉侮辱,現在只能讓她慢慢的學着接受自己。接受自己的一切,好的不好的。她更要學着原諒自己。
“曦曦那麽懂事,能幹,沒人會嫌棄你的,就算曦曦有缺點那也是正常人的狀态,沒什麽的呀,來吃水果吧,我記得你愛吃榴蓮呢。”
胭脂放開沈曦找刀去切榴蓮。沒想到沈曦看見胭脂從護士那借來的水果刀,驀地撲過來:“那不是我,那不是我,我去殺了他殺了他。”
胭脂急忙跑出去關上門,把沈曦關在房間,跑到護士那把刀還給護士。心吓的撲通撲通的狂跳。
不知道沈曦嘴裏的他是豐俊西還是不敢面對的她自己。
好在沈曦沒有很瘋狂的追出來和胭脂搶刀。這還讓胭脂對她的病情稍微放下幾分來。
至少,沈曦沒有到那種瘋狂的做一件事到不能制止需要藥物或者強制的程度。
再次回到升息的病房,胭脂的膽氣不如剛才,她也保不準哪個點手機沈曦的死穴,不能提不能碰。
開門,見沈曦似乎已經忘記了剛才搶刀那茬,抱着榴蓮在發呆。
胭脂遲疑的不知道該不該進去,畢竟此刻沈曦是安靜的。
此時大門邊上傳來腳步聲。金入正手裏提着正編了一半的籠子拐過來,邊走邊手指靈巧的編。
“咦?怎麽不進去?”金入正直覺是不是有什麽不好。
“我不敢。”胭脂苦着臉:“千萬別讓沈曦看見刀,剛才她說要殺了誰。”
金入正也愣住,停了一會兒,眸光沉沉的拍了拍胭脂的肩膀:“我來試試,既然,她是曦曦。”
胭脂留在了門外,透過門上方的玻璃看。
沈曦正在用指甲扣榴蓮的皮。驀地聽見身後的腳步聲,看見是金入正,一個人。
房間裏進來了一個男人,吓的抱起榴蓮擋在胸前身子止不住地發抖,她沒出聲也不再說不是我,就是防備着防備着。無言的看着突兀出現的男人。
“曦曦,上個周末你沒來,我以為你爸比不讓你再來這裏找我們呢,這是我新給你編的蝈蝈籠,要不我們等會兒去抓蝈蝈吧。”金入正沉聲道,說着的時候眼角有點濕。
仿佛自己也回到十多年前那些孤獨灰色的日子,沒有愛,沒有親情,只有孤兒院阿姨們常規的照顧,和每天每天只能在院子裏活動,很少被阿姨們帶出去游玩的孤單寂寞。
每周每周最盼望的就是那個喜歡穿紅衣服的女孩子帶着零食來,他們一邊吃一邊找蝈蝈,找到蝈蝈就由女孩子用手捂着,她膽子挺大一點不像其他女孩子看見蟲子要尖叫。
她一直安靜的握着蝈蝈,然後等他用小刀削竹子陂,割下一條一條的,編。她好奇的嘴都不吃了,在那看。
那時候,他叫小龍,他在孤兒院的大名叫華富強,但是他依稀記得自己還叫小龍,他就把這個秘密偷偷告訴了曦曦。
所以女孩子一直叫他小龍。
沈曦果然被他手裏的草編籠子吸引,那籠子才編制了一半,伸展着一根根米色的竹條兒。
她安靜下來,緩緩的放下榴蓮,去仔細看那蝈蝈籠子:“這是小龍才會編的,可是小龍不見了,怎麽你也會?”
-本章完結-
287殷斐受刺激了
沈曦果然被他手裏的草編籠子吸引,那籠子才編制了一半,伸展着一根根米色的竹條兒。
她安靜下來,緩緩的放下榴蓮,去仔細看那蝈蝈籠子:“這是小龍才會編的,可是小龍不見了,怎麽你也會?”
金入正眼底閃出亮色進一步靠近沈曦:“曦曦,你記起來我了?”
沈曦卻往後退了幾步警覺的張煌的看他:“你是誰?小龍那裏去了?”
金入正不再說話也不逼近她,蹲在地上,擺弄着竹條,竹片上下交疊一根壓着一根的糾纏而成,一個竹篾的小籠子就要盤好。
沈曦伸手奪過蝈蝈籠:“這裏我也會,我來弄。”
金入正把籠子給她還丁寧了一句:“當心篾子刮手,上次你手刮破了還讓我賠我哪能賠得起。”
沈曦捏着籠子的手忽然頓了一下,臉色煞白的擡頭看金入正。
看了一會兒,低頭又繼續編。
她的手指編得極不熟練,剛梳理了一根竹篾手指肚便刺啦刮出血印,金入正急忙把她的手指拿起來放在嘴裏吸,沈曦愣了一下,便随着她捏起手指。
金入正吸了幾口,吐掉。
“這樣就會把血裏的毒吸出去。還有一個方法就是往破口上灑土面兒,現在周圍沒有土面兒只能用嘴吸了。”
沈曦沒說話,驚愕的看着金入正:“小龍也給我吸過——”
胭脂在玻璃外面看紅了眼睛,擦擦眼角獨自走出大樓在外面的花壇上坐着等金入正。
也許,他能喚醒她呢。
每個人心裏都住着一個純潔的影子,那個影子是自己念念不忘的,想起來就溫暖的人。
這個世界又是太巧,又是不巧。
金入正你為什麽你不早點回國來找呢,那樣也許會改變一個女孩子一生的命運。
等了半小時,金入正也沒出來,胭脂擔心殷斐,給金入正發了一個信息自己先走,回到醫院。
心急如焚的,胭脂心裏時時刻刻都是殷斐,半天沒照顧到就怕他有什麽閃失。
高跟鞋咚咚的經過護士辦公室時,正好被開着門的辦公室裏的護士喊住:“十七**的家屬請留步下哦。”
胭脂吓一跳,心髒驟然漏跳瞬間擔心殷斐出什麽事情:“他怎麽了?”
護士走出來:“殷總病情沒什麽,你放心好了,就是——”
護士皺眉,有點自責:“不好意思啊,就是中午的時候我和護士長讨論他的病情,被坐着輪椅出來的殷先生聽到了,按說這時候的他還不适合坐輪椅出來。所以,他狀态很不好。中飯沒吃,還發脾氣。”
“聽到了?聽到什麽?是他的腿,落下殘疾的事?”
“是啊。”護士點頭。
胭脂魂兒立時吓掉一半。
自己就是擔心他知道了接受不了,這一周一直瞞着他不敢和他說。
急匆匆回到殷斐病房。
看見特護皺着眉正在收拾已經涼掉的中飯。走到她身邊小聲說:“太太,殷先生把第一批飯摔了,這是第二次打的飯了,也沒吃。”
胭脂視線落在病**,殷斐精神萎靡地半靠在**頭,歪頭吸煙。
棱角俊朗的臉,蒼白中是生人勿近的冷厲,薄唇叼着煙抿成一條弓形。
走過去拔掉他的煙:“不是說好了,過一個月才能吸煙。又任性了是不是,怎麽不吃飯?”
男人冷着臉從煙盒裏又拽出一根煙,随手就拿打火機,胭脂眼疾手快一把搶走打火機,緩了語氣:“老公,這裏的飯菜不好吃,我去給你買,想吃什麽?”
他不吱聲,不搭理她,皺眉冷臉用深幽的目光看着她,目光那麽沮喪而嚴厲,看起來精神頭很不好。
複雜冷硬
的目光不一會兒就把胭脂的眼神兒頂回去了。
男人還是從她手裏搶過打火機,抽了一口煙,他的視線瞥到她風塵仆仆的樣子,忽然低低吼道:“回來做什麽?守着一個癱子做什麽?你是自由人。可以走了!”
胭脂被噎得咽口唾沫,頭疼。
那邊沈曦魔人,這邊這個也開始要魔人了。
可是不知道說什麽好,面前的男人的生人勿進的氣息很嚴重,她根本不敢亂說話。
還是默默的搶他的煙。
兩個同樣倔強的人就在香煙上較勁兒。她搶,他不給,手腕極有力氣,閃的胭脂一個跟頭,重重的摔在他身上,堅硬的胸膛。索性趴在那不起來,和他對視,嘴一憋約,就要哭起來。
殷斐的嘴還是不饒人,極冷的:“你早就知道我是瘸子了,別裝着什麽事兒都沒有的樣子,你未婚,我未娶。”
胭脂半伏在她身上,氣哼哼的瞪他,也不說話。
手腕被他攥住,男人修長的手指,溫涼的緊扣着她手腕的皮膚,胭脂的氣血在他一根一根分明的長指的壓迫下越來越氣,掙了掙,掙不開。
殷斐就是按着她,看似不動聲色,淡定的模樣,其實內心波瀾湧動,他在等她說話。
中午本來心情愉快的命令特護推着去電梯口等老婆,順便放放風,路過護士辦公室卻忽然聽見幾個人議論自己。
“十七**的男人真的很帥哎,比現在當紅的鮮肉們帥氣多了。”
細細的聲音,是今天給他換藥的那個美女。
“在帥氣有什麽用,将來要做輪椅,什麽能比健康帥。”聲線上一聽就是中年女人吧。
“也是哈,說起那十七**也是命大,大腿靜脈斷了,要是在晚來十分鐘估計命都保不住。現在還只是殘疾而已。”其他的聲音都參與進來。
殷斐眉頭已經弄成疙瘩,特護就要推走他,殷斐擺擺手繼續聽。
殘疾兩個字在他心裏地震。
不就是骨折嗎,真不是什麽大事,但是殘疾?坐輪椅?
他的手指都有點抖。
豐俊西的恐怖聲音響在耳邊:我斷定你下半輩子就要做輪椅了。
“啧啧,好好的帥哥也是可惜了,她老婆還蠻漂亮的,不知道能守得住不。”又是中年的女聲。以她的年紀和閱歷在病房可能真的看太多了這種原因的離異。
“哎,說啥呢,中午都吃飽了撐着了?”護士長截止了話題。
“這不是替他可惜嘛。”細細的女聲小聲的嘟哝着走出來驀地看見殷斐冷厲的臉子。
“啊,殷先生——”
**白了臉不知道該說啥,她知道露陷了,自己剛才的議論肯定被殷先生聽見了。
一時手足無措的。
“額,殷先生您吃飯了嗎?”
“我的腿到底什麽程度?”
男人并不岔開話題,銳利的目光直逼迫她的慌張。
“這個,殷先生還是去問醫生吧,醫生說的能詳細點。”
**看看辦公室。裏面的人都在啥事沒有似的,躲開了,她又看着走廊,不知道怎麽擺脫囧境好。
“剛才你們不是說的很清楚嗎。”
殷斐身形高大即使坐着也是有架勢的,他搖着輪椅堵住護士辦公室的門口。
視線從裏面的人晃到**的臉上:“或者你可以找出一個來替你說。”
護士辦公室裏立時傳出一陣叮當鼓搗樹輸液瓶子的響聲;“我們都忙着呢,小紅你自己說吧。”
**被推到風口浪尖兒,嗫嚅着:”殷先生,其實您太太是不讓我們說的,怕您受刺激,想瞞着您,其實,您的腿,失血太久,周圍的神經細胞的都壞死了,主任和院長都很盡力了,可是,愈後的後果有可能,是——“
**扯着衣角。
“是癱瘓?瘸子?殘疾?”殷斐刺刺的問。
**點點頭:“暫時這樣的哦,也許會有奇跡呢。”
男人僵了一會兒,一樣沒發,自己搖起輪椅就走。
直接走到電梯口,吓壞了後面的**和特護。兩個人急忙跟過去:“殷先生您回病房啊,到這來做什麽?”
“出院。”
男人擲地有聲。
特護激動滿頭大汗:“殷先生,您就是回家也要辦出援手續,有醫生同意的,再說,太太還沒回來,您不能自己說走就走啊。”
“太太守不守得住呢,問什麽太太。”
男人見電梯停下直接就要搖進去,**立刻擋在電梯口前面,哭了:“殷先生,我錯了,我不該背後議論您,是我和我同事不好,您別我們計較了,快回病房好不好。”
這時候護士長和身後幾個護士也出來,拉住殷斐的輪椅:“對不起殷先生,我們大嘴巴了,中飯吃過了沒事瞎說話,其實也是為您可惜,您太太,那麽賢惠,肯定忠貞不二啊。您不知道在您昏迷的時候她三天三夜不合眼在icu那坐着等。這樣的太太我還第一次見呢。”
-本章完結-
288理想挺随殷家的根兒
這時候護士長和身後幾個護士也出來,拉住殷斐的輪椅:“對不起殷先生,我們大嘴巴了,中飯吃過了沒事瞎說話,其實也是為您可惜,您太太,那麽賢惠,肯定忠貞不二啊。u那坐着等。這樣的太太我還第一次見呢。”
護士長明顯讨好的語氣。
殷斐桀骜的目光看向身後,一排娘子軍神色戚戚的等着自己吐口原諒。
忽然一陣苦笑,自己這是和一群老娘們叫什麽勁兒呢,冷着臉,推動輪椅回病房。
一股氣卻沒撒出來,給胭脂留着。
人就是這樣,越是親近的人越容易遷怒。
此刻殷斐一句一句刺兒一樣的話,好在胭脂已經有了準備。
殷斐陰郁的盯着她,就像小孩要聽大人的一句肯定。
胭脂和他對視了半天,互瞪了半天,明白了,柔和下臉色和語氣:“老公你別多心了,怎麽會殘疾呢,現在醫療這麽發達——”
殷斐扔開她的手腕,頹廢的靠在**頭盯着自己層層綁住的腿:“再發達能把殘疾人變正常嗎,俗話說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不能拖累你。”
陰陽怪氣的口吻,又要點煙。
胭脂簡直被這個忽然化身的磨人精給氣笑了。
看來這家夥确實還是受刺激了,産生了心理陰影。
只好采取懷柔政策,以柔克剛,小手綿綿的摟住他的脖頸,仰頭看着他陰鸷的小眼神:“我老公一向英明偉大霸氣側漏的就這點兒事就傷自尊了?你還會說俗話了,那俗話還說,嫁雞随雞嫁狗随狗,我嫁了個瘸子是不是自己也要瘸你才自信?”
“胡說八道。”殷斐推開她,自覺的把煙放回煙盒,臉色卻還是陰鸷的很。
胭脂卻有點輕松,至少這層窗戶紙是捅破了,接下來可以和他說做複建的事情。
但是從本意上來說,胭脂自己也不能接受呀殷斐會殘疾的事實。
他那麽強勢,也